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下過雨的黃昏，被抓住的。

安斐和黎音原本只是要開車去山上的小木屋，度過兩人的週年紀念。雨後的山路積水斑斑，窗外霧氣重重，收音機裡的女聲正低語著一則破碎的新聞：

「……警方尚未確認第三對情侶的下落，目前已知本月失蹤人口已突破七人……」

安斐伸手關了收音機。

「別聽了，」他望向副駕的黎音，「只是想跟妳過個平靜的週末。」

黎音露出溫柔的笑，「我相信你。」

可他們都沒想到，在他們抵達那棟熟悉木屋之前，命運已經扭曲——那條小徑上，有一道突如其來的光，刺穿霧氣。

輪胎猛地一轉，汽車撞上濕滑邊坡，一聲尖叫後，一切陷入黑暗。

醒來時，黎音的手被反綁在背後，口中被塞住，雙眼被黑布覆蓋。冰冷的鐵鍊扣住她的腳踝，空氣中瀰漫著金屬、潮濕與腥甜的氣味。

「安斐！」她瘋狂地掙扎，直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音音……我在。」

她聽見安斐的聲音也帶著痛，近在咫尺。

「別怕，我會帶妳出去……」

但話音未落，門被打開，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個低沉嗓音說道：「終於醒了啊，兩隻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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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鐵門「咿呀」地開了。

一雙軍靴踏著緩慢而沉穩的節奏，像是故意與心跳唱反調般地逼近。安斐和黎音被拷在木柱上，身體早已麻木，但這腳步聲仍讓他們忍不住顫了一下。

那個男人出現了。

他戴著一張畫滿紅色塗鴉的白麵具，面具上畫著一個極其扭曲的笑臉，裂到太陽穴的嘴角染著乾涸的紅漆。整張面具彷彿在對他們咧嘴，笑他們的不幸。

他拖著一個推車走來，上頭覆著一塊暗紅色的帆布。每次鐵輪滾過地面，都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他站在他們面前，聲音低沉卻不失溫柔，像是在講睡前故事的導師，「歡迎來到我的展覽。」

他「唰」地一下扯開帆布，露出一整疊厚厚的塑膠資料夾，每一個裡面都有幾張照片，黑白與彩色混雜，

黎音一見照片，整個人幾乎崩潰，側頭拼命想避開視線。

那疊照片不是「展示品」，而是戰利品。

殺人魔將那一張張照片像撲克牌一樣攤開在黎音與安斐面前，一張接一張，每一張都是曾經彼此相愛、如今卻永別的情侶瞬間。

「來，這是第一對。」

殺人魔抽起第一張，照片上是兩具年輕屍體交疊在一塊石板上，脖頸扭曲的角度證明瞭死亡的暴力。他指著女方腋下的血痕輕聲說：「她在斷氣前猛烈掙扎，骨頭都磨破了，還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多浪漫啊，帶著咬痕一起死。」

黎音強忍著乾嘔，臉色一瞬間從蒼白轉為慘綠。

安斐咬牙，「你到底想幹嘛……」

「這是第二對,你猜，他們選的是哪一種？」殺人魔沒有理他，像是自說自話，「當然是輪流死。男孩先被吊死，女的被我綁在屍體對面的木柱上曝曬……結果她死的得比我預想中還快。明明我沒有勒她呀~」

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拿出一張明信片大小的照片放在黎音膝頭：「這是她失禁的那瞬間，我捕捉到了，身體與精神同時崩潰……想想真令人興奮不已....」

黎音渾身發抖，想踢開那照片，但手腳被銬住，只能無聲流淚。

「來，這一對就更精彩了。」殺人魔又拿出一張照片，畫面中，一對情侶吊掛在破倉庫的鋼樑上，男方腦袋低垂，女方死亡後雙腿竟交纏在男方腰上，整體畫面彷彿色情與死亡交織。

「他們選了一起死。結果因為女的體重比較輕，她沒有馬上斷氣，反而雙腿緊緊夾住男的腰部...，然後……」他低頭笑了幾聲，「大腸蠕動太強烈，褲子整個被糞液浸透。而男方這時死去，死前最後畫面是看到另一半大便失禁....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黎音終於忍不住，猛然嘔吐，一口苦水與殘渣灑在自己腿間，濺在殺人魔的鞋尖。

對方並不生氣，反而驚喜地蹲下來看著她，「好極了，這正是我要的反應，發自本能的恐懼……不偽裝，不遮掩。」

他伸出指尖，竟想碰她的臉，被安斐一聲低吼：「滾開！」

「喔？你還有氣力？」殺人魔笑了，「那我們來看看——這是你們的選項。」

他走到另一側，啪地一聲點亮螢幕，上頭出現兩條選擇指令：

▪ 選擇一：輪流死去，一人目送對方死亡，另一個人可以多活12小時讓我記錄身心變化。

▪ 選擇二：擁抱而死，同時下墜。

他緩緩站起，從牆上拉下一條厚重的黑布，背後露出兩條吊繩。

吊繩懸於天花板的兩側，一根打著嚴密的結，結尾如人手般拱起；另一根則巧妙地交纏成一個彷彿擁抱的輪廓。

黎音眼神呆滯，身體僵著。

「他是瘋的……他瘋了……」她喃喃。

「音音，別聽他……」安斐的聲音有些顫，「我會救妳出去……我們會逃的……」

「逃？」殺人魔像聽見天真的笑話，「我從沒失手。你們只是還沒理解，你們不是在‘被選擇’，而是在‘完成愛情的儀式’。」

他拍了拍電視，「每一對情侶的故事都會被我剪輯，變成一場長達一分鐘的死亡短片，放入我私人典藏館。你們會與愛一同永生。是不是，比活著還要浪漫？」

黎音咬住嘴脣，臉色慘白。

她忽然轉頭望向安斐，低聲說：「如果我先死……你不會恨我吧？」

「別說這種話。」安斐湊近她額頭，「我們說過，要一起走的。誰都不能先離開。」

兩人對視的瞬間，殺人魔歡快地鼓掌：「選好了嗎？」

安斐看著她的眼。

她點頭，淚水在眼角凝住，「我們選第二個。」

殺人魔轉身，高舉雙手，彷彿進行某種神聖儀式。

「太棒了。真是一對令人感動的戀人。我一定會把你們做成最佳收藏。」

他拉出那對交纏的吊繩，如獻祭之物般，慢慢放下，繩索低垂至他們面前。

空氣中瀰漫著潮濕的腐味與繩纖的氣息，似乎每一道纖維都藏著過往死者的餘溫。

「那就——擁抱彼此吧。」

----

繩索垂落時，彷彿地獄裂開了一道口子，靜靜等待他們跳下。

殺人魔的腳步聲如儀式的鐘聲，在空蕩冷硬的空間中響起，腳跟敲打水泥地，一下、一下，節奏穩定、心神刺痛。

「來吧，站好。臉貼著臉，把彼此的心跳記住，這是你們最後的節拍。」他像是婚禮司儀，帶著近乎虔敬的語調說著。

黎音幾乎是被拖上平台的。她的腳步虛軟無力，膝蓋不住地顫抖，每前進一步，嘴脣就抖得更劇烈。

她想哭，卻哭不出聲。

她想逃，但身體像是陷入夢魘。

安斐扶著她，手心都是汗，他自己也站不穩，但他仍死死握著她的手，不放。

「音音……就像小時候說好的，如果死，也要一起……我不會放開你。」

黎音抬頭望他，眼淚終於滑落。那是一雙失去了夢想的眼，裡面沒有未來，只有即將消失的溫度。

「我怕……我真的好怕……」

「我知道……」安斐輕聲，額頭抵住她的，「我也怕。但我們一起……別讓他贏了，好嗎？」

他們緊緊擁抱，雙手緊扣，彼此的指節都發白。

殺人魔蹲下來，細心地將兩人的手各自帶上手銬,讓他們兩人能一直維持擁抱的樣子,即使死了也不分開。

接著把絞索套上他們的脖子後,慢慢拉緊，直到那雙麻繩像蛇一般緊緊貼上兩人的脖頸。

「女士的頸骨通常比較纖細，斷得比較快，但不代表比較輕鬆。失禁是正常的。」

黎音渾身發抖，頸後那圈繩子的刺麻像電流一樣從脊椎竄過，讓她臉色刷地發青。

殺人魔低頭貼近她耳朵：「妳的眼睛很漂亮。死的時候睜大，會更動人。」

黎音當場閉眼，嘴脣抿得死緊，淚水像決堤，流個不停。

「好了——」殺人魔退後，拿起遙控器，聲音柔得像在主持婚禮：

「三。」

黎音屏住呼吸。

「二。」

安斐輕輕說：「我愛妳。」

「一。」

兩人瞬間下墜。

繩索繃緊的那一刻，發出清脆的「啪」聲，彷彿劊子手斧頭落下，整個空間一瞬寂靜，只剩下繩子嗡嗡作響，和他們脖頸被勒緊的「嘎」聲。

黎音的身體在空中劇烈抽搐，雙腳不住踢動，她的眼睛猛然睜開，眼白充血，嘴脣張開卻無聲呻吟，喉嚨中只發出扭曲的嘶叫——像破布被撕裂。

她臉上的血管浮現，額頭青筋突起，整張臉因缺氧而開始變形：鼻翼收縮、嘴角扭曲、下巴顫抖。

她的手指像爬蟲一樣抓住安斐的後背，指甲死命掐進他皮膚裡，留下一條條鮮紅。

喉嚨裡傳出沙啞的「嗚……咯……」聲，身體不住地擺動，彷彿整個人想逃離自己。

殺人魔一邊攝影，一邊低語：「看看這臉……這是驚駭、羞辱、痛苦的極致融合，真美……」

黎音的雙腿突然猛然張開，全身彷彿崩潰，猛地痙攣一陣。

然後——

她失禁了。

下體一股溫熱的液體毫無預警地噴灑出來，透過內褲與裙擺滴答滴答往下流，灑在安斐的大腿、地板、還有繩索上，形成一道羞恥的水痕。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更深的痛苦與屈辱，眼角滾落淚水。

殺人魔放下鏡頭，嘴角泛起變態的驚嘆：「太美了，這種羞恥與生理失控，是靈魂被抽離時最真實的慘狀……」

黎音的掙扎變得微弱，雙手也不再緊扣慢慢鬆開,但由於手銬的固定,雙手軟綿綿的在安斐背後搖晃。

她的嘴微微張開，雙眼渙散，嘴角仍帶著未完的顫動，像是想說什麼，但永遠說不出口。

安斐低頭，額頭頂著她冰涼的臉。

「音音……？」

沒有回應。

她的臉貼著他胸前，尿液還在緩緩滴落，整個身體像一塊濕布掛在他身上，失去了靈魂的重量。

----

黎音死了。

這個事實對安斐來說，不是劇烈的撕裂，不是一聲驚雷，不是痛哭，不是怒吼。

而是——一瞬間的寂靜。

她的體重已不再動作，她的手不再回握，她的呼吸停在他胸前。連原本貼在他鎖骨邊的淚水，都已經乾涸，變成一圈濕印。

繩索仍繃緊著兩人，將他倆如同人偶一般吊在空中。安斐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黎音的臉。

那張臉已經僵硬了，表情凝固在極度痛苦與驚懼之間：眼白泛紅，瞳孔半擴，嘴角微開，嘴脣顫動的弧度彷彿在尋求空氣、尋求原諒、尋求最後的愛。

安斐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低聲呼喚她的名字。他聲音嘶啞，沙啞破碎：

「音音……妳回答我好不好……」

黎音沒有反應，甚至連屍體的抽搐都已停歇。唯一仍然存在的，是她身上那片溼熱——她在死前失禁，尿液浸透了衣物與他們交纏的腿部，甚至還混著淺褐色的分泌物，留下死亡最羞恥的證明。

安斐的雙腿在空中踢動，掙扎得愈來愈急促。他開始喘不過氣，繩索的壓迫像一道道火線勒住他的氣管，讓他每一次吸氣都像刀片插進喉嚨。

他想救她。

即便她已經死去，他還是想把她從這根該死的繩索上拉下來，替她清理身上的屈辱，替她蓋上一件外衣，讓她能安詳一點。

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手，仍緊緊抱著她的屍體，卻無法掙脫那綁住兩人脖頸的繩圈。

他的眼前開始模糊，氧氣的缺乏讓世界變得藍白相間，彷彿潛入深海之底。

腦袋中浮現他們過去的片段：

黎音在書店挑書時的神情，在便利商店搶最後一個甜甜圈時的得意，在冬天裹著圍巾蹦蹦跳跳時的傻樣……

然後——這一切，全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安斐忽然身體一陣劇烈痙攣。

他的胃翻騰起來，一股酸臭的液體猛地湧上喉嚨，他張口——嘔吐物如瀑布般傾瀉，濺在自己與黎音的胸前。

他幾乎失去理智。

殺人魔站在下方，仰頭觀賞著這一幕，彷彿在觀賞某種藝術的極致完成。

「妳看，他在妳死後才真的碎了。」他輕聲說，像在對黎音的屍體耳語。

「他還以為妳能等他一起走呢。妳卻比他先一步走了。多麼不公平的愛。」

安斐的雙手此刻已經無力，但他還是死死抱住黎音，彷彿只要再多一點力氣，就能把她留在懷裡。

他感覺到身體正一點點崩潰。

胸腔劇痛，喉嚨劇烈收縮，視野逐漸陷入黑暗。

「音音……等我……」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飄在水裡，飄得很遠，幾乎已聽不見。

忽然——

他的膀胱也失控了。

他失禁了。

尿液毫無控制地潰出，濕透了褲子與內褲，順著大腿滴滴答答滴落在黎音的腿上，與她死前的排泄混為一體。

他竟然感受到羞恥。

哪怕在死亡邊緣，哪怕在愛人死後，他仍然對自己最後的樣子感到羞辱。

但他沒有力氣憤怒了。

他甚至開始……渴望死亡來得更快。

來吧，把他帶走，帶離這片地獄，帶離這場羞辱，讓他和黎音一起走完這條路。

「音音……等等我……妳怎麼可以先走……」

他的身體微微抽搐，接著是一陣劇痛的痙攣，肺部像被掏空，腸道開始鬆弛。

然後，在那最後的一秒——

他腸胃排空，一股濃烈的惡臭從下身迸出。

他大便失禁了。

暖流混雜著惡臭，沿著大腿後側流下，濕潤且滾燙，將他與黎音的死亡氣味連結為一體。

他再也沒有說話。

再也沒有反抗。

眼睛慢慢閉上。

死亡，終於像母親般將他擁入懷中

----

空氣終於再次寂靜下來。

繩索還在緩慢地晃動，像搖籃，也像吊燈。而懸在上頭的兩具屍體——黎音與安斐，正以永恆擁抱的姿態，被時間封存成一個標本。

殺人魔走近，動作平靜，神情近乎滿足。

他緩緩蹲下來，打開小皮箱，拿出一支筆與一張早已準備好的記錄紙。每一筆、每一劃都極其工整，彷彿不是紀錄死亡，而是分析藝術。

案例編號：#9

名稱：擁抱死之戀人

場所：M工廠

時間：02:41 a.m.

執行方式：雙繩懸吊，同步啟動裝置。

死亡延時差：目測約5分鐘

他站起來，開始記錄黎音的狀態。

【女體 - 黎音】

衣著：上身白色襯衫、深藍格裙，下身尿液浸濕，內褲透出淺黃污漬；裙擺左側捲起，屬自然擺動所致。

裸露程度：下體隱約可見，襯衫下擺掀開露出內衣邊緣。

姿態：雙手懸垂交錯於男體腰間，指節僵直。

表情：嘴微張、眼睜半闔，瞳孔擴散；下頜處有明顯淚痕，額角青筋浮現。

生理狀態：死前失禁，尚未僵硬，腳尖處有抽搐後期痕跡。

殺人魔深吸一口氣，喃喃低語：「真好看……果然如我說的,妳會死得很可愛的...」

他轉頭，筆尖落到安斐的軀體上。

【男體 - 安斐】

衣著：黑色長T，牛仔褲已濕透，下身嚴重失禁，褲管後方有糞液沿線流出。

裸露程度：腰部有褲頭滑落跡象。

姿態：雙手死抱女體背後，肩膀略歪，右臂已鬆脫；頭部下垂，脣貼女體顳部。

表情：眼半閉、顏色泛紫，嘴角殘留嘔吐物痕跡。

生理狀態：大量失禁與腹部鬆弛，疑似死亡抽搐引發終末反射。

他收起筆，望著兩具屍體並肩懸空的模樣，沉默許久。

「這是最接近純愛的姿態，」他低聲說，「不該在床上發生，而應該，在繩子上。」

他取下拍立得相機，對著兩人拍下三張照片。

一張，是他們的腳，重疊、裸露、沾滿屍液。

一張，是他們的臉。

一張，是全景，繩索、懸吊、與地面上交疊的排泄痕跡。

然後，他把每張照片插入記錄本，貼上編號與日期，並在最後空白一欄寫下：

備註：遺體不動，留予外界發現。

評價：極高美學價值，具有完整屈辱性、生理崩潰與死亡時同步情感展現。

視覺衝擊指數：9.6／10

留存狀況：良好

就在他筆記完成，開始收拾相機的前一刻，殺人魔忽然停下動作。

他轉頭，重新仰望著那對懸掛空中的屍體。

皺起眉頭，低聲說：

「……不夠純粹。」

他走近屍體，伸手，慢慢地解開黎音的襯衫釦子。

第一顆鈕扣脫落，露出蒼白的鎖骨；

第二顆解開，濕潤的內衣顫抖地貼著胸口；

第三顆扯裂，一聲「噗啦」，整件襯衫被他用力撕下，濕布啪地墜落地面。

她的身體還掛在空中，乳房失去束縛後微微抖動，一側乳暈因吊掛而被壓扁變形；她下身的裙子也被他一把扯開，露出浸濕變色的內褲，與失禁留下的褐黃痕跡。

「這些人工的遮掩，」他喃喃說，「掩蓋了真正的死亡之美。」

他轉向安斐，一樣動作熟練地將他上衣撕裂，露出胸膛與肋骨。

然後他雙手掀開牛仔褲——啪，皮帶抽出，他再一扯，那濕潤褲頭整個崩裂開，整件褲子垂落至膝蓋下，貼著腿、黏著糞液。

最後一層內褲也被他扯下，連同已乾涸的污漬一道，讓這具男體徹底暴露。

黎音與安斐，如此被吊掛、被剝奪遮掩，一絲不掛地赤裸懸於空氣之中。

交疊的雙腿、裸露的胸口，以及那些由排泄、性器、羞恥構成的痕跡，全都在冷冽空氣中展露無異。

殺人魔後退一步，靜靜仰望著這幅景象，如同面對自己的創世之作。

他輕聲對著兩具屍體說：

「衣物是人類文明的虛假殼子。而你們的愛——只有在最原始的狀態下，才顯得純粹。」

「沒有遮掩，沒有謊言，沒有羞恥。」

他抬起相機，再次拍下一張照片——這次，無衣、無聲、無餘地展示著人類最初也是最後的模樣。

接著，他轉身離去，靜靜地踏入黑暗之中。

三天後。

一位鄰近居民報警，稱夜間常聞到惡臭。警方破門而入時，現場已佈滿屍臭與腐液。

調查員在現場一度無法移動視線。許多警員轉身嘔吐。

兩具屍體仍吊在原處，連姿勢都未被打擾。

屍斑擴散，眼珠渾濁，卻仍彷彿望著彼此。

他們如一尊愛與死亡的雕像——

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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