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复健训练开始了。

　　泳池对于栗园优姬来说太过狭小，所以转到户外的学校操场。虽然有着高高的围墙，但怎么说也算是房间以外，怎么也不能光着身体。

　　在栗园优姬的配合下，护士们帮她后面的四十九节身体绑上了抹胸，托起效果是没有的，只是单纯为了防止乳头跟地面摩擦，当然还有最前面最大号的胸部，特别裹住了胸部底端防止乳肉跟地面直接摩擦。

　　“我们先来做基础的躯体控制练习吧。”蛇女护士如是说，“来，举起右手！”

　　她试着抬起右手——然而五十条右臂同时举了起来，场面颇为滑稽。

　　“挨个举起右手点名。”栗园优姬感觉她在敬元首礼。

　　"首先是第一节到第十节身体的协同运动…"

　　优姬无奈地点点头，试着抬起相应的肢体。那些长达10米的尾巴也跟着轻轻摆动，毛茸茸的质感看起来意外地柔软。病房内很快响起了整齐的动作声。这一天的复健训练，就这样开始了。

　　其实她是能自由控制身体的每一处的，但是她实在是搞不清楚新增的肢体的感觉，只能说大概控制了从第几节到第几节的部位，根本分不清楚自己控制的是哪一节，只能通过细分训练来掌握感觉。

　　“简单来说，你的每一节身体都有完整的神经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但却共用同一个大脑。这就像是…一列火车，但每一节车厢都有自己的引擎，只需要让大脑跟车厢联网就好了。”

　“说得轻巧…”优姬嘟囔着，她的九条蓬松大尾巴轻轻摆动，这些尾巴倒是很好控制，远比那不知道那一节打那一节的笨重躯体要听话得多，至少不用分得清哪条归哪条。

　　“协调感锻炼完了，接下来是步行训练了。”四百米的小学操场，感觉她一个人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赛道。

　　缓慢步行倒是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难点就是胸部沉重的重量会左右晃动。

　　“快点！再走快一点。记住，身体是相连的，不要让某一节脱离整体协调。”

　　优姬咬着嘴唇，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她那巨大的胸部随着动作轻微晃动，母乳依然时不时从抹胸中渗出。而且那么多的脚，下意识地走的话，总会有踩空的，踩空的意思是，前后两节身躯都支撑着地面，或是前面一节步伐迈小了，后面步伐迈大了，而中间的身体被拱起，第一时间脚没触碰地面，而胸部还在摇晃身体，就会导致看起来像是打滑一样扭到脚，一般来说就像是人摔倒了，会有下意识的反应防止摔倒，而她还没有形成这种意识或反应，得特意去训练。

　　就像是现在这样，优姬的一个后方躯体不慎打滑，带动着后续十几节身体连锁反应般倾斜。她惊慌失措地回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塌，巨大的乳房相互撞击发出闷响。

　　“休息一会吧”，护士小姐递过拿来了水管，“你知道吗？其实你的进展已经是奇迹了。大多数患者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崩溃，但你还保持着积极的态度。”

　　“别担心，这很正常。”护士温和地说，“你知道吗？我刚变成蛇尾的时候，也是连走路都不会走。”

　　栗园优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倒宁愿自己变成蛇尾…起码没那么多麻烦…"

　　护士笑了笑：“那可不一定，你看看你自己，那么多腿，第一次走路的时候比我第一次试着走路还稳当呢。”

　　“哪里稳当了！”"优姬抗议道，"我现在连自己的身体在哪都分不清了！"她会有看着自己那绵长巨大的身躯，不禁叹了口气："我真的…还能回去上学吗？"

　　护士小姐没有立即回答，沉默弥漫在操场上。

　　她轻轻盘绕着自己的蛇尾，将她的上半身抬高至和栗园优姬一个高度。

　　站直的时候足有4.5米的身高，虽然从腰臀连接处往下只有3米高，但是实际上看过去光臀腿就有4米高，身体后方膨胀鼓起的巨尻高度甚至达到了她的肩胛骨，而最恐怖的在于她身后的每一节躯体都是一般大小的臀腿，每节臀腿都有着4米高，而连接每节臀腿的是只有两米长形似人类的上半身。

　　栗园优姬那长达150米的躯体静静地横亘在那里，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有气无力地搭在地上。

　　“我…”优姬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兽耳耷拉着，作为大小姐那双曾经自信无比的眼睛里，如今充满了迷茫。

　　护士小姐深深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不知道。没人知道。这是全新的情况。”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教学楼改成的病房，“但我相信一件事——人类总是能创造奇迹。三个月前，谁能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但现在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活得像个怪物…”优姬小声嘀咕着。

　　“不对，”护士打断她，“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想想看，世界上有多少人希望自己与众不同？现在你做到了，虽然方式有点…呃，极端。”

　　栗园优姬噗嗤笑出声，随即又皱起眉头：“可是这么长的身体，这么多的腿…我要怎么坐电梯？怎么进教室？甚至连正常的社交都做不到…”

　　“一步一步来吧，”护士小姐拍拍她的肩膀，“就像学习控制这具身体一样，慢慢来。先把复健做好，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就在此时，优姬的肚子发出了雷鸣般的响声。那声音像是交响乐一般，从第一节身体一直传到最后。

　　“啊…又饿了…”优姬尴尬地捂住肚子。

　　“嗯，事到如今，还是先给你补充能量吧。”护士小姐说道，“早上表现很好，下午继续加油。”蛇女护士领着栗园优姬返回病房。

　　“护士姐姐，你觉得我……真的还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吗？”

　　“谁知道呢，”护士小姐笑着抬高上半身和优姬并排着说话，“毕竟那时候我长出蛇尾巴的时候，我也觉得人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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