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畸變後的依託

漣在一片灼熱的刺痛中猛然清醒。

他張開眼，呼吸卻像被火燒過一般，每一口氣都帶著尖銳的痛楚。

喉嚨深處發出「嘶嘶」的奇怪聲響，他感覺自己的肺部正被什麼東西堵塞，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嚥熱鐵，痛苦得他差點再次昏過去。

他顫抖著摸向頸側，觸手可及的是兩條濕潤而帶有奇異質感的裂縫，那是他從未有過的鰓，正艱難地開合著，試圖從空氣中汲取氧氣。

「咳…咳啊…！」他發出破碎的聲音，絕望感瞬間將他籠罩。這不是夢。

他真的變成了一個怪物。

他掙扎著，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直立，只能在地上扭動。

他急忙伸出新生的、帶有蹼膜的手，從旁邊被撕裂的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冰冷的螢幕映照出他蒼白而扭曲的臉。他顫抖著找到隼人的號碼，幾乎是用盡全力才撥了出去。

漫長的等待中，每一次呼吸都像酷刑。

漣將手機緊貼耳邊，眼神卻失焦地落在自己新生的身體上。他舉起那隻帶著蹼膜的手，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擦著掌心那層半透明的膜，陌生又噁心。

接著，他的目光移到胸前。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他發出沙啞的低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荒謬。

兩團柔軟而碩大的隆起，在他平坦的胸口上高高聳立。他遲疑地伸出蹼手，輕輕揉捏了一下。那觸感比他想像的更為柔軟、彈性十足。

他甚至在極度的痛苦和震驚中，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比那賤女人的大多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聲卻比哭還難聽。

他的目光繼續向下，當他看到自己的下半身時，一股寒意直衝腦門。原本屬於男性的陰莖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的區域，由肥厚而柔軟的陰唇嚴實地覆蓋著。

在它的左右兩側，隱約可見兩條不知道是什麼的、濕潤的裂縫，像是某種未知的器官。

而在這片新生的女性下體下方，一個新生的肛門清晰可見，它隨著他每次因疼痛而緊繃放鬆的動作，詭異地漲大又縮小。

噁心、羞恥、憤怒和恐懼，所有情緒在此刻達到頂點。他感覺自己被剝奪了所有人類的尊嚴，變成了一個任人宰割的畸形。

就在他瀕臨崩潰的邊緣，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漣？！你還好嗎？你聲音怎麼怪怪的？」是隼人！

門被猛地推開。

隼人衝進房間，焦急的目光一下子落在蜷縮在地上的漣身上。他看到漣痛苦扭曲的臉，濕透的衣服，以及…他呆住了。

他的目光從漣脖頸處微微翕動的鰓裂，滑過那對豐滿得有些誇張的乳房，最終停留在漣魚尾狀的下半身。

房間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隼人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瞳孔中映照出漣那既熟悉又徹底陌生的恐怖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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