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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发少女的未尽之梦与足趾霸凌【下】,赤足之弦

小说:赤足之弦 2025-09-10 22:04 5hhhhh 8640 ℃

  艾莉娅躺在冰冷的铺位上,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小包用油纸仔细包好的东西——芙伊尔落下的可可粉。那个冒冒失失的小笨蛋,把她视若珍宝、好不容易从市集上弄来的可可粉忘在这里了。艾莉娅几乎能想象芙伊尔发现后急得团团转、眼眶泛红的模样。给她送去吧,不然这小傻瓜怕是要担心得睡不着觉。

  夜已深,营地一片寂静。艾莉娅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脚踏上冰冷的地面,朝着芙伊尔帐篷的方向走去。空气中弥漫着深秋的寒露气息,她的心却莫名有些不安,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然而,当她走近芙伊尔帐篷附近那片堆放杂物的僻静角落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男性汗臭和劣质酒气猛地钻入鼻腔。艾莉娅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她无声地潜到一堆废弃木箱后,眼前的景象让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微弱的星光下,芙伊尔全身赤裸地倒在冰冷的泥地上,她纤细的脖颈上印着清晰的、青紫色的指痕,那双淡褐色眼睛此刻空洞地大睁着,凝固着最后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身上布满了淤青和擦伤,双脚扭曲变形、血肉模糊,显然在死前经历了粗暴的对待和挣扎。旁边,散落着她被撕碎的衣物碎片。

  三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正围在尸体旁,脸上带着混杂着得意与下流的嘲笑。为首一人还用靴子尖随意地拨弄着芙伊尔失去生机的、曾经在火光下显得那么可爱的脚。

  “啧,这小蹄子看着不起眼,皮肤还挺滑溜……”

  “就是不经玩,稍微用点力就断了气,扫兴!”

  “老大,你看这脚,啧啧,比城里那些也不差啊,可惜了……”

  他们轻佻地、污言秽语地羞辱着刚刚被他们掐死的少女,仿佛在谈论一件弄坏的玩具。

  “我想要开一家餐厅,做很多温暖的食物……”

  芙伊尔带着憧憬的、软糯的声音仿佛还在艾莉娅的耳畔回响。

  滔天的怒火像熔岩般瞬间冲垮了艾莉娅所有的理智和感官。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下一秒,极致的愤怒唤醒了这半年的地狱训练,她的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又像融入夜色的水银。所有的声音、气息、动作都被她强行压制成一片死寂。她的怒火化作了无声无息、冰冷刺骨的寒冰。

  艾莉娅没有带弓。但她腰间永远别着一把训练用的匕首。

  她的身影比夜风更快,比阴影更淡。瞬间贴近了那个正在用脚拨弄芙伊尔尸体的男人身后。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冰冷的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捅进了他侧腰的肾脏位置!

  “呃啊——!”跟班发出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剧痛让他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惨叫着瘫软下去。

  另一个跟班瞬间酒醒了大半,惊恐地拔出腰间的佩剑。“谁?!”

  艾莉娅一击得手,没有丝毫停留,身影再次融入黑暗,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她利用废弃木箱的阴影作为掩护,如同附骨之疽般贴近了第二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就在他因恐惧而动作变形的刹那——

  寒光乍现!

  艾莉娅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的鬼魅,骤然现身!手中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地捅进了他毫无防备的侧腰!

  “呃啊——!”另一个跟班发出短促而绝望的惨嚎,剧痛让他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蜷缩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废物!都是废物!”卡尔顿眼睁睁看着自己两个得力的跟班在电光火石间被一个少女如同宰鸡般放倒,他毕竟是战士营里厮混出来的纨绔,虽然品行恶劣,但天赋和训练让他拥有远超常人的实力,绝非草包。

  “出来!贱人!给我滚出来!”卡尔顿的怒吼如同受伤的暴熊,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嗡嗡作响。

  就在卡尔顿的怒吼余音未散之际,一道深如夜色的影子,如同离弦之箭,从一堆倒塌的帐篷布后激射而出!匕首直刺卡尔顿毫无防护的腰肋!

  艾莉娅固然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但双方仍有实战经验的沟壑。

  匕首成功刺入了卡尔顿腰间的皮肉,但卡尔顿的反应快得惊人!在匕首刺入的瞬间,凭借野兽般的直觉和强横的肌肉力量,强行扭动腰身!艾莉娅只深入了寸许便被强韧的肌肉死死夹住,再也无法寸进!

  “抓到你了!小老鼠!”卡尔顿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他无视腰间的刺痛,凝结力量后的一拳猛地往地上一砸。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地面仿佛都颤抖了一下!

  艾莉娅赖以生存的“无声无息”,其根基在于对少女一双肉脚的绝对掌控和那融入每一根足骨的平衡感。

  这突如其来的、近在咫尺的震动,彻底破坏了她脚下的稳定!维持平衡所需的精妙肌肉控制瞬间被打乱,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个趔趄。

  这半步的失衡,在卡尔顿这样的战士眼中,就是致命的破绽!

  他那蒲扇般巨大的、布满老茧的右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快如闪电般探出!

  艾莉娅只觉眼前一黑,巨手带着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间死死箍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臭婊子!胆敢伤我!”卡尔顿掐着艾莉娅脖子的手猛地发力,将她如同破布娃娃般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艾莉娅的后背重重砸在冻土上,震得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眼前发黑。

  卡尔顿庞大的身躯随即压下,膝盖如同攻城槌般顶在她柔软的腹部,让她彻底无法挣扎。他一只大手依旧如同铁钳般死死扼住艾莉娅纤细的脖颈,将她牢牢钉在地上。另一只手则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扇下!

  “啪!!!”

  第一记耳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印在艾莉娅的左脸上!巨大的力量让她的头猛地偏向一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留下清晰的手指印。

  “啪!啪!啪!!”

  卡尔顿根本没有停歇!粗壮的手臂带着非人的力量,左右开弓!沉重的巴掌如同雨点般密集地落在艾莉娅的脸上!艾莉娅的头颅被巨大的力量反复抽打得左右剧烈摇摆,完全不受控制。

  鲜血从她被打裂的嘴角、鼻腔、甚至耳道里涌出,糊满了她原本清秀美丽的面容。

  卡尔顿喘着粗气,暂时停下了掌掴,欣赏着艾莉娅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惨状。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那双赤足上。即使在如此狼狈和饱经训练的情况下,那双脚依然是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哼,”卡尔顿的眼中闪烁着下流而残忍的光芒,嘴角咧开一个恶心的弧度,“脚倒是生得不错,跟地上那个贱货一样…”他瞥了一眼旁边芙伊尔赤裸冰冷的尸体,语气充满了污秽的意味,“…都是条欠收拾的母狗!”

  话音未落,他那沾满泥土和芙伊尔鲜血的沉重军靴,带着令人心寒的力度,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艾莉娅一只脚的脚上!

  五根纤细的玉趾,在这纯粹而野蛮的垂直暴力下,如同被重物压垮的、脆弱的芦苇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根接一根地扭曲、变形。

  卡尔顿的靴底没有丝毫停留,带着碾碎一切的冷酷,继续向下、向后施压!艾莉娅右脚那优美拱起的足弓在一声令人心悸的“喀嚓”脆响中,被硬生生地折断!支撑足弓的韧带和筋膜发出撕裂的悲鸣!

  卡尔顿的军靴如同碾压烟头般,在艾莉娅的右脚上狠狠地、带着旋转的力道,又碾了一下!确保破坏的彻底!

  当他终于抬起那只沾满了碎骨的军靴时,艾莉娅那只曾经玲珑秀美的玉足,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形态和支撑。

  脚掌前端完全塌陷下去,像一个被踩扁的、灌满了血水的破皮囊。五根脚趾以一种反生理的角度歪七扭八地堆叠在一起,整只玉足如同被顽童肆意蹂躏的无骨泥鳅般扭七歪八。

  但这一切仿佛都没有在艾莉娅的心中激起波荡,艾莉娅的眼中只剩下了芙伊尔那惨白赤裸、死不瞑目的尸身。

  她猛地抬起头!被打得肿胀变形的脸上,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射出凶光!所有的痛苦都被这股纯粹的杀意点燃。

  她不顾一切地张开嘴,露出沾满血沫的牙齿,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狠狠咬向卡尔顿那只踩在她小腹上的小腿!

  牙齿深深陷入了坚韧的裤料和皮肉之中!艾莉娅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犬齿甚至穿透了坚韧的肌肉纤维,直接嵌入了腿骨!

  “草——!你这条母狗!松口!!”卡尔顿猝不及防,剧痛让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

  就在束缚松开的这一刹那!艾莉娅眼中凶光更盛!被碾压得剧痛麻木的双脚猛地蹬地,不顾一切地想要弹起反击!

  然而,卡尔顿毕竟是战士营的强者,剧痛并未完全剥夺他的反应。在收回腿的瞬间,他就看到了艾莉娅眼中那疯狂的杀意和即将爆发的动作!

  “找死!!!”他狂吼一声,如同被激怒的暴熊!那只刚刚收回的右拳,瞬间紧握!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虬龙般块块坟起,拳头撕裂空气,发出沉闷如重锤破风的呼啸!

  这一拳,结结实实、毫无花巧地狠狠轰在了艾莉娅刚刚试图发力弹起、因此毫无防备的柔软腹部!

  “砰——噗!!!”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艾莉娅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马车正面撞中!刚刚凝聚起来的力量瞬间被轰得粉碎!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意识!

  她连惨叫都未能发出,身体在空中弓成一个极其痛苦的弧度,随即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摔回地面,彻底失去了所有声息。

  “妈的!”卡尔顿捂着被艾莉娅咬出血的小腿,他正盘算着如何炮制艾莉娅才能消解这口恶气,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

  脚步声。

  那声音缓慢而沉重,由远及近。

  阴影的边缘,一个身影缓缓步出。

  加文教官。

  他站在那里,却不像一个人,一身漆黑的全身板甲,在惨淡的月光下没有一点反光,头盔的面甲低垂,只留下两道深不见底的、如同深渊般的眼孔。

  “长官!你来得正好!这个女兵发疯袭击我们!还杀了她的同伴!快把她抓起来!”

  他指着艾莉娅和芙伊尔的尸体,颠倒黑白,语气嚣张。因为他是财务大臣最宠爱的儿子,在这几乎所有人都要忌惮他三分。

  “给我把她丢到牢房里去!不……等等!”他看着艾莉娅昏迷中依旧倔强的侧脸和那双赤足,眼中闪过一丝淫邪,“还是卖给我父亲当奴隶吧!这种野性难驯的,调教起来才有意思!”

  他自顾自地说着处置方案,仿佛一切已成定局,完全没有注意到加文教官脸上那不断跳动的、如同蚯蚓般狰狞的青筋!

  愚蠢的卡尔顿,他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曾单枪匹马生生将隘口染成血河的,被誉为“铁魔像”的王国前将军。

  就在卡尔顿嘴角那抹淫邪的笑容还未完全消失的瞬间,加文那包裹在漆黑臂甲中的右拳,拳锋撕裂空气产生了短暂而恐怖的真空音爆!

  “呃——?!”卡尔顿脸上的淫笑和得意瞬间凝固,被一种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惊骇和剧痛所取代。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他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毁灭性力量,如同崩塌的山岳,狠狠地撞进了他的胸腔!

  “噗——!”财务大臣的儿子连惨叫都没能发出,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轰飞出去数米远,重重砸在一堆木箱上,木箱瞬间粉碎!他口中喷出的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他瘫在废墟里,胸口塌陷下去一大块,很快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你…你…个混蛋…做什么…我…我可是财务大臣的…”他咳着血沫,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而怨毒的质问。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加文教官的脸被狂暴杀意彻底扭曲的、如同恶鬼罗刹般的面孔!

  “饶…饶命…”恐惧终于压倒了嚣张,他发出了绝望的哀求。

  没有任何废话,那只铁拳再次抬起,如同死神的宣判,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和滔天的怒火,对着那颗还在发出微弱声音的头颅,狠狠砸下!

  “砰——!”

  一声闷响,卡尔顿的头如同熟透的西瓜被砸碎。红的、白的瞬间四溅开来,染红了周围的木屑和泥土。

  剩下的两个重伤倒地的跟班,目睹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像蛆虫般在地上拼命扭动,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饶命!将军饶命!都是少爷…不,都是他逼我们的!”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笼罩了那两个求饶的壮汉。他们身体一僵,随即软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一个身着朴素棕袍、须发皆白的老奥术师从黑暗里缓缓走出,他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忧虑。

  “加文…”老奥术师的声音苍老而沙哑,他看着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和血腥的场面,眉头紧锁,“这样…真的好吗?他毕竟是那个坎贝拉家的儿子。”

  加文教官缓缓收回沾满红白之物的拳头,转过身,脸上的狰狞杀意尚未完全褪去。

  “财务大臣的儿子?和艾莉娅这种王国百年难遇的猎杀天才比起来,难道有任何价值吗?”

  “那她呢?”老人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地指向地上芙伊尔那冰冷、赤裸、布满淤青的弱小身躯。

  加文的铁面具般的脸庞没有丝毫波动,他的声音毫无起伏。

  “没有天赋,没有勇气,连最基本的战场警觉都缺乏。上了战场,也是瞬间被撕碎的命运。她的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了。”

  老人看着芙伊尔那张曾经怯懦憧憬如今只剩下死寂苍白的小脸,他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步履蹒跚地走到芙伊尔身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探了探她的颈侧,又感受了一下她早已消散的灵魂气息。

  “唉…”老奥术师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灵魂尚未远遁…罢了,老夫…怕是也没几年好活了”

  他喃喃自语,随后盘膝坐下,双手结出一个极其繁复玄奥的法印,枯瘦的身躯开始散发出柔和却磅礴的圣洁白光。

  “伊格沃斯…你这老顽固。”加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几十年了,要不是你总这样心慈手软…第一宫廷大法师的位置,又怎么会落到那个玩弄权术的鬣狗手里?”

  老人口中吟唱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声音不大,却仿佛引动了天地间某种至高的法则。随着咒语的进行,他本就苍老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皱纹更深,仿佛生命力正在被急速抽离。

  “……以吾之灵,唤汝之魂…穿越生死的帷幕…归来吧。”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一道璀璨夺目的、仿佛来自天堂的圣洁光柱骤然从天而降,精准地笼罩在芙伊尔的尸体上!光柱中,仿佛有虚幻的天使羽翼轻轻拂过。少女惨白的肌肤重新焕发出微弱的血色。

  老奥术师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灰败如金纸,仿佛又苍老了几岁。光柱缓缓消散。

  “咳咳…咳咳咳!”地上,芙伊尔猛地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她的胸膛有力地起伏着,眼皮颤抖着,似乎想要睁开。

  “活了…”老奥术师虚弱地扶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指着刚刚恢复呼吸意思还未恢复的的芙伊尔,看向加文。

  “加文,呃……你知道的,她…没有那个天赋。”

  加文看着死而复生、茫然蜷缩在地上的芙伊尔,又看了看耗尽心力、行将就木的老友,脸上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沙哑。

  “燃烧一个至尊奥术师的寿命去救一个连战场都不敢上的蹄子,呵…你这辈子,都在做这种‘亏本买卖。”

  “唉……罢了”

  停顿了一会,加文深深地、极其罕见地长叹了一声。这是对这个固执了一辈子老友,无声的让步。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的芙伊尔身上,审视着她颤抖的身体和那双在寒风中本能蜷缩的、曾经饱受摧残的脚。

  “既然你这老顽固,已经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了,我也没理由再把她一脚踹回鬼门关去。”

  ——◇◆◇——

  第二天清晨,惩戒室。

  艾莉娅被用粗糙的麻绳紧紧捆住大脚趾,整个人头下脚上地倒吊在冰冷的房梁上。全身的重量,都只靠她两只脚的大脚趾勾着绳结勉强支撑!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部,让她感觉头颅快要爆炸,眼球充血。而最痛苦的,无疑是那两根承受了全部重量的、早已不堪重负的大脚趾。

  经过一天的折磨,她的两根大脚趾,从趾尖到趾根关节,已经肿胀得完全不成比例!尺寸足足是正常状态的两倍有余,像两根畸形的、熟透发黑的李子硬生生嵌在脚掌前端,皮肤被撑得薄如蝉翼,呈现出骇人的深紫色和黑红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甲床下积聚着深色的淤血,趾甲因为巨大的压力和缺血,已经变成了死灰色,边缘甚至渗出黄褐色的组织液。脚趾的关节仿佛被巨大的力量强行拉伸、扭曲到了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

  趾尖和趾腹的皮肤冰冷异常,已经不再是柔软有弹性的嫩肉,而是像一块冻僵的死肉,坚硬而缺乏生机。

  最初那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的剧痛,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疼痛后,反而开始变得麻木、钝重。这是因为脚趾的神经末梢在持续缺血和压迫下,整根脚趾的核心部分,其实已经是一团包裹在即将破裂的皮肤下的、冰冷的坏死肉块。

  但这肉体上的极致痛苦,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绝望和悲伤。

  “听说了吗?昨晚营地外面,几个喝醉酒的贵族少爷不知怎么打起来了,打得好凶!结果一死两重伤!啧啧,真是报应!”

  “是啊,好像还是财务大臣家的那个混世魔王呢!死得可惨了,听说脑袋都没了…”

  “嘘!小声点!这种事别乱传!”

  门外隐约传来两个女兵压低声音的议论,清晰地传入艾莉娅嗡嗡作响的耳朵里。

  这些议论像风一样在营地里刮过,版本不一,却都指向同一个“官方”结论:贵族内讧,魔物袭击,纯属意外。卡尔顿·坎贝拉的名字被小心翼翼地提及又迅速掩盖,而芙伊尔和她艾莉娅的名字,仿佛从未存在过,彻底从这场血腥的叙事里被抹去了。

  艾莉娅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就被拖到了这间散发着霉味和血腥气的惩戒室,像一块等待风干的肉,倒悬在冰冷的梁上。

  她只知道,芙伊尔死了。那个梦想着开一家温暖餐厅、总是怯生生又满怀憧憬的小傻瓜,被残忍地扼杀在冰冷的泥地里。她紧紧闭上肿胀充血的双眼,却无法阻挡更多的泪水涌出。呜咽声被倒悬的姿势和喉咙的肿胀压抑在胸腔里,变成断断续续、令人心碎的抽噎。

  就在这时,惩戒室厚重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身影像只受惊的小鹿,瑟缩着探了进来,带着一种令艾莉娅熟悉感——那种怯生生的、生怕惊扰了什么的谨慎。

  “艾…艾莉娅?”

  那个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深深的自责,却瞬间在艾莉娅混沌痛苦的世界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艾莉娅肿胀的眼睛猛地睁开!倒悬的、模糊的视野剧烈晃动,她努力聚焦看去。

  是芙伊尔!

  那张熟悉的小脸,带着愧疚和担忧,清晰地映入了艾莉娅倒悬的瞳孔。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略显宽大的粗布厨师服,腰间还系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头上戴着一顶同样质地的厨师帽,遮住了她灰色的头发,只露出几缕刘海。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布包。

  “艾莉娅…”

  芙伊尔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自责。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芙伊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昨天说要给你做巧克力面包…你才会去食堂帮我偷可可粉…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看着艾莉娅被倒吊着、尤其是那双大脚趾恐怖的模样,心疼得眼泪直掉。

  艾莉娅愣住了,肿胀充血的脑袋一时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什么?可可粉?偷食堂?

  艾莉娅困惑地看着芙伊尔。芙伊尔见艾莉娅一直盯着自己看,以为她是在疑惑自己的装扮,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解释道:“那个…我…我太差劲了,加文教官说我在训练团纯粹是浪费粮食…今天一大早就让我‘滚’去后勤食堂报到了…”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般的、带着点小庆幸的笑容,“没想到食堂的伙计们可好了!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围裙帽子,还…还给我办了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就是…就是有点太热情了,让我一早上就准备好所有人的午饭…可把我忙坏了!”

  芙伊尔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里没有了对训练的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笨拙的雀跃。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夜那场惨剧,忘记了死亡的冰冷和恐惧。她的记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巧妙地修改、缝合,只留下了“自己太笨被赶去食堂”和“艾莉娅因为帮自己偷可可粉受罚”的“合理”情节。

  巨大的困惑冲击着艾莉娅。但看着芙伊尔那双重新焕发着生机、不再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眼睛,那些复杂的思绪突然都不重要了,艾莉娅的心里只剩下了一种汹涌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庆幸!

  剧烈的疼痛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了。倒吊着的艾莉娅,肿胀发紫的脸上,努力地、极其艰难地扯动嘴角,对着下方担忧自责的芙伊尔,露出了一个扭曲又释然的笑容。

  芙伊尔看着艾莉娅这“痛苦又开心”的古怪笑容,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

  “艾莉娅!你别笑了!你看起来好疼啊!我…我这就去求教官放你下来!我…我晚上给你留最大块的烤肉!还有…还有刚烤好的面包!”

  她跺了跺一双白嫩的赤足,转身就往外跑去。

  艾莉娅看着她匆匆跑开的背影,以及一双如同邻家妹妹般的天然与娇憨的赤足,双脚趾圆润如饱满的花生米,趾腹透着健康的粉红,仿佛新笋般透着鲜嫩的生机……

  虽然自己大脚趾坏死的剧痛人未停止,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明亮。

  这样…也好。真的很好。

  【芙伊尔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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