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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爱】良药,1

小说: 2025-09-10 22:04 5hhhhh 8730 ℃

打开门,丰川祥子和三角初华站在门外。

千早爱音瞬间关上门。

她站在原地,还保持着手握门把手的姿势,闭了闭眼,做了两次深呼吸。

等一下,没看错吗?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呢,哈哈,竟然会产生祥子和初华找上门来的错觉,放松,爱音,放松,打开门再看一次……

打开门,丰川祥子和三角初华还站在门外。

丰川祥子抬起的手还未放下,似乎正准备再一次敲门,脸上的表情略显困惑;三角初华站在靠后半步的位置,姿态乖顺得像个迟到的学生,头微微低着,手指紧紧攥着衣摆。千早爱音轻轻看过去,四目相对的刹那,那双眼睛竟然还努力挤出一点笑意,对她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当作招呼。

离开那间白色房间后,这是她们线下第一次见面。

那段经历像房间里的大象,伏在她们之间,安静的,温热的,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重量,她必须对此视而不见。

思绪翻飞,却不妨碍千早爱音快速做出回应。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语气中满是惊喜:“小祥,你怎么来了——还有初华?哇,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说着,她侧过身让出通道,热切地邀请朋友进屋,举动急切以至于显得有点夸张。丰川祥子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去赶下午的通告,就不久留了。”顿了顿,补充道:“这次找上门来,主要是因为初华的事……”

蹬蹬蹬!

脑内警铃大作,千早爱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初华连这种事都告诉祥子了?好尴尬,怎么办,祥子知道了多少?救命,是来上门道歉的吗,我要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要生气吗,还是干脆无所谓,非原谅不可了吧,这种剧情发展……

她还没想明白,又听到丰川祥子继续说道:“初华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似乎只有你能帮助她。”

怎么又是我!

千早爱音不自觉后退一步。她忍不住抬起头四下环顾,这次,不会又要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谜之音吧?

但玄关处静悄悄的,气氛安详美好,温暖的阳光打在三角初华侧脸上,给她铺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气氛凝滞了几秒。

“……总之,进来说吧?”千早爱音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试图用笑容挽留,“小祥现在就要走吗?只有我能帮忙什么的,这种事我搞不懂啦。”

“我想,这应该是你们之间的私事。”丰川祥子语气温和又坚定,让人搞不懂她到底是否知晓三角初华与千早爱音之间的尴尬处境,“我就不打扰了,希望你们能好好谈一谈。”

千早爱音有点不想笑了。如同棉絮团着石头,轻柔地打在人心口,闷得她胸腔发紧。

她又看了三角初华一眼,她的偶像大人正垂头盯着脚尖,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三角初华是在排练演出小剧场时发现情况不对的。

起初只是会对肢体接触感到轻微不适,好在乐队重组的小剧场主题是忘却女神册封四位骑士,并没有过多的动作,所以影响不大。况且队内众人都不是热衷于亲昵互动的性格,平时彼此都保持着十足的礼貌,只在偶尔发生必要的肌肤摩擦,让三角初华心中闪过短暂的不舒服。

但这些不舒服像是梅雨天的霉点,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迅速蔓延。

症状愈演愈烈,不再局限于心理感受,在生理反应上也明显地表现出来。她和丰川祥子处于同居,日常生活中不可避免会发生接触,或是随手帮忙传递物件,或是坐下聊天时挨在一起,再平常不过的肢体接触,却让三角初华每每感到喘不过气。

背脊发凉,手指冰冷,心跳紊乱。每晚的梦中,有人躺在身侧一动不动地凝视她,睫毛颤动,呼出热气,白皙的皮肤上被留下红痕,散开的发丝是樱花一样的颜色,同样有樱花一样的柔软触感。

她真的不知道那是谁吗?

挣扎着从梦中惊醒,三角初华抱紧自己的膝盖,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档期内最后一场演出,经纪人安排提前两小时准备妆造,化妆师的手背贴着她的脸颊描出眼线,温热的触感透过肌肤的直接接触鲜明地传达给她,三角初华毫无预兆地崩溃了。

她推开化妆师的手,顾不上未完成的妆造上,猛地冲出休息室跑向洗手间。趴在水池前大口大口喘着气,三角初华想吐却吐不出来,哗啦啦流水掩去呜咽的声音,明亮的镜子却诚实地照映出那张苍白狼狈的脸。防水的眼线液固执且晃眼地在眼角拉出一道痕迹,纵使是如此美丽的面容也显得有些滑稽,三角初华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水,她怔怔地看着镜子,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脸上,有人用温暖的手抚摸她——还是她在抚摸对方?光滑的皮肤,细腻的纹理,热气蒸腾,她在缠绵的呼吸中看到那人的唇瓣一张一合……

“初华?”

轻柔的呼唤打断了脑内的幻想,三角初华浑身一僵,这下她终于看清了现实。镜子中映出队友们饱含关切的脸。

“你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是太紧张了。”

三角初华闭了闭眼,再睁眼时,脸上已经挂起了微笑,语气轻松:“抱歉,让你大家担心了。我们快回去吧。”

如果让她们知道乐队的重组并非天意与命运的指引,而是她自私的交易……不,绝对不可以。唯有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演出圆满结束,夜里,她又做了那个梦。

在那间空白的房间里,从天花板落下的灯光亮得刺眼。床上的人轻轻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指,一种熟悉的感觉涌来,皮肤贴着皮肤,温度一寸寸往上爬。她俯下身,像那天一样亲吻那人的喉咙,啃咬她的锁骨,手掌下是柔软的肉,湿润,温热,这具身体像一朵花一样在她面前缓慢张开,她被闷得喘不过气,却又舍不得停下。脑海里却响着另一个声音,凄惨地恳求她:

停下。

停下,这是不对的。不要伤害她。

在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声音时,三角初华猛地抬起头,想看清那张脸。

千早爱音……那是千早爱音吗?她像是像被水泡软的纸,眼睛没有焦距,嘴唇颤抖,呼出一口口热气,却没发出声音。千早爱音不是这样的,千早爱音应该是笑着的,快乐的,眉眼弯弯的。三角初华悚然一惊,想要往后退,却被用力抓住手腕。

“初华大人,”木然如人偶般的女孩从眼角淌出泪水,哀哀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从未听过的悲戚哽咽,逼得三角初华从梦中惊醒,还没做出反应,有人先一步点亮了灯。丰川祥子扶着墙壁走下阁楼,定定地看向三角初华,四目相对,一个惊慌失措,一个神情凝重。

“初华,发生了什么?”

“没……”

“又要说没什么了吗?”

丰川祥子叹了口气,“你刚刚一直在喊爱音同学的名字。”

父母不在家,千早爱音把三角初华带进自己的房间,端来果汁作为招待。她一时之间拿捏不准对方的态度,甚至不能明确在白色房间里的遭遇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于是只能佯装若无其事,一如既往笑着开口:“所以,初华大人要和我说什么?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如果是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用这样热切到近乎夸张的言语表达真心已经是千早爱音的习惯,虽然这次也很想这么说,然而话到嘴边突然打转儿,不着痕迹地削去信誓旦旦的态度。

“……我应该也是愿意的。”

开什么玩笑,话说得太满,到头来吃苦的还是她自己,那种事才不要啦!

三角初华抬眼,视线扫过千早爱音与往昔别无二致的笑脸,手指不由得摩挲起水杯杯口,目光有些躲闪,“也不是什么……爱音,那个……那件事情,还记得吗?”

现在这种情况,是该装傻就此糊弄过去还是坦然承认?千早爱音向来灵敏的思绪一时卡壳,含糊不清地敷衍道:“是什么事?哎呀,最近乐队训练太忙,一直在背谱,我的脑袋好像不太好使了呢。”

深吸一口气,三角初华放下水杯,低头把脸埋进双手里,十指交扣,挡住她的表情,“……我做了一件很坏的错事,想要得到爱音的原谅。”

千早爱音放下习惯扬起的唇角,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如果是爱音的话……会原谅我吧?”

啊,果然,还是这样。

狡猾的偶像大人,仗着被喜欢,被憧憬,明明摆出这样脆弱无措的神情,却还是试图一步步侵入她的底线。如果是千早爱音的话,如果是千早爱音的话,对于三角初华而言是无害的,柔软的。

“我不记得初华大人对我做过什么坏事哦。”

千早爱音保持着轻飘飘的语气:“没有犯错的人本来就不需要被原谅吧?”

她不记得了——也许她记得,但是她不在乎。

察觉到这点信号,三角初华猛地抬起头,恍惚间似乎看到千早爱音平静似水的表情,然后只是一个恍惚,那张脸扬起别无二致的温暖笑脸看向她:“初华大人好奇怪呀。”

“不,不是的,我犯错了。”

压在自己内心的重担,对于对方而言竟然是如此无关紧要的小事,三角初华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如释重负,然后心脏在下一秒又被攥紧,自省之心狠狠斥责她的不知耻,千早爱音不在乎,她便也可以不在乎了吗?

她眼圈泛红,道:“你会原谅我吗?”

只要千早爱音给出肯定的答复,那么,一切迎刃而解,哪怕天平两端承载着不同的砝码,只要得到双方应允,交易便可以成立。

但是千早爱音没有回答YES or NO。她又重复了一遍:“初华大人没有犯错,所以不需要我的原谅。”

“……需要。”

“什么呀。”千早爱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是在撒娇吗?刚刚看到小祥那么严肃的模样,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大事,怎么说的全是些我听不懂的话题。”

她笑得很明媚,语气轻松:“只有我能帮助你解决的麻烦事,难道是只说一句原谅就可以了——”

“你不明白!”

尖锐的喊声打断了千早爱音的玩笑话,她看过去,三角初华双手攥拳,身体轻轻颤抖着,漂亮的脸蛋露出悲怆的表情,“你不明白,爱音,我被你毁了。”

这句话如同打开了泄洪的闸口,令三角初华苦苦支撑的体面轰然倒塌,她站起身,胸口起伏,“我没办法和别人接触了,谁都不行,所有感觉都会让我想起你……好可怕,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我做错了,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什么现在才让我明白?我坏掉了,都是因为你,在那个房间里,为什么要同意……你恨我吗?我梦到你在哭。”

前言不搭后语,每句话都说得急促,像是从喉咙里涌出来似的,三角初华眼前因为缺氧而阵阵眩晕,她后退一步,又倒进沙发里,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阴影中的私心一遍遍诘问她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她这么可怜?她的愿意多么简单,她的渴求多么平常,却要被命运玩弄于掌心,不肯顺遂她的祈祷。她得到了乐队,却要付出夜夜噩梦的代价,千早爱音会恨她吗……不要!不要!她不要被恨,不要被讨厌!爱她吧,拜托了,继续爱她吧,她犯了错,难道要被直接判决死刑吗,难道没有一个可以被赦免的机会吗?

为什么总是这样,妈妈也是,妹妹也是……都是她的错……不对,不是她的错!明明是千早爱音答应了她,却还要缠着她,日日夜夜。

千早爱音应该对她负责。

她听到一声叹息,散进空气中,有人站起身,慢慢靠近她,然后用手背很轻很轻地抚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听到千早爱音的声音:“这不是可以接触吗?”

三角初华抬起头,对上那双浅灰色的眼。

梦里,同样是这双眼看向她,含情也含泪含怨。如今,不见怒意或责怪,只有一种无言的,平静的,早已知情的怜悯。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三角初华意识到,千早爱音没有被抹去记忆,她同样记得白色房间。

她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记得她做了什么,知道她的软弱,欲望,崩溃。

“你……”

“我只是觉得,”千早爱音慢吞吞地收回手指,语气如常,“你都说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就急着要我原谅,好像……有点不讲理欸。”

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嘲,“初华大人,到底是想让我帮你掩盖罪行,还是替你安抚良心?”

不等三角初华回复,她又笑了起来,身体往前坐进三角初华怀里,“我都可以啦。”

淡淡的香味扑面而来,是什么品牌的洗衣液呢……三角初华不由得恍惚,手腕被扣住,却没有感受到来自胃部的绞痛,似乎一切都自然如常,顺着千早爱音的指引从衣摆下方探入,触碰到柔软温热的皮肤。

出现在她梦里的感觉啊。

她听到千早爱音说:“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自顾自认为自己能够理解某人,会不会是一种很失礼的想法呢?

人与人的境遇不同,成长轨迹不同,哪怕某一刻产生了某种模糊的共鸣,那也是奇迹般短暂的重叠,下一秒就会各自偏离轨道,重新走回自己命定的路径。

这世上少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哪怕同样被一首歌打动,同样因一桩事落泪,出发点与落脚点也往往迥异。说出“我能理解你”这样的话,是一种冒昧而危险的亲近,它看起来体贴,实则是越界的表达。

倘若对方信了这句话,将内心交托,结果却无法稳稳接住,只会带去更大的痛苦。

所以,千早爱音在感到共鸣的瞬间,很少直白地这样说:我理解你。

即使她真的理解。

我理解你在思考什么,我理解你在苦恼什么,我理解你在逃避什么。

美丽的初华大人,脆弱的三角初华,我理解你。

她小心地守着这份情绪,将它折叠起来藏在心底,不越雷池一步。

灯光晃眼的房间里,三角初华发着抖抱住她,亲吻她,带着某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决意进入她。一次极端的乞求,一次无声的审判,千早爱音没有推开,

任由对方攫取属于她的温度,滚烫的呼吸落在耳侧,她在心中轻叹一声,感到了一丝怜惜之情。不是对于这段关系终将变质的哀伤,而是对三角初华用尽全力去渴求被爱的悲悯。

三角初华让她想起初中时的自己。

千早会长,爱音,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由落荒而逃的留学生涯作为分割线,泾渭分明地存在于两侧,切割出区分明显的人生阶段。

初中时的千早爱音风光无限,受人追捧,因为被人喜欢着,所以更加努力地维持着被人喜欢的形象。别人对她的赞誉与仰慕,不是因为真正了解她,而是因为她始终精准地扮演着被推崇的角色。

“千早会长真是太好了。”

大家这样说。

她花了三年构建出完美的会长大人,用尽全力维持一尊神像的完整不破。

她站在台上演出,视线扫过台下欢呼应援的人群,看那些数不清的面孔在灯光下像潮水一样涌动,为她欢呼,为她应援。只要演得够好,就会一直被爱着。看不清脸的数万道视线,大家各司其职,扮演着应有的角色;而她扮演得最快乐。

这样的感受,在AveMujica演出现场看到三角初华时又一次浮出水面。祐天寺若麦与队友互动,在万众瞩目之下,三角初华笑着摘下面具,好似这是一场完美的演出。

千早爱音捕捉到了她一闪即逝的茫然,那是一个表演者忽然从角色中抽离,短暂回归自己的瞬间。于是,千早爱音看清了那层掩饰之下的质地,像是晶莹剔透的材质,反射出意想不到的七彩光辉。

可以是无坚不摧的钻石,也可以是脆弱易碎的琉璃。三角初华会是哪种?她那时还不知道答案。

直到她们在白色房间里相遇,被谜之音捉弄,被迫缠绕在一起,打下难解的死结。在一个密闭的世界中被困,时间和身体都变得扭曲,人的秘密,欲望,软肋被逐一撕开。三角初华强撑着戴起“初华大人”的面具,她说话得体,无理的要求也能款款道来,在欲望值没有达标时才陷入崩溃。

千早会长曾经便是一盏高置的琉璃,享受着爱意涌动在周围的每个瞬间都在惶恐会失去这些,只能更加努力地去扮演完美的会长。如今她看着三角初华,如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自尊和恐惧共生的阶段,一个人小心翼翼维护着被爱的幻觉,哪怕被孤独反噬,也不肯卸下伪装,不惜用伤害来交换爱。

我理解你在思考什么,我理解你在苦恼什么,我理解你在逃避什么

我真的理解,因为,我也曾经是这样的人。

“会觉得难受吗?”

“不……”

三角初华下意识答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坐着,连呼吸都不敢太明显。

千早爱音坐在三角初华怀里,带着她的手抚过自己的腰侧,明明是承受者,却在询问三角初华的感受,指尖慢慢往上。

“那会觉得恶心吗?”

“也,也不会……”

三角初华脸颊泛红,声音发涩,不敢直视千早爱音,手上的动作很是顺从,像是一个听从命令的木偶人。她的手被引上去,覆在千早爱音的胸口,动作有些迟疑,却还是照做了。

千早爱音笑了起来,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初华大人不会又在骗我吧?和人接触就会痛苦什么的,看起来完全没事啊。”

她松开手,从自己的衣服中抽出来,视线落在自己胸前,三角初华的手依旧罩在那里,“还要摸吗?”

听到她的话,三角初华下意识捏了捏掌心的乳肉,触感柔软。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三角初华惊得往后仰倒,面色羞红:“对不起!我……但是我没有骗人,真的没办法触碰别人,只有……”

说着,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保持着半仰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只有爱音可以……”

千早爱音叹气:“去看心理医生也许比来找我更有用。”

三角初华怔愣片刻,毫无预兆地淌下一点眼泪:“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那样,撑起身体,紧紧搂住千早爱音,把头埋进她颈窝里,“爱音,我该怎么办?只有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

哪怕是在流泪,她的模样也很美,“你会对我负责吧?”

身为始作俑者,要求受害者对自己负责,实在太过无理取闹了,三角初华心中惴惴,只能尽量睁大眼,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看到千早爱音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神情,提议道:“那就再做一次吧?”

“欸?”

三角初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要让我痛,不要让我难过。”

千早爱音伸出手,同样搂住对方,一下下抚着三角初华的背,理直气壮地请求:“要对我很温柔哦,初华大人。”

她带着三角初华上了床榻,撩开睡衣的一角向上掀,如同蛇褪皮那般露出光滑白皙的皮肤。三角初华有些手足无措,试探着将手放在千早爱音的腰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片柔软的皮肤,动作生涩。千早爱音没有催促,静静地感受着三角初华的触碰,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氛围。

三角初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爱音,真的可以吗?”

话虽如此,手却握住了对方的侧腰,显然没有松开的意思。现在哪怕真的喊停也不会停下吧?三角初华只是在确认行动的正当性。千早爱音笑了起来,捧起三角初华的脸落下一个吻。

若非如此,还能怎样呢?她们已经可悲地纠缠在一起了。

三角初华闭着眼接受这个吻,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然而唇舌交缠,不由得亲出啾啾水声。她将另一只手向上移,拢住小巧的乳房,柔软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但这次没有退缩,而是轻轻揉捏起来。

千早爱音的呼吸微微一滞,一吻终了,她喘息着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三角初华会意,低头吻上她的锁骨,嘴唇轻柔地贴在皮肤上,留下一个湿润的痕迹,然后滑到肩头,再慢慢向下。呼出的热气激得千早爱音微微颤动,呼吸变得更重,脸颊泛出明显的粉色。

乳肉被含在嘴里轻轻啃咬,把玩了一会,三角初华不再欺负已经红肿的乳尖,拉下对方的内裤,探身双腿之间。千早爱音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主动分开腿,给三角初华留出空间。那里已经泛起湿润,显出晶莹的水光,三角初华的脸颊烧得通红,却无法移开视线,又抬头看了千早爱音一眼,这才继续俯下身,嘴唇试探着吻上千早爱音的大腿内侧。皮肤的触感柔软而温热,还有一丝淡淡的香气。她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从大腿内侧慢慢向上,动作轻柔,嘴唇终于触碰到那片湿润的区域。

“啊……”

千早爱音下意识想合腿,被三角初华扣住膝盖。白色房间里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是如何打开她,如何进入她,熟稔于心,梦中已经一遍遍回顾过,于是三角初华凭着经验继续执行。她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温热的湿意让她的脸颊更红,然后便是小心地探索起来,沿着柔软的褶边轻轻舔舐,舌尖轻轻探入,带出千早爱音难掩的呻吟。

她的身体微微弓起,像是完全沉浸在三角初华的触碰中,手指不由得在三角初华的发间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又或是催促。舌尖逗弄阴蒂,来回游走,轻舔然后深入,带出更多的湿意,让千早爱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抓紧了床单。呻吟与湿润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动作逐渐熟练,三角初华找到了节奏,轻吮着那敏感的顶端,感受到千早爱音的身体猛地一颤,呻吟声也变得更加急切,于是更加专注地舔舐着,舌尖在湿润的褶边间来回滑动,带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现在的她,足够温柔吗?

思绪被那日的场景牵引,为了足够的欲望值,她做出了和现在同样的举动。千早爱音啜泣着向她恳求,只差一点就能高潮,她被蹭了满脸水液,最后,最后……

她含住阴蒂,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千早爱音发出一声哭似的呻吟,手指紧紧抓着三角初华的头发,身体在剧烈颤抖后瘫软在床上。

三角初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脑内轰鸣。她怎么会,她怎么又……难道她真的本性想要作恶,是个很坏的人?莫大的惶恐涌上心头,三角初华感到一阵莫名的冷意,紧接着温暖的体温贴着胳膊传来,驱散了她心头的不安。

千早爱音撑起身子半搂住她,喘息绵长:“……谢谢你,初华。我很舒服。”

她好像从未拥有过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活在家族的阴影中,海岛的阳光也无法照亮三角初华心中的阴霾。随后,她顶替妹妹的身份来到东京,顺风顺水地出道,应邀与丰川祥子一起组建乐队,三角初华终于有了一丝存在的实感。然而,她也不免彷徨:这些美好是否真正属于她,还是她偷来的东西?

千早爱音的仰慕于她而言亦然。纯粹的喜欢,专注的凝视,欢喜的心情,真的属于她吗?是否只有扮演完美的偶像,才能拥有这一切?

可是,不完美的人该怎么办,有缺陷的三角初华该怎么办?她还能否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阳光下,她还能否理直气壮地享受这一切,不要把她驱赶回阴影里了,她不要!她只是想要被爱,想要挺直腰板活着。

逃避可耻但有用,所以三角初华逃避了。

如今,她又一次与千早爱音紧密结合,这才终于明白对方想要告诉自己的是什么。

逃避不可耻,但是没用。

延迟面对也许确实是一种行动方式,但这样的缓冲区最后只会变成不负责任的自洽陷阱。在道德层面折磨自我,终究无法得到想要的真物。

这些思考飞旋在脑海之中,但此刻她不得不暂时搁置。

手指轻轻滑过那柔嫩的大腿内侧,两片饱满的大阴唇微微分开,露出一抹娇嫩的粉色内阴,边缘粘连着细细的水丝,露出一个小小的屄口,随着呼吸渗出更多的水液,缓缓流淌。在两片内阴唇的交汇处,一颗小小的阴蒂若隐若现,脂红色的肉珠娇小而紧实,藏匿在柔软的褶中。三角初华用两指夹住那颗肉珠,指肚的触感柔软却带着一丝韧性。

千早爱音的呼吸变得急促,看着三角初华拿起消肿药膏挤出一团乳白色的膏体,涂抹在那处阴蒂上。冰凉的乳液触碰到敏感的肉珠,千早爱音的身体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发出一声惊呼。无法逃脱三角初华的动作,只能任由凉意一点点渗入,药膏化开,黏腻的白浆糊住了那颗小肉珠,顺着缝隙往下淌,沾湿周围的皮肤。

三角初华的手指轻轻围着那颗充血的阴蒂,将白浆涂抹得满满当当,在阴蒂两侧来回摩擦,时而夹住那颗小肉珠,轻轻捏弄。她的指腹上带着些许粗糙的茧,偶尔蹭过那半露的阴蒂,带出一阵细微的颤抖。湿润的屄缝泡在药膏和情液的混合中,痒意与快感交织。

“初华……别、不要……”

千早爱音的声音断断续续,颊泛起浓重的潮红,无力地求饶。她的腿不自觉地收紧,想将那快感更深地锁在体内,却又无法抗拒地微微分开,邀请对方更进一步。

三角初华没有停下,她的手指继续在那颗红肿的阴蒂上摩挲,又用指尖轻轻拨弄。液体的黏腻让她的动作更加顺滑,她试着用拇指轻轻按压那颗肉珠,同时用食指和中指在周围的褶边轻轻打圈。直到千早爱音再一次求饶,她才试着将两指并拢,轻轻撑开湿热的屄口。肉道的内壁层层叠叠,包裹着她的手指,温热而紧致,融化的药膏被她的手指推入深处,融进湿润的肉壁中。

柔软的肉褶环绕着她的指尖,待肉壁的紧绷感稍稍放松,才缓缓将手指探入更深处。她轻轻晃动手腕,两根手指曲起,指腹在肉壁的敏感处熟练地打转,轻轻抠挖,引出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小屄的内壁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紧紧裹挟着三角初华的手指,每一次深入都让那湿润的肉褶更加缩紧,像是舍不得放开。

她的动作不快,更加磨人,千早爱音哼唧了几声,忍不住去催:“用力一点……”

三角初华问她:“不是要温柔吗?”

灰眸与紫眸对视,起码在这个瞬间,她们对彼此的伪装与坦诚心知肚明,竟有一丝同类之感。恶劣的本性,冷漠的纵容,伪装成钻石的琉璃,高高置于博物馆的展示架上,积年累月,所有人都会以为那是真的钻石。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她们终究会成为钻石。

千早爱音搂紧了她,喘息着笑起来:“三角初华,我会对你负责的。”

海浪拍打沙滩,激起白色的浪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节奏轻快,像一首循环播放的催眠曲,把记忆和思绪一层层推得更远。咸湿的风穿过她的发丝,夕阳斜斜地照下来,把影子拉长。

海岛的夕阳比城市里看起来更加广阔,映入大海,染上艳丽的颜色。火红、橙黄、深紫……像把浓烈的情绪泼洒在天边与海平线之间,日暮前的短暂喧嚣,宣告夜晚将至。

三角初华坐在沙滩上,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臂弯里,良久,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梦中的感知如此模糊,沉沉地漂浮在意识表层,她在梦中又一次回到家乡,像曾经每次偷偷溜出家门那样,逃离狭小的房间,逃离被隐瞒的身份,她走过藏在野草后的羊肠小道,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海边,面对大海思考自己的烦恼。为什么她和妹妹不一样,为什么她和大家不一样?

被爱,被纵容,得到宽恕,一次次为她让步,带给她勇气和信心。温暖的真物啊,请你落在三角初华掌心吧!

于是,身后传来呼喊的声音。

“初华大人!”

那声音清亮而熟悉,在海风里断断续续。她回头看去,所有的景色在这一刻快速褪去,杂乱的色彩如同被雨水冲洗那般消失,最后化为了白色。无边无际的白色,铺盖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声音,没有边界,没有方向。

面前的女孩也被一层茫茫白色笼罩,看不清她的模样。

“初华大人,”她又喊了一声:“我们走吧。”

房门在她身后打开,是走出白色房间的唯一出口。三角初华走过去,问道:“我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呀。”

看不清脸的女孩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点调皮和理所当然,她伸出小指,轻轻勾住她,“就这样,走出去。不就是这么做吗?”

三角初华突然意识到,她不再做噩梦了。

那些反复出现在梦里的画面,温热的触感,凄惨的哀求,流泪的双眼,都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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