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我也…”

“睦…”丰川祥子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转过身揉了揉若叶睦凑到了自己身边的脑袋，尽量用着还算温柔的语气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去外面等着就行了…好吗？”

“…嗯。”若叶睦低低地应了一声，没躲开丰川祥子抚上她脑袋的手，却是错开视线不再与她对视。

又一次，毫无意义的对话就此结束。

看着若叶睦缓缓离开厨房的背影，丰川祥子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转回身继续先前的动作。

在这间两人共同居住的公寓里，相似的戏码早已上演过无数次。不断的重复让丰川祥子感到厌倦，却又无可奈何。对话变得机械单调，即使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却也如“陌生人”一般疏离…丰川祥子有时也不免恍惚：她和睦…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僵硬”了？

但现实总给不了她太多时间去细想。

……

“睦，多吃一点，”一边说着，丰川祥子又往若叶睦碗中夹了些菜，“太瘦了…你现在在长身体。”

“嗯…”若叶睦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夹入碗中的菜，却没有要吃的打算。她抬眸，目光落在坐在对面、脸色略显苍白的丰川祥子脸上，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小声反驳道：“祥…我有长肉的。”

所以，祥才应该多吃一点。

见丰川祥子没什么反应，若叶睦抿了抿唇，压下心中升起的一丝不满，她乖顺地低下头，将那些未曾出口的话与饭菜一同咽下。

算了，她不想让祥再多担心自己。

而另一头的丰川祥子则是在出神地盯着若叶睦。一天之中，看着睦吃饭的短暂间隙是她难得的空闲时间，她也可以趁机想些被刻意忽视的问题。

什么时候开始，她和睦的相处模式变得如此别扭？同样的疑问再次出现，她无法再去忽视，内心深处的警觉在提醒着丰川祥子，再不做些什么的话，那无形的隔阂好像会将她和睦推开得越来越远。

若叶睦，睦，她的妹妹。父母离世后她唯一的亲人。丰川祥子想，她想照顾好睦的，从三年前这样的念头就深藏在她心中了。

只可惜，她好像并没有做到。她们的家庭不算富裕，也算不上贫困，但父母留下的遗产远不够支撑起两人遥远的未来，又没什么亲戚能够依赖，所以丰川祥子只能选择挤出时间去打工。

金钱不是生活中唯一的阻碍，父母的离去让丰川祥子被迫过早地暴露在了沉重的现实之中。要考虑的太多，不安与焦虑整日困扰着她，让她自顾不暇，于是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睦的情绪与状态。等她不必再那样紧绷时，才发现睦已经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差了太多太多。

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有什么也总是一个人闷在心里……最重要的是，睦看向她的眼神里总会不自觉地带上些许悲伤与担忧。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每当想到这里，丰川祥子便觉得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般，呼吸变得困难，心脏的每次跳动也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是心疼，还是自责？分辨的意义早就消失殆尽，即使是想要做出改变，却也无从下手。

“睦，今晚也记得要早点睡。”碗碟相碰的清脆声响打破了餐桌上的死寂。丰川祥子一边起身收拾，一边干巴巴地开口叮嘱到。

“嗯，那祥呢？”若叶睦坐在原位上不动，望着丰川祥子的背影问道：“今晚也还要熬夜吗？”

“……”

空气凝滞了一瞬。

“…会早点睡的。”丰川祥子背对着若叶睦许下承诺道。

“嗯。”若叶睦的应答轻得像是一声叹息，“我相信祥。”

等丰川祥子想再说些什么时，若叶睦早已下了座位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丰川祥子愣在原地，脑海中还在重复着若叶睦刚才的话。

睦的那句“我相信祥”，轻飘飘的如同羽毛一般拂过心头，却让她不能不去在意。那句话不像是对着她说的，倒更像是…睦在向自己强调着什么一样。

即使是姐妹，但丰川祥子并不和若叶睦睡在一起。之所以选择分开睡，一是祥子怕自己熬夜会影响到睦的休息，二则是她想要让睦能够独立一点。

然而几年下来，她发现自己早已背离初衷。像是某种代偿机制，丰川祥子将她对若叶睦所缺少的陪伴都尽数化为在日常上无微不至的“照顾”。说不明白，明明她是想让睦更独立的，但却在一直剥夺着睦独立的权利。丰川祥子想她是在害怕。就如同照顾纤弱的幼鸟一般，即期盼着它的羽冀渐满，却又恐惧着它在某日清晨振翅而去，不留片语。

她做不到真正放手，毕竟…睦是她仅存的、唯一的亲人了。

难得的，那晚丰川祥子选择遵守了诺言，早早地上了床。

黑暗放大了感官，没被困意席卷的大脑此刻正清晰地感知着独自一人的落寞，丰川祥子没由来地感到心中一阵烦闷。她转过身，面对着墙壁，面对着与她只有一墙之隔的若叶睦。她开始胡思乱想，开始想睦。

她们本该亲密无间的，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还会持续多久？丰川祥子不知道答案，但在沉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丰川祥子模糊地想到，这样多的一个人的夜晚，睦是否也会像此刻的她这样在想着她？

……

“祥，今天也要走这么早吗？”第二天一早，若叶睦就已立在了玄关，看着正弯腰换鞋的丰川祥子问道。

答案不言而喻，是已经听过上百次的毫不意外的。但每一次…若叶睦的声音里都会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丰川祥子看着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若叶睦，动作僵了一瞬。她眼神闪了闪，最终像是纠结了许久般从喉咙里挤出了句话：“…嗯，时间还早，睦还可以再睡会儿。早饭和便当…都放在了桌上。”

语音未落，她便已像是逃一般地出了门，将身后睦糅杂着失落与委屈的眼神隔绝在门后。

丰川祥子觉得她又做错了，她又一次辜负了睦的期待。可是，可是…她会找到机会补偿睦的，丰川祥子只能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看着关上的门，若叶睦什么也没说。心里升不起一丝对祥的责怪，只是莫名地空落。她还是像往常一般，悄声走进丰川祥子的房间，俯下身，将脑袋深深埋在那个还残留着浅淡气息的枕头里。

属于丰川祥子的温度早已消散，但若叶睦已经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自己。

她明白…祥有太多的不得已，所以一直扮演着乖孩子的形象，不想成为祥额外的负担。可是有时，看着祥独自一人咬牙强撑，她也想帮上忙。她也想为祥分担点什么，哪怕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祥好像永远都不会明白。

过迫一夜长大的，从来不只是祥一人。在那些祥还会搂着她一起入睡时的久远的夜晚，她总会在半梦半醒时触碰到枕畔的冰凉湿意——是祥的无意识的、带着脆弱的泪水。

祥的眼泪…会让她长大。可她还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或者说…不被允许拥有“帮忙”的权利。

若叶睦深吸了口气，又将怀里的枕头捏了捏。刚才祥眼底闪过的迟疑…让她恍惚以为，自己终于又能够与祥一起出门。在又流连了一阵后，若叶睦才直起身收拾好自己，走向门外。

夏季的苦热最是容易逼走人的理智。

不然又如何解释…在她看见祥的身边有着其他人时，会下意识地、将原本打在头上的雨伞收起呢。

一场毫无征兆的暴雨，撕裂了沉郁的天空。雨幕倾泻而下时，丰川祥子还没回家。若叶睦趴在窗边，盯着窗上蜿蜒流下的雨珠，心头的阴霾也好似被冲刷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隐秘的雀跃。祥没有带伞…她能帮上祥了。

这样的想法驱使着她早早来到到祥打工的地方等待。她离得不近，但足够祥在推门而出的瞬间就捕捉到她的身影。然后…她会向祥奔去，将早已准备好的伞递出。

然而，所有的幻想都在下一刻破灭。

为什么？

若叶睦不理解，为什么会在祥的身边看见除她以外的人，为什么祥的眼神会没有第一时间就停留在她身上…无数个“为什么”在脑中不停地尖啸，让思维陷入一片空白。

冰凉的雨水浸透衣衫，带来刺骨的寒凉。等回过神时，祥已经站在她面前了。

丰川祥子死死地扣住若叶睦的肩膀，力气前所未有的大。 她的双手在发颤，每个字都像从唇缝中挤出一般，带着破碎的尾音：“…为什么？为什么…不打伞！”

天知道，当她转头看见雨幕中被大雨淋湿得彻底、睦那像被遗弃的小动物般的身影时是怎样的感受，再看见她手中紧攥着却未打开的雨伞时又是怎样的感受。

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气愤搅得她的大脑天旋地转，几乎是想也没想，她就冲到了若叶睦身边。她气得只想一遍遍地质问若叶睦：为什么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可雨幕将所有的声音都隔断。

短暂的失控后，残存的理智终是回了笼。丰川祥子一把夺过若叶睦手中的伞，“唰”地撑开，然后强硬地塞回她手里，自己却固执地躲在伞外，任由自己暴露在滂沱大雨中。她用力地扯过若叶睦的手腕，拽着她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地走着。雨水顺着手臂流下，侵入她们交叠的掌心，将那紧握的手变得湿滑冰冷，仿佛随时会滑开般。若叶睦忽然感到一阵无措，丰川祥子却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握得她的手都在发疼。指间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祥在生气。

苦刑般的路途终是走到头，刚一到家，若叶睦便被丰川祥子用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推搡着进了浴室。

“去洗澡，衣服等会我会拿过来。”

蒸腾起的热气驱散掉黏附在身上的冷湿，体温渐渐回升，悔意也后知后觉地涌上，在心头泛起阵阵酸涩。草草地冲洗了下后若叶睦就急忙地拉开了浴室的门。

然后她就在客厅看到了一小盒放在桌上的感冒药，以及丰川祥子无声招呼她过去的手势。

若叶睦乖觉地坐在丰川祥子面前，任由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吹风机温热的风和丰川祥子柔软的指尖一同穿过她湿答答的浅绿发丝。

“祥…对不起。”细若蚊呐的道歉淹没在吹风机的风声里，连若叶睦自己都听得不甚真切，但她仍旧自顾自地继续道：“祥…不要生气…”

不是嫉妒，绝丰任性。她只是怕…怕自己成为祥多余的负担，怕祥的眼中再也映不出自己的身影，怕…祥再也不需要她。

风声停下来了。她知道…祥听见了。

世界短暂地陷入了沉寂之中。不一会儿，丰川祥子的双臂就毫无征兆地环住了若叶睦纤细的脖颈，一阵温热也随之落下——是祥的下巴，落在她刚刚吹完，还散发着暖意的柔软发顶上。

丰川祥子叹了口气，将背对着自己的若叶睦拉进怀中，一言不发，却已经给出答复。

怎么会呢？

怒火早已散尽，而就只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比你更心疼你。

……

“爱”。这个字眼猛地刺入丰川祥子心头。她突然像是触电般地慌忙松开若叶睦，踉跄地冲进浴室，只留下一道水蓝色的背影给若叶睦。

水流声在浴室内兀地响起，略带凉意的水流落在皮肤上，企图让丰川祥子那颗因陌生认知而悸动的心脏冷静下来。

她对睦的感情…这个认知让她感到慌乱。

入夜，若叶睦却并未选择早早睡去。白日的祥…明明在亲近她，让她感受着年上者那几近将人溺毙的温情，却在下一瞬又将她猛地推开，如同跌入谷底。

为什么？好想知道。这样的疑问在心中疯狂滋长，等回过神时，她就已经立在熟悉的房门前了。

门并没有关严，若叶睦只是虚虚地将手搭上，就被推开了个小缝。透过门缝，她看见丰川祥子也还没睡，却不同往日。此刻的她环膝坐在床头，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也将脸颊无声滑落的晶莹照亮。

难以言喻的悲伤没由来地在心中蔓延，几乎是想也没想，若叶睦就将面前虚掩着的门推开，跌跌撞撞地闯入房间，然后径直走向丰川祥子身边。

“祥，对不起…”未及思考，道歉的话就已先脱口而出。

若叶睦突然的出现与靠近让丰川祥子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脊背冷不防地撞上床头板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当她的视线触及站在床边的若叶睦时，所有的动作都瞬间凝固。

微微低垂着的脑袋，死死攥紧衣角的双手，以及那双同样的金眸中若隐若现的泪光…睦好像在哭，又好像没在哭。但不管怎样，透过她的眼去看，这双眼盛下的是两个人的泪水。

“睦…为什么要道歉？”明明错的人是她啊。

“…我不该淋雨，让祥担心。”

“不是睦的错，是我不够关心睦，所以…”

她没想过一句责怪若叶睦的话，可为什么，睦先自己责怪起自己了呢？

“祥…”若叶睦突然伸手扯住丰川祥子衣角，她像寻求庇护的幼兽，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笨拙挤上床，紧紧贴住丰川祥子微凉的身体，小小的身驱止不住地发颤：“…不要丢下我…”

那声音里暗藏着的恐惧让丰川祥子的心里止不住地泛起阵阵酸楚。片刻后，她才缓缓抬起手臂捧住若叶睦的脸颊，低声安抚道：

“睦…我从没想过没有你的未来…”

“嗯…”若叶睦发出一声极轻、近乎气音的回应，然后将脸颊更深地丰川祥子掌心，依恋地蹭了蹭，汲取着那点微薄的暖意。

异样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罪恶的，恐慌的，丰川祥子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将睦推开…这样的念头刚冒出头就被粉碎，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没等丰川祥子想好，若叶睦又再次有了新动作。这次她直接跨坐在了丰川祥子腿上。

属于睦的温度，此刻正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丰川祥子骤然浑身紧绷，僵在冰冷的月光里，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若叶睦并没有近一步动作。她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仍旧微微低垂着头，指尖仍用力到泛白地抓住丰川祥子的衣角。丰川祥子抬眸，注视着若叶睦低垂着的眼眸，试图解读出里面翻涌着的情绪。是不安，是试探，或是更让人心悸的…占有？

空气变得黏稠，伴随着每次呼吸，丰川祥子都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砰咚砰咚的声响撞击着耳膜，也撞击着她即将崩溃的理智防线。

她能感受到睦小小的身驱传来的轻微颤动，感受到睦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裸露的皮肤。丰川祥子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将脸缓缓凑近若叶睦的面庞，双手环过她的腰身，同时屈腿好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

“睦…”丰川祥子试图开口，声音却干涩地不像话。于是她索性放弃了用言语表达，转而用鼻尖开始在若叶睦脸上轻蹭。

而若叶睦也顺从地闭上眼，感受着丰川祥子是如何轻触过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最后停在嘴唇。丰川祥子抬眸，看着若叶睦微微颤动的睫毛。

对自己的亲生妹妹…

她忽然感到大脑一片混沌，却还是懵懂地将唇印上。柔软的，轻如羽毛般的触感传入大脑。她动作突然停顿了一瞬，而后才又继续。

即使她对睦的情感，就像错行的轨道，早就背离了正确的方向，但如果…能让睦也感到安心的话…她愿继续清醒地沉沦其中。

见若叶睦没什么抵抗的情绪，丰川祥子才试探性地探出舌尖舔了舔。她将若叶睦又往怀中带了带，一只手顺着脊骨缓缓上移，最后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舌尖探入。

“祥…”若叶睦顺从地张开嘴，手臂攀上丰川祥子肩头，开始小心翼翼地回应起来。她细细地感受着口腔中温柔的侵入，眼眸微睁，点点水光都逐渐染上情欲的颜色。

拒绝…

祥无微不至地照顾，温暖的怀抱，无言的关心…那些温情，信赖，依恋…一点一点构成她的全部世界。

就连这个吻都是像祥一样的耐心，温和且体贴。

怎么可能拒绝？

唇齿相接，祥的舌尖在她口腔中轻柔地挑逗、搅弄，又时不时地含住她的舌尖轻吮，纠缠。舌根开始泛起酸软，呼吸的节奏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扰乱，但此刻的若叶睦却只想与丰川祥子一道，更深地沉溺在这个吻中。

直到肺部的氧气都耗尽，丰川祥子才喘息着退开一点距离。感受到腿部传来的转微的挤压，丰川祥子不由得低声轻笑起来。她伸手，将若叶睦嘴角沾上的丝丝晶莹擦去，又抚过她眼角，选择不去探究睦眼中被她点燃的什么。

做完这一切，丰川祥子将额头轻轻抵在若叶睦的额头上，缓缓平复着气息。

“祥…”若叶睦的手指带着试探，小心翼翼地滑入丰川祥子垂落在身侧的手中，嵌入她的指缝，指节微微弯曲。

“嗯。”丰川祥子的回应低沉而有力。她收拢手指，紧紧扣住若叶睦的手，十指交缠在一起。“明天…要不要试着一起做点家务？”她的声音还带着亲吻后的一丝沙哑，却清晰地向若叶睦传递着某种改变。

祥…终于不再将她排除在外，祥在回应她，邀请她，允许她真正踏入祥的生活。

“嗯。”若叶睦轻声应到，露出一抹浅笑，同样用力地回握住丰川祥子的手。

睦似乎极喜欢同她接吻，一次一次，不曾厌倦地索求着她唇上的温度。但睦不会主动开口提出，那是种微小的暗示，存在于日常生活中的任何一件小事。丰川祥子能察觉，也乐得满足她。

“唔…这种事也要吗？”丰川祥子将另一边的发带也递过去，顺着若叶睦的意让她帮自己编头发。她微微侧过身，方便若叶睦的动作。

自从放手让睦去帮她分担些家务后，她发现睦出乎意料地做得不错，一些细微的变化也开始出现。尽管仍旧寡言，笑容却比从往要多上不少。算是个不错的转变…不仅是睦，也是两人间相处的模式，至少不再像以前那般压抑。

“…嗯。”若叶睦的神情专注，白皙的手指在水蓝色的发丝间穿梭着。手指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不时蹭过丰川祥子的耳廓，或是轻轻按压过头皮，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尖发痒的酥麻。她感受得到睦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颈间的皮肤，带着一种熟悉的、无声的渴求。

“好了。”若叶睦松开手，身子微微前倾。“祥…”

“嗯。”丰川祥子几近宠溺地笑了笑，将若叶睦拉到身前与她交换了个不算漫长的深吻。

她隐隐能察觉到，睦想要的…已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亲吻。不过…就现在而言，会不会太过早了？睦还太小，这是她始终不肯迈出最后一步的原因。

但凡事总有例外，毕竟她总是学不会如何拒绝睦。

一个寻常的夜晚。丰川祥子在自己房间处理完一些琐事后便往若叶睦的房间走去，然后就看见灯还亮着。

开门，扑向床上那个侧躺着的身影。丰川祥子俯身压在若叶睦身上，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略带不满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在等祥。”若叶睦没反抗，偏过头在丰川祥子耳边轻声回道。

“不是说了不用等我吗？”丰川祥子微微起身，躲过若叶睦过于炽热的吐息，等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睡不着。”若叶睦用另一只没被钳住的手的指尖挠了挠丰川祥子的掌心，“祥…胸口有些疼。”

“疼？”最初丰川祥子还有些慌乱，不过在与若叶睦平静得掀不起一丝波浪的眼眸对视后，她好像明白了睦的言外之意。

“那…我帮睦揉一揉？”说完，丰川祥子挪揄地笑了声。她将若叶睦翻了个身，又挑开她穿在身上的、被她权当做睡衣的原本属于自己的衬衫。

“嗯…”若叶睦小声地应道，那双清澈的金眸里，清晰地映着丰川祥子有些失神的脸庞，以及一种毫不掩饰的、直白的渴望

她在索求。用最安静的方式。

洁白而又稚嫩的身体就这样呈现在眼前，青涩却莫名透露出诱人的气息，丰川祥子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但…毕竟是她主动提起的，所以丰川祥子还是硬着头皮抚上了若叶睦胸前微微隆起的小团柔软。

也不是没见过，但是这阵感觉太过陌生…毕竟她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她和睦的关系会演变成这样。

“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

她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睦，为了惩罚她那拙劣的借口，于是也只是在外侧的乳肉假模假样地揉了揉，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

“我长大了的…祥。”在丰川祥子准备将手抽回时，若叶 睦将她的手又按了回去，“祥的手很凉，…很舒服。”

这下她的手完完全全地覆上了睦柔软的胸脯。这是睦无声的请求，她还没学会…或许也没想过去拒绝。

“跟我还差了半个脑袋吧，整个人看上去也小小一只…这也算长大了？”丰川祥子戏谑地说到，俯下身在若叶睦脸颊上咬了一口，而后压上睦的唇。这次少了些许温柔，更加具有侵略性。她的舌头在睦温热的口腔中搅动，肆意地掠夺着不多的氧气，引得睦只能发出阵阵模糊而又短促的呜咽，舌尖笨拙地回应着。

原本覆在睦胸前的手也开始隔着布料在顶端快速扫动着，直到感受到那小点逐渐变得硬挺，丰川祥子才略显粗暴地将若叶睦的背心向上推去，露出那对微微起伏，顶端挺立的嫩乳。

看着点缀在小巧乳肉上的淡粉色乳晕，丰川祥子舔了舔下唇，目光变得幽深，“睦，很好看…”

“嗯…祥…”若叶睦将手插入丰川祥子水蓝色的发丝中，压着她的头向自己胸前靠去。

于是丰川祥子开始含住樱红的乳尖吮吸，缓慢而有力地舔舐着，而后逐渐加快速度，有节奏地打转拔弄，又用牙齿轻轻啃啮着敏感的乳头。另一侧自然也没被冷落，丰川祥子的手掌将那小团柔软整个包裹住，带有薄茧的手指生涩却灵巧地揉捏着，指尖捻起乳尖用力碾磨刮蹭，又不时轻扫。

口腔温热的包裹和舌尖灵活的挑逗带来强烈的刺激，阵阵酥麻从初初发育的胸部传来，若叶睦扣在丰川祥子肩上的手不觉更加用力地抓紧，口中开始溢出因快感而变得破碎的低吟，脊背也不由地弓起。

“唔嗯…呼…祥…”她的手不由下移，开始在丰川祥子背上轻轻抓挠起来。

像小猫一样…一点都不疼，倒是可爱得过分。

“有点奇怪…这样睦好像…”好像在给她…

丰川祥子松开被玩弄而红硬得不像话的乳尖，喉管中发出阵短促的轻笑。她抬眸与若叶睦湿漉漉的金眸对视，愣了一瞬，然后仰头轻轻吻了吻那双眼。然后那吻逐渐下移，吻过脸颊，吻过脖颈，停留在精致的锁骨上，她含住小块皮肤轻轻吮吸，用牙齿细细碾磨。

“祥…嗯…像什么…？”

丰川祥子没回答。她现在显然不止满足于这些，于是又将手顺着若叶睦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滑入股沟与床单的缝隙中，而后用力托举起她的臀部，好让她的私处更紧地贴住自己的下腹。

“祥…”若叶睦情动地喊了一声，双腿开始不自觉地缠在丰川祥子的腰上。两幅紧紧相贴的躯体逐渐升温，若叶睦环住丰川祥子的脖颈，身上的重量带来一阵满足感与安全感，让她又不自觉地喊道“…姐姐…”

久违到有些陌生的称呼突然出现让丰川祥子有些错愕，也让沉溺在情欲中的大脑变得稍微清醒了些。

“嗯…睦…害怕了？”丰川祥子抬起头，不确定地问道。手上动作也开始逐渐放缓。

“……”若叶睦摇了摇头，在丰川祥子耳畔轻轻啄吻示意她继续。于是原本抚在她腰际的手也不再迟疑，抚过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最终覆上了腿心间的湿润。

“明明之前就不叫我姐姐的…”被刻意忽视的血缘关系此刻被摆上明面，带来一阵隐密的快感与罪恶感，丰川祥子动作不停，凑到若叶睦耳边低语道“…妹妹？”

她轻轻拨开两片还沾染着水色的肉唇，露出粉嫩的内里，光是抵在穴口，指尖便已被滑腻的爱液所沾湿，两片小唇微微翕动，产生轻微的吸附感，似是在迫不及待地邀请她进来。

“祥…哼嗯…”若叶睦极小声地轻喘着，即便如此，空气中也仿佛沾染上甜腻的气息。丰川祥子先试探性地浅浅没入一段指节，甬道内的软肉立刻就将侵入的异物紧紧包裹住不停蠕动，像是想要吞吃进更多，又像是想将其排出在外。

“睦，…没事吧？”丰川祥子试着又往里推进了些，划开湿滑的软肉，但还没等若叶睦回答，丰川祥子就先将手指抽了出来。“要不…先用嘴？放松一点，睦。”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若叶睦的脸颊，又捏了捏，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若叶睦顺从地应了一声，没去纠正丰川祥子其实紧张的另有他人，主动屈起腿将泥泞的花心展现在丰川祥子眼前。

丰川祥子调整了下姿势，跪坐在若叶睦双腿之间。她支起上半身，安静地注视着丰川祥子缓缓低下头，将滚烫的脸颊贴在自己腿根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阴户上所带来的刺激远比她想的还要大，一阵暖流从小腹窜起，穴口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出更多爱液，像是无声的催促。场景实在过于诱人，于是丰川祥子也不再犹豫，直接将唇舌覆上。

口腔的温度比一般的体温还要高上些许，粗砺的舌面细细舔舐过敏感肿大的珠核，引得若叶睦的腰腹不受控制地向上抬起，却又被丰川祥子牢牢按住。在将阴部的每一寸都舔过一遍后，她开始用力吮吸起那突起的充血的阴蒂，用舌尖快速地拔弄，顶压。又用鼻尖蹭过穴口，让若叶睦忍不住发出阵阵压抑的轻喘。

“睦…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一边说着，丰川祥子伸出舌头试探性地一点点舔开微闭着的唇瓣，向紧致的甬道内探去。

“唔嗯…祥…祥…哈啊…”若叶睦如愿地发出了丰川祥子想听到的喘息，双腿不由夹紧，却被丰川祥子强硬地分开。她用舌尖模仿起抽插的动作，仿佛在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舌头能进入穴道的不多，但湿滑柔软的触感和强烈的摩擦感，加上不时地抵弄阴蒂，还是让若叶睦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高潮。

她的身体骤然紧绷，腰部猛烈地向上弓起，大量温热的水液从甬道内喷出溅在丰川祥子脸上。在丰川祥子开口之前，不顾身体还处在高潮的余韵中，若叶睦就先支起身子想将她脸上自己的体液擦去。

“祥…对不起…”她刚一伸手就被丰川祥子捉住，然后被她带着将她唇角与下巴上的爱液抹在自己指上。做完这一切丰川祥子又将她的手指含住，一边将上面的晶莹舔去一边含糊不清地回道：“我说过了吧，睦不用道歉的…而且这种事…也不需要道歉的。”

“嗯，”若叶睦点了点头，看着丰川祥子专心舔舐的模样，指节微微曲了曲，“祥…什么…味道？”

丰川祥子将含在嘴中的手指吐出，点了点自己脸上还残余的水液：“睦想知道的话就自己来尝尝？”

“嗯。”于是若叶睦凑上前，揽住丰川祥子脖颈并坐在她怀里，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顺着自己的体液舔过，“…有点咸。”，最后从丰川祥子的唇角滑入她微张的口中。

“睦这样…好色…”丰川祥子任由若叶睦的舌尖探入自己的口中搅弄，分离时在空气中拉出暧昧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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