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咚！咚！”，洛言姿两个拳头砸在桌面上，震得她趴伏的身体也跟着一颤，“啊！疼死我了！”

身后正小心翼翼给她上药的佟悦澜眉头紧锁，手指一抖，“祖宗！你别乱动行不行！这药膏都蹭歪了！”，她看着眼前这片“战场”，只觉得头皮发麻。原本风情万种的屁股此刻简直惨不忍睹。深红的掌印层层叠叠，青紫的淤斑像丑陋的胎记，还有好几道被指甲划破的细长血痕，皮肉微微外翻，整个屁股像是被一群猫挠过一遍后又被一群狗接着啃。

刚才佟悦澜安顿好脚踝肿得像馒头的贺圆珠以及鼻子直流血的隆漪妮后，就火急火燎地冲回会议室“救人”。可当时荀凯琪正处在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佟悦澜一个人根本拉不开！最后还是叫上了“绿平原”三人组，四个人连拖带拽，才把死死压在洛言姿身上的荀凯琪强行架开。

“啊！啊！啊！”，洛言姿还在发泄似的拍着桌子，分不清是屁股上的剧痛还是心头那口恶气，“老娘不干了！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蓝眼！你走不走？我们一起走！”

佟悦澜刚用棉签蘸着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股沟出口处一道最深的抓痕上，听到洛言姿这话，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亮。但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处理另一条血痕，“走？能去哪？就凭我们几个能在这大城市站稳脚跟？”，她顿了顿，“难道像宝衣那样…趴在卧铺车厢里，灰头土脸地哭回老家？”

“可恶！这个该死的变态！”，洛言姿继续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就在这时，她手边屏幕朝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发出微弱的震动。洛言姿艰难地扭过头划开屏幕。只看了一眼，紧蹙的眉头竟意外地舒展了一下，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向上挑起一个的弧度。

但这短暂的“得意”立刻被身后传来的尖锐刺痛打断！

“喂喂喂！轻点啊！里面还有一条呢！要命了！” 洛言姿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身体猛地绷紧，刚刚那点异样的神色瞬间被痛苦取代。

佟悦澜急忙抽回了手，“不是！你别夹紧啊！不然里面那条我怎么擦…”

夜晚的茶馆静谧得只剩下流水声。洛言姿按照地址来到了这里，门轴转动时轻微的吱呀声都让她臀肉一紧。她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身后，这个因疼痛而生的动作，在她摇曳生姿的步伐下，竟平添了几分撩人的媚态。

推开约定的包厢门，一股清雅的茶香扑面而来。里面灯火通明，人影绰绰。常超端坐主位，右手边依次是陶丹宜和曹秀娜，左手边则是上官昕和柳筠。虞凌霏独自倚在角落的阴影里，手里晃着一罐啤酒。而正对着常超的主宾位摆放着两个厚厚的软垫，显然就是为她准备的。

“哟！常总监好大的排场！”洛言姿撑起脸上的笑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可当她的臀峰小心翼翼地接触到那看似柔软的坐垫时，一股刺痛还是让她瞬间白了脸。

“我们二组嘛，没什么大本事，”常超将一杯刚沏好的、碧绿清亮的绿茶稳稳推到她面前，目光平静无波，“就是讲究个公平。说说吧，洛小姐，有什么特殊要求？”

“痛快！”洛言姿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下巴，做出一个极其傲娇的表情，“不过嘛…荀凯琪可是我的闺中密友，情同手足！这价码…得加钱！”

“噗嗤！”

“哈哈哈！”

包厢里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陶丹宜第一个发难，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情同手足？是指她打你屁股的时候，那手感跟打自己屁股一样熟悉吗？”

上官昕立刻默契地接上，补上更狠的一刀：“啧啧，你那叫声…听说都穿透会议室的门板传到走廊上了！要不是沈光总监动作够快，及时把门给锁死了，你今天啊，怕不是要成为全公司上下班必经之路上的‘活体展览品’了？那可比大熊猫还稀罕！”

洛言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伪装的面具被撕得粉碎，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攥紧了裙摆。

“行了！”，常超的声音压下所有的笑声，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洛言姿惨白的脸上，“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洛小姐，说正事。你想要什么条件？”

洛言姿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她猛地端起面前那杯滚烫的绿茶，也不管烫，仰头就灌了一大口，仿佛要用那灼热压下心头的屈辱。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刺痛，反而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我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却也异常锐利地扫过一圈，接着左手指着曹秀娜，右手指着柳筠，“我要看着她们两个挨打！”

此言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连一直懒洋洋的虞凌霏都放下了啤酒罐，眯起了眼睛。陶丹宜和上官昕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常超则微微蹙起了眉，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洛言姿，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强装的镇定，看到她心底翻腾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理由？”常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理由？”洛言姿惨然一笑，“我是不知道你们作了什么手脚…但肯定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荀凯琪丢了原本十拿九稳的‘聚美优’的单子！也是因为那件事激起了荀凯琪的兽性！她才会那么毫无顾忌地打我和宝衣；而柳筠你的笔记本则是害我今天挨打的元凶！归根到底，就是你们毁了我最后一丝体面…”

“成交！”

常超那句“不行”还卡在喉咙里，曹秀娜和柳筠的声音却更快、更干脆地响了起来！陶丹宜和上官昕更是默契十足，连眼神都没交换一个，就同时抬起屁股，往后挪了挪身子，两脚一伸直瞬间腾出了足够趴伏的空间。

曹秀娜和柳筠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同步地就近趴伏在了陶丹宜和上官昕的大腿，紧接着，四只手同时抓住了自己裤腰的边缘，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拽！

“唰！”

四枚同样光洁饱满的臀瓣，瞬间暴露在包厢明亮的灯光下，白得晃眼，与摇曳而上的茶烟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无声地宣告着绝对的“团结”。

常超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算是默许了这荒唐的一幕。

洛言姿彻底惊呆了！她微张着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她听说过二组内部气氛非常好，也隐约知道常超的权威，但亲眼目睹这种近乎献祭般的、毫不犹豫的服从，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了，这简直…简直像某种邪教仪式！

“啪！”

陶丹宜的手掌带着风，干脆利落地拍在曹秀娜的左臀峰上。白皙的皮肉瞬间凹陷下去，随即弹起，留下一个清晰的的掌印。

几乎是同时，上官昕的手也落在了柳筠同样挺翘的右臀上，力道毫不逊色。柳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啪啪！啪啪！”

节奏稳定，力道均匀。陶丹宜和上官昕显然没打算放水，每一巴掌都结结实实，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酷。她们的手掌起落，精准地覆盖着臀峰、臀侧，甚至偶尔扫过臀腿交界那更敏感的软肉。

包厢里只剩下这单调而刺耳的击打声，以及茶水在壶中翻滚的细微咕嘟声。曹秀娜和柳筠的脸都贴在榻榻米上，身体随着每一次击打而微微颤抖，但自始至终，没有一声痛呼，没有一句求饶，甚至连压抑的闷哼都极其轻微。她们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或者将脸换了个方向接着贴，默默承受着。那四瓣原本白皙如玉的屁股，在持续不断的拍打下，如同被投入染缸的丝绸，迅速晕染开大片的绯红，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艳，又像被晚霞烧透的云。

常超仿佛对眼前的“行刑”视若无睹，他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又给洛言姿面前那只空了大半的茶杯续上了滚烫的碧绿茶汤。清冽的水线注入杯中，热气氤氲。

洛言姿的眼睛瞪得溜圆，在那两对不断被拍打、不断变换着深浅红色的臀瓣上来回扫视。她手里又捏着那只小小的茶杯，茶水在杯口剧烈地晃荡着，她看得太入神了，以至于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她手背上都没发现，烫得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哎哟！”洛言姿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稳住杯子，脸上又痛又窘，那副想看又怕再被烫、想看又心虚的模样，配上她此刻因疼痛而微微扭曲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角落里的虞凌霏“噗”地一声，把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喷出来一点，赶紧用手背擦了擦嘴。

“啪啪！啪啪！”

巴掌还在继续。曹秀娜的臀瓣已经红得发亮，像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柳筠的情况也差不多，臀侧靠近腿根的地方，被上官昕刻意照顾了几下，也出现了几个指印。她们的身体颤抖得更明显了，呼吸也变得粗重，但依旧死死忍着，只有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极其压抑的呜咽，证明着这惩罚绝非简单地走个过场。

洛言姿看着那两对不断跳动的屁股，只觉得自己的屁股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她最初那点报复的快意和看戏的兴奋，早已被眼前这场面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越来越浓的心惊肉跳。

二十下…二十五下…三十下…三十五…

当陶丹宜的手掌再次扬起，准备落下第四十下时，洛言姿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从软垫上弹了起来！

“停！停！够了！够了！”她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急切，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我…我看到了！够了！”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再打下去，她毫不怀疑那两瓣可怜的肉会当着她的面被彻底打肿。更让她恐惧的是，二组这群人展现出来的这种可怕的凝聚力。她今天坐在这里，看似是看客，是提要求的人，但此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闯入狼群的羊！再不给面子，再不下台阶，再不知进退，说不定下一个被按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挨打的就是她自己了。

陶丹宜和上官昕的手掌，在离那两片深红肿胀的臀肉仅剩毫厘的地方，硬生生顿住了。她们同时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洛言姿，仿佛在确认她的话。

“够了够了！就这样吧！我愿意加入你们二组！”洛言姿双手摆得像风车，“不过…不过我还想提多一个小要求…”

“嗯？”

几乎是同时，四个鼻音从不同方向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不悦。四个女生无论是坐着的还是趴着的，目光齐刷刷钉在洛言姿脸上，仿佛在无声地质问：你还想怎样？

洛言姿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脖子猛地一缩，“你…你们别误会！别误会！我…我就是想申请…申请不来总公司这边上班！你们安排我去市里随便哪个分公司都行！只要…只要别让我再看见荀凯琪那张脸就行！我…我膈应！”

“正有此意！”常超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果断。他立刻敲了敲桌面示意曹秀娜和柳筠起来把裤子穿好，又拿起自己面前那杯已经温凉的茶，对着洛言姿的方向虚虚一举，“洛小姐，欢迎加入二组。你的选择不会错的。明天你就可以去天上院那边报到了！”

“嗯！”洛言姿如蒙大赦，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想拿起自己面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绿茶回应，可指尖刚碰到滚烫的杯壁就缩了回来。她目光一扫，落在了角落虞凌霏脚边那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上。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几步走过去，在虞凌霏略带玩味的注视下，弯腰从袋子里掏出一罐冰凉的啤酒，“嗤啦”一声拉开拉环。

冰凉的液体带着气泡的刺激感滑入喉咙，洛言姿长长地灌了一大口，仿佛要用这冰凉压下刚才的干涩。她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泡沫，这才举起啤酒罐，对着常超的方向，脸上挤出一个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感谢常总监肯收留我这个败军之将…希望…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看见房间里的人都点了头，洛言姿把空啤酒罐往垃圾桶一扔，“那我…我先回去冷静一下！”，说完抓起包就匆匆离开了包厢，像是怕再待下去会裤子会丢一样，连门都没关严。

常超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缝外，这才收回目光，转向已经默默穿好裤子、重新坐回软垫上的曹秀娜和柳筠。两人坐姿都有些僵硬，臀下柔软的垫子此刻恐怕也成了煎熬。常超没说什么，只是朝陶丹宜微微点头。

陶丹宜立刻会意，起身走到那扇不起眼的薄薄隔间门前，屈起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咔哒。”

门锁轻响，隔间门应声而开。

门后一模一样的布局空间里，光线有些昏暗。虞凌霜和戴洁洁一左一右坐在两边正笑嘻嘻地看过来。而正对着常超，端坐在中间的那个人，竟然是隆漪妮！

她鼻梁上还滑稽地贴着一小块白色绷带，显然是早上冲突留下的“勋章”。此刻，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异常复杂，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直直地迎向常超审视的目光。显然，刚才包厢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那清脆的巴掌声和洛言姿最后的妥协，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常超的目光在隆漪妮脸上停留了几秒，眼神中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他缓缓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凉透的茶，对着与他隔海相望的隆漪妮轻轻举了举杯，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现在…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我…”隆漪妮的嘴唇翕动着，眼神有些发直，显然还在消化洛言姿那干脆利落的“叛变”。她晚饭后接到陶丹宜的邀请时，心里七上八下，甚至盘算着怎么硬气地拒绝。可万万没想到，今晚上演的剧目不是什么“鸿门宴”，而是一出活生生的“韩信归汉”！这转折来得太快太猛，让她脑子嗡嗡作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常超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却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我知道你是财经大学的高材生，投资理财才是你的老本行。当初你跟着荀凯琪，也是因为她曾经在财务上有点名头，对吧？”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洞悉的笃定，“可你们现在干的，是销售。这身份…你适应吗？或者说，你真的喜欢吗？”

(七十八)

这句话精准地敲碎了隆漪妮强装的镇定。她猛地低下头，避开了常超的目光。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回答。

常超捕捉到她这细微的反应，立刻趁热打铁接着鼓动，“你在荀凯琪身边也一年多了吧？她是怎么用你的？那些费脑费神的前期筹备和费力不讨好的后期跟进都是扔给你的！”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说句难听的，你跟着她只能啃皮毛啃骨头了，连点肉星子都沾不上！现在呢？迟锦雀被她自己打跑了，洛言姿也看清了形势…”。常超的目光紧紧锁住隆漪妮低垂的头颅，“你还想留在那个泥潭里？继续当这个不上不下、混吃等死的边缘人？你的专业和本事就甘心这么被埋没，被糟蹋？”

隆漪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鼻梁上那块白色绷带下格外刺眼。她的眼神里有被戳穿的不甘，有对未来的迷茫，更深处却燃起了一丝对自身价值的渴望。

戴洁洁的手无声地滑过桌面，一张素雅的名片被轻轻推到隆漪妮面前。“鸿诚投资公司，欢迎你的加入。到时直接去找人事部经理詹铭铭女士就好。”

“鸿诚投资…”，隆漪妮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张小小的卡片上，一个截然不同的、更光明的前景，就这么摊开在眼前。不再是碌碌无为地混着日子，而是回归她熟悉的、能施展拳脚的领域。巨大的诱惑和现实的冰冷在她脑中激烈碰撞，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就在这心神剧震的当口，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搭在了她的腰侧。虞凌霜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在隆漪妮的耳廓上，“哎，你说…迟锦雀和洛言姿都跑了…荀凯琪那疯婆子下一个会拿谁出气呢？下一个被按在桌子上扒了裤子打的…会是谁呢？”

这句话直接劈开了隆漪妮脑中所有的犹豫！荀凯琪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迟锦雀凄厉的惨叫、那刺耳的尺子抽打声、还有那弥漫在空气里的腥臊味…所有恐怖的画面和声音瞬间涌入脑海！

“我明天就辞职！”

隆漪妮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粗暴地甩开了虞凌霜搭在她腰上的手，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她甚至没看虞凌霜那憋不住笑的脸色，猛地转向常超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常总监给我指明方向！”她的声音异常清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音未落，她已抓起桌上那张名片，紧紧攥在手心，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撞上。

空气里紧绷的弦“啪”地断了。压抑的笑声像开闸的洪水，猛地爆发出来！虞凌霜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她几步走到角落，不顾虞凌霏龇牙咧嘴的抗议，一把从袋子里抓出仅剩的几罐啤酒，“哗啦”一声全堆在桌子中央。

“来来来！庆祝一下！”她豪气地招呼着，冰凉的罐子被硬塞进每个人手里，包括一脸不情愿的虞凌霏。

“叮！”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陶丹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脸颊因为兴奋和酒精微微泛红，“恭喜总监！这下荀凯琪可真是…丢脸又丢‘人’！”她刻意在“人”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我看她这个月，打都不用和我们打了！人都快跑光了！”

常超刚灌下一口啤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他放下罐子，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我要是不来扶一把车头，天知道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后面还要搞出什么的幺蛾子！到时候又牵连无辜，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他环视着眼前一张张带着兴奋和得意的脸，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现在这样多好？既削弱了一组的实力，又给我们这边补充了战力…”他的目光扫过曹秀娜和柳筠，两人立刻挺直了腰板，虽然臀下还隐隐作痛，“最关键的是，没人真的受到伤害。兵不血刃，这才是上策。”

“厉害咯！”，虞凌霏的声音不阴不阳地响了起来，她斜睨着常超，“还是你常总监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啊！荀凯琪这‘五虎大将’转眼就没了三个！您老人家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咯…”

常超慢悠悠地把自己手里的啤酒罐伸过去不轻不重地和虞凌霏的碰了一下，“谁说得‘没了三个’？”，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话音未落，包厢的门竟又被推开了！

一个身影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的塑料袋，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噗！”

“咳咳咳！”

除了常超依旧气定神闲地抿着啤酒，包厢里瞬间响起一片被呛到的咳嗽声和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的下巴差点砸到桌子上—来的正是“蓝眼虎”佟悦澜！

佟悦澜仿佛没看见那一张张惊愕到扭曲的脸，径直走到桌边，把手里两大袋东西“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然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她旁若无人地蹭到常超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双手，亲昵地抱住了常超的胳膊，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尊敬的师傅！我这段时间表现得怎么样呀？”

常超像被烫到似的，胳膊猛地从佟悦澜怀里抽了出来，顺手就拧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力道不轻，“说了多少次了！别叫我师傅！我们就是朋友！勉强算是比较好的朋友！”

“你这样说我就很伤心了哦…师傅！”，佟悦澜完全不吃这套，头一转甩开了常超的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用屁股一拱，硬是把旁边的陶丹宜挤开，自己则稳稳当当地霸占了常超身边最靠近的位置。她一反常态地仰着脸，“我在一组卧底了这么久！这次分化五虎将，我可是出了大力的！要不是我故意在柳筠的笔记本上做了点手脚，她怎么会发现被人翻过？要不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洛言姿今天挨了打，你怎么能那么这么精准地成功招揽她…”

上官昕此刻眼睛死死盯着佟悦澜“茶里茶气”抱着常超胳膊的手，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已经撸起了袖子，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喂！”，常超看着陶丹宜和曹秀娜脸上那压不住的隐隐怒火，连虞凌霜都眼神不善地看了过来，他赶紧低声警告，“你再这样胡说八道，真会挨揍的！她们要是一起上，我可保不了你！”

“我嘛！”，佟悦澜非但没收敛，反而下巴扬得更高了，“就是你们常总监唯一且最亲近的大弟子！”，她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或震惊或愤怒的脸，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你们这些普通同事…怎么会懂我们之间这种亲密的师徒关系？”

“放屁！”

“砰！”

上官昕的怒骂和柳筠拍案而起的声音几乎同时炸响！陶丹宜气得脸都白了，刚才被挤开的憋屈加上这莫名其妙的宣言，让她彻底爆发：“蓝眼虎！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就是！当我们是傻子吗？”曹秀娜也站了起来。

“我看你是欠收拾！”上官昕已经绕过桌子，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

“等下啊！”常超猛地站起身，试图阻止，但场面已经失控了！

佟悦澜显然是低估了她们对常超的爱慕之心，更没料到她们真敢当着常超的面动手。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刚想后退，上官昕已经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五指如铁钳般发力一掰！佟悦澜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扭动。电光火石间，陶丹宜和曹秀娜同时扑上，一人一边，精准地抓住了佟悦澜的胳膊。

“啊！”佟悦澜惊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脸颊已经贴在了冰冷的榻榻米上，双臂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

“别！放开我！”佟悦澜又惊又怕，奋力扭动挣扎起来，可三个人的力量如同铁箍，将她死死钉在榻榻米上。突然，屁股上一凉！是虞凌霜！快如闪电的手指勾住佟悦澜的休闲裤和内裤边缘，猛地向下一扯！两块白花花的屁股肉瞬间弹了出来，还带着点羞耻的微颤。

下一秒，四五只手带着风声就招呼了上去！那速度，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巴掌、拳头，甚至是手刀，雨点般密集地砸在那两团毫无遮挡的软肉上，发出“啪啪啪”、“噗噗噗”各种沉闷又响亮的混合声响，像在拍打刚出炉的发糕。

“嗷！啊！你们…你们这都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啊！嗷！师傅！救命啊！她们要打死我啦！”佟悦澜疼得一阵哀嚎，屁股上迅速翻起一阵阵波浪，连忙扯着嗓子朝常超的方向哀嚎求救。

这边联手的四人明显打上了头，一边手下不停，一边七嘴八舌地“密谋”起来，声音里都带着解气的兴奋：

“嘿！这大屁股！肉够厚实！手感真不错！再多打几下！”

“应该把傻欧傻乐和小书也叫过来！让她们也能出出气！疼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打！接着打！打肿了！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要不要…用拖鞋？那个抽起来更带劲！”

“咳咳咳！”常超赶紧重重地咳了几声，打断了她们越来越危险的“创意”，“行了行了！不许用工具！”他故意板着脸下了禁令，说完，又像没事人一样，拿起啤酒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只是眼神瞟着佟悦澜那迅速红肿起来的屁股，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

柳筠眯起眼睛，像只洞察一切的猫，目光在常超和地上哀嚎的佟悦澜之间来回扫视，“说吧！我们英明神武的大总监！这又是打哪儿收来的好徒弟？还派去一组当卧底了？您这藏得够深的啊！”

常超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个疼得直晃脑袋、屁股还在被“按摩”的可怜人，“她…以前在其他的外贸公司跟我有过几次交锋，在连着吃了几次大亏之后，就…就找上门来了，死缠烂打非要跟我学点东西。”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我看她还算有点灵性，就随手指导了她几个方案和一些谈判技巧…结果她就赖上我了，非要管我叫师傅，甩都甩不掉…”他摊了摊手，“后来她被她们公司派去南方拓展业务了，我也就剩个线上指导，偶尔一起聊聊天。没想到这次她居然跟着荀凯琪一起杀回来了，我便让她先待一组帮我收集情报。之前你们在算计一组的时候，我怕你们火力太猛把她也给误伤了，就让她抓紧时间回来我这边…”

他话还没说完，地上挨揍的佟悦澜猛地抬起头，带着哭腔抢白道：“听见没！听见没！师傅都承认了！我是自己人！嗷！轻点啊！你们这些…这些泼妇！”，回应她的，是落在臀峰上更重更急的几巴掌。

“那…你现在不救下她？”柳筠听着佟悦澜那越来越凄惨的嚎叫，眉头一舒。她听出来了，这丫头应该没什么恶意，今晚这出“下马威”纯粹是贪玩加爱显摆，但这动静实在有点扰民。

“没事！”常超眼皮都没抬，“嗤”一声拉开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她屁股肉多！抗揍得很！”，接着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这次哪到哪…以前她死皮赖脸跟踪我回家，被我媳妇逮个正着，在楼下花园用拖鞋足足抽了她十五分钟，第二天她照样活蹦乱跳地接着在门口堵我了…”

“嗬…嗬…啊！”，佟悦澜一听常超这见死不救的“风凉话”，顿时悲从中来，索性破罐子破摔，闷声闷气地继续拱火：“你们这群悍妇！肯定是看我师母不在，就想趁虚而入勾引我师傅…有我在你们想都别想！嗷…啊！”

十五分钟后，一罐还算冰凉的啤酒终于被常超按在了佟悦澜那两片高高肿起的臀肉上。“嘶”，佟悦澜倒抽一口冷气，这丝丝凉意总算压下了这剧烈的灼痛感。陶丹宜她们真的就是几个打上了头，要不是常超一个个揪着耳朵把她们拉开，佟悦澜这顿“入门仪式”怕是要持续到天亮。

“这么说…”，虞凌霜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刚才那顿“运动”让她浑身发热，“咕咚咕咚”三口就干完了一罐啤酒，“现在荀凯琪手下，就剩个贺圆珠了？你们说，她明天早上发现又跑了三个手下，那张脸得气成什么颜色？”

还可怜巴巴趴在地上的佟悦澜，弱弱地举起了手，声音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应该…一个都不剩了…”，她吸了吸鼻子，“沉沙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说这边的东西她吃不惯，天气也适应不了，天天想家想得掉眼泪…她要是明天早上发现我们仨都跑了，肯定立马就冲去人事部辞职！我估计她下午就能把出租屋收拾干净，晚上就买票溜之大吉了…”

“呵！”，角落里，虞凌霏那标志性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冷笑又飘了过来，“那就得再次恭喜我们常总监了！听说荀凯琪可是花了一年多，费了老鼻子劲才拉扯起这个‘五虎将’的团队。您倒好，一夜之间就给她拆得干干净净，连片瓦都没剩下…”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凉意，“再加上她已经被沈光那边彻底排挤…这下，她可真是孤家寡人，不足为惧喽…”

“哼…”，常超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手中那个刚被捏瘪的空啤酒罐，发出“嘎吱”一声刺耳的呻吟，彻底变成了一团扭曲的废铁。“一个人的荀凯琪…”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闷雷，“可能才是最可怕的…”他目光扫过众人，“因为她…做事已经没有底线了。”

“怕什么？”陶丹宜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她一个人还能真顶一个团队不成？”

“这还真不敢说！”佟悦澜艰难地把胳膊往后一伸，捞起屁股上的那罐啤酒，拉开拉环也喝了起来，“她现在被你们挑得欲望都烧起来了！又落到这步田地…”她故意顿了顿，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搞不好…又要开始‘男女通吃’了！”

“噗！”常超刚喝进嘴的一口啤酒全喷了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脸都憋红了。

“什么？”陶丹宜脸上的轻松瞬间冻结，“你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佟悦澜看着常超狼狈的样子和陶丹宜骤变的脸色，得意地晃了晃啤酒罐，屁股上的疼似乎都轻了点：“我说…她可是个双性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小说相关章节：SP长篇系列之职场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