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杯美酒加咖啡被酒保端上了桌。

所谓美酒加咖啡，那酒并不美，因为那酒是葡萄渣酿制，经过蒸馏后得到的，也叫渣酿白兰地。咖啡并不是现磨的，是仅仅能够喝的浓缩咖啡。两者混在一起，不加冰，常温下非常难喝。一股火辣的酒精味和苦到心里的咖啡味，加上酸味，光这气味就难以下咽。不过作为最容易得到的饮品，深受参与世界大战的各国士兵喜爱。

“没想到小姐姐喝这个。这玩意儿我是接受不了。”那男人见了，说。

“我当兵的时候经常喝这个。”苦寻说完便一口接一口呷。

若苦寻身着军装，身上有个战痕，那男人倒是大概率知难而退了。不过嘛，看着苦寻肤白貌美，穿得跟个童子军一样，那人只当他是高中念完就去文工团的花瓶，想想更兴奋了。

一首《美酒加咖啡》曲终，又到了杂技表演的时间。

看着那演员，苦寻一眼认出台上的都是男人。首先，排除掉只有公孔雀开屏的刻板印象，那些演员的身材比例明显不对。不过说起来，真按照身材比例，男性的更具美感。女性嘛，因为生育问题，腿短体脂率更高，很难有大长腿水蛇腰，少数有的女性都可以去当超模了。

“这里的人妖秀每年都有很多人来看，你看这过道都站满人了。”

孔雀舞毕，接下来是烟火秀。你还别说，女性的外貌加上那狂野的表演，那反差，让很多人兴奋了起来。不知道今晚，哪个演员屁股疼，或者哪个小伙子屁股疼。或者说某个女人屁股疼，也许是不幸得了阴道炎。这种表演，大部分带有一些色情元素在里面，或者说，为了保证外源性激素稳定供应，日常保养，整形，很多人妖都会接点“私活儿”。当然也有正规的。不过，正规的来钱慢，不正规的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很多人吃药整形专门去做不正规的，为的就是来钱快。

苦寻看着台上的表演，心想初代苏美尔人多少沾点人妖的成分，不然为啥整了个“先天人妖圣体”。虽然苦寻没有明白什么叫“娱乐至死”，“解除武装能力”，“通过文化控制殖民地”，他也想不明白什么叫作“弱其民以得其所得”，不过当初苏美尔建立，真就是按照“无反抗能力的殖民地”来建设的。不过后来玩脱了，智人灭绝了，苏美尔靠养蛊养出了一大群士兵。

正想着死后的世界和地球上的传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苦寻没有注意到，和他拼桌的那个男人，趁苦寻扭头看表演的时候，往他的酒杯里加了一点粉末。

待表演完，乐队登台，一首《Bad Guy》在剧场内响起。

苦寻呷了一口酒，却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苦味没那么重了，酸味几乎没有，倒是有股苏打味，莫非……“我去上个厕所。”苦寻说着便找到酒保，然后被酒保带着去了厕所。

剧场的厕所是无性别的，苦寻倒是没有引起什么骚动。苦寻进入隔间，取出老妈给的伏特加，灌了一大口，感觉好点后硬撑着从剧场后门离开了。

此时，那男人一脸得意，仿佛很快就有一个女人能供他发泄性欲一样。

苦寻离开剧场后，撑着到了街上，选择传送到了位于上海中心广场的天枢。

刚传送到天枢，没走几步的苦寻便摔倒在地的苦寻滚下台阶。好在台阶不是很高，苦寻没受什么伤。

不过这倒吓坏了在附近巡逻的民事警察。

“你好，NCPD（Nightshanghai City Police Department，即夜上海城警察局），请问哪里不舒服？需要急救吗？”警察围了过来，一名巡视警察（简称巡警）打电话叫急救，另一名民事警察检查苦寻的生命体征。

苦寻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就是检查瞳孔的时候，民警发现苦寻的瞳孔对光刺激没多少反应。

见苦寻一身酒气，初步判断是酒精中毒。不过苦寻并没有表现出酒精中毒的特征，应该是别的原因导致的。

苦寻就这么躺了十来分钟，期间没有任何人移动他。（摔倒后，发生昏迷，无法判断是否有骨折或者内出血，随意移动伤者可能导致伤情加重）直到救护车赶来，苦寻才被抬上担架，远离了地面。

经过初步检查，苦寻身上除了轻微擦伤外，无骨折和内出血。至于血液化验结果，酒精浓度远达不到醉酒标准，哪怕是去开车，最多算饮酒驾驶。出于职业习惯，民警要求进行违禁品测试，医院方面也进行了配合，结果也是未检出。

民警向大使馆提交了材料，材料显示苦寻并没有癫痫史或者发作性睡病（猝睡症），排除生理缺陷。

那么，大概率是苦寻中毒了，不过各项指标都正常，除了检查脑脊液各种检查都做过了，没问题。具体情况，只能等苦寻醒来再说了。

待苦寻清醒后，民警问了苦寻一些事情。苦寻只记得晚上去了一家Live House ，喝了点苏打水。

“你一个人吗？”民警问。

“我一个人。”苦寻说。

查看完监控后，民警判断，苦寻是被下药了，于是这起案件上升到了刑事案件，由刑警接管，不过考虑到受害者情绪，仍旧由民警进行问询工作。

经过几天留院观察，苦寻并没有呼吸困难，呕吐的现象，是件好事。不过苦寻在几天内有次疑似癫痫发作的症状，经过治疗，倒也没有继续发作的迹象。

距苦寻晕倒半个月后，嫌疑人被捕。据嫌疑人交待，那天他使用了“听话水”，意图性侵苦寻。

所谓“听话水”，学名叫4-羟基丁酸，其结构与γ-氨基丁酸类似，具有抗焦虑，镇静作用，常制为4-羟基丁酸钠，用于治疗发作性睡病，过量可导致呼吸衰竭，呕吐，致幻。与酒精一同使用会增加呼吸抑制作用，伴随短期性失忆。非法持有售卖与贩毒同罪。

在搜出足够枪毙的量的4-羟基丁酸盐后，那男人很快被检方提起公诉，最后被判了死刑。

至于苦寻要求被告给予的各项赔偿，法院给予了支持。在法警对被告的财产进行查抄后，苦寻收到了赔偿。

前前后后苦寻浪费了一个月时间，就因为有个毒贩盯上了他想让苦寻屁股开花。这事让苦寻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穿得过于保守就像处世未深的学生。

“要不，我穿得就像妓女一样阅人无数的那种？”你还别说，苦寻真就这么考虑的。

总之，苦寻晚上去了上次买衣服的地方。依旧是那个长得像倭奴的女店员。

“您好女士，这次要来点什么？”

“来点大人穿的衣服，要别人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那种。”苦寻说。

店员推荐了一款露肩挂脖连衣裙，的确良材质（的确良，涤纶的别名），纯黑色，适合夏季去夜店蹦迪。裙子长度刚好能遮一半大腿。至于背面，一半的背部都暴露在外。苦寻试了试，感觉L码的有点小了，店员给换了加大码的。对此，苦寻表示不理解，明明穿“曼哈顿女校”的时候L码就很合身。

“因为打仗的缘故，上个世纪物资还十分匮乏，老一辈人拼了命，想办法发展轻工业，抢占市场份额，一直到二十年前，才能保证物资充足。但是老一辈过惯了苦日子，给孩子买衣服都会选大好几码的，这导致现在的年轻人除了工装，一般都会选小码的的衣服，所以做衣服的时候都会做得偏小一点。你知道的，市场经济嘛。之前倒是有个叫罗拉密码的做大码女装来着，人家还是国际上拿奖的，结果去年黄了。”店员解释说。

“我懂，再说下去就不好了。”苦寻说，“懂的都懂，童年失去的都要拿回来。”

苦寻生怕店员多说几句，不过，店员那不怕得罪人的样子倒是很让苦寻这种保守派中的保守派喜欢，够敞亮。

这次苦寻又来了套曼哈顿女校，连衣裙直接买了两条换着穿。

“你们这里有卖丝袜吗？”在苦寻印象里，这种轻薄的裙子一般是搭配着丝袜一起穿。

店员说：“有的，我们这里各式丝袜都有。”

在店员的帮助下，苦寻见识了黑的白的肉色的，带花纹的带字母的带螺旋的，薄的厚的带网眼的破洞的，大网眼的小网眼的纱窗样式的，涤纶的尼龙的胶粘纤维的。

最终苦寻买了几双天鹅绒的黑丝，几双大网眼的黑色网袜，最后又在店员的推荐下走进了一家女鞋专卖店。

店员见苦寻进来后，热情招待起来。最终在店员的帮助下苦寻买了双亮面皮鞋和一双亮面圆头三厘米高跟。因为苦寻穿42欧码的鞋，店里没有存货，店员让人在仓库里一顿找才找到合适的尺码。

“说起来智人女性的脚相对来说要更小一点。”苦寻心想。

“但也许是智人女性很少有超过1米7，所以很少有穿42码鞋的。”

回到旅馆，苦寻在全身镜面前将裙子袜子高跟鞋换上，看了看，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又看了看丝袜穿戴教程，重新试了试，感觉好多了。又在全身镜前照了照，还是感觉不行。

又试了试网袜，感觉好多了。

原来这套得大腿露得多才好看啊！

就是这一身让苦寻想起，有一次到了一个村子，晚上休息时间，苦寻趁大伙儿都在新挖的堑壕里，或者新搭的火堆休息时，一个人跑一边溜号了。

苦寻当时一边抽着烟一边在村子里走，一个看起来有差不多五十的大妈身穿黑色连衣裙，穿的也是网袜，邀请苦寻进一间被粉红灯光照亮的房间玩。苦寻寻思这怕不是亚人的间谍，想伏杀落单的士兵，于是转头就找来宪兵把那大妈举报了。

第二天，因为宪兵人手不够，苦寻被拉去充当行刑队了，被枪毙的人里正好有那个大妈。

果然，那人是亚人的间谍，差点着了伊的道了。苦寻心说还得是自己够警惕，一边朝大妈头上开了一枪。

你还别说，苏美尔人衰老慢，五十岁的苏美尔人跟三十岁时变化并不是很大，那大妈也是风韵犹存，可惜给人当间谍，活该被枪毙。

“所以我他妈现在穿得跟色诱敌人的女间谍差不多……不过店员说，我穿这身一般人见着了不会主动搭讪，倒也可以试试。”

就是裙子太短了，苦寻怕走光，又去内衣店买了两条黑色高腰打底裤。又在店员的忽悠下，买了两条黑色氨纶内裤。

看着那价格赶上一件衣服的内裤，苦寻陷入了沉思。虽说氨纶贵，但它是铜做的啊！制作成本高不说，还不容易滋生细菌！你说纯棉的才几块钱一条啊，一条氨纶制内裤可以买十条纯棉内裤了，可是它不容易滋生细菌啊！你说我这辈子都没穿过那么好的内裤，但是我他妈都死了，还不能穿点好的？

最终苦寻还是买下了氨纶制内裤。

你还别说，穿上之后，柔软透气，非常舒适！

找个隔间换上新内裤，苦寻找了个垃圾桶直接将旧的棉内裤给扔了。

正准备走，那店员看着苦寻的后背，又推荐了无背带乳罩，胸托，乳贴。苦寻没有接受什么抵制消费主义的教育，加之只要不下地狱，我他妈想干嘛就干嘛的心理，买，都可以买。

换完一套，苦寻踩着高跟就去逛街了。穿着一身新衣的苦寻，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十分自信。

“这就是物资充足的世界吗？可惜只有死了才能到这里。”

逛完街，找了家店，点了红酒加牛排，吃了点蔬菜沙拉，又到了晚上，苦寻决定晚上去夜店逛一逛，听说那里可以蹦迪。

不过，在有人邀请苦寻跳莎莎舞后，苦寻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人见苦寻不乐意表示自己会花钱的，苦寻表示他不接。那人听完苦寻的回答说了句：“这婊子（婊子，即妓女）怎么都开始立贞洁牌坊了？你就说包夜多少钱？”

苦寻能怎么办？苦寻选择出门就报警。

看着一群人被警察带走，苦寻心里舒服了不少。

“你还别说，这身衣服一般人还真不会来搭讪，除了嫖客。我他妈是不是得谢谢那有东瀛扶桑美的店员（高情商：女士你有种东瀛扶桑的美。低情商：我看你这女人长得像倭奴。）？”

你就说穿这一身是不是一般人不敢搭讪吧！

注：渔网袜最初多为妓女所穿，故苦寻穿这一身去夜店大概率被当成陪酒女。（而且是允许发生性行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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