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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1

小说: 2025-09-10 15:59 5hhhhh 39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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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当天,千早爱音的生理期终于彻底结束。那双胀大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新奇的胸乳瘪了下去,同时如期返还的还有她的腹直肌线条。

不过水肿还是有一些。休息室里她独占了落地镜反复查看,不停地吸气又吐气,最后堪堪接受糊糊的肚子现状。

门咔擦的一下,长崎素世拿着凛凛子小姐给的零食走进来。她的视线聚焦在千早爱音撩起的衣摆下片刻,又在将目光的温度也传递过来前飘走。

一副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的样子。

“Tomorin,live马上就开始了,你要不要去上卫生间?”

“嗯!”随口的一问,高松灯也正有此意,“谢谢小爱提醒。”

“啊哈哈,没事。”

有点心虚地送了主唱出门后,被Afterglow前辈抓走的鼓手和偷吃抹茶螺旋包的主音吉他也没回来,千早爱音探头多望了两眼,终于放心把门关上。

一回头,亚麻色带着柠檬草香的身影已近在咫尺——狐狸肉垫轻巧无声,在被察觉之前就完成了潜伏“暗杀”。

还没来得及说话,裸露的腹部就攀上几丝凉意并蔓延开来,那是冷气吹拂下长崎素世失常的体温。要看不看的目光徘徊到哪里都没有停留的勇气,所以她微阖起眼睑放弃视力,掩耳盗铃地索吻。

平时总是自己被说傻呵呵的,很少会看到长崎素世也露出那么傻气的表情。千早爱音本来想逗逗她,但是想到live马上就要开始,这或许是长崎素世疏解紧张的新方式。刚交往两天就能马上为女友所用让她有点小小的荣幸,所以慷慨地给了。

鉴于初吻食髓知味,她依然是扣着女友的后脖颈将对方拉近,任由她吸舔自己的嘴唇。离得太近已经看不清表情,只有指尖的灼烫和耳边的黏连声表明长崎素世激动不已。喘气声听上去很渴,随着她伸出舌头挤占和卷弄自己口腔的空间而像小狗散热时一样“哈”“哈”的。但长崎素世的手又像猫咪,按着挤着千早爱音的腹部,时不时收紧手指去捏戳她的侧腰,跟踩奶一样。

千早爱音发现了,女友对自己这副挤不出二两肉的身体有着异于常人的痴迷,动手动脚的次数频率不比自己低。看吧?她现在已经顺着骨头和肌肉的线路越摸越上,完全将牛仔衣里的紧身背心给掀开了。

千早爱音适时制止她:“Tomorin一会儿要回来的。”

“啊?”

把自己亲得满脸迷雾的蓝眼睛小姐像没喝够的酒鬼一样不满,但一听到有人会来还是懵懵懂懂收手。她踉跄着拉开一点距离,又被千早爱音搂回去,抢夺主动权地从嘴角嘬到下巴,再到脖子。

“啾”、“啾”、“啾”!

“啊!”这次的叫声染上了火气,但也没推开她,反而不断把千早爱音的脑袋往身上搂。

“Soyorin,你是接吻狂魔吧?”

千早爱音的鼻子陷进对方锁骨里,闻到熏香和膏脂妆品混合的味道。肚子上的皮肉又被掐起来,同时被掐起来的还有她的咽喉,还挺疼的呢。

“我没有。”长崎素世一边施展暴力一边反驳。

“可是从拍MV那天开始到现在就过了两天,Soyorin有没有数过这是我们第几次kiss?”

“数那个做什么?无聊。”

因为是自己做的事所以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地里吗?可是屁股也是弱点呀。千早爱音的视角里只能看到对方泛红的耳尖,富有光泽的发丝很迷人但是现在有点碍眼。她顺着女友衣服后襟的花边一路向下,隔着裙子抚摸腰窝——这个地方离屁股不远。

如她所愿,长崎素世的半卷发立刻颤抖着向两边披散开,露出那张躲闪的脸。欲望的雾气回落到瞳孔表面,沾得她的眼眶湿漉漉的,睫毛闪动,像幼猫负隅顽抗的张牙舞爪,根本阻止不了千早爱音眼神入侵。

“Soyorin没数,但我有数哦,要不要猜一下?”

“你在自问自答吗?我没说想知道......”

“十一次。”

挺身,迈步,扭腰,拐手,攻守彻底异位,千早爱音让长崎素世靠在了刚才被自己捂暖的门板上,那双总在腰腹作乱的手此刻为了维持平衡,也只能乖乖勾上自己的脖子。

“昨天亲了八次,刚才是今天的第三次,其中只有两次由我主动。提醒一下Soyorin,我们不同校白天根本见不到面,从傍晚开始计算的话,频率比数据体现的还要高。”

长崎素世在被自己禁锢的区域里鼓着脸不出声,紧绷的仪态像用毛线勒住的猪排,千早爱音恶趣味地补上一刀将其挑断:

“还有,Soyorin每次都伸舌头呢。”

突然变得凌厉的眼神剜向自己,脖子上的手转而捶打肩膀推搡起来。不好意思以后气急败坏的样子观赏性十足,身体的一点小疼痛也不算什么。

她当然也很喜欢接吻,暖洋洋的晕乎乎的,很好地满足了女子高中生溢满粉色泡泡的思春期。但是她自问没有她的女友过激,月之森矜持娇贵的大小姐应该是被礼仪课的条条框框压抑过久,现在确认关系后哪怕只是蜻蜓点水的浅吻,她也会像水里黏糊糊的毒蛙一样弹出舌尖捕食,把名为千早爱音的小蜻蜓拽进泥泞深渊下。

总是把接吻变得“脏兮兮”的长崎素世,非常可爱,还色情不自知。而时常不被得逞还要被无情拆穿的长崎素世,非常不甘,非常赌气:

“以后都不亲了。”

千早爱音挠挠头,就知道会这样:“没有说Soyorin不好的意思,不要生气嘛。”

“这段时间都不亲了。”

“真的吗?你自己能忍得住吗?在刚来完的时候?”

讲到这里,长崎素世不说话了。

#

被经期结束后的旺盛睾酮控制,忍不住想要和对方黏在一起亲热,千早爱音特别能理解长崎素世,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

在告白以前,激素波动的日子里她会做着关于长崎素世的梦度过——有点糟糕的和特别糟糕的。现实里,她只能故意延长从RiNG走出来到与长崎素世分别前的时间,又害怕被那双眸子看穿世俗的心思,所以耽误了对方的时间后又“不负责任”地抢先跑开。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爱慕贵族学校和性感美人的虚荣,直到发现怜爱的欲望已然超过成为的梦想。这样的转变大概起源于她初次到访长崎素世的家,富丽堂皇又寂寥空虚的高层复式,即使洒进来最柔软的夕阳余晖,也和屋主不再多加修饰的声线一样阴沉。羡慕和交好的想法被虚与委蛇冲散了,却意外地还来不及生气,就迫不及待思考起长崎素世为什么总是那副表情,为什么在大家面前笑得游刃有余,却又在转身的时候怅然若失。

那样低垂的眉眼,和自己一起将书包放在排练房左侧的同一块地砖上。她的水手服领口不像小西装那样有领结帮忙固定,所以随着俯身而敞开了缝隙,隐秘肉色与深邃沟壑,猝不及防地撞进千早爱音眼睛里,又很快被主人肌肉记忆地上手遮住。

千早爱音没见过特别多贝斯手的手,另一个比较近距离接触的是八幡海铃。八幡同学的手,要按刻板印象来说就是比较像男孩子,指头很大,和那把五弦贝斯相得益彰。而长崎素世不同,她的手和担当的乐器风格完全不一样,没有暴起的青筋,细腻滑嫩如同圆润的葱根,也像是由玉白的凝脂修砌而成的。她用这样的艺术品挡住了潜伏于制服之下的诱惑,但是圣洁感更让人心仓皇。

她的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她再也忘不掉长崎素世的水手服了。

她还是很爱去逛专柜,却在回过神来时发现最近买下的指甲油比起自己更适合长崎素世,因为在这之前她只买缤纷透亮的彩色,如今却下意识买了一篮子冷色调。

她试着涂了,想象那是长崎素世的手。她对着镜子抬起它们放到自己的胸口,摸到的是皮下坚硬的胸骨,但如果换做是长崎素世的话应该是水滴一样的柔和。她的乳头颜色很浅,和她的头发以及薄削的躯体一样呈现不出任何浓艳,但如果换做是长崎素世的话......她不知道是不是成熟的乳房都会有成熟的颜色,她期待有,却不知这样的期盼何时得以见证。

她的遐想驰骋在卧室内,可惜床前的屏风挡住了她大部分视野。她在了解长崎素世所看到的世界前,先燃烧起了不入流的欲望,但两者又殊途同归,面对长崎素世距离感下的忧郁,千早爱音想要找到答案,又想让那扇沉重的心扉为己而动,所以愈发着迷。

幸好,她为想法付出的努力和追求是有回报的,运气似乎在补偿前年那场失败的留学之行,让她喜欢的人也喜欢上自己。千早爱音有点莽撞地亲了长崎素世,而后又你来我往地接吻了两次才确定心意。千早爱音的私密感官确实有些迟钝,兴奋大部分集中在活络的大脑皮层,这样超脱肉体的快感被她发掘于暗恋时期对丰腴触感和生动表情的无底线想象。然而当她在洗衣机上抱紧长崎素世,心动不已地跟随由想象变为现实的过程中时,就这么被后者的逃避无情打断。

为什么明明在一起了还是只能做梦?太讨厌了,讨厌的Soyorin!

所以她在这几天故意减少了主动,报复性地偷笑于长崎素世变得比自己猴急,又持续性地不满于长崎素世不论接吻到什么程度都会保守地戛然而止。

她想要做的可比目前这些多多了。

“不亲的话,也可以。”

长崎素世的沉默有些过于久了,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破罐破摔将自己塞回到壳里保持相敬如宾。熟稔长崎素世反应公式的千早爱音适时地撤掉之前的疑问,在看见对方被答应禁吻后又矛盾皱眉偷瞥的反应时,她笑眯眯地将流氓手从长崎素世的腰后抽出来,彬彬有礼地为她整理起裙子的腰带——摩擦来摩擦去的都翻边了。

“实在忍不住我们可以做别的嘛,是不是?”

将更过分的行动预告藏在关心和体贴背后,这伎俩千早爱音也是在厨房里用过一次就爱不释手,她乖巧等着长崎素世微张的嘴唇回应她,可惜先响动的是长崎素世背后的房门。

高松灯的回归,害她露脐装下又多了一个红印子,还有肩膀上毫不留情的撞击感。半生不熟的野狐狸噌一下窜到房间的另一头,嗷嗷地煞有其事。

“小灯,你回来的正好!小立希让我们去幕后汇合了。”

“喔!嗯!小爱一起走吧......你肚子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有点紧张,哈哈。”

被看到掐痕这种事,有点过于幻灭自己在Tomorin心中的形象了,千早爱音赶紧背起吉他,挡在前面。幸而高松灯的心思更多在等会儿的主持上,嘴上念念有词地抱着本子就出去了。千早爱音的计划有点出入,只能先卖个乖,礼仪小姐似地替走在最后的贝斯手拉开房门,

“您先请。”

贵宾不吃这一套。

眼神恢复清明的长崎素世踱着步走到她面前停下,鸡蛋里挑骨头地上下打量一番她。脱离了之前旖旎的氛围,其实千早爱音想到那些勾引之言出自自己口中也有点脚趾抓地,连忙干咳几声加以掩饰。

“小爱音,别的事是什么事呀?”

“咳!”

“格雷伯爵”——长崎素世的贝斯,静悄悄地抵上了自己的吉他,不同形状的琴头碰撞着,预示情侣之间或许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情。

长崎素世轻轻地哼了一声,挑衅一般,让千早爱音竖起耳朵和汗毛,精神重新振奋。

趾高气昂的样子确实漂亮得不可方物,可是能持续多久呢?

灵机从滚动的喉头蹦出来:“准备好学会怎么用棉条了吗?”

趁长崎素世短时间内愣住,千早爱音笑得更嚣张一些,让骄傲的犬牙一览无余:“So、yo、rin?”

“闭嘴吧你!”

炸起毛的狐狸尖声叫出来喝止她,但其实该说的早就说完了,意识到这一点她拔起腿就往台前跑。小皮鞋声淹没在现场浓重的鼓点声里,徒留千早爱音一个人笑到不行,手上的指节捏得噼里啪啦作响。

什么嘛,也就坚持了几秒钟而已啊。

#

跟着长崎素世坐上同一辆电车后,因为刚跟妈妈打着今晚不回家的报告电话,千早爱音只来得及占下一个座位,然后她毫无疑问把这个位置给了长崎素世。

“你自己坐就行了。”

长崎素世在谦让,但是后面涌上来的下班族可没她们俩这么闲。焦头烂额的中年人一窝蜂扑上来,千早爱音怎么也不能接受让长崎素世站在他们中间,于是直接把她拉下来,按到座位上。刚想起身,人群已至,她们没能完成交换,被迫地挤在了一起。

勉强将贝斯和吉他腾到身前,挤着两个人的单人座还是很狭窄。长崎素世跟侧坐在她怀里无异,略显慌张地抓着她的手臂固定身体,舞台服装的裙褶蓝白相间交迭在一起,同时交织的还有两个人的视线。

好近啊,体温,呼吸,香水夹杂汗的味道,幸好有巨大的两扇琴盒替她们挡住外界的关注,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只能盯着彼此让绯红上脸。

明明接吻的时候都比现在要平静,大概是因为前者可以心安理得地闭上眼,但现在她们必须四目相对。

“小爱音。”腿上的女友率先开口,想要用对话平衡情绪。

“嗯?”千早爱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算上今天,你已经三天没有回过自己家了吧?”

“嗯。”

“叔叔阿姨他们会不会担心,或者说不高兴?”

“不会呀,都说是在Soyorin家了,为什么要担心和不高兴......”

啊!

千早爱音现在对长崎素世的理解已更上一层楼,迅速的反应让她颠颠腿,将长崎素世拱起来:“又在胡思乱想了。”

颠簸的长崎素世皱起眉毛:“这个想法很正常吧?毕竟还是高中生,一直为了乐队的事夜不归宿,会觉得你被带坏了......”

“不准这样想,不准这样想,不准这样想。”

千早爱音才不要听长崎素世那些笨蛋一样的幽怨,她直接把手伸向她腰间找到嘴巴的开关,每打断一次就戳她一下,直到她忙着躲闪说不出话。

“你!”千早爱音又被掐了。

长崎素世总喜欢往腰上装点皮带或布带的原因已然找到——她三百六十度的怕痒——千早爱音亲测。

“不要操心那些根本没有的事。我那么喜欢Soyorin,怎么会让爸爸妈妈讨厌你呢?”

“...我不是害怕被讨厌。”

长崎素世又在下意识否定,语气却明显平定下来,见千早爱音没有继续拆穿她,又捏着嗓子小小声说:

“刚才那样说,好像要出柜一样。”

“什么?”

这么一点距离,千早爱音早就听清了,但是出柜两个字太新鲜,夹带着以前不曾从长崎素世身上品鉴出的滋味。囊括了比情侣更深刻的家庭和社会价值观,又涵盖了一个非常长,长到类似于“一辈子”的时间跨度,所以她想再听一次。

“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

“我听到了哦。”千早爱音收放自如,托起下巴思考,“怎么办呢?要那样做吗?让爸爸妈妈知道?”

“没有!不要!”长崎素世一下按住她的手,又像是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决绝而摩挲起她的手背,“我是说暂时不要。”

下一站到得比她们预想中快,车门开开合合,身边的人墙出现了松动。她们再没有理由这样贴在一起,长崎素世从千早爱音的腿上撤下来,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却没有松开牵着的手。

她没有看向千早爱音,像在背书一样酝酿脑海里存储的词语:

“我们就,先交往看看,把想做的事情都试一试,合适的话,再和他们说。”

见千早爱音没有马上回答,她有些不确定地转过来,发现前者几乎要把她盯穿,又赶紧扭头:“好不好你倒是说啊!”

呵呵......千早爱音能说什么,她高兴坏了。

千早爱音觉得自己真的在驯养一只狐狸。她将鱼干和鸡腿亲手递给她,一开始会被咬伤抓伤,随着坚持和时间流逝,虽然她孤僻尖锐的天性依然存在,却也学会了舔舐那些无心造就的伤口。早些时候,人类把这种行为叫做驯化,将关系定义为从属,将改变归功于自己,千早爱音却觉得,这也是野性生物自我的觉醒与进化,它们温顺的转变不是面向整个群体,而是独对于给予了它们爱的个人,这样的关系理应是平等的。

人类应该庆幸其他动物接纳了自己。千早爱音很感激,自己是能给长崎素世爱,并且被顺利接收承认的人。

“我觉得挺好的。”千早爱音翻过手背,将对方反握住,捏着她指根的肉,“把目标定小一点,对吧?”

“嗯。”

“那Soyorin现在该考虑的是等会的棉条研习会才对。”

手里的掌心僵硬了一下,火气满满地抽走了。

“跟你讲点正事还真是费劲。”

“怎么会?我明明有好好回答啊~”

长崎素世不理她了,扭捏的姿态也消失掉,她抱起双手闭目养神,似乎完全不担心坐过站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路线足够熟悉,也可能是有千早爱音在身边,但不管是哪样,都说明她现在状态足够松弛。

这样就挺好。

千早爱音希望长崎素世可以一直这样轻轻松松的,特别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没必要那么多患得患失,没必要建立被讨厌的勇气,因为有自己在,一定一定很难再出现类似的伤心。

#

总说长崎素世像狐狸,其实大概自己也在被长崎素世当作动物在管制——第一次被允许上床。

千早爱音借了长崎素世的一条睡裙来穿,她横躺在床铺里,对窗外一览无余的夜景踢踏自己的双腿。

太远了,落地窗给人身临其境的错觉,但其实高楼之上是如此脱离尘嚣。

千早爱音在软乎乎的被子上滚了又滚,鼻尖的香气不再是单纯的熏香,而是长期和肌肤接触后沾上的体味,是长崎素世睡觉时最常分泌和渗透出来的,反映着她的情绪和姿势的气息。

如果自己真的是小狗,大概能解读出更详细的信息吧?可惜了。

她一路滚到床尾,脚撞到了离不远的书桌。千早爱音一下弹起来疼得抽冷气,一边揉脚她一边望见桌上的相框,便拿起来看。

摘掉隐形眼镜后视力也太糟糕了,她只能掏出框架眼镜,带着发箍的小女孩随着鼻梁负重而逐渐清晰。是拿了什么绘画比赛的大奖吗?一手娃娃一手奖状,小学时候就已经很高了,和妈妈依偎在一起定格下那么喜悦的一瞬间。

至于是谁给她们拍的,千早爱音的心中有一点点答案。摆出来的相框不只是提醒主人照片中的一幕,也会不断保留人物对曾经望向的镜头记忆。

Soyorin,你要记得的东西太多了啦。

食指勾着相片里长崎素世露出额头的小脸,千早爱音重新倒进床里,她向床头滚去,将这张笑吟吟的“妈妈与小素世”放在了床头柜上,拉开台灯,让暖黄的光洒到她们脸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趴着端详了一会,直到注意力自然而然地流动,转移到台面下的柜子把手。

千早爱音,你不是真的小狗,不可以像没开化过一样在别人家翻箱倒柜的。

可是也不是别人吧?这里是女朋友的居所。已经被带到了卧室,带上了床,即使稍微有点犯规,应该也不会被责备的。

银色的拉环在散光下很刺眼,眼睛一闭一睁,千早爱音已经自动拉开了柜子。七七八八的日常用品其实在自己家里也能看到类似的牌子,但是属于长崎素世的就让千早爱音感到新奇。开过的感冒发烧颗粒,EVE止痛药,棉签盒,指甲刀套装,除此以外还有囤积的卫生巾。

关于这个,千早爱音在弄脏裙子被长崎素世救济那天就很好奇但是不便问,今天终于可以仔细端详一番。

没有最近新出的产品那样凸显少女俏皮的花哨包装,只是纯白色且完全不透明的塑料,不需要拆开就能掂量出被当下潮流避之不及的绝望厚度。千早爱音用过那一次也终生难忘,像是在腿间夹着快递包裹一样负重前行,她很难想象长崎素世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月是如何度过的,她猜测她只是笨拙地听从和模仿着上一辈女性的生理防护方式。女友的念旧程度之严重与其说是她心理年龄趋向中年,倒不如说是没有一个排解疑惑和焦虑的渠道,所以她只能固步自封,以不变应万变。

她的心理或许不是苍老,反而是因为胆怯所以一直没能完整地长大,她倔,她不讲理,就和小孩很多时候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处理一件根本不严重的事情,简单问题复杂化。

想到这里,那些垒得方方正正的棉花们瞬间让她失去了兴趣,她将被她拿出来的那包塞回去,却不想挤出了另一个蓝色盒子。

这是一堆“古董”里唯一的新意,是千早爱音送给长崎素世的第一包棉条。因为前面的共情,当带有自己风格的东西终于出现时,她的心里产生了悸动。

硬质小纸盒的开封痕迹没有沿着包装预留的线路,而是被长崎素世以她自己的理解剪开了。三十四支装比预想中的要少,大概是她为了尝试弄坏掉很多根。被揉成团团的说明书粘在底层,千早爱音把它扣出来,获得了纸浆化开又重新风干凝结的触感。

她能想象到长崎素世的表情、动作——洗浴过的身体在蜷缩与舒展间矛盾着,捧在眼前的说明书被她的指尖按上手印,她一边反复默读步骤,一边将管状物塞进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从来没被这样撑开过的部位会蠕动着推拒异物,她那么敏感,应该是一边深呼吸着一边弓起背强迫自己坚持,而这样坚持的理由,是因为被千早爱音提议;她最后的失败大概是因为塞入得不够深,也或许是过于紧张而导致内壁干涩,长崎素世一定会自责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有很大概率哭了,所以才会把说明书揉捏成这个样子......

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照着镜子呢?会看着自己张开的腿心,或者紧紧夹着腿,让眼泪滴在膝盖上?千早爱音又想到了自己涂着指甲油时的“丑”态,镜子倒映出的自己和幻想中通过镜面查看自己私处的长崎素世完全重合。“痛”,千早爱音记得长崎素世是这么说,她的欲望和对方的疼痛碰撞在一起,像油和水,理论上不相溶,但是随着在锅子里爆响溅烫,它们会以另一种更复杂的方式嵌合,难以分离。

她恶劣地反复回想长崎素世说“痛”,扯开了睡裙上面三颗扣子。长崎素世的衣服很宽很大,像是往身上多盖了一层薄被。千早爱音搓着指间掉落的纸屑,心彻底飞到几步之遥的浴室里。

说起来,长崎素世洗澡洗得也太久了点,在里面干什么呢?

千早爱音最后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棉条揣进胸前的口袋,从床上爬起来。

事到如今,她再不能允许素世同学为所欲为地“逃课”了。

#

从长崎素世阻挠的手边抢走刮板时,千早爱音已经笑得不能自已。

“你再笑试试看......”

长崎素世窘迫到要钻进地里,与此同时又剧烈地生气,挡在眼前的手臂半遮半掩的。她整个人都红透了,盖住脸所以其他地方全部裸露出来,胸腔,肚子还有大腿,全是不冷静的颜色。

“对不起,但是——”千早爱音后仰,又蹲下,最后倚着浴缸举起手里的小工具,和长崎素世平视,“Soyorin是怎么想到这样做的?”

......

虽然为非作歹的心思旺盛,但面对零经验的事千早爱音还是会紧张的,作为准备,她预想了钻进浴室后会看到的场景:震怒的、湿漉漉的、突然阻挡着什么的,等等等等,都是违背长崎素世本意、更凸显她诱惑力的行为。千早爱音告诫自己不要宕机,可惜区区高中生的视野能有多宽广?让人脸红心跳的性爱帖子和同性电影,可没法告诉她会看到女朋友坐在浴缸边盯着手机计时器,等待除毛膏将她的毛发足够软化。

弹跳而起的长崎素世,羞耻心因为震惊而高强度延迟,她们隔着雾汽对视良久,她才抄起手边的沐浴露砸过来。

“出去!”

看来长崎素世是对自己的敏捷很有自信。千早爱音顶着愈发模糊的镜片接住沐浴露,为这瓶还剩一半的液剂免除破碎的命运。她开始朝恼羞成怒的人走近,中途还接下了洗发液、护发素,最后是一整瓶除毛膏。千早爱音一边接一边前进,直到抓过她注意已久的刮毛板。

离得越来越近以后,在膏状物附着下自动高亮的私密处让人移不开眼,涂满耻骨和阴阜的白膏一路延续到更深的阴影里,棕色卷曲的毛发尽数溺在里面,已经变得软塌塌的了。千早爱音不太敢一直盯着看,但也忍不住不看,脑子里一直轰轰作响,已经极力控制的表情还是让嘴角咧到酸痛。

“这种事情还要怎么想?”长崎素世的手臂被她拉下来,恶狠狠但毫无威慑力,“只是想剃掉而已。”

“我问的就是这个啦,为什么突然想要剃掉?”

长崎素世沉默了,千早爱音看着她皱紧并逐渐显出八字的眉毛,害羞好像已经不足以承载她此刻倾泻出来的情绪。

“因为很多,看起来好丑。”

嘴角终于在觉察到女友那反复的自卑后放下来了,想要短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缺陷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千早爱音并不着急,她只是有些爱怜地盯着长崎素世折紧的大腿,三角区的浆沫被挤出来,一些被泡得碎掉的毛发已经顺着腿根滴进浴缸里,看着比之前更“肮脏”,更狼狈,更难堪。

更美丽,更情色,更想把她翻开来彻底看个遍。

千早爱音知道自己是变态,但是只要是对长崎素世的,她可以接受和承认一切怪癖。

她下定决心站起来,走到浴室正中间,拉远的距离引得长崎素世抬头。她坦然地迎着那道目光,把衬衫的扣子一一剥掉,然后手指勾进胯间,连同身上最后一点遮蔽一起脱下。

第一次坦诚相见,是带着让脸红心跳只占据了一小部分的,在胸口奔涌不停的复杂情愫,非常难以概括。

长崎素世的瞳孔在震颤,却没有移开,这同样也在给予千早爱音信心。她重新走向她,牵过她的左手放在自己小腹上。长崎素世受宠若惊地抬起指尖,去保持与她肌肤的最后一点距离,但千早爱音不允许她退缩,她一一将那五根手指按下去,让它们和掌心一起随着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

“Soyorin,你看。”

千早爱音也在控制自己声音的起伏,她想要给长崎素世力量。

“我们都是一样的,你不是也这么说吗?”

真要计较的话,该有体毛羞耻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色素沉积下比头发颜色深很多的肉粉和肌肤融为一体,像是没有一样,但又能够将缝隙完全掩盖,像十八禁漫画里扫人兴的马赛克。长崎素世有没有和自己一样想到黄色漫画不知道,但应该也觉得这个颜色很有意思,眉头都跟着舒展开来,刚刚收起的笑容转移到了她脸上。

“喂,安慰你,结果还反过来笑我是吧?”

千早爱音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长崎素世像抚摸初生小狗的绒毛一样抚摸着她的脐下,鼻尖也离得很近。就算洗过澡,千早爱音的脑子里还是闪过一丝对体味的担忧,这样的思虑在长崎素世用嘴唇代替指尖吻上来时被打断,然后迅速膨胀到极致。

“Soyorin!”

“很可爱。”

长崎素世毫无嫌意地用脸贴着她的耻毛,她的颊肉和鼻头把自己的肚皮压得凹了下去,她在用力地吸入地方的气味,依然和海一样的双眸里转着暴雨夜才会有的巨型漩涡。

“我喜欢小爱音。”

“Soyorin......”

即使长崎素世不继续说下去,千早爱音现在也知道她具体喜欢的是什么了。从在洗衣房里接吻开始,长崎素世就一直悄悄收集着她身上各个部位的手感和味道,乳房,腋窝,指缝,耳廓,喉结,甚至现在的耻毛......每次做完这种事后,她脸上都是这样痴痴傻傻的表情,几乎成了她录入海马体时的程序界面,但是脸皮薄又很好地帮她掩盖了这一点,提醒她要将这种失神的状态过度成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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