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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高】阿一的结婚事件(中国語注意),3

小说: 2025-09-11 10:49 5hhhhh 6230 ℃

  阿一把手插进口袋,装成蛮不在意的轻浮模样:「我毕竟说了『等等』,虽然还是被你挂断了……嗯,我来了。」

  「不太想见到你呢。毕竟我才刚刚被你无情地拒绝……那可是,人生中只有一次的请求。」高远呼出口气,邀请阿一坐到自己身边,「但既然来了,那就为我践行吧。」

  「……你准备去哪里吗?」

  「还没有想好,可能会回英国,或是意大利……去希腊也不错……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去到哪里根本就无所谓吧。」

  就像已经放弃了似的,高远自嘲地笑了下,拿起放置于长椅上的酒杯。酒瓶里的酒液还剩一半。看来在阿一现身前,他已经喝过几杯了。

  阿一凝重地接过酒杯,犹豫地开口:「真的,没关系吗……身体也好,你对我的执念也好……」

  烛光在高远的眼中摇曳。他垂眸而笑后,对阿一举起酒杯:「总能过去的。来吧,为我,也是为你的新生干杯。」

  「……干杯。」

  说不出毁坏气氛的话,阿一顺势与高远碰杯,随后将杯子贴到自己的唇边——

  「——!」

  啪,地一下,酒杯被打掉了。

  眼前,高远的身体正颤栗着。

  他投来难以置信的表情,那双残忍的眼睛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但很快又染上疯狂的光泽:「呵呵,哈哈哈哈!为什么!?」

  阿一哑口无言地坐着,随后:「说什么『为什么』……该问的人是我吧。高远,你该不会……往酒里下了毒吧?」

  用手捂住额头,男人就像是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以说着「那又怎样」般的口吻道:「是啊,我放了毒。真是讽刺,我连自己都可以杀死,却唯独杀不了你呢。」

  他仿佛夸耀般地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酒杯。

  下一秒,高远揪住衣襟,身体向地面跌落——阿一匆匆搂住他,看着鲜血流出,将他的嘴唇染成一片殷红。

  「喂,高远!为什么,你……!」

  「呵呵……世间称颂爱情时,将完成标记的人们称为生死与共,可事实又如何呢?全都是单方面的,不是吗?被套上项圈动不了手的人是我。失去伴侣后会痛苦一生的人是我。一想到我死以后,你能若无其事地翻过这一页,继续往前走,我就不甘心!所以我想把你一起带走,让你明白!是你毁了我!是你杀了我!你的手确实无比干净,却也沾满鲜血!它是被我染红的!」

  是因为剧毒发作的痛苦,还是因为强烈的憎恨。

  没有看高远狰狞的面庞,阿一紧紧地抱住了他。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死亡,那我也来陪你吧,作为赎罪。」

  「……!?」

  把高远放到地上,阿一捡起他喝过的酒杯,重新倒入红酒,随后一饮而尽。

  他平躺在高远身边,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

  「…………」

  意料之外的发展让高远放弃了原来的剧本。

  因为看到了自己的死,被那份罪恶感鞭挞,金田一居然自行选择了追随他离开。

  看到他仰头时,一句「不要」差点就脱口而出,破坏了整幕演出……高远不得不狠狠闭上眼睛,表现得像是死亡前的绝望。

  绝望……或许不是谎言。

  身体正不由自主地颤抖。

  对会失去契约伴侣的恐惧缠绕着他的周身,但比那更强烈的是对自由的渴求。

  他在静候握住自己的手掌失去温度。

  随后,前所未有的悲痛将席卷全身,说不定会恨不得咬牙自尽……但,高远不会自杀。那份痛楚才是他能重获新生的实证。

  话虽如此,药物应该早起效了,感觉却没来。

  高远等了又等,终于没能忍住:

  「…………金田一,耍我很开心吗。」

  「嗯……」阿一睁开眼,「我说的是,如果你真的死了,就来陪你。但你这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还魔术师以魔术,还诈骗师以诈骗。

  阿一宣判自己无罪。

  又是打翻酒杯,又是装死,肯定在计划什么不好的事情吧。顺势看看高远的诡计也不错,但阿一不太乐意放任他主导局势。总是喜欢欺骗别人,偶尔也该尝尝被人骗的滋味。

  没想到高远会信以为真……握住他的手时,男人轻颤了下,随后手指缠了上来。这种微小的反应让阿一觉得可爱……不过,质问本人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率直地承认,阿一闭上嘴。

  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呢。哪些部分是身体受激素影响的条件反射,哪些是他的真情流露,身为Alpha的自己可以凭信息素气味判断出来。

  会被认为是作弊吧。阿一认为自己从未吃过性别红利,只一味地尝到了不该承受的苦头。面对美雪时可以哭诉,面对明智时可以吵闹。

  唯独在高远面前,他不能这么叫。

  被识破了假死,高远也没有坐起来。于是阿一继续握着他的手,仰望教堂残破的壁画:「我不知道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杀我……但前面为什么要绕那么大的圈子啊?」

  高远说:「酒瓶里的确实是毒液。」

  「这我猜到了……」

  「但第一次挥开酒杯不是演技。你恰好在死亡边缘擦过了呢。」

  「…………」

  阿一侧头看去。

  高远就像说「全怪身体的反应,我才杀不了你」似的,沾着假血的脸像石头一样不近人情。

  笨蛋……他暗骂,恼火地转回脑袋。

  这时,听见对方问:「反过来,为什么你会猜我没死呢?我的魔术应该没有破绽。」

  「嗯,完全看不出来用的窍门,不过,既然后面吐血了,那应该嘴巴里藏有道具吧。你担心我会怀疑『为什么高远死了,我却没有痛苦的感觉呢』而特地解释了下,结果反而让我确信了想法。」

  「呵呵,看来怪我做了多余的事。」

  「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如果你真的想死,才不会被身体限制,肯定能把我一起拖进地狱。」

  阿一猜测高远大概想营造出唯美的死法来给自己迎头一棒……但孤零零地死去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被说中心声,高远哑口无言,只能呢喃:「……你真了解我。」

  阿一不爽地瘪了下嘴巴:「但你不了解我。如果看到你命悬一线,我绝对会救你。当我没有抱着你往外跑时,就说明我对你起疑了。」

  既没有呼救,也没有报警,仅仅只是抱住他的举止,和阿一以往的风格不同。为什么高远会一点疑问都没有呢,肯定是因为他希望事态能如此发展。

  他寄托在阿一身上的希望总是落空。高远自嘲地叹气:「我会吸取经验的。」

  阿一连忙警告:「别再干这种事了啊。我的神经会吃不消的。」

  高远放开了相握的手掌,坐起身来,对依然躺着的阿一微笑:「我还会来找你的。」

  「喂。」

  「身体需要你的时候,开始思念你的时候,我就会把你从日常里拐走。既然瞒不过你,我也不必继续遮遮掩掩。报警也是没用的哦。无论被抓走多少次,我都会回到你身边,好比有光的地方就会有影子!」

  说完,高远就如幻影般消失了。

  阿一爬起身,找到了藏在教堂讲台后的暗道。当警方迟迟到来,他们查出大门的机关和高远事前准备的尸体。结合被封死的窗户和渲染气氛的蜡烛,恐怕原本是想把阿一关在教堂里,将他和尸体一同焚烧成焦炭,制造出两人殉情的悲惨画面。

  「真可怕啊……」

  假如这恶魔般的计划确实实施了,阿一或许真的会找不到求生之路,如高远所希望的,在他无法挽救的地方死去。

  可阿一活下来了。

  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狡猾,多么聪明地躲过了高远的算计,只是因为对方并不期望他的死。

  高远说标记是单方面给他套上的项圈,但实际上又怎样呢。

  那之后高远频繁地来找他,除每月有规律地解决需求外,甚至堂而皇之地在阿一家附近开了咖啡屋。阿一在报警还是遮掩间举棋不定,甚至偷偷问起高远养的小猫头鹰:「待在他身边肯定很辛苦吧?很难受吧?很想要自由地飞回大自然吧?」

  鹏之介打了个哈欠表示不想。

  失去同盟,阿一垂头丧气地遁走。明明高远出去取材时,都是他来投喂饵料的,这只小没良心。

  当然,阿一并不支持「地狱傀儡师」的事业。只是他不否认高远的想法:人的本性是罪恶的,只要被放到合适的环境里,就会自然从鲜血上开出花来。

  即便高远不出手,渴望复仇的人,有一天还是会握住刀。因为无人关心过他们承受的苦难。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只被嗅着犯罪气味的恶魔觉察了。

  准备好犯罪舞台后,高远会提前邀请阿一到场。若是你能提前发现那份杀意,阻止犯人,那他就心甘情愿地放弃木偶剧的演出。反之,就请享受这残忍的血腥盛宴吧。

  ——我只是提供切实可行的方案,决定握住我的手,改变人生的是他们自己。

  高远的论调一如既往。

  他自顾自地寻找着木偶,好似事不关己般地寄出罪恶的邀请函。

  而阿一也以自己的步调尝试阻止事件。失败后便改为揭穿真凶。

  不存在赢家与败者。

  高远以观看自己的诡计于现实中上演、害得阿一东奔西走、绞尽脑汁为乐。而阿一则无视对方的险恶用心,只全心全意地思考怎么帮助既已身陷囹圄中的人们,希望可以解救那些深受伤害的心灵。

  当阿一以为他们的人生会永远如此——明明纠缠不清,却又仿佛毫不相关地各自往前时,高远提出了新的要求——

  和我一起踏入名为「婚姻」的坟墓里吧。

  自家的Omega是个时常把「死亡」挂在嘴边的超级恶棍。

  即便如此,除了死骨原时,他都没真的赴死。

  时隔很久,阿一翻开关于性别的教科书。里面有已经看腻了的刻板印象:Alpha生来便注定能够成为精英,所以从小到大,从学校到公司,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能受到优待,被优先栽培,比Beta更容易获得资源倾斜,就连犯罪后都能取得更高一级的豁免。

  相比之下,Omega拥有强悍的生命力,更纤细柔美的外表,能够吸引优秀的Alpha,来获得对方的种子。社会积极促进Alpha与Omega的结合,提供了源源不断的保障,因为那样往往能诞生出新的Alpha与Omega,可以优化社会结构。

  然而,明明有易于生孕的身体,Omega的自愈能力让医学家们叹为观止,他们仍被认为是脆弱的、需要呵护的生命。

  因为死亡率太高了。

  每次生理期的到来都会加剧抑郁,受孕生子后,精神状态会更加劣化。生理结构促使他们渴望生活在「蜂巢」里,却有悖于人类目前的社会伦理。

  并非以Alpha为中心,而是让Omega占据家庭的主导位置,宠爱着唯一一个Alpha,从他那边摄取精液,让诞下的「子嗣」替夫妇服务。这才是他们理想的世界。

  对子嗣来说,母亲是绝对的存在。所以,Alpha才必须用标记这一手段来加入他们的家庭。

  然而,以智慧自夸的人类并不接受这种形态。

  不是以血脉,而是以能力为核心,架构权力。在这种主流观点下,Omega开始自虐式憎恨优化生育的身体。就连本该好好享受的性快感,都变成身体不受理性支配的、低人一等的证明。在这个世界,活得格格不入,连高远也无法免俗。不,应该说,他甚至比一般Omega更感到孤独。

  本能地追求着家庭,可高远出生以后就没和母亲好好相处过。

  身体不断周期性地渴望受孕,却只是使用药物来拖延。阿一从不担心高远忘记服用避孕药。不是因为他高傲到觉得生子可耻,而是因为……

  「没有母亲陪伴的孩子,会很可怜吧。」

  高远喜欢小孩子。

  孩子纯真而懵懂,会将魔术当成绚烂的魔法,不知人性的险恶,愿意收下陌生小丑送出的糖果,以为「爱」能够成为世界的全部。

  若真的不小心怀孕,他应该不会拒绝生下小孩。但是,那孩子能够接受母亲是个反派角色吗?会因为对母亲的爱就走上和高远相同的道路吗?就像曾经对魔术师抱有热情的他一样……高远无法用自己的双手去拥抱他。心智成熟而能自行做出决定的人类还另当别论,但孩子不行。

  孩子应该去阿一那边,而不是出现在他的世界,直到他长大成人,拥有足够的判断力来面对自己。

  如此一来,那个孩子注定要在残缺中度过成年前的时光。高远不能让那种悲剧发生。

  所以他不会组建家庭。

  即便如此还是渴望建立关系,他脑袋里勾勒出了犯罪组织的雏形。

  「啊~~~不行啦!这个不行~~~!」

  阿一拼命挥开他糟糕透顶的想法。

  只是稍微有点苗头,就能被他发现,阿一确实比谁都熟悉高远的思考回路。

  那么——

  「要不要结婚呢。」高远说。

  对身体和灵魂都无比贴近,几乎能说是紧密联系的两人,结婚的意义只有一个。

  冠上金田一的姓氏,死后与他葬在同一坟墓里。

  ——世上并不存在永垂不朽的花。

  尽管头发变白了,高远仍看起来很年轻。阿一也一样。长年用信息素相互滋养的伴侣,能活得比Beta更长。但他们已经站在墓前。

  「金田一一先生,你愿意与高远遥一先生结为夫妻,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敬他,理解他,支持他,发誓对他矢志不渝吗?」

  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他们在神父与狱卒的见证下交换誓约。

  哦,还有阿一熟识的大叔在悲痛,明智在冷笑。

  不要显得他很悲惨啦!

  阿一收回乱飞的视线,对站在自己对面的高远点头:「我愿意。」

  神父继续下一环节:「高远遥一先生——」

  「我愿意与眼前的这位金田一一先生结为夫妻。我发誓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敬他,理解他,支持他,就连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身穿囚服,戴有手铐脚镣,也没有丝毫减少他的气度,高远代替神父沉着地讲完了誓言。

  没有能交换的戒指,于是阿一以亲吻表达了永恒的决心。

  捧住高远的脸颊,阿一在他的耳边低语:「……当你的心跳停止,我也会追随你而去。我与你约定。这个时机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高远轻笑:「我的归处可是地狱哦。」

  阿一与他拉开距离,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郑重地说:「不论生存还是死亡,我都是你的家人。我会和你一起。」

  之后。

  侦探与罪犯一同消失了。

  抛下了亲人,抛下了朋友,抛下了仇敌,相拥着落入永恒的死亡中。

  这是,在神明的捉弄下,无法自由决定人生的、可怜男人们的故事。

  这是,决定用死亡来向命运抗议的人们的故事。

  「——可喜可贺。」

  木偶师收起道具,不理会抗议剧情走向过分离经叛道的小孩们,从容退场。

  你说现实与故事里讲的不同?

  还望理解,戏剧里充满了杜撰与幻想。至于真相究竟如何,请自行想象。话虽如此,该不会真有那么不识趣的、以探究别家夫妻隐私为乐的人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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