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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神明大人,深黄 作品合集,1

小说:深黄 作品合集 2025-09-10 22:05 5hhhhh 1510 ℃

  (本文使用夕妖晚谣世界观)

  七

  

  进入领域之后,很多人注意到的第一个细节是光沿曲线传播。并不是什么介质密度变化、引力透镜之类的东西,就非常单纯的,光不走直线,光想往哪走就往哪走。所以没有法术加持的人类到这边,基本上是瞎的。当然也有其他的变化。引力既存在也不存在,人并没有失重、下坠的感觉,但是建筑、物体、水流经常在半空中悬浮,人有时也会在下面没有支撑的时候站在某个地方,同样,主要看心情。还有没有光源的光,两个方向长度不同的路,以及大量的、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东西。

  

  兔化形艾达跨过门,穿着白袜的脚踏在温暖的星光上,小心地前行。白色而一尘不染的连裤袜被领域照亮,在光所扭曲成的几何形背景中勾勒出她双腿的轮廓。瘦削的身体里,压抑着急不可耐的感觉。

  

  妈妈在这。

  

  妈妈是一个无形的存在,像一片薄雾,远比人类、远比这星球上的第一个思考更古老,强大到无法理解物质与人类的烦恼,强大到不再有一个独一的意识。但那薄雾却是温暖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母性,不依靠话语,而是与现实本身交流。

  

  艾达找到了平时所待的位置,坐下,把膝盖抱在胸前,白色连衣裙外的小尾巴颤抖了一下。感到尿意难忍,她把双手从膝盖的下方伸入身下。身体的前方,小腿间的缝隙像一个窗口,刚好聚焦了她手上焦急的动作。她的身体就这样交叠着,仿佛与这领域融为一体,既纯真,又带着一个女孩子被逼到极限时的绝望。

  

  她身遭的光芒闪烁,像一个拥抱,她感到的是理解与耐心。她的耳朵颤抖,光是回忆起来,就觉得心跳加速,尿意也条件反射般地水涨船高。但是在母爱的怀抱里,她终于有勇气说出来。

  

  “妈……咱们,能说说话吗?”

  

  一

  

  这是一个下午,阳光在雨绪寺的檀木地板上留下斜斜的影子。空气中漫着淡淡的熏香味,讲台的背后有一尊金色的佛像。今天来了五十多个人。

  

  艾达在讲台上正坐着,看着正窃窃私语的人们,耳朵紧张地抖着。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前边压在膝盖上,后侧的裙摆则扩散开来。裸露的双脚放在带着些凉意的地板上,左边脚踝上一个小小的银色脚链反着光。那脚链上系着一个小铃铛,那是最近艾达发现自己在紧张的时候有抖腿的习惯,就戴着那个做纠正用的。当然还有好看。连衣裙下,她白色的棉布内裤轻轻地嵌进她小腹上柔软的突起,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茶喝得太多了……

  

  “猫猫酱?”

  

  被唤作猫猫酱的是一名比艾达大两岁的猫娘,本来在城里上班,后来就跟随艾达、算是她的门徒。艾达没收过钱,所以她的工资还是找神社本厅要的。猫猫酱也不是她的本名,有一次艾达忘记她叫什么了、这么喊一声,从此她就坚持这是艾达给她的赐名。她今天穿的是普通的T恤和长裤。

  

  猫猫酱凑近,轻声地问,“怎么了,艾达大人?”

  

  “那个……我……开始讲之前……能先……上个厕所吗?有点……”

  

  “那个,可能不行啊,艾达大人。大家都已经在等着您了……不过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

  

  “啊,不用不用,没事的……”

  

  “嗯,实在是不好意思……应该没事的吧……那天你在山上不也没事……总之是没问题的。”

  

  艾达的耳朵垂下来。

  

  猫猫酱的眼里充满了关心,但也有着对自家偶像的崇拜(宗教意义上):“没事的啦……待会你一讲起来就会忘了,而且方丈刚刚说过当中要留出来休息的时间的,你大概半堂课讲完了就给人家停一下、给他们点思考和讨论的时间吧,怎么样?”

  

  听到这,艾达的耳朵又竖了起来,感觉看到了希望。

  

  “那个,猫猫酱……上次我讲这些讲了多久?”

  

  “两个小时?大概?”

  

  艾达不禁露出了一点微笑。两个小时……半堂课就是一个小时……没问题的。她的鼻子轻轻一抖,想着即将到来的释放。她甚至已经想象起了终于跑到庙里的厕所,脱下裤子,把体内的压力尽情释放的感觉,想象着排泄之后全身的轻松。

  

  ……马上就能尿了。她这么告诉自己。

  

  二

  

  猫猫酱感觉很不安。

  

  东西是她早已经听过了多少遍的东西了。而且说实话,她其实都没怎么认真听过。被认证的神明,神社厅会给活动经费,所以去当使徒有点像出家、平时上班累了找个这样的职位休息个一两年。当然,艾达长得可爱也是相当重要的一方面。

  

  但即使是猫猫酱,也能感到今天庙里的气氛不对。

  

  有些听众是很好奇地听着,耳语着,坐在最前排的是几个眼熟的常客,但有些人——尤其是老人和寺里的僧侣,皱着眉头、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以前在城里演讲的时候,来者大约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单纯为了亲眼见到神明的噱头,一种是自己想学魔法、甚至遇到不止一个想长生不老的,艾达也会尽力去讲,不过基本没戏;第三种就是学生,从国中一路到念博士的都有,找她补习魔法学、向她请教问题,还有给钱让她代写论文的(这个是猫猫酱替她拒绝的)。毕竟她确实是神明,她说的话是可以直接拿来当引用的。

  

  只不过今天这些人当中,似乎多出了一种心态。一名町没有什么大的聚会场所,所以借用了当地的佛寺;佛寺已经成了聚会场所,甚至听说新年期间还有人在这里摆摊卖烧鸟的,方丈都没管。但一来村里年轻人少、学生就少,二来常来佛寺的人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信仰,他们对艾达说的东西就有点不大能接受了。

  

  “不对啊,艾达老师,神明中了枪也会死的啊,伊拉克战争期间美军据说空袭杀了二十几个,前两年自卫队不是也杀了一个?”一个听众这么问道。

  

  “唉,你说是人的行为杀死神明,你的思维就还是停留在线性的因果关系上,神明不管你这点的啊。来你说,什么是死?你在过去存在、在未来不存在,你就死了,可是神明眼里不是这样的啊——神明眼里过去和未来没有区别的啊,你就是压在沙子里的一颗小石子,你早就死了、只不过那个时间点现在还没到而已。神呢?神压根就已经不管时间了,它想在哪个时间点出现就在哪出现,但到了那个地步了说实话也没必要出现了、没必要管物质宇宙了,那你说神怎么死?你们所谓的弑神,只不过是有些神明,地球上土生土长的,还留着原本生命体的躯壳,有生理就有大脑对吧?有大脑你的思维就还停留在物质生命的层次对吧?所以一段时间内还依照着惯性、按照着一般向前的时间来生活,哪天想走了,就走了——只不过是走的时候,走的这个过程导致了叙事现实的扭曲、产生了被人类杀死这一个事件以完成局部的因果连贯性,纯粹的物理现象而已。”

  

  “所以,不是人杀了神,而是神自己想死,就让人把它杀了?”

  

  “对啊。”

  

  “那人不是没有自由意志了吗?”

  

  艾达捂脸,“你是用一个物质的大脑沿着顺性的时间思考的,对不对?”

  

  “……对啊。”

  

  “所以你没有自由意志啊?这不是常识吗?”

  

  猫猫酱看着艾达的兔耳因兴奋而竖起。艾达自己也许不承认,但艾达非常喜欢这样辩论。多半是满足她的虚荣心。

  

  猫猫酱感觉膀胱里有一点轻微的尿意。她决定趁着现在有空,先去解决一下。她悄悄起身,走到庙的后端,看到厕所的标识,拉下门把手。

  

  门纹丝不动。

  

  她再拉了几下把手,仍然动不了,但是有点什么别的异样的感觉。她于是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就感觉到了——整个厕所门都在散发着法力。她自己的法术能力不咋地,再加上这又是人家庙里的东西,她很快便放弃了破解的打算。往回走的路上,听到一个僧侣在与方丈说话。

  

  “她这样算是神明至上主义吗?”僧侣问。

  

  猫猫酱竖起耳朵。

  

  “她本来就是个神明,为自己的身份与视角所困,”方丈摇摇头,“她懂什么?”

  

  猫猫酱的尾巴摇了摇。她感觉心里有一点小小的生气。

  

  她走近两人,那个僧侣便往她走了一步,朝她行了一礼。

  

  “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厕所的门锁了……”

  

  “厕所啊……”那个僧侣面露难色,看了方丈一眼,方丈却没有反应,“不好意思,厕所的钥匙在方丈那里……可能现在有点不方便。”

  

  “啊,没事,不急。”

  

  猫猫酱回到艾达的身后,艾达正在讲她妈上次跟如来佛喝茶时的事情。她假装整理自己的头发,悄悄地把耳朵贴着墙,勉强可以听到方丈与那名僧人间的对话。

  

  “方丈,我们是不是该……先暂停一下?我看艾达大人她……不太舒服?”

  

  “她既是神明,做事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如果真的需要帮助,她也会来找我的。除非有什么别的情况,我不想打断她。”

  

  “有道理,方丈。”

  

  而从这个角度,猫猫酱能清楚地看到艾达现在的处境。如她所预测的,一讲起来之后艾达就把尿急的事情给忘了,但体内的压力似乎仍在不断地提醒她。她的腿一前一后地并着、这样不标准的姿势似乎能让她轻松一些,裙子后面的双脚不时地相蹭,讲到激动的时候,尾巴顺着全身上下跃动几下。像是尿颤。

  

  ……为什么厕所要上锁呢?为什么方丈要亲自拿着钥匙呢?

  

  猫猫酱感觉更担心了。

  

  三

  

  后来猫猫酱还是听得无聊了,就去庙里转了转。入口附近放了一沓符纸,她拿了一张,看了起来。黄色的宣纸,红色的符文,机器打印的,一闻,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是氧化铁制的。硫化汞的符文虽然威力更强,但是不环保,近几年已经渐渐淘汰了。符纸的大小莫名像是A4纸纵向裁成一半,边缘处用日文写着“除妖用、口水激活、请勿食用”。她于是开始检查起来符文的内容——高中教的东西还没有忘。符纸的外围处是一个负触发封装,被唾液酶分解后激活法力储存,法力储存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半衰期约为30分钟,然后靠内侧符文的主要机制有杀菌、提升符纸本身韧性、产生粘性,最后最中间的是提供阳气。说实话功率非常低,不是直接贴脑袋上的话基本达不到封印妖怪的目的,但现在妖怪伤人的事情也基本没怎么听说了、佛寺里提供这东西也主要是出于习惯。

  

  不过她翻到符纸的反面时,小小地吃了一惊。除了生产厂家和保质期之外,还写了符纸除妖外的两个附加用途。一个是因为激活后具有韧性,可以当临时的胶带用;另一个就是因为既具有杀菌、粘性和阳气,可以用来应急止血。不过这么大的一片已经超过了一般创可贴的范畴,真有这么大的伤口光靠这种级别的符纸也是够呛,单纯是应急用。她又确认了一下——还真是,生产厂家主要是做户外用品的。

  

  猫猫酱看到艾达静静地走到她的跟前,兔耳紧张地抽了一下,双脚轻轻地蹭着。

  

  “那个……猫猫酱……你知道厕所在哪吗?……我想赶紧去一下。”

  

  艾达话语里的难受让猫猫酱心疼,但还是得说。

  

  “那个……艾达大人……厕所可能……”她眼看着艾达的耳朵垂下来,“锁上了,刚刚我就试了一下……钥匙在方丈那里,可能……可能是故意的。”

  

  她看着艾达的脸上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是沮丧,接下来是一些恐慌。

  

  “他、他不是说会有休息时间的吗……你不是说我可以去的吗……”艾达的声音略微地提高了一些。

  

  “对,对的,很抱歉……那个……你还能坚持到讲完吗?”看着艾达的表情、耳朵的抖动,猫猫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行的话……我们再找别的地方?”

  

  “我从出门开始都憋了一下午了!”艾达急的几乎要哭出来,“我、我刚刚憋得那么难受……就、就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她的手握成拳头,“我去找他。”

  

  “艾达大人——”

  

  方丈此时正在跟几个听众聊着天,艾达径直朝他走过去。他抬起头,一时间,猫猫酱完全读不出他此时的情绪与想法。

  

  “厕所怎么了?”艾达直接这么问。

  

  “啊,神明大人,”方丈朝她轻轻地鞠了一躬,“非常抱歉,厕所现在无法使用。”

  

  艾达的耳朵抽了一下。“关了?这里这么多人呢——没有提前安排吗?没有什么备用方案吗?他们要上厕所怎么解决?”

  

  “实在是抱歉,给您提供的不便,还请谅解。”

  

  艾达跺了跺脚,“你这、你是不是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大人还请放心,肯定不是……”

  

  艾达正要吸气,准备反驳,忽然,脸上闪出痛苦的神色,然后身子迅速地弯下,手飞到了两腿之间,压住那处的连衣裙,唇间一阵轻声的呜咽。木地板上,她的脚趾先是蜷曲,然后双脚扭动着保持平衡。

  

  那一瞬间,周围人说话的声音都停下了,径直地盯着她。

  

  艾达的脸上因为羞愧而潮红,立刻转身,蹦跳着跑过走廊、转过角,到寺庙的后院、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兔子的本能。

  

  猫猫酱跟了过去。后院里有一个天井,天井里是假山和一个小池塘。人都在前厅,一时间后院里只有艾达孤零零的一个。她蜷缩在墙角,两堵墙相交的地方,背紧贴着墙面,膝盖抱在胸前,双手则仍然紧紧按住腿间,身子如寒冷的小兔般微微颤抖。一时间,看起来好像她身体的每一处——脊背,双臂,大腿,都汇聚在那被按压的一处。艾达本来就不高,这么蜷曲着、在墙角,显得她的身子更小了。

  

  “我要憋不住了。”她对凑近的猫猫酱低声地说,“我……我完了,我作为神灵的生涯就要结束了……他们都会知道的……”

  

  猫猫酱有些想笑,艾达又不是那种还需要香火的新晋神明——实际上,艾达一点能力都没有,魔法都不会,但她还真是个神明。或者说她妈是神明——艾达提到过她妈没有一个三维物质世界顺向时间的人类能理解的意识,所以创造了她,相当于作为她妈的代言人。猫猫酱自己觉得这样的话艾达应该算是神明在凡间的化身,艾达就是那个神明,但艾达觉得那是她妈、是独立于她存在的东西。神明的家谱乱得很。

  

  猫猫酱蹲在艾达的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温柔,“艾达大人,冷静一下。刚才你那是情绪激动了才……总之,深呼吸,保持冷静,能够好受一些。”她看着眼前的艾达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下来,兔耳也缓缓垂下,问道,“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我刚刚尿了一点出来了……猫猫酱……我感觉要全出来了……好急啊……”

  

  “嘿,没事的,没事的……”猫猫酱轻轻抚着艾达的背,“其实……漏那么一点点也没什么的。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山上说法的时候吗?我多喝了几杯红酒……其实那天我走之前到处在找厕所,都没有,要下山的时候就觉得快不行了,已经在往外滴了……可是怎么办呢,又是一个弟兄在开车,就还是得忍着啊……就真的一路上都在滴,每过一会就觉得要不行了,又憋回去,下山到到酒店总共得有两个小时吧?到酒店的时候都已经湿到裤子上了,但我不还是憋住了?对啊,艾达大人,那次你不也是一天都没上厕所、一到酒店就急着要尿吗?我都能坚持两个小时,艾达大人你肯定没问题的。”

  

  她看着艾达的眼里闪出了绝望,“那个……猫猫酱……”

  

  “嗯?”

  

  “其实那天……我是趁你们准备午餐的时候……在草丛里尿了一泡……结果就这样,我回去的时候还是差点没憋住……”

  

  两个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

  

  “那个……艾达大人……身体要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啊,不,不用,没关系的,我……感觉好点了,他们也是专门为了亲眼见见神明才来的……”艾达的话里带着坚定,“就是……猫猫酱……结束之前能先把车开到门口吗?”

  

  “当然……”这个时候,猫猫酱忽然想起了一样东西,“对了,艾达大人,这个也许能帮上忙。”她把那张符纸从口袋里取出来。

  

  “噢,户外用多功能除妖符吗……哪来的?”猫猫酱还没把符纸展开,艾达就认出来。

  

  “庙里免费发放的啦……我就是想,它如果能当胶带来用的话……”

  

  艾达接过符纸,拿在手里,“……好大一张。”

  

  “不过应该能……用的上吧?”

  

  “嗯,确实,有防水效果……能撑一阵子吧……”

  

  猫猫酱回到前厅,给艾达望风,一边想着之前是哪里看漏了。一会后,艾达揪揪她的衣服,然后把一团有些温暖的白色柔软布料塞到了她的手里。猫猫酱一看,艾达的内裤。

  

  艾达凑上她的耳朵,“……我衣服没兜……符纸太大了,不然贴不上……”

  

  “没事的,那张符纸撑到你讲完、我们到家肯定没问题的。”

  

  “……要能那样就好了。”

  

  艾达继续往前走后,猫猫酱看了一眼那条内裤。中央处,一块小小的湿斑——几乎只有硬币的大小。艾达先是感到一阵安心——才这么点?但随即又开始担心,才这么点她就说快要憋不住了?

  

  她只能希望艾达能坚持住。

  

  八

  

  领域之内,艾达陷入了沉默。她的兔耳垂下,抱着膝盖,仿佛被回忆的重量压垮。还有被她按压着的出水口,此时承受着膀胱里令人绝望的压力,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微微抽搐。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一天。

  

  然后,一股温暖怀抱着她。不是臂膀,有些像是一道光,温柔地抚触她的身体,那光在她的身边流淌。没有语言,没有声音,但艾达能感觉到的是耐心,理解,和爱。

  

  她的呼吸平缓下来,不再是忍耐着体内的痛苦,而是让思绪乘着那份痛苦、继续讲述。

  

  四

  

  艾达的兔耳竖着,听着台下的窃窃私语。

  

  “她是不是……要不行了?我看她的手就没放开过。”

  

  “神明大人真可怜。”

  

  “你说她还能忍多久?”

  

  “她会不会已经尿裤子了?”

  

  这是下半节课的第40分钟。

  

  她把耳朵垂下来,鼻子本能地抽了抽。

  

  她保持着盘腿的坐姿,但是脚踝在身前相交,为她提供了一些掩耳盗铃般的遮掩。双手已经紧紧地、绝望地隔着连衣裙与符纸这两层,按在她花蕊的中心。但这个动作既别扭,又感觉已经不够了——手指无法按到太深入的地方、锁紧泉眼,而闸口的肌肉已经三番五次向她告急。

  

  如果不是那张符纸,她现在肯定已经失禁了。与她自己的判断相符,符纸贴上去之后黏合性好、防水,“封印”的效果也确实地发挥作用、减轻了她的排泄欲,甚至因为其中的阳气还有点暖暖的感觉。她甚至尝试了一下,即使主动排尿也尿不出来。但那感觉已经在逐步地消退,这符纸确实只能应急使用。符纸正在慢慢地从带有韧性、难以撕毁的材质慢慢地变回原本宣纸的材质,黏性也在降低、右半边已经剥离开来。而那羞耻的液体则沿着左侧的肉瓣,在符纸上印出了少女私处的半边吻痕,又朝外扩散,把周围红墨水的符文打湿、模糊、溶解。每一次的漏尿,都感觉比上一次漏得更多、也更难憋回去。

  

  她从没有憋到过这种程度。她的身体不断地警告着她不可能再憋住了、不断地命令着她放下一切找寻释放的地点。每一次有小便漏出来,都感觉,不行了,要彻底尿裤子了。但每一次却又没有尿裤子,每一次都违背了她身体的信号、又把小便忍回去。然后又是新一轮的担忧:失禁会不会马上到来。

  

  然后,她感觉到了。花瓣的深处,那粉红色的小口被体内的洪流撬开,可怕的压力伴随着括约肌脱力的酸痛。

  

  她停下说法的声音,呼出一口气,伴随的是脚趾的蜷曲,脚踝上铃铛轻柔的响声,和那手指上的决心。兔子在紧张和生气时,喜欢跺脚;很多时候不是为了发出声音来表达什么,而单纯是借由脚上的触感让自己回到现实、重新确定对身体的掌控。她便是以那样的力气挣扎着压下去——只要力气足够大,决心足够强,就能够强迫身体重新服从自己,把不可能化为可能。

  

  只要足够用力就行了。她坚信着这一点。

  

  她的眼睛因绝望与挫败感而潮湿。而那符纸——那么大的一张,连作为纸来吸水的功能都已经饱和、在那左唇的底端凝聚成一滴露珠。

  

  但她还是憋住了。

  

  那淡粉色的小口喘息着,像是刚刚逃离捕食者的猎物般恐慌地颤抖着。她感觉很委屈——连衣裙下已肉眼可见小腹的隆起,大量尿液的沉重感,膀胱被撑到极限的紧绷感,被禁止上厕所的不安,像一座大山——而顶住那座大山的,却只有这么一张湿透、薄弱、几近失灵的纸片。没有内裤,那符纸便是她神明尊严最后的屏障。而那名为身体本能的恶魔正在侵蚀着这逐渐消退的封印,腐化着她的神性。符纸摇摇坠落的那一刻,便是羞耻与屈辱的喷发之时。

  

  她只能默默地祈祷着。

  

  五

  

  兔子跳了起来。

  

  艾达就这么三两步爬起来,往后,离开大厅,只把一个圆圆的尾巴留给掌声。前几步因为动作太急而有些不稳,让脚上的铃铛发出焦急的凌乱之声。然后那声音变得有规律——急促,但变得有规律,打着节拍的是她的光脚踏在地上的声音。转过角、面对着厕所时,那铃铛的声音有了短暂的停顿,然后又伴随着她这一短短的朝圣之旅开始响起。

  

  快点、快点

  

  在艾达蹦跳着前进的时候,她柔软的耳朵,尾巴,还有裙摆,都随着她上下的起伏而翻飞。她发觉自己很久没有这样跳着跑过了,原因无他,就是穿裙子的时候,这样很容易走光。她甚至担心如果有人仔细,会不会看到符纸露出的尖尖角。但她不在乎了——她就这么往前冲着,起伏的白色裙摆像一片云跟在身后,而突出这片云的,是她咬紧牙关、忍耐着痛苦的面庞,和下腹处坚硬的凸起。她看着厕所的门越来越近,耳朵里甚至能够听到门背后水管的声音。

  

  要尿出来了

  

  她的整个人撞在门上。

  

  那是一只绝望的兔耳娘,纯洁的白色裙子即将被玷污的时候,将手伸向那个能够带给她救赎的小小金属把手,像是触碰着什么圣物;触碰之前,她便已经有了信仰,那物件能将她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那是一个拉丝不锈钢的把手。它坚硬地停在那里,冷酷地藐视着女孩的信仰。

  

  她又再尝试了几次,仿佛是在向那块冰冷的金属寻求怜悯;可那不为所动的把手要将她钉死在这里,刺穿了那维持她坚持住最后一个小时的意志。随着那坚固城墙的倒塌,艾达的整个身子都往下低、仿佛向内坍缩,耳朵垂到肩膀,肩膀又蜷起,膝盖弯曲,只能用手扶住那冰凉的金属块维持平衡,也用手扶住那即将洞开的出水口。那是一个哺乳动物不愿自己的羞耻暴露在他人视线之下的本能,是她所不愿意神见到的动作。

  

  压住那处的手感到有什么东西移动了。那张符纸。那张符纸已经被打湿到基本失去黏性了。

  

  她转身,看到一脸平静的方丈走了过来。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即视感:面前那挺直着站立的人像是佛陀,而自己则是那只即将饿死、向他祈求怜悯的老虎。

  

  “那个……厕所……能打开一下吗?”

  

  她看着那方丈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是嘴边的一抹微笑。

  

  “非常抱歉,现在下水管道需要修理,没有办法打开。”

  

  艾达感觉好疼。

  

  “拜托了……求求你……”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真的……真的……要尿了……已经憋了一天了……”

  

  “非常抱歉。”方丈的回答既迅速,又简洁。

  

  艾达颤抖的腿蹲下,她抱住自己的膝盖——兔子面对捕猎者时隐藏的本能。她呜咽着,说着,“求求你……让我小便……我真的憋不住了……真的……麻烦你……求求你……求求你……拜托……憋不住了……求求你……”

  

  她感觉那张符纸,本就只是凭着湿润粘在那处,这时彻底地脱落,飘到地上。那整张符纸都已经潮湿,变得半透明,红色的墨迹模糊着流淌到污渍之间。

  

  她又坚持了两秒钟。

  

  一股强而有力的尿水冲破了她那已疲惫不堪的防守,超出她的预期,就这么喷射出来。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像水晶一般折射着寺庙里的光线,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猫猫酱曾经开过玩笑,说艾达的尿也能算是圣遗物,是可以拿去卖钱的;但此时此刻,艾达只觉得,那超出自己的控制而从身体流出的尿水,是多么的邪恶与亵渎。

  

  憋住。

  

  她想憋住。

  

  她感觉自己仿佛在与一场风暴本身为敌,她组织起每一块肌肉,对抗着身体狂乱的反叛。她强迫自己从大腿开始使劲,提尾巴,让力气如海浪般从两侧向中央艰难地夹紧,封堵住那已经奔流的泉眼,顶着排尿被强行终止的酸楚与下身警告般的疼痛、就这么强行地挤上去。这时的回憋已没有什么策略或经验可谈——或者说,艾达对忍到了这种程度该怎么做的经验为零。她只能一味地使劲、使劲,直到肌肉在巨大的压力下开始颤抖。直到体内那股想要将小便排出的力道被压了回去。直到汹涌着拍打闸口的洪水重新归位平静,只留下相反方向的一道酸楚的波纹。

  

  她感觉,面对自己的身体,她像是一位暴君,以威吓与命令逼迫其服从;但她的身体并非不想服从,只是身体是属物质的、属世俗的,存在着一个极限,存在着一个连奇迹都无法逆转的点。

  

  而她现在正如读秒般逐步踏近那个点。

  

  九

  

  领域之内,那日的记忆如潮水——如此时急迫的尿意——冲击着艾达的意识。羞耻感,负罪感,以及仿佛回到那个时刻的恐惧感,像小便一样,不受控制地渗透着。她恍惚间,甚至不能辨明自己究竟还在那个佛寺里,还是在那安全的领域之中。尿意是相同的。与那天一样的感觉——身体的深处,膀胱对于超出极限的忍耐的抗议,尖锐地痉挛、收缩,反抗着她的意志,随着每一次的脉搏变为新一轮的、再也无法忽视、再也无法忍耐的排泄欲。以及,在她自己仍然想要坚持,还未放弃的同时——她的身体先行地放弃,近乎是物理性的崩溃,火辣的液体涌入那小小的通道,越是前进,反而越是打开了那不归的道路、让压力得以继续积聚。这种感觉是不会错的。那种尿意,急迫,委屈,熟悉得令她害怕。

  

  泪水在睫毛的边缘积聚,颤抖,然后随着反射性地一眨、滴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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