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等候在门外，办公室内传来毫不掩饰的口交声音。他与这位进去良久的同僚还算熟悉，平日里接触的多是她精明干练、利落果断的一面，因而此刻不免有些尴尬。想必是近来的任务出了什么纰漏吧，阿才无聊地胡乱想着，毕竟少见她会这样服侍别人，哪怕是对待向来好色的丁闻。

过了半晌，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房门打开，穿着黑色皮衣的金发女人红着眼圈走出，迎面见到阿才，她的脸色一僵，表情颇不自然。

“Never mind……”阿才故作轻松地说，并用手指了指她的嘴唇，那里残留了些浑浊的白色液体。

女人头也不回地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快步离开了，阿才苦笑着，轻轻敲了敲门。

“快请进，靓仔才。”丁闻热情洋溢地欢迎着阿才，大概此刻心情不错。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软凳，示意阿才落座——那里还残留着方才被膝盖重重压过的痕迹。

“老丁。”阿才熟络地问候着。

“别这么客气，快说说，你这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人门、鬼门都有进展。”

“很好，有什么要商量的？”

“带鬼去演出，没什么必要了吧。”

阿才将一沓病例放到丁闻的办公桌上，并用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

马戏团帐篷里，人声鼎沸，空中拉扯着大大的横幅“澜湄地区特许经营：柔心俱乐部”。高清镜头正对着泥土地上放着的长方玻璃水箱，女主持人身姿曼妙，妆容美艳，穿着凸显出柔韧身材的黑色胶衣，正在卖力地介绍着接下来的节目内容。

“经典的水棺逃生！我们将邀请两位幸运观众，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一起，将这位柔心囚徒锁在水箱里面，在全场共同见证下，上演一幕生死脱出！”

水箱尚自空着，所谓“柔心囚徒”高挑靓丽，被两名工作人员牵引着，乍看上去仿佛衣着繁琐，可待仔细观瞧，不难发现其实她的身上实际难寻片缕，那些看似衣料的事物尽是些繁复的锁具。她的脸上被罩着精致的人偶头罩，覆盖住了整个头部，面罩下方则是条紧紧勒住脖子的金属项圈，二者被一圈密密麻麻的小锁连接固定，看来就算主动要将其摘下，也需要不短的开锁时间。

“她的身体开发到这个程度，除了天赋异禀，我们投入的心血也不小。”阿才随着视频进度强调说，女子除了头部被长期地严密包裹着，纤腰、脚踝、手腕等处都锁着链拷，浑身上下的敏感部位也都被一一穿孔，并被嵌入了焊接而成没有缺口的金属环。除了在打孔时要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外，这女人的体质一定十分特殊，不易感染，方能够与这些金属异物长期共容。换作普通人，恐怕三天两头就要因为并发炎症被送到医院。

女人被两旁的工作人员牵着，目不视物，却能感受到现场狂热的氛围，浑身的锁具和皮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微微有些发抖。

视频里，主持人已经选出了两名观众，他们被欢迎上台，配合工作人员一齐将女人抱起，放到水箱中。水箱四壁上都预留了可以锁上链条的暗扣，内部颇为肮脏，残留着的积水也自十分浑浊。女人顺从地跪坐在水箱底部，赤裸的双足摆在臀部两侧。她的腰链被四人用细细的链条锁在水箱左右，乳头上的锁链则被牵引着锁在水箱前端，脚踝上的锁链被锁在水箱后面。被拉扯到乳头，女人吃痛，沮丧地摇摆着沉重的假面。

一名观众被邀请踏入水箱里，沾满泥土的鞋底给积水添加了更多的污秽。他蹲在女人身前，低头仔细地翻出女人的阴蒂环，没有用到锁链，而是将它直接锁在了水箱的底端。

感受到最敏感部位的刺激，女人不由得仰起头，全身剧烈摇晃。

“开始注水！”女主持人一声令下，四人到场侧取了装满清水的木桶，不断将水倒在长方的水箱中，女人的双手始终是自由的，她轻扶着自己的脚踝，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抵抗。冷水刺激下，她筛糠般颤栗起来。

“封棺！”水满将溢后，一人将女人的下巴向后按去，女人顺从地向后仰过身子，乳房被锁链拉长，她只好把双手抬起来小心地托着疼痛的乳晕。在彻底合住玻璃箱盖前，女主持人将一把精巧的钥匙丢进水里，女人赶忙腾出手来，拨动着水流四处抓取。

“待她解开全部的锁，水棺自会重见天日！”女主持人夸张地喊着，不断挑动着现场的气氛。

“这种节目搞不好是要死人的，当然只有拿‘鬼’来演嘛！”丁闻晓有兴致地看着视频，不知阿才想要说明些什么。

在视频的最后，箱中女人只侥幸打开了拷在乳头上的一双锁链，氧气耗尽，她的小腹剧烈抽动，一只手捂着面罩口部的位置，另一只手狼狈不堪地拍打着透明的箱盖，拼命想要挺直身子从水中挣脱出来。女人的阴蒂环直接被锁在箱底，没有任何锁链长度带来的富余，随着她在缺氧窒息中的剧烈挣扎，私处肉眼可见地崩裂出鲜血来，将满箱的清水都染成了粉色。

“缺氧性脑损伤，大概率没法儿恢复了。”阿才指着其中一张病例，对丁闻汇报道。“我认为这样的消耗是没有意义的，她毕竟还有她的价值，别的鬼也一样。”

“什么价值？我没记错的话，这女的已经被改造了两年多了吧，养着也是浪费地方，换成新货不好吗？”丁闻不屑一顾地说。

“除了运气特别好的时候，每次演出都要消耗掉一个，这样是不是太奢侈了点。”阿才坚持着。“何况这些太过出格的视频传播出去，影响力很广，俱乐部的风险也在与日俱增。”

“慈不掌兵啊，靓仔。你不会是心软了吧？”丁闻讪笑着。“要我说，在表演过程中成功消耗掉一个，才叫运气特别好。你认为鬼的价值就只是色情表演和赎金吗？你自己看看吧，自从把这类节目宣传出去，我们增加了多少大单！”说着，他嚣张地从抽屉里甩出一沓文件。

阿才小心地将文件收拢，细细读着每一张纸上的描述，态度逐渐缓和了下来。

“探寻人体柔韧性的理论极限、全身穿刺与长期悬吊、四肢去除实现物品化、圈养驯化贞操奴。这些订单都是……？”阿才喃喃自语着，逐渐更加清楚了鬼门的涵义。

“鬼的数量还不够！远远不够啊！”丁闻哈哈大笑。

“可这些，和俱乐部的主营业务还……”阿才已然无话可说，只是徒劳地应承着。

“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交易。只要有交易，就会有利润。柔术也好，这些也罢。阿才——才哥！你该不会是个纯粹的艺术家吧？”丁闻笑得更加得意了。

阿才于是也控制着嘴角上扬起来，配合地笑着，把手中的文件递还给了对方。

“怎样，阿才，还有要商量的吗？”放回订单，丁闻再次问到。

“没有了，新收了几个鬼，正在磨性子。人门那边一切正常。”阿才温顺地回答。

“很好，我亲自负责的妖门这边，最近要有动作，准备好，到时还要你的配合。”丁闻突然收起了笑容，眼神凌厉而严肃地说。

“妖门？没问题。”略有些意外，但阿才还是快速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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