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山村濕冷寒風從未停歇。無論村民怎樣向神佛祈禱，數個月來都看不到一絲陽光，即使到了播種的時節，陰暗處仍可見殘雪。到了5月，村民們依然無法脫下棉襖，只能不安地凝視著將村莊完全籠罩的濃霧。

這個村莊本來就位於海拔較高的地方，因此不種稻米，稗子和麥子是主要作物。然而即便是這些耐寒、耐貧瘠的作物，也沒有發芽的跡象。顯而易見氣候變得異常。

某日，一位老巫女仰望著依舊被冰冷濃霧籠罩的天空，低聲喃喃道：「看來，得舉行『祝男』的儀式了。」

在這個山村，各種自然災害司空見慣。大雨引發山崩，吞噬房屋與農田；蝗蟲或老鼠大肆繁殖，將僅有的作物啃食殆盡；或是像今年這樣，被寒冷的濃霧籠罩，作物無法發芽。每逢此時，許多村民或因饑餓倒下，或因為絕望離開村莊。

村民們相信，這些天災地變是山神震怒的表現。為了平息山神的怒火，必須獻出人質，將狂暴的荒魂轉化為和魂。因為山神是女神，獻出的人質必須是男子，稱為「祝男」，通常選自尚未成年的少年。

祝男由巫女根據山神使者——里神（被認為是男神）的神諭選出。然而背地裡，有子嗣的村中顯貴、祭司或富農會向巫女行賄，確保自己的兒子不會中選。因此，被選中的往往是家貧的少年。

然而那一年，老巫女卻宣布，將選拔祝男的任務交給她年僅14歲的孫女佳代。村中的顯貴與富農們不禁面面相覷。佳代不過是實習中的巫女，若她以里神的神諭為由，點名了自己兒子該如何是好？過去大家對巫女的行賄豈不白費？

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公開質疑老巫女，只能神色肅穆地聆聽。老巫女鄭重其事地宣佈：「佳代確實只有14歲，毫無經驗。但我已年老力衰，無法再仔細聆聽山神的怒意。這件事，只能交給新生代的力量。」

話雖如此，老巫女似乎使了個眼神表示無需擔憂，村中的有力人士雖然半信半疑，但也稍為安了下心。

「正吉……」

經過長達兩小時的祈禱，筋疲力盡的少女癱倒在祖母懷中，虛弱地低語。圍觀的村民中傳來一陣驚嘆。

「好，帶正吉來！」

村長一聲令下，眾人一哄而散。男人們為確保正吉無法逃出村莊，前往封鎖所有出口；女人們則忙著準備將正吉奉為祝男的神事。

正吉的家是僅有一小塊田地的貧農家庭。父親體弱多病，家中孩子眾多，哥哥姐姐們都被送往遠方做工，14歲的正吉則幫母親支撐家計，養育年幼的弟妹。即使如此，在這場寒災中，作物毫無收成，正吉一家已多日未曾飽食。村民們對選中貧農之子相當認同，認為這樣的家庭不可能有錢行賄。然而，真正的原因卻另有隱情。

正吉是一名外貌出眾的美形少年，一直是村中少女們議論的焦點。他有著清秀堅定的眼神與雙眉、高挺的鼻樑與端正的脣形。雖然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身形瘦小，確有著結實的肩膀、和厚實的胸膛，加上日常農務鍛鍊出強健手腳，雖然年紀尚小，少年的外貌與貧農的身份極不相稱，連大人們都譏諷他是「垃圾堆上的仙鶴」。

巫女的孫女佳代，也在心中暗暗傾慕著正吉。她明白兩人身份懸殊，這輩子無緣相守，因此試圖放棄這份感情。某天，一個殘酷的傳言傳入她耳中：正吉與某富農之女相戀，對方父母已認可這段感情。佳代聽聞這個消息泣不成聲，內心的痛楚久久無法消散。無奈之下，她向總是包容她、安慰她的祖母傾訴一切。

然而，祖母卻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話：「正吉必須消失……只要正吉還在，你的痛苦就不會結束。」

「可是，如果正吉不在了，我會更無法忍受……」佳代搖頭抗拒，淚眼汪汪地訴說。祖母看似慈愛地撫摸她的頭，內心卻暗濤洶湧，溺愛寶貝孫女的老巫女對於正吉讓她如此痛苦而怒火中燒。

「恰恰相反。正吉的存在才讓你痛苦。如果他消失了，你會多麼輕鬆？」祖母繼續說道。

「怎麼可能……」

「想想看。如果這樣下去，你只能眼睜睜看著正吉與那女孩結為連理，生兒育女。你能忍受這樣的折磨嗎？」

「不，我受不了……」佳代緊緊依偎在祖母懷中，緊咬著牙關。一瞬間，正吉與富農之女親密相依的畫面在加代的腦海中閃過，她的胃彷彿翻騰起來。

「歸根結底，是正吉不選擇你，才是錯的。你不這麼認為嗎？」雖然佳代從未向正吉表白，這話有些牽強，但她卻用力點頭。

「對！我曾這麼喜歡他……！」祖母敏銳地捕捉到孫女訴說時用了過去式。

「所以，只要正吉消失，一切就能圓滿解決。」

為了懲罰讓可愛孫女如此痛苦的正吉，只差最後一步。少女淚眼汪汪地抬頭問道：「可是，要怎麼做……？」

正吉被帶了過來。他剃光頭髮後看起來像是僧侶令人感到很陌生，但以清冷的溪水淨身後，換上嶄新的衣物，顯得比平時更加英氣勃勃。正吉還沒完全明白發生了什麼，只是茫然地站在原地。佳代將他引往神殿深處。之前對正吉來說，佳代不過是眾多村姑之一，但此刻她薄施脂粉，身著巫女裝束，舉止端莊，這樣的形象在正吉眼中既新奇又充滿魅力。他感到下身一陣騷動，連忙轉移思緒。

「這邊請。」

佳代引導他來到內室，桌上擺放著三菜一湯的膳食，這是在嚴峻的糧食短缺中，盡力搜集食材烹製的佳餚。

「請慢用，祝男大人。」

佳代的恭敬語氣略顯生硬，更帶著一絲少女的青澀。正吉忍不住偷瞄了她幾眼，但在她的催促下，趕緊坐到桌前，立即被眼前從未見過的佳餚吸引。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吞了口口水，久未進食的肚子發出響亮的咕嚕聲。一瞬間，飢腸轆轆的家人們閃過正吉的腦海，他猶豫了幾秒，沒有拿起筷子。但下一刻，他突然抓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請移步，祝男大人。」正吉吃完後，佳代對他說村後山頂的內院是將祝男獻給山神的儀式場所。

佳代帶頭走上通往內院的石階，隨後是由神官陪同的正吉，後面跟著一群身著白衣、頭戴烏帽、蒙面遮臉的信眾們，手持各種祭器。

「祝男大人到達了。」這段山路無論走過多少次都極為艱辛。佳代用輕咳掩飾急促的呼吸，轉身面向正吉。

「在此，您將與山神面對面。」

「面對面……？」

正吉環顧四周。他平日忙於農務，鮮少來到內院。這裡的霧氣比村中更濃。石階盡頭數尺處有一座僅及人高的矮小鳥居，旁邊是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小型神殿。關於祝男的角色，村民與信眾都被下了封口令，正吉對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毫無所知。

「首先，需讓山神確認祝男殿是否真為男子。」說完，佳代穿過鳥居，面向參道站定，開口道：「奉拜之儀。」

「！」

下一刻，數名信眾抓住正吉的手腳，剝去他的衣物。還來不及反抗，他的手腕已被綁在鳥居橫樑上，雙腳被拉開固定在柱子上，連兜襠布也被解下，瞬間全身赤裸。

「住、住手！你們要做什麼！」

正吉面紅耳赤，掙扎著試圖解開束縛，卻無濟於事。他比同齡少年略大的稚嫩陽具隨著掙扎晃動，稀疏的陰毛下，陰莖前端略帶紅暈，包皮還包著隆起的龜頭。

「獻給山神之前，必須洗淨身心的污穢。」

過去僅是瞥見正吉捲起袖子、敞開胸口擦汗的模樣，佳代便心跳不已。如今這位少年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展露健壯的四肢。然而佳代此時心中卻毫無波瀾。她手持御幣（注1），平靜地宣告：「首先，需驅除煩惱。若心靈被煩惱玷污，無法履行祝男之責。」她低聲的解釋，沒有人知道是否傳入正在掙扎吶喊的少年耳中。

「驅煩儀式。」

隨著少女的聲音，兩名信眾上前，手持用柔韌竹子製成的鞭子。這竹子必須從里宮（注2）西側竹林中採伐。他們分立於正吉身前身後，在佳代的眼神示意下揮動鞭子。

「啪！」「啪！」「啪！」鞭子狠狠抽打在少年身上。

揮鞭的信眾、圍觀的神官與信眾都保持肅靜，只有正吉痛苦的哀嚎聲在山間迴盪。這便是信眾蒙面的原因。在這個人人都熟識的小村，若祝男少年認出施鞭者，對他苦苦哀求，對方可能會心軟手下留情，因此信眾都必須隱藏身份。這種匿名性往往使人變得極為殘暴，這也是從過往儀式中得到的經驗。

「住手，求你們住手！佳代，救命啊！」

正吉果然向佳代發出悽慘的求救聲。然而，佳代彷彿充耳不聞，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低聲誦唸祝詞。

鞭笞持續了108次。當信眾將血跡斑斑的鞭子獻至神殿時，正吉渾身布滿黑青的瘀傷與浮腫的鞭痕，虛弱無力地癱軟著。

然而，對正吉的折磨才剛開始。

「若氣封儀。」

少女冷漠地下令，一名信眾從漆盒中恭敬取出一個大型的木製假屌。在佳代的眼神示意下，假屌被用力插入正吉的肛門。

「啊啊啊啊！」少年的慘叫響徹山谷。假屌在毫無潤滑之下就貿然插入後穴，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為了將少年的精氣完整獻給山神，村民認定必須堵住會流失精氣的肛門。過去，每逢祝男儀式，都會用當地的神木製作假屌。某年，一位旅居村中的宮大工（注3），在夢裡接收到里神的啟示，用從遠處神社帶來的聖木特別雕刻了一個儀式用的假屌。此後，這個假屌貫穿了無數祝男的後穴。

「再深入些。」少女面無表情地低語，假屌被推得更深。

「好痛！住手！好痛啊！」

正吉的哀求被無視，股間卻開始湧起一股熱流。陰莖猛地勃起，紅腫的龜頭伸出包皮，暴露在外，隨後膨脹到驚人的尺寸，隨著心跳一顫一顫，信眾間傳來無聲的驚嘆。

「火淨儀式。」

少女下令，另一名信眾從盒中取出一把稻草，綁在正吉勃起的陰莖上。正吉驚恐地低頭，看見點燃的火苗。那是神官家族世代相傳的聖火，但少年無從知曉。

「啊！住手，住手！」

他慌亂地喊著，但火苗已逼近稻草，瞬間燃起熊熊火焰。

「啊啊！好燙！」

火焰僅燃燒數秒，稻草便燒盡熄滅。但信眾隨即再綁上新的稻草並且點燃。陰莖被反覆燒灼了五次，卻依然昂然挺立，少年原本稀疏的陰毛已經被燒光，陰莖因為一直無法射精，從馬眼溢出了前列腺液。

「芒種儀式。」

少女的聲音響起，一名信眾從盒中取出一個小壺，撬開正吉的嘴，將壺中液體灌入。

「咕！」正吉被捏住鼻子，不由自主張開嘴被灌入液體，隨即感到股間的熱流更盛，身體不由得後仰。

「啊、啊啊！」那是速效壯陽藥。兩隻手從旁伸來，快速撫弄他腫脹的陰莖。

「嗚啊啊！」陰莖劇烈抽搐，一股來自睾丸的衝擊感直衝腦門，旋即白濁的液體猛烈噴射出來，四散飛濺。

少年的精液有如噴泉般源源不絕，一發接著一發大爆射，連射了6發後睪丸裡面的精液已經被完全搾乾，即使是身強力壯的少年至此也是強弩之末。陰莖最後抽搐幾下後，只滲出幾滴精液，至此，終於無力地垂下。

「斷魔之儀。」

少女低語，從懷中取出小刀。一名信眾恭敬接過，用火淨之儀的火焰炙烤刀刃。同時，另外一位信眾從另外一個木盒中取出一個小木板被置於正吉陰莖下方，並用紙繩將陰莖和木板綁在一起。刀刃烤得火紅的炙熱小刀被交回少女手中，她一邊誦唸祝詞，一邊靠近正吉。

「不、住手！求你住手！」正吉終於明白即將發生的事，拼命掙扎喊叫。然而，數人從後按住他的腰，動彈不得。少女站在他身旁，將刀刃抵在陰莖根部。發出「滋～～」的響聲，並升起一縷青煙，正吉的慘叫響徹雲霄。這瞬間，少女一口氣將刀切下。

在擺有被切下的陰莖的案台與供奉著竹鞭的神殿深處，正吉因難忍的劇痛掙扎呻吟。下體的傷口塗上消毒草藥並裹上繃帶，但他依然裸體躺在地板，手腳被綁在神殿四角的柱子上。裸露的皮膚任由蚊子叮咬，蟲子爬行，他卻無法動彈。佳代每日兩次親自餵他水與稀粥，但正吉不曾與她交談。佳代也一言不發，她甚至不曾為正吉連驅趕蟲子，只是沉默地完成任務後離去。佳代離開後，神殿內一片寂靜，唯有外頭的喧囂蟬鳴。

透過格子窗灑入的烈陽，正吉終於察覺夏天已經悄悄來到了山村。

在神殿內幽禁數日後，正吉被送往遠方「為僧」。他這才明白，為何被選為祝男時頭髮會被剃光，藉由剃度與俗世隔離，即與故鄉斷絕了聯繫。被切除陰莖的他，被視為無犯下女色之虞的人，因此被遠方的寺廟接納。祝男常被喜好稚兒（注4）的高僧爭相索求，為村莊帶來一筆可觀的臨時收入，但正吉對此一無所知。他只知道，自己在村中的存在已經成為禁忌，彷彿他從未存在過。

據說那一年，山村迎來了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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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rb:御幣 > ごへい]]：日本神道儀式中常見的神祭用具之一。通常是將白色的紙或布剪成鋸齒狀（稱為[[rb:紙垂 > しで]]），夾在細長的木棒（即幣串）上垂掛下來，用於神社的祭祀儀式或裝飾神前。它象徵潔淨與神聖，用來招來神明、驅邪或表示供奉。

注2：[[rb:里宮 > さとみや]]：建在村落或平地、方便人們就近參拜的神社，對應於建在山上或聖地的「[[rb:奥宮 > おくみや]]」

注3：[[rb: 宮大工 > みやだいく]]：專司建造或修復日本神社的木匠，特色是善於不使用釘子或其他金屬，直接使用木材製作卡榫拼接。

注4：[[rb:稚兒 > ちご]]：日本中世時寺院被選來侍奉僧侶、參與宗教儀式的少年。歷史上的稚兒並不需要剔度，也沒有切除性器官的習俗。歷史記錄與文學作品中有不少暗示或直接描述，兩者間的關係包含精神上的親密、甚至性行為的成分。這種關係也出現武士和少年之間，例如「[[rb:小姓 > こしょ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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