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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番外 脑叶公司的众生芸芸像 2,[3×❤]爱的少女与金色的骑士

小说:[3×❤]爱的少女与金色的骑士 2025-09-10 22:12 5hhhhh 5920 ℃

泪滴与泪锋

休息室的喧嚣像一层隔音的毛玻璃,将罗佳隔绝在外。她机械地用叉子切割着盘子里的蛋糕,换作以前,她早已眉开眼笑,毕竟食物——尤其是这样高品质的食物——是她贫瘠童年留下的最深烙印,是刻在骨子里的慰藉,容不得半点浪费。但现在,那香甜的奶油和松软的蛋糕胚尝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她的目光,牢牢钉在休息室另一头。堂吉诃德那耀眼的金发在灯光下跳跃,而紧紧黏在她手臂上的,是O-01-04,憎恶女王。那个粉白蕾丝裙的异想体,正旁若无人地挽着堂吉诃德的手臂,脸上挂着纯粹到刺眼的幸福笑容,粉红的心形光斑在她身边若隐若现。堂吉诃德的脸红得像要滴血,身体僵硬地试图进行着微弱的、象征性的抗拒,但在那巨大的依恋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融洽?”罗佳咀嚼着这个词,叉子无意识地在蛋糕上戳出一个小洞。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在胸腔里翻涌。她当然知道憎恶女王是异想体,也知道绝望骑士(O-01-73)和憎恶女王性质不同。但看到“魔法少女”这个身份能与员工如此“亲密无间”,看到憎恶女王能如此自然地索求并得到回应,甚至能获得绝望骑士的加护……一种尖锐的、名为嫉妒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家伙就能……

凭什么她就能被“选中”?

这个念头像根刺,狠狠扎进她最敏感的自尊。她想起自己无数次踏入O-01-73的收容单元。

起初,她是第一个管理绝望骑士的员工,是精英。她看着那个闭目祈祷、周身萦绕着化不开悲伤的蓝色身影,仿佛看到了某种共鸣——一种同样背负沉重、同样在挣扎的灵魂。她曾低声倾诉过自己的迷茫,关于骑士的宿命,关于守护的意义,关于自己是否只是靠“活得久”才得到这套“盈泪之剑”。

她甚至觉得,对方沉默的姿态,是一种无声的理解。她左眼下的那滴深蓝泪滴纹身,是她努力共鸣的证明,是她以为的某种“羁绊”的象征。

可现在,看着憎恶女王和堂吉诃德,她才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罗佳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声叹息,既是对那个永远沉浸在悲伤中、无法回应她的绝望骑士,也是对她自己。她那份隐秘的期待和自诩的“特别”,在赤裸裸的对比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她强迫自己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里,用力咽下,仿佛吞咽的是那份翻涌的不甘和酸楚。浪费食物?不行。

后巷挨饿的记忆刻在骨子里,每一口食物都是珍贵的。

她用力咽下,仿佛咽下的不是蛋糕,而是翻涌上来的苦涩。

脚步有些虚浮,罗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休息室的。等她回过神来,冰冷的金属触感已经抵在掌心——她正站在O-01-73绝望骑士收容单元的观察窗外。

厚重的合金门紧闭着,里面是永恒的寂静与悲伤的蓝色光晕。绝望骑士站立其中,双手交叉握于胸前,保持着那不变的祈祷姿势,眉眼低垂,左眼下的黑色泪滴纹身清晰可见。

罗佳,她只是抱着双臂,身体微微前倾,冰冷的视线穿透观察窗的玻璃,死死钉在那个身影上。不像久别重逢的朋友,更像一个前来质问的债主。

“下次……”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呓语,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更遑论隔着厚重的门,“……如果你再敢跑出来……”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幽兰的刺剑握柄,“……我会亲手把你塞回去。或者……干脆杀掉你。”

这毫无逻辑的威胁,更像是对自己无力感的发泄。她知道绝望骑士听不见,也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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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福利部员工宿舍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罗佳睁着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光,只有E.G.O装备“盈泪之剑”在黑暗中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幽蓝星光。那些点缀在深蓝外套下摆和袖口的、如同被冻结的星辰斑点,此刻在绝对的黑暗里,仿佛真的活了过来,连成一条条蜿蜒的、冰冷的星线。

它们像极了绝望骑士裙摆上的星系图案。

这身装备,是她力量的证明,也是侵蚀她的源头。穿上它,她能如臂致使般使用手上的刺剑,能发动凌厉的攻势,甚至能忍受将剑刺入自身的痛楚——为了更深地“共鸣”,为了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份力量,配得上被“选择”。

可现在,这份力量带来的星光,却像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嘲笑着她的徒劳。

索尼亚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清晰得仿佛就在枕边:

“罗佳,你会和我一起见证吗?我们的梦……”

那个头发雪白的男人,毫无形象地、半开玩笑地靠在她肩头撒娇。他的眼神里有理想的光,也有对她的、毫不掩饰的珍视。

“我们的梦……”

“我们的梦……” 罗佳无意识地咀嚼着这个词语,舌尖尝到一丝苦涩。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滚烫地滑过冰冷的皮肤,浸湿了枕头。

她曾经有过。有过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有过可以并肩奋斗、守护的事业——推翻那该死的强权,让每个人都有追求知识和快乐的权利。多么天真,又多么……令人心潮澎湃的梦啊。索尼亚,那个固执的笨蛋,他还在坚持吧?戴着那条标志性的黑白围巾,在某个角落继续着他的“圣愚”事业。

而她呢?

是她自己选择了离开。她受不了索尼亚的“顾全大局”,受不了“暂时忍受”。她渴望轰轰烈烈,渴望立刻证明自己不是“平庸”的追随者,而是能独当一面的“超人”。她以为离开是挣脱桎梏,是追求更高的自我实现。

结果呢?她离开了索尼亚的“桎梏”,却一头撞进了脑叶公司这个更大的、冰冷的牢笼。她成了精英员工,穿着WAW级的E.G.O装备,却依然在为一个异想体是否“选择”自己而辗转反侧,嫉妒得发狂。

她亲手杀死了那个收租婆,也亲手埋葬了那些邻居,却成了另一种规则的螺丝钉。

她渴望不凡,却发现自己最深的恐惧——平庸——如影随形。

她以为离开了索尼亚就能证明自己,却发现失去的可能正是能让她免于沉沦的锚点。

“我……我……” 黑暗中,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

眼角,一抹冰凉的湿意悄然滑落,无声地浸湿了枕边的被褥,划过左眼下方那枚深蓝色的泪滴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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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O-01-73收容单元前。

罗佳抱着双臂,背挺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刺剑。她身上“盈泪之剑”的深蓝星空外套在走廊的冷光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她刚刚用近乎威胁的气势(主要是那双带着黑眼圈却异常锐利的眼睛和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说服”了一个原本排班与绝望骑士进行交流工作的员工调换了顺序。Chesed部长的清算?管他呢。

厚重的合金门滑开。熟悉的、混合着冰冷金属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息扑面而来。绝望骑士依旧悬浮在中央,保持着永恒的祈祷姿势,眉眼低垂,对来者毫无反应。

罗佳走了进去,门在身后关闭。

她没有像旧日那样尝试开口,没有倾诉,没有问候。她只是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目光锐利地、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那个悲伤的蓝色身影,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

她以前觉得对方能理解自己。现在想来,真是愚蠢透顶。看看憎恶女王和堂吉诃德吧,那才是能被“理解”的互动。而眼前这位?不过是一个沉浸在自身悲伤里、对外界毫无感知的异想体罢了。她的倾诉,她的努力共鸣,她的自我刺入以体验痛苦……在对方眼中,或许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真可怜……” 罗佳再次低语,声音在寂静的单元里清晰得有些刺耳。这一次,语气里没有了昨晚的复杂,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怜悯。这怜悯,既是对绝望骑士永恒的囚徒状态,更是对她自己——那个曾经对着这尊“悲伤雕像”掏心掏肺、渴望获得一点认可的、可笑的自己。

她就这样站着,抱着双臂,像一座沉默的、带着尖刺的雕塑,与另一座悲伤的、祈祷的雕塑在冰冷的收容单元里无声对峙。星光在她深蓝的外套上流淌,左眼下的泪滴纹身隐隐作痛。嫉妒的毒火暂时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冰冷的觉悟取代,但那份渴望被“选择”、渴望证明自己不凡的执念,如同她装备上的星光,在绝望的底色中,依旧顽固地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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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尔索对老妇人的观察记录

收容单元 O-01-12

工作类型: 沟通

员工: 默尔索 装备 E.G.O - 「孤独」

工作结果: 优

单元门滑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内部光线昏暗,空气弥漫着尘埃与旧木头的气息。摇椅在角落发出缓慢、持续的“吱哑——吱哑——”声,如同生锈的钟摆。老妇人(O-01-12)蜷缩在摇椅中,惨白的面孔隐没在白色棉帽的阴影下,空洞的眼窝朝向门口方向。

默尔索步入单元。他高大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肃穆。陈旧的灰白色外套贴合着他宽阔的肩膀,腰间带着锈迹的腰带扣环。圆框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布满裂缝的墙壁和发霉的地板,最终落在摇椅上的老妇人身上。他左手习惯性地搭在腰间锈蚀左轮的握柄上,右手拿着标准记录板。

摇椅的“吱哑”声停顿了一瞬。

“哦…小伙子…” 老妇人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枯叶摩擦,“…好久不见啊…” 她的嘴角似乎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难以辨别的、或许是微笑的弧度。

“…奶奶我…可想死你了…” 语气带着一种诡异的亲昵,仿佛默尔索真是她久别重逢的孙儿,即使距离上次工作结束仅过去三小时十七分钟。

默尔索没有回应问候,只是走到距离摇椅约两米的位置站定。这是经过多次工作后确定的安全距离,既能听清对方言语,又能避免被突然凝聚的“孤独”物质缠上。

他抬起记录板,准备记录。

“今天…奶奶给你讲个新故事…” 老妇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了一些,带着一种近乎慈祥的温和,与她空洞的眼窝和腐朽的气息形成强烈反差。

“…一个关于…‘当下’的故事…”

默尔索的笔尖在记录板上停顿了半秒,随即落下,写下:

[工作开始] 主题:关于“当下”的故事

“从前啊…有个顶顶聪明的小伙子…” 老妇人的声音如同摇篮曲般轻柔,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呀,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明明白白的。花儿为什么开?为了结果子。果子为什么甜?为了让人吃。人为什么活着?为了…嗯…为了‘活着’本身?对吧?” 她咯咯地低笑起来,声音像破碎的玻璃在摇晃。

[叙述开始] 主角:聪明的小伙子。观点:世界明晰,存在即目的。

“他觉得…什么道德啊、意义啊、未来的希望啊…都是虚的,都是别人编出来骗自己的玩意儿。只有手里摸得着的石头,嘴里尝得到的泉水,还有…嗯…眼前晃悠的姑娘…这些才是真的,才值得抓住。”

老妇人的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赞许。“多实在的小伙子啊,对吧?不骗自己,多好。”

[主角特质] 拒绝抽象概念,专注可感知的现实。

“有一天呢…小伙子在河边走。河水清亮亮的,看得见底下的石头,还有游来游去的小鱼。他蹲下来,捧起水喝了一口,嗯…真甜。他觉得,这就是‘当下’,多好。”

老妇人顿了顿,摇椅的“吱哑”声仿佛也放轻了。“…然后啊,他看见河对岸,有个姑娘在采花。那姑娘真好看,像朵刚开的百合花。小伙子心动了,他觉得这也是‘当下’,得抓住。”

[情节发展] 主角于河边体验“当下”,发现心仪对象。

“他想过河。可河水看着浅,中间却深得很,水流也急。岸边有座破破烂烂的桥,木头都朽了,走上去嘎吱响,好像随时要塌。旁边呢…有把破斧子,锈得不成样子。”

老妇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戏谑。“…小伙子看了看桥,又看了看斧子。他觉得桥太‘虚’了,谁知道它啥时候塌?斧子…斧子倒是实在的,摸得着。可拿斧子干嘛呢?他想:'我得过河抓住那姑娘,这才是‘当下’要紧的事。桥和斧子,都不是我‘当下’想要的。'”

[关键抉择] 面对障碍(河),拒绝利用现有工具(桥/斧子),因其不符合“当下”的直接欲望。

“于是啊…” 老妇人的声音陡然变得空灵,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这聪明的小伙子,就这么…直接…走进了河里。”

默尔索的笔尖在记录板上平稳移动:

[行动] 主角选择直接涉水渡河。

“水…真凉啊…” 老妇人模仿着某种下沉的语调,空洞的眼窝似乎转向了默尔索的方向。

“…刚走几步,就没过了腰。水流推着他,石头硌着他的脚。他使劲往前划,眼睛还盯着对岸的姑娘。那姑娘还在采花呢,好像没看见他…水…没过了胸口…脖子…哎呀…呛着了…”

摇椅的“吱哑”声消失了,单元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老妇人那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在回荡:

“…小伙子挣扎着…他忽然想:‘这水…这石头…这呛人的感觉…也是‘当下’啊…我抓住了…’ 然后…咕噜噜…他就沉下去了。河水还是那么清亮亮的,小鱼儿游过,啄了啄他沉下去时搅起的泥沙…对岸的姑娘呢?采完花,哼着歌儿,回家了。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河里淹死过一个聪明的小伙子…”

故事结束。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凝成了实质,在单元内弥漫。老妇人微微歪着头,空洞的眼窝“注视”着默尔索,嘴角依然挂着那抹诡异的、慈祥的微笑。

“小伙子…你说…” 她的声音带着纯粹的、毫无恶意的困惑,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他抓住了‘当下’…对吧?他想要的…都‘体验’到了…对吧?…多实在的人啊…”

默尔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圆框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个关于天气的平淡描述。他低下头,笔尖在记录板上快速而精准地移动:

[故事结局] 主角溺亡。目标对象(姑娘)未察觉,离开。

[叙述者评价] 对主角“抓住当下”行为的肯定式疑问句。

[工作状态] 员工精神稳定,无异常生理反应。

[环境监测] “孤独”物质浓度轻微上升,未达到触发阈值。未形成实体纠缠。

[工作结束] 结果:优。逆卡巴拉计数器稳定。

他合上记录板,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声音在寂静的单元内显得格外清晰。

“工作完成。” 默尔索的声音平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如同宣读一条既定事实。他微微颔首,一个纯粹出于工作规程的礼节性动作,准备转身。

就在他抬眼的瞬间,目光与摇椅上的老妇人撞了个正着。

那双空洞的眼窝,此刻并非茫然地朝向虚空,而是精准地、直勾勾地“钉”在了默尔索的腰间——落在那把别在陈旧外套下、枪柄斑驳的锈蚀左轮上。

那视线带着一种穿透性的、非人的专注力,仿佛能透过布料和皮革,摩挲到冰冷的金属锈迹。

默尔索的动作停顿了。没有惊愕,没有质问,只是纯粹的观察。他平静地回视着那对没有眼球的黑洞。

就在这时,老妇人干枯如老树根般的手,颤巍巍地从摇椅扶手上抬了起来。她的动作缓慢而僵硬,关节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食指伸出,拇指翘起,其余三指蜷缩——一个孩童玩耍时模仿手枪的、极其幼稚的手势。

她的嘴角咧开,那抹原本就诡异的微笑瞬间扭曲、扩大,变成一个充满恶意却又带着病态欢愉的嬉笑。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一个清晰而刺耳的拟声词:

“彭~”

伴随着这声“枪响”,她那比划成枪口的手指,猛地戳向了自己布满皱纹、惨白如纸的太阳穴!动作夸张,带着一种刻意表演的戏剧感。

“嘻嘻嘻…嘿嘿…哈哈~” 尖利而破碎的笑声从她喉咙里挤出,如同夜枭的啼鸣,在寂静的单元里回荡,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嘲弄。

这笑声似乎耗尽了她残存的气力,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

“咳咳咳!…咳咳…咳…” 她佝偻的身体随着咳嗽剧烈地抖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咳嗽声渐渐平息。老妇人脸上的嬉笑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只剩下那抹回归的、淡淡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慈祥”的微笑。

她那只比划过“手枪”的手,此刻无力地垂落回摇椅扶手。然后,她的右手手腕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仿佛关节已经锈死的方式,僵硬地向前抬起弯折了一下,苍白的手指对着默尔索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如同风中枯叶般摆了摆。

没有言语。那细微的摆手动作,配合着她脸上那永恒不变的、空洞的微笑,构成了一幅无声的“再见”画面。仿佛刚才那癫狂的“自杀表演”和刺耳的笑声从未发生过。她又变回了那个安详地坐在摇椅上,等待着下一个听众的、孤独的老妇人。

默尔索的目光,从她摆动的枯手,移回到她空洞的眼窝,最后落在她嘴角那抹凝固的微笑上。

整个过程,他脸上的肌肉纹丝未动,圆框眼镜后的眼神平静得如同最深沉的古井,连一丝最微小的涟漪都未曾泛起。没有愤怒,没有困惑,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或被打断的不快。

他仿佛只是观察并记录下了一个新的、稍显异常但仍在可理解范畴内的现象——如同记录下空气湿度或“孤独”物质浓度的轻微波动。

他再次微微颔首,幅度与之前完全一致。然后,他转过身,灰白色的陈旧外套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个沉稳的弧度。他迈开步伐,走向那扇无声滑开的单元门,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踏在摇椅重新响起的、缓慢而悠长的“吱哑——吱哑——”的节奏上。

单元门在他身后合拢,彻底隔绝了摇椅的声响、尘埃的气息,以及老妇人那无声的微笑和空洞的“注视”。

默尔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冰冷的灯光中,腰间那把锈蚀的左轮,在行走间偶尔反射出一点冷硬、沉默的光泽。刚才单元内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工作日志上需要补充的一行新记录:

[工作结束补充] 对象出现异常肢体行为:模拟枪击自身头部动作,伴随异常发声(笑声、咳嗽)。行为结束后恢复基准状态。无攻击意图,无精神污染扩散迹象。记录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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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索罗99

索尼亚×罗佳这一对真的很好磕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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