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情緒。」,關於「 」的那些事

小说:關於「 」的那些事 2025-09-10 22:06 5hhhhh 4440 ℃

「怎麼想都很奇怪……這壓根不是我會有的想法、差不多給我消停了吧!」

當察覺到的時候為時已晚,她無法止住那往常自己不會想的思緒在自己的腦海中四處逃竄,儘管好不容易將其抓住也會順滑地從指縫溜走,繼續飄蕩着、撩動她的心扉、擾亂她的思路。她不憤再度用盡全力伸出手朝那迷之物撲去,終於,她成功抓住那個在她大腦里放肆搗亂的東西。

只是手心沒有捏着東西的實感,在窸窸窣窣的聲響中小心翼翼展開從被窩中伸出的手,她睜開眼確認手中的究竟是何物……

那是什麼?

是一根頭髮,在太陽下閃着金光的頭髮。

恰巧她知道這是誰的頭髮,是那個無論是工作日還是休息日都會比她要早起床的同居人。

如今二人同眠的床貼着牆,為了監督她不要玩手機盧克用身體將她和床頭櫃隔開導致她睡裡頭盧克睡邊上,此刻也正因盧克已不在床上而讓她能夠獨占這張床直接睡到本屬於盧克的邊上。

睡眼朦朧之際雙眼的聚焦點不知不覺往那根在她睡覺時撓得自己臉頰發癢的金髮後的床頭櫃移去,手機跟昨晚擺放的位置一致,這使她鬆了口氣。看來時點還早,畢竟如今的她也不能像以往一樣悠哉悠哉。

大概是中央空調效應……?在東京最為炎熱時破敗不堪的中央空調終究還是退休了,所幸當時處於「初戀」放映期間大多員工在外面奔波,當「初戀」下影線時眾人才在焗桑拿般的會社內得知福島直美與財務尋找到新的辦公場地,最後在十月初konkon會社從杉並區搬遷至中野區,讓她得老老實實趕電車上班。當然盧克為此感到喜悅,因為雖然○映的攝影所在練馬區但本社跟搬遷後的konkon會社一樣位於中野區,這使他們有些時日呆在一塊的時間增加。

但今天盧克似乎已經出門了,該說是勇者的敏銳力嗎?按照往常她醒來的時候盧克就會奪門而入跟她打招呼,但今天沒有。

「現在多少點來着……」

廣瀨夏子邊打着哈欠邊試圖伸手去夠那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似窩在巢穴伸出手往外摸點零食的章魚胡亂揮舞着手使盡全力卻無果,最終無奈地泄了口氣咚地一聲臉朝下倒在盧克的枕頭上發出怪叫,也在將再度睡着時邊揉着酸澀的眼邊掙紮起身一把抓住手機——準備八點,以及還有來自Line的消息提醒。

盧克[07:33:08]:

經紀人突然說有急事要談所以我先出門了。

看夏子睡得很熟所以猶豫了很久、擔心夏子睡醒後看不到我會擔心所以在想要不要叫醒夏子說一聲出門的原因,但不知不覺坐在床頭看着夏子的睡顏……看了十幾分鐘,最後還是出門後再給夏子發消息解釋緣由。

以及早餐在桌上記得加熱,還有便當在冰箱裡一定一定一定要拿上。

「才不會擔心啦……!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孩子睜開眼看不見老師就哭!」邊吐槽邊噼里啪啦往輸入框裡打字,但打到最後廣瀨夏子盯着對面頭像的盧克努努照片,她選擇長按【back】將內容刪得一乾二淨手機息屏丟在一旁。

這麼說……她從未能在睡夢中醒來、睜開眼時看見盧克躺在自己的身旁,明明已經同床共枕了有半年了。

從四月的富山取景之旅歸來不久後因自己的決意強行讓對方與自己同眠於一張床,她覺得這是作為打破薄紙後正常且必要的距離推進所以這也是她少有沒有經同盧克的意願就做出的莽撞決定……是的,那時兩人回到家的當晚她就闖入盧克的房間把盧克的被枕搶走,似曾經在異世界中原稿完成後摔在桌上使用召喚魔法,她豪爽地將盧克的被枕甩在自己的床上,將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盧克召喚了出來。

順便一提擔心有人好奇在尚未搬家的1LDK時只有一張床的情況下兩人究竟是怎麼安排睡眠的——表示自己曾在野外靠着樹也能睡着所以他可以睡在玄關為廣瀨夏子守夜的盧克被廣瀨夏子抱在懷中憐愛地表示可以跟她睡屋裡頭,她可不想盧克因為東京的冬天着涼,但最後還是唷不過面紅耳赤的盧克抱着枕被睡客廳沙發。也對,畢竟那時關係還沒確認……只有她知道二人彼此是相愛着的情況盧克退縮也是正常的,但確認關係後就說不過去了。

起初她以為盧克只是害羞所以往往比自己早起,畢竟那時的盧克還未有工作,日常行程無疑是學日文、包攬的飲食、異世界的重建監督,那可愛且容易害羞臉紅的小勇者早起除了這種原因外她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直到最近,廣瀨夏子感覺不太對勁。

她赤足漫步出臥室,只穿着單薄的睡衣在深秋的室內也能感到有些寒意,如果盧克在的話絕對會厲聲指責她的行為,當她無視數秒後盧克就會強行將她安置在椅子上、在他將室內鞋和外套拿來前她能搖晃着雙腿享受盧克的各種碎碎念……可惜今天這些都不會上演。

確實跟消息所說的一樣,本兩盒的便當如今只有一盒放在冰箱,而餐桌上放着一盤三明治。廣瀨夏子看着桌上炸豬排三明治,比起拿起一旁的便簽看上面寫着什麼她先端起盤子摸了摸底下,指尖能夠感受到的是那陶瓷自身的光滑與冰涼。與前一晚做好的便當不同,早餐盧克是起床才做的,一絲溫熱都捕捉不到只有陶瓷的冰冷不就代表着盧克比她預想的還要早出門嗎?

夏子吃前記得用灶台自帶的小烤爐復熱一下

時間我已經調好了放進去直接按開關就行

盧克

「也變成跟我一樣的大忙人了啊……盧克他」

低喃着,有什麼怪異的情緒再度湧上心頭讓廣瀨夏子抿起嘴咬着下唇肉,眉頭也少有地扭成一團露出只在苦惱分鏡和取景時的苦思神情。

哼——這麼能幹又能怎樣呢?能幹的後果就是沒法監督她飲食,就像是現在——儘管留了紙片千叮萬囑也無法防止她將其揉成團扔垃圾桶後直接拿起三明治沒有復熱就往嘴裡塞。但當她咀嚼後她有點後悔了,因為這冰冷的三明治跟便利店販賣的三明治不同,估計盧克要求復熱的原因是重烘豬扒的脆衣、激活麵包片上的黃油香味以及將夾層的芝士熱化使整個三明治融合為一體,如今她直接吃就跟嚼夾着蠟的原畫紙一樣難以下咽。

吃到本應該好吃卻因為沒聽從留言而變難吃的美食廣瀨夏子心情愈加糟糕,看着那已缺個大口的三明治她猶豫再三後倔強地將焦躁不安的思緒甩至腦後、繼續硬啃無視灶台走出廚房。

從「○面騎士」的第十集播放後,因頻繁出鏡、持有帥氣的皮套、肉搏打鬥精湛和有趣的性格設定卻從未露出皮下容貌吊足一大波粉絲的興致。搜索相關資料和片透也均為本作唯一「虛空」的迷之角色卻在該集中被導演的惡意鏡頭控制下只露了一瞬的皮下真實容貌,一經播放這迷之金髮青年便登上推特的搜索榜。

即時,盧克變得人氣起來,跟廣瀨夏子一樣甚至被刊登上相關雜誌上,福島直美調侃着她說那金髮青年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只是自傲地笑笑不做回應。當然,盧克用的也不是真名而是聽從她的建議起了個本土化的藝名減少不必要的另類熱議。

同時盧克也變得繁忙,跟廣瀨夏子不久前為「初戀」奔波於東京各個區一樣,盧克也因成功露臉於大庭廣眾帶來的伴隨效應背負各種工作。他被業界知名度很高的藝人事務所收用、才被人發現這人並非畢業於演藝相關專業,除了一腔熱血和高超的演技效仿以外相關行業常識一竅不通。

為盧克一問三不知苦惱的經紀人看着簡歷抓破頭皮哀嚎這是誰從什麼地方發現的人,卻從「○面超人」的導演口中得知是影視的另一大類——動畫行業的天才監督廣瀨夏子的人後,只能雙手合併默念「天才的天賦是常人一輩子都無法領略的」祈禱一切順利。確實,順利得讓人難以想象,他們成功把握住當前的討論度給盧克尋找合適的廣告企劃,而盧克也全力以赴給予回饋的態度讓「○面騎士」才播放到第十二集就收到其他影視片企劃的試鏡邀請。

但即使如此、拍完廣告企劃夜景cut歸來時已27時的情況下當她早上8時睜開眼時盧克也不在床上,兢兢業業地在廚房補做昨晚攝影沒空煮的便當之餘回過頭對她打招呼露出燦爛的笑容。

她理解,此刻相處時間減少是為了二人的幸福未來加速到來,並且又不是兩年前那次元壁的相隔,每天他們解決各自的繁忙工作後會將疲憊甩在門外,只帶着對對方的愛慕與思念走進堂亮橘黃色的室內,在床上相擁享受二人的溫存。

她本該……這麼想的,但她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對盧克的一切感到怪異。

並非說盧克的行程行為有問題,廣瀨夏子也察覺到這種梳理不清的感覺源頭並非是盧克,而是她的自身。

在臥室更換常服背上背包將要踏出房門前餘光再次往床上飄,那根在睡夢中癢醒她的金髮依舊躺在枕頭上,她快步折回捏起頭髮,金色在她指尖打轉着隨着她鬆手飄入垃圾桶。

撓動她心弦的比起說是盧克的頭髮,應該說是那本就不存在實體的東西。

是不配得感。

從Line的後續消息得知盧克沒法在原定的時間下班,在下班後又多監修了一cut二原直到太陽將要完全下山才放下鉛筆的廣瀨夏子盯着手機的時間與聊天記錄出了神。

電車即將出發的急促嘟嘟聲讓車廂內部變得更加擠,跟她腦中思緒一樣擠得難以順暢呼吸,廣瀨夏子將背包背到胸前,焦慮地捏着在手部加裝了磁鐵的盧克努努防止被擠掉。

拉開冰箱確認着昨日殘餘的食材,似小孩偷穿大人衣服再三確認盧克沒有回來的跡象後從牆上取下圍裙往自己身上套,拿出食材腦中想不出能做什麼只好打開手機搜索能做的菜譜教程。

「夏子餓了吧?本來今天四五點就能回來但沒想到突然還有其他急需詳談所以拖到現在……我現在就立刻去……欸?」

七點多扭開家門還未跨進玄關就各種解釋本在Line上已說過的話,盧克本打算將背包放在沙發上就帶着歸家前買的菜走向廚房,路過廚房瞥了眼灶台剛邁向客廳卻看見廣瀨夏子正坐在餐桌上無言地盯着他看,桌上則擺放着較為簡易的晚餐。

「夏……子……?」從中會意到什麼手中拎着的蔬菜哐啷掉在地,背包因掛着夏子努努倒是沒有直接甩在地上而是穩穩地放在沙發上,盧克不顧包菜在地面滾動慌忙快步走向廣瀨夏子身前半跪詢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到底怎麼看出來的……就單純只是因為自己做了飯,還是說盧克作為勇者有着絕對正義的洞察力?就像是他在「○面騎士」里所擔任的角色定位。只是剛回來連背包都還未放下就發現她的狀態不佳,廣瀨夏子低下頭想躲避盧克那赤裸裸的目光,卻發現盧克似乎早就預判了她的行動——在她坐在餐桌椅上的情況下盧克在自己的腿前半跪着、以仰視的角度看着她,像極了以前一起散步時看見的金毛狗狗……

對什麼人都用這閃閃發光的海藍色給予回饋,太可恨太犯規了。

可能是沒能第一時間迴避盧克的注視,廣瀨夏子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很,想必定紅得跟桃子一樣吧,廣瀨夏子不憤地鼓起腮幫子似藏了很多食物的倉鼠在盧克不知情的時候往嘴裡塞了很多奇怪的情緒,哼地一聲撇過頭:「怎麼看出來的……」

沒有順從廣瀨夏子的意思,盧克直奔自己想要知曉的信息耿直地抬起手將廣瀨夏子的臉修正、重新使二人對視上:「比起解釋我怎麼知道、我更想夏子能夠回答我的問題」

她才不想被盧克牽着鼻子走,讓她現在這麼煩惱的不正是盧克嗎!廣瀨夏子硬倔下去咬重字詞:「給我解釋」

如果兩個人都僵持着不相上下那這註定是盧克先低下頭選擇退步,這是廣瀨夏子利用多次的小技巧,同時也是他們同居以來從未吵過架的原因。果不其然,在盧克直視她無果後嘆了口氣,吐出不像是即編的話。

「那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雖然夏子可能覺得我是因為看見你突然下廚做飯、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每次夏子心情不好行為都會有點倔。在想什麼、心情怎麼樣從表情和氛圍也能看出來。如果是用夏子往常的話那大概是設定集裡的表情集收錄吧?據我對夏子往日的觀察我覺得夏子的心情變動眼角的變化是最多的、我可是觀察了很久才決定收錄進我心中的夏子設定集裡」

一點害臊心都沒有,盧克說着這世上可能別無他人能直白說出來的話。雙手固定住着臉頰讓廣瀨夏子被迫正視接收來自他的解釋,她此刻臉愈發滾燙汗水狂冒、只想跟以前逃避那十一次告白一樣立即站起身跑去廁所用冷水冷卻自己已超負荷到宕機的腦子和心臟。可現在的她做不到,甚至連控制自己臉部表情的權利都沒有所以自然她聽到盧克最後的控訴。

盧克帶着些許責備意味陳述今天某個人的「罪行」。

「夏子、早上的三明治你沒有復熱一下才吃吧、我都留紙條了」

如同法庭上突然被一錘定罪,明明是完美的犯罪手法憑什麼沒有證據證詞就能被揭穿事實,廣瀨夏子瞪圓了眼再度反問要求盧克進行解釋:「盧克怎麼知道的……?!請老老實實把家裡的監控拆掉!」

「才沒有裝那種東西!只是因為計時器沒歸零!」

從搬進這裡到現在廣瀨夏子未曾用過灶台自備的小烤箱,自然也不了解計時器的使用方式,沒想到敗在對屋裡設施不了解廣瀨夏子低下頭像名偵探○南的嫌疑人認罪懺悔。

為了飯菜不變冷,二人決定先解決晚餐再處理這問題,當然,也是盧克想讓廣瀨夏子冷靜一下給臉散散熱。待盧克將殘局收拾、端着茶示意廣瀨夏子喝下,抿了口發現不是往日喝的花果茶或咖啡廣瀨夏子忍不住吐吐舌頭,味道太養生了。

「這是雛菊茶、鎮靜安神的」被廣瀨夏子這可愛模樣逗笑的盧克解釋道,同時將餐前的事再次拾起:「所以可以說一下嗎?畢竟在我印象中最近我也沒未經大腦就向夏子說對不起來着、同時也好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夏子的事、是我不小心做了什麼很冒昧的事嗎?希望夏子能夠提出來我會妥善修改的」

對於他而言只要事情尚未解決在未來依舊會困擾對方,如果是自己還好,但煩惱的是廣瀨夏子,他絕不坐以待斃。也慶幸,比起餐前死要倔強堅決不說的態度,此刻的廣瀨夏子選擇搖搖頭將其道出:「不、盧克沒有問題、只是我自己的問題」

「說出來不要笑我……我可能……是在吃醋?不……應該說是不配得感嗎」

「啊?」顯然盧克也被這詞從廣瀨夏子口中以自稱的形式出現感到不可思議,盧克困惑地追問:「可以說一下夏子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嗎?」

沒有嘲笑,純粹的好奇且迫切想解決的態度讓廣瀨夏子沒有對此產生羞恥感,感覺將自己心中最醜陋的一面袒露出來也不會因此受傷。廣瀨夏子握着茶杯看着白色的霧氣飄動,再次抿了口後盯着飄在水面的小雛菊,嘴微顫支支吾吾地開始解釋自己分析得出的緣由。

「應該是因為看見盧克也像梅梅倫一樣以自己的能力與天賦獲得名聲、逐漸地能在現實世界獨立。我很開心、選擇留在現實的你們也能成功融入日本社會、但同時也開始有奇怪的情緒在心中翻騰着……盧克真的很討喜啊、無論是過去在『走向滅亡的故事』里還是如今在日本里……有能力的人儘管被假面蒙起來也會被人發現、被其獨特性與魅力給吸引」

「說實話、就像前些天盧克說會不會吃努努的醋什麼的……我可能真的在吃醋。不想盧克出名什麼的我確實有想過、如果盧克沒有因為『○面騎士』出道一直在家裡待着、只有我獨享這一切那我是不是多多少少覺得自己能夠配得上盧克呢?明知道這些不像是往常的自己會想出來的但在最近卻反覆擾亂我的思緒、甚至還想過只是我比其他人更有先機早早地遇到盧克、才讓盧克喜歡我。如果放在現在盧克還會喜歡我嗎、無論行為外貌還是性格比我好的有不少吧?不、這種想法實在是太糟糕了……根本不是過去的我會想的」

愈說愈發奇怪,她甚至覺得這些話從自己的嘴裡吐出特別可笑。明明在過去15年裡就從未在乎過別人的目光,一心成為巨匠埋頭苦幹畫,卻在「初戀」大賣後變成會想這種想法的人,「廣瀨夏子」是這樣子的人嗎?連她自己也弄不懂了。

但當她抬起頭看了眼盧克此刻的表態後卻不禁胯下嘴角,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所以……盧克、你為什麼在笑」

「欸?!有嗎……?」盧克一驚。

「已經笑得嘴角壓不住了」廣瀨夏子無奈地指指嘴角示意。

被對方提到盧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確實,嘴角勾得明顯不過了,但他也沒有當即掩飾給自己打圓場,他繼續笑着、如實解釋自己此刻的情緒,這也是打消對方不安的最佳方法。

「因為真的很開心啊、雖然夏子為此苦惱我不應該從中取樂、但還是很開心。並且我完全沒想到原來夏子也跟我一樣」

對話語中的一部分感到不解,廣瀨夏子小心翼翼抓住其中一個詞:「跟我…一樣?」

「一樣」盧克點點頭:「實不相瞞其實現在的我也依舊持有這種不安的情緒、嗯……原來這叫做「不配得感」嗎?我懂了」

「欸……?為……什麼?」

低聲喃喃自語着,廣瀨夏子搖搖頭,似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焦慮地眨着眼、又時不時移開視線。也在盧克伸出手覆在廣瀨夏子手背上詢問「怎麼了?」之時突然爆發,一股腦地將對對方的見解倒出:「為什麼盧克也會有不配得感……?明明在「走向滅亡的故事」里作為勇者世家最後的繼任者和Nine soldier的引導者抗爭void到最後一刻,在如今為新世界的九大國重建付出這麼多,為了跟我一起生活學習日文、接觸融入現代社會、甚至以自己的能力獲得能夠在這世界生存下去的身份……」

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廣瀨夏子不可置信地反問,像是聽到與自己所了解的設定相反的真相,作為原作黨感覺官方吃書ooc一樣發出不悅的聲音。

「這麼努力、本就應該得到更多人傾靡的盧克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不自信?」

「那是因為夏子啊」

「欸?」

簡單的幾個音節組成的話讓廣瀨夏子內心嘈雜的思緒瞬間清空,只剩下自己的名字:「因為……我?」

「嗯、因為夏子」

盧克再次點頭重複道,覆在對方手上的手隨着將腦中的想法傾出無意義地握住、玩弄着廣瀨夏子的手指。

「我從未因為自己是勇者而自豪過、因為那是我從出生開始就註定背負的職責、我覺得那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事……但站在夏子身邊就不一樣了、夏子真的很厲害啊」

「作為『初戀』的監督在這現實世界人皆認識、網絡上夏子的各種喻名我都覺得很符合……天才、巨匠、神之手、只要決定要完成的事絕對能完成、不用劍不用魔法只是拿着一支鉛筆就創造出無與倫比的新世界——這些符合我眼中的夏子:自信、要強、不受任何人影響、異想天開、我行我素……初見會讓人覺得不好相處、卻處處吸引着讓人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其身上好奇這人會做出什麼奇怪事情。如果還停留在我們那邊的世界、夏子的生活起居得依靠在我們Nine soldier身上、但當夏子回到現實世界後我發現夏子一個人也能好好生活——吃飯可以在便利店解決、也沒有像void一樣的危險不用召喚工作檯導致昏睡、還是特別知名的監督受大家愛戴……」

「而當我得知夏子畫畫的起源是因為『走向滅亡的故事』、是因為我……我就覺得我配不上夏子」

「比我更好的人在夏子所在的世界會有很多、因為那是夏子誕生的世界……這種想法在還未來現實前就經常在想、到了現實後也依舊無法放下。我會忍不住想如果夏子不是兒童會活動而偶然看了鶴山龜太郎所創造的我、那放在現在說不定會有比我更好的人站在夏子身旁。也會忍不住想如果留在我們那邊的世界讓夏子回歸到生活起居都得依靠我們、這是否能夠讓我的不配得感得以削減、因為只有在那情況下夏子是必須需要我的」

在捏遍每根手指的每個關節後,盧克十指相扣握住了手,頓了許久後沖廣瀨夏子笑着補充道。

「聽着是不是很糟糕?就跟要犯罪一樣」

確實比預想還要核爆的發言讓廣瀨夏子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冷靜許久才恢復理智,但她不討厭盧克所說的這些話,畢竟在不久前她也說過類似的發言同時她也擔心過那些發言會引起盧克不適,現在看來其實他們一樣——都因為覺得對方過於完美而焦躁不安胡思亂想。

也就是,兩個人都因為對方而變得不像自己。

「這倒沒有、因為真要這麼說……我也一樣、我不也想讓盧克留在家裡不出去……」故作要喝茶所以掙脫被抓住的手,廣瀨夏子端起杯子湊近嘴邊咕嚕咕嚕地像魚兒冒着水泡。她這輩子沐浴不少讚美但當她接受從盧克口中吐出的腦子還是情不自禁萌生出羞澀的情緒,有些時候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夠跟盧克一樣話不抖心不亂地說出且接受這些令人害臊的話。

「但不可能、對吧」

「嗯……」即使知道盧克反駁的並非自己腦中所想的,廣瀨夏子還是點點頭,這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問非所答。確實正因她不完美才會產生不配得感,但往後她也不會變得完美:「這就跟曾經在花之家得出的結論衝突了、況且我也不想盧克你們對現實世界的大小認知停留在只有我的住所這麼小。就像是我在那邊的世界能夠隨心所欲地走出城門了解鶴山龜太郎所創造的世界、我也想盧克你們能夠光明正大走出家門、了解這個糟糕的世界」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設法成為足以站在夏子身旁的人而努力着、我可不想被人指着說配不上夏子」說着盧克做出他所擔任的騎士的招牌動作,嘴上念叨的卻是平成騎士的名台詞:「俺は運命と戦う、そして勝ってみせる!」

喂喂喂……串戲了吧。本質上這句台詞不是你的台詞哦?要念也應該是盧克的專屬名台詞吧,無論是如今擔任的騎士名台詞,還是「走向滅亡的故事」的勇者名台詞。

被眼前這人呆到至極的模樣逗笑,廣瀨夏子輕笑着在內心感謝着盧克,她清楚盧克正以自己的方式在安慰她並且將她誘導出來,只因盧克比她要早的受不配得感困擾。

可能是在海外宣發接機時?

可能是在「初戀」上映時?

可能是在「○面騎士」甄選會時?

也可能比這些要早。

比想學日文要早、比想留在現實世界要早……是從他剛來到這世界,逐漸了解關於他所不了解的關於「廣瀨夏子」的相關時就產生了這種情緒。

而他用行動去試圖攻破這可能會被她認作無稽之談的不配得感,因為廣瀨夏子確實覺得如果自己在這之前得知盧克覺得自己不配呆在自己身旁,她絕對會以「如今作為動畫師的我是因為被『走向滅亡的故事』中的盧克深深打動而誕生的」為由試圖讓盧克安心,但盧克的不安恰巧就是他是「走向滅亡的故事」中的勇者。

「所以、冷靜下來了嗎?」盧克輕聲說着,指了指桌上那在她吐泡後一口喝淨的杯子。

廣瀨夏子嗤笑着甩甩手,恢復往常自信且想挑逗盧克的惡趣味狀態指着盧克修正事實:「明明讓我冷靜下來的不是雛菊茶、而是盧克」

「是嗎?那就行。以及我很開心、明天我又可以和夏子一起出門了」

「倒是別因為這種小事開心啊!之前也是!明明那群刁民在顛倒是非盧克你卻跟個笨蛋一樣笑、真想揍盧克一頓……決定了、就在盧克睡着後以做夢為由偷偷揍盧克幾拳吧?」

「那還請夏子さま大慈大悲饒恕我……以及也請夏子さま歸還廚房的使用權」

「不要——!我想做幾頓飯讓我的不配得感削弱點——」

雖這麼說但廣瀨夏子其實很開心,這讓她想起自己曾對鶴山龜太郎筆下「走向滅亡的故事」里盧克將King brave sword刺碎靈魂未來的行為邏輯理解不能,而如今她終於明白當時的盧克——支撐他活下來的並非職責,而是陪伴在他身旁的一切。

勇者世家的身份讓他得以成為保護光之國的勇者,void的出現讓他與Nine soldier的諸位建立羈絆,在將要失去一切時讓他抓住最後的「Destiny」……當這些都失去之時他便跟空殼(void)般想擊碎讓他失去一切的靈魂未來。

因為盧克愛大家勝於愛自己,為此他會拼盡全力保護、延長當下的幸福。

所以,接下來他們會過得幸福吧?

畢竟如今他們不是得知了彼此愛對方更勝於愛自己了嗎,心意相通的他們能夠克服一切困難。

所以,絕對沒問題的。

「█————!!」

刺耳的剎車聲與風聲讓她聽不清盧克的呼吸聲,明明她能夠看見盧克正在自己面前大口喘息着,已經到達到過呼吸的狀態。

怎麼了?

她想這麼問他,但張開嘴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似乎只能吐出無意義的音節。

也是,大腦混亂得很,她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才會讓她和盧克呆在這本不因呆的地方。石子磕得她腿發痛,但她隱隱覺得正是這痛楚才讓她保持清醒。

過了多久她不知道,明明繪製動畫不少的她基本上不需要計時錶來確認台詞時長,但她現在已對時間失去了概念,只知道等待剎車聲和風聲一同消失後她才聽到自己上方有嘈雜的人群聲。

「剛剛有兩個人掉下去了?!」

「但車頭好像沒問題?」

「我看見後面跳下去的那個金髮青年拉着黑髮女性扯到鐵軌旁的空縫了!」

「你們沒事吧?!能聽到嗎?聽到回應一下!」

好吵,妨礙她確認盧克的情況了,盧克呼吸頻率如此快會讓導致心跳加速的,就跟富山之旅時一樣再這樣子下去很糟糕,她想要立刻解除盧克的異常狀況。

剛想要撐起身卻一陣痛楚傳來,並非石子磕着小腿的尖銳痛感,而是來自腳踝從內往外的刺痛。

是崴到了嗎?

廣瀨夏子想要挪動身體確認情況,但被盧克用手死死拽着、護在懷中讓她無法動彈。而盧克那藍色的雙眸正盯着她,得而復失、精神恍惚,唇齒哆嗦着手顫抖得似被雨淋濕冰冷得很。

發生了什麼來着。

為什麼盧克會露出這種表情。

這像極了在「走向滅亡的故事」即將迎接結局時瀕臨崩潰的模樣。

小说相关章节:關於「 」的那些事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