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身影沿着东新宿地铁站的阶梯拾级而上。夜晚的舞伎町灯火通明，高度饱和的霓虹灯牌在湿漉的柏油路面上流淌着粘稠的光晕。俱乐部二楼夸张的巨幅海报上的年轻男人面带亲和的笑容，穿着暴露的女人们在风俗店的荧光招牌前卖弄着姿色。

柏青哥店的电子音效和和居酒屋的喧哗在窄巷里发酵，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呕吐物和垃圾的腐烂气味。廉价公寓的楼道中弥漫着霉菌与猫尿的混合酸臭，的接触不良声控灯有一阵每一帧地明灭着，在剥落的墙纸上投下蛛网的残影。三楼尽头房门的锁芯粘着口香糖残渣，凛抬起手撕下了贴在门上的催缴单，揉成团砸向了墙角处堆成小山的垃圾。

女孩熟练的顶开木门，金属合页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六叠小的客厅内宛如台风过境，吃剩的泡面碗在矮桌边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渗出的汤汁沿着碗底结成一圈珀色的油膜。一只高跟鞋倒扣在榻榻米上，椅背上搭着卷成团的丝袜。

凛没有换鞋，径直走向半开的冰箱。上层空荡的金属架上只有几滴干涸的酱汁，下层流水的抽屉内也只横躺着干瘪的啤酒易拉罐。她叹了口气，关门的时候这才注意外侧贴着一张俱乐部的海报，背面潦草的写着几个字——

记得倒垃圾，妈妈。

她扯下海报，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满是破损的木门上残留着用油性笔写下的“大人禁止入内”的字样。她的房间虽不足三叠，却和客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褪色的榻榻米上，几条发黄的胶带工整地贴出放鞋的矩形区域。充当书桌的瓦楞纸箱靠墙摆放，箱面上整齐的排列着各个学科的参考书，唯一的装饰是窗边挂着的晴天娃娃，棉布脑袋被晒得泛黄。

凛屈膝跪坐在坐垫上，从小学生书包中掏出数学课本。自动铅笔尖悬在函数图像上方，胃袋随即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她抿紧嘴唇，铅笔在y轴上画下一条弯曲的辅助线，然而嗡鸣渐渐转为清晰的肠鸣，在狭小空间里回荡。笔尖在坐标上顿住，留下了一个浅灰色的点，喉头不受控制地吞咽，口腔却干涩得发苦。她试图集中注意，但公式的符号却扭曲成奇怪的形状，只听“啪”的一声，纤细的笔芯应声折断。

凛一把将自动铅笔扔在榻榻米上，粗暴的拎起书包在夹层中胡乱的翻找起来，纤细的手指夹出了一张泛着哑光的黑色信用卡。

便利店的自动们伴随着“叮咚”的迎客声缓缓滑开，炸物和关东煮的香气扑面而来。

小小的身影径直走向冷食货架。冷藏柜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照亮一排排色彩鲜艳的饭团、三明治和便当盒。凛的目光快速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最终锁定在冷藏柜最高一层——那里有两个贴着临期标签特价的青花鱼饭团。

她踮起脚尖，手臂尽力向上伸展，细瘦的手指距离那冰凉塑料包装边缘却还差几厘米。

“啊，小朋友！我来帮你拿吧！”一个明朗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

凛的身体瞬间绷紧，就算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那个在便利店打工的大学生正快步走来，他的胸前挂着“早川拓也”的名片，面带标准的“待客微笑”。他个子很高，轻而易举地就替凛够到了那个青花鱼饭团。

“给，是要这个吧？放得确实有点高呢。”

早川弯下腰，将饭团递到凛的面前，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

“晚上出来买夜宵？小孩子要早点睡觉才能长高哦。”

凛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那只递过来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她伸出手，但不是去接饭团，而是直接从他手里把饭团“夺”了过来。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温热的皮肤，短暂的接触让她胃里一阵翻搅，比空荡荡的胃袋传来的饥饿感更令她反胃。

他的笑容，他那廉价的热心，那种关爱小朋友的语气，在凛看来都显得极其虚伪。明明什么都不明白，仅仅凭借幼小的外表就擅自给自己贴上了“需要帮助”的标签，然后心安理得地扮演着热心大哥哥的角色。

她攥着冰凉的饭团转身走向收银台，将唯一的商品放在传送带上。

“就这个吗？好的！”早川熟练地拿起饭团扫描，脸上依旧维持着专业的笑容，“一共是298元。”

他习惯性地看向凛，似乎在等她掏出硬币。

凛面无表情地那张黑色的信用卡拍在金属收银台上。早川的笑容明显凝滞了半秒，他拿起卡，目光在那张与小学生身份格格不入的高级信用卡和凛稚嫩的脸庞之间快速扫视一圈，随后注意到了信用卡背面的华丽签名——星川弘树。

“星川……小姐？请……请输入密码。”

女孩接过机器，快速按下按键。

“原来是帮爸爸买东西啊……好、好了，请收好您的卡。”他的声音干涩了些，“要帮你加热一下吗？”

一股没来由的烦躁猛地窜上心头。凛一把抓回信用卡和饭团，甚至没有说一句“谢谢”或是“再见”。她转身走向用餐区，特意选则了靠窗的座位。窗外俱乐部的灯箱上依旧是那张精心雕琢过的脸，面带标志性的“待客微笑”穿透玻璃望向了这边。

坐上高脚椅的瞬间，冰凉的触感立刻从塑料椅面传来。凛的双腿悬在空中，无意识地轻微晃荡着。她拆开饭团包装，海苔的咸味混着青花鱼的腥臭。

方才空荡荡的胃还在渴望着食物，此刻饥饿的感觉却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像是被火焰灼烧般炽热。于是女孩取下书包竖着抵在膝头与腹部之间，姿势像抱着毛绒玩偶般自然，接着用右手握住饭团机械地送入口中——左手却悄然挤入书包与身体间的缝隙，滑入下方的裙摆之中。

指尖触到纯棉布料时，细密痒意立刻在顺着小腹窜上脊梁。凛盯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个穿着水手服、嘴角沾着饭粒的乖巧女孩，此刻正被污秽的冲动支配，偷偷做着下流的举动。要是被那位“热心大哥哥”发现了的话，他又会露出多么有趣的表情呢？

凛她小口咬下一点饭团，缓慢咀嚼着。裙底下指尖隔着布料轻轻按压着那颗敏感的凸起。酥麻的电流在全身上下游走着，让握着饭团的右手微微发紧。

推车轮子摩擦地砖的声音由远及近，立刻放慢了手指的动作，只让指腹维持着微弱的压力。她垂下眼帘，专注地盯着饭团咬下一小口，腮帮子微微鼓起，像个认真进食的普通小学生。早川推着补货车的倒影掠过玻璃窗，距离近得能闻到他制服上洗涤剂味道。

待车轮声渐渐远去，凛的手指立刻加重了力道。隔着布料快速摩擦起来。细微的电流感汇聚成灼热的暖流，在小腹深处不安地躁动。 她啃咬咬饭团的频率无意识地加快，腮帮子塞得微微鼓起，咀嚼的动作带着几分焦躁。

燥热的灼伤感越来越汹，强烈的快感好似就要破体而出。凛指尖的节奏越来越快，裙摆被顶出更明显的褶皱。远处的海报在她视线中愈发模糊，扭曲的笑容仿佛在嘲笑着什么。女孩明白自己到达了某个危险的边缘，身体内部绷紧如满弓的弦。

就在这时——

“叮咚”的迎客声忽然响起，“欢迎光临”的热情招呼声后传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早川一路小跑的返回收银台，迎接新来的客人。

愈发接近的脚步声像鼓点敲在凛紧绷的神经上，此时她的忍耐越过了极限，快感的火花从小腹爆开向全身蔓延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凛猛地将手中剩下的大半个饭团整个塞进了嘴里。海苔碎片抵住上颚，粘糯的米粒瞬间堵满了口腔。

“呜——！！”

一声短促的呜咽满嘴的饭团堵死在喉咙深处，化作鼻腔里沉重的喘息。剧烈的快感如电流般贯穿四肢，悬空的双脚骤然绷直，脚趾在黑色的小皮鞋里死死蜷紧。凛的腰向前反弓，背部重重撞在冰冷的塑料椅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悬空的腿不受控制地轻颤，鞋尖不断剐蹭着椅腿。眼角控制不住的渗出细小的泪珠，挂在修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小朋友，你怎么了？噎到了吗？！”早川露出惊慌表情，立刻用手掌快速拍打女孩后背，“快吐出来！别硬咽下去！”

眼前的女孩身体微颤，小脸憋得通红，喉咙里不断发出揪心的呜咽声。

“抱歉！请稍等一下！”早川仓促地对客人喊了一声，转头对女孩说，“坚持住！我去拿水！”

他冲进后台，手忙脚乱抓起纸杯拧开水龙头。

“快点！快点！”

他盯着迅速上升的水位线，心里急得冒火。好不容易接了八分满，他立刻转身，水在杯中剧烈晃荡，泼洒出来淋湿制服围裙。

早川端着水杯以最快速度冲向就餐区——

高脚椅上的女孩却不见了踪影，椅面上只残留着一块浅浅湿痕。

早川愣在原地。

“那个……店员先生？”被晾在一边的客人不耐烦地出声提醒。

“啊！抱歉抱歉！”他连忙换上职业笑容，端着那杯已无用的水走向客人，“让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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