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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刑台:雷樱烬与金鱼焰(宵宫之恋 10),双生刑台:雷樱烬与金鱼焰

小说:双生刑台:雷樱烬与金鱼焰 2025-09-10 16:00 5hhhhh 6850 ℃

神里屋敷,幽静的别院。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压抑。绫华躺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比在长野原门口那如同破碎人偶般的样子,总算恢复了一丝生气。只是那双曾经清澈明亮的紫眸,如今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终年不散的薄雾,空洞而沉寂,失去了所有光彩。她的双脚被厚厚的、浸透了药汁的绷带层层缠绕,如同两个臃肿的茧,搁在柔软的垫子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会牵动脚心那深入骨髓的剧痛,让她眉头紧锁,冷汗浸湿了额发。

门被无声地拉开。绫人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象征着社奉行权柄的华服,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疲惫。他走到榻边,只是在不远处停下,目光落在妹妹那双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脚上,眼神复杂难辨。

“长野原那边…终末番已经将你的‘处置’结果告知了宵宫小姐。” 绫人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她…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绫华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看向兄长,带着一丝麻木的等待。

“她要你…” 绫人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亲自去向她道歉。在她面前。然后…在神里家宅邸内,穿着正式的和服、木屐与足袋,每日面壁罚站…一个月。”

穿着和服木屐足袋…罚站?

绫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脚心那钻心的刺痛,让她对任何需要双脚承重的事情都充满了本能的恐惧。即使穿着柔软的足袋和木屐,仅仅是站立,对于她此刻伤痕累累的脚掌来说,也无疑是另一种酷刑。更何况…还要穿着象征身份的正装,在自己家中,如同一个被罚的孩童般面壁?

这要求,看似比跪在街头、承受鞭打和指压板温和了太多,却精准地戳中了绫华此刻最脆弱的地方——那被彻底碾碎后,试图在熟悉环境中重建、却又被强行撕开的尊严伤口。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是一个罪人,一个需要以这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在“家”这个最私密也最该有尊严的地方,继续赎罪的罪人。

绫人看着妹妹眼中一闪而过的屈辱和痛苦,心中了然。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书房里那面水镜中映出的、妹妹在长野原墙角痛苦颤抖的身影,依旧历历在目。这份“温和”的惩罚,是宵宫最后的条件,也是绫华必须迈过的坎。

沉默在压抑的空气中蔓延。许久,绫华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砾摩擦:“…好。”

几天后,当脚心的伤口在名贵药物和元素力的作用下,勉强愈合到可以忍受轻微承重时,绫华在侍女的搀扶下,再次来到了长野原烟花店门口。这一次,她穿着素净但依旧不失华贵的淡紫色和服,足袋洁白,木屐崭新。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而小心,脚心传来的、如同踩在无数细小碎石上的刺痛感,让她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微微发白。

宵宫和荧站在门口。看到绫华,宵宫的表情有些复杂。愤怒和恨意似乎已经随着那两天的惩罚宣泄了大半,但看到对方,那些痛苦的记忆依旧会翻涌上来,让她感到不适和一丝残留的怨怼。荧则更多是担忧和一种沉重的叹息。

绫华在距离宵宫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她没有再下跪,只是深深地、极其郑重地弯下了腰,行了一个标准的、近乎九十度的鞠躬礼。这个动作让她脚心的刺痛骤然加剧,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她强行稳住。

“宵宫小姐…”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带着之前的空洞,多了一份清晰的、沉重的悔意,“对于我在孤岛…对你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我…神里绫华…在此…向你致以最深的…忏悔与歉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沉重的磨盘下艰难挤出,“我…罪孽深重…辜负了神里之名…更…辜负了作为人的…良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维持着鞠躬的姿势,久久没有起身。微风吹动她鬓角的发丝,露出苍白而紧绷的侧脸。

宵宫看着眼前这个深深鞠躬、声音颤抖着道歉的神里家大小姐,听着那迟来的、沉重的“对不起”,心中百感交集。恨吗?似乎淡了。原谅吗?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恐惧,又岂是一句道歉能轻易抹去?但看着绫华那明显还在忍受脚心疼痛的样子,看着她此刻放下所有骄傲的卑微姿态,一种复杂的、带着疲惫的释然,缓缓升起。

“…抬起头吧。” 宵宫的声音有些干涩,她移开目光,看向远处,“你的道歉…我收到了。记住你答应的事…一个月。” 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唇,转身拉着荧,快步走回了烟花店,关上了门。她需要空间,去消化这一切。

绫华缓缓直起身,看着紧闭的店门,眼中那层薄雾似乎波动了一下,最终归于沉寂。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转身,一步一步,忍着脚心的刺痛,踏上了返回神里屋敷的路。赎罪之路,才刚刚开始。

神里屋敷,绫华居住的庭院深处,一株古老的雷樱树静静伫立。这里僻静,少有人来。

从那天起,每日清晨,当第一缕晨光洒落,绫华便会出现在这里。她穿着正式而繁复的椿纹和服,足袋洁白如雪,脚下是那双崭新的、底部相对柔软但仍显坚硬的木屐。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后,那枚象征着神里家无上荣耀的椿花纹家徽,被以一种极其反常的方式系着——不是端正地佩戴在显眼处,而是被反系在背后,如同一个耻辱的标记,背对着世界。

她就这样,面对着那株沉默的雷樱树,挺直脊背,如同最标准的礼仪训练般,开始了她一天的“罚站”。

起初,仅仅是站立,对她来说就是一种酷刑。脚心那刚刚愈合的伤口,在足袋和木屐的包裹下,承受着全身的重量。每一次细微的调整重心,都会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小腿上尚未完全消退的鞭痕,也在和服的摩擦下隐隐作痛。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内衬,脸色苍白,身体因为强忍痛苦而微微颤抖。但她咬着牙,维持着那看似挺拔的姿态,空洞的眼神望着眼前的树干,仿佛要将自己站成一尊没有知觉的石像。

时间缓慢地流逝。阳光从柔和变得炽烈,又从炽烈变得昏黄。庭院里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自己压抑的、细微的喘息声。身体的痛苦是持续的,但更折磨人的,是精神上的煎熬。反系的家徽,如同烧红的烙铁贴在背上,时刻提醒着她的罪责。过往的骄傲、尊荣,与此刻的惩罚、屈辱,在寂静中形成巨大的反差,反复撕扯着她的神经。她像一个被放逐在自身荣耀废墟中的囚徒,在沉默中,一遍遍咀嚼着悔恨的苦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脚心的刺痛在逐渐减轻,从尖锐变得钝重,最后成为一种习惯性的、可以忍耐的酸胀。小腿的鞭痕也渐渐淡去。但反系家徽带来的精神重压,却并未减轻。她依旧每日准时出现,如同履行一个刻入骨髓的仪式,在雷樱树下,一站就是一整天。

一个微凉的傍晚,罚站结束的绫华回到自己房间,在侍女的帮助下,准备脱下足袋和木屐。当洁白的足袋被褪下,露出那双已经基本愈合、但依旧能看到淡淡紫红色印记和细微疤痕的脚时,她微微一怔。

只见在足袋内侧,靠近脚踝的位置,不知何时,被人用极其细密的针脚,绣上了一个小小的图案——那并非神里家的椿花,而是一只线条简洁、却栩栩如生的、正在跃出水面的金鱼!金鱼的尾巴,巧妙地勾勒成一小簇炸开的烟花形状!

绫华的手指,轻轻抚过足袋内侧那个小小的、隐秘的金鱼烟花图案。冰冷的丝线触感,却仿佛带着一丝微弱的暖意。这是谁绣的?什么时候绣上去的?她毫无察觉。但这只小小的金鱼,这簇微小的烟花,像是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沉寂如古井的心湖中,漾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她想起了长野原门口那绚烂的烟火,想起了那个被她伤害、又反过来惩罚了她的、如同火焰般炽热又倔强的烟花匠…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悄然滋生。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面壁中,在脚心从剧痛到隐痛的转变中,在反系家徽的沉重与那隐秘金鱼带来的微妙触动中,悄然滑过。

当最后一天的夕阳,将雷樱树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时,绫华依旧如同往日般,挺直脊背,站在树下。脚心只有轻微的酸胀感,反系的家徽似乎也不再那么灼人。她望着眼前熟悉的树干,心中一片奇异的平静。这一个月,如同一次漫长而痛苦的洗礼,洗去了狂躁,洗去了虚妄的骄傲,只剩下沉重的、如同脚下大地般真实的悔悟。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寂静。

绫华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面壁的姿态。

宵宫和荧,出现在了庭院门口。她们是应绫人之邀,在“罚站”期满之日,前来神里屋敷的。

宵宫看着庭院深处,那个背对着她们、反系家徽、静静面树而立的熟悉身影。夕阳的金辉勾勒出绫华挺直的背影,带着一种洗尽铅华后的沉静。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也没有残留的恨意,宵宫心中涌起的,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和一丝…淡淡的释然。她看到了绫华脚上那双崭新的木屐和洁白的足袋——她知道,那下面,是和自己脚踝上一样,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消失的伤痕。

荧轻轻碰了碰宵宫的手臂。

宵宫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绫华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

绫华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完成仪式的庄重,转过身来。

当她的目光与宵宫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绫华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冰冷高傲,也没有了受罚时的麻木痛苦,只剩下一种沉淀后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歉意的柔和。她看着宵宫,看着这个曾经被她伤害至深、又让她承受了巨大痛苦和反思的女孩。

宵宫也看着绫华。看着对方眼中那不再空洞、而是沉淀了太多东西的眼神,看着那反系在背后的、象征着屈辱与赎罪的家徽…那些痛苦的记忆依旧存在,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经历了地狱般惩罚、最终平静站在这里的神里绫华,她心中最后那点芥蒂,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悄然融化了。

没有言语。不需要言语。

绫华对着宵宫,再次深深地、无比郑重地鞠了一躬。这一次,不再是出于强迫,而是发自内心的、沉重的歉意与…一丝感激?感激对方给了她一个彻底了结、彻底赎罪的机会。

宵宫看着这个鞠躬,没有避开,也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动作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将过去所有的痛苦、怨恨、惩罚与救赎,都画上了一个沉重的句号。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庭院中三个人的身上,为雷樱树、为静立的身影、为这无声的和解,镀上了一层温暖而宁静的光晕。白鹭折翼的阴影,在月复一月的静立中,终于被时光和痛苦本身,缓缓抚平。余烬散尽,月华初升,前路虽仍有旧痕,但新的篇章,已然在沉默的谅解中,悄然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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