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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窗寒,绫罗之槛——千织篇

小说:绫罗之槛——千织篇 2025-09-10 22:03 5hhhhh 5760 ℃

被天领奉行的同心反剪双臂,带上手铐的时候,千织下意识的反应是担心——并不是对幕府捕快的愤怒,也不是对背信弃义的船夫的怨恨,而是担心。她希望自己略显拙劣的“骗局”可以骗过幕府,让自己的父母不至于沦落为包庇犯与阶下囚。

至于自己,她叹了口气。一个曾经的大奥女官,仗着神之眼,试图偷渡被举报……从她决定要去枫丹的时候,她早已清楚,自己的梦想与逐梦的旅途,桩桩件件都是合该大辟万死的重罪。事到如今,她不愿再去思考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是收买船长的摩拉不够多,还是在码头密谋的时候被人听了墙角,或者幕府早就对自己进行了监视……

千织的双手被扭在背后铐住。衣服在刚才的反抗中被弄得凌乱。头上的三色堇发髻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一头青丝如瀑落下。鞋子在追逐战中跑掉了一只。千织索性把另一只也用力蹬掉。赤裸的双足贴合大地,足弓的曲线与城下町的青石板路贴合,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分再感受一下故国乡土的触感。远处已经能看到天领奉行传马町监狱的高大轮廓了。它黑压压地杵在那里,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等着羊入虎口的恶兽。毕竟,因罪行进入这所监狱的犯人,从来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千织的家中,她的父母坐在曾经陈设优雅的和室,面露恐惧。和室被天领奉行的士兵翻得乱七八糟。十来个士兵在和室内翻箱倒柜。泥泞的草鞋在榻榻米上留下了众多的棕褐鞋印,让优质的榻榻米蒙尘受辱。墙上“和敬清寂”的题字被粗暴扯下。士兵们的大手用力拍打着墙壁,翻查背后有没有暗格。字画的边角因为大力而撕出了裂口。角落小柜的花瓶不知被谁碰到了地上,让原本珠圆玉润的乳白瓷瓶变得四分五裂。

千织的父亲抽着烟杆,低头不语,面色灰白,把自己藏在辛辣的烟雾后面。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碎了这个一辈子骄傲挺拔的生意人的脊梁,手里紧紧攥住的烟杆和身旁的妻子是他现在所剩无几的锚点。妻子紧紧攥住他的手,努力挺直身子。她的身子也在颤抖,唇缝中一字一句地蹦跶出苍白回答:“鹿野院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千织……为什么会这样……”

鹿野院平藏眸子微眯,打量着这一对破碎枯败的夫妇。他见过太多这样的罪犯家属了——挣扎,震惊,混乱最后妥协,合作,然后在刑场跟罪人抱头痛哭一场。侦探深吸一口气,再度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我最后问一遍,你最后一次看见犯人是什么时候?”千织的母亲嗫嚅着回答,言语里夹杂着拼命的担保、绝望的开脱、还有错乱的记忆,以及对于前途未卜的孩子的担忧。

父隐烟障后,母攥枯掌颤对答,瓷裂寒霜降……

传马町监狱的审讯室阴暗逼仄,只有高处的一个小窗透进些天光。铁门被看守重重摔上,角落里两个火盆炽燃着,卷出的火舌肆意地烘烤着空气,令人汗流浃背。千织被押送进来后,当着在场所有武士的面被剥光衣服。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让她下意识地颤抖躲避,却让守卫们哈哈大笑。那笑声油腻而尖锐,仿佛是泡透了油脂的腐木尖刺,直让人恶心反胃。粗粝的麻绳在守卫的淫笑下被紧紧绑在她的娇躯上,勒出了疼痛的红痕。那个士兵在走绳的时候,坏心眼地使劲打了一把千织的屁股:“骚娘们,小贱人,尝尝咱传马町的'待客之道'!”然后一把扯过绳子最粗糙的部分,摁在了千织小腹下的,最敏感娇嫩之处……

“嘶啊……哈……”千织秀美的面庞扭成一团,痛苦地呻吟着。她试图蜷曲身体来躲避绳刑的苦痛,却被绳子死死固定住动弹不得,只能让秘处被继续磋磨。这些压抑的鹰犬,本身是幕府庞大官僚机构的底层,平日受尽上司的欺凌和平民的侧目。他们唯一的乐趣和生财之道,就是折磨囚犯, 再从他们家属身上捞取更多摩拉。千织的四肢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被分开,身体所有隐秘之处让审讯者一览无余。对面的武士大人兴致勃勃地点评着她的身材。这在官方程序叫做“验身”,名义上是为了确认囚犯手无寸铁。实际上,这种姿势更多的意义在于磋磨女囚的自尊,并满足他们变态的性欲。这就是权力的”小小任性“,是权力对个人最可悲的支配。

“罪人千织,你可认罪?!”为首的武士一拍桌子。这个动作让他本就肥胖的身躯一晃一晃,像是激起了一层波浪。“噗嗤——”千织被逗乐了。她在幕府这几年,装腔作势,不学无术的饭桶见得多了。可是像这位这么理直气壮,目空一切的阵势,她倒是头一回见。她戏谑的开口“敢问大人,千织,何罪之有?”

这番话是她内心真实的表达。为什么一个人不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居住地和职业?这话同样也是一种试探。倘若自己此前的计策成功,幕府官员会给自己扣上一个“不孝”的大罪。这样父母就安全了。她必须确认父母的安全。对面的武士愤怒地一拍桌子:“第一大罪是不忠——身为大奥女官,隐瞒神眼,试图偷渡!第二大罪是不孝——忤逆双亲,囚禁高堂!简直丧尽天良,大逆不道……”

千织被捕以来一直紧绷的内心,骤然松弛下来。若非绳索的捆绑,她几乎要瘫软在地。父母是安全的,太好了!在临出发前,自己与父母道别,催动神之眼,用岩元素凝结的特殊金线把父母绑住,又在家里的和室制造了打斗一番的假象,就是为了不让父母落入知情不报的罪名中。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无非是酷刑和处决而已,而自己已经已死而无憾。

“私が住みたい国はといえば……地下に根を张る……あの竹の国……”(若问我想住哪里,就是那根深入地的竹之国)

千织小声哼唱着这首母亲小时候教给她的《竹之歌》。武士的狂怒,鞭打的疼痛,守卫的叫嚣她都置若罔闻。小的时候,父亲在外面谈生意。母亲把就把年幼的她抱在怀里,柔软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给她讲故事——各路英雄豪杰,各国的传说故事——然后用她那温柔的嗓音哼唱这首稻妻民歌。清风吹过,院子里的竹子簌簌作响,仿佛在伴奏母亲的歌声。这是她能想起来的小时候最温情的画面。

神里绫人脚步匆匆地步入神里屋敷,步履有些不稳,呼吸急促,掌心被指甲戳出的血痕还在抽痛。刚才八重神子的那番“面折廷争”的言论显然是刺激到了他。往日的他跟宅邸的上上下下都会很有风度地致意。今日他并未回话,只是向问候的家仆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奔向了自己的书房。托马跟在后面一路小跑,手里捧着五六个卷轴,跟着主人消失在了宅邸深处。

“搞清楚人关在哪了吗,托马?”神里绫人在书柜翻找,细长的手指掠过各种密报和信笺,语调中带着罕有的急促,“搞清楚了,带上社奉行的同心,赶紧去把人活——着带回神里屋敷!”

“家主大人,您要找的那个千织姑娘,已经被天领奉行秘密送去吉原花街了——”书房的纸拉门拉开一个缝,早柚窜了进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汇报,顺手把另一个盖着神里家纹火漆的卷轴放在了桌子上,“您上次让我调查的愚人众和其他两奉行勾结的动向,有些眉目了。”娇小的忍者把自己的脸藏在兜帽下面沉默了。一旁的托马毫不怀疑,根据以往的经验,她非常有可能已经站着睡着了。

沉默。寂静沉重地填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哗啦——”神里绫人把桌案上的卷轴和文书一把扫到了桌下。卷轴砸在榻榻米地板上“咕噜噜”地滚动。文书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舞。他用力地拍打桌面,震得手心的伤口尖锐刺痛。仿佛那不是桌子,而是九条老头的脸皮。朝会的荒唐,政敌的羞辱,八重神子意义不明的劝告,以及他未能改变的——千织将在吉原花街“零落成泥碾作尘”的命运——这些不甘和愤怒凝聚发酵成了一杯苦酒,又被他自己压在心里蒸馏。苦涩的液面晃荡翻涌,把神里绫人那精明世故,波澜不惊的俊朗面庞,腐蚀出了一个怨毒的裂缝。

神里绫人背过身去。托马和早柚在他背后静默地躬身离开。他缓步走向墙角的御赐刀架,抽出来那把武士刀。它的冷锋在密室的烛火下泛着青色的精光……

神里绫华听到托马的报告,道谢后立刻奔向哥哥的书房。纸拉门被划得七零八落。屋里没透出一点亮光,像是一个冷森森的黑洞。神里绫华试探地开口,言语里绝然不提政务和千织,只是故作轻松地邀请绫人共进晚餐:“兄长大人,我是绫华。哥哥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晚饭?托马今天做了哥哥爱吃的……”

“绫华回来了啊……抱歉……哥哥现在不是很饿,你和托马一起先吃吧……”纸拉门的破洞中传来绫人疲惫的声音。绫华没有拉开门,向后转身,踩着木屐,步子在神里屋敷的回廊里越走越快,甚至最后奔跑起来。

“兄长大人……也会展现出脆弱的一面啊……”绫华这样想着。只留下背后浓郁粘稠的黑暗,把沉默的神里绫人包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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