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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箱底的禮物(02),灰色箱底的禮物

小说:灰色箱底的禮物 2025-09-10 22:05 5hhhhh 6970 ℃

當那些貴族離開後,地下室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停留在方才的驚恐久久無法回過神來,被蘿絲拉住的少女更是在那驚恐中無法掙脫,直到蘿絲搖了搖她的肩膀她才稍作回神,將自己的頭埋在蘿絲的肩膀上哭泣。

知道少女是因為與那位小哥之間的情誼,以及在那惶恐不安的情況釋放過後流下了驚懼的淚水,蘿絲一邊拍打少女的背一邊安撫道:「沒事……沒事的……妳好好活下來了。」

「嗚嗚......嗚……」少女想起自己與那小哥之間的緣份,又想到在那之後對方不知會被怎樣對待,哭泣聲越發響亮,一些看不慣她的奴隸投射在她身上的視線略顯不悅,但因蘿絲保護著對方而不敢上前與之對峙;而一些沒有親朋好友照護的奴隸則是以羨慕的目光看著少女,心羨她有蘿絲這麼一個強大的人所保護,自己卻時時刻刻擔憂被人抓走後會落入怎樣的下場,想到這裡不禁將視線放到蘿絲身上。

被這麼盯著,就連向來不在乎他人的蘿絲也感到不自在,索性回頭看向那些投來的視線,後者便立即收起目光轉而看向其他地方,莫名好笑之際帶著些許不知名的畏懼。

隨著少女逐漸緩下來的聲音,那些不悅和羨慕的眼神漸漸收斂起來,再度陷入面臨「侍奉」的恐懼當中,好不容易安撫好少女情緒的蘿絲抱著對方緩緩坐下來,任由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與身邊徬徨的奴隸一樣縮在角落恐懼著「侍奉」的到來,沒有人知道會抽中誰,只知道被抽中的那個人下場會如何如何的悽慘。

不過,一想到瑞德投射過來的視線,蘿絲不禁納悶,以往自己還是個貴族千金時,對方對自己百般哈腰,甚至把貴族之間的秘密全翻了出來說予她聽,蘿絲本以為瑞德是個只會酗酒、到處惹麻煩的紈褲子弟,依照這樣子的個性再加上瑞德對蘿絲的愛慕,理應在蘿絲成為奴隸之後藉由那骯髒的「挑選」選擇對方。

然而,在貴族男女來到地下室之時,瑞德不禁沒有跟那些禽獸一樣選一位奴隸作為床伴,甚至仗著自己酒醉在不知不覺之中替那些奴隸們打圓場,馳騁宴會多年經驗的蘿絲絕對不會看不出來,但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才對此感到疑惑,尤其是離開時瑞德看向自己的視線,那眼神清澈無比,說有多不捨便有多不捨,完全不像是一個長年沉浸在酒水之中,什麼都不管的紈褲子弟會露出的眼神。

──難道...…瑞德只是裝出來的嗎?

蘿絲心中這樣想著,隨後搖了搖頭把腦中的想法拋去,說不定瑞德只是在討她歡心而已,她印象中的瑞德只是個追求者,但仔細想想,雖然瑞德在宴會上持續騷擾她,卻從來沒有藉由他人之手追求、迫害和試探她的秘密,甚至在蘿絲離開宴會過後也沒有糾纏她,想到這裡,蘿絲逐漸對這個人產生一種複雜的感覺。

但無論對瑞德的感覺如何,她還是無法改變現在的情況,早已從貴族殞落成為奴隸的她什麼也做不了,此時的少女已經哭累了,躺在蘿絲的大腿上漸漸進入夢鄉,蘿絲白皙的手掌慢慢撫摸著少女因髒污而散亂的頭髮,身上混濁的氣味與身旁的奴隸一樣,她們再也不是以往那位身上總是飄散著香味的貴族,而是一位匍匐在骯髒地下室的奴隸。

蘿絲倚靠牆上仰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一頭長長的黑髮夾雜著髒水和灰塵,輕輕黏在自己的臉龐和身軀,那因長久奴役和不知未來的心情清楚的寫在那雙黯淡的眼眸之中,隨著垂落在額角的髮絲掉落在無盡的黑暗,深不見底。

日子一天一天的推移,被關在地下室奴隸們的心情也跟著一天一天的陷入谷底,提供給他們的飲食並不多,僅一些粗麵包和貴族們不想下腹的食物,這些廚餘對這些奴隸們來說比起以往更像是另一種佳餚,畢竟在那座監獄裡能吃的食物就只有小米粥,卻要讓他們做各種粗重的工作,長期營養不良之下被送到這座城堡說是一種款待也不過。

只是在這不多的食物之下,分配飲食便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每個人都想分得一些食物果腹,以此作為活下去的希冀,這些天他們卻明顯感受到這群貴族刻意減少食物的供給,而敏銳的蘿絲立即意識到這些貴族想要讓關在地下室的他們自相殘殺,以此作為消遣,不禁將眼神投向那扇木門,期望有誰能來拯救這個情況。

然而,木門沒有開啟,甚至在那天的「挑選」過後只有一些送飯的下僕開啟過底下的小門,將僅有的食物送進去,讓那些奴隸們自行「享用」,這樣惡劣的行徑讓蘿絲不禁流下一滴冷汗,因為她清楚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算以她在奴隸群中的威望,也改變不了飢餓的人們會幹出的任何事。

不知為何,蘿絲感受到這次的「侍奉」並沒有以往來的那麼簡單,她隱隱有個預感,這次是衝著她來的,那些貴族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蘿絲會主動將自己提名為「侍奉」之人的時機。

作為曾經的貴族,蘿絲高冷的氣質吸引過不少貴族男性的青睞,甚至一些爵位比她的家族更高的貴族男子也曾向蘿絲示愛,那些在宴會中的交談映入不少貴族女性的眼裡,而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即使那些在宴會中的目光參雜著羨慕、嫉妒、好奇和看戲等等眾多情緒,更多的是背地裡的算計。

貴族之間的鬥爭是很可怕的,別看宴會上眾人談笑風生的模樣,那話語中隱藏的含意可能就連身處其中的其他貴族想都想不到的,而蘿絲不想涉入其中,且貴族之間的交談不外乎就是利益上的交流,談起婚姻之事也只是鞏固家族的地位,因此當那些貴族男子主動向她靠近之時,蘿絲多半三言兩語打發過後便會自行迴避。

這些畫面看在其他貴族女性之中,絕大部分認為蘿絲根本將自己的價值抬得太高了,甚至爵位比她的家族更高的男子也向她求過婚,她也不給好臉色看,究竟要怎樣才能夠入的了她的眼?這些想法隨著日子的推移逐漸在她們的心中根深蒂固,漸漸成為一個貴族女性私底下拿來調侃的話題。

現在,蘿絲在家族殞落過後成為一名就連活下去都要經過同意的奴隸,那些看不慣她的貴族女性勢必會踩上一腳,尤其身處於城堡之中,再加上「侍奉」的到來,想到這些不禁令人起雞皮疙瘩。

但奇怪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明明可以隨意點名身為奴隸的蘿絲作為自己的玩物,況且身在這座由瑞德的家族管理的城堡,聚集過來的貴族肯定不少,嫉妒她的貴族可以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羞辱她,可不知為何他們並沒有這樣做,這並不像是他們想不出來也做不下去的事情。

也許便是如此他們才想出這個更加殘酷的計畫吧?不知為何,蘿絲有一瞬間想到了自己家族被陷害的背後緣由,不知是否與這些有關,但更加要緊的是,眼下這群奴隸顯然在食物供給不足的情況下漸漸躁動起來,若是一個人在飢餓的情況下產生衝動還可以制服,但若是一群呢?

長達一個禮拜的關押和飢餓逐漸讓這些人喪失理智,在那位僕人將飯菜送到地下室後,一些餓昏了的奴隸開始不顧其他人的阻攔衝到了小門伸手就要抓起那些僅存的食物,而一些人則想突破木門、甚至是那個送飯的小門也想下手,奈何那扇看似腐朽、脆弱的大門,實際上在他們看不到的另一側上了重重的枷鎖,光是從外面開就要費盡體力,更何況是關在裡面就連身體也抵擋不了飢餓而逐漸虛弱的奴隸。

既然突破不了大門,這些人轉而盯上了食物,要知道,在來到這座城堡之前,關押他們的監牢提供的三餐至少還可以維持這些人生存下去的體力,但現在在這座城堡就連活下去都是問題,餓昏了的他們開始攻擊其他想要搶奪食物的奴隸,此時,少女被那躁動聲嚇醒,一睜開眼睛便看見這個情景不禁害怕得躲到了蘿絲背後,而蘿絲則是無能為力的垂下雙臂,癱坐在地什麼也不能做。

以往只要奴隸之間產生糾紛蘿絲都能夠一一化解,但眼下的情況已經不是言語能夠解決的,當人群暴動之時,她一個孱弱的女子又能做什麼呢?也只能保護身邊重要之人而已。

她可以感受到少女驚恐而顫抖的身軀靠在自己身上尋求庇護,收縮的瞳孔和眼角的淚水潰堤,蘿絲環抱住對方輕輕拍打她的背,但自己又能撐到什麼時候?就連她自己也無法保證能夠一直維持理智待在這個地下室,在這之前她只能履行承諾保護好少女。

嘈雜的聲響在地下室響動,恐懼、飢餓、暴力的氛圍逐漸蔓延,蘿絲望著他們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少女託付給一位自己信得過的奴隸,接著繞過那因暴動而無法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人群,慢悠悠的走向大門,輕輕敲了三下。

地下室的躁動掩蓋了這清脆的三聲,然而,木門另一側似乎有什麼在等待著這彷彿信號般的敲響,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厚重的木門被打開一個隙縫,從後者可以窺見一雙清澈的雙眼,直直地看著蘿絲。

「……想清楚了嗎?」那人似乎知道對方來意,再次詢問蘿絲。

後者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嗯。」

隨著這聲「嗯」落下,那人的雙眼瞬間佈滿水光,卻只能強忍著不能讓它流下,眼神中的不捨和眷戀投向眼前為了讓那些奴隸活下去而犧牲自我的女子,顫抖的手臂微微抬了起來想要觸碰對方,但又想到什麼而收了回去。

這是第一次,蘿絲看見對方流露這樣的神情,也是第一次不反感對方所做出的舉動,那人悄悄的把木門打開到可以讓一名女性通過的寬度後,在對方出來的瞬間便迅速將門關上,而蘿絲則是在守衛的壓制之下慢慢走上階梯,前往不知名的未來。

當少女眼睜睜看著蘿絲主動上前讓自己作為「侍奉」的人選,那雙眼覆上了一層擔憂以及失去蘿絲過後產生的驚懼,就算他們這群奴隸平安回到了那座監牢,沒有蘿絲之後該怎麼維持奴隸之間的和氣?況且……少女在蘿絲這陣子的保護之下並沒有遭受以往那些對待,因此那些看不慣她的奴隸沒有將手伸到附近,一旦蘿絲不在了,那群人憋著的怨氣便會瞬間爆發,少女肯定會在這之後會遭受更加殘忍的對待。

此時的地下室已經亂成一團,飢餓的人們自相殘殺,私底下將糧食默默保存起來因此還有些許體力的人則是縮在角落等待有人結束這一切,他們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人互相毆打、流血甚至倒地不起,有人偷偷上前探了探對方的氣息,對方已無還手之力,倒在這座可悲又可笑的城堡當中,一些人不禁希望蘿絲能夠回來解決這個混亂的場面,可就連蘿絲自己也知道,她沒有辦法緩解這群人的瘋狂,因此才讓自己作為被挑中的對象走向那扇大門。

被帶離地下室後,蘿絲前往接待「侍奉」奴隸的房間,在踏進去的那一刻彷彿又回到了曾經作為貴族的那些日子,不禁有些恍惚。雖然在獄中,一些守衛看在受過蘿絲家族恩惠的份上並沒有對蘿絲施以其他奴隸般的酷刑和對待,因此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但因長期在晦暗不清的骯髒區域待著,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灰塵,被喚來照顧她的女僕便建議她先去梳洗一番。

蘿絲還維持以往在家中的習慣,不讓身邊的僕人伺候,喚了一聲那女僕便立即退下,隨後她將身上的衣物慢慢褪了下來,慢悠悠的走向浴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寬大到彷彿沒有盡頭的房間,以往看慣這樣的排面因此蘿絲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淡漠的伸出那條修長的美腿踏入浴池,接著將整個人沒入熱水之中。

舒適的溫度洗去蘿絲一身的疲憊,她慢慢的將洗澡水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淋在自己身上,浴池中的水皆是上好的溫泉透過管線慢慢引渡到這兒,再加入些貴族女子喜歡的精油,瀰漫於浴室中的雲霧夾雜著香水的味道,舒服得令人沉浸其中。

蘿絲想著,光是一個領地的城堡便有如此待遇,那身為「侍奉」的奴隸在王城的生活又會有多麼奢糜?

蘿絲的家族與這座城堡的主人一樣,封爵後授予領地並成為領主,王城與領地之間的距離可是要趕很多日子的路才能抵達,再加上以蘿絲的個性,若非必要的活動她便不願參與,因此鮮少去過王城,偶爾見識過幾次便覺得索然無味,宅邸座落於王城的貴婦們在這之前也已聽聞蘿絲的性格,一些較為理性的便不在他人面前提起,而不嫌事大的則是說些調侃她的閒話,但最終都還是會被蘿絲知道,而蘿絲總不放在心上。

「侍奉」的重點便是在那些貴族偶爾興起之下,將奴隸送到王城並讓對方享受國王的待遇,接著再殺死對方以此發洩生活中的各種不滿以達到最高峰的娛樂,就連國王也默許這項活動甚至參與其中,這一點便可以說明「侍奉」也可以成為一項貴族之間剷除眼中釘的手法,不禁讓蘿絲聯想到家族遭受清洗的那一天。

當時,她親眼看見一位梳著一頭看上去非常油膩的頭髮的爵士,拿著一張看上去明顯只是作為藉口的羊皮紙,宣告家族究竟犯了什麼子虛烏有的罪刑,接著一聲令下,後方成群的士兵便衝進來將在場逃竄的人們殺死,甚至連她的父親、母親和家人皆遭到毒手,不知為何僅留下她這個活口。

最終那位爵士呈報國王後便宣告了家族的殞落,而成年男子斬首、婦女和僕役流放等等這些通常在家族獲罪後會遭遇的下場,全數被那位爵士以虛假的情報掩蓋,昏君也聽信了對方的讒言將此事公佈,接著繼續享受身為國王而擁有的財富及待遇,沉溺其中。

失去一切後蘿絲理所當然的成為奴隸,被送到監牢度過奴隸的一生,而現在她成為了「侍奉」的祭品,這一切似乎便連結起來了,有一位十分清楚她脾性的傢伙刻意留她一命,目的便是要讓她坐上虛假的王位,看著底下每個向她哈腰點頭的人是多麼噁心,再帶著這份強烈的不適將她送上斷頭台,讓那些愛戴她的人民親眼看著自己效忠的對象死去,以儆效尤。

只是當蘿絲思考到這邊便覺得其中有什麼怪異的地方說不上來,若是針對個人恩怨大可私底下處理,甚至在她成為奴隸後盡情凌虐對她來說也合理,可透過這樣煽動人民情緒的方式將她公審,未免過於大費周章,她只是個領地的公主,名聲也不比那些更大爵位之人來得響亮,為何設計她的人要做出這番行為?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洗完澡後蘿絲裹上毛巾從浴池踏出,瀰漫在浴室中的雲霧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散了開來,隱隱約約勾勒出曼妙的身軀,好好洗完澡並梳理過後,蘿絲又回到了以往那位飄逸著一頭美麗黑髮、容貌秀麗的貴族美人,只可惜是在這種情況下恢復到這樣的狀態,不免又感到一陣哀傷。

家族的事情也回不去了,失去親人無依無靠,只能在獄中勉強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她忽然理解先前為何會有奴隸自願成為「侍奉」的祭品,同時又為即將迎來的死亡而嘆息。

人終有一死,但死的這樣屈辱還真不像是她會選擇的死法,又或者,她的人生根本沒有選擇,也許曾經有過一位像隻狗一樣一直跟在她身邊殷勤陷媚,直到她落入無可挽回的境地才流露出他真正模樣的男人,在看見的那瞬間蘿絲猶豫過,最終還是在他面前走上了前往不歸路的階梯。

錯過就是錯過了,所以......大概也沒機會再見了吧?

若見面的話,又該說什麼呢?

在將蘿絲送回她的房間後,被喚來伺候她的女僕沿著長長的走道來到一扇木門面前,那門經過能工巧匠細緻雕刻後散發著精緻的質感,就連上頭也帶著些許來自於天然原木的香味,就連一向不識貨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門絕非凡品,不禁令人好奇位於這扇門後方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女僕輕輕敲了敲房門,從裡頭傳了「進來」後便「吱呀」一聲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名看上去非常憔悴的臉龐,那人是伯納德.卡恩西侯爵,也是瑞德的父親,他拿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接著繼續整理桌上的文件。

這位女僕在宅邸期間時常看見伯納德露出這樣的面容,或許是因為信任對方的關係,伯納德在她面前一直都不忌諱將自己任何脆弱的姿態展現給她看,女僕在第一次見到伯納德露出這般神態時內心可是驚恐萬分,深怕自己在看見主子這副樣子後會被滅口,幸好伯納德並未對她下手,反而讓她成為自己的親信。

女僕慢慢走進,接著拿起桌上的茶壺往那不知已盛裝過多少咖啡因的杯子緩緩倒入,接著問道:「老爺,已按您吩咐的將小姐安置到客房了。」

「那就好,記得再幫我請瑞德那孩子不要接近客房。」身為父親,哪會不知道自己孩子在做些什麼、想些什麼,況且以伯德納的性格勢必會謹慎地將事情安排妥當,根本不需要瑞德操心,若是他擅自接近反而會害了整個家族遭受清洗,沒有人能夠承擔後果,想到這裡伯德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當主子一旦皺起眉頭便代表不能多話,就算有多好奇也不可以輕易詢問,深知這一點的女僕在將自己的任務告知對方後便適時的退了下去,臨走前她瞥見了桌上某份文件,即使內心百感交集也不能輕易將情緒寫在臉上,在完美的表情控管後,女僕關上房門並前往瑞德通常會待著的地方。

剛從伯納德的房間出來,其他女僕便趁她遠離房間後偷偷跟了上去,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感受到後方有著異常「熱情」的視線,那位女僕果斷回頭直直盯著那群女人,那眼神彷彿看透眼前這些傢伙的意圖,讓她們毛骨悚然。

面對眼前這位年齡大約落在十五到十八歲之間的少女,女僕群中身為前輩的一名女子在被對方眼神洗禮後露出了恐懼的表情,隨後又想到自己可是她的前輩,再加上年齡也大她不少,說教起來還是有些底氣的,便壯起膽子高聲喝道:「喂!妳剛從老爺房間出來,是不是佔了什麼便宜?跟我們這些姊妹分享啊!」隨著這句話脫口,在這位女僕前輩後方的女僕們也開始起鬨。

「媞亞,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是好姊妹啊!」

「對啊對啊!」

「媞亞妳就是什麼都不跟我們說,所以才融入不了我們啦!」

「媞亞妳不要老是從老爺房間進出然後都不跟我們說,這樣會讓我們以為妳跟老爺……」

「跟老爺怎麼了?」被稱作媞亞的女僕皺了皺眉,以往也少不了這樣的冷嘲熱諷,本以為就這樣讓她們隨便說說讓事情過去就好,自己也無心辯解,可沒想過說出這段話的女僕不經意間透露了媞亞和伯納德已經成為她們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媞亞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那句話背後的含意,冷冽的眼神看向帶頭起鬨的女子,後者雞皮疙瘩瞬間豎了起來。

「我說妳,年紀大了還是管不好自己的嘴,這麼大陣仗是準備讓我登基嗎?」媞亞又看向後方的女僕們,瑟瑟發抖的她們也無法換取媞亞的同情心,繼續說道:「妳們也是,她一個沒有腦袋的女人為什麼要跟著她這麼久?讓我猜猜,因為她是我這個準備登基的皇上最後的反抗因子,所以才聚集到她身邊?」

帶頭的女僕被媞亞的口氣嚇出一陣冷汗,哪還有先前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總是瞧著媞亞不說話,默默盡自己的本份將所有工作做好且不多言,從外表看上去也只是個溫柔婉約的少女,便認為她好欺負,再加上即將要選女僕長,一直以前輩自居的自己看不慣一個後輩與自己爭搶那個位置,因此到處散播媞亞時常進出老爺房間的謠言,在加油添醋、以訛傳訛過後絕大部分在城堡內的人都知道媞亞跟老爺有著「不淺」的關係。

雖然「時常進出老爺房間」這件事情是事實,可透過這位女僕前輩的大肆渲染之下,城堡的人都以為媞亞頻繁進出老爺房間是為了奪得女僕長的位置才刻意去誘惑老爺,若是媞亞聽見這個非常沒有腦袋的理由肯定當面與這人對峙,而現在便是對峙的時刻。

「妳以為我會為了『女僕長』這個小小的位置去出賣自己嗎?」媞亞的雙眸直直看向女僕前輩,繼續說道:「妳知道我為什麼會說妳是個沒有腦袋的女人嗎?」

「那......那是妳說話不留情,也搞不清楚重點,所以隨便對我的侮辱而已。」女僕前輩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說法,便隨隨便便用上了,卻不知道講出這句話過後得到的只是媞亞更大力的嘲諷。

儘管如此,媞亞還是深吸一口氣,盡量用著平緩的語氣與眼前這個女人好好說道:「我跟妳說,要是女僕長的位置是妳的話,那麼這個城堡會完蛋。」

「妳......!」面對媞亞這句話,女僕前輩本想反抗,可媞亞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只是結束對話從對方身邊走過,畢竟現在她們可是在長廊,要是事情鬧大了甚至會驚動真正的管事,媞亞也不想讓老爺交代的事情耽擱太久。

臨走前,媞亞在那位女僕前輩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瞪大眼睛回頭看向對方,才剛經歷過對方語言洗禮的女僕前輩眼神承載著滿滿的恐懼,媞亞則是回了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這才讓女僕前輩乖乖閉上嘴巴,不再與對方爭執。

見媞亞遠去,其他女僕紛紛圍繞住那位前輩,嘰嘰喳喳的抱怨媞亞說話的語氣和講出來的字句,無論如何都只是簇擁著眼前這位「很有底氣」的前輩,只有後者知道接下來她可能面臨的事情,不禁擔憂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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