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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马拉松!赤足少女的残酷行迹,星见丘少女裸足图鉴

小说:星见丘少女裸足图鉴 2025-09-10 15:59 5hhhhh 8080 ℃

  晨风带着露水的凉意,掠过空旷的操场。日向晴空奔跑着,刚剪短的茶褐色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和颈后。纤细的手臂和小腿绷出流畅的肌理,皮肤则是长期沐浴在日光下的健康麦色。

  晴空身上最为夺目的,是那双奔跑在塑胶跑道上的裸足。脚踝纤细而有力,支撑着线条紧致的足弓,脚背的皮肤是更深一层的蜜褐色,衬托出下面微微凸起的骨节,十根脚趾修长,趾甲修剪得十分干净,透着琥珀般健康的褐色。

  晨练结束,她毫无形象地仰面倒在跑道内侧的草地上,胸口起伏,对着天空大口呼吸。阳光刺得她眯起眼,汗水沿着麦色的脖颈滑落,洇湿了领口一小片深色。

  少女的脚底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褐色,变成一片深深浅浅的黢黑,脚跟和脚掌磨损最严重的地方,更是黑的发亮。

  “日、日向前辈!”一个带着哭腔的惊呼在头顶炸开。

  晴空慢吞吞地侧过头,视野里是田径社一年级学妹白桃小泉,放大的、写满惊恐的脸。

  她顺着小泉颤抖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右脚外侧边缘——一个饱满得近乎透明的大水泡,不知何时悄然盘踞在那里,在晨光下折射出脆弱的光。

  “前辈!这、这怎么行!”小泉手忙脚乱地翻找自己的运动包。

  “明天就是星见丘山地马拉松了呀!四十公里!全是山路!前辈您、您还是光脚……”

  小泉终于掏出了碘伏棉棒和一根细针,跪坐在晴空脚边,紧张得额头冒汗。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前辈的脚踝,那蜜褐色的皮肤在掌心里温热而带着奔跑后的微颤。细针的尖端触碰到水泡紧绷的表皮,轻轻一压。晴空毫无反应,依旧望着天上一朵慢悠悠飘过的云。

  “噗嗤。”

  微不可闻的轻响。一股清亮的液体瞬间涌出,沿着晴空褐色的脚踝皮肤蜿蜒流下,浸湿了小泉的手指。

  水泡那鼓胀的张力消失了,只留下一层松弛皱缩的皮软塌塌地贴在那里。小泉屏住呼吸,用碘伏棉棒仔细擦拭着破溃处周围,动作轻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琉璃。

  “前辈……您真的要去吗?”

  小泉的目光看着那只刚刚经历了“手术”的脚。

  “星见丘马拉松,四十公里山路……从来、从来没有女生光脚完赛过,更别说……对手又都是男校的田径精英……”

  她想起半个月前,前辈站在报名处那面巨大的公告栏下,仰头看着蜿蜒攀升的星见丘等高线图。

  当时周围全是高大健硕、穿着专业跑鞋的男性选手,他们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赤足的女孩子,比起男性,不管是体力还是装备,都是没有任何优势的。

  而那天的前辈却只是安静地看了几分钟,然后指着地图上代表终点的红色旗帜,用她那特有的、平铺直叙的语调对登记员说:“我能赢,请让我报名。”

  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人声,引得整个报名点瞬间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那双光裸的、线条优美的麦色脚踝上。

  于是登记员张着嘴,忘了拒绝。

  晴空终于把视线从云端收回,落在小泉泫然欲泣的脸上。钝感力拉满的她歪了歪头,似乎不太理解学妹的担忧,嘴角弯起一个毫无阴霾的弧度。“嗯,我能赢。”

  ——◇◆◇——

  浴室里浮着浓重的水汽,像一层柔软的白色幕布。日向晴空坐在木质矮凳上,全身赤裸,背脊微微弓起,流畅的肩胛骨线条如同收拢的蝶翼,在蒸腾的热气中若隐若现。

  长期奔跑锻造出的背部肌肉紧实而匀称,覆盖在光滑的麦色皮肤下,随着她搓洗的动作微微起伏。

  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双脚上。水已经有些浑浊,漂浮着细小的污垢颗粒。她拿起粗糙的丝瓜络,沾了点肥皂,开始用力地搓洗那双脚。

  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仅仅是两件沾满泥污、需要彻底清洁的工具。晴空的动作漠然,就像屠夫狠狠刷洗掉猪蹄上印章的痕迹。

  她用力揉搓着脚底板上那些黢黑顽固的污渍,丝瓜络粗糙的纤维刮过脚底板,发出沙沙的摩擦声。脚趾缝、足弓凹陷处、特别是脚后跟那层特别厚的脂肪垫,都被她毫不留情地重点关照。

  污垢在蛮力下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相对干净的、更深一层的褐色皮肤。她搓得很用力,浴室地上的水里漂浮着被搓下来的泥垢和脱落的死皮碎屑。

  “呼……”她吐出一口气,看着那双被搓得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微微破皮渗血的脚底板,眼神里没有任何怜惜,只有一种确认“清洁完成”的平淡。

  对她而言,这双脚,不过是支撑她奔跑的“天然鞋子”,磨损了,弄脏了,洗干净就是。它们不是需要精心呵护的珍宝,而是需要定期维护的、耐用的部件。

  朦胧的蒸汽包裹着她,思绪像水汽一样飘忽不定,飘回了一年多前的惨痛回忆。

  那时的晴空,已经是田径部的王牌选手。少女的天赋显而易见,纤细的身体里蕴藏着持久的能量,把其他同样赤足的女孩远远甩在身后。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压榨自己的极限,一旦距离拉长,或者遇到更复杂的路面,那双没有保护的脚就会率先崩溃——水泡、血泡、皮肤撕裂……疼痛最终会成为无法逾越的障碍。而穿着各式跑鞋的男生们,却能凭借着鞋底的保护和支撑,轻松地超越她,将她甩在扬起的尘土里。这让晴空十几困惑和烦恼。

  直到有一天,她在电视上看到了赛马比赛,那些赛马肌肉贲张,四蹄翻飞,在赛道上化作一道道燃烧的红色闪电。

  解说员激动地喊着它的名字,分析着它的步态、它的速度。晴空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那匹马腾空的蹄子上——坚硬、闪亮、包裹着马蹄的金属蹄铁。

  光脚的马……但有了蹄铁!

  一个简单、粗暴、却又如同闪电般击中她的念头瞬间形成:如果我的蹄子也装上这个呢?

  没有犹豫,没有考虑可行性,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少女立刻跑遍了镇上,最终在一条偏僻小巷的尽头找到了一家老旧、散发着皮革和铁锈味的马具店。

  “卖蹄铁吗?”

  店主是个干瘦、眼神浑浊的老头。看到一个小姑娘跑进来,他叼着烟斗,含糊地问:“养马?”

  晴空摇摇头,直接伸出自己的脚,指着脚底板,用她那特有的、平铺直叙的语调说:“不是马。钉在这里。像马那样。”

  老头的烟斗差点掉下来。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少女,最后当她看到少女常年奔跑而线条清晰、骨节分明、覆盖着健康麦色皮肤的赤足上,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布满皱纹的脸扭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露出焦黄的牙齿。这一生他给无数的马匹钉过蹄子,却从来没有给少女的肉掌钉过。

  “哈…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老头的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

  他颤巍巍地从里屋翻出一个沉重的工具箱,里面是各种型号的蹄铁、长长的铁钉、还有一把沉重得吓人的铁锤。他选了一副看起来相对小巧、呈U型的精钢蹄铁,又挑了几根粗壮的特制铁钉。

  “坐下!把脚抬起来!”老头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狂热。

  晴空依言坐下,将右脚伸到老头面前的一个铁砧上。

  老头用粗糙、沾满油污的手紧紧抓住少女的脚踝,不愧是修过无数双马蹄的匠人,力道大得惊人。他拿起一枚尖锐冰冷的铁钉,对准了蹄铁边缘预留的钉孔,然后将尖端,稳稳地抵在了晴空脚掌外侧靠近足弓边缘的那块肥肉上。

  “忍着点!”老头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虐般的亢奋。

  下一刻,沉重的铁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下!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狭小的店铺里炸开!

  “唔——!”即便是钝感如晴空,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升起!那感觉不像是被刺穿,更像是被一根的钢钎硬生生捅进了骨头里!

  少女的身体猛地一弹,琥珀色的脚趾因为剧痛而痉挛般蜷缩起来,这是纯粹的、金属对少女足底的野蛮强奸。

  老头完全无视她的反应,眼神狂热地专注于“马蹄”。他再次抡起铁锤!

  砰!砰!砰!

  一锤!又一锤!

  每一锤落下,都伴随着铁钉更深地楔入少女的足肉、穿透脚底坚韧的筋膜、最后狠狠凿进少女脚掌骨的闷响!

  终于,第一枚钉子完全钉入,蹄铁的一角被牢牢地固定在血肉之上,暗红色的血珠从钉孔周围缓缓渗出。

  老头毫不停歇,立刻开始钉第二枚、第三枚……他像个冷酷的工匠,在少女的美丽脚掌上进行着最残忍的锻造。

  当U型的蹄铁终于完全覆盖在晴空血淋淋的右脚掌上,被四根粗大的铁钉贯穿固定。左脚也经历了同样的炼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新鲜血液的腥甜。少女褐色的脚底板最后一片狼藉,钉孔周围是撕裂翻卷的皮肉,深可见骨,鲜血淋漓。

  剧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乎要将她淹没。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因剧痛而瞪大的眼眶中涌出,顺着惨白的脸颊滑落。

  有了这个,就一定能跑过那些穿鞋子的男生了吧,晴空心想。

  老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好了,小疯子!快去试试你的‘蹄子’吧!”

  晴空忍着剧痛,勉强抬起肿胀不堪、钉着蹄铁的脚走出马具店。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叮当!叮当!”

  沉重的蹄铁撞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每一次声响都伴随着脚掌深处传来的、被铁钉撕裂搅动的剧痛。

  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不行,得跑起来。跑起来也许就适应了?她这样想着,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固执。

  每一步踏出,都像是有刀在捅自己的脚,铁钉在骨肉里摩擦、晃动,将伤口撕扯得更大。

  她左脚猛地蹬地,试图向前迈出一步——

  “咔嚓!噗嗤!”

  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响几乎同时爆发!

  右脚掌外侧,一枚本已深深楔入骨肉的铁钉,在蹬地的巨大反作用力和身体重量的压迫下,硬生生撕裂了周围早已脆弱不堪的足肉和筋膜,带着一小块鲜红的组织,从蹄铁的钉孔中猛地被挤脱出来!失去了一枚钉子的固定,沉重的蹄铁瞬间歪斜,像一把钝刀,狠狠刮擦、切割着下方暴露的嫩肉!

  与此同时,左脚在落地的瞬间,蹄铁前缘狠狠磕在一块凸起的尖锐鹅卵石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作用于钉子上,左脚掌内侧那个最大的钉孔周围,皮肉如同破布般被瞬间撕裂开一个更大的豁口!暗红的鲜血如同开闸般猛地喷涌而出!

  “啊——!”这一次,即便是迟钝如晴空,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她眼前一黑,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在地!

  尘土飞扬。少女蜷缩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身体因为剧痛而剧烈地痉挛。

  右脚,一枚钉子脱落,蹄铁歪斜地挂着,像一块废铁片,边缘深深切入足底皮肉,每一次无意识的抽搐都带来更深的切割。暗红的血液混合着碎肉,顺着歪斜的蹄铁边缘和裸露的钉孔汩汩流淌。

  左脚,伤口被撕裂得更加恐怖,翻卷的皮肉下,甚至能看到一点森白的骨膜。鲜血如同小溪般涌出,迅速在身下的地上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很快,蹄铁与脚掌的连接处彻底松脱,冰冷的金属不再是蹄铁,而是变成了两块不断撕扯、切割她血肉的残酷刑具。

  晴空虚弱的倒在地上,可能是路过的行人报了案,警笛声由远而近,因为失血过多意识模糊的晴空看到马具店主正在被两个壮硕的刑警压着走进警车。

  至今她还记得,最后那个店主还喊着“杰作”“死而无憾”什么的。

  肯定都是因为自己太笨了,才连累了他,晴空那样想着,最后就这样被救护车的担架抬走从而缺席了市运动会。

  ……

  水渐渐凉了。

  晴空从那段痛苦而荒谬的回忆中抽离出来,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她最后用清水冲了冲被搓得发红的双脚,草草擦干了上面的水渍。

  明天。就是明天了。

  星见丘。四十公里山地马拉松。

  她站起身,赤脚踏在微凉的地砖上,留下两个模糊的水印。走向卧室。

  ——◇◆◇——

  星见丘山脚下,比赛日的喧嚣如同沸腾的锅。巨大的充气拱门下,挤满了参赛者,但是是清一色的男性,各种品牌、颜色鲜艳的专业跑鞋踩在起点线上。

  在这片鞋子的丛林边缘,日向晴空显得格格不入。她独自坐在组委会提供的简易塑料椅上,微微弓着背,专注地……检查自己的脚底板。那两只脚坦然地搁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脚底板上沾满了从停车场一路走来蹭上的黑灰色尘土,还有几片细小的枯叶碎片顽固地粘在足弓内侧。脚趾缝里塞着些细小的沙砾,脚跟处几道干涸的泥印蜿蜒曲折。这副景象,在周围一片锃亮鞋面的反衬下,原始得近乎粗野。

  在这片鞋子之海的边缘,日向晴空显得格格不入。

  她独自坐在组委会提供的简易塑料椅上,微微弓着背,专注地……检查自己的脚底板。那两只脚坦然地搁在冰凉粗糙的水泥地上,脚底板上沾满了从停车场一路走来蹭上的黑灰色尘土,还有几片细小的枯叶碎片顽固地粘在足弓内侧。脚趾缝里塞着些细小的沙砾。这副景象,在周围一片锃亮鞋面的反衬下,原始得近乎粗野。

  少女的两双肉脚肆无忌惮的展示着,阳光让脚底反射出蜜蜡般的色泽,常见运动让每一块足肉都变得匀称自然。

  几个离她近些的年轻男选手,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样粘在那双赤裸的脚底上。

  有人不自在地别开脸,耳根可疑地泛红。有人咽了咽唾沫,眼神复杂地在少女坦然自若的脸和那双不雅的脚之间来回逡巡。细碎的议论声嗡嗡地钻进空气。

  “喂,看那边……真光着脚?”

  “开什么玩笑,跑星见丘?碎石路能把脚底板刮烂!”

  “哗众取宠吧?女人跑这种比赛本来就是个笑话。”

  “啧,脚倒是……”

  后面的话被同伴用肘击打断了,但那种混合着鄙夷和某种隐秘窥探的视线,如同细小的芒刺。

  晴空对这些目光和议论毫无所觉。她甚至曲起腿,用指尖挨个拧转每根脚趾,确保十根趾头都充分舒展,深秋的星见丘已有凉意,这也是为了不至于开跑后出现脚趾抽筋的情况。做完这一切,她舒了口气,重新坐直身体,平静地望向远处被薄雾笼罩、起伏如巨兽脊背的山峦轮廓。

  人群外围,一个瘦小的身影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对于浅野绘理来说,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让她紧张的快要晕过去了,但她仍旧死死抱着胸前的相机,镜头越过攒动的人头缝隙,牢牢锁定在好友晴空身上。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镜头里,晴空微微侧着脸,晨光勾勒出她短发利落的线条和沉静的侧影,以及那双沾满尘土的脚。

  半个月前,就是那双肉脚,狂奔三公里背着自己跑到医院,对待晴空,起初绘理还十分胆怯,但或许这样说有点失利,绘理逐渐发现比起其他人,晴空更像是自己喜欢的小动物,总是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自己完全不需要在她面前感到害怕。

  (加油呀,加油呀)

  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小社恐实在没有勇气喊出声来,绘理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祝福好友可以比赛顺利。

  “各就各位——”高音喇叭的指令自山间的喇叭上传来。

  晴空站起身,走到起跑线边缘的空隙处。她没像其他人那样做出标准的起跑姿势,只是随意地站着,重心微微前倾。

  “砰!”

  发令枪响!汹涌的人潮如同开闸的洪水,裹挟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猛地向前冲去。五颜六色的跑鞋瞬间淹没了起跑线。

  然而,一道纤细的身影却如同离弦的褐色箭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锐利,硬生生从这片鞋子的洪流边缘切割出去!

  是日向晴空!

  她赤足蹬地,脚掌每一次与粗糙地面的接触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褐色的脚踝肌腱绷紧如钢索,带动着整个身体低伏、前冲。没有鞋底缓冲的蹬踏,每一步都带着原始而直接的爆发力。她迅捷地超越了身侧大片惊愕的跑者,几个呼吸间,竟悍然楔入了第一梯队的中段!

  “搞什么?!”

  “光脚那女的?!”

  “见鬼了,怎么这么快?!”

  惊呼和难以置信的咒骂声在她身后炸开。那些穿着顶级跑鞋、经验丰富的男选手们,眼睁睁看着这个赤足少女以蛮不讲理的姿态闯入他们的精英行列,脸上写满了荒谬和被打脸的震惊。

  晴空的目光只锁定前方不断延伸、攀升的山路。风掠过她汗湿的短发,少女的脚下,坚硬的水泥路很快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星见丘特有的山道——混杂着棱角尖锐的碎石、半裸露在外的盘结树根、以及被踩踏得泥泞不堪的松软土坑,属于少女脚底的忍受之路现在才正式开始。

  最初几公里,少女脚底的触感还算清晰可控。晴空能感觉到小石子的硌痛,树根凸起的坚硬弧度,以及湿滑苔藓的冰凉。疼痛是尖锐的点,但尚能忍受。蜜褐色的脚底皮肤开始泛红,像被砂纸均匀打磨过。

  十公里标记牌一闪而过。足底疼痛的性质开始改变。不再是分散的硌痛,而是从厚实脚掌深处弥漫开来的、持续不断的闷痛,仿佛骨骼和筋膜在每一次撞击地面时都在发出无声的呻吟。

  晴空的脚底板滚烫,每一次抬起都感觉皮肤与地面之间产生了黏连般的撕扯感。汗水浸透了运动衫,也浸湿了脚底,让每一次踩踏都变得滑腻而难以着力。

  更糟的是,脚前掌和脚后跟那些承受最大冲击的部位,皮肤被反复摩擦挤压,开始鼓起令人心惊的巨大血泡。它们不再是水泡那种清亮的透明,而是饱胀着暗红色的血浆,在每一次重重踏下时,隔着薄薄的皮肤剧烈地弹动、变形,如同踩在灌满液体的脆弱气球上。

  晴空奔跑的姿态依旧稳定,只有眉头微不可察地蹙紧了些。她调整着落脚点,尽量用相对完好的足弓外侧着地,避开那些最大的血泡。但这只是饮鸩止渴。嶙峋的山路根本由不得她维持速度的晴空下还能精细选择。

  二十公里。山路变得更加陡峭崎岖。一个艰险的陡坡上,布满了拳头大小、边缘锋利的页岩碎片。

  噗叽!

  晴空右脚前掌那个最大的血泡,在踩上一块翘起的尖锐页岩边缘时,终于不堪重负,猛地炸裂开来!暗红色的粘稠血浆混合着组织液,瞬间迸溅,染红了脚下灰白色的岩石。破裂的表皮像破败的旗帜般翻卷开,露出脚掌底下鲜红湿润、布满神经末梢的真皮层。

  剧痛袭来,她身体猛地一晃,差点失去平衡。

  晴空踉跄了一步,左脚却毫不犹豫地踏向前方另一块布满棱角的碎石。剧痛如跗骨之蛆,撕扯着足部的神经。

  汗水大颗大颗地从她额角滚落,砸在尘土里。没有停顿,没有查看,她只是更加用力地蹬踏,将身体的重心死死压在那只刚刚爆裂、血肉模糊的脚掌上,强行稳住了身形,继续向上攀爬!每一步,都在那块裸露的鲜红创面上留下新的泥泞和沙砾。

  “哈!看到了吗?那赤脚女的‘肉垫’炸了!”

  她身后不远处,几个同样在艰难攀爬的男选手目睹了晴空血肉模糊的脚底。

  “笑死了,真以为靠两只肉脚就能跑赢我们吗,脚这种东西也就适合在床上给男人舔舔而已。”

  “操!要舔你舔,她脚上只剩下红黄相间的烂肉了!太恶心了”

  他们穿着昂贵的跑鞋,装备精良,却被一个赤脚少女死死咬住。这无疑扎进了某些人脆弱的自尊心里。挫败感发酵成恶毒的言语,喷涌而出。

  日向晴空置若罔闻,充满嫉妒和恶毒的噪音,对她而言,不过是山风刮过耳畔的杂音。她的世界早已被压缩到极致,只剩下这场绵延的赛道与远方的终点。

  三十公里。双脚早已面目全非。少女前脚掌紧实的皮肤在反复的摩擦和撞击下,大片大片地剥离、卷起,如同被粗暴撕开的纸张,露出下面更深层、颜色发白的脂肪垫。

  这些黄色的脂肪组织也早已在持续的冲击下变得破碎、糜烂,和泥土、砂砾、凝固的血痂混合在一起。脚底板的筋膜承受了远超极限的拉伸和撕裂,每一次脚掌离地,都伴随着深处传来的撕裂痛楚。

  更糟糕的是,失去了皮肤和脂肪垫的保护,裸露的肌肉纤维和神经直接暴露出来,细小的碎石像钉子一样,随着每一步的落下,无情地扎进那些鲜红敏感的嫩肉里。少女每一次脚掌的抬起和落下,都像是在滚钉板。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长跑专用钉鞋、体型壮硕的男选手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少女一骑绝尘的步伐此刻因为疼痛有所放缓。

  那个男选手曾经是他们学校田径部的精英选手,此刻自己辛苦锻炼却连一个赤足少女都跑不过,眼中的嫉妒和恶意已经无法掩饰,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确保四周没有其他参赛者。

  “喂!烂脚婊子!跑不动了吗?!”

  那人狞笑着,声音因喘息和亢奋而嘶哑变形,他刻意调整着步伐,在狭窄的山道上突然猛地一个斜插,沉重的钉鞋底,带着奔跑的冲势和全身的重量,朝着晴空的左脚前段,特别是那几根因痛苦而微微蜷缩的、蜜褐色的脚趾——狠狠跺踩下去!!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混合着硬物碎裂和湿软组织被挤压的闷响。

  “呃啊——!”一声短促压抑的痛呼终于无法遏制地从晴空喉咙里挤出。

  那只左脚前端的几个脚趾,在巨大的暴力碾压下瞬间变形!

  中趾和食趾被钉鞋正面击中,呈90度的高高翻起,显然是骨折折断了。

  脚背上原本还算完好的蜜褐色皮肤被鞋钉撕裂,留下几个深深的血洞和一片青紫交加的碾压淤痕,皮肉迅速肿胀起来,如同发面馒头。

  “爽吗?臭婊子?!”他低头,对着晴空歪七扭八的脚趾,恶毒地啐了一口,“这就是光脚发骚的下场!

  就在那只钉鞋抬起、准备再次落下的时候,晴空支撑身体的右腿突然爆发出残存的所有力量,身体借着奔跑的惯性猛地一个拧转回旋!

  那条沾满血泥、筋肉紧绷的右腿,如同一条呼啸的钢鞭,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精准无比地由下至上,狠狠撩踢在对方毫无防备的胯下要害!

  “嗷——!!!”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盖过了山林的喧嚣。男人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扭曲成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他双眼暴凸,双手死死捂住裆部,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完整的,就蜷缩着滚倒在布满碎石的山道上,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晴空没有再看一眼这个人渣,继续拖着骨折的脚趾朝着终点极速狂奔。

  左脚趾骨碎裂的剧痛和脚底板持续不断的撕裂感疯狂撕扯着她的神经。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剧烈颤抖。

  晴空死死咬住牙关,拖着那只几乎废掉的左脚,用尽全身力气,将重心再次压向那只同样血肉模糊、露出粉白色筋膜的右脚掌,一步,一步,继续向前!每一步踏出,都在身后留下一个混合着暗红鲜血和泥土的清晰脚印。

  时间来到,最后的冲刺阶段,赛道转回山脚相对平坦的道路,但晴空的速度已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少女的一双肉足几乎尽责的做到了一双脚能做到的一切,甚至已经彻底超出了其所承受的极限。

  巨大的拱门和喧天的声浪撞入视野时,她几乎是在凭借意志力拖动那具残破的身体。赤足踏过感应毯,电子计时器定格在一个惊人的数字。

  第七名!

  终点线后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摇摇晃晃冲过终点、最终单膝跪倒在地的身影上。欢呼和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日向前辈——!”白桃小泉和几个田径社的学妹哭喊着,第一个冲破了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扑到晴空身边。

  晴空跪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那双曾经在晨光中奔跑、线条优美如艺术品的脚,此刻已彻底沦为两团模糊的血肉。前脚掌的皮肤几乎完全剥离,像破布片一样挂着,露出下面被碎石割得稀烂、颜色发暗的脂肪垫和粉白色、如同被揉烂的丝巾般翻卷出来的筋膜。足弓处,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狰狞地张着,边缘的肌肉组织被反复摩擦挤压得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惨白色。脚趾更是惨不忍睹,左脚前端肿胀发紫,几个脚趾诡异地扭曲着断裂,破碎的指甲和血肉混在一起。

  右脚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脚后跟处一大块皮肤连着部分组织完全脱落,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破布,脂肪垫彻底被踩烂,边缘还挂着凝固的血痂。细小的碎石和沙砾深深嵌入每一处伤口和暴露的嫩肉里。鲜血混着组织液,沿着脚踝不断滴落,在她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

  “前辈!前辈你的脚……天啊!”小泉想碰又不敢碰,手悬在半空剧烈颤抖,那景象实在太过骇人。

  工作人员试图上前,也被这惨烈的一幕震慑,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只剩下这片小小的充斥着血腥气的空间。

  晴空慢慢抬起头,麦色的脸上没有痛苦,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一丝完成壮举的激动。

  就在这片诡异的、被震惊和血腥味包裹的寂静中,日向晴空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支撑身体的力气,身体晃了晃,然后——

  就像无数次在空旷操场训练结束后那样,她毫无征兆地、放松地向后倒去,仰面躺在了冰冷坚硬、沾着尘土和血迹的水泥地上。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只是训练间隙的一次小憩,完全无视了无视了那双正汩汩淌血、暴露在众人视线和冰冷空气中的、触目惊心的双脚。

  时间仿佛凝固了。小泉的哭声噎在喉咙里,其他学妹也忘了呼吸,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这个以如此惨烈姿态完成比赛、此刻却像躺在自家草坪上般平静的少女身上。

  日向晴空张了张嘴,因脱力和喘息而略显沙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近乎孩童般的直白:

  “肚子……饿了。”

  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小泉的哭喊、学妹们的惊呼、远处渐近的救护车笛声……所有喧嚣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了。晴空只是固执地仰望着那片亘古不变的天空,流云舒卷,阳光刺目。

  2004年10月13日。

  星见丘山地马拉松。

  在这个由男性主导的百人山地马拉松,赤足少女日向晴空,以及她那双承受了四十公里山地炼狱蹂躏的双脚,硬生生跑出了第七名的成绩,劈开了由男性与顶级跑鞋构筑的坚固壁垒。余后二十年至今,此记录再无人可破。

  日向晴空篇【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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