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但我可能不知道我睡着了;

　　或许我明天就会醒来，或许永远都不会。

　　——引子

　　她们接到了一个大委托。

　　一位年迈的伯爵看中了希落的画工，派人前来邀请她们前往宅邸，为其家族绘制一幅肖像。

　　贵族的奢华宅邸超出了幻萤的想象，地板光滑几乎能映出人影，墙壁布满雕花，打磨得如玉一般，庄严而沉稳。

　　伯爵一家坐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希落作画。幻萤则被请到一旁，身前是精致的茶具与糕点，如同重要的宾客一般被款待着。

　　羽希落坐在画架前，手执画笔。

　　她轻柔地触碰着那些颜色，如同抚摸眼下的梦幻，色彩在其指下鲜活，流动，就像活物一般，令人赞叹。

　　不多时，一幅细腻生动的画像完成。她未与幻萤交流，径直将画递交给伯爵。

　　伯爵看后连连惊呼，不停夸赞，而希落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有太多理会。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之时，一位年轻人拦住了她们。

　　“您好，两位美丽的女士。”，他站在幻萤面前，以一种相当贵族的方式打着招呼，“我是莱蒙·克劳休斯，伯爵次子。听闻二位也是小有名气的冒险者，恰好我们最近在打猎时遇到些麻烦，能否请你们帮忙处理一下附近的魔物活动？”

　　“抱歉，我们有些忙碌。”希落的语气冷漠，似乎还带有一些攻击性。

　　“啊，不用管她，委托什么的当然可以，只要报酬合理就行啦。”幻萤笑着接过话头，还凑近小声对希落说，“打猎的话，肯定还会有贵族的晚宴，如果被邀请参加的话，说不定能结识不少呢，这些可都是潜在的大客户。”

　　任务地点位于偏僻的森林中，不过情况并不复杂，只是有一大群食尸鬼在那四处游荡，腐臭难闻。

　　不过他们的数量多的恐怖，对于一般的冒险者小队来说确实是相当的棘手，但是幻萤比较特殊。

　　独特的圣光如烈阳般倾泻而下，不洁之物就此寂灭，只留下几滩焦黑的痕迹。

　　远处，莱蒙鼓掌赞叹，笑容温和，“漂亮的圣光术，如同圣女亲临一般。”

　　幻萤腼腆一笑，“信仰的力量嘛。”

　　“那你一定很虔诚吧。”

　　“额……是的。”

　　如幻莹预料那般，她们被莱蒙邀请参与了晚宴。

　　只是席上只有她们与莱蒙，以及他的贴身护卫。

　　幻萤略显困惑地低声询问：“其他人呢？这种晚宴不应该会邀请许多贵族到场吗？”

　　“这是私人晚宴。”

　　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与肉香，夜风微拂，篝火轻跳。

　　幻萤吃得不多，喝了几口酒，脸颊就染上红晕，身上也冒起细汗，明显有些意识不清。

　　希落不声不响地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说：“我们走。”

　　幻萤犹豫了一下，脚步有些凌乱：“该走了吗…？”

　　“是的，立刻。”

　　就在二人欲离去时，被几名护卫从旁拦住。

　　莱蒙端着酒杯缓缓走来，脸上挂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笑。

　　“别急着走，晚宴才刚开始。你们两个，可是我今晚的主菜。”

　　希落冷冷道：“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报酬也付清了，该走了。”

　　“没错，但这是额外的奖赏。”莱蒙慢悠悠地走到幻萤面前，伸手撩拨她的发丝，“你说是吧，小姐？”

　　幻萤下将莱蒙的手拨开，脸色发白。“请……您不要再纠缠了。”

　　莱蒙的笑容凝固，瞬间转为阴沉。他猛地抓住幻萤的手臂，力道大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什么？一个低贱的冒险者，一个苟活的教会信徒。”他声音低沉，“连附近教会的圣女都不过是我的玩物，你算什么？能得到我的垂怜，是你莫大的荣耀，你应该感恩膜拜我！”

　　“放开她。”希落声音中饱含杀意。

　　莱蒙偏头看她，眼中满是不屑。

　　“你们感情还挺深的，那更妙了。你画画得不错，连那老东西都喜欢你的画，就让你在旁边画下全过程吧，留作纪念，哈哈哈…”

　　护卫强行按住幻萤的肩膀，将药剂灌入她口中。她剧烈挣扎，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瘫软下去。

　　希落目光一冷，抽身上前，却在途中被一名高大的护卫拦腰击中，那一拳势大如锤，将她整个人打飞了出去，撞上远处的大树。树干剧烈震动，树叶纷飞，希落重重坠地，而后又被倾倒的大树砸中，消失在了尘土中。

　　莱蒙漫不经心地擦去衣服上的灰尘，讥讽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森林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带着些许神咸，令天地都有些黯淡。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带着刺穿空气的尖啸声，轰然砸向宴会中央，尘土飞扬，碎石四溅，祂身形瘦小，被无法窥探的黑雾包裹，模糊不清，唯有一张面具般的笑容隐约可见。其威压如风暴一般溢出，带着无法言说的压迫与疯狂，像刀刃般撕裂在场所有人的皮肤、理智与灵魂。

　　于是，祂挥出一柄漆黑长枪，枪影如流光闪过，一些护卫还未反应及时，便已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长桌，碎肉与骨片飞溅，空气中充斥着焦灼与腥甜的味道。

　　还有几名护卫试图快速突进，却在一瞬间被长枪贯穿身体，钉入地面，哀嚎，而被后续的爆炸淹没。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屠杀，双方之间的差距无法靠任何东西弥补。

　　莱蒙在几名近卫的护送下仓皇逃遁，而其余之人，则已经变成了混乱的一团。

　　风吹过残破的宴席，带着血的气息缓缓消散。

　　那怪物静立原地，接着便消散于暗影中。

　　空无一物，只余篝火仍在微微燃烧。

　　仿佛只是梦境的一瞬波澜。

　　尘土中，希落缓缓起身。

　　她的身上已无先前的狼狈，伤口也早已愈合，只是衣物有些破损。她静静地站在焦黑的土地上，怀中抱着仍满脸绯红、欲求不满的幻萤。

　　她低头看着幻萤的脸，咽下一口唾液，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先睡一会吧。”

　　幻萤轻轻喘了一声，似乎想做些什么，却被希落哄睡着了。

　　她将人稳稳抱起，在寂静的月光中，离开了这片曾是宴席的废墟。

　　————

　　没有人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只有一些破碎的话语传播开来：

　　色彩如植物般扩散，像液体一般流淌开来，地面，墙壁，血肉，将一切染为祂的一部分。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是一切轮廓逐渐变得模糊，像被画笔揉碎了，被调和进世界的每一寸色层，剩下难以言说的残渣，混入无法回忆的存在中。

　　教会的审判是迅速的，迅速派出了圣卫进行调查，认定了伯爵是与异教签订契约，妄图献祭了整个宅邸的生灵。

　　代表着神怒的钟声响起，所有与此事件有关的人都受到了清洗。

　　他们的一切被焚毁于祭坛上，就像从未存在过那般。

　　但这一切跟希落这个小画家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只是一个被贵族欺压、不得不带着同伴搬离的普通女子罢了。

　　这些事，幻萤从未听说。

　　希落也从未提起。

　　————————

　　委托人是一位十四五岁的贵族小姐，名为塞蕾娅·贝尔兰。

　　她个头娇小，眼神空灵，表情空洞，说话时语调极缓，如同梦游一般。

　　她静静地站院落的光影中，轻声说道：“我想请两位小姐帮我，参加一个聚会。”

　　“参加？”幻萤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的。”塞蕾娅轻轻点头，“我喜欢撑撑的感觉。那样比较安心。”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羞愧，仿佛这只是某种理所当然的需求。

　　希落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应。

　　幻萤却像被戳中笑点：“你该不会是说，把我们吞进去吧？这样不会太明显吗？而且聚会什么的不一般要求各种礼仪举止吗？带着俩人不会很不方便吗？”

　　“不会的。我已经请希落为我设计了专门的礼裙，裙摆很大，很宽，需要支撑。”她微笑着说，“二位体型也刚刚好。”

　　幻萤猛地转头看向希落，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居然答应了？”

　　代替希落回答的，仍是贵族小姐：“当然，我的胃袋也经过锻炼，温暖、柔软，还带有淡淡的香味，还能隔音，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许多客人都说很舒服，从未有过差评。”

　　幻萤张着嘴，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

　　塞蕾娅缓缓走近希落，嘴唇张开，优雅小巧，却随着欲望和肌肉的延展缓缓张大，深红的口腔内部泛着湿润的光泽。舌尖探了出来，舔过希落的脸颊，如同与多年的老友打招呼一般。

　　接着，她一口含住希落的头，然后缓慢却坚定地将她整个吸入体内。

　　希落闭上眼睛，毫无抵抗，如同确信这场吞咽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颈部、肩膀、胸膛……随着她身体的深入，贵族小姐的喉咙出现了明显的隆起，蠕动，收缩的同时还发出“咕噜，咕咚”的吞咽声。

　　等到希落的脚尖也被一口吞咽，那优雅少女轻轻合拢嘴唇，一口吞咽，鼓胀的咽喉蠕动了一下，整个身体便被吞进了小巧的胃袋内，进入了巨大的肚子——她的腹部明显鼓胀起来，原本平坦的小腹如今变得巨大。圆润而紧实，随着呼吸缓慢收缩收缩。

　　“咕噜——”

　　一阵悠长而低沉的腹鸣响起，仿佛肚子还未完全满足，仍在渴求着更多。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轻轻用指尖描绘着其中的轮廓，感受到其中传来的轻微蠕动。

　　她低语着：“真乖啊……不过，还不够。”

　　她转向幻萤。

　　“诶——等等，我、我准备好了吗？”幻萤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一小步。

　　塞蕾娅的目光没有停顿，带着温柔的不容拒绝。

　　她一步逼近，再次张嘴。

　　幻萤下意识想要挣扎，但那温热的吐息扑在幻萤脸上，带着些许芳香，让人本能的放松警惕，陷入其中。

　　未等幻萤缓过神来，就已被对方整个人压制，脑袋被含入口中。

　　“唔唔…等一下…希落！”

　　回应她的，是胃袋中伸出的那只手。

　　湿润的、温柔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希落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寸寸往体内拉去。

　　“唔…黏…黏的…好滑…好挤…”幻萤在湿热的管道中挣扎着，但塞雷娅却步步紧逼，肌肉蠕动，挤压着她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她。

　　最终，少女优雅地闭上嘴唇，腹部高高鼓起，几乎将她原本宽松的外衣撕裂开来。

　　那只是一件比较宽松的长裙，此刻却被腹部的剧烈鼓胀撑得贴在皮肤上，原本柔软的布料拉紧到如同半透明一般，隐约看得出两个被包裹其中的人形轮廓，衣摆甚至随肚子的活动轻轻颤动。

　　塞蕾娅依旧站立，脸上浮着满足的微笑。她努力调整着姿态，以适应那远远超出身躯负荷的重量。她轻轻环抱着鼓胀的腹部，手掌隔着布料上抚摸着其中的内容物，仿佛在安抚熟睡的孩子。

　　“咕噜——咕噜噜……”

　　腹中的鸣叫再次响起，如空洞的渴求，尚未满足的本能。

　　——————————

　　塞雷娅的胃袋，确实如她所说——柔软、温热，渗出淡淡的香气，四周肌肉缓慢地收缩着，节律稳定。

　　“唔……唔唔，好挤！”，幻萤带着些许抱怨，“没想到你居然会答应她？”

　　“收钱办事，而且塞雷娅可以成为咱们与贵族接触的桥梁。”

　　“居然会这么说嘛，这可真不像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希落在说这句话时相当平静，让幻萤看不出任何破绽。

　　“好吧，其实如果你真的想和贵族接触的话，我……算了，她什么时候吐我们出来？”

　　“我之前问过了，她说‘看情况’。”

　　“什么叫看情况啊？！”

　　幻萤还想再吐槽什么，却被胃袋突如其来的一次收缩压得无法开口，接着，头上开始掉下一些甜品，饼干。

　　外面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

　　是塞蕾娅，她的语调依旧那样空灵，一边吃着甜点一边与宾客聊天：

　　“那边的分教失去联络了吗？有些令人担忧呢……”

　　“是的，莱蒙他们被清除了……”

　　“是‘笑’亲自执行吗，他好像已经很久不出手了……”

　　“是啊，很高效，听说一个都不剩了……”

　　“确实好多人喜欢他呢……”

　　“想要被‘笑’清除吗，有些……”

　　“我的裙子吗？抱歉，吃的有些多了，你看……”

　　“啊？不用担心啦……是有点撑，但我很喜欢呢……”

　　“隔，确实吃的有点多了，消化速度很慢呢……”

　　“唔，肚子还有些鼓鼓的呢……”

　　“想摸摸看吗？当然可以呀。”

　　下一刻，胃壁上传来几股柔软的外力，胃壁因之微微收缩，肉壁挤压得更紧，几乎将两人压成一团。

　　“感觉有活物吗？说不定是吃什么吃的太急了吧……”

　　“像是人类吗？不会吧，只是吃多了而已……”

　　时间模糊地流逝。

　　她们只能依稀听到外面酒杯交错、四处走动的声音，还有宾客的笑语。那些声音如梦似幻，像是遥远的另一层世界。

　　“不是怀孕啦，是裙子鼓起来了……”

　　“是真的肚子哦，要摸摸看吗？”

　　接着便是一阵触摸，胃袋也随之翻腾收缩，而这已经在宴会期间出现的相当频繁了。

　　“口瓜，这群人都是深井吗，怎么都对她的肚子这么在意啊——”，面对又一次的抚摸，受到胃袋挤压影响，幻萤的脸几乎要融入希落之中，如果说偶尔一两次算是某种情趣的话，那么几十次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了。

　　“诶？等下，希落，这是什么？”，伴随着胃壁收缩，一些温热的液体顺着褶皱被涂抹到了她们身上。

　　“是药效过了吧”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要开始消化我们了吗——”

　　“或许是她把我们忘了吧”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有人这么健忘啊——”

　　幻萤贴在肉壁上，感受着胃袋的温度似乎也在不带感情的渐渐升温。并非是出于愤怒或是恶意，只是某种正常的生理反应，自然而又无可避免。

　　“我来处理。”

　　史莱姆如同涟漪般展开，贴合着幻萤的皮肤蔓延开来，一层又一层地将她包裹在里面。

　　“喂……你包太紧了啦……我动不了了！”幻萤挣了两下，声音里裹着些许不满，却更像带点撒娇的无奈。

　　“别乱动。”她的语气冷静如常，还是那么让人安心。

　　幻萤能清晰地感受到胃壁的蠕动正在加剧，这个肉袋逐渐展现她原本的样貌，那些粉红色的褶皱如潮水般起伏，肌肉的收缩有节奏地挤压着她们，那奇异的香味也变得更加浓烈。

　　幻萤低声说：“她好像真的打算消化掉我们。”

　　“原路返回是不太可能了”

　　“所以我们？”

　　“静观其变”

　　“那我们要等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

　　二人就这样蜷缩在那柔软又濡湿的囚笼中，谈话，像是刻意忽略了现实的可怕。

　　史莱姆将幻萤包裹得更紧，随着胃蠕动轻微起伏，适应着周围肌肉的挤压，保证她的舒适凉爽。

　　她能感受到胃液正在拍打着外面的史莱姆屏障，发出细微的“啵啵”声，却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但胃袋的蠕动逐渐加剧了。

　　“好剧烈，你在动吗？”，她小声问道。

　　“不是我。”希落的声音低了些。

　　“看来要正常出去了”

　　“等一下、你是说——”

　　希落能察觉到那不是日常的蠕动，而是带有节奏与方向性的推进，这座凶残的囚笼，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她的工作。

　　话音刚落，胃体底部一阵深层的痉挛传来，推动着她们缓慢向下滑动。

　　幽门缓缓张开——那是一道狭窄的、有力的肉阀，沾满酸液与滑膜，在散落着希落的微光。

　　随着胃袋最后一次剧烈的挤压，她们被连同史莱姆外壳一并推送出去，缓缓滑入小肠。

　　那是一段更加狭窄且更有富有弹性的管道，内壁密布絨毛，如同成千上万的舌头在舔舐她们的皮肤，准确说是希落的“皮肤”，肌肉层有序地收缩，每一次的向前蠕动，都伴随着摩擦，抚摸，就像她们是被前往触须牵引着推入那深邃的肠道。

　　“这就是……‘正常出去’的方式吗？”幻萤轻声问，被史莱姆包裹着的她看不出任何慌张。

　　“是的”

　　时间在这段旅程中变得模糊。她们仿佛在一条温软、静谧又漫长的隧道中无声漂浮，被少女的身体一点一点带往深处。

　　直到，她们来到了小肠的末端，紧闭的结肠阀。

　　那是一道比幽门更为结实的关隘，随着二人的进入，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她们被挤入更宽阔的大肠段，这里不像小肠那般灵活紧致，有着更宽阔的腔体，肉壁表面变得更加平整，色泽略暗，仿佛身体内部的阴暗洞穴，液体在管壁之间流淌，带着温热与某种熟悉的草本气味。

　　不多时，整个管道开始紧缩收束，将她们连同所有残余液体一起压向尽头。

　　光亮自眼前渗出，空气中弥漫着水蒸气与香草的尾韵，还有某种温热的，熟悉的湿气。

　　“噗通。”

　　史莱姆整体从身体内部滑出，连带着其中的两人，一齐坠入温热的水中。

　　水花四溅。

　　香草、泡沫、肠液、洗剂的味道混合成一股奇异的香气，冲入鼻腔。

　　幻萤被希落带着缓缓浮出水面，水珠从睫毛与发丝滴落，她有些茫然地望着周围。

　　————————

　　浴室。

　　塞雷娅正泡在温热的浴池中，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脸颊因热气而泛红。

　　她的腹部依旧高高鼓起，在水的包裹下显得更加光滑迷人，她两只手抚摸着自己仍然鼓胀的肚子，顺着湿润的肌肤临摹着内容物的轮廓，神色恍惚，显然是早就忘记了里面的两位冒险者。

　　直到“噗通”一声水响，两道人影从她体内一齐被推出，重重落入同一浴池中，水花四溅，溅湿了她原本干燥的肩膀和脸。

　　她怔了片刻，茫然低头，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两人，一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咦……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她歪着头，认真思索了许久，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啊，是之前吃进去的两位小姐呀。”

　　“不过，好撑……很舒服呢……太美味了……”她轻声呢喃，语气里既有满足也有一丝懊恼。接着歪着头笑了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轻轻伸手把毛巾分给二人，又往水里倒了些香氛洗剂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一起泡个澡吧，欢迎回来哦~”

　　幻萤有些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完全把我们忘记了？”

　　“唔……稍微有一点点？”塞蕾娅笑着捂了捂嘴，“不过你们不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嘛。”

　　“还差点被消化掉。”幻萤咬牙。

　　“所以我说嘛，我的肚子很温柔的吧。”她理直气壮地回应。

　　“你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幻萤忍不住开始于塞蕾娅斗嘴。

　　希落看着两人斗嘴，伸手理了理幻萤粘在额前的湿发，平淡道：“稍微洗一下吧，之后按照契约收钱。”

　　塞蕾娅突然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契约？我记得……签过字的那张纸吗？好像……被我不小心吃掉了。”

　　“我很好奇呢”塞蕾娅侧过头，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水面上的泡沫，“应该只有你们进去过，里面感觉怎么样？”

　　“怕不是因为吃过的人都被你忘记了……体验嘛，唉……我不想谈这段经历。”幻萤瘫在水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

　　“虽然消化慢了些，但吸收很强，完全没有残渣，不然的话——”

　　“别，别说下去了。”

　　“好吧。”

　　三人倒是很快熟络起来，就像是早已相识的朋友一般。

　　浴后的热气还未散尽，贵族小姐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哦对了，二位的委托……唔，咱的钱袋子，好像……忘记放哪了，说不定是不小心吃掉了吧~”

　　希落毫无波澜地从自己的长发中甩出一串熟悉的钱袋子，淡淡道：“你出来的时候，我顺手带了出来。”

　　幻萤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希落。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无他，唯手熟尔"

　　水汽缭绕的浴池中，一切都模糊的好似不存在，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温柔又混乱的梦。

　　而梦醒之后的此刻，刚好适合在这个梦一般的场景里泡个澡。

　　或者，梦醒了吧，如同不连续的片段一般。

　　————————

　　那天的任务看上去很普通。

　　“捕捉一只那蓝飞鹰，要活的。”

　　“那蓝飞鹰的话，恐怕要去很远了”，幻萤抱着地图比划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情愿。

　　沿途，她们路过一个小山村，安静的出奇，街道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香，街边四处可见供奉神像的神龛。

　　村中央，教堂伫立在阳光下，描金圣徽在光中闪耀，风格看起来与幻萤信奉的教派一致。

　　希落扫了一眼那座教堂，转头问道：“这是你们的教堂吗？”

　　“诶？你怎么知道？确实该去祈祷一下了。”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

　　教堂内光线昏暗，蜡烛整齐地排列着，空气中充斥着莫名的香味，墙上绘制着诸神的画像，表情庄严而慈悲。

　　幻萤走到神像前，轻声跪下祷告。

　　不久，一位身着白袍的修女缓步而来，站在她身边，声音温柔，充满魅惑。

　　“远方的信徒？”

　　“嗯，路过，需要进行日常的祷告。”

　　“本地的仪式与外界略有不同，需前往祈祷室。”

　　“祈祷室在哪？”

　　修女没有回答，只是保持着微笑，然后一把抓起幻萤，塞入了漆黑的口腔。

　　幻萤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整个吞入腹中。

　　咽喉的肌肉强而有力的收缩着，带着黏糊的体液，将她深入食道深处，

　　于是，她被囚于胃中，也就是所谓的“祈祷室”。

　　四周环绕着褶皱状的肉壁，缓慢蠕动，分泌着致命的消化液，与圣油的香气混杂在一起，令人头晕目眩。

　　幻萤蜷缩身子，胃壁因她的动作而轻轻蠕动，试图逆着食道返回，但贲门早已紧闭，下面也完全行不通，她完全被困在了修女的胃中。

　　“这就是那所谓的祈祷室吗？”

　　“虔诚者的奉献，是最纯粹的信仰。”胃壁之外传来那位修女温柔的声音，接着便开始低语着幻萤听不懂的祷文。

　　胃液迅速上涨。已经漫过她的腰部，带有剧烈的灼痛，想要将她与环境融为一体。

　　呼喊没有任何回应，恐怕只有修女本人才能听到她因痛苦而产生的尖叫，任何祷告都失去了效果，在这恐怖的肉体地狱内，没有神明会回应她。

　　在意识被缺氧与胃液逐渐吞噬前，她只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那个名字：

　　“羽希落……”

　　胃壁仍在收缩蠕动着，消化着她的内容物。

　　————

　　教堂外，希落看了看时间。

　　时间有些久了。

　　她皱眉，走到教堂门口敲了敲，无人应答。

　　于是，她推门而入。

　　她低声喊：“幻萤？”

　　没有回应。

　　片刻后，一个修女走来，面带礼貌的微笑：“非信徒不得入内，请您谅解。”

　　“我来找我朋友。”

　　“是那位虔诚的信徒吗？她正在接受神恩的洗礼……不必担心。”修女依旧保持着笑容，“神赐予我们身体，自应用之奉献，化为恩典。”

　　“……洗礼，恩典？”希落眯起眼。

　　修女举起手，指间浮现神术符文，咏唱着未知的咒语，圣光汇聚。

　　但她动作太慢了。

　　“砰！”

　　骨裂声清晰响起，修女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教堂石地上滚了数圈，撞倒数排长椅，昏死过去。

　　不等灰尘落定，教堂深处传来脚步声。

　　她们身披圣袍，步履安详，口中仍诵着那低缓的祷文，嘴角带着狂热的笑容，但有些修女的腹部却略微鼓起，像初怀孕的孕妇一般，微微撑起轻薄的布料。每一步都如踏在统一的节奏上，整齐划一，诡异至极。

　　但是没有什么用。

　　希落的长发与衣物如同流水般荡漾扩散，在空中舒展飞舞，紧接着千万触须蔓延而出，如同带着滔天怒意的潮水，裹挟着撕裂一切的力量，席卷整个教堂正厅。

　　很快，教会门口，修女的身体七零八落。

　　即便如此，祷文的吟诵没有停止。

　　剩余修女的眼中毫无恐惧，甚至在身体残缺之际仍朝着希落蠕动爬行，那嘴角的微笑，如同某种信仰带来的甜美幻觉。

　　希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比刚才更密集的触须带着近乎冷漠的愤怒，横扫整座教堂的每一寸空间，石壁炸裂，圣坛倾塌，连同散发着圣光的众神像都被其吞噬。

　　不多时，整座教堂化作一片废墟，血雾弥漫，残响回荡，连阳光都被影响的有些沉重。

　　希落缓步走过断裂的石柱与碎裂的神像，衣物与长发缓慢停止了流动，恢复了正常的样貌。

　　她蹲下身，检查那些倒下修女的……残片。

　　那些修女的消化道内充斥着血肉与圣油的混合物，并非什么人类，至少不是幻萤。

　　于是她站起身，在废墟中探查着，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暗门，踏入地下密室。

　　门后，是教会隐藏的密室。

　　空气湿热，混合着香薰，祷告与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圆形祈祷厅内。修女们坐在软垫上，神情宁静，眼神空洞，，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一种不可扰动的仪式状态，却都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宽大的修女袍紧贴着皮肤。被里面的生物扩的鼓胀发紧。

　　待希落走进，才发现而那一个个被囚禁在其中的生物，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在胃袋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有的双手死死抵住肉壁，想要推开那如同囚笼般的肌肉褶皱；有的全身痉挛抽搐，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孔刻录在鼓起的腹部上。哭泣声、哀求声、甚至微弱的祷告，在肉壁之后微微回响，像是一种沉溺在痛苦中的圣咏。，

　　而在墙角，堆着剥落的布片、残破的铠甲，以及堆积如山的白骨，许多已被胃液腐蚀得发黄。

　　希落没有犹豫。

　　她身形一闪，无数细小的触须飞舞着，击倒所有的修女，然后一一切开她们的腹部。

　　有人仍在呢喃祈祷，口中低诵着扭曲难懂的语言，有人已经血肉模糊，却尚未停止呼吸，有人只剩扭曲的残躯，勉强维持形体；更有的，已被腐蚀至只余一副带着零星血肉的骨架。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切，几乎是在粗暴的撕开阻挡祂的一切，只为寻找那个祂渴望许久的名字。

　　直到，在一名几乎没有动静的修女腹中，她终于看见了——

　　幻萤。

　　她半瘫在一片黏滑柔软的肉壁中，眼神涣散，皮肤几乎已经被胃液蚀尽，露出惨白的骨骼，许多血肉已溶解成红色的流体，被周围蠕动着的肌肉缓缓吸收

　　“……希落……？”

　　希落身形一颤，如同残缺生命的声音，刺激着祂的记忆与根基。

　　“……希……落？”

　　她没有丝毫犹豫，扑上前，将自己的身体彻底展开，包裹住幻萤那几近溶解的身躯。

　　——包覆、治疗、保护。

　　在自己的胃里，在自己构筑的安全囊内，幻萤还有可能活下去；而在外面，她连一分钟都可能撑不过去。

　　她化作史莱姆的形态，带着幻萤逃离教会，钻入深山。

　　数不清的日夜里，她隐蔽于山林之中，寻找着草药，碾碎，混合，通过粘液融入幻萤为数不多的血肉，修复重塑着那濒临崩溃的生命形态。

　　幻萤偶尔会醒来，但依旧如同随时破碎一般。

　　“希落……你还在吗……”

　　“我一直都在。”她轻声回应，粘液温柔环绕着幻萤的全身，“我一直都在这。”

　　直到某个清晨，阳光透过藤蔓洒入山洞，斑斓的光斑映在半透明的史莱姆上，幻萤终于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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