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又是一年的光阴被卷入了那年岁的长河。“咔嚓”，摄影师按下快门的声音将发呆的我拉回了现实，摄像机的对面，是最后一次佩戴红领巾的我们：一群六年级的毕业生。“可以了。”随着摄像师的一声宣布，人群开始像积木一样瓦解：前排坐在凳子上的人起身走开，中排伫立着的人直接向两边散去，后排站在桌子上的人有的一步一步走下来，有的则直接转身一跳。拍完照后，我和“李白”、“杜甫”、“黄毛”、“混姐”和“阿呆”最后一次在小学的操场上疯闹，周围亦是一伙接着一伙的小学生在嬉戏打闹，大家都想抓住小学时光最后的尾巴。像“孔乙己”这样早早回家看书的奇人我们也只是作为笑谈一笑带过了。“贞女”出乎我意料地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花坛旁的角落里，望着嬉笑的人群。此时的“贞女”已经不像以前裹得那样严实了，虽然仍戴着头巾、穿着长袖长裤，但是面纱、手套一类的东西确是没有再穿戴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想加入进来，犹豫了下跑到她跟前问道：“周梦贞，你要一起来玩吗？” “我……我……” “贞女”的表情变得很复杂，那年的我跟个蠢货一样没能读懂。 “我……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先回家了……” “贞女”不敢看我的眼睛，说完后就一溜烟小跑着离开了。不管是多少年后的午夜梦回，我都后悔当时没有拉住离开的“贞女”，告诉她不要害怕，然后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欢笑的人群……如果那天我这样做了的话，“贞女”的结局估计会很不一样吧。直至夕阳渐沉、残阳如血，倦鸟在我们头顶的天空中掠过，精疲力尽的我们才像方才飞过的那些鸟儿一样离校、归“巢”。

到家吃完饭、洗完澡后我就玩起了电脑，父母自然不会约束刚刚毕业的我。登上QQ，和姐姐聊了几句后我就下线点开了4399，姐姐过几天就放暑假回来了，等见面了再好好聊。我想玩双人游戏，小伙伴里离我家最近的是“阿呆”，我便跑到了“阿呆”家楼下，大喊他的名字：“胡金德！下楼！去我家玩电脑！” 过了不一会儿， “阿呆”就乒哩乓啷地跑了下来，对着我傻乎乎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跟着我到家后，我们熟练地再搬了一把椅子放到电脑桌前，我像往常一样让“阿呆”坐在左边用字母的那边键盘，因为我总觉得字母比数字更难操作。“阿呆”虽然智力有问题，平日里呆呆傻傻的，但玩起游戏来却比正常人还要得心应手。我们一起玩了造梦西游、三国小镇、森林冰火人等游戏，基本都是他在带飞。我开玩笑地说道：“ ‘阿呆’ ，你以后就靠打游戏挣钱算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电竞。” “不了，妈妈说好好读书才是出路。”听着“阿呆”憨傻的声音，我不忍心告诉他：他比我们笨，是很难靠读书这条路的。他是仅次于“孔乙己”的班上第二努力的人，成绩却是全班倒一。玩至深夜，父亲走上楼来，打趣道：“还不回家呢，小德，是不是要在我们这里过夜呀？” “没有，我马上就回去，老师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我怎么能跟沁澜睡一起呢？”我听后在他身上用力锤了一下：“谁说你留下来就是跟我一起睡了？”也只有“阿呆”才会做出这样傻傻的理解了。“阿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笑道：“哦，想错了，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 “阿呆”说完就直接跑走了，他总是这样草草地离开，的确很不着调，我和父亲却相视而笑：我们都知道“阿呆”只是呆了点，他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

几天后，姐姐也回到了村子里，我很开心，便一天到晚和姐姐腻歪在一起。姐姐和我分享了很多她大学里的事，她说她当上了舍长，加入了社团，还成为了入党积极分子……我似懂非懂地听着，但大概能体会到姐姐在大学里应该属于非常优秀、光彩夺目的那类人，又转而想到她种种被我“糟蹋”的样子，一种奇妙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后来才我知道，这是姐姐的反差带给我的快乐、骄傲感。

回来的姐姐又有了新的灵感，她从网上买了一件巨大的玩偶服，说穿上这件衣服，就算被绑着外人也无法察觉，我觉得这个游戏很刺激，一口答应姐姐玩了起来。我不会什么复杂的绑法，在姐姐的教导下用单手套（这是后来的我才知晓的称呼）把她的手和手臂包裹在皮革中紧束在身后已经算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由于要走路，姐姐的脚便没捆上了，至于嘴巴，姐姐拿出了一个两端带着皮质绑带的小球交给了我，我同样不认识这是什么，只觉得和扮马那时用的所谓“马嚼子”有些像，但没有那时的复杂，我稍一看便领会了它简单明了的用法，便让姐姐张嘴含住球，然后把皮质绑带在姐姐的后脑处系紧，捆绑部分就算完成了。接着我们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把姐姐“装”进玩偶服里，不过由于姐姐的手被束在身后，玩偶服的手臂是耷拉着的，但我们一致认为这无伤大雅。

做完一切后，我扶着姐姐上了街：她现在这样子要人扶着才好保持平衡的。一路上我们遇见了很多熟人和陌生人，熟人有的会询问我里面是什么，我便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们里面是苏黎姐，若询问者是大人，他们听后往往会一惊，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苏黎就是太宠你们这些小鬼了，什么游戏也答应陪你们玩。”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他们其实是苏黎姐自己想要玩的，我觉得这有种保护姐姐的感觉，心中暗喜。遇到陌生的小孩是最烦人的，他们大多会拥上来，要不然踢玩偶一脚，要不然打玩偶一拳的，我便向他们露出自己的“野蛮”本性，把他们凶跑了。在村子里逛了一段时间后，我便扶着姐姐回到了房间。

又是一阵忙活脱下玩偶服后，我发现姐姐已经成了一个“水人”，不过在夏天穿这种又闷又厚的玩偶服也难怪了。姐姐倒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从头发到脚上的白袜都是湿漉漉的，衣服也因为湿润而紧帖身体、变得透明，露出了里面的胸罩，显得尤为性感。此时，心中一股异样的欲望超过了我本应有的害羞，我忍不住上前对着姐姐上下其手，姐姐稍微惊讶了下后也没反对，温顺地侧躺在床上任我挑逗，我先是抓了抓姐姐丰满的胸部，然后是腰，接着是腿，最后到脚，我捏着姐姐穿着湿漉漉袜子的脚，故意嘲笑她道：“原来姐姐的脚也这么会出汗。”彼时，“东北雨姐”的梗还有八九年才会出现，否则当时的我肯定会将两者结合起来恶心姐姐。姐姐听后有些羞耻，费力地从戴着球的嘴中挤出了一段模糊不清的句子：“夏天端（穿）这懂（种）衣服能独（不）暴汗吗？里（你）端（穿）上只会比吾（我）租（出）更多汗。” “还敢嘴硬。”我对着姐姐的脚发动了进攻，我其实知道隔着因为出了汗而摩擦力大增的袜子挠是不太痒的，但姐姐为了配合我，还是卖力地边挣扎边笑了出来，我见状也笑了起来：“你演的好假啊。” “被里（你）但（看）破了呀。”姐姐见被识破，冲我笑了笑，便停止了挣扎，安安静静地趴着，用她那对动人的眸子望着我。虽然姐姐没提，但我觉得这样湿身待在空调房里时间久了是会生病的，便解开了姐姐身上的束缚，让她快去洗澡。“你不帮我洗吗？沁澜～” “不帮！帮你洗澡累死了！”没有受姐姐极具诱惑的声音的影响，我坚定地拒绝了。“好吧。”姐姐也不强求，抱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我的心也被搅乱了，我有些理不清现在自己对姐姐的情感。好像，有点不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了？六年级的年段里已经有了情窦初开的人，但都是正常的男女配对，12岁的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对姐姐的情感到底算是什么，便索性不想了，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浴室里的水声还在哗啦啦地响着，我想，至少现在，是美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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