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蕊是我当年在广州第一次就职公安局刑侦队的同事，那是1979年，距今已经有二十年了。

当天我一赴任就遇到了突发案件，张明队长喊上当时队里的女警，也就是黄蕊，还带上我一起出警，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黄蕊。

她当时已经是入队两年的刑警，各种经验都比我丰富的多，24岁的黄蕊长着一张略瘦削的小圆脸，端庄大方，一对眉毛浓密英挺，显出一股英朗飒爽的气质，张队长略为我们相互介绍了一下，便登车带着我们一路向市郊五亩塘的方向疾驰。

车上队长向我们说明了一下接到的报案，原来是当地农民在早晨劳作时，意外的在莲藕塘中发现了一具裸体女尸，我们到达五亩塘后，张队长先像当地维持秩序的派出所同志了解了已知情况，就径直来到了现场，那是一片刚排掉水的荷塘，女尸被埋在厚厚的淤泥下面，只露出一对赤脚，我用手把淤泥扒掉，原来这是一具一丝不挂的赤裸女尸，她容貌俏丽，但面带痛苦，嘴里还被塞着布团，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腰间缠着的白布条绑着一块大石头！

经过现场勘验。张明惊奇的发现，女尸竟然是他刚接手不久正在办理的一家市机修厂的出纳会计白盈盈，而这家工厂刚刚发生一起盗窃案，白盈盈还是此案的嫌疑人，不想头天还见过面的她，此时已经被人奸杀了！

张队长和小黄结束了现场勘察，回到车上，他让我们谈谈对这个案子的想法，小黄先说起自己的检查结果道:“女尸白盈盈，24岁，已知为市机修厂的出纳，室内工作，所以皮肤细腻，双手与肩部都没有劳作留下的茧痕，死于八到十个小时前，死因是被人活活扼杀，死前曾被人奸污过，而且不止一次，从体内体液存量看现场可能有两人作案或者是一名体格强健的凶手，她至少被人同时奸污和鸡奸过，具体数量还要等回局里具体化验后才能推测，但据捆绑她的绳子式样看，我像是因色起意的激情犯罪或流氓犯罪。”

当时文革刚刚结束，百行各业还百废待新，社会上仍有一大批不法人员存在，这种人扰乱社会的案例比比皆是，直到几年后严打开始才渐渐好转。所以我也认同小黄的观点。张队长听了只是沉吟着说了一句:“嗯，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先去白盈盈家里看看吧。”

我们到了白盈盈的住处，意外发现，她家的卧室一片混乱，而一具同样赤条条的女尸，就死在她的床上，脑袋上还压着一个枕头，双腿打开，一条腿斜搭在床里墙边，一条腿半挂在床外，下体大敞，被剥下来的内衣裤扔的到处都是，她的腿上居然还穿着很罕见的丝袜，只是这时已被扯得破破烂烂，看上去更显得凄惨。

通过队长在地上发现的一个旅行包我们才知道死在白盈盈床上的女尸叫白婷婷，是白盈盈的妹妹，才21岁，是一个相貌姣好秀丽的短发姑娘，平时在外地读大学，因为学校放假，她才返家跟姐姐团聚，看她衣里的火车票根，她昨晚十点深夜才到家，没想到一到家就被人奸杀了，这个意外的案子让我们也大吃一惊！

经过检验白婷婷死于昨晚十点到凌晨左右，体内还存留着相当新鲜的精液，我发现她脖子上留有掐痕，可面部又留下了明显的蒙压痕迹，不知她死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我们及时打电话召来了警队，查验了现场，期间还遇上了因为白盈盈没上班而前来她家探访的工厂领导。了解并告知了白盈盈的死讯，我们才心情沉重的返回公安局。

回到局里的黄蕊立即投入到从白盈盈与白婷婷姐妹俩的现场搜集线索的整理与化验工作中，很快就将一批整理好的报告交给张队，在案情分析会中她提出了一些观点，在白盈盈的验尸中确定她死于昨晚十点多的时间，死于扼杀，生前被奸污与鸡奸，还与男子发生了口交，鸡奸与口交在那个年代还是很少有的性交方式，而且不仅在她生前，死后不久也持续被人奸尸，身上的捆绑方式很罕见，没人见过这种怪异且淫猥的捆绑手法。在白盈盈家中，发现了死者白婷婷的逗留时间也是昨晚十点左右，到家不久就被人活活掐死，除了床上没有在别处发现挣扎或搏斗痕迹，大门也没有被撬锁的情况，估计凶手和她是熟人，而且白婷婷体内的精液并不是在她生前发生性行为所留，而是在她时候一小时左右留下的，换而言之黄蕊的分析是她在死后又遭人奸尸，这很可能是另外有人干的。

白盈盈的案子线索在张队的梳理下很快就有了进展，根据对绑尸用的白色传送带的来源处，找到了真凶，市红星蚊账厂工人郭有才，绰号“大猫”，人长得牛高马大，孔武有力，而令我意外的是指使他杀人的居然是白盈盈的未婚夫，同时也是报案人，同厂职工袁进兴，他也一起被逮捕了。

案件真相通过对两人的提审被交代出来，袁进兴打算盗取厂建资金，就有意接近出纳员白盈盈，趁机盗取她掌管的保险柜钥匙，成功偷走了钱后，发现在警方压力下白盈盈有可能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他，于是先下手为强，指使盗窃同伙郭有才杀人灭口，当天他亲自把白盈盈约出来，在他们经常约会的大铁桥下公园里，他借口小便，离开白盈盈后发信号让早已潜伏在那的大猫郭有才动手，杀害白盈盈。

郭有才与袁进兴两人是同过偶然的一次扒窃行动勾结在一起的，郭有才强健有力，为人粗蛮却并没多少脑子，袁进兴出身高干家庭，做过红卫兵，见过世面，郭有才跟袁进兴混在一起没少见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看到他那些收集来的港台日本“爱情动作片”后，更是大开眼界。

郭有才跟袁进兴见过几次白盈盈，他早就对这位端庄美貌的姑娘觊觎不已，得到袁进兴的指令后他很兴奋，提前从姐姐那里偷来了大捆白色传送带，准备作为工具。

那天晚上，他趁着夜色悄悄靠近盈盈，白盈盈以为是袁进兴回来了，也没有提防，还在拔地上的小草玩，大猫凑到她背后。猛的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压在身下。

白盈盈受到惊吓，又被人猛力掐住，惊吓过度，没一会就失去了知觉，大猫见她不挣扎了，这才停手，他见月色下一动不动的白盈盈姿色迷人，忍不住兽性大发，遂剥光白盈盈，在草丛里将她强奸了。

随后他见白盈盈还没醒来，就掏出绳子将她捆绑起来，他在袁进兴家里看过那些日本流传过来的“爱情动作片”，其中就混杂着这种捆绑情节，他凭着记忆将白盈盈捆得结结实实，浑身在龟甲缚重重捆绑下动弹不得，熬不住欲火升腾，又压在她身上开始发泄兽欲。

白盈盈稍后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被玷污，开始挣扎起来但完全无法动弹，大猫又将她的内裤和手帕塞进她嘴里，用布带勒上她的嘴，避免她喊叫出声引来外人，他一次又一次在白盈盈的肉体上获得满足，直到累得气喘吁吁，他才伸手双手掐住了还在喘息的白盈盈。

白盈盈意识到自己难逃一死，这时她才明白到了什么，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猫骑在她身上，一边抽插一边狠狠掐紧她的脖子，待他达到高潮，白盈盈也被他活活掐死了。

眼见白盈盈在自己身下断了气，看着她的一张俏脸上痛苦未息，大眼圆瞪，五官扭曲的模样，他竟再次兴奋起来，抱着余温未退的女尸继续淫乱，直到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女尸，然后趁着月色将白盈盈一丝不挂的裸尸扛到水边，在她腰间绑了一块石头，再将她拖入水中，埋在厚厚的塘泥下面企图沉尸灭迹，白盈盈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他全部带走，打算送给自己相好的当礼物。

白盈盈沉冤得雪，元凶袁进兴和郭有才被绳之以法，她的妹妹白婷婷的案情也有了进展，警方在白婷婷体内发现的精液中提取了样本，通过比对，发现与白盈盈同厂的职工何强身上提取的样本合适，将其批捕提审后，何强见证据难抵，终于承认了实情。

原来白盈盈被奸杀那一晚，何强在朋友家赌博，小赢了一次钱，兴致极高，又喝多了，后半夜回家的时候不认路，七扭八拐的不觉来到了白盈盈家的后墙，他在墙根吐了一阵，略微清醒，发现了自己的位置后，不觉又想起白盈盈抛弃自己和袁进兴好上的事来，那个姓袁的还是个高干子弟，眼看她就要嫁入豪门，一转眼就是人上人了，他心中一阵嫉恨，又想起白盈盈的美貌，心想干脆把她干了，毁了她的名声，袁进兴一定会甩了她，叫她即丢人现眼，又人财两空，狠狠出口气，酒壮人胆，何强便爬上后墙，跳进白盈盈家后院，摸到她卧室下面，见灯关着，透过月光依稀能看到室内有个人在床上躺着，应该是睡着了，放下的蚊账外居然露出一只白嫩的小脚丫，心想她的睡姿好豪放，他手一摸，窗户竟然没有上插销，再也按捺不住，笨手笨脚的越窗入室，竟没有惊动床上人，他撩开蚊账，见白盈盈侧头朝里，只穿着内衣裤，连被子也没盖，双腿大分状似熟睡中，他再也按捺不住，闷吼一声便扑了上去。

白盈盈始终没醒，被他轻易的剥光衣服，压在身下大快朵颐，何强正在爽歪歪中，突然听到身下的女人似乎吐了口气，仿佛要醒过来，慌忙扯过枕头压在她的脸上，不让她出声，女人再没有动过，随他压在身上为所欲为，直到他发泄完兽欲。

获得满足的何强心满意足的揭开枕头，打算看一下这个女人的痛苦，却意外发现这女人不是白盈盈，虽然样貌相似，却不是白盈盈，他大吃一惊，慌忙逃走。回家之后也是犹如丧家之狗，惶惶然不可终日，直到被捕。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真相大白了，白盈盈姐妹俩同一天被奸杀在两地的巧合纯属偶然，但黄蕊在总结会上却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发现白婷婷脖子上的掐痕与何强并不一致，而且何强承认的是自己不小心用枕头闷死的白婷婷，但事实上白婷婷的死因经化验确系扼杀无疑，而且真实死亡时间要比何强交代的早上两个小时。也就说她被人掐死时何强还在朋友家未离开，这一点经过当时参与赌博的其他人做的旁证一致，何强只是事后闯入现场，对白婷婷进行了奸尸，杀人真凶另有他人。

局里对此产生了不同意见，有的认为这点不同的细节差异大致在检测技术的偏差范围内，可以接受，认为可以以何强强奸杀人结案，黄蕊坚持本着查明真相，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一查到底，以她这个只不过两年警龄小女警，不同意包括局领导在内的大多数意见，确实需要极大勇气，毕竟连我都比较赞同大多数意见的。

最后张队选择支持黄蕊的意见，同意继续调查真相，并以自己的职务承担可能出现误判的后果。

果然，随后的调查中发现，白婷婷的掐痕与在押中的袁进兴手印高度一致，经过立刻提审，袁进兴也没怎么抵抗。就把他杀害白婷婷的事儿一五一十交代了。

原来那晚他发信号让潜伏的大猫动手后，没有马上走，为预防万一，他在远处监视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直到看到大猫拎着白盈盈的裸尸走进水里，他才放心，而刚才奸杀白盈盈的过程也是让他精神亢奋，身体兴奋不已。

不料，在回去的路上等公交车的时候，他意外的与正准备趁公园的公交车回家的白婷婷不期而遇。他大吃一惊，担心自己的预谋露出马脚的他立即心生一计，忙帮白婷婷拎行李，送她回家。

白婷婷不疑有他，眼见自己未来的姐夫要送自己回家，便答应了，殊不知不远处的公园深处，自己的姐姐白盈盈刚刚才被此人预谋奸杀掉，此时正被人往腰里系石头，马上就要被沉尸灭迹了。她已经永远也看不到她了。

把白婷婷送到家，袁进兴趁白婷婷开门背对自己，一把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推进屋里，下手简单果决，白婷婷连个“为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很快就被他活活掐死！

袁进兴见白婷婷彻底没了气，便将她放到床上，回头把门口的行李拎进屋，关上门。此时还状似冷静的袁进兴一进屋便和换了个人一样，一脸亢奋的扑上床，把白婷婷身上衣物通通扒掉，白婷婷尸身未寒，就遭到袁进兴奸尸，到死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她还保留着一脸的惊诧与痛苦，美目圆瞪，仿佛难以置信的看着袁进兴又把自己剥光，骑在身上大快朵颐。

之前大猫残暴奸杀白盈盈的一幕也强烈刺激了袁进兴，他觉得体内那一股欲念迫切需要发泄，原本他指使郭有才杀害白盈盈就是怕留下自己的线索，但这时他也豁出去了，白婷婷长相酷似白盈盈，但比白盈盈更清纯可爱，这大大满足了他的欲念，在奸尸过后，他打来自来水，将白婷婷身上剥下来的衣物都泡进肥皂水里，又用抹布蘸着肥皂水仔细搽干净了白婷婷的下体和全身，除去罪证，又找出衣柜里白盈盈的内衣给白婷婷换上，又拿着扫帚倒着走将自己留下的脚印扫掉，最后锁上白盈盈家门离开。

袁进兴以为自己亲手奸杀小姨子白婷婷的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料黄蕊坚持不懈，从他唯一留下的掐痕中发现蛛丝马迹，抽丝剥茧，最后把他的罪行彻底暴露。

白盈盈姐妹迷案被侦破，黄蕊居功甚大，全队也收到了市局表彰，本来我们都以为这是作为刑警对保护市民，打击犯罪，维护法制的普通一幕。

不料袁进兴的父亲作为高干，能量果然很大，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门路，竟将袁进兴的一审判决定成死缓。

我们都是义愤填膺，袁进兴预谋犯罪，指使杀人，谋杀白婷婷，每一天都是罪责难逃，死缓实在太便宜他了，检察院果然提请二审，但这需要更详尽确凿的罪证指认。

验尸台上，白盈盈与白婷婷并列陈尸，赤条条苍白的肉体暴露在我们眼中，为了提起二审，我们决定再一次对姐妹俩的尸身进行详细检验，希望找到新的证据。白盈盈的身子上面，层层重叠过的传送带留给她的是至死也不消退的龟甲状印迹，呈现在在冷冻过的雪白肉体上显示出仿佛实质般的捆绑黑印，令这纯洁美丽的姑娘留在世间唯一的皮囊却带着一种异样的淫靡之气。

另一边和白盈盈

并排的白婷婷正在接受黄蕊的检查，她拿着电筒就着无影灯的光亮格外仔细的查看着裸尸的每一寸皮肤。刚才她就是这样把白盈盈检查了一个遍，但是白盈盈在水里被塘泥泡过，虽然还没腐败，但已经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痕迹，失去了查验价值。

黄蕊花了近一个钟头，终于在白婷婷身上发现了之前连法医都没发现的东西，原来白婷婷一只手的小指有点先天性内嵌，此时黄蕊其彻底检查后终于在内嵌的指甲深处发展一小团皮屑，

如获至宝的黄蕊立即对其进行化验，发现这并不是人体自然代谢脱落的皮屑，而是从身体上撕扯下来的一丝皮肉。通过化验血型，与袁进兴正的血型相符。

放下化验书，黄蕊欣慰的吐了一口长气，兴奋额额说:“正义终究会得到声张，白婷婷的冤屈可以昭雪了！”

我们都高兴的笑了起来，黄蕊的脸上泛出神采，令她的面容格外美丽。

张队立即把化验书和发现新证据的报告书提交给检察院，检察院非常重视，要求我们尽快取得嫌疑人方面的身体检查报告和相关物证，以利于尽快提请法院发起二审。

张队决定派人从监狱再次将袁进兴、郭有才与何强提出重审，这时我们都认为此事大局已定，死者身上发现的新证据堪称铁证，无从辩驳。只需要同过法院重新定罪就行了，都有些放松，黄蕊申请去监狱替人，顺便到地就立刻审讯好证实一些犯罪过程的细节。张队很痛快的批准了。

我因为当时正好感冒发烧，身体不适，且审讯技巧上我也没法有什么帮助，便没有申请同去。

此时，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次与黄蕊的暂别，竟是我们跟她的永诀。

第二天，载着黄蕊的囚车就出发了，因为监狱劳改场在邻市云海市的山里，预计这趟来去加提审要用两天半，后天中午就能回来。

果然晚上我们就接到了黄蕊打来的电话报告，顺利到达并办好了提刑手续，预计第二天先预审之后便返程。

在黄蕊出发的当天，广州就下起了雨，到夜间进而变成了大风大雨，彻夜不绝，只有张队当时提了一句要她注意安全，尽量不要趁雨赶路，小心安全。

第二天，黄蕊没有打来电话，但雨势不息，我们以为她会等雨停才会赶路，都没在意这件事。谁知一连两天过去，我们再也没有接到她的音讯，张队打电话给劳改场，对面也吃了一惊，声称你们的女警同志要在前天早辰就已经带人出发了。

这时我们才觉得事情不对，哪怕是山路塌方堵住了，黄蕊也可以在附近村庄落脚并接电话给我们报平安的啊，除非……

我的不祥预感不幸在第三天应验了，早上，刚上班不久，张队就接到了报案电话，他听完脸色铁青，招呼我们:“上车，出发”

我从没有见过张队长这样的神态，上车后张队一边坐稳，一边简单交代了下案情:“东郊山路塌方，有一辆警车被埋，我们有同志殉职了。”

我们都有点震惊，太意外了，

出事点远在东郊离邻市不远，深处山中，发生多处塌方，所以我们进了山口不远，车就无法再前进了，我们下车步行，很快就遇上了前来迎接的片警同志，一边走一边了解情况，地方同志递给我们一叠照片，原来是拍下的失事车辆，果然是我们失踪的囚车，因为泥石流把车推下了公路，掩埋在山涧中，目前还在挖土打捞中，早已面目全非的车辆内。有我们两位牺牲的同事，但没有找到黄蕊。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正看到最后几张，却立刻憋住了呼吸！

照片里，是一个两端塌方只剩中间的山头，上面的树上吊着一具裸尸，尸体本身被以奇怪的姿势捆绑着，虽然照片质量不佳，裸尸还是背对着镜头，但根据体型特征很明显是名年轻女性。

看着这孤悬在山壁之上的女裸尸，似乎那身材依稀熟悉，再想到囚车上同样失踪的三名凶杀犯，我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难道黄蕊同志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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