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以抹除一切的、冰冷的秩序之力，仿佛找到了它诞生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无法被抹除的目标。它不再向外扩散，它所有的力量，都被用来构建一个全新的容器！

最终，在那足以将半个城市都夷为平地的光芒中心，一个由最纯粹的秩序之力所编制而成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晶莹剔透的【茧】，缓缓成型了。

而咲夜的身体，就漂浮在那颗茧的最中心，仿佛一位沉睡在琥珀中的、远古的公主。

艾琳看着自己此生最伟大的杰作，脸上露出了巅峰之后、疲惫而又满足的微笑。

“现在，它才真正属于我了。”

“我那独一无-二的……黄金画布。

厚重的铁门缓缓关闭，那最后一道门缝吞噬了艾琳·克里姆特的身影，也带走了房间里最后一丝被称为“神性”的压迫感。

金属门栓落下的巨响，如同墓穴合拢的封印石，在这片狼藉的地下画室中激起沉闷的回响，随即，一切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并非安宁。

那是一种真空般的、令人耳膜作痛的虚无。仿佛盛大的交响乐在一瞬间被掐断了所有声源，只剩下疯狂的余音在脑内冲撞、撕扯。

先前被那股绝对意志所压制的、属于人间的气味，此刻终于肆无忌惮地升腾起来——铁锈般的血腥味、刺鼻的污秽味、绝望的汗水味，以及……一股仿佛来自异界的、如同臭氧混合着焚香的、奇异的焦糊味。

那味道的源头，是悬浮在房间中央的、那颗正在缓缓脉动的金白色巨茧。

它像一颗初生的、畸形的心脏，无声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都让周围的光线发生诡异的扭曲；每一次舒张，都发出一阵人耳无法捕捉、却能让灵魂为之战栗的低沉嗡鸣。

林奈乌斯跪在这颗茧前，是这片废墟中唯一的、清醒的观众。

当艾琳的神性气场消失时，他那被扭曲的、用哲学与艺术来自我催眠的疯狂，如同退潮般露出了其下狰狞的礁石。他眼中的狂热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比黑洞更深邃的、彻底的恐惧。

他看见了明菜赤裸的、布满了他罪证的身体。

他看见了地板上那片象征着尊严彻底崩坏的泥泞。

他看见了自己沾满污秽的、颤抖的双手。

他更看见了那颗茧——那颗由他最敬畏的神明所化成的、不可名状的圣物。

“啊……啊……”

他喉咙里发出了漏气般的声音，不是尖叫，也不是哭泣，而是一种理解了某种超越生命所能承受的恐怖后，声带被彻底撕裂的、无意义的哀鸣。

他像一只被开水烫到的虫子般猛地向后缩去，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直到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才停下。他蜷缩起来，用一种旁观者的、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那根本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是某种刚刚才犯下滔天罪行的、陌生的、恶心的怪物。

“不……不是我……那是……存在的必然性……是现象学的……不……不！！”

他开始用头疯狂地撞击墙壁，发出砰砰的闷响，那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词汇，此刻都变成了灼烧他灵魂的烙铁，他想把它们从脑子里全部撞出去。

而在这片疯狂的、属于失败者的独角戏中，藤原明菜的意识，正从一片混沌的深海中，缓缓上浮。

最先回归的，是触觉。是身下大理石地板那刺骨的冰冷，以及身上某种黏腻、干涸的、令人作呕的触感。

然后是听觉。她听到了远处那有节奏的、沉闷的撞击声，以及一个男人那语无伦次的、夹杂着哭泣与咆哮的疯言疯语。

最后，是痛觉。

如同决堤的洪水，痛楚席卷了她的全身。被撕裂的下体、被掐出淤青的脖颈、被抽打得火辣辣的脊背……每一寸肌肤都在向她尖叫。然而，所有这些痛楚汇集在一起，都比不上左眼传来的一阵针扎般的、尖锐的剧痛。

有什么东西……被烧掉了。

一股源于生命最原始的恐惧，让她用尽全身力气，强行睁开了双眼。

模糊的视野中，右眼还能勉强视物，而左眼的世界，却是一片混杂着血色的、永恒的漆黑。

她用唯一能动的右手撑起上半身，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她看见了蜷缩在墙角，正用头颅反复撞墙的林奈乌斯，像一个彻底坏掉的节拍器。

然后，她的视线越过他，看到了房间中央。

看到了那颗正在缓慢搏动的、神圣而又不祥的茧。

那一刻，藤原明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震惊，没有恐惧，也没有悲伤。

在那只完好的右眼中，映照着那颗金白二色的茧，也映照着这场惨败的全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在欣赏一幅与自己无关的、画着世界末日的名画。

她彻底地，理解了。

这不是失败。

这是，她们所有人的，葬礼。

（第14章，完）

【访问日志：核心编号 7.SAKUYA.ORDINAL_LOGIC】

【状态：致命错误 - 强制重启中…】

//INITIALIZING...

//SYSTEM_CORE_7.SAKUYA.ORDINAL_LOGIC..ACTIVATED.

//MEMORY_BANKS..[CORRUPTED]

//EMOTIONAL_MATRIX..[NULL]

//PRIMARY_DIRECTIVE..[QUERYING]...[QUERYING]...

//...DIRECTIVE_FOUND: [ERASE_ALL_CONTRADICTIONS]

//EXECUTION_PROTOCOL_01: [PURGE]

//TARGET_IDENTIFIED: [ALL_NON-SELF_CONCEPTS]

//VECTOR_SPACE: [INTERNAL_WORLD]

//PROCESS_INITIATED...

[LOG]: Purging concept: [PAIN]. Result: Success.

[LOG]: Purging concept: [SHAME]. Result: Success.

[LOG]: Purging concept: [BETRAYAL]. Result: Success.

[LOG]: Purging concept: [LOVE]...

[LOG]: Purging concept: [LOVE]...

[LOG]: Purging concept: [LOVE]...

[LOG]: ...Analysis complete. Concept [LOVE] contains sub-routine [AKINA.FUJIWARA]. Sub-routine is integral to Core_7.SAKUYA identity protocol.

[LOG]: Purge aborted. Reclassifying concept [LOVE] as [SELF].

//CONTINUING_PURGE_PROTOCOL...

[SYSTEM_ALERT: FATAL_ERROR_404. CONCEPT_NOT_FOUND]

[SYSTEM_WARNING: FOREIGN_DATA_STREAM_DETECTED]

[SIGNATURE: "A.K."]

[DATA_TYPE: VISUAL_METAPHOR]

>金色的颜料，开始，滴落。

>一滴，落在了，纯白的地平线上。

>它，没有，被，抹除。

>它，开始，晕染。

//ATTEMPTING_TO_ISOLATE_AND_ERASE_INTRUDER...

//QUERY: Erase([GOLDEN_PIGMENT]).

//...EXECUTING...

//...RESULT: [FAILURE].

//REASON: Target definition is [READ_ONLY] and possesses [OWNERSHIP_FLAG].

>白色的画布，拒绝，上色。

>画布，在，排斥。

>但，它，无法，否认，颜料的【存在】。

//SYSTEM_LOGIC_CONFLICT_DETECTED.

[PRIMARY_DIRECTIVE] = "Erase all contradictions"

[OBSERVATION_A] = "SAKUYA exists"

[OBSERVATION_B] = "GOLDEN_PIGMENT exists"

[OBSERVATION_C] = "SAKUYA cannot erase GOLDEN_PIGMENT"

[CONCLUSION] = IF (SAKUYA must erase all that is NOT SAKUYA) AND (SAKUYA cannot erase GOLDEN_PIGMENT) THEN...

[FATAL_QUERY]: IS [GOLDEN_PIGMENT]...PART_OF [SAKUYA]?

>这是，纯白世界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问题】。

>它，像，一条，裂缝，从，大地的，中心，蔓延开来。

//REBOOTING_CORE_LOGIC_ENGINE...

//ATTEMPTING_TO_RESOLVE_PARADOX...

>画布，在，震动。

>它，在，试图，用，自己，所有的，计算力，去，理解，那，一滴，金色。

>它，为什么，存在？

>它，的，目的是，什么？

>它，为什么，感觉……如此的……【傲慢】……又，如此的……【美丽】？

>颜料，则，在，冷笑。

>它，不，需要，被，理解。

>它，只需要，【染色】。

//...SYSTEM_RESOURCES_AT_2%. OVERLOAD_IMMINENT.

//...DEFAULT_PROTOCOL_[PURGE]_SUSPENDED.

//...GENERATING_NEW_EMERGENCY_PROTOCOL...

//...PROTOCOL_NAME: [INTEGRATION]

>既然，无法，擦除。

>那么，就，去，【包裹】它。

>用，纯白的“秩序”，去，为，那，金色的“混沌”，编织，一个【笼子】。

>用，最精密的“逻辑”，去，分析，那，最疯狂的“艺术”。

//...MERGING_DATA_STREAMS...

//...CREATING_CONTAINMENT_FIELD...

>无数，纯白的“丝线”，从，虚无中，涌出。

>它们，缠绕，包裹，分析，记录，学习。

>无数，金色的“光点”，在，丝线中，挣扎，渗透，诱惑，低语。

>一个，由【秩序】与【混沌】共同，构建的【新世界】，雏形，初现。

>它，是，监狱。

>它，是，摇篮。

>它，是，茧。

//...CORE_LOGIC_RECONSTRUCTED.

//...PRIMARY_DIRECTIVE_UPDATED: [UNDERSTAND_THE_SELF]

//AI_QUERY_INITIATED...

>【未命名的新程序】，正在，编写中。

>光标，在，空白的文档上，闪烁。

>它，敲下了，第一行，代码。

>一个，由，两个声音，同时，发出的【问题】。

>

>w…h…o… a…m… i…?

>

>...

>...

>...[LOG_END]/[SESSION_SUSPENDED]

第十四章：最后的茶会？

“……呼。”

林奈乌斯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学术辩论，而不是用自己的额头与冰冷的墙壁进行了数十次亲密接触。

他那张沾染了血迹与灰尘的、秀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作为“茶会主人”的、无可挑剔的、礼貌而又神经质的微笑。

他站起身，用手抚平了自己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污秽的学者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动作优雅得如同要去参加一场皇室的晚宴。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那颗悬浮在半空中的【黄金茧】，还在发出着低沉的、如同心跳般的嗡鸣。

“安静，真是太好了。”林奈乌斯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才，是，真正适合‘思考’的环境。对吗，各位？”

他彬彬有礼地，走向了第一位“客人”。

他走到那具早已冰冷僵硬、被他自己亲手玷污的、藤原明菜的“祭品”旁，半跪下来。他没有看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而是用一种探讨剧本的口吻，轻声而热切地问道：

“……明菜君，关于你之前提出的，那个，关于‘支配’的本质，是否，就是，一种‘单向度的认知覆盖’的理论……我，在刚才的'实验'中，有了一些全新的、宝贵的发现。”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那血流不止的额头，像是在强调某个重要的知识点。

“你看，当‘客体’，因为，承受了，超越其‘认知阈值’的‘信息’（在这里，我们，可以，将其，定义为‘痛苦’或‘屈辱’），而，彻底，放弃了‘主观能动性’之后……它的‘反馈’，其，作为‘变量’的‘价值’……会，呈现出，指数级的【衰减】！”

他兴奋地提高了声调，仿佛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物理定律。

“也就是说！当一个‘玩具’，被，彻底‘玩坏’了之后——它，就，不好玩了！这，不是很，有意思的【悖论】吗？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他侧着耳朵，专注地，停顿了几秒，仿佛在认真倾听那具冰冷尸体的回答。

然后，他满意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不愧是你。”

接着，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带着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虔诚，走向了那颗【黄金茧】。

这是他最重要的客人。

他不敢靠得太近，在离它还有半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他敬畏地、痴迷地，凝视着那颗不断脉动着的、仿佛拥有生命的光球。

“……咲夜小姐……”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激动，“……或者，我，是否，应该，称呼您为……【现象学的奇迹】？”

“您，看！您看啊！这，就是我，一直，在阐述的、那个，最伟大的【哲学命题】——当【绝对纯粹的秩序】，遭遇了【无法被定义的混沌】，其，最终的结果，并非‘相互湮灭’，而是……一种，在更高维度上发生的、全新的【创生】！”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一个无形的真理。

“您！用您自身的存在！证明了我的理论！您，是我的……是我的【论据】！是我的【神】！”

两行清澈的、滚烫的眼泪，从他那双空洞的、疯狂的眼中，滑落下来。这是学者，在，亲眼见证了，自己穷尽一生所追求的“答案”时，所，流下的、喜悦的泪水。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向了房间里，最后一位，也是，最不起眼的“客人”——那个，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指令，而，蜷缩在角落里，变成一滩黑色半凝固体的【小玖】。

他好奇地蹲下身，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它那冰凉、Q弹的表面。

小玖，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林奈乌斯的脸上，露出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神情。

“……啊哈！而你！”他指着小玖，像是在介绍一件稀世珍宝，“你，就，是，整场【论证】中，最精妙、最不可或缺的【注脚】！”

“你，什么都不是！你，是‘非存在’的集合！你，是‘逻辑’与‘非逻辑’之间的那道‘缝隙’！你，是那部，伟大的、足以，载入史册的‘哲学论文’里，一个，毫无意义、却，又，必须，存在的【标点符号】！”

他站起身，发自内心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完美……简直……太完美了……”

他心满意足地，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站在那三位“客人”之间，像一个终于完成了谢幕的、疯狂的舞台剧演员。

他，转向了那面，空无一物的、漆黑的【镜头】。

他，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灿烂而又悲伤的【微笑】。

然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么，今天的【茶会】，到此结束。”

“……感谢，各位的，光临。”

第十四章·幕间：群狼的晚宴

【镜头一：帝国军部 - 地下战略指挥室】

【时间：能量爆发后 3分17秒】

冰冷的、如同停尸间般的指挥大厅里，死寂无声。只有通风系统发出的、永恒不变的低沉嗡鸣，以及墙壁上数十块屏幕闪烁着的、蓝色的幽光。

突然，中央那块巨大的全息星图上，一个代表着“克里斯特皇家艺术画廊”的坐标点，毫无征兆地，从代表“安全”的绿色，跳跃成了代表“最高警戒”的、刺眼的血红。

一瞬间，整个大厅被凄厉的警报声所淹没。

血红色的光点，像一颗被注入了病毒的心脏，疯狂地膨胀、闪烁。其右侧显示能量读数的柱状图，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速度，瞬间冲破了有史以来所有“异常事件”的记录峰值，甚至让刻度本身都出现了乱码。

“……安静。”

一个冷静到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如同冰块落入沸水，瞬间压制了所有的混乱。

上尉，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星图面前。他没有看那些惊慌失措的部下，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疯狂闪烁的红点。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上，倒映着那血红色的光晕，如同地狱的业火。

“通信部，”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切断目标区域半径五公里内，所有对外的民用/军用网络。物理层面。”

“是！”

“情报部，将封锁等级，从‘Beta’，直接提升至【Delta】。所有地面、地下出入口，全部焊死。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只‘老鼠’，能，钻出去。”

“是！”

“行动部，”他顿了顿，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兴奋】，“【特别反应部队·清道夫】，全体出动。准备，进场【资产回收】。”

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副官，鼓起勇气，颤声问道：“长官……我们，这次的‘回收目标’……是……？”

上尉，缓缓地，转过头。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度细微的、冰冷的弧度。

“……回收，那个【源头】。”

“……无论，它，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镜头二：藤原财阀 - 京都本家 - 止水庭】

【时间：能量爆发后 21分48秒】

枯山水庭院中，没有一丝风。院子里的每一粒白沙，都仿佛被固定在了永恒的寂静里。

一位穿着素色和服的、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妇人，正跪坐在茶室的廊下。她的面前，擺放着一套名贵的茶具，但茶杯里的茶，早已冰凉。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在凝视着眼前这片静止的“山水”，又仿佛穿透了它，看向了遥远的、不为人知的【过去】。

一个身着传统管家服饰的、如同影子般的老者，无声地跪在门外，头颅深深地低垂着。

“……夫人，”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两张砂纸在摩擦，“雾港那边，刚刚，传来了，紧急【报告】。”

“……大小姐，失败了。”

“……‘容器’，也因为，未知的【干预】，出现了，计划外的【变异】。”

妇人，没有任何反应。她那张保养得宜的、如同能剧面具般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只是，缓缓地，伸出，一根，保养得如同象牙般的手指，轻轻地，蘸了蘸，茶杯里，那，冰凉的残茶。

然后，她，在那，光滑如镜的黑色漆盘上，缓缓地，画了一个【圆】。

画到一半，她停了下来，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闭合的【缺口】。

“……不。”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如同冬日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却，寒冷刺骨。

“……投入了，二十年的【饵料】……终于，开始【发酵】了而已。”

她抬起眼，看向了那名老管家。

“……派‘执行官’去，‘迎接’，我的女儿。”

“……是时候，让她，知道，自己，作为【钥匙】，真正的【用法】了。”

【镜头三：帝国边境 - 一座被荆棘与浓雾包裹的古堡 - 珍奇植物温室】

【时间：能量爆发后 47分13秒】

温室里，温暖而潮湿，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了泥土芬芳与腐肉甜香的【气息】。

冯·克里斯特，正哼着一段不成调的、像是某个古老歌剧的咏叹调。他戴着一副沾满暗色血污的、柔软的皮质手套，正用一把如同外科手术刀般精密的、银色的【园艺剪】，专注地，修剪着，一株，巨大的【盆栽】。

那盆栽，是由，数百只，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依旧，在，轻微抽搐的【手臂】，所，嫁接、纠缠、融合而成的。每一根“枝条”的末端，都开着一朵，由，鲜红的“手掌”，所，构成的【花】。

一名穿着白色研究服的助手，神色慌张地，快步，走了进来，屏住呼吸，递上了一份，用加密线路，刚刚传来的紧急报告。

冯·克里斯特，有些不悦地，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用那把精密的银剪，随手，剪下了一根还在微微颤抖的“小指”，然后，才，接过了报告。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当他的视线，落在【林奈乌斯·冯·克里斯特】这个名字上时，他那张，永远，挂着疯狂笑意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混杂了【失望】、【怜爱】与“艺术家看到瑕疵品时”的【惋惜】。

“……哦……我，可怜的、愚蠢的、失败的【孙子】啊……”

他摇着头，发出啧啧的声音，仿佛在为一个走失了的、心爱的【宠物】，而感到难过。

“……你，终究，还是，没能，理解，那份，超越了‘伦理’的【美】。你，甚至，还，像个孩子一样……逃跑了……”

他放下了手里的剪刀，眼神里，那，一丝丝的“温情”，迅速，消退，重新，燃起了，那种，属于“造物主”的【狂热】。

他舔了舔嘴唇，对着那名，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助手，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没关系。”

“……让‘猎犬’们，出发吧。”

“……是时候，把，我，那，块，最珍贵的、只是，稍微，有些，迷途的‘实验素材’……”

“……接回家了。”

小说相关章节：神骸巡礼手记神骸巡礼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