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时，穆直的身体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轻松。高烧已然退去，伤口处的灼痛也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续的钝痛和愈合时的瘙痒。他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缡憔悴却充满希望的脸。

蓝缡注意到穆直的清醒，立刻俯下身，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和一丝颤抖：“师兄！你醒了？感觉如何？”

穆直试着动了动，发现身体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动弹不得。他喉咙依旧沙哑，却挤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容，示意自己好多了。

不多时，太医便再次前来。他看到穆直的脸色已经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许多，不由得松了口气。

“穆大人，今日伤口恢复良好，淤肿已消退大半，脓液也已止住。”太医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欣慰。他小心翼翼地解开穆直下腹部的绷带，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取代了前几日的腥臭味。展现在眼前的伤口，虽然依然触目惊心，但已经不再红肿溃烂，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肉芽组织，边缘也开始收拢。

蓝缡凑上前，看到这一幕，紧绷了数日的心弦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眼眶不自觉地泛红。

“今日，可以拔去麦秆了。”太医指了指穆直尿道口插着的一小截细麦秆，那是为了防止伤口愈合堵塞尿道而插入的。这根小小的麦秆，在穆直这几天的痛苦中，也成了一种无声的折磨。

穆直闻言，目光落在麦秆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麦秆，是确保他日后排尿顺畅的关键，也是他彻底成为“内官”的最后一步。他点了点头，示意太医可以进行。

太医戴上手套，动作轻柔而缓慢。他捏住麦秆的一端，对着穆直说：“穆大人，深吸一口气。”

穆直深吸一口气，身体绷紧。太医稳稳地，一点点地向外抽拉。那麦秆在湿润的尿道中缓缓移动，带来一阵阵异样的摩擦感，虽然没有剧痛，却也让人浑身不适，仿佛有什么细长的东西在体内蠕动。穆直的额头再次渗出细汗，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好了。”太医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手中的麦秆已经完全拔出。

就在麦秆完全拔出的那一刻，一股温热的液体便不受控制地从穆直的尿道口涌出。没有了阴茎的引导，尿液无法像往常那样形成一道水柱，而是如同泉眼般，温和而又带着细微的颤抖，缓缓地流淌出来。它浸湿了穆直身下铺垫的布料，也溅湿了他大腿内侧的皮肤。

穆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温热的液体流出身体的整个过程，没有了以往的冲力，只有一种陌生的、被动的感觉。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没有了挣扎和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脱的平静。那份属于完整男性的体验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适应后的，淡淡的空虚。

太医又检查了一遍尿道，确认没有问题后，重新敷上了药。

第五天一早，当太医再次检查穆直的伤口时，他发现原本割去阴囊的创口周围有些红肿，虽然没有像上次那样大量化脓，但显然有被尿液反复刺激的迹象。尿液的酸性和其中的杂质，对尚未完全愈合的脆弱创口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威胁。

太医的眉头再次紧锁起来，他用棉签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尿道口周围，穆直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了一下，显示出那里已经开始发炎。

“穆大人，情况有些不妙。”太医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严肃，“虽然伤口总体向好，但这阴囊的创口，因尿液反复流经其上，有感染的风险。若不加以干预，恐会再次化脓，甚至引发更大的麻烦。”

蓝缡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焦急地问：“那……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又要动刀吗？”

太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倒不必再次动刀，但为了防止尿液直接接触阴囊的伤口，导致其感染，我们需再次插入尿管，以确保尿液能直接排出，不经过创口。”

穆直听到“再次插入尿管”时，那双平静的蓝眼睛里，终于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抗拒。他已经承受了太多，那根细小的麦秆被拔出时的异物感和随后的畅通，让他以为可以摆脱这种束缚了。现在，又要重新经历一遍，而且还是在如此脆弱的伤口上。

但他知道，太医的决定是为了保住他的性命，是为了确保他能够活下来完成任务。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中又恢复了那份认命般的平静。

“有劳太医了。”穆直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认命的疲惫。

太医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侍从去准备新的、更软的导尿管，并用温热的药水进行消毒。蓝缡看着穆直的脸上那份无奈，心如刀绞。他只能紧紧握住穆直的手，无声地给予他支持。

当那根柔软的导尿管被太医小心翼翼地插入穆直的尿道时，穆直的身体再次僵硬，轻微的颤抖沿着脊柱蔓延开来。他能感受到那冰凉而又略带弹性的管子，缓缓地、深入地进入自己的体内，带来一阵阵酸胀和不适。每一次的深入，都仿佛再次提醒着他，他如今身体的残缺和所承受的痛苦。

当尿管被固定好后，穆直感到一股液体从体内涌出，顺着导管直接流入了床边的容器中。那份流畅，此刻却不再是解脱，而是一种冰冷的现实。他知道，在伤口彻底愈合之前，他都将不得不依赖这根管子，成为他残缺身体的一部分。这份反复，让穆直的内心深处，多了一份对未来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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