“‘三态平衡’，气态的妖精魔力，液态的龙裔魔力，以及固态的人类魔力。三种最高等的魔力属性，在一个人的体内，形成了完美的动态平衡。这种事情，我只在描述‘神话时代’英雄的史诗残篇中，看到过类似的、模糊的记载。”

她的目光，变得愈发锐利，如同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白曜从里到外彻底剖开。

“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操控魔力的方式。那不是‘操控’，而是‘共鸣’。你没有用你的精神力去‘命令’魔力，而是像在和它‘交谈’。那是一种古老的、属于自然神系的、与我们人类的‘逻辑魔法’体系截然不同的力量。告诉我，白曜，这些力量，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来了。

白曜的心中一凛，但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抬起头，迎上伊琳娜那审视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符合他年龄的、茫然而又无辜的表情。

“学姐，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我从小就是这样，我以为……所有人的魔力，都是这样的。至于操控方式……我只是……凭感觉那么做的。我觉得，那样做最舒服，最自然。”

“凭感觉？”伊琳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弧度，“一个从未经过系统学习的边境小镇少年，单凭‘感觉’，就能做到连大学里最顶尖的教授都无法做到的‘魔力共鸣’？白曜，你是在把我当成傻瓜吗？”

“我没有！”白曜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一丝被冤枉的委屈和倔强。

伊琳-娜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紫色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人心。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白曜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的青蛙，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知道，任何一丝一毫的谎言，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都会被无情地戳穿。所以，他选择用最真实的“无辜”，来对抗她的审视。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的力量为何如此奇特。他确实是凭着妖精血脉的本能，在“共鸣”魔力。

他没有撒谎。

不知过了多久，伊琳娜终于收回了她那令人窒息的目光。她靠回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拿起了桌上那把冰冷的戒尺，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啪……啪……啪……”

那富有节奏的、清脆的敲击声，如同死神的秒表，一下下地敲在白曜的心上。

“好吧，白曜。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伊琳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更加危险的暗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在乎你来自哪里，也不在乎你背后站着谁。”

“但是，”她的话锋猛然一转，那双紫色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了那种充满了掌控欲的、冰冷的火焰，“在这所大学里，在我伊琳娜·冯·克莱斯特的管辖之下，一切都必须遵循‘秩序’。而你，白曜，你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行走的‘失序’！”

“你那份过于强大的、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就像一把没有剑鞘的、开了双刃的绝世凶器。它随时可能因为你的情绪失控，或者一个错误的念头，而伤害到别人，甚至……伤害到你自己。”

她站起身，隔着宽大的办公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曜。她的身影，在背后魔法灯光的映照下，投下了一片巨大的、充满了压迫感的阴影。

“所以，从今天起，我会亲自‘监视’你。我会观察你的一言一行，你每一次的魔力波动，你每一个危险的念头。”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又带着地狱深处传来的、最刺骨的寒意。

“如果……让我发现，你那份超绝的力量，有任何一丝一毫失控的迹象……”

她停顿了一下，那双紫色的眼眸，意有所指地，缓缓地，落在了白曜那因为端坐而显得挺翘的臀部上。

“……我会亲自，将你的裤子剥下来，”她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冰冷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用我的手，或者……更合适的工具，狠狠地教训你的屁股。直到你脑子里那些危险的、不合规矩的念头，被彻底打消为止。”

“你，听明白了吗？”

白曜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羞耻与一丝奇异的、被完全看穿的战栗感，如同电流般，从他的尾椎骨一路窜上天灵盖！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地、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惊世骇俗的、充满了支配与惩戒意味的威胁的女人，他那属于“倒吊人”的、沉寂了许久的灵魂，竟然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充满了渴望的……悲鸣。

他知道，他完了。

他未来的“襄助者”，已经以一种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最强势、也最危险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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