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重建完成。开始着色器编译······”

剧痛和眩晕感一块袭来，周围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光影和声音像在水下听岸上的人讲话似的。

“生理指标监测完毕。心率：65次/分钟，血压：110/70毫米汞柱，脑部活动频率稳定。确认个体‘user’，生命体征稳定。与最终记录‘过劳性心搏骤停’状态对比，当前为生理学意义上的完全健康状态。”

声音逐渐清晰，并非通过听觉，而是直接在意识层面呈现。眼前的光影也逐渐固定。不是电脑屏幕与IDE界面，周围也不是充满咖啡与尼古丁气息的办公室。四周是陌生的林木，高大的树冠遮蔽了天空，只有零碎的光斑洒落下来。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腐叶的气味。

“我这是···在哪······糟了！我的项目！”来不及为通宵到早晨的项目惋惜，脑中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身份确认。用户'user'。欢迎使用。我是人工智能Alice。已为您赋予最高权限【内存编辑】。祝您使用愉快。”

“什么跟什么啊？Alice是吧？这是哪？帮我导航回公司”当下第一要紧的是赶在上班前把代码提交。“主人。这里是【泰拉·日耳曼尼亚】的【大森林】东462米。无法为您导航至公司。原因：不处于同一位面”Alice毫秒级的响应陈述着事实。

震惊了长达5秒后我开始接受这个事实：我好像转生到异世界了。“‘user’吗？这个名字也不坏。”我想起Alice说的。【内存编辑】？是我前世所知的那个内存编辑吗？是的话那这能力也太bug了吧。我捡起身旁的一根小树枝。心念一动，一张属性表展开在眼前。

{

"名称":"树枝",

"长度":"0.5",

"硬度":"43",

"弹性模量":"12"

}

先改弹性模量试试吧。不过注意不要改的太过了，内存溢出就麻烦了。“【内存编辑】。把【树枝】的【弹性模量】改为210。”210GPa是高强钢的杨氏模量。话音刚落，脑海中传来Alice的声音：“编辑成功。”太阳穴发胀，大概是使用能力的代价。再看向手里的树枝，不管怎么用力都掰不断，好像铁棍一般。

那要是改变环境呢？我心念一动，选取了脚下半径5米区域，把【重力】的值改为0。紧接着，脚尖只是轻轻一点，我瞬间腾空飞了起来。糟了糟了，我手忙脚乱的抓住周围的树杈，赶紧把重力的值改了回去，这才平稳落地。

这能力也太好用了吧。顿时，一个早已压抑在内心的邪念冒了出来。那要是改变尸体的腐败速度，尸体不就永远不腐了？是的，我是个恋尸癖，在前世众多规则和枷锁下一直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癖好。但如今，命运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在这个没有前世规则束缚的世界，我也许终于可以用我的能力满足这个癖好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远处叽叽喳喳正在接近的两名少女。

“碧翠克丝，好不容易拿到冒险之证，怎么就来接些杂活啊。‘讨伐史莱姆’？亏我这个天才法师还好心陪你出来。”

"对不起啦阿涅丝，我对自己太没信心了，麻烦你陪我了"

"哼，任务完成你可要请我吃集市东边那家黄油鸡哦"

"主人，检测到人类个体接近，数量为2。个体‘阿涅丝’元素能量较高。"Alice的声音提醒了我。暂时不清楚自身能力的使用代价，对方又有强大的元素力，还是不与对方产生冲突较好。我正准备绕路，没成想阿涅丝先一步发现了我。

"喂碧翠克丝，前面好像有个人。没有元素波动，是一般民啊。正好，我们缺一个探路的。这下就不用担心我新买的法袍被树枝刮坏了。"

两个身影从林间小道那边走过来。一个穿着似乎很昂贵的袍子，金色的长发在林间光斑下很显眼。这大概就是阿涅丝了。另一个跟在她身后，黑色的头发，个子要矮一些，行动间更谨慎。

“喂前面的，本小姐缺一个探路的。你来给本小姐在前面探路。”

金发的那个停下脚步，手叉着腰，直接开了口。真是标准的大小姐发言，一来就颐指气使，资本家都没这么霸道。不过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力消耗不明，跟她们硬碰硬不是好选择。

我停下脚步，转向她们。

“喂，听到没有？聋了吗？让你过来探路。”

她身后的黑发矮个子拉了拉她的袖子。

“那个……阿涅丝，这样不太好吧？他看起来也不是冒险家……”

“碧翠克丝你别管，你看他那样子，能给他个活干是看得起他。”

金发，也就是阿涅丝，完全不理会同伴的劝说，下巴抬得更高了。典型的贵族逻辑，无法沟通。跟这种人讲道理纯属浪费精神力。

“知道了。”

我迈开步子，朝她们的方向走去，然后从她们身边经过，走到了最前面。黑发的碧翠克丝跟上来几步，在我侧后方小声说。

“对、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

这小个子倒还挺有礼貌，可惜跟了个麻烦精。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点走！要是我的袍子脏了，就拿你的衣服来擦！”

阿涅丝在后面不满地喊道。她伸出右手，一小簇火苗在她指尖凭空出现，跳动了一下又熄灭。

哦？这就是元素力吗？看起来很方便。不过威力如何还不清楚，得找机会观察一下。

“阿涅丝！别这么说啦！”

碧翠克丝听起来很着急。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拨开面前挡路的一根垂下的藤蔓，继续往前走。

脚下的路是松软的腐殖土，踩上去会陷下去一点。这森林还挺原始的，连条正经路都没有。

“哼，算你识相。”

身后的声音听起来总算满意了一点。

靠着Alice的导航，我们沉默地在林中穿行。只有脚踩在落叶和泥土上的沙沙声，还有远处不知名鸟类的叫声。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植物气息。

走了大概几分钟，我停下了脚步。在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树根下，有一滩半透明的、正在微微蠕动的黏液。黏液周围的草叶上还挂着一些残留物，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前面。”

我侧过身，让出身后的位置。

“什么啊，终于到了吗？让我看看！”

阿涅丝立刻从后面挤了过来，探头往前看。碧翠克丝也紧张地跟在她身边。

“是、是史莱姆的痕迹……看来就在附近了。”碧翠克丝的声音有点发紧。

阿涅丝看到那滩黏液，反而显得很高兴。

“太好了！总算没白走这么久。看本小姐怎么把它们烧成灰！喂，你，站远一点，别被我的元素技波及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了袖子，手上开始聚集起肉眼可见的红色光点。

终于要动手了吗？正好，可以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世界的战斗方式和能量强度。这是个收集数据的好机会。我依言向后退开几步，找了一棵足够粗的树干靠着。

在我退开后，碧翠克丝似乎松了口气，她没有立刻跟到阿涅丝身边，反而转向我这边。

“啊，那个……谢谢你。我叫碧翠克丝，这是阿涅丝。”她对我稍微鞠了一躬。“我们是冒险家工会的，来完成讨伐史莱姆的任务。”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却停留在另一边。短暂的咏唱后，阿涅丝手中的红光已被压缩成一团。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手上跳动着。

“火球术！”

阿涅丝娇喝一声，手中红光在空中不断放大，竟形成了一个直径超过1米的火球。

“接招！”

阿涅丝手中的红色光团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光团撞上那滩黏液生命体，瞬间膨胀。

“轰——！”

巨大的响声传来，脚下的地面随之震动，碎土和草屑被气浪掀起，扑打在树干上。热风卷过，林间的空气温度都升高了。原本史莱姆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浅坑，边缘的泥土烧结成了暗红色。

“主人，检测到史莱姆生命值为0。”Alice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原来如此，这就是元素力。威力不错，范围也很大。但施法前摇有点长，对于有准备的对手来说，破绽很明显。

“看到了吗！碧翠克丝！”阿涅丝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撩起自己的一缕金色长发，在指尖绕着圈。“就这种黏糊糊的玩意儿，再来十个，不，一百个，本小姐也是一招就解决！根本连热身都算不上！”

碧翠克丝小跑到她身边，眼睛看着那个焦黑的坑。“哇！阿涅丝你好厉害！刚刚那个火球好大一个，‘咻’一下就飞过去了，然后‘轰’的一声！太帅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真单纯。不过，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确实很有视觉冲击力。

我从树后走了出来。碧翠克丝看到我，立刻停下了比划，身体站直了。“啊……那个……”她快步走到我面前，对我低下头。“真的非常抱歉！还有……谢谢你帮忙带路。那个……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问他名字干什么，碧翠克丝。”阿涅丝走了过来，站到碧翠克丝和我中间，隔开了我们。“反正就是个带路的。喂，你，别愣着了，任务还没完呢。继续在前面走，把这附近的史莱姆都给我找出来，本小姐今天状态正好，一次性全烧了。”

“可是，阿涅丝！我们至少应该付报酬才对……”碧翠克丝拉了拉阿涅丝的法袍袖子。

“报酬？让他给我带路，就是他最大的荣幸了！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完美的靶子。她的性格就是最好的诱饵。只要稍加引导，就能让她自己走进我准备好的陷阱。不需要现在动手，风险太高，而且处理两个和处理一个的难度不一样。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身，朝着森林深处继续走去。

“嗯。”

这是我对身后争论的唯一回应。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啊！算了……碧翠克丝，跟上！”阿涅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们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靠着Alice的导航成功避开了致命的沼泽和危险的断崖。林子里的光线比刚才更暗了些，高大的树冠几乎完全遮蔽了天空。脚下的路也从腐殖土变成了盘结错杂的树根。

碧翠克丝又一次跟了上来，走在我侧后方。“那个……对不起。阿涅丝她……她其实没有恶意的，就是说话比较直接。”没有恶意？不，这是纯粹的傲慢和自私。“我们带了干粮和水，如果你需要的话……”她小声补充道。

“碧翠克丝！”阿涅丝在后面立刻喊了起来。“你跟一个一般民说那么多干什么？食物是能随便分给别人的吗？他渴了饿了自己会想办法，用不着你操心！”

碧翠克丝停下脚步，没有再说话。我望向阿涅丝的眼神更冷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我没有回答，差不多该到下一个地点了。

走了大约五分钟，我再次停下脚步，抬起手，指向前方一处更加阴暗茂密的灌木丛。

“那里。”

“哦？又有发现了？”

阿涅丝立刻来了精神，几步就从后面赶了上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

“有好几只！太好了！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灌木丛的阴影里，有三团半透明的物体在缓慢蠕动。比刚才那只都要大一些。

碧翠克丝也探过头来，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匕首。

“一次对付三只……阿涅丝，小心一点。”

“放心吧，不过是三份史莱姆冻而已。”

阿涅丝不以为意地挽起袖子，双手再次开始汇聚起红色的光点。

“你，退后点。这次的范围可能会更大。”

我向后退开几步，靠在粗壮的树干上。

“Alice，能直接修改生命值吗？”

“主人，生命值等核心参数被混淆加密。无法锁定”

看样子构建这个世界的程序员还不是那么呆瓜。

阿涅丝的双手之间，红色的光点汇聚成一个不稳定的球体，比之前的要大得多。

“看好了碧翠克丝！这就是本小姐的实力！”

“Alice，搜索疑似火球功率的变量。把它改成1000倍。”

“主人，已锁定3个疑似参数。进一步追踪中。已排除无关变量。参数已锁定。修改完成。”

Alice的声音话音刚落，阿涅丝手中的光球猛然膨胀，直径瞬间超过了2米，原本汇聚的光点变得狂暴，向外喷射着细小的火花。一向对元素控制很有自信的阿涅丝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火球术……失控了？”阿涅丝手臂的肌肉绷紧，试图压制住那团失控的能量。

“阿涅丝！”碧翠克丝在后面大喊。

下一秒，光球炸开。自信的阿涅丝没有对自己的火球术做任何的验证手段，未等阿涅丝有所反应，火球术千倍的功率瞬间抽空了阿涅丝的元素能量。阿涅丝意识的最后，巨大的火球吞没了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远处是碧翠克丝的呼喊。

"我···要死了···？"

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空气被撕裂的巨响。视野被刺眼的白光完全占据，一股灼热的气浪以爆炸点为中心猛地推开，我靠着的树干剧烈晃动，树皮被烤得卷曲、发黑。热风吹过脸颊，带着焦糊的气味。

“主人，检测到个体阿涅丝生命值为0。”

几秒钟后，白光散去。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样。原本的灌木丛已经消失不见，地面上留下一个直径近十米的巨大黑色凹坑，坑底的泥土融化后又凝固，像黑色的琉璃。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靠近凹坑的几棵直接被拦腰截断，断口处一片焦黑。那三只史莱姆早已气化，连痕迹都没留下。

在凹坑的正中心，阿涅丝还站着。她身上昂贵的法袍被烧得破破烂烂，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似乎是法袍的作用，身体本身似乎没有明显的烧伤。她摇晃了两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砸在焦土上，发出一声闷响，扬起一阵黑色的尘土。

完美的艺术品。干净，完整，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灵魂的蒸发是最高效的死亡方式。

“阿……阿涅丝……？”

碧翠克丝许久才发出一丝声音，她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然后，她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尖叫着冲了出去。

“阿涅丝————！”

她连滚带爬地冲进那个焦黑的凹坑，扑倒在阿涅丝身边。

“醒醒！阿涅丝！你醒醒啊！”

她抓住阿涅丝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散乱地铺在焦黑的地面上。

“你别吓我……快起来啊！你不是天才吗？等下不是还要一起吃黄油鸡吗？！”

我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步步地靠近那个凹坑。每走一步，脚下的焦土都会发出“咔嚓”的碎裂声。我停在凹坑的边缘，看着下面的一切。碧翠克丝摇晃着那具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躯体，金色的头发随着碧翠克丝的动作散开。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死了。”

我开口。

碧翠克丝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

“不……不可能！阿涅丝是天才！她的控火术是完美的！怎么可能失控！绝对不可能！”

她像是在反驳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她低下头，伸出手，似乎想要探一下阿涅丝的鼻息，但手在距离鼻子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不停地颤抖。

“火球术的威力超过了她精神和身体能承载的极限。元素力耗尽，巨大的威力反噬了自身。”

完美的解释。简单，合理，符合这个世界的常识。

“你胡说！”

碧翠克丝突然尖叫起来，她猛地从地上站起，转向我。

“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对？！从刚才开始你就很奇怪！是你害死了阿涅丝！”

她的手指着我，身体因为激动而晃动。

不错的观察力，可惜没有证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我没有元素力。”

我回答。

“那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爆炸那么近！你为什么连衣服都没脏？！”

她往前冲了两步，又停下，似乎对我产生了畏惧。

“我离得比较远。”

我指了指身后那棵替我挡下大部分冲击的树。

“你……”

碧翠克丝看着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阿涅丝，她眼中的愤怒和怀疑逐渐被巨大的悲伤和迷茫所取代。

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身体一软，重新跪倒在阿涅丝的尸体旁。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压抑的哭声从她捂住脸的指缝间漏出来。

周围的森林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烧焦树冠时发出的“沙沙”声。远处，隐约传来一声不属于这个森林常见物种的低吼。

元素爆发的能量波动，果然还是把东西引来了。得快点处理掉这个麻烦。

“我们该走了。”我说，“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很快会有魔物过来。”

碧翠克丝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和黑灰。

“走……？去哪里？”

她看着地上的阿涅丝，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力摇头。

“我不能把阿涅丝一个人留在这里！”

“那你就一个人在这吧。”

我转过身，踩着焦黑的土地离开了这个凹坑。她的哭声被我抛在身后。

林间的树木提供了足够的遮蔽，我绕到一棵足够粗壮的树干后面，身体靠着粗糙的树皮，只探出半个头，视线重新投向那个黑色的坑洞。

碧翠克丝依旧跪在阿涅丝的尸体旁，哭声在空旷的林间回荡，但渐渐地，声音小了下去，变得断断续续。

时间差不多了。

焦土坑中，碧翠克丝摇晃着身体，似乎想从地上站起来，但她只是晃了两下，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侧脸贴在了焦黑的地面上，没了动静。

早在阿涅丝的火球术失控后我就锁定了焦土坑周围的球形区域，将这片区域的风速参数设为了0。火球术爆燃后，空气中大量的一氧化碳无法散去，随着重力的作用逐渐沉积到焦土坑底部。碧翠克丝由于吸入了大量一氧化碳已经失去了意识。

“主人，检测到个体碧翠克丝血氧饱和度已下降至40%，预计在1分23秒后造成不可逆脑损伤，在5分17秒后完全失去生命体征。”Alice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Alice，恢复风速吧。”

“好的，主人。”

我从树后走了出来，重新走进那个凹坑。原本停滞的微风重新吹过，卷起地上的黑色尘土，也吹动了倒在地上的两个身影的头发。

我走到碧翠克丝身边，蹲下身。由于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她的呼吸很急促，脸颊上是非正常的樱桃红色。

真是美丽的颜色。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彻底完成。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另一具躯体。

阿涅丝安静地躺在地上，金色的长发散开，像一圈光环铺在黑色的焦土上。她身上的法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等待总是无聊的。在这5分钟里，总得找点事做。就从你开始吧，金发的。

我跪坐在她的尸体旁，伸出手，解开了她法袍前襟仅存的那个系带。布料被轻轻拉开，露出下面被沾染了烟尘的腹部。许是不常锻炼的缘故，阿涅丝的小腹有几分赘肉。

我的手指抚上她的光滑皮肤，温热的触感正随着时间快速流逝。

“嗯……手感不错。比想象中要柔软。”我捏着她的小肚子，要是阿涅丝还活着估计已经疼的叫唤了。

我自言自语，手指顺着腰线向上滑动，划过肋骨的轮廓，最终停留在胸口。隔着内衬，也能感受到那不同于腹部的柔软。倒扣小碗一般的大小正合适。手指继续向上划过她的锁骨，最终停留在她的脖颈上。没有脉搏。

这就是死亡的美感……绝对的静止，绝对的服从。没有反抗，没有言语，只有纯粹的存在本身。

一边玩着阿涅丝精致小巧的胸部，我查看着她的信息。死亡后，阿涅丝的数据类型从【生物】变成了【物品】。名称也从【阿涅丝·冯·洛林】变成了【阿涅丝的尸体】。原本施加在生物体上的混淆加密现在也统统解开。有更多参数可以修改了。我随即修改了【耐久值】这一参数，直接修改为2147483647，整型的最大值。

“阿涅丝·冯·洛林，公爵乌尔里希·冯·洛林的次女，两个月前从家中出走成为冒险家。拥有极高的火元素力天赋。”我浏览着阿涅丝的信息。原来是个公爵的女儿，还是个天才少女。

我伸出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左右转动着她的脸，金色的发丝随着我的动作摇晃。阿涅丝还保持着死前的表情：惊讶，疑惑，和恐惧。死后肌肉松弛下，她的表情多了一分呆萌。这个曾经天才少女的脑袋现在也变得空空如也了。不管生前的天赋多么出众，现在只是一滩死肉，只属于我的玩物。她的皮肤在我的能力维持下，细腻而富有弹性。我用指腹划过她的脸颊，感受那份完美的触感。

我伸出舌头，轻轻舔过她的嘴唇。干燥，带着一点灰尘的颗粒感。嗯，口感一般，需要清洗。继续，我轻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将舌头探入，感受那份只属于我的、绝对的静谧。

我直起身，开始动手剥除她身上那些破烂的、烧焦的布料。这些布料的边缘很脆，轻轻一碰就碎成黑色的粉末，落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快，一具完整的、赤裸的躯体呈现在我面前。

真是完美的作品，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抬起她的双腿，将它们分开，弯曲着膝盖，固定在一个敞开的姿势。她的身体很柔软，关节可以轻易地活动。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跪在她两腿之间。

柔韧性不错，关节没有僵硬。能力维持得很好。

我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已经勃起的肉棒。我握着它，前端在冰冷的大腿内侧皮肤上蹭了蹭，留下湿润的痕迹。

我俯下身，扶住她的腰，将自己的肉棒对准下方那片尚未被玷污的区域。

尺寸刚好，完美的容器。

没有前戏，也不需要任何情感交流。我挺腰，将肉棒直接捅了进去。随着一层薄薄的阻碍消失，紧致的触感传来，还带着些许体温。没有生命的身体不会分泌任何液体，进入的过程显得有些干涩。

但这正是我所追求的。一种纯粹的、机械的、占有的感觉。

我开始前后挺动腰部，肉棒在冰冷的甬道内进出。每一次撞击，都会让她的身体轻微地晃动一下，双腿也随着我的动作摇摆。公爵次女未经人事的身体，似乎也在迎合着我的侵犯。安静的林间，只有“噗嗤、噗嗤”的、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回响。

我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睛微睁着，对我所作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我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用力。她的身体随着我的冲击在焦土上轻微地滑动。

“主人，检测到个体碧翠克丝生命值为0。”Alice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处理完了么，正好。

我从阿涅丝的身体里退了出来，肉棒上沾着些许透明的液体和黑色的灰尘。我没有清理，直接站起身，穿好自己的裤子。

不远处，碧翠克丝趴在地上，身体已经停止了呼吸，脸上那不自然的潮红也开始慢慢消退。

她说过她带了水和食物。身上一定有储物的容器。或许还能找到这个世界的货币。

我走到碧翠克丝的身边，把她也剥了个精光。不一会儿，在她的衣物中找到了一个布包。她们俩现在属于物品，应该可以被允许放入储物容器中。

“Alice，帮我扫描这个容器的api。”

“主人，已为您找到出入栈接口。是否将【阿涅丝的尸体】和【碧翠克丝的尸体】入栈？”

“是。”

话音刚落，两具美丽的女体便消失不见。

真方便啊

我从布包中掏出一只黑面包啃了起来，刚刚对我的消耗一点不小，肚子早就饿了。

现在，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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