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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研究所工作的第一天,彼岸花落时

小说:彼岸花落时 2025-09-10 22:00 5hhhhh 2000 ℃

周六上午十点,林初夏和舒清梨在湖心广场边的那家熟悉小咖啡馆坐下。

冬日阳光柔和,落在玻璃窗上,将两人背影拉长。窗外街道上人不多,偶有快递车呼啸驶过。

舒清梨戴着墨镜,披一件白毛呢大衣,长发挽成低髻,整个人仿佛刚从杂志内页走出来。她手肘撑着桌面,懒懒看了初夏一眼:“你今天不补觉,真稀奇。”

林初夏穿得极素,灰白针织外套、干净布鞋,手指握着咖啡杯边,指腹泛着一点冻红。她笑了笑:“今天要去一趟研究所。”

“你们学校周末也安排课?”

“不是学校的,是……胡彦生那边。”她声音不高,像说出一个陌生名字。

舒清梨顿了一下,抬起头,摘下墨镜:“胡彦生?你说的是那个——XG市国际医科院神经项目的负责人?”

林初夏点头:“他是王时的主治医生,知道我也是生物专业... …他说可以来他那边实习看看。”

她向舒清梨隐瞒了自己欠钱的事情。

舒清梨半晌没说话,然后低声啧了一句:“初夏啊……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那个研究团队据说是神经研究界最封闭的系统之一。市医院好几位主任说他手底下不留废人,但也……不留心。”

林初夏没说话。

她只是握着杯子,看着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那你会去多久?”

“应该只是每个周末。”

“那你回来早点,有事发我消息。”舒清梨点了点桌面,补了一句,“最近城里怪事挺多的。”

窗外广场的另一侧,有几个穿着棉衣的青年坐在长椅上,夹着烟、说着话。

他们看似散漫,却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飘。

其中一个人脚踏黑色板鞋,帽檐压得低低的,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他叫阿邢。

他早就认出了那两个女孩。他没动,只舔了舔唇角,低声笑道:“真巧。”

身旁的人也跟着笑了。

他们的笑声不大,却仿佛被风吹着,在湖面掠出一圈圈波纹。

XG市医科大学附属研究中心的后楼,与主校区之间隔着一条斜坡式通道。走进那栋深灰色小楼时,林初夏脚底微微一滑,布鞋踩在湿冷的台阶上,泛出一圈暗色水印。

她低头看了眼地砖边缘,风从后颈处钻入,针织衫贴在腰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研究所的门是沉重金属材质,没有挂牌,只有一个老旧的编号:XG-MRC/13.

她敲门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几分本能的迟疑与敬畏。

门内没有回应,但刷卡感应灯亮起,门锁自动滑开。

那是一种无声的欢迎。

她抬脚走入其中,空气立刻变得不同。

冷。

不是空调那种普通的制冷,而是一种夹杂着消毒液、恒温设备、电力微尘的密闭低温。走廊墙面光洁无尘,地面是橡胶拼接材质,每一步都像踩进某种精密机器的心脏。

她从不怕冷,但此刻却下意识收紧肩膀。

她穿的是大学制服式样:白衬衫配深灰长裤,针织外套盖住肩胛,小腿线条干净,脚踝因天气微红。她的布鞋是母亲留下的,洗得发白,鞋底磨平,却刷得极干净,连缝线都修补过。

她身形清瘦,肩膀窄小,腰腹内收,天生自带的清冷气质,只远观就能感受到一种薄而坚韧的韧性,像透明玻璃杯中的一缕钢丝线。

不同于向思思那种元气活力又深埋悲哀的艳美——林初夏的气质,是极致克制之下的温柔。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注视,所有的行为都收敛至最小化,不妨碍、不打扰、不越界。

但她的五官却安静得好看。

黑发束成低马尾,发根贴耳后,面颊清瘦,眉弓略挑,睫毛自然卷翘,眼神里带着少年式的专注与隐忍。

她按着胡彦生留给她的指令,一路穿过三道门禁,来到B3楼下的封闭处理区。

胡彦生已经站在样本分析台旁,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叠得笔直,黑色高领毛衫贴在颈下,肩膀宽阔,手中托着一块数据板。

他没有多话,只说:“来吧,今天开始做W0序列标本的辅助分析。”

她点头,动作迅速地戴上手套、整理袖口、坐到副控台前。

呼吸有点发紧,但她控制得极好。

面前的屏幕启动,数据一组组浮现。她第一眼便看见那组编号:[W0137-A]。

图像缓慢加载,神经切片如深海珊瑚般展开在黑色背景中,散发着微弱的蓝白光。

她眨了下眼,再看。

这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脊神经分布图谱。

神经束边缘断裂处带有重构痕迹,像某种强行愈合后的“错误连接”;而在灰质核心区域,竟出现了轻微环状增生,甚至隐约有类似“镜像信号漂移”的迹象。

她指尖不自觉靠近屏幕,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这不是退行性。”

她翻页,又一组:[W0138-B]。

还是一样。

但神经的重构幅度略有不同。

她本能地调出比对工具,开始标记、分析、汇总,手速越来越快,眼神越来越专注。

她像是被一种强大的、纯粹的求知欲推着往前走。那是她最擅长的领域:结构逻辑、生物突变、微循环模型。

她的额前垂下一缕发丝,被风从耳后吹出,贴在脸侧。她没有意识到,只是咬着下唇,快速录入一组对照系数。

胡彦生站在她身后,看了许久。

他没有出声打断她。

只是在她整理到第十组数据时,问了一句:“你怎么看这些结构?”

她没有抬头,只低声回道:“它们……像是某种受控诱导下的再生尝试。甚至可能……不是病态,是变异。”

“你喜欢这些数据?”

她怔了一下。

然后抿了抿唇,点头:“我不确定它们是什么。但……它们不像病人,更像某种——过渡形态。”

“你是个很有敏感度的学生。”

胡彦生语气不重,却分外清晰。

她下意识垂下眼睫:“我只是在试着理解。”

“很好。”他答。

她并不知道,那一刻他目光里浮现的不是欣赏,而是一种极深的、带着确认意味的评估。

评估她的智力、耐性、感知阈值、依赖程度。

评估她——是否值得“向更深的研究层”引导。

B3层的走廊夜晚格外安静,风噪、交流声、电梯运行音都像被封印在外墙之外。

晚上七点,研究所大部分助理与研究员已离开。整层只剩林初夏独自一人坐在副控台前,屏幕光落在她脸上,将她眼下的淡青色熬出一层透明的倦意。

她脱掉外套,只剩白衬衫单衣。衬衣是棉质旧料,贴在身上因微汗而略显折痕。她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操控鼠标,聚精会神地整理数据。

那是一组三段神经回路图,W0142-β至W0144-γ。

她注意到这些图谱出现一种极其罕见的“前期分段生长”模式:像是未发育完全的胎体神经——却在成年人体内重现。

她一边做比对笔记,一边自言自语:“是返祖现象吗……还是药物诱导?不合理……”

她思绪飞快,但手指仍稳,手腕关节略微鼓出,骨节白净。衬衫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一截细长手臂,肌肉线条干净,腕骨清晰,完全是典型不做负重训练的学术型身体。

她并不知道,在B3层上方,胡彦生正静静站在监控室,看着她屏幕上的每一行记录。

副控台的实时影像呈现在一块分屏监视器上,林初夏的专注神情、轻微咬唇的习惯、时不时推眼镜的下意识动作,被一帧帧记录在案。

胡彦生站在暗光中,眼神沉静,手指却悄然落在桌面,节奏缓慢地敲了三下。

像是一种确认。

他低声喃喃:“接受诱导反应良好……专注阈值极高……抗拒性未表现。”

晚上八点十五分。

林初夏伸了个懒腰,脊背轻轻拱起,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她转头,发现胡彦生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走廊尽头,倚着玻璃门,神情不明。

她一惊,连忙站起。

“对不起,我加班没有提前汇报……”

“你做得很好。”他说,语气温和,“你的细致超出预期。”

他走近她,步伐极轻。她侧身让出副控台空间,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他站到她身边,俯身看她屏幕,手从她身后穿过,指尖点在图像左上角:“这里,你标错了。”

他的声音贴得很近,呼吸拂过她发根。

她一动未动,手心却悄然收紧。

“这里是‘轴突再生’,不是‘神经复线’。”他说着,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扶了下她背部,像是借助她身体稳定姿势。

她轻轻一震。

那只是极轻的一触,像衣料摩擦,带着科研空间中常见的“协作无界”味道。但她却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热而稳,落在她脊椎骨正中。

她屏息,低声答:“……我明白了。”

“不要太紧张。”他说,声音带着一点笑,“你很聪明。”

她不知怎么回应,只是下意识挺直背,避开他的指尖。

他收手,笑意不变:“我带你去高压样本室看一组动图。你应该会感兴趣。”

副控台的灯光熄灭后,胡彦生带林初夏穿过右侧走廊,进入编号“B3-HS”的深压处理区。

这是一道通往高压神经活性样本室的专属通道,只有两人份权限。

门内温度更低,空气比外层更加凝滞。墙面无窗,只有密集的监测光点嵌入天花板,如同数以千计的无形视线在注视。

一排排高压活体样本柜沿墙而设,冷光照射下泛着铝灰色光泽。柜体上覆盖一层极细微的水雾,是恒温压力差造成的结冷痕迹,若有若无,像某种生物低温呼吸的气迹。

“这是深层标本感应区,需要佩戴静电护具。”他说。

林初夏点点头,望着墙角那套白色实验专用防护装——全身型护衣,连帽式防污染眼罩,分体护膝与手套。

她刚伸手拿起,却在解扣时因不熟练而动作停顿。

“我帮你。”

胡彦生的声音平缓,却不容拒绝。

他伸手替她解开领扣,动作轻缓,像多年的医生那样自然。林初夏却在他的指节靠近颈侧时微微僵了一下。

他没有急着将手收回,而是将她发丝轻轻撩开,整齐理在肩后。

那一刻,她肩膀微微一颤,身体因紧张而自动绷直。

胡彦生低声说:“护具贴合度不够会影响感应信号。放松。”

她低头:“……好的。”

他继续替她拉好胸前扣带,饱满的胸部被勒的高耸,她心里拼命想要逃离,但是身体却仿佛失去了动作;他面无表情地调整林初夏的腰封,将防污染耳罩扣上。每一步都没有明显越界,但每一个动作都极贴近她的呼吸线。

她闻到他白大褂上微弱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点男性体温特有的清冷气息——不是汗味,而是一种深夜实验室才有的、被恒温处理后的肌肤气味。

他没有注视她的脸,却能准确感知她肌肉的每一次反应。

“好了。”

“这是神经反馈模拟装置。”胡彦生在她身后轻声道,“你不是总好奇这些图像背后的‘情绪触发路径’吗?它能让你直接感知。”

林初夏微微皱眉:“像……影像共鸣系统?”

“更精密。”他说,“它用你的脑电图进行对照,模拟出对应的神经场。你不用说话,装置会自己调节波段。只需五分钟,不会痛。”

她缓缓点头,安静地坐下了。

椅背是合成皮革,略带冷意,两侧的银色导触臂贴在太阳穴边缘,一股类似静电的痒麻感滑过耳后。

眼罩内的画面像是悬浮在一片水雾后。她紧盯着屏幕中那团缓缓蠕动的神经束——它在冷光下呈现出有机的扩张,每一帧都如异星植物的生长动画,诡异、优雅、近乎催眠。

她的眼神陷进去,脑海仿佛有某根旧弦正在被缓缓拨动。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

夜晚九点,舒清梨独自从美术馆边的一场朋友聚会散场,穿着一件象牙白短呢大衣,手拎棕色单肩包,步伐轻快而优雅。

她刚拐进长街的老路时,忽然听见一阵细微脚步声。

她转身——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在闪。

她皱眉,快步走了几步,却隐约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如影随形,贴着她肩胛线慢慢下滑,像某种目光也有了指尖。

她突然想起今天白天湖心广场那些人。

一个念头闪过:“难道……不是偶然?”

她立刻拨出电话,但刚按下第一个键,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一下——

【陌生号码:要不要送你回家,大小姐。】

她呼吸一滞,屏幕微光照亮她指节,泛出一层冷汗。

这一夜,没有人真正入眠。

林初夏站在冰冷的研究所深处,眼前是那些越看越陌生的“神经图像”。

舒清梨站在老街拐角,手机屏幕照亮她微微发白的指尖。

胡彦生站在屏幕背后,悄然在私人日志中写下:

“林初夏反应优于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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