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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明菜的镜子回廊,神骸巡礼手记,1

小说:神骸巡礼手记神骸巡礼手记 2025-09-10 16:00 5hhhhh 5690 ℃

第六章:明菜的镜子回廊

第一节:【褪色的世界】

(本节,将完全采用【藤原明菜】的第一人称主观视角)

我的世界,正在褪色。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那间充满了油画颜料味道的、纯白色的剧院里开始?还是,从那个名叫伊莎贝拉的可怜女人,在我面前,化作一捧绚烂的“星尘”时开始?

又或者……是从咲夜,在那间冰冷的、充满了灰尘的仓库里,用她的嘴唇,第一次,触碰我后颈那个“禁区”时开始?

我不确定。

我只知道,当我今天早上,从那片混沌的、充满了不安梦境的睡眠中醒来时,我眼中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仓库里,依旧是那么的昏暗、潮湿。

远处,那个名叫林奈乌斯的、漂亮得不像男孩子的少年,正蜷缩在一堆破旧的幕布里,像一只受了惊、正在假寐的白色小猫。他的身上,还盖着那件,属于咲夜的、深灰色的技工风衣。

而咲夜……

咲夜,就坐在我的身边。

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姿挺拔得,像一尊不会疲惫的石像。她正低着头,用一块干净的、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白布,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她那把,在昨夜的黑市上,从一个醉醺醺的佣兵手里,用两块黑面包换来的、沾满了铁锈的军用匕首。

这一切,看起来,都和昨天,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在我的眼睛里,它们,全都失去了色彩。

仓库里那斑驳的、本应是红色的砖墙,此刻,是深浅不一的灰色。

林奈乌斯那头漂亮的、本应是亚麻色的长卷发(虽然现在被他自己剪得乱七八糟),此刻,是毫无生气的灰白色。

甚至,咲夜手中那把匕首上,那本应是鲜红色的铁锈,此刻,也只是一团,深色的、肮脏的黑斑。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张,被水浸泡过的、老旧的黑白照片。

单调、压抑、令人窒息。

不……

不对。

并非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我颤抖着,伸出手,拉开了自己脖子上那条,由咲夜亲手为我围上的、作为“守护”的灰色围巾。

然后,我拿起了身边,那半块,从仓库角落里找到的、边缘已经生锈的、破碎的镜子。

我看向镜中。

镜子里,我的脸,是苍白的。我的嘴唇,是灰色的。我的眼睛,是如同死水般的、深不见底的黑色。

但在我那苍白的、如同画布般的脖颈之上——

那朵,本应只是一枚浅淡印记的【紫色花朵】,此刻,正绽放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妖异的、充满了生命力的……色彩。

那是一种,极其浓郁的、仿佛正在流动的、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的紫色。

它,是这个正在“死去”的、黑白的世界里,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颜色。

它像一颗活生生的、正在我皮肤之下,搏动着的、另一个心脏。

我看着它,看得入了迷。

我甚至,有一种冲动。

我有一种,想要用指甲,将我脖子上这层苍白的皮肤,彻底划开,好让这朵美丽的、被囚禁的紫色花朵,能更自由地,呼吸的冲动。

“……小姐。”

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将我从这种危险的幻想中,拉了回来。

是咲夜。

她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转过头,看着我。

在我的眼中,她那张总是充满了冷静与理智的、美丽的脸庞,也同样,是黑白的。

只有她那双深邃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似乎……隐藏着一丝,我以前从未察觉到的、与我脖子上这朵紫色花朵,遥相呼应的、极其微弱的……光。

“您的脸色,很不好。”她说,“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嗯。”我下意识地,拉起围巾,遮住了那个正在“搏动”的秘密,“只是……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梦?”

“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一部分,“我梦见……我好像,变成了一只,很大、很大的蝴蝶……”

“……然后呢?”

“然后,”我看着她那双黑白的、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梦见,我落在了,一朵,黑色的、正在吃东西的、巨大的花朵之上。”

“……而那朵花……”

“……长得,和咲夜你,一模一样。”

第六章:明菜的镜子回廊 - 第二节:【行李与枷锁】

“……长得,和咲夜你,一模一样。”

当我,将那个关于“黑色食肉花”的、荒诞的梦境,告诉咲夜时。

我看到,她那双黑白的、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只是,伸出手,用她那依旧冰冷的、却又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只是一个梦而已,小姐。”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静,“您只是,太累了。”

她总是这样。总是试图用最“合理”的解释,来为我们所遭遇的一切,贴上一个安全的、无害的标签。

但,这一次,一个更“合理”、也更残酷的问题,打断了我们之间这短暂的温存。

“……那个……领队,”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是林奈乌斯。他似乎也醒了,正抱着他那件被咲夜当作“被子”扔给他的风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

“……我……我不是想抱怨。”他有些紧张地,搓着自己的手指,“只是……我们昨天换回来的那些面包,已经……只剩下最后两块了。”

现实。

最冰冷的、最无可辩驳的现实,如同一盆脏水,泼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脸上。

我们,快要没有食物了。

“……而且,”他补充道,“大家的情况,并不乐观,其他物资在黑市的价格……”他没有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

我们,快要没有钱了。

“……我们,不能去取回,我们寄存在【中央驿站】的行李吗?”他提出了一个,听起来非常合理的建议,“我记得……您的行李里,应该有很多,值钱的珠宝和首饰……”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啊,行李。那些被我当作“旅行装备”,而从家里带出来的、好几个装满了漂亮衣服、名贵珠宝和大量现金的、沉重的皮箱。

如果能拿回它们……

“不行。”

咲夜的声音,果断地,否定了这个提议。

“【中央驿站】的旅客行李寄存处,是全白塔市,安保等级最高的地方之一,仅次于科学院的核心区域。”她冷静地,向林奈乌斯解释着,那张我们刚刚才看到的“通缉令”,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它的客户信息系统,与城市卫队的‘通缉犯数据库’和科学院的‘高危个体监控网络’,是实时联网的。我们的名字,早就已经被列入了最高级别的‘监控名单’。”

“只要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份信息,出现在那里的终端上,不出三分钟,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净化部队’,就会把那里,围得,像一个即将进行外科手术的肿瘤一样。”

林奈乌斯,听得脸色惨白。

而我,则因为这个最后的希望破灭,而陷入了更深的沮丧。

咲夜,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更复杂的、充满了怜惜与无奈的语调,说出了一句,更让我感到绝望的话。

“……而且,明菜。”她不再称呼我为“小姐”,“我们,也无法向你的‘家族’,发出任何求助的信号。”

这句话,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捅进了我心中,那个我一直不愿去触碰的、最黑暗的房间。

林奈乌斯,有些困惑地看着我。或许在他看来,一个有着显赫姓氏的“千金大小姐”,在遇到困难时,向家族求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看着他,忽然,很想笑。

那是一种,充满了悲哀与自嘲的笑。

“……我的家,【藤原家】……”我轻声地,对他,也对我自己说,“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富可敌国的豪门。但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比你那个玻璃花房,更大一点、更华丽一点的……‘标本盒’而已。”

我告诉他,我的父亲,那个永远穿着一丝不苟的和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藤原家】现在的家主,正是【冯·克里斯特院长】最坚定的支持者,也是科学院最大的赞助人。

他们,是同一种人。

都痴迷于用“科学”、“数据”、“联姻”与“血统”,来构建一个他们眼中,“绝对完美”的、冰冷的、容不得一丝“杂质”与“情感”的秩序世界。

我告诉他,我这次所谓的“离家旅行”,其本质,就是一场,笨拙的、可笑的“逃亡”。

因为,我的父亲,已经准备将我,他唯一的女儿,当作一件维系两个家族“永恒联盟”的、最珍贵的“祭品”,“许配”给一个我从未见过、但据说与科学院某个代号为【神格降临】的“重要研究项目”,息息相关的……男人。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小林。”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的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如果,我向我的家里,发出求救信号。第一时间赶到的,不会是‘救援’。”

“而是……‘回收’。”

“他们会派来最专业的‘团队’,像回收一件离家出走的、不听话的‘珍贵展品’一样,将我,毫发无伤地,带回去。”

“然后,把我洗干净,消毒,打包好,送到另一个,更华-丽、更坚固、我这一辈子,都再也无法逃出来的……”

“……笼子里面去。”

我说完了。

我说完之后,整个仓库,都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沉重的死寂。

我感到一阵虚脱。仿佛,仅仅是“讲述”这个事实,就耗尽了我刚刚才恢复的一点点力气。

我下意识地,再一次,将头,靠在了咲夜那冰冷的、却又无比可靠的肩膀上。

而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我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声音。

冰冷的、中性的、无法分辨男女的、充满了古老与死寂的、如同从最黑暗的、一万米之下的深海的寂静中传来的……

【……渴望……自由……吗……?】

我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四周。

但,咲夜,正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林奈乌斯,则依旧沉浸在他刚刚听到的、那个残酷的真相所带来的震惊之中。

他们……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个声音,只对我一个人说。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如同恶魔的耳语,又像是……神明的邀约。

【……那就……接受……我……】

【……成为……我的……‘钥匙’……】

第三节:【镜中人】

那个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冰冷的“耳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在我那早已混乱不堪的思维里,激起了剧烈的、充满了恐惧的涟漪。

【钥匙】……?

成为谁的“钥匙”?

我惊恐地,将目光,投向了咲夜腰间,那个一直被她斜挎着的、古老的、沉重的黑色皮箱。

是它……吗?

是【箱庭】,那个活着的、充满了秘密的“拘束服”,在对我说话吗?

我不敢确定。

我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源于本能的直觉——这个“声音”,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绝对的秘密。

就在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幻听”,而陷入新一轮的恐慌时,咲夜,做出了决定。

“……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她的声音,将我从那片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站起身,高挑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投下了一片令人安心的、巨大的阴影。

“既然,所有的路,都已经被堵死。那么,我们就必须,在墙壁上,凿开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路。”

她看着我和林奈乌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领队】的语气,宣布了她那个疯狂的、近乎于自杀的计划。

——她决定,将水,彻底搅浑。

她要利用林奈乌斯的智慧和我的“直觉”,主动地,去“引诱”【科学院】和【军方】这两头巨兽,让他们在那个属于【画家】的、最华丽的舞台之上,进行一场血腥的、两败俱伤的撕咬。

而我们,将成为那躲在阴影中,等待着从他们那被撕裂的尸体上,攫取“生机”的、小小的、饥饿的鬣狗。

这个计划,听起来,疯狂、危险,成功率,几乎为零。

但,不知为何,当我看着咲夜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而坚定光芒的眼睛时,我心中那份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巨大“空洞”,竟然,被一种莫名的、充满了刺激感的“兴奋”,给填满了。

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的灵魂深处,那个属于【节拍器】的、属于“她”的【本能】的“我”,正在因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充满了“混乱”与“破坏”的盛宴,而感到……欢欣鼓舞。

……

那一天,我们都在为咲夜的计划,做着准备。

咲夜和林奈乌斯,像两个最高级的间谍,凑在一起,用一张从仓库里找到的旧地图,低声地、反复地,推演着每一个细节。

而我,和那个依旧沉默的、如同幽灵般的伊……

不。

伊莎贝拉,已经不在了。

那个位置,现在是空的。

我的工作,是“休息”。

咲夜说,我必须养精蓄锐,因为在计划执行时,她需要我,保持最敏锐的“状态”。

于是,在一种混合了疲惫、兴奋与不安的复杂情绪中,我躺在那堆还算柔软的后台幕布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然后……

我,做了一个,无比清晰、也无比真实的……梦。

当我,在梦中,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我正赤着脚,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的、由无数面巨大的、光洁的落地镜所构成的【回廊】之中。

这里,寂静无声。

只有我自己的、赤脚踩在冰冷的、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地板上时,所发出的、轻微的“啪嗒”声。

我向左看,镜子里,是我自己。一个穿着粗布连衣裙的、脸色苍白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的……藤原明菜。

我向右看,镜子里,还是我自己。

我向前走,我的身影,在两旁那无数面镜子中,被反射、被复制,分裂成了成千上万个,一模一样的“我”。

她们,都在用同一种,充满了恐惧的眼神,看着彼此。

我开始奔跑。

我想逃离这个,令人发自灵魂深处感到恐惧与孤独的、绝对对称的“牢笼”。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直到,在回廊的最深处,我看到了一面,与众不同的镜子。

那面镜子的镜框,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由一种,我非常熟悉的、正在妖异地、缓缓蠕动的【紫色藤蔓】,所缠绕而成。

我停下了脚步。

我看着那面镜子。

镜子里,站着的,是一个……“我”。

但,她又不是我。

她和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材。

但她的眼神,却不再是我的那种“迷茫”与“恐惧”。那是一种,充满了成熟、魅惑、自信、以及……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女王般的眼神。

她没有穿我身上这件朴素的粗布裙。

她穿着一件,用最顶级的、黑色的丝绸所制成的、剪裁极其大胆的、能完美展现出身体每一寸曲线的华丽礼服。

而最让我感到恐惧的是,她那光洁的、白皙的后颈之上——

那朵,我一直试图用围巾去遮盖的【紫色花朵印记】,正在以一种极其妖异的、充满了生命力的姿态,缓缓地,盛开。

那紫色的光芒,是这个由黑白与镜面构成的、冰冷的世界里,唯一的色彩。

她,就是那个,在我脑海中,对我“耳语”的……恶魔。

也是,我灵魂深处,那个正在苏醒的……“另一个自己”。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妩-媚的、充满了“了然”的微笑。

然后,她缓缓地,对我,张开了双臂。

像是在,拥抱一个,失散已久的、自己最心爱的……半身。

第六章:明菜的镜子回廊 - 第四节:【三种“咲夜”】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既是我,又不是我的“她”。看着她脸上那抹充满了魅惑与了然的、女王般的微笑。看着她对我,张开那双,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的、充满了诱惑的臂膀。

我应该,尖叫。

我应该,转身,拼命地逃跑。

但,我没有。

因为,不知为何,从她身上,我感觉到了一种,让我无法抗拒的……熟悉感。

那是一种,仿佛……我们本就应该是一体的、那种源于灵魂最深处的、血脉相连般的亲密。

“……你,是谁?”

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镜子里的“我”,笑了。那笑容,如同暗夜里,盛开得最肆无忌惮的、有毒的紫色玫瑰。

【“我?”】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冰冷的“耳语”。那是一种,比我自己的声音,更成熟、更圆润、更充满了磁性的、极其悦耳的女声。

【“我,就是那个,被你一直压抑着、恐惧着、却又在无意识中,渴望着的,真正的你啊。”】

【“我,是你那份‘天真’面具之下的,‘欲望’。”】

【“我,是你那份‘依赖’伪装之下的,‘野心’。”】

她缓缓地,向着镜面,走近了一步。

【“……我,也是,唯一能让你,有资格,真正站在‘她’身边的,那把‘钥匙’。”】

“……‘她’?”

【“是啊,”】镜中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们的‘咲夜’啊。”】

她说着,轻轻地,伸出一根涂着紫色指甲油的、纤长的手指,点在了冰冷的镜面之上。

瞬间,我身旁那无数面,原本只映照着我自己的镜子,其内部的景象,开始如同水波般,剧烈地,扭曲、变化!

最终,有三面镜子,在我面前,变得清晰了起来。

每一面镜子,都像一个独立的、被时间所凝固的舞台。

而每一个舞台上,都囚禁着一个,不同形态的、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咲夜】。

我走向了,第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个我最熟悉的场景。

一间窗明几净的、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房间。

【咲夜】,穿着那一身,我再熟悉不过的、黑白分明的、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女仆装。她正背对着我,跪坐在地上,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一把,沾满了暗红色“污渍”(我宁愿相信那是颜料,而不是血)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外科手术刀。

她的动作,精准、高效、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最高级的清洁机器人。

然后,她缓缓地,转过了头。

她看着我。

那双黑色的、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怜悯,也没有愤怒。

只有,如同万年寒冰般的、绝对的“秩序”,与“冰冷”。

她,是【守护者】,也是【审判官】。

她,是【女仆】,也是……【武器】。

我被她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然后,我走向了,第二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个我曾亲眼目睹、却又一直试图从记忆中抹去的、最恐怖的场景。

一个纯白色的、被格式化了的、如同废墟般的神殿。

【咲夜】,不再是那个穿着女仆装的、纤细的少女。

她的身体,被那件活着的、如同黑色深渊般的“拘束服”所包裹。而在她的身下,延伸出的,是那根,巨大的、狰狞的、闪烁着神性光芒的、我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神柱”。

它,正在被无数根,从墙壁和地板上生长出来的、五彩斑斓的、充满了贪婪与欲望的颜料触手,所疯狂地、色情地,包裹、侵犯、舔舐。

而她,那个被我认知为“咲夜”的存在,正仰着头,发出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混合了极致的“痛苦”与极致的“欢愉”的、不似人声的……咏叹。

她,是【受难者】,也是【施虐者】。

她,是【祭品】,也是……【神明】。

我看着镜中,那副充满了渎神与禁忌意味的、如同地狱春宫图般的景象,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加速。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我逃也似的,奔向了,第三面,也是最后一面镜子。

但,这面镜子,却和前两面,完全不同。

它的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巨大的裂痕。

我无法看清,镜子里的全貌。

我只能,从那些破碎的、如同迷宫般的裂缝之中,勉强地,窥探到一些,支离破碎的……残影。

我看到……一片,似乎是无边无际的、盛开着紫色花朵的……草原?

(那花,和我脖子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我看到……一座,通体由白骨与星辰构成的、宏伟得不似人间之物的……神殿?

我还看到……一个,极其模糊的、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比咲夜的女仆装更古老、更华丽的【神官服饰】的、高大的……背影。

那个背影,很像咲夜。

但,又不是她。

他……或者说,“她”,的身上,没有咲夜那种冰冷的“秩序感”,也没有那种狂暴的“混沌感”。

有的,只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仿佛超越了这一切的、古老的、寂静的……虚无。

他是谁?

这,又到底是哪里?

我,又是谁?

无数的问题,如同潮水般,涌入了我的大脑,几乎要将我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理智,彻底冲垮。

就在这时。

那个属于“镜中我”的、充满了魅惑的声音,再一次,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看到了吗?我亲爱的‘半身’。”】

【“这,就是她。一个,由‘秩序’、‘混沌’与‘未知’,所共同构成的、最完美的,也是最危险的……矛盾体。”】

【“而你,我可怜的、无知的‘容器’啊……”】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怜悯与诱惑的笑容。

【“……你,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了吗?”】

第五节:【融合的邀约】

(本节,继续采用【藤原明菜】的第一人称主观视角)

“……接受……这一切?”

我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我的大脑,像一团被猫咪玩弄过的毛线,早已乱成了一团。

我看着眼前,那三面镜子里,所呈现出的、三个截然不同的“咲夜”。

冰冷的、如同人偶般的【女仆】。

痛苦的、如同魔神般的【扶她】。

以及……那个模糊的、神秘的、如同古神般的【神官】。

恐惧、困惑、好奇、以及……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那份禁忌的强大所吸引的“兴奋”……无数种矛盾的情感,在我的胸中,互相撕扯、冲撞。

“……我……我不知道……”我无助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镜子里的“我”,看着我这副可怜的样子,发出一声轻柔的、充满了魅惑的轻笑。

那笑声,像最醇厚的美酒,又像最致命的毒药,麻痹着我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你当然不知道。”】

她的声音,如同情人的耳语,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怜惜。

【“因为,现在的你,只是一个‘空壳’。”】

【“一个,只能被动地,去‘承受’她那份强大所带来的‘余波’的、脆弱的‘容器’。”】

她缓缓地,伸出手,用她那涂着紫色指甲油的、纤长的指尖,隔着冰冷的镜面,轻轻地,描摹着我脸上的轮廓。

她的指尖,明明没有触碰到我。

但,我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凉的、却又带着奇异快感的“电流”,顺着她的指尖所划过的轨迹,在我的皮肤之上,蔓延开来。

【“……你,无法帮助她。你甚至,无法真正地理解她。”】

【“你只会在她需要战斗时,成为她的‘弱点’;在她需要冷静时,成为她‘失控’的源头。”】

【“……你,只会,成为她的‘负担’。”】

她的话,像一把把最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扎进了我内心最深、最不愿被触碰的痛处。

是啊。

我,除了会给咲夜带来麻烦,还会做什么呢?

除了会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将我们拖入一个个危险的绝境之外,我,还会做什么呢?

除了会在她拼上性命战斗时,躲在她的身后,瑟瑟发抖之外,我,还会做什么呢?

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多余的、只会撒娇的……累赘。

巨大的羞愧与自我厌恶,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就在我即将被这股负面的情绪,彻底吞噬时。

那个“她”,再一次,开口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有我。”】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妩媚动人。

【“……只要,你,愿意,拥抱我……”】

【“……接受我……”】

【“……成为……我……”】

【“……我,就会,给予你,你所渴望的一切。”】

【“我,会给予你,能与她‘并肩作战’的【力量】。”】

【“我,会给予你,能看透她所有‘痛苦’的【智慧】。”】

【“我,甚至……可以给予你……”】

她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充满了无上诱惑的、如同魔鬼在伊甸园中的低语般的语气,缓缓地说道:

【“……能让她,也为你,而‘沉沦’、为你而‘疯狂’的……【支配权】。”】

【支配权】……

支配……咲夜?

这个念头,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我的灵魂!

让那个,总是那么冷静、那么强大、那么遥不可及的咲夜,为了我,而……

我的脸,瞬间,烫得,几乎要燃烧起来。一股陌生的、湿润的、滚烫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我的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而镜子里的“我”,似乎,对我这副情动的、羞耻的模样,感到,非常满意。

她缓缓地,穿过了那层,本应是实体、却又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的镜面。

她,从“镜中”,走到了“现实”。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

一股,与我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截然不同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如同盛开到极致的【夜来香】般的、浓郁的女性体香,瞬间,将我,彻底地,包裹。

她伸出她那冰凉的、却又异常柔软的手,轻轻地,托起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与她那双,充满了紫色妖异光芒的、女王般的眼睛,对视。

【“……来吧,我亲爱的‘半身’。”】

她低下头,用她那涂着深紫色唇膏的、冰凉的嘴唇,轻轻地,吻上了我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滚烫的嘴唇。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

那是一个,充满了【掠夺】与【融合】意味的吻。

她的舌头,像一条冰凉的、灵巧的蛇,不容置疑地,撬开了我的牙关,探入了我的口中,与我那笨拙的、不知所措的舌头,纠缠、共舞。

一股,充满了【雾沼镇】那甜腻花香的、陌生的津液,顺着我们的唇舌交接处,渡入到我的体内。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感觉,我的身体,正在融化。

我的意识,我的记忆,我的情感……所有属于“藤原明菜”这个独立个体的“边界”,都在这个吻中,被彻底地、模糊了。

我感觉,她的记忆,正在涌入我的脑海——那些,关于“紫色花海”的、关于“甜腻之眠”的、关于更古老的“神明”与“祭祀”的、庞大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

我也感觉,我的情感,正在被她所“读取”——那些,我对咲夜的、混杂了“依赖”、“爱恋”、“心疼”与“占有欲”的、最私密的、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正视的复杂情感。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诡异的、却又无比……欢愉的体验。

我,正在,与“另一个自己”,进行着一场,最深度的、最私密的、灵魂层面的……水仙花式的交合。

我,正在,一点一点地,变成“她”。

而“她”,也正在,一点一点地,成为“我”。

第六节:【水仙花的十三种开法】(终极版)

(本节,继续采用【藤原明菜】的第一人称主观视角)

第六节:【水仙花的十三种开法】(硬核版)

(本节,将完全采用【藤原明菜】的第一人称主观视角)

在那个充满了无限诱惑的、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彻底融化的深吻之后,“她”,那个女王般的“另一个我”,缓缓地,与我的嘴唇,分离开来。

一缕晶莹的、混合了我们两人津液的、还带着一丝紫色微光的银丝,在我们的唇间,暧昧地,拉长,然后,断裂。

【“……味道,不错。”】

她舔了舔自己那涂着深紫色唇膏的、比我更丰润的嘴唇,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食欲”的、满足的微笑。那眼神,仿佛品尝到了最顶级的餐前开胃酒。

然后,在我不由自主的、一声短促的惊呼中,她用一种优雅的、却又不容我抗拒的力道,轻轻地,将我,推倒在那片冰冷的、如同镜面般光滑的地板之上。

我的粗布连衣裙,因为这个动作而向上翻起,露出了我那因为羞耻和恐惧而微微并拢的、光洁的大腿。

她俯下身,没有立刻进行下一步。

她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在膜拜圣体一般,伸出她那温热而灵巧的舌头,极其细致地,开始“净化”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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