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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山月不知心底事》,2

小说:《山月不知心底事》 2025-09-10 16:00 5hhhhh 2510 ℃

林有山的尾巴尖抖了一下。原来林麦也注意到他房间的动静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刚收到研学通知。"

林麦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怎么说?"

"教师住民宿,学生可以自由组队住帐篷或者民宿。"林有山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明天统计意愿。"

"哦..."林麦的尾巴垂了下去,"那...你住哪?"

这个简单的问题像块石头,重重砸在林有山心上。他盯着林麦睡衣上的褶皱,回避着养子的目光:"二楼,教师专用。"

"哦。"

两人再没说话。林有山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地撞着胸口。他知道林麦在等什么,但晚饭时已经得到过答案了。

"我去睡了。"林有山率先打破平静,转身走向自己房间。

"林老师。"林麦又叫住他,"晚安。"

林有山回头,看见林麦站在门缝里,月光从背后照过来。那孩子看起来像是从光里长出来的,下一秒就会消失。

"晚安。"他哑着嗓子回道。

回到床上,林有山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又震动了几次,他懒得去看。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了一半,房间里的光影也随之变暗。

刚才林麦叫他"林老师"的样子还印在脑海里,林麦每次喊这个称呼时都会微微低下头,像是在行某种无声的礼。明明是他坚持让林麦这么叫的,现在听着却莫名刺耳。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组长发来的确认信息:「那就按你说的,不安排了,你和老李一间,林麦那边你自己跟他讲。」

林有山放下手机,把脸埋在枕头里。林麦刚来家里时,小小的土狗崽子躲在门后,只露出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那时候他蹲下来,平视着那孩子说:"以后叫我林老师就行。"

这一叫就是十年。

枕头渐渐被呼出的热气蒸得发烫。林有山翻了个身,尾巴烦躁地扫过床单。明天还要早起,还要上课,还要面对林麦失望的眼神......

窗外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林有山数着那叫声,一、二、三......数到第十七下时,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他站在一片草原上,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向他跑来,尾巴摇得像螺旋桨。那身影越来越近,最后扑进他怀里,爪子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林老师!"梦里的小林麦脆生生地喊道,"我抓到蝴蝶啦!"

林有山想说什么,却发现怀里的林麦突然长大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青年的爪子依然搂着他的脖子,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爸爸"梦里的林麦轻声说,"能和我住吗?"

林有山惊醒了,额头上全是冷汗。窗外天刚蒙蒙亮,闹钟还有半小时才响。他坐起身,发现尾巴不知什么时候缠住了自己的腿,勒出了一道红印。

浴室传来水声,林麦起得比平时早。林有山慢吞吞地爬起来,听着养子在浴室里洗漱的动静。水流声停了,然后是电动牙刷的嗡嗡声,间或夹杂着几声轻咳。

林有山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平底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面包机弹出两片金黄的吐司。他机械地操作着,脑子里还在回放那个奇怪的梦。

"早。"林麦出现在厨房门口,已经换好了校服。他的眼睛还有点肿,看起来没睡好。

"早。"林有山把煎蛋铲到盘子里,"吃饭。"

林麦坐下来,爪子捏着叉子戳了戳蛋黄。金黄的蛋液流出来,浸透了吐司。他咬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在艰难地吞咽。

"研学的事..."林有山开口,又不知该怎么继续。

"嗯?"林麦抬头,耳朵微微竖起。

"你要是不想住帐篷,也可以选民宿。"林有山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跟杨明他们一起。"

林麦的尾巴轻轻扫了一下地板:"哦。"

林有山等着他说话,但林麦只是低头继续吃煎蛋,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昨晚,年级组长说可以安排,但是我拒绝了组长的提议。"林有山突然说道,爪子紧紧攥着咖啡杯,"说我们...不住一起。"

林麦的叉子停在半空,蛋液滴在盘子上:"...为什么?"

"规定就是规定。"

"但组长都说可以了。"

"那也不行。"林有山的尾巴拍打着椅子腿,"我是班主任,得以身作则。"

林麦放下叉子,爪子在餐巾纸上擦了擦:"我懂了。"

他起身去拿书包,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林有山看着养子收拾书本的背影,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只憋出一句:"别忘带水。"

"嗯。"

门关上的声音比平时响。林有山坐在餐桌前,盯着林麦没吃完的煎蛋。蛋黄已经凝固了。

他掏出手机,在教师群里翻了翻昨晚的聊天记录。其他班主任都在讨论研学细节,没人提到自己为什么不和林麦住的事。组长的私聊还挂在最上面,那句父子嘛,格外刺眼。

父子。

林有山放下手机,把林麦剩下的煎蛋倒进自己盘子。蛋已经凉了,吃起来有点腥。他机械地咀嚼着,回想林麦刚才的眼神,不是愤怒,不是失望,而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像是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答案。

窗外阳光渐渐强了起来,照在林麦平时坐的位置上。那孩子的水杯还放在桌上,杯底残留着一点水,晃动着细碎的光。

林有山拿起水杯,倒掉剩水,洗好放进橱柜。这个动作他做了十年,闭着眼都能完成。

但今天水杯格外沉重,装满了说不出口的话。

他站在客厅中央发了一会儿呆,直到闹钟响起才回神出门。

教室里嘈杂一片。林有山站在讲台边缘,手里捏着那张研学分组统计表,爪尖在纸面上无意识地敲打。

晨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教室里一群毛茸茸的脑袋上。倒数第二排,杨明正兴奋地拉着林麦在说什么,灰兔兽人的长耳朵一抖一抖,时不时拍在林麦肩膀上。而林麦,林麦只是低着头,爪子转着一支笔,偶尔敷衍地点点头。

"老林!"隔壁班班主任在门口喊他,"年级组临时会议,现在。"

林有山虎须抽动,扫了眼教室里闹哄哄的学生:"早读课——"

"让班长看着就行,紧急通知。"

林有山把表格放在讲台上,交代班长代为收集。走出教室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林麦刚好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像两块透明的蜜糖,短暂地对视后,那孩子迅速别过脸,继续转笔去了。

年级组办公室里挤满了老师。林有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着,爪子搭在窗台上。窗外能看到操场。

"......安全问题必须重视,"年级组长在黑板前强调,"尤其这次有露营选项。"

林有山的注意力又飘回教室。那张表格现在应该传到林麦手里了,那孩子会怎么填?露营还是民宿?和杨明一组?

"林老师?林老师!"

林有山猛地回神,发现全办公室的老师都看着他。

"三班的分组表收齐了吗?"组长问。

"在收,"林有山的爪子无意识地摸了摸尾巴,"班长在负责。"

"你班上有学生选露营吗?"

"还不清楚。"

组长皱了皱眉:"抓紧统计,午饭前交上来。"

会议结束得比预期快。林有山快步走回教室,爪子在裤缝上蹭了蹭,有点出汗。早读课已经结束,走廊上学生来来往往。他拐过转角时,差点撞上抱着一摞作业本的课代表。

"对不起林老师!"课代表慌慌张张地道歉,耳朵都贴平了。

"没事。"林有山扶住摇摇欲坠的作业本温和道,"小心点。"

教室里乱哄哄的,几个学生在黑板前打闹,粉笔灰簌簌落下。林有山的目光扫向林麦的座位,空的。杨明也不在。

班长看见他进来,小跑着递上统计表:"林老师,收齐了。"

"林麦人呢?"他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干。

"和杨明去器材室还篮球了,"班长指了指窗外,"刚才体育老师来催。"

林有山点点头,把表格夹进教案本,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也在讨论研学的事。林有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教案本里的表格露出一角。他抽出来看了看,林麦的名字后面跟着杨明,然后是林麦写的两个工整字。

露营。

这很正常。年轻人喜欢露营,喜欢篝火,喜欢星空。林有山对自己说。他把表格放在一旁,开始批改作文。红笔在纸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但脑子里的画面却是林麦蹲在篝火边烤棉花糖的样子,火光映在那孩子脸上,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林老师,"同组的张老师凑过来,"你班分组统计好了吗?年级组长在催。"

林有山把表格递过去:"刚收齐。"

"哟,这么多人选露营啊,"张老师翻了翻,"现在的孩子真能折腾。哎,你家林麦也选露营?"

"嗯。"

"怎么不让他跟你住民宿?多方便。"

林有山的尾巴在椅子后绷直:"学生有学生的安排。"

张老师没在意把表格还给他:"我班那几个调皮鬼也选露营,到时候得盯紧点。"

午饭时间,林有山端着餐盘在食堂转了一圈。教师用餐区空着几个位置,但他没过去,而是找了个靠窗的角落。窗户正对着篮球场,几个学生正在打球。

林麦不在其中。

餐盘里的红烧鱼几乎没动,林有山用筷子戳着鱼肉,看着它散成碎块。食堂嘈杂的人声中,他捕捉到几声熟悉的犬吠般的笑声,转过头,看见林麦和杨明排在队伍末尾。林麦的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和身边蹦蹦跳跳的灰兔形成鲜明对比。

队伍缓慢前移,林麦偶尔抬头扫视食堂,目光掠过教师用餐区,又很快收回。林有山低头扒了口饭,鱼肉冷掉了,腥味很重。

下午第一节没课,林有山在办公室批改作业。红笔没水了,他拧开墨水瓶灌了一点,却不小心沾到爪子上。鲜红的墨迹像是血迹,擦了半天才淡去。

"林老师,"教务处的小刘探头进来,"研学用车安排出来了,您过目。"

林有山接过表格,三班被安排在大巴三号车。他顺着名单往下看,林麦和杨明的名字排在一起。

"露营装备是统一发放还是自带?"他问。

"原则上自带,"小刘说,"学校也准备了二十套备用的。"

林有山点点头。林麦有露营装备吗?印象中那孩子从没参加过这类活动。小时候的春游都是当天往返,最远也不过是去郊外野餐。

放学铃响起时,林有山还在整理研学注意事项。办公室里的老师陆续离开,窗外的天空染上了暮色。他伸了个懒腰,尾巴骨发出轻微的响声。

走廊上传来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应该是值日生在打扫。林有山收拾好公文包,锁上办公室门。拐角处,几个学生在布置黑板报,彩色粉笔在黑板上涂涂抹抹。

"......露营要带什么啊?"一个女生问。

"帐篷、睡袋、防潮垫,"另一个回答,"我哥说半夜会冷,得多带条毯子。"

林有山的脚步慢了下来。林麦有睡袋吗?那孩子睡觉喜欢蜷成一团,学校的薄睡袋肯定不够暖。

校门口熙熙攘攘,走读生们三三两两离开。林有山站在台阶上张望,没看到林麦的身影。可能已经回家了,也可能去了篮球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接回家。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林有山的影子头部正好盖住路边的消防栓。路过一家户外用品店时,他停下了脚步。

橱窗里展示着一套蓝色露营装备,睡袋蓬松得像朵云。旁边的标签上写着"加厚款,适合秋冬"。

玻璃门上的风铃叮咚作响。店员是只热情的狐狸兽人,尾巴蓬松地晃动着:"先生需要什么?"

"睡袋,"林有山说,"保暖一点的。"

"单人还是双人?"

"单人。"

狐狸店员从货架上取下一个压缩好的包裹:"这款卖得最好,零下五度都没问题。"

林有山捏了捏睡袋面料,很柔软,内衬是绒的。林麦应该会喜欢这种触感。

"再拿个防潮垫吧,"狐狸推荐道,"山里湿气重。"

结账时,林有山又顺手拿了一包暖宝宝。店员把东西装进印着logo的袋子里,笑眯眯地说:"露营愉快。"

回到家,公寓里静悄悄的。林麦的鞋子不在玄关,应该还没回来。林有山把露营装备放在沙发上,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响声。

厨房里,早上没洗的盘子还堆在水槽里。林有山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洗碗。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冲走了盘子上的食物残渣。

门锁转动的声音被水声掩盖,直到林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有山才发现养子回来了。

"我回来了。"

林有山关了水,甩甩爪子上的水珠:"饭吃了吗?"

"吃了,"林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和杨明在学校门口吃的。"

然后是塑料袋被碰到的声音。林有山解下围裙走出去,看见林麦正盯着沙发上的购物袋。

"给你的,"林有山说,"研...研...研学用的。"

林麦从袋子里掏出睡袋,爪子抚过上面的标签:"......谢谢。"

"山里晚上凉,"林有山补充道,"别感冒了。"

林麦把睡袋抱在怀里,鼻子埋进去嗅了嗅:"新布料的味道。"

"洗洗再用。"

"嗯。"

林有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林麦拆开防潮垫的包装。那孩子动作很轻,像是怕弄坏什么珍贵的礼物。

"表格我写了,"林麦突然说,"和杨明一组。"

"我知道。"

"帐篷他家有,就不用买了。"

"嗯。"

林麦把睡袋重新装好,尾巴尖轻轻点着地板:"你...你们老师住哪?"

"山脚的民宿,"林有山说,"离露营地不远。"

"哦。"

对话戛然而止。林有山转身回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橙子开始切。水果刀划破橙皮,汁水溅到案板上。他听见林麦在客厅走动的声音,然后是沙发弹簧被压动的吱呀声。

橙子切好装盘,林有山端着走到客厅。林麦正翻看着睡袋的说明书,耳朵微微抖动着。

"吃点水果。"林有山把盘子放在茶几上。

林麦拿了一瓣橙子,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好酸。"

"是吗?"林有山也尝了一瓣,甜中带点微酸,"还好吧。"

"你喜欢酸的,"林麦又拿了一瓣,"我不喜欢。"

林有山看着养子皱着鼻子吃橙子的样子,突然想起林麦小时候第一次吃柠檬的囧态,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却还硬撑着说好吃。

"不喜欢就别吃了,"他说,"明天买别的。"

林麦摇摇头,把剩下的橙子塞进嘴里:"不能浪费。"

窗外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林有山打开电视,新闻主播的声音填满了安静的客厅。林麦蜷在沙发另一端,爪子划着手机屏幕,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视。

"杨明说,"林麦突然开口,"露营地能看到银河。"

"嗯,郊区光污染少。"

"你...以前看过吗?"

林有山回忆了一下:"大学时看过,在黄山。"

"美吗?"

"很美,"林有山说,"像撒了一把钻石。"

林麦的尾巴轻轻晃了一下:"哦。"

新闻播到天气预报,主持人说明天有雨。林有山的耳朵转向窗户,外面确实开始刮风了,树梢哗哗作响。

"露营那几天,"他问,"天气怎么样?"

林麦查了查手机:"晴,晚上最低十度。"

"睡袋够暖吗?"

"应该...够吧。"

林有山起身去卧室,从衣柜深处翻出一条旧毯子。那是林麦小时候最喜欢的,柔软又保暖。他拿着毯子回到客厅,发现林麦已经关掉了电视,正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

"带上这个,"林有山把毯子放在睡袋旁边,"冷了可以盖。"

林麦摸了摸毯子:"这不是我的小毯子吗?"

"嗯。"

"你还留着啊。"

林有山的尾巴扫过地板:"...一直没扔。"

林麦把脸埋进毯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原来的味道。"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轰隆的雷声。林麦的耳朵瞬间竖起,爪子抓紧了毯子。

"要下雨了,"林有山走向阳台关窗,"你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林麦的声音闷在毯子里,"在...在学校写完了。"

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林有山拉好所有窗帘,回到客厅时,林麦已经把毯子叠好放回了睡袋旁边。

"我去洗澡,"林麦站起身,"明天还有早课。"

林有山点点头,听着浴室门关上的声音。水声很快响起,混着雨声,像某种白噪音。他收拾好橙子皮,擦干净茶几,又把露营装备整齐地码放在玄关处。

手机亮了一下,年级组长发来消息:「各班名单已汇总,明天发详细安排。」

林有山回了个收到,放下手机。浴室门开了,林麦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冒着热气。

"林老师,"林麦站在走廊上,"晚安。"

"晚安,"林有山说,"记得吹干头发。"

林麦的房门关上了,客厅里只剩雨声和时钟的滴答声。林有山坐在沙发上,看着玄关处那堆露营装备。睡袋的蓝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深,像是夜空的一角被剪下来放在了那里。

雨下得更大了,偶尔有闪电照亮整个客厅。林有山想起林麦小时候怕打雷的样子,小小的身体缩在他怀里,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领。

原来现在那孩子已经能独自面对雷雨了。

林有山关掉客厅灯,走向自己卧室。路过林麦房间时,他停下脚步,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他轻轻拧开门把手,借着走廊的灯光看了看。林麦已经睡着了,蜷在被子里的样子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那条旧毯子被搂在怀里,尾巴尖露在外面,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林有山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林麦的肩膀。睡梦中的林麦无意识地蹭了蹭毯子,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的小林麦骑在林有山脖子上,冲着镜头比剪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有山轻轻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雨声渐小,偶尔有水滴从屋檐落下,砸在外面的空调外机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那道裂纹从墙角延伸出来,在闪电的照射下格外清晰。

林麦的名字旁边写着杨明,两个名字紧紧挨着,和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

这很正常。林有山对自己说。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在一起,就该围着篝火唱歌,就该在星空下分享秘密。

而不是和一个中年虎兽人挤在民宿的标准间里,相顾无言。

枕头边的手机又亮了一下。林有山懒得去看,翻了个身面对窗户。雨已经停了,云层间露出一两颗星星,微弱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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