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死寂。

两人像两条被冲上沙滩的、脱水的鱼，一动不动地躺在狼藉的床上，除了胸口剧烈的起伏，再也做不出任何多余的动作。空气中，那股粘稠的气味，变得更加浓郁了。

不知过了多久。

极致的疲惫，像一层厚厚的、温暖的铅，覆盖在何塞的身上。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在那场酣畅淋漓的、几乎要将他骨髓都榨干的战争后，他的意识便沉入了一场短暂而深沉的、无梦的黑暗。

而苏清瑜，她的意识从未真正“睡去”，只是沉没得更深。她的程序在经历了两次高强度的爆发后，终于进入了低功耗的“数据整理”模式。身体的控制权被降到最低，只维持着生命体征。她躺在那里，像一尊被汗水浸透的、尚有余温的象牙雕像，安静得仿佛没有了呼吸。

床头那个廉价的电子钟，数字无声地从“1:08”跳到了“1:09”。

地底的余烬，总会比表面的灰烬更晚熄灭。

何塞的生物本能，比他的意识更早苏醒。在短暂的休息后，体力有所恢复，而被彻底点燃的欲望，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复燃。他眼皮微动，然后缓缓睁开。在昏暗的光线下，身旁那具毫无防备的、散发着微光的女性胴体，瞬间攫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她安静的样子，温顺得不可思议。这与她之前那股能将他点燃、撕碎、吞噬的狂野，形成了剧烈的、能激起男人最深处施虐欲的反差。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升起，清晰而坚定：这个女人，在今晚，属于他。

他的手，带着明确的目的性，重新覆上了她平坦的小腹。她的皮肤，因为汗水挥发而有些冰凉，但在他的掌心下，又迅速地回温。

热源，是新的指令。

苏清瑜沉没的程序被瞬间激活。她的身体，出于最深层的指令，本能地、不易察觉地，放松了最后一丝防御。那是一种绝对服从的、神经层面的信号。

这个细微的反应，对何塞来说，是无声的许可。

他不再犹豫，像一个熟练的工匠，轻易地将她那因力竭而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以一种完全臣服的姿态趴在了床上。她的脸颊深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高高地、毫无防备地，向他献上了自己最丰腴、最隐秘的所在。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那支黏腻的润滑剂，粗暴地挤了一些在自己再度狰狞毕露的欲望上，也挤了一些在她那微微红肿、此刻正无意识张开的娇嫩穴口。

然后，他扶着自己，缓慢而坚定地，再一次，进入了她。

这一次的进入，是一种冷静而持久的占有。他不再急于冲刺，而是以一种很深、很慢的频率，在她温热、湿滑的甬道内，进行着研磨式的、仿佛要将自己的形状与气味，永远烙印在她身体最深处的运动。

苏清瑜的程序，忠实地处理着这股持续不断的、强烈的物理刺激。但她的身体，这台早已超负荷运转的机器，开始发出悲鸣。她的臀部，随着他每一次缓慢的顶入而微微摇晃，但每一次摇晃，都牵动着早已酸痛不堪的腰肌，带来一阵细密的、针扎般的痛楚。她的喉咙深处，溢出被压抑的、细碎如猫咪呜咽般的呻吟，那声音里，除了情欲，更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属于肉体的痛苦。而她的穴内，则不断分泌出更多的爱液，以一种绝对顺从的、近乎悲壮的姿态，去迎合、包裹、讨好那根正在侵犯它的、坚硬的异物。

何塞被这种极致的、在痛苦边缘绽放的顺从，刺激得几乎要发疯。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国王，在自己的领土上，进行着永无止境的、权力的巡游。

他开始不满足于这种单一的姿态。他抽出自己的器官，又将她抱起来，让她跪在床边，双臂无力地搭在床头。她的双臂撑在凌乱的床单上，因为要承担上半身的重量，小臂的肌肉已经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何塞无视了她的颤抖，从同一个、早已被他开拓得泥泞不堪的入口，再次进入。这个姿势，让他能更完整地欣赏自己每一次挺进时，她那因为撞击而剧烈晃动的、丰腴的臀浪，以及她那不堪重负、微微弓起的、线条优美的背脊。

时间，在这场漫长的、机械的交合中，彻底失去了意义。

此刻，他脑中没有杂念，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于科学研究的狂热。她的身体就是他唯一的课题，每一次角度的变换、每一次深浅的调整，都是为了探寻一个终极的答案——这具完美造物的极限在哪里？而他，是唯一有权给出结论的审判官。他让她躺平，将她的一条腿扛在自己的肩上，以一个能让他进入到最深的角度，进行着毫无保留的冲撞。这个极限的角度让她的大腿内侧传来撕裂般的痛楚，而另一条腿，则在湿滑的床单上徒劳地寻找着支撑点。他又将她抱到床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对着自己。她的核心肌群早已在之前的驰骋中燃烧殆尽，此刻只能靠着意志之外的程序指令，勉强维持着坐姿，每一秒都是一场酷刑。但他却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偏过头去，欣赏她那修长的、因承受着快感和痛苦而绷紧的、优美的脖颈线条。

电子钟的红色数字，显示着“2:03”。

在又一次耗尽了所有力气，在她体内迎来了一次几乎是出于惯性的射精后，何塞终于停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从她体内滑出，看着她那具被汗水、体液和自己的精液弄得一片狼藉的、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的身体。此刻，她像一件被使用到极致的、精疲力竭的艺术品。一股新的、混杂着占有欲和施虐欲的念头，在他脑中升起。

他俯下身，在苏清瑜的耳边，用一种带着命令口吻的、沙哑的声音说：“起来。”

指令下达，程序开始执行。苏清瑜的身体，听话地、用手肘支撑着，试图坐起来。但她的肌肉早已因为过度的使用而彻底罢工，那根名为“力量”的弦，已经断了。她尝试了两次，手臂和小腹都完全无法使上力气，最终只是徒劳地在床单上蹭了蹭，又无力地趴了回去。

何塞发出一声近乎于嘲笑的、满足的哼声。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像拎起一个大型的布娃娃一样，毫不费力地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让她双脚接触冰凉的地面。

她的双腿一沾地，膝盖立刻一软，整个人就要向下滑去。

何塞早有预料，顺势从背后抱住她，用自己依然坚实的胸膛，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柔软的身体。他的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以一种安抚的、却更像是在确认所有权的姿态，来回抚摸。

“你看看，多脏啊。”他低下头，滚烫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里充满了玩味的、不怀好意的笑意，“走，我们去洗洗干净。”

他的手，开始带着她，一步一步，朝那间亮着一盏小灯的、狭窄的浴室走去。

苏清瑜的腿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虚浮无力，几乎是靠着他的力量在拖行。她像一个真正的、失去了所有意志的人偶，被这个陌生的男人，牵引着，走向下一个未知的、属于欲望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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