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quantagion原作者：santiansan

　2025年7月21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16108

　　　　　　　　　　【卷3·暑假篇·成长的养料】

　　「你别再碰啦，不是为了工作谁会戴这个。」林颖儿拍开我的手后双手抱在胸前，「快去做你的咖啡去，客人一会等急了。」

　　我讪讪的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指尖还留有猫耳发箍毛茸茸的触感：

　　「我就是好奇嘛，小气鬼，摸一下都不行。」

　　「从开始上班到现在你盯了我多少次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不和你一般见识也就算了，还敢上手。」林颖儿一边整理被碰歪的发饰，一边投来满是杀气的目光，「再把我的造型弄乱了，我就把你的咸猪手剁下来！」

　　「不是你说遇到了奇怪客人……」我端起杯子，搅拌着方糖嘟囔道，「以后不陪你出来兼职了。」

　　「好啦，怕了你了，来，张嘴。」糕点的奶香丝丝缕缕地飘散过来，我下意识的张嘴接下。唇齿闭合的刹那，却不经意触碰到颖儿微凉纤细的手指。等到甜味腻在嘴里，我才发现颖儿递过来的是柜台里的马卡龙。

　　「本姑娘亲自喂的，好吃吗？」她笑盈盈地问。

　　见我木讷的点头，她突然狡黠地凑近，眼里闪着些神秘的光，压低声音道：「喂点东西你就吃呀？这可是刚才客人弄掉在地上的，说不定……还被谁踩过一脚呢。」

　　我呼吸一窒，舌尖残留的甜味瞬间变质，东西早已咽下，我也只能徒劳地抿紧嘴唇，一股说不出的懊恼涌上脸庞，却见她毫不在意地用那根刚被我唇瓣擦过的手指又拿起一枚马卡龙，眉眼弯弯，指尖捏着那枚粉色的甜点，在我眼前晃了晃：「傻瓜，逗你的啦！」

　　话音未落，她已自然地将甜点送入口中，贝齿轻合，腮帮子立马鼓起一小块。那根曾与我唇瓣有过短暂接触的手指，此刻正安静的蜷在她微翘的唇角，蹭着一点细碎的糖霜。

　　或许是因为我一直这么盯着她，少女的嘴里还塞得满满当当，含糊的笑声就已经漏了出来：「噗……瞧你那傻样，有功夫瞎抱怨，还不如多操心操心你的好梓柔，想好怎么道歉了吗？还有大半个月人家就要回国了哦。」

　　「也不一定是因为我啊。」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没有底气，与眼前林颖儿那溢出来的少女活力不同，梓柔的微信头像这段时间倒是愈显灰霾。高考结束不过几日，她便出国旅行了，很难说这其中没有我的影响，起初的我还想要维持住朋友的体面，几乎是以秒数追逐着她朋友圈的首赞，还想像往常一样在评论区编织一些蹩脚的俏皮话，换来她捂嘴轻笑的可爱表情包。但这些天她的回应却总是绕着我的ID走，这种沉默比起拉黑更让人心慌。

　　我也许是第一个获此「殊荣」的人，以往当课代表收作业时她都会轻声说谢谢，就连那些对她开黄腔的人她都能维持住基本的礼貌，但如今，朋友圈的红点像是刚结痂的伤口，不间断的刷新则是忍不住的轻挠，我不是不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

　　每当暮色漫过城市时，我总会想起她那双黯淡下来的眼睛。同我简单道别时，她的碎发在晚风中飞舞，白皙的脸颊又爬上了往昔的忧郁，像是被月光浸润过的瓷器一般，连呼吸都仿佛带着些易碎的淸响。

　　但每当我想要做出解释时，那个精致少年审问般的身影便击溃了我一切的尝试。少女此刻烦杂的心绪终是成了自私的我名为「成长」的养料。时间是我的挚友，逃避是我熟悉的舒适区，我只期盼着地球另一端的风，能吹散她心里积压着的阴云……

　　「滴——」

　　咖啡机的响声惊走了我烦杂的思绪，不远处的林颖儿已经端着托盘坐在客人边上好一会了。不得不说，她这身女仆装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弯腰续咖啡时，黑丝袜边勒出的那团软肉在裙摆间若隐若现，俯身放蛋糕时，领口的蕾丝花边又刚好滑下半寸，白得晃眼的沟壑惹得对面的眼镜男喉结直滚。刚才那个还凶巴巴训我的少女，这会正双手托腮微微偏头，眼睛笑弯的样子好似月牙：

　　「主人还要续杯吗？我们今天有特调的樱花拿铁哟。」

　　在递过平板时，她的指尖又在客人手背上若有若无的蹭了蹭。这一套攻势直撩的那哥们脸蛋红的能滴血，算了算，已经是这二十分钟里第四次的加单了。想着林颖儿也会露出这副模样，本来还觉得好笑，抬头又正好撞见那男生伸手轻碰她的猫耳发卡，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故意在擦拭桌子时将杯子碰得震天响。

　　「后厨的哥哥也想摸吗？」她端着空托盘走了过来，脸颊上还挂着营业式的甜笑。等到凑近时才又恢复成之前气鼓鼓的样子，瞪着我小声道：「你又想干嘛！」

　　我下意识的盯着她歪掉的发卡：「没想干嘛，手滑而已。」

　　「笨蛋！这种醋你也吃？」颖儿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目光，借着整理围裙的动作在桌下掐住我的胳膊，又在回看了客人一眼后抓住我的手按在猫耳朵上，「摸吧，摸吧，让你摸个够，可以了吧。」

　　绒毛蹭得掌心发痒，但我的内心却依旧不得安宁，只觉得这是刚才客人摸过的，便顺势揪住了她的毛绒尾巴。却没曾想用力过猛，黑色尾巴被我拽到了腰侧，换来了她玛丽珍鞋的一阵猛踹。

　　过了许久，被她踢过的小腿肚都还在隐隐作痛，被收拾了一顿后的我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闹出动静，便向她投去哀怨的目光以示抗议。也不知是不是被我盯得难受，林颖儿同客人们的互动也收敛了不少，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撩拨顺滑的转变为了纯情少女式的羞涩，不经意间的卖萌让下午剩余的时光都是在那些男客人们一声声「好可爱」中悄然度过的，等到夕阳顺着玻璃橱柜渐渐流走后，林颖儿才同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暮色中的公交站氤氲着夏夜特有的凉爽，我们的影子被四面八方的路灯扯的纷乱。身侧的少女靠在站台的广告牌上打着哈欠，脸颊上满是积攒了一天的疲惫，残妆在她的眉眼上晕开淡淡的胭脂色。上次这么细致的看她的脸，还得追溯到两年前的那次漫展……

　　「喂！」她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我的小腿，「看够了没？」

　　我立马撇过头去：「谁，谁看你了，我在看车来了没有。」

　　「呵！呵！」林颖儿伸了伸懒腰，「唉，冲你们这些臭男人赔笑还真累啊。」

　　「骂他们别带上我……」我的语气故作随意，却又在看到她闭眼休息的样子心疼道，「之前我不在，你都是这么一个人回家的？」

　　「那不然呢？」

　　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些不好的社会新闻，我下意识的小声嘀咕道：「那多危险啊。」

　　「哦？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朋……朋友之间的关心罢了，毕竟高中的那些事情，哎呀，你比我清楚。」

　　「无所谓啊，之前是之前嘛，至于现在……不是还有我的小淫贼吗？」

　　我的耳尖顿时烧得像两片红云，只感觉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转头看她时正好撞上公交车引擎沉重的闷响，她的脸颊浸在远光灯里，我看不清她说这句话的神色。

　　「别看了，车来啦。」

　　空调冷气裹挟着刷卡声扑面而来，少女蜷进最后一排的座椅时，霓虹灯正巧照亮了她一字肩下的锁骨。与工作时的那件甜美可爱的女仆装不同，这身绸面连衣裙倒是有一种成熟的韵味，若是穿在梓柔身上，肯定有一种偷穿大人衣服的违和感，但林颖儿偏偏就很百搭，仔细想想，自己从未见过林颖儿驾驭不了的穿搭风格，这种百变就好像她身上那些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一般，能让每一个同她相识的男生都能找到自己最为钟情的一面，或许是那偶尔浮现的纯情，亦或是那抹若即若离的狡黠，就连我这个几乎同她形影不离的人，有时也分不清楚她的有些话语究竟是玩笑还是真心……

　　公交车的颠簸让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盯着她锁骨的那抹春色好一阵了，刚才耳朵上的红晕并没有消散，胆怯的我生怕她下一秒又要笑着戳破我的窘态，便慌忙别过脸去。

　　「明后天休假，打算去哪？」

　　借着城市夜景平静下来的我问向玻璃窗，倒影里的她却正巧歪成柔软的弧度，疲惫抽空了少女全部的活力，怕她磕在前排的椅子上，我快速转身，伸手轻轻拖住了她已经睡着的脸颊，让她能够倚靠在我的肩上。发丝蹭过脖颈时带着那熟悉的柑橘味的清香，睫毛在颠簸中扫过我的T 恤。再次看向窗外的我内心莫名升腾起了一种满足感，就好像某种温热的东西要在胸腔里胀开一样，只想要这样的时光能够永远的进行下去。

　　窗外的霓虹灯有如潮水一般漫过了她的轮廓，我缓缓地掏出手机，刚想要拍下她此刻的睡颜，却被她梦中的呓语惊得转身，回头时，又恰好离她水润的唇瓣不过半寸。她温热的呼吸恰同我喉结的滚动合拍，想到自己仅有的几次亲吻都是来自眼前少女的偷袭，本能便驱使着我缓缓凑上前去，余光却又瞥见了前排偷看的几个小学生好奇的目光。在猛瞪了几眼无果后，我也只能长叹一口气，那些未遂的心跳随着公交车的颠簸，散落在这好似无尽的夏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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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林颖儿的脑袋随着刹车在我的肩膀上重重一磕，却依旧没有把她从迷蒙的状态之中完全唤醒，只是闭着眼睛从肩膀躺倒在我的大腿上。

　　「走不动了……」她慵懒的尾音拉得比霓虹灯影还要长，「你背我嘛……」

　　我无奈的抿了抿嘴，她可爱她说了算，在将她扶起时却又有些不服气地揉了揉她精致的脸蛋，等到她闷哼着胡乱地轻拍着我的手时，我才最后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随后顺从地蹲下身子道：「上来吧。」

　　她倒是半点不客气，直接压上我的后背，发梢挠得耳垂都有些发痒。确认平稳后，我背着她快步走下了公交车，从车站到她家的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完，身后半梦半醒的林颖儿却还在嘟囔着瞎指挥：

　　「往左……你个小淫贼，想把我拐去哪里？」

　　「好好好，往左往左。」

　　明明往右转的我没有心思同她争辩，走到小区门口时，脖颈间已经传来了她均匀的鼻息。一路上那些艳羡的目光让我的脊背愈发挺拔，连路灯下的影子都透出几分藏不住的雀跃，我又想起高中时被林颖儿强征做苦力的日子，也是在她众多舔狗嫉恨的目光中，原本的抱怨不知不觉地变为了寝室聊天时炫耀的谈资。脑中顿时闪过无数熟悉的身影，那个总是在晨练时「偶遇」她的体育生，那个经常偷偷往她抽屉里塞零食的眼镜男，那些借口讲题实则「图谋不轨」的学长们……，一想到他们此刻只能对着颖儿空荡荡的聊天窗口发呆，我便故意颠了颠背上正熟睡着的少女，像是一种无声的炫耀一般，感受着她温热的膝盖夹紧我的腰侧。

　　路旁玻璃窗忽明忽暗的倒影里，少年的嘴角正咧成弦月的弧度。

　　有时的我就是这么后知后觉，正洋洋得意之时，颖儿的耳坠突然随着步伐在晃动中蹭过我的脖颈，凉丝丝的金属贴到皮肤的那一刹那，刚才心里暗爽时被忽视的柔软触感突然就清晰了起来，像根火柴「嚓」地一声划破夏夜，心跳声已经盖过了四周的蝉鸣，迟钝的我只感觉那对苹果大小的酥胸此刻正一下下地压扁在我的后背。我触电似的刹住脚，慌忙托住她快要滑下去的腿弯，声音虚得自己都脸红：

　　「你，你别扭来扭去的！」

　　薄纱根本遮不住她的体温，掌心几乎是在瞬间变沁出黏汗。

　　「我哪有乱动……明明就是你虚……」少女被我这声低吼弄得醒来三分，含糊绵软的威胁裹着女仆咖啡厅蛋糕的奶油味钻进耳道，「你要是敢松手……敢松手我就咬你……」

　　不用说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耳根有多红，一时之间手抖的差点脱力，她大腿的软肉顺着指缝溢了出来，我慌乱间手掌下移时又正好碰到了黑丝袜边，脑中顿时浮现起下午时，她女仆装下那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只感到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顺着脊背爬满全身，就好像少女身上的每一寸曲线都在自发地撩拨着我的神经，以至于我的两腿都有些发软，下腹也不争气地涌起一股燥热，连带着裤腰都有一些绷紧。偏偏这时迎面走过来一群小孩，宽松的裤子让凸起很是明显，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往树影里钻去，徒劳般地将衣服下拉，却又瞥见对面便利店走出来的情侣投来的奇怪目光，一旁散步遛狗的大叔也紧跟着咳嗽两声。生怕被当作图谋不轨的色狼，心虚的我只得快速逃离，但两腿之间顶着硬物的姿势并不好受，等到艰难的挪到了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前时，我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到，到了……颖儿，钥匙在哪？」

　　「在右边的包里……」

　　我看向她右侧的裙包，伸手想要掰开她环在我颈间的手时，她却哼唧着收得更紧，后背那两团温软的乳房比起刚才更加的真切，呼吸在刹那间停滞，我甚至都能分辨出她内衣的纹路与肩带的位置。深呼吸了好一会，我调整着背上少女下滑的身体，喉结艰难的滚动着。好不容易腾出的左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游走，少女肌肤的弹性即使隔着衣裙也依旧那么清晰。伴随着金属细微碰撞的声音，颖儿似乎被我的动作弄得有些发痒。

　　「别动……」

　　我哑声哄着，手腕擦过那逐渐挺翘起来的曲线，好不容易，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钥匙串，本该长舒一口气的我却又突然感觉到后颈处湿热的触感，林颖儿不知何时轻咬住我的衣领，湿热的吐息有如蛇信一般顺着脖颈游至胸膛：

　　「再摸……」

　　「啊？」

　　「再摸收费……」

　　听到这句话的我脑中突然闪过她挺翘的玉臀，那无数人贪恋的曲线此刻正离我的指尖不过半寸。意志力做了最后的挣扎，勾住钥匙后的我便急忙将手抽回，指节剐蹭过她滑嫩的腿根，心虚着说道：

　　「谁……谁想摸你，自作多情，我……我拿钥匙呢。」

　　门锁弹开的瞬间，我的脚步已经有些凌乱。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的我却轻手轻脚的将她放进绵软的床上，就好像生怕弄碎这夜晚的宁静一般。少女的身姿被窗外朦胧的月光勾勒着，纤细的腰肢盈盈可握，肌肤好似泛着一层白霜，既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触碰，又害怕亵渎了这份美好。

　　本以为任务完成的我呆愣在原地，少女的短裙堪堪遮住了大腿根部，月光顺着腿缝淌进阴影里，黑色系带松垮垮的垂在臀峰。

　　「不盖被子会不会着凉啊？」早就心痒难耐的我终于找出了这个借口。

　　她搭在小腹上的左手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指节触碰到她手腕内侧的瞬间，那些隐藏着的躁动牵引着我的虎口摩挲过她细嫩的手掌。十指相扣时，指缝间真实跳动着的脉搏才让我确认了这不是往昔无数次的美梦。

　　被角虚掩的褶皱里藏着我的私心，只是一个呼吸的间隔，右手指尖就已经轻抚过因连衣裙镂空设计而露出的腰线，在探向那两个敏感的腰窝时，她突然无意识的扭动让我的内心好似麻雀一般惊飞，回过神来时，却见她并拢双腿，在丝袜摩擦的沙沙声里，我送她的吊坠正好滑进起伏的领口。

　　胆怯与兴奋在我的胸腔里撕扯着，本想简单占占便宜的我仿佛突然间就有了一种不顾一切的冲动与疯狂。再次探入的双手焦急又生疏的解开颖儿内衣的搭扣，只感觉指节滑过的皮肤好似最上等的丝绸。接连的几口口水都没能咽下我喉头的燥热，等到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时，我才在那好似天堂般的触感里惊觉自己已经揉上了颖儿挺翘的乳房。就好似在把玩最柔软的云朵，又好似羊脂玉一般，滑腻的几乎要从我的指尖溜走，饱满的形状正在我的掌心起伏，诉说着十八岁少女身体的美妙。

　　睡梦中的林颖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细微的喘息声绵长且轻柔，我能感觉到她小巧的有如樱桃一般的乳头正在我的指尖调皮的出没，并随着她身体不自觉的轻颤而渐渐挺立，像是一种无声却又撩人的回应。

　　脑中突然闪过颖儿在女仆咖啡店里，向客人们泄露春光的模样，醋意敲打着内心的鼓点逐渐急促，连带着小心翼翼的揉捏也变得失控，直到颖儿发出一声婉转难耐的呻吟，我才在慌乱之中赶忙减轻了手上的力度。

　　我一时心虚，却又贪恋这份美妙，再次看向颖儿的脸颊时，才发现那原本白皙的肌肤此刻已被情欲染上了一层绯红。我轻轻用手描摹着少女唇瓣的纹路，直到睡梦中的她发出了几声轻哼，才惊得我蜷缩起手指，又不甘心地伸手解开她的发绳，柑橘味有些甜腻的炸开，本想顺势拉开她连衣裙的拉链，她却突然哼唧着翻身，一头墨发如绸缎一般铺散在枕头上。躁动着的内心终于是要突破理智的牢笼，我抬手的阴影恰好遮住她的半边脸颊，发丝缠绕在指尖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又想起了不久以前，在温泉旅馆的那个夜晚，她偷袭过来的那个吻。

　　此刻的她正侧躺在我的眼前，除去刚才那升腾起的淫欲，公交车上的不甘也跟着汹涌起来，我俯身的影子渐渐与记忆重叠，鼻尖刚触碰到她耳后的暖意，身下少女半梦半醒的咕哝混着温热的气息漫上来：

　　「小杰……」

　　她很少叫我的名字，这声轻呼同图书馆那晚梓柔呜咽重叠起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黏糊糊的脑子瞬间清醒，梓柔蜷在书架间的身影从未如此清晰，胃里突然翻涌起灼烧般的愧疚感。我猛地直起身子，抓起一旁的薄被胡乱的盖在颖儿身上。不敢再多做停留，脑中闪过的「安全套」三个字让我脚步虚软的逃离。冲下楼后深呼吸了好一会，我才发现整件T 恤几乎都快被汗水浸湿。

　　夜风正扑打在滚烫的脸颊上，此刻云厚，连月亮也看不清，思绪纷乱的我莫名的纠结起是否同梓柔同处一片夜空下时，又突然反应过来她去的城市此刻应当是白天，课堂上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知识从未如此清晰，想来世界已经不再只有那座小小的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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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身旁的颖儿，回家的路也显得清冷孤寂，几乎快到家门口时，内心的躁动依旧没有完全平复。升腾起的歉意使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已经成浆糊一般的脑子却在看到梓柔的朋友圈时更加混乱起来。

　　「数朵浮云撕又缀，当时心事拼难碎。」

　　……

　　梓柔上一次有这样的创作热情，还得追溯到她因为脸上伤疤而掉下年级第一的时候。长久的旅行显然没有如我所愿的起到作用，一想到刚才的事情，我连点赞评论的勇气都没有了。指尖无意识的滑动屏幕，聊天记录里那些生涩的早安问候和迂回的晚安试探好似琥珀般封存着当时的悸动。在翻到去年生日，梓柔发来的那条祝福语音时，甜美的声线裹挟着思念仿佛能穿越时空。

　　夜已经很深了，手机屏幕却依旧亮着梓柔的那条朋友圈，心跳随着思绪变得混乱，与刚才浆糊一般的浑浑噩噩不同，此刻的我是一种清醒着的焦躁。颖儿酥胸的弹软温热依旧腻在手里，像是罪证一般，怎么也甩不干净。

　　点开自己这些天收藏的道歉礼物推荐，有些觉得太过严肃正式，有的又觉得幼稚轻佻，购物车增增减减的始终没有确定下来。算着梓柔回国的倒计时，长叹一声的我无奈地闭上双眼，再一次习惯性的把事情托付给明天。空调的杂音混杂着窗外的虫鸣，两个女孩的身影在我的脑中交替，不知不觉间疲惫终于占据了上风。

　　梦境像是老式投影仪卡了带，忽地切回了那个冬夜的凉亭。梓柔的脸上依旧缠着那时的绷带，可这次她却没有了当时的笑意，睫毛低垂着好似被雨打湿的花瓣：

　　「小杰，谢谢你的喜欢，我们不合适。」

　　内心的惶恐使我想抓住她飞扬的发梢，恍惚间却好似触碰到了她投来的冰冷目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推开了张曦别墅里那扇熟悉的衣柜门，但里面却并没有赤身裸体的林颖儿，反倒是梓柔扑了过来。

　　台风撕扯着别墅外墙，连落地窗都仿佛在咯吱作响。梓柔发梢的百合花香像是我此时晕开的、失而复得的喜悦，又在一种诡异的违和感中突然惊觉。

　　若是这晚我在梓柔这里，那林颖儿！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林颖儿凄惨的喊叫声混杂在张曦他们猥琐的嬉笑里。我转身藏好梓柔便猛地冲出门去，只见邹兵的手臂青筋暴起，像铁钳一般卡住林颖儿雪白纤细的腰肢，她瓷白的身体在他黝黑的小臂间挣出冷光。「老大！找到了，在这里！在这里！」邹兵兴奋地大喊震得头顶的水晶吊灯都仿佛在微微发颤。

　　林颖儿曲线优美的小腿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张曦一脸坏笑的快步上前，伸手扣住那双踢蹬的莲足时，掌心的力度让少女脚踝瞬间泛起指痕的绯红色。他们两人就像扛起战利品一般将颖儿扛上了大厅里的餐桌，在用皮带死死地捆住她的手臂后，又仿佛狩猎者即将进食一般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少女赤裸着的身体。

　　「林颖儿，你不是爱出风头吗？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张曦的手掌顺着颖儿的脸颊向下，掠过她剧烈起伏的锁骨，抓住一只滑嫩挺翘的酥胸把玩起来，「游戏规则，衣服输光了，你只能把自己输给我了。」

　　「放开……你们这群……」颖儿的怒骂被暴雨切割的破碎。张曦掐住她的两腮往桌上磕去，濡湿的舌头舔去她眼角的泪滴：

　　「别想了，你的小杰这会应该还在同梓柔温存呢。」

　　邹兵兴奋地举起手机拍摄，晃动的镜头里，少女的眸子流出些许慌乱，我送她的发绳不知何时被甩落在地，在满地狼藉里漏出内里的棉花，像是一团被踩脏的雪。

　　我如遭雷击般的上前，却又被阴影里突然窜出的张景伟和詹豪死死地按在地上，还没等我细究他们为什么也会在这里时，侧腰挨了一记猛踹让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眼睛快速掠过周遭的环境，茶几的桌角、餐桌旁的椅子，痛楚中的我依旧不放弃地寻找着营救林颖儿的方法，只要把握住时机，我就能——

　　「不要，不要——」

　　伴随着熟悉的惨叫，从刚才的藏身处里钻出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身影，林成野狗一般扑在了没跑出几步的梓柔身上，同图书馆那晚的姿势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让记忆里那些翻开着的血肉与乌青再次清晰起来：

　　「你！你他妈别碰她！」

　　压在我身上的两人也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挣脱出的手肘撞上张景伟的鼻梁时连我自己都愣了半秒，随即便借着他捂住鼻子松开我的刹那，后脑勺猛地撞向詹豪的额头。惨叫声发出的瞬间，失去理智的我近乎是手脚并用的往梓柔那里冲去，却被守在一旁的张曦小弟再一次的砸倒在地。

　　我总是这么没用。

　　「刚才不是都让你选过了吗？你现在又他妈的闹哪样？」我这一通大闹让张曦缓步地走上前来，鞋尖踹了踹我的脑袋，转头看向林颖儿时恶趣味都写在了脸上，「算了，老子今天心情好，再让你选一次，救谁？」

　　记忆里清晰的答案在此刻变得模糊，邹兵指尖叩响餐桌的节奏像是急促的倒计时，当林成不耐烦地扯开梓柔的衣服时，我才在她惊恐的哀嚎中再次说出了那个名字。

　　「梓柔，救梓柔。」

　　「这就对了嘛，人不能贪心。」

　　张曦大笑着拍了拍手，林成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梓柔，我跌跌撞撞的上前抱住她时，仅存的理智提醒到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本想就此带着梓柔离开客厅，却在下意识的回头时正好对上了颖儿眼角的泪花，短暂压制住的愧疚感再次汹涌起来，几乎要将我的一切冲得破碎，脑中只闪过最后一丝肮脏而又天真的希望：

　　「或许他们看到丁依彤，就会放过颖儿吧。」

　　我下意识的抬眼，目光顺着别墅的旋转楼梯攀向三楼。

　　「刚才看到了依彤藏身的位置，我只要拿这个来交换，就能……可是依彤……」

　　颖儿的方向传来几声压抑着的呜咽声，当我再次对上她的目光时，她却又是那副佯装镇定的模样，她总是这样，但微微颤抖着的双腿却暴露了她强撑着的伪装。

　　「为什么总让我做这样的选择？为什么总让我碰到这样的事情！我他妈管不了别人了！我只要……」

　　不等我从错愕里缓过劲来，人来人往之间就又是一阵骚乱，杂乱的脚步声震得天花板落灰，我唯一的筹码——丁依彤，正被张曦的小弟从储物间拖拽出来，依彤的膝盖在楼梯的瓷砖上磕出闷响，转瞬间就是一块块触目惊心的乌青，她呜咽着：「不要。」几个早就觊觎丁依彤美色的男生猛地扑上去，却又换来林颖儿凄厉的尖叫：

　　「你们放开她！游戏规则，我……我还有一次替别人受罚的机会。」

　　「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们谈条件？」邹兵在一旁冷笑。

　　「姐妹情深啊。」张曦抬手拦住了他手下那帮躁动不安着的小弟们，坏笑着对丁依彤说道，「看看咱们的颖儿姐多心疼你。」

　　本想说什么的我在感受到怀里梓柔的瑟缩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安静了下来，连挂钟秒针的滴答声都是那么的清晰。邹兵拿着手机缓步上前，刚用纸巾止住鼻血的张景伟也露出坏笑，不止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颖儿想要的，但我还是以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望向丁依彤，却见她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连嘴唇都咬出些血珠，也始终没有勇气说出一句自愿受罚的话。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我没有资格去苛责她什么。青年时期长久陪伴着我的无力感再一次将我击碎，可是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能搭救上梓柔已经是万幸了。我深知自己的渺小，除了将怀中的梓柔搂紧，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这就是我的常态，我不奢求着谁的原谅，在同我接触时就应该了解到这一点，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呢？如今的这一切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的咎由自取罢了。

　　对，咎由自取！一想到这，内里淤积着的酸涩与愤怒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只剩下了悲伤的底色。渐渐地，就好像悲伤也跟着消散了一样，什么天台上偷袭过来的初吻，什么撑伞时那若即若离的体温，那些掺杂着悸动的试探都只显得不值一提。

　　在泪水模糊视线时，我最后看到的是颖儿挤出的一个破碎的微笑。

　　狂风卷着碎石子砸向玻璃，比起哭号这更像是一种诡异的呐喊。张曦的这栋郊区别墅没了往日的寂静，如今的我也分不清究竟是屋外的台风狂暴，还是屋内的气氛火热。那一股柑橘味的清香随着紧密的节奏渐渐弥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闷的腥臭气息，只将我的心同那最后的一抹清纯都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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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为了情趣，本来挪到走廊的我又被胁迫着逼回，他们朝我起哄，用满是恶意的眼神在我和颖儿之间来回扫视，这段连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此刻也成了助兴的调料，被肆意涂抹在这即将开始的蹂躏盛宴上。

　　四下的人群沸腾起来，像是准备前菜般胡乱的为颖儿套上了校服的衬衫和短裙。人群中，那个总是在晨练时「偶遇」她的体育生，那个经常偷偷往她抽屉里塞零食的眼镜男，那些借口讲题实则「图谋不轨」的学长们……，再加上寝室里的那些男生，全都齐聚在了这里，七手八脚的将这个平日里的灵秀少女按照他们的欲望重新拼凑。张景伟在其中最显热心，还试图还原颖儿扎着的高马尾，却因自己的笨手笨脚和张曦的一锤定音的「可以了」而无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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