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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结局,未亡志愿

小说:未亡志愿 2025-09-10 22:11 5hhhhh 3670 ℃

回来后,张明浩就带着刘文琪去见了他的父母,当他们走进客厅,鼻腔里就闻到一股陈年木质家具和檀香混合的气息,墙上挂着张之昭多年前的学生照,笑容定格在泛黄的相框里。刘文琪坐在硬实的红木沙发上,指尖冰凉地绞着衣角,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腹中生命的脉动,面对即将宣布的消息,她的心脏失序地狂跳着。

张明浩清了清嗓子,握紧了刘文琪冰凉的手,语调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爸,妈,有件事,是关于文琪的。”

张家父母的目光从茶几上的果盘移到刘文琪身上。母亲的眼神带着长辈的温和探询,父亲则习惯性地皱了皱眉,眼神中有着对于这个前儿媳惯有的审视和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

“文琪她……她怀孕了。”张明浩的声音不高,却在安静的客厅里如同投下一块巨石!

“什么?!” 张家母亲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失手跌落,滚烫的茶水泼洒在光洁的地板上,袅袅白气升腾,瞬间模糊了视线。她顾不上擦拭,猛地站起身,双眼圆睁,死死钉在刘文琪被宽大外套遮掩、此刻却因坐姿而略显圆润的腹部线条上。

“怀……怀孕?”张家父亲的声音是干涩的,充满难以置信的嘶哑。他浑浊的眼睛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地震般的撼动——震惊、困惑、茫然,最后如同被强光照射般,骤然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近乎晕眩的光芒!他直勾勾地盯着刘文琪,又猛地转向张明浩,像是要再次确认这个天方夜谭。他的长子张之昭,已经埋骨黄土数月!可现在,他这个前儿媳,竟怀着他儿子的孩子?!一个血脉遗存……。

“老天爷啊!真的是……之昭的孩子?!”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饱含狂喜,她几乎是扑到了刘文琪面前,双手激动地想触摸那孕育生命的腹地,却又不敢用力,最终只是微微颤抖地悬停在上面,泪水瞬间决堤,“我们……我们张家……竟然……竟然还有后?文琪,这是真的?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最初的混乱和狂喜稍稍平息,张家父母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疏离。刘文琪腹中的那块“肉”,如同一道神奇的融合剂,瞬间击碎了他们心中关于血脉延续的所有壁垒和疑虑,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毫不掩饰的炽热光芒。

这时,张明浩适时地抛出了下一个重磅炸弹:“爸,妈,”他深吸一口气,将刘文琪的手握得更紧,语气坚定,“我要和文琪结婚。”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

张家父母脸上的狂喜先是凝固,紧接着,像是两盏被骤然点亮到极限的灯,放射出无比夺目的光芒!母亲捂着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随即又化为更加欣喜若狂的笑声。父亲的嘴角先是不自觉地咧开,最后连眼角的皱纹都深深舒展开,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

绝了!真是绝了!

母亲一把抓住刘文琪冰凉的手,紧紧捂在自己粗糙温热的手心,热切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结!当然要结!必须结!越快越好!你还是我们老张家的媳妇!”

父亲不住地点头,脸上的红光几乎盖过了客厅柔和的顶灯,爽朗的大笑在客厅里回荡,一扫往日的沉郁:“好!好!明浩,这事儿办得好!这是最好的安排!孩子生下来,就是我们老张家正经八百的嫡孙!”

面对着张家父母肉烂在锅里的朴素想法,刘文琪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孩子其实是明浩的。不过看着欢喜的他们,刘文琪就没准备开口,毕竟那个罪魁祸首都没有挑明的想法。

一个多月后,郊外的教堂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婚礼。

教堂侧门缓缓开启,一缕清冷的秋阳斜射而入,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低沉的管风琴声流淌在空旷的教堂穹顶之下,如同庄严的低语。空气里弥漫着微凉的秋意、新打磨木椅的气息,以及稀稀落落宾客身上飘来的、混杂着几分脂粉和古龙水的味道。

刘文琪深吸一口气,挽住了父亲苍老却有力的臂弯。层层叠叠的象牙白婚纱裙摆堆砌在她脚下,每一层蕾丝都如同时光的褶皱,包裹着她沉甸甸的身体和更为沉甸甸的心绪。洁白的头纱半掩着她的脸庞,透过轻薄的面纱,她看到教堂尽头那个熟悉的身影——张明浩穿着挺括的黑色礼服,身姿笔挺地站在牧师身旁,目光越过中间的空地,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安抚人心的坚定和期待。

父亲的手微微颤抖着,带着一种迟来的、对“女儿”的仪式感和深藏的愧疚,牵引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圣坛。因为怀孕,她穿着平底的皮鞋,每一步跨出脚步,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腹中小生命的存在,而对面张明浩正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她。

随着她走到张明浩的面前,父亲庄重地将她的手交到张明浩手中。两只手紧握着转身,讲台上的牧师看着他们露出一丝微笑。

随后牧师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里缓缓流淌,带着岁月的沧桑和平静:“张明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刘文琪小姐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始终爱护她,保护她,对她忠诚,直至生命的尽头?”

张明浩的目光没有丝毫犹疑,声音清晰有力,穿透整个空间:“我愿意。”

“刘文琪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张明浩先生,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始终爱护他,尊重他,对他忠诚,直至生命的尽头?”

刘文琪微微抬起头,隔着面纱望向张明浩。没有一丝迟疑的开口道:“我愿意。”

“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妇。新郎,你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的声音带着尘埃落定的祥和。

伴随着宾客中响起的欢呼和掌声,张明浩轻柔地掀开了刘文琪的面纱,她缓缓闭上眼睛。

张明浩俯身环住她的腰,小心翼翼避开那隆起的腹部,嘴唇覆盖上她的。这是一个温柔而克制的吻,包含着承诺、怜惜、安抚,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尘埃落定感。在教堂穹顶透过彩色玻璃窗洒下的、如同圣光般笼罩下来。

五个月后————

深沉的睡梦中,一种陌生的、如同巨蟒缓慢绞紧般的坠痛猛地将刘文琪惊醒!黑暗中,她蜷缩起身体,试图对抗那从腹部深处蔓延开来的酸胀与压迫感。湿冷黏腻的感觉紧贴着她的腿根,伴随着又一波更剧烈的收缩袭来,她瞬间清醒——这不是梦!

“啊……”一声压抑的痛呼溢出齿缝。她颤抖着扭开床头灯,手忙脚乱地掀开被子。

灯光下,她身下的床单赫然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散发着淡淡的、奇特的腥味。湿冷的液体还在持续地、不受控制地从她腿间渗出。紧接着,另一股更尖锐、更规律的绞痛狠狠揪住了她的下腹,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里面凶猛地拧转!

“明浩!”她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救护车的警笛尖锐地划破黎明的寂静。在车上,疼痛如同失控的潮汐,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刘文琪的意识和身体。她死死抓着担架边缘,额发被汗水和泪水完全浸透,牙齿因忍受剧痛而咯咯作响,每一次宫缩都让她发出野兽般濒死的呜咽。

医院急诊通道的白炽灯在眼前急速飞掠。她被迅速推进产科,助产士经验丰富的目光只在她的下身扫了一眼,那混合着羊水与血丝的液体正顺着她的腿蜿蜒而下。助产士神色一凛,几乎是用吼的对着通道喊:“这边!快!推去产房!产妇胎膜早破,宫缩强,马上就要生了!”

冰冷刺眼的无影灯在头顶豁然亮起,瞬间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刘文琪如同献祭般躺在产床上,巨大的痛楚让她暂时忘却了羞耻。双腿被架在冰冷的马镫上,用力地向两侧敞开,暴露出身体最私密、此刻却成为唯一通道的部分。腿间是不断涌出的温热、黏腻和刺目的红。

“呼吸!跟我的节奏!吸气——用力——!”助产士沉稳有力的声音穿透刘文琪因剧痛而嗡嗡作响的耳膜。宫缩再度如海啸般卷来!她咬碎银牙,感觉所有灵魂的力量都凝聚在一点,顺着那股狂暴的自然之力向下挤压!喉咙里爆发出非人的嘶嚎,全身的骨骼仿佛都在呻吟。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浸湿了手术巾,在她痛苦扭曲的脸上肆意流淌,模糊了视线。

反复的昏沉与剧痛的极点间,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将要被彻底撕裂的破布口袋。每一次耗尽所有力气的推挤,似乎都只在无边的疼痛黑暗中擦出微小的火星。

突然!

在又一次耗尽肺叶里最后一丝空气的爆发性发力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排山倒海般的释放感从身体最深处猛地喷涌而出!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妈妈非常棒!再坚持一下!快好了!” 助产士惊喜而急促的喊声如同天籁!

这声呼喊带来了神奇的力量。刘文琪涣散的意识被瞬间拉回,一股夹杂着剧痛的、难以言喻的推动力再次主宰了她的身体。她拼尽残存的所有意志力,配合着身体最后的浪潮——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地、完整地挤脱出去……

紧接着,“哇——哇哇——!”

一阵无比嘹亮、带着原始生命力的啼哭,如同破晓的号角,骤然响彻了整个产房!

一切紧缚的、撕裂的、燃烧的疼痛仿佛瞬间被抽空。刘文琪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湿透地瘫软在产床上,整个人像是刚从冰冷的湖水里被捞出来,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眼前是手术灯炫目的白光,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响亮的哭声和自己的耳鸣声。

一位护士迅速而利落地将一个小小的、带着血迹、黏糊糊的身体轻轻放在了她的胸口。

刘文琪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聚焦在怀中那团小小的生命上。

一股本能的排斥和茫然瞬间攫住了她。

皮肤是那种近乎透明的、皱巴巴的暗紫色,像被长久浸泡后脱水的梅子,还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白蜡状胎脂;紧闭着的双眼浮肿如两条细缝,小鼻子塌塌的;稀疏、湿漉漉的黑发紧贴在头皮上……这个仿佛刚从泥泞里捞出的小家伙,就是在她腹中呆了九个月,让她饱受折磨、经历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

“好……好丑……”一个筋疲力尽、带着哭腔和浓浓嫌弃的喟叹,下意识地从她干裂的唇边逸出,“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还灰扑扑的……” 生理的疲倦和心理的巨大落差,让她甚至无法立刻产生那种传说中的母爱喷涌。

帮她清理的护士闻言抬起头,脸上洋溢着温暖、感同身受又带着无限生命喜悦的笑容。她一边轻柔而娴熟地为那小身体擦拭,一边笑着说:“很漂亮哦,刚出生的宝宝都是这样的天使模样!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你瞧这高挺的小鼻梁,多可爱!等过几天长开了,皮肤白嫩起来,保管比妈妈还要水灵漂亮!”

护士熟练地用柔软的毛巾包裹好擦拭干净的小婴儿,在襁褓中只露出一张皱巴巴、安静下来的小脸。她将这个小包裹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珍重的意味,再次轻轻放在刘文琪虚弱的胸前。

当那温热的、带着奇异的生命搏动的小身体隔着柔软的布料紧贴着她的心口时,当那微弱、真实的心跳与她自己的微弱心跳隔着皮肤隐隐共鸣时,当孩子细微的、寻找母亲的气息触碰她的颈窝时——

一股奇异的暖流,带着一种失而复得般的巨大酸楚和难以言喻的、全新的连接感,猛然击穿了刘文琪所有的疲惫与片刻的嫌弃。像种子终于破开了坚硬的冻土。

她的眼眶瞬间湿热模糊,手臂不由自主地、极其小心地,缓缓收拢了。一个疲惫到极点却无比真实的笑容,终于在她苍白汗湿的脸上艰难地、却坚定地绽开。

两年后———

深秋的黄昏,夕阳将长长的小巷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人行道旁的行道树开始簌簌地飘落枯黄的梧桐叶。三个依偎的身影在拉长的影子里移动着,将这份宁静搅动出细碎的活力。

刘文琪左手抱着女儿刚在早教班做完的涂鸦手工和几本绘本,右手稳稳地牵着那只肉乎乎的小手。身旁的张明浩拎着公文包和刚在超市买的食材,步履带着工作后淡淡的疲惫却悠闲。两岁的女儿像只蹦跳的小麻雀,穿着明黄色的小棉裙,两根细细的冲天辫随着她的蹦跳上下晃动。

“妈妈——!”小家伙忽然停住脚步,拽紧了刘文琪的手,仰起那张像剥了壳的鸡蛋般粉嫩的小脸,清澈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清晰地、充满渴望地拖长了调子,“我要吃——冰激凌!”小手已经指向了马路对面那家熟悉的连锁甜品店粉色的招牌。

刘文琪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低头看着女儿,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行哦,今天你已经吃过了,我们说好的,一天只能吃一个。吃太多会肚肚痛。”她抬起空着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微微鼓起的小肚皮。

希望的泡泡被戳破,女儿的小嘴立刻委屈地扁了起来,那双大眼里迅速蓄起了亮晶晶的“水雾包”。她不甘心地抱紧刘文琪的腿,小脑袋在妈妈身上来回蹭,软糯的声音带上浓浓的哭腔,使出撒娇必杀技:“不嘛——不嘛!妈妈——我就要!再吃一个!求求你嘛!”小身子像面条一样软软地往下滑,试图用“耍赖功”。

就在刘文琪被这小魔头缠得快招架不住,旁边突然递过来一个草莓圣代,女儿惊喜的接了过来,脸上的委屈和眼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川剧变脸,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

女儿迫不及待地就伸出小舌头舔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啊呜”声,然后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对张明浩说道:“谢谢爸爸!爸爸最好了!”

刘文琪脸上还没来得及调整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目光如飞刀般“嗖”地射向旁边那个“叛徒”。她的眼神里糅杂了愤怒、无语和对这家伙毫无原则的强烈谴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低的埋怨:“张、明、浩!”

张明浩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脸上讪讪的,右手习惯性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丛不算浓密的头发,笑得有些憨,又带着点大男孩般的狡黠:“嘿嘿……谁叫咱家小祖宗刚才那小眼神……跟求食的小奶猫似的,看得人实在心肝儿颤,顶不住嘛!再说了,就一个小圣代,不多不多……”

“哼!”刘文琪懒得听他狡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松开女儿还抱着她腿的手(小家伙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冰淇淋上),甩下两个字,“就看你惯着吧!”话音未落,她已经抱着书本扭过身,踩着步子赌气似的“噔噔噔”走在了前面,背影都透着“我很生气”。

“哎——老婆!老婆你等等我!”张明浩一看这架势,急了。他把手里的东西迅速理了理,另一手赶紧牵起还在专心对付冰淇淋的女儿,迈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他凑到刘文琪身侧,微弓着腰,高大的身形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声音放软了,带着明显的讨好和“我知错”的诚恳,“老婆,我错了!真的错了!下不为例!下次我一定跟你站在统一战线,绝不投降!你别生气了啊?生气长皱纹……”

刘文琪目不斜视,只是冷冷地丢给他一个锋利的白眼。那白眼翻得极其有水平,饱含着千言万语——鄙视、警告、懒得理你、以及“我气还没消呢”的傲娇。但她脚下的步子,却微不可查地放缓了一点点。

金红的夕阳沉得更低了,在他们身后拉出三道长长的、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大的那个巴巴地跟在稍小一些的那个影子旁,亦步亦趋;最小的那个影子呢,被一只大手牵着,正捧着一个看不见的珍宝,咂巴着嘴,心满意足地迈着小短腿,享受着属于她的、甜丝丝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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