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馆更衣室的水汽还没散尽，林宇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镜片后的眼睛掠过储物柜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的运动背包被人动过，原本叠得整齐的米白色卫衣和卡其色休闲裤以及白色板鞋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印着校篮球队标志的黑色背包，拉链敞开着，露出里面刺眼的红色篮球服和一双橙黑配色的詹姆斯19代战靴。

“搞什么？”他低声自语，指尖捏着毛巾的力度骤然收紧。作为艺术系的首席特长生，学生会长办公室的文件永远比篮球场的汗水更让他熟悉，此刻储物柜里属于苏然的东西正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汗味与橡胶的气息，像无形的藤蔓缠上他的鼻尖。

那双46码的篮球鞋旁塞着团皱巴巴的白色运动袜，袜口还沾着干涸的淡黄色汗渍。林宇下意识后退半步，视线落在自己刚从泳池里出来的脚上——42码的脚型匀称，脚踝纤细，此刻正因为水汽泛着淡淡的粉色。这双脚本该套进放在一旁的白色板鞋，而不是被强行塞进比自己大了四个码的战靴里。

“林会长，找不到衣服？”隔壁已经从游泳池出来一会的陈宇突然开口，身上的足球队服的蓝色领口沾着草屑，他用毛巾拍着肩膀，目光在那堆篮球装备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微妙的弧度，“苏然刚才急着去有事，好像说拿错包了，要不你先凑合用他的？反正都是一个宿舍的，他那身板，你穿应该……挺有意思。”

林宇的指尖碰到篮球服的面料时，像被烫到般缩了一下。聚酯纤维的材质粗糙坚硬，和他惯穿的纯棉卫衣完全不同，领口还残留着苏然的体温，混杂着阳光暴晒后的汗味。他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半小时后要去主持学生会例会，文件夹还放在宿舍的书桌抽屉里。

“麻烦你告诉他，回来立刻把东西换回来。”林宇咬着牙解开篮球服的扣子，潮湿的皮肤贴上布料的瞬间，后背突然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顺着脊椎往上爬。他弯腰去捡那双篮球鞋，鞋口涌出的气味让他皱紧了眉头——那是种混合着汗臭、橡胶和阳光暴晒的复杂味道，算不上难闻，却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像苏然本人在球场上横冲直撞的风格。

穿袜子时，他发现这双白色运动袜的脚尖处已经磨出了薄茧，洗得有些发黄的袜底贴着皮肤，竟意外地舒适。当他把脚伸进篮球鞋时，宽松的鞋腔让他有些发愣——苏然的脚比他大了整整一圈，足弓处的弧度更深，鞋垫上还留着清晰的足形印记。他试着走了两步，厚重的气垫让步伐变得拖沓，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和他平时穿的板鞋截然不同。

走出游泳馆时，阳光把篮球服的红色染得更加刺眼。林宇习惯性地想整理衣领，手却停在半空——篮球服的领口是圆领设计，根本没有需要系的扣子。他低头看着自己露出的小臂，皮肤白皙，和苏然那常年被晒成小麦色的胳膊截然不同。可不知为何，刚才换衣服时，他总觉得手臂的肌肉线条似乎硬朗了些。

“哟，林大会长今天转性了？”路过篮球场时，几个篮球队的男生吹着口哨起哄，“这是要跨界打篮球？”

林宇的耳根瞬间发烫，加快脚步往宿舍走。篮球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沉闷而响亮，和他平时轻盈的脚步声完全不同。走到宿舍楼下，他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自己的脚看了足足半分钟——刚才在游泳馆还空荡荡的鞋腔，此刻竟像是贴合了许多，原本能塞进两根手指的鞋跟处，现在只剩下一根手指的空隙。

推开宿舍门时，苏然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穿着他的米白色卫衣，手指在他的平板电脑上滑动着，屏幕上是他还没画完的油画草图。看到林宇进来，苏然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会长回来啦？不好意思啊，刚才太急把包拿错了。”

林宇的目光落在苏然穿着的那双白色板鞋上，那是他上个月刚买的限量款，此刻却被苏然的大脚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道他怎么穿上去的，鞋头处甚至挤出了难看的褶皱。“把衣服换回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可攥紧的拳头暴露了情绪。

“别急啊，”苏然站起身，林宇突然发现他穿着自己的卫衣时，肩膀处的线条似乎比平时宽了些，“我刚用你的平板查了下篮球队的训练计划，顺便看了眼你的画，挺厉害的。”他说着走到林宇面前，故意低头闻了闻，“啧啧，穿上我的战靴，是不是感觉浑身是劲？”

林宇后退一步，撞上了身后的衣柜。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脚趾传来一阵奇怪的酸胀感，像是突然被拉伸开来。他下意识地低头，惊恐地感觉到篮球鞋里的脚趾似乎在变长，原本宽松的鞋头处渐渐变得紧绷。“你……”他想说什么，却被苏然突然递过来的东西打断。

“给，你的学生会徽章。”苏然把别在卫衣上的徽章抛过来，林宇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金属表面的瞬间，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抬起手，看到自己的手腕比平时粗了些，手背的青筋也好似清晰了几分。

“陈宇说晚上一起去吃烧烤，庆祝他昨天进球大获全胜。”苏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脱下来的板鞋随意踢在林宇的书桌旁，“你穿这身去正好，省得换衣服了。”

林宇盯着自己的脚，篮球鞋似乎又合脚了些，恐怕真如他所说。他走到镜子前，镜中的人影让他有些陌生——红色的篮球服衬得皮肤更白，头发还没完全吹干，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却不像平时那样平静。他试着活动脚踝，发现动作比刚才灵活了许多，甚至能做出苏然在球场上常做的交叉步动作。

“我晚上有例会。”林宇转身去拿自己的背包，却发现里面的文件被换成了一本篮球战术手册，封面上用粗黑的马克笔写着苏然的名字。

“例会让副会代开呗，”陈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胳膊搭在林宇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皱了皱眉，“你都穿上这身了，不去球场晃两圈？我还没见过会长打球呢。”

林宇想推开他，手臂却突然传来一阵酸胀，肌肉像是在瞬间收紧。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臂，皮肤下的血管似乎比平时更清晰，原本纤细的手腕竟有了些硬朗的线条。当他再次抬眼时，发现自己的视力好像变好了一些，而镜中的人影似乎又变了些——下巴的线条好像硬朗了，嘴唇也比平时厚了点。

“走吧，就打半小时。”本想拒绝的林宇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他的身体不自觉的他抓起地上的篮球，手感粗糙的橡胶贴着掌心，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走出宿舍时，他下意识地踢了踢脚下的篮球鞋，厚重的气垫发出轻微的响声，像在回应他的动作。

篮球场的水泥地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宇站在三分线外，眼镜放在一旁，他感觉自己现在并不太需要这种东西，看着苏然和陈宇在篮下抢球，林宇突然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当陈宇把球扔给他时，他几乎是本能地接住，手指紧扣球面的瞬间，手臂的肌肉自动收紧，做出了标准的投篮姿势。

篮球划过弧线坠入篮筐的刹那，林宇愣住了。他从未正经打过篮球，可刚才的动作却流畅得像是练了千百遍。苏然吹了声口哨，陈宇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可以啊会长，隐藏高手啊！”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时，林宇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变了。原本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被汗水冲淡，渐渐透出和苏然身上相似的气息——阳光、汗水和橡胶混合在一起，带着强烈的生命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篮球鞋已经完全贴合了脚型，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

晚上吃烧烤时，林宇发现自己的食量变大了。不知何时自己的眼镜好像跑到了苏然的脸上，林宇并没有在意仿佛那眼镜本就属于苏然一样自然，当苏然把一串烤腰子递过来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接了过来，油腻的肉汁滴在篮球服上，他也只是皱了皱眉，不像平时那样立刻去擦拭。陈宇递过来的冰镇啤酒，他仰头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刺激的气泡，竟比他平时喝的柠檬水更合心意。

回到宿舍时，林宇终于脱下穿了一天的篮球鞋，一股浓烈的汗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脚，愣住了——那味道和苏然的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刺鼻。他的脚趾似乎又长了些，原本秀气的脚型变得宽大，足弓处的弧度更深，脚趾缝里还沾着些白色的汗渍。

“你的脚好像长了点啊，看来咱们林大会长二次发育了啊。”陈宇凑过来看，手指戳了戳他的脚背，“看来这鞋还挺合脚。”

林宇猛地缩回脚，却不小心踢到了床腿，疼得闷哼一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皮肤的颜色深了些，脚踝处的骨骼也比平时突出。当他穿上平时穿的洞洞鞋时，原本合脚的尺码竟有些挤，脚趾顶在鞋头处，传来阵阵酸胀。

“明天体育课，你穿我的跑鞋吧。”苏然把一双灰色的运动鞋放在他面前，鞋口还沾着些泥点，“就你现在的脚，你的板鞋好像不太适合跑步。”

林宇盯着那双跑鞋，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下了苏然的好意。他的脚趾还在隐隐作痛，似乎还在继续生长。夜里，所有人已经入睡，林宇偷偷起床，拿起今天穿过的那双苏然的篮球袜，深深闻了一口，他好像对这种味道痴迷了，苏然的脚臭味萦绕在他鼻尖，他鬼使神差的再次穿上篮球袜，当他把脚伸进那双跑鞋里时，发现尺码竟然刚刚好，仿佛这双鞋本来就是他的。旁边铺上的苏然好像有一点诡异的微笑，偷偷看着林宇做这一切。

躺在床上时，林宇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着自己身体的诡异变化，突然生长的大脚，让他沉迷其中的臭味，每一项都让他难以入睡。他在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小腿肌肉阵阵发紧，像是在拉伸生长，膝盖处的骨骼也有些酸胀。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本平坦的精瘦的小腹上，竟然摸到了几块硬硬的肌肉，像是开始长出腹肌的轮廓，这感觉为什么那么像苏然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苏然的床上。林宇看着苏然熟睡的侧脸，突然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眉骨的弧度，嘴唇的厚度，都和自己有了几分相似。而当他抬手摸自己的脸时，指尖触到的皮肤似乎粗糙了些，下巴的线条也硬朗了许多，他不知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第二天早上，林宇在一阵剧烈的饥饿中醒来。他冲到食堂，一口气吃了三个肉包、一碗豆浆和一碟炒面，还觉得没饱。坐在对面的陈宇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会长今天胃口不错啊，好想还长高了不少，是不是昨天打球消耗太大了？”

林宇想点头，喉咙里却发出一声模糊的哼唧，像苏然平时的习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比平时粗了些，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污垢，像是昨天打篮球时蹭到的。

上绘画课时，林宇发现自己握画笔的手有些发抖。原本灵活的指尖变得笨拙，调色时甚至打翻了颜料盘。老师皱着眉问他怎么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清晰的音节，只能含糊地说自己不舒服。

回到宿舍时，苏然正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带着他的眼镜，穿着他的板鞋，正对着镜子打打理自己的发型，平视过去好像苏然变矮了一些，变得更像自己了，但他现在的大脑根本发觉不出异常，林宇在晃神之间根本分不清究竟自己是林宇，还是镜子前的苏然是林宇，看到林宇进来，苏然转过身，露一个很有林宇标志性的笑容：“我看你最近挺忙的，正好我会点，学生会的文件我帮你处理完了，下午有个活动，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宇看着苏然身上的衬衫，领口被撑得有些变形，袖口也短了一截，脚上的板鞋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合脚，感觉自己的衣服穿在苏然身上很合适。而当他低头看自己时，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篮球服，衣服上的汗味已经变得浓烈，贴在皮肤上竟有种莫名的舒适，脚上的篮球鞋出奇的合适，紧紧的包裹住自己现在的大脚。

“我不去，下午要去参加篮球赛。”林宇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非常像苏然之前大大咧咧的嗓音。他走到衣柜前，想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却发现里面的衬衫和毛衣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篮球服和运动T恤，每件上面都印着校篮球队的标志。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苏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宇差点以为是自己在说话“先用我的吧，反正你现在穿我的衣服挺合适的。”

林宇拿起苏然给的一件黑色的运动背心，面料粗糙的弹性纤维贴着皮肤，竟比纯棉的衬衫更舒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肌肉线条比昨天更加明显，肩膀也宽了些，身高也变得比以前高了，原本能轻松套进的背心，现在竟有些紧绷，再换上苏然递过来的一双泛黄的白袜与康扣，林宇从镜中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活脱脱是一个篮球体育生。

下午的篮球赛上，林宇站在球场上，听着场边的欢呼声，突然觉得这比在学生会开会更让他兴奋。当他带球突破防线时，小腿肌肉发力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腿变的更长了些，步伐也比昨天更大，之前没办法够到的篮筐轻松可以扣上。防守他的球员被他轻易撞开，那一瞬间，他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变得更加浓烈，很像之前苏然打完球带回宿舍的味道，但林宇现在却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反而有种释放的快感。

比赛结束后，苏然递过来一瓶水，林宇仰头灌了大半瓶，水顺着下巴流进脖子，浸湿了运动背心。他抹了把脸，手指触到的皮肤变得粗糙也变得黝黑，胡茬竟然长出了青色的印记。

“晚上去澡堂？”陈宇拍着他的后背，力道大得让他咳嗽起来，“顺便蒸蒸桑拿，放松下肌肉。”

林宇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平时苏然打完球才会有的低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篮球鞋里的袜子已经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散发出浓烈的汗味。当他脱下鞋时，发现自己的脚底本来就泛黄的白袜颜色更加浓郁，他忍不住闻了一下，内心深处不断叫嚣“这才是属于我林宇的味道”。

澡堂的蒸汽里，林宇站在喷头下，看着水流顺着身体滑落。他的胸膛变得宽阔，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见，手臂和腿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硬朗。当他低头看自己的脚时，那已经完全是苏然的脚型了，宽大厚实，脚趾粗短，脚底还沾着些黑色的污垢。

“身材变得不错啊会长”陈宇的声音在蒸汽中响起，“越来越有体育生的样子了。”

林宇想反驳，却只是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那是苏然的标志性笑容。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下巴的线条硬朗，嘴唇厚实，眉骨突出，已经完全是苏然的模样了。而当他看向镜子时，镜中的人影高大健壮，皮肤黝黑，浑身散发着汗水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和记忆中那个白皙秀气的自己判若两人，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最完美的。

回到宿舍时，苏然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用他的画笔在画板上作画。看到林宇进来，他举起画纸笑着说：“你看我画得怎么样？是不是有你的风格？”

林宇凑过去看，画上是一片篮球场，阳光灿烂，几个男生正在打球，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篮球服的身影，长得和他现在一模一样。他突然觉得这幅画很眼熟，好像自己曾经也画过类似的场景。

“挺好的。”林宇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低沉而沙哑。他走到苏然的床边，并未发现不对，躺了下来，篮球服上和床铺上的汗味让他感到安心。他不知不觉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不是油画和乐谱，而是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球鞋摩擦地板的声响，还有观众席上的欢呼声。

第二天早上，林宇是被陈宇叫醒的。“快起来苏然，今天有篮球赛，你是主力。”陈宇把一套红色的篮球服扔给他，林宇并未感觉到陈宇称呼的不对，也并未发觉自己从苏然的床上起来，他着急起床回头就看到，苏然穿着他的白色衬衫，打着领带，穿着自己的板鞋，林宇下意识的说出：“林大会长穿这么正式，又准备去参加学生会的会议。”，林宇十分疑惑，自己不就是林宇吗？为什么要叫苏然林宇？不等林宇思考，陈宇的催促袭来，就迅速换衣服去了。

林宇熟练地穿上篮球服，衣服合适的贴在他壮硕的肌肉上，套上那双橙黑配色的詹姆斯19代战靴。鞋子完美贴合他的脚型，厚重的气垫让他感到熟悉而舒适。当他走到镜子前时，看到的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生，皮肤黝黑，肌肉线条明显，嘴唇厚实，下巴硬朗，完全是苏然的模样。

“走吧，陈宇在楼下等我们。”林宇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声音低沉有力。他抓起地上的篮球，手感粗糙的橡胶让他感到安心。走出宿舍时，他下意识地把球在地上拍了两下，清脆的响声在走廊里回荡。

阳光灿烂的篮球场上，林宇站在三分线外，看着对面的防守球员，突然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当陈宇把球扔给他时，他起跳、投篮，动作流畅而精准，篮球划过完美的弧线，稳稳地坠入篮筐。

场边爆发出欢呼声，林宇扬起手臂，和队友们击掌庆祝。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嘴里，带着淡淡的咸味。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粗糙的掌心沾着汗水和灰尘，手指粗壮有力，正牢牢地抓着篮球。

这时，他看到苏然站在观众席上，穿着他的白色衬衫，戴着金丝眼镜，正和几个学生会的成员说着什么，笑容温和而优雅，像极了曾经的自己。林宇突然觉得那个身影很陌生，好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苏然，发什么呆呢？快过来防守！”陈宇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

林宇应了一声，转身冲向篮下。奔跑时，他能感觉到腿部肌肉的收缩，胸腔里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篮球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真实，比整天对着画板和文件有趣多了。

比赛结束时，林宇被队友们围在中间，高高抛起。他笑着，喊着，汗水和欢呼声混在一起，构成了他此刻全部的世界。当他落地时，看到苏然站在人群外，对着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林宇也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篮球，用力地拍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去时，林宇发现在学校会场的舞台上，穿着西装的“林宇”正在致辞，声音清越，姿态优雅。台下掌声雷动，林宇跟着鼓掌，掌心拍得发红。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站在那个位置，穿着合体的西装，说着流利的法语。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宇活动了一下脚踝，篮球鞋的气垫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转头对陈宇说：“下午买双詹姆斯19吧，听说那个配色限量。”

陈宇大笑起来，捶了他一拳：“行啊，不过你得请客，谁让你现在是我们的篮球健将——苏然呢。”

林宇愣了愣，随即也笑了。是啊，他现在是苏然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没有丝毫违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突然觉得这双詹姆斯19代战靴，比任何一双名牌板鞋都要合脚。

散场时，他和陈宇勾着肩膀往篮球场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两双球鞋踩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一首合拍的鼓点。

林宇的脚趾在袜子里动了动，感受到熟悉的湿热。他知道，今晚训练结束后，这双袜子又会湿透，散发出浓烈的气味。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宇是谁，我就是苏然，一个喜欢篮球、脚臭烘烘的大脚体育生。这个身份，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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