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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的故事,8

小说: 2025-09-10 16:00 5hhhhh 76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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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的身份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弘历彻底推向了风暴的中心,也赋予了他前所未有的“便利”。他不再仅仅是皇帝泄欲的工具和熹妃手中的棋子,他本身,开始成为一股被各方审视、拉拢、忌惮的力量。

永寿宫的书房内,檀香依旧。熹妃看着眼前垂手肃立的弘历。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模样,甚至比以往更加恭谨。但熹妃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弘历的眼神,曾经是冰封的死水,深处还藏着挣扎的暗流。而如今,那冰层之下,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毫无波澜的黑暗。那是一种……彻底死寂后的平静,一种放弃挣扎后的认命?还是……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蜕变?

“李卫的考语,皇上已批了‘优’。”熹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做得很好。”

“为娘娘分忧,是儿臣本分。”弘历的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他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

熹妃的心却沉了沉。这份“本分”太过完美,完美得让人心惊。她想起太和殿偏殿上弘历脖颈的齿痕,想起皇帝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弘历……似乎正在以一种她无法完全掌控的速度,滑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皇后那边,最近动作频频。”熹妃压下心绪,转入正题,“她联络了几个御史,似乎想从你生母李金桂的出身着手,做些文章……”

“生母?”弘历抬起头,看向熹妃。他的眼神依旧平静,但熹妃却在那深潭般的眸底,捕捉到了一丝极快闪过的、冰冷的讥诮。“娘娘不必忧心。儿臣……自有计较。”

熹妃微微蹙眉:“你有何计较?此事关乎你的出身名分,非同小可!” 她担心弘历被皇帝的“恩宠”冲昏头脑,或是被那非人的折磨摧毁了心智。

弘历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名分?儿臣的名分,从来不在一个死去宫女的‘出身’上。儿臣的名分,在皇阿玛的‘心意’,在娘娘的‘扶持’,更在……”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更在儿臣能为皇阿玛和娘娘……带来什么‘价值’。”

他不再看熹妃,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皇后想翻旧账?那就让她翻。翻得越响越好。最好……能把当年热河行宫那点腌臜事,把八王爷如何利用此事攻讦皇阿玛险失爵位……都翻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算计,“皇阿玛……最恨别人提起那段‘耻辱’。皇后此举,是自掘坟墓。”

熹妃看着弘历平静地阐述着如何利用皇后对自己的攻讦,反手将皇后拖入皇帝最深的忌讳之中,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这份冷静,这份狠辣,这份对皇帝心思的精准把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这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教导的少年!这是一把……已经淬火成形、开始展露自身锋芒的凶刃!

“你……”熹妃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娘娘放心。”弘历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熹妃,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恭谨,“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皇后……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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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西暖阁。龙涎香依旧。弘历安静地跪在御榻前,等待着。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因恐惧而僵硬,也没有因麻木而空洞。他的脊背挺直,眼神低垂,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内敛的平静。

皇帝斜倚在榻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太和殿偏殿的“展示”效果,他很满意。弘历身上那种彻底死寂后的平静,正是他想要的。他需要确认,这把刀,是否真的达到了他要求的硬度。

“皇后……最近不太安分。”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戏谑,如同在谈论一只不听话的猫,“听说,她对你那位……生身母亲,很感兴趣?”

弘历的心,如同被冰针刺了一下,但表面没有丝毫波澜。他抬起头,迎上皇帝的目光,声音平稳:“回皇阿玛,儿臣也略有耳闻。”

“哦?”皇帝挑眉,似乎对弘历的平静反应有些意外,“你不担心?她若真翻出些陈年旧账,污了你的名声,于你这‘储君’之位,怕是不利。”

弘历缓缓站起身。这个动作在以往,是侵犯即将开始的信号。但今日,他只是走到御榻旁的小几前,拿起温着的酒壶,动作沉稳地为皇帝斟了一杯酒。然后,他双手奉上,姿态恭谨,眼神却如同深潭。

“儿臣的名声,从不在一个死去的宫女身上。”弘历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儿臣的名声,在皇阿玛的‘圣心独断’。皇后娘娘此举,翻的不是儿臣的旧账,翻的是……皇阿玛当年在热河行宫,被八王爷构陷的旧账!翻的是……皇阿玛险些因此失去圣祖爷信任的旧账!”

他微微倾身,将酒杯递到皇帝手边,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却带着冰冷的锋芒:“皇后娘娘……这是在揭皇阿玛的逆鳞,戳皇阿玛的心窝子啊。”

皇帝接过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看着弘历那双深不见底、毫无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算计的眼睛,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是愤怒,不是掌控的快感,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寒意?这把刀,似乎比他预想的……更锋利,也更危险了。他竟然懂得利用皇后的攻击,反手将刀锋引向皇帝最深的忌讳,试图借皇帝之手,除掉皇后!

“呵……”皇帝低笑一声,那笑声听不出喜怒。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你倒是……看得透彻。”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弘历恭敬地退后几步,然后如同接受指令的机器般,开始沉默地解开自己的衣袍。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滞涩。没有抗拒,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情绪。仿佛接下来要发生的,只是一项必须完成的、与尊严和情感无关的任务。

皇帝看着弘历那年轻精壮的身体再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看着他那双如同寒潭般死寂的眼睛,心中那丝棋逢对手的寒意,渐渐被一种更加扭曲的满足感所取代。很好。这就是他想要的。一个彻底斩断了软弱、情感和道德枷锁的继承人!一个只为权力而生、为统治而存在的完美容器!

他伸出手,如同抚摸一件珍贵的兵器,手指滑过弘历紧实的胸膛,最终停留在那象征耻辱的齿痕上,用力碾了碾。

弘历的身体没有丝毫颤抖,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只有那冰封的眼底最深处,那被压缩到极致、凝练如万年玄冰的恨意,无声地燃烧着,等待着最终喷薄而出、焚毁一切的那一天。

炉火熊熊。

寒铁已成。

只待那最终的,

出鞘饮血之时。

## 第十七章 朽木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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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天空,依旧覆盖着象征无上尊荣的明黄琉璃瓦。阳光洒落,金碧辉煌。然而,在这富丽堂皇的表象之下,帝国的肌体正被一种无形无质、却深入骨髓的毒素缓慢侵蚀。皇帝那以扭曲的性权力为内核、以极致恐怖为手段的统治,如同投入死水潭的腐尸,散发出日益浓烈的、令人窒息的恶臭,悄然改变着前朝后宫的每一寸土壤。

**后宫:暗流奔涌,毒花绽放**

* **永寿宫的“权势”与“囚笼”:** 熹妃的宫殿门庭若市,每日前来请安、巴结的妃嫔、命妇络绎不绝。皇帝对熹妃“建议”的言听计从,让永寿宫成了事实上的后宫权力中心。然而,这表面的煊赫之下,是熹妃日益沉重的枷锁与惊惧。她深知这份“恩宠”的根基是何等污秽与脆弱——它建立在弘历那具被反复凌辱的躯体之上,建立在皇帝那随时可能翻覆的恐怖意志之上。她像一个站在流沙上的舞者,必须维持着完美的仪态,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弘历脖颈上那无法完全遮掩的齿痕和指印,如同悬在她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她与皇帝交易的代价。她脸上的笑容愈发雍容华贵,眼神深处却沉淀着无法驱散的阴翳与疲惫。她开始更频繁地捻动佛珠,仿佛那冰冷的触感能稍稍平息内心的惊涛骇浪。

* **景仁宫的“毒牙”与“罗网”:** 皇后乌拉那拉氏,如同一条盘踞在阴影中的毒蛇。熹妃的“得势”和弘历那刺目的“储君”迹象,如同毒液日夜腐蚀着她的心。她不再满足于摔碎杯盏发泄怒火,而是将所有的怨毒与恐惧,都化作了精心编织的致命罗网。她联络的心腹御史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开始疯狂地挖掘、构陷。弘历生母李金桂那卑微而“不堪”的出身,当年热河行宫的“丑闻”,甚至熹妃在甘露寺时捕风捉影的“不洁”流言,都被她们从历史的尘埃里翻出,添油加醋,准备化作最恶毒的利箭。景仁宫的气氛压抑而阴冷,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嘴角时常挂着冰冷的、胜券在握的笑意。她等待着,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将这些淬毒的箭矢,射向永寿宫和那个“野种”的心脏。

* **众妃嫔的“沉默”与“异化”:** 其他妃嫔,如同惊弓之鸟。她们对永寿宫毕恭毕敬,对景仁宫敬而远之。表面上维持着姐妹情深的假象,私下里却噤若寒蝉,互相提防。养心殿那讳莫如深的“召见”,弘历身上偶尔流露的非人气息和屈辱印记,如同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恐惧扭曲了人性。有人变得麻木不仁,只求自保,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有人则在极致的压抑中滋生出扭曲的、近乎病态的好奇心,私下里交换着关于皇帝“特殊嗜好”的、添枝加叶的可怕传闻,在恐惧中寻求一丝病态的刺激;更有人,如同被恐惧催化的毒蕈,开始模仿上位者的冷酷,对地位更低的宫女太监动辄打骂,将自身承受的压力,转嫁成对他人的暴虐。后宫这座锦绣牢笼,正悄然蜕变为一座孕育着畸形与疯狂的精神病院。

**前朝:高效运转下的恐怖坟场**

* **官员的“枷锁”与“异化”:** 朝堂的运转,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高效。奏折处理迅捷,政令推行雷厉风行。但这高效的基石,是深入骨髓的恐怖。那些被皇帝在龙榻边、御案上随手任免的官员,那些被“有幸”召入养心殿“观礼”的年轻俊彦,如同脖子上套着无形绞索的囚徒。他们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为了保命,为了家族不被牵连,他们将自己异化为最冷酷、最高效的行政机器。

* **酷吏的诞生:** 恐惧催生酷吏。一个被皇帝在“兴致”后随口提拔的刑部主事,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和“忠心”,竟发明出数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新刑具,将一桩本可轻判的贪腐案办成了牵连数百人、血流成河的“铁案”。他在奏折中不无得意地写道:“……以‘万剐凌风’之刑,令犯者哀嚎三日不绝,余党闻风丧胆,吏治为之一肃……” 皇帝朱批:“善。” 这一个“善”字,如同打开了地狱之门,各地官员争相效仿,严刑峻法之风席卷朝野,冤狱遍地。

* **寒门的“崛起”与“工具化”:** 皇帝有意提拔了一些出身寒微、毫无根基的官员,打破世家门阀的垄断。这本是巩固皇权的好棋,却在恐怖氛围下彻底扭曲。这些寒门官员深知自己毫无退路,唯有紧紧依附皇权,成为皇帝最锋利的爪牙。他们行事更加激进,手段更加酷烈,对皇帝的指令奉若神明,执行起来不遗余力甚至变本加厉。一位新任的江南巡盐御史,为完成皇帝“盐税翻倍”的严令,竟在三个月内逼得盐商破产无数,百姓因盐价飞涨而怨声载道,地方官稍有异议便被其以“抗旨”为由打入大牢。奏折上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剧。皇帝需要的“高效”达到了,代价是民心的彻底丧失和统治根基的动摇。

* **知情者的“囚笼”与“崩溃”:** 像年富这样的“观众”,成了帝国权力核心中最沉默、最痛苦的一群人。他们背负着足以诛灭九族的秘密,在极致的恐惧中苟活。有人如年富般,将恐惧转化为对皇帝病态的、战战兢兢的忠诚,用更严苛的手段对待下属和百姓,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有人则彻底崩溃。一位曾目睹弘历被吊打侵犯的翰林院编修,在巨大的精神折磨下彻底疯癫,整日胡言乱语,最终被家人以“急病暴毙”为由秘密处理掉。还有一位年轻的宗室子弟,在被迫“观礼”后,回到府邸便悬梁自尽,只留下一封字迹扭曲、语焉不详的遗书,上面反复写着“污秽……地狱……解脱……”

* **宗室的“噤声”与“朽烂”:** 宗室亲王们,在皇帝恩威并施和恐怖威慑的双重枷锁下,彻底失去了声音。裕亲王允禩如同惊弓之鸟,整日闭门不出,形容枯槁。他幼孙在宫中的“恩养”,如同一把时刻悬在头顶的利剑。其他亲王也大多如此,纵情声色,醉生梦死,用奢靡和放纵麻痹恐惧的神经。他们庞大的府邸如同华丽的陵墓,散发着权力与财富堆积出的、混合着颓废与绝望的腐朽气息。帝国的基石,正在无声中朽烂。

**养心殿:污秽的祭坛与扭曲的熔炉**

这里依旧是帝国运转的心脏,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膻气息。龙涎香再也掩盖不住情欲的膻味和血腥气。御案上批阅的奏折,可能沾染着昨夜弘历被侵犯时流下的鲜血或浊液。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可能刚刚见证了一场不堪入目的性虐表演。

弘历麻木地履行着他的“职责”。无论皇帝要求什么——在奉先殿偏殿祖宗牌位前被侵犯,被捆绑在龙椅上供新“观众”参观,或是像今日这般,被命令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舔舐皇帝靴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都沉默地执行。他的眼神死寂,动作精准,如同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只有在那死水般的眼底最深处,那被压缩到极致、凝练如万年玄冰的恨意,无声地燃烧着,积蓄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皇帝慵懒地斜倚在御榻上,看着弘历如同最卑贱的奴隶般舔舐自己的靴尖,脸上带着餍足而掌控一切的笑容。他很满意。前朝的高效运转,后宫的暗流汹涌,宗室的噤若寒蝉,都在他的股掌之间。弘历这把刀,已淬炼得寒光四射,锋利无比。炉火正旺,只待最后的血祭。

他端起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夜明珠的光晕下荡漾。目光扫过殿内,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景仁宫里皇后那怨毒而焦躁的眼神,看到了永寿宫中熹妃那强作镇定的惊惶,看到了裕亲王府那死气沉沉的奢华,看到了前朝官员在恐惧驱使下病态的高效……

“快了……” 皇帝无声地低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的快意。他精心导演的这场末日狂欢,即将迎来最血腥、最疯狂的高潮。帝国这艘外表依旧光鲜的巨舰,龙骨早已被蛀空,正载着满船在恐惧中麻木、在疯狂中沉沦的灵魂,朝着那由他亲手挖掘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无可挽回地驶去。

## 第十八章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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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的地砖,冰冷刺骨。皇后乌拉那拉氏跪在佛龛前,手中捻动的佛珠几乎要嵌进皮肉里。香炉里青烟袅袅,却驱不散她眼中翻腾的、如同实质般的怨毒与惊惶。熹妃的权势如日中天,弘历那“储君”的姿态越来越刺眼,而皇帝……皇帝对那对“母子”的纵容,对养心殿内那不可言说的污秽的默许,让她感到一种灭顶的绝望!

不能再等了!她精心编织的罗网已经张开,淬毒的箭矢已经搭上弓弦!她手中握着熹妃在甘露寺时,与某位“游方僧人”有过密接触的“铁证”(虽经不起推敲,但足以掀起滔天巨浪),更握着弘历生母李金桂当年在热河行宫“行为不端”、甚至可能“秽乱宫闱”的“旧档”!她要一击致命!将这污秽的源头彻底铲除!

“剪秋!”皇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明日……明日皇上在奉先殿祭祀后,会去养心殿西暖阁小憩!本宫要你……”她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将这壶‘安神茶’……务必送到皇上手中!看着他……喝下去!” 她指向案几上一个极其精致的紫砂壶。里面装的,绝非安神茶。

剪秋脸色惨白,捧着那壶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娘娘……这……”

“怕什么?!”皇后猛地站起身,面容扭曲,“只要皇上喝了这茶,神志‘昏沉’,本宫安排的御史便会立刻上折,参奏熹妃秽乱宫闱,弘历出身不明!铁证如山!皇上在‘盛怒’与‘昏沉’之下,必会严惩!到时候……”她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本宫就是拨乱反正的功臣!弘时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她没说出的话是:皇帝若因此“病重”甚至……那更是天赐良机!弘时登基,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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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西暖阁。窗外,酝酿了数日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敲打着琉璃窗棂,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殿内烛火被穿堂风吹得明灭不定,将人影拉得如同鬼魅般摇曳。

皇帝斜倚在御榻上,脸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呼吸略显急促。他刚饮下剪秋“奉皇后懿旨”送来的那壶“安神茶”。此刻,一股灼热夹杂着麻痹的感觉正从胃部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冰冷讥诮,随即又被一种刻意营造的“昏沉”所取代。

“弘历……”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依赖”,向安静侍立在阴影中的弘历伸出手,“朕……有些不适……扶朕……去龙椅上坐坐……”

弘历沉默地走上前。他的动作依旧平稳,眼神如同深潭死水。他搀扶起皇帝,能清晰地感觉到皇帝身体传来的轻微颤抖和异常的灼热。他心中了然。皇后的毒,终于来了。皇帝在等这一刻。他自己……也在等。

皇帝“虚弱”地靠在弘历身上,任由他搀扶着,一步步走向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蟠龙金漆宝座。龙椅冰冷而宽大。皇帝坐了上去,身体微微下滑,仿佛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半倚在扶手上,眼神“迷离”地看着弘历。

“弘历……朕的好儿子……”皇帝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诡异的、临终托付般的“温情”,“这江山……迟早是你的……你要……守好它……像朕一样……冷酷……无情……利用……一切……”

殿外,暴雨如注,雷声滚滚。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漆黑的夜空,瞬间照亮了昏暗的殿堂!也照亮了皇帝脸上那混合着痛苦、兴奋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的神情!他死死盯着弘历的眼睛,如同在催促,在引导!

时机到了!

就在这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的掩护下,就在皇帝“中毒虚弱”、看似毫无防备的时刻,养心殿紧闭的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和尖利的争执声!

“皇后娘娘!您不能进去!皇上正在歇息!” 是苏培盛惊恐的阻拦。

“滚开!本宫有要事面圣!事关江山社稷!事关皇室血脉!” 皇后那带着哭腔、却充满了疯狂决绝的声音穿透厚重的殿门!紧接着,是门栓被强行撞开的巨响!

“哐当——!”

殿门被猛地撞开!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瞬间灌入!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皇后乌拉那拉氏,如同一个索命的厉鬼,浑身湿透,形容癫狂地冲了进来!她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狼狈却眼神凶狠的心腹太监和嬷嬷!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瞬间锁定了龙椅上的皇帝和侍立一旁的弘历!

“皇上!!” 皇后扑倒在地,声音凄厉如泣血,“臣妾有死罪要奏!熹妃甄氏,在甘露寺修行期间,秽乱佛门,与游僧私通!其罪当诛!四阿哥弘历,生母李金桂,当年在热河行宫便行为不端,其出身血脉,污秽不明,绝非龙种!此等野种,焉能承继大统?!皇上!您被熹妃和这野种蒙蔽了!臣妾今日拼死也要揭露真相!以正视听!以清君侧啊!皇上——!”

她的声音在空旷而风雨交加的殿宇内回荡,如同丧钟!她手中高举着几份所谓的“铁证”,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扭曲的正义感!她死死盯着皇帝,等着那预期中的“盛怒”!

然而,龙椅上的皇帝,却没有任何“盛怒”的反应。他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坐直了身体。脸上那刻意装出的“昏沉”和“虚弱”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潭般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愉悦的、掌控一切的嘲讽!

他看着状若疯魔的皇后,看着那几份可笑的“铁证”,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其冷酷、极其残忍的弧度。

“皇后……”皇帝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如同寒冰碎裂,清晰地穿透了风雨声和皇后的哭嚎,“你……终于来了。”

皇后脸上的疯狂和“正义”瞬间凝固!一股灭顶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遍全身!她看着皇帝那双清醒得可怕、充满了讥诮和杀意的眼睛,再看看侍立一旁、眼神死寂、如同雕塑般的弘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中炸响!

中计了!

这不是她的机会!这是……皇帝为她精心准备的……坟墓!

“不……不可能……”皇后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你……你没中毒?!你……”

“中毒?”皇帝低笑一声,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朕的好皇后,你给朕的那点小玩意儿,朕岂会不知?”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弘历,声音陡然转厉,如同金铁交鸣,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和一种……病态的指令:

“弘历!皇后乌拉那拉氏!构陷储君!秽乱宫闱!谋害君父!罪证确凿!十恶不赦!给朕——拿下!”

“拿下”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弘历早已冰封的灵魂深处!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所有圆明园的冰霜,嬷嬷惨死的黑血,养心殿御案上的撕裂剧痛,脖颈上的齿痕与指印,无数个被践踏尊严的日日夜夜……所有的痛苦、屈辱、仇恨,在这一刻,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但那爆发并非烈焰,而是——万载玄冰崩裂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

弘历动了!

没有怒吼,没有迟疑!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在皇后和她的心腹太监尚未从巨大的惊骇中反应过来时,弘历已如同离弦之箭般欺身而上!他的目标不是那些太监,而是——瘫软在地、如同待宰羔羊的皇后本人!

“啊——!” 皇后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她只看到弘历那双死寂深渊般的眼睛瞬间放大,充满了冰冷的、实质般的杀意!

弘历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扼住了皇后纤细的脖颈!那双手,曾无数次在屈辱中紧握,指甲陷入掌心留下血痕,也曾被迫侍奉过最不堪的污秽!而此刻,这双手,带着积攒了十几年的所有仇恨与力量,带着皇帝亲手赋予的、弑母弑君的“旨意”,带着一种彻底斩断过去、拥抱黑暗的决绝,狠狠地、毫无怜悯地——收紧了!

“呃……嗬嗬……” 皇后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她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弘历的手臂,双腿乱蹬,喉咙里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绝望的嗬嗬声!她看着弘历那双近在咫尺、如同万年寒冰般毫无温度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执行命令般的杀意!

“护驾!护驾!” 皇后带来的心腹太监终于反应过来,惊恐地尖叫着扑上来!

弘历甚至没有回头!他扼住皇后脖子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如同背后长眼般,精准地拔出了腰间那柄皇帝“赐予”他、象征着皇子身份的佩剑——一把从未饮血的装饰品!

“铮——!”

剑光在昏暗摇曳的烛火和窗外惨白的闪电映照下,划出一道凄厉的寒芒!

“噗嗤!”“噗嗤!”

利刃刺入肉体的闷响接连响起!伴随着太监们戛然而止的惨嚎!热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开来,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弘历冰冷的面颊上!他如同最精准的杀戮机器,瞬间将扑上来的两名太监斩杀当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他练习过无数次!

剩下的太监和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如同见了鬼般连滚爬爬地向殿外逃去!苏培盛带着御前侍卫早已堵在门口,冰冷的刀锋无声地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殿内,只剩下风雨的咆哮,烛火哔剥的轻响,以及……皇后喉咙里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绝望的“嗬嗬”声。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弘历如同扼杀一只鸡般扼杀着皇后,看着他斩杀太监时那冷酷精准的剑法,看着他脸上溅到的、属于仇敌的滚烫鲜血……皇帝眼中那最后一丝审视终于褪去,只剩下一种彻底的、近乎癫狂的满足!

成了!他亲手锻造的帝王之刃!终于开锋见血了!这第一口血,便是他生父赋予的“弑母”之血!斩断的,是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属于“人”的温情与牵绊!

弘历的手越收越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皇后喉骨的碎裂,感觉到她生命的流逝。皇后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充满了怨毒、恐惧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哀求。但弘历的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没有丝毫波动。

“咔吧!”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风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皇后乌拉那拉氏的身体猛地一僵,最后一丝挣扎彻底停止。那双曾经母仪天下、也曾充满怨毒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如同两颗浑浊的玻璃珠子,空洞地望着养心殿那华丽的藻井。

弘历缓缓松开了手。皇后的尸体如同破败的麻袋般软软滑落在地,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他站在原地,手中染血的佩剑低垂。冰冷的雨水从敞开的殿门打在他脸上,混合着溅上的鲜血,蜿蜒流下。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也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沉的、洞悉一切的疲惫,和一种……大功告成的、近乎虚脱的平静。

四目相对。

没有父子之情。

没有君臣之义。

只有铸剑师与淬炼成型的凶刃。

只有旧日的暴君与……新生的魔主。

殿外,暴雨如注,冲刷着紫禁城金碧辉煌的殿宇,却洗不尽这深宫高墙内弥漫的血腥与污秽。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闪电撕裂苍穹,瞬间将养心殿内这弑母、弑君(名义上)、新帝诞生的血腥一幕,映照得如同地狱的图景!

龙椅之上,皇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嘴角缓缓溢出一缕暗黑色的、粘稠的血液。那杯皇后的“安神茶”,终究还是带着它的使命,流入了他的肺腑。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御案上那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蟠龙玉玺。

他的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却清晰的指令,如同最终的加冕:

“弘历……接……印……”

声音落下,皇帝的头颅无力地垂下,靠在冰冷的蟠龙椅背上。一代枭雄,在亲眼见证了自己亲手打造的、最完美的“作品”诞生的瞬间,也迎来了他精心算计的终局。

养心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暴雨敲打窗棂的疯狂声响。

弘历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溅满的鲜血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图腾。他迈开脚步,走向御案。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伸出手。那只刚刚扼杀了皇后、斩杀了太监的手,那只沾满污秽与鲜血的手,稳稳地、毫无颤抖地,握住了那方冰冷沉重的——

蟠龙玉玺。

殿外,风雨更疾。一道惊雷,如同天地发出的悲鸣,轰然炸响!

## 第十九章 玄冰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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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那场在雷暴与血腥中完成的权力交割,如同投入帝国死水潭的巨石。皇帝驾崩,皇后“暴毙”,四阿哥弘历于灵前“奉先帝遗诏”继位,改元乾隆。诏书颁行天下,措辞堂皇,颂先帝“圣德巍巍”,赞新君“仁孝聪敏,深肖朕躬”。紫禁城内外,白幡飘摇,钟磬哀鸣,一派国丧的肃穆与更迭的庄重。

然而,唯有身处权力漩涡核心的人们,才能嗅到这庄重表象下弥漫的、令人窒息的铁锈与血腥气息。新帝登基的第一次大朝会,太和殿金砖墁地,百官屏息垂首。当那道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冕的年轻身影,在死寂中缓缓踏上丹陛,最终落座于那象征至高权力的蟠龙金漆宝座时,一股无形的、比三九寒风更刺骨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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