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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梦魇,【紫蟒帝国番外】魔妻

小说:【紫蟒帝国番外】魔妻 2025-09-10 15:57 5hhhhh 1960 ℃

那根吸针,悬在眉心,没有动。

我的脸颊上,冷汗涔涔,像有虫在爬。我不敢眨眼,怕一闭上,就再没机会睁开。

瞳孔大概已经缩成针尖。半透明的针管,中空,挂着红与白,是脑浆和血。她低沉的咕噜声,在把死亡气息夯实。空气中,血腥、还有那巨口中呼出的气味,很刺鼻。吸入肺,有些刺痛。

恐惧、悔恨、悲戚,一层层涂在我身上,像是等腌入味。这是个慢镜头,她故意的。她在享受我的绝望。

我静静地在等,等它插进我的头。要结束了,成为她嘴里的点心。

我真的从没想过吗?我们的爱,是这样的结局。

“噗!”的一声闷响,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就像让护士打针。

这根针,联通了我们,或许,一直是如此。她在吸,一点点,很慢,时间失去了意义。

紧接着,她猛地一扯!我的意识,仿佛被硬生生拽了出来。天旋地转,像一缕烟。

我看到了自己,趴在餐桌上,睡得正沉。昨晚,她在哪?那是我?那我是谁?

是梦?我醒来了吗?

我猛地从餐桌上弹起,像溺过水。第一口吸进来的,不是空气,而是自己呛出的口水。脖子像锈住了,扭了扭,隐隐作痛。浑身上下都是汗,像河里捞起来的,衬衫紧紧贴身上,有些难受。

餐桌上,半杯红酒,凝结了油脂的牛排,还有只剩蜡渍的烛台……指尖在眉心不敢落下。我怕那里有个洞,里面空心。小心地摸下去,唔,吐出口气……没有,只有冰凉的汗水。

一切都还定格在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都已面目全非?

“……卖报!天海晨报!超级重磅——!”,报童的叫卖,自远而近。

超级重磅,是白鸽有信息给我的暗号。这种事,并不常发生。而且,这个时间段,也不是平常的联络时间。但这些都不重要。

我发自内心地笑起来。小优……活着,就好。

走到窗边,窗帘拉开一条缝。雨歇了,晨光并不温暖。石板路,坑坑洼洼,积着水,倒映出灰蒙蒙的天。街对面,杂货店的卷帘门开着一半,不远处,那间煎饺铺子,总是早晨的舞台中心。

没有肉膜,没有尸骸,更没有样的她……视线所及,一切如常,也许,平凡才是福祉。

小优就站在楼下,活生生的,脸有些苍白。那件旧褂子好好地,穿身上,斜挎着报袋。

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影子。被吸干脑髓,那空洞的眼眶,只剩下半边脸,模模糊糊的,但是他。我摇了摇头,眼眶瞬间湿润,少年,多美好的年纪。

我轻轻喊了声:“今天的晨报!有最新的吗?”他已经走出了十几米,但我知道,他一定能听到。

他回过头,抬起稚气未脱的脸,问:“有的,先生。您要一份吗?”

“你等等,我这就下来。” 下了楼,端正一下衣领,仿佛要见重要的亲人。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才开了门。

小优站在面前,盯着我看,像是发现了什么,轻声说:“先生,您的报纸,今天的天海晨报。”

“嗯。”我笑了笑,冲他点点头,眼角又变得湿润。我把准备好的硬币塞过去。

“谢谢先生。”他接过硬币,有意无意地在报纸上,轻轻敲了两下。

报纸里有用特殊药水写下的紧急情报,他提醒我。

下了楼梯,走到地下室门口。

指纹感应门刚打开,酒精味就扑面而来。

正对门的墙上,是我和王妮薇巨幅的结婚照。她穿着一身鲜红礼服,巧笑嫣然。我站在她身后,手搭着她的肩,有些拘谨,却洋溢着幸福。

每当工作疲惫,抬头看到她,就浑身充满动力。

走到实验台前,我抽出一根试管,晃了晃。

这是一个小型的生物实验室,是她送我的礼物。设备很贵,我记得自己是用商量的语气,列出采购清单。她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一个月后,不但所有的设备,还有施工和装修,都完美处置。我不禁莞尔一笑,这些对我高不可攀的昂贵仪器,对她,实是不值一提。

她轻轻吻着我,说,你的才华不该锁在市府大楼的档案柜里。那些设备其实都是三所闲置的,那些人用不起来,不如挪过来给我用。至于博士学位,我只要拿出几篇过得去的论文,剩下的都由她来处置。

实验台一侧,是台小巧的意式咖啡机,旁边是一张红木的躺椅,随意搭着她的一件风衣。

我走过去,本能地想拿起风衣,替她挂好。刚拿起来,又放下。她有时会来,就躺在那,不说话,看时尚杂志。衣服上,迪奥的特制调香,还有淡淡的烟草味,若有若无,撩拨着心脾。我做实验,她相陪,多美好啊,就像古人男耕女织。

桌角放着份文件,印着“特务局基因研究所”红色密戳。我轻轻把它推到一旁,再把刚买的报纸铺开。

这是今天的《天海晨报》,次版有个标题,“西山地区发现罕见大型陨铁。”让我多看了一眼,但眼下,我顾不上这些天外来客。

快速翻到第八版广告栏,这是约定的联络区。

从试剂架上取下两个小瓶,把几滴酚酞溶液兑入酒精摇匀,灌进喷雾瓶里。对着空白处喷上。淡淡的紫红色字迹,慢慢在纸上蔓延、显现。

字是歪歪扭扭的,是一个不常写字的人。内容很短:“小河弄3号,二楼第三个房,秦队长,已探。”

我心里一惊,莫名地便联想到那个梦,想到梦中她的样子,心里就不寒而栗。这个梦,果然不详。

我再仔细看了一次,默默背下。把稀醋酸用滴管吸了些,均匀地滴在字迹上。紫红色的字迅速褪去,就像从没有过。

把报纸叠好,随手丢在沙发上那堆旧报纸的顶上。我的思绪开始狂奔。

这一带,怎么会有特务点?特意排查过几次,平时从没见过有穿制服的特务。难道,是因为这几天大搜捕,增设了?还是说,一个休眠点被激活了?

我抬头,看向墙上的照片,看向笑靥如花的她。

薇,是你不相信我,所以才把这个“家”安在了别人的监视下吗?我不愿再想下去。

想到暴露后的那可怕后果,想到妻子刀一样的眼神,我就如坐针毡。我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困难,一阵阵地绞痛。

必须马上去看看,一分钟也不能等。

快步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翻出一套许久没穿过的深灰色便装,一顶帽子。这是只在特殊时刻才穿的便服。

后门外,是被两排矮楼夹出的窄巷,还积着昨夜的雨水。

穿过窄巷,便是这一带的商业街,早起的人流已经开始涌动。几十米外,有些嘈杂,老王记锅贴永远是舞台的中央。顺着街再过去些,就是小河弄的入口。

我让帽檐压得更低,将眼睛藏在阴影里,快步拐了进去。这里是城市的另一面。粘稠的空气,支离破碎的天空。

小河弄三号,并不难找。这是一栋老式的筒子楼,墙皮层层剥落,二楼走廊的栏杆,有些已经露出生锈的钢筋。

斜对角,一家小店,挂着“李记包子铺”招牌。门脸小,光线暗,生意冷清。但重要的是,它有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对着三号楼。

我走了进去,在长条凳上坐下。“老板,一碗豆浆,四个肉包。”

老板是个干瘦的中年人,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很快,豆浆和包子就端了上来。

我轻轻吹着豆浆的热气,头没抬,眼睛已经探照灯一样,放到了对面的二楼。

敞开式的走廊,挂的衣服像万国旗。目光绕过柱子,可以看到第三个房间的半扇门。这特务,住得可真寒碜。我开始怀疑情报的准确性。

我不急不缓地吃着早点,当第三个包子快下肚的时候,对面的那扇门,开了。

一男一女。男人很高,半旧的皮夹克,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一个老王记的油纸包。女人被他用胳膊揽着。她穿着米色的风衣,头发是新烫的栗色,在这底层聚居地,显得有些过于时髦。

男人拍了拍女人的屁股,示意她先走。女人笑着,扭动腰肢,开始下楼。

我低着头,眼睛却如狙击手的瞄准器,一直随着。

她那黑色的G-7制式军靴,或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是女军官专属的行头。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风衣的一角。她快速掩住,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的制式短裙,和大腿上的黑丝袜,上面印着细碎的暗花。不仅如此,枪套似乎闪了一眼,那是鲁格制式手枪,标准的特务局尉官标配。

有意思,一个尉官,和一个男人公开同居,而且在一个任务据点上。

这要是告诉王妮薇,估计不是除名这么简单。这些不得违禁的铁律,我当然很熟悉,在特务局成立之初,这些条文就是我帮她一条条润色修改的。

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我快速思考。这女人不是普通的特务,而是一个尉官,毫无疑问,是一个精英特工。那么,小优,或者小优父亲,他是怎么发现这伪装的女军官的?这几乎不可能。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是不是还有一个可能?这个女人,会不会故意暴露了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整个都是一个陷阱?

她是姜太公钓鱼?我就是她等的那条鱼!

瞬间,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后背的冷汗,从毛孔里一颗颗地往外渗。

我脑子里反复在估量这种可能性。

第一个可能,在全城风声鹤唳的当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不被察觉地接近一个已经激活的特务据点,并发现一个精英军官的身份。

第二个可能,这个据点和里面的精英,本身就是诱饵。他们故意把身份泄露给白鸽的联络员,在这里钓鱼。

这两种可能性,哪种更大?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如果是故意泄露的,那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王妮薇不仅知道我与白鸽有联系,她甚至可能已经完全掌控了白鸽在天海市的情报网络,而且就是奔着我来的。

但为什么不直接逮捕我?她要的是确认我和小优的联系,因为小优是我唯一的白鸽联络人!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衣服黏在皮肤上,又湿又冷。

我自以为是棋手,其实,我自己,才是那个棋子。

我必须马上通知小优,立刻静默,停止一切活动。而我自己,需要完全隔离,准备好迎接那早已有预期的狂风暴雨。

我强迫自己快速把早餐吃完。或许,这些就是我在外面吃到的最后的食物,我必须咽下去,好保持体力。

但心里另一个声音在说,或许,情况不至于这么糟。

我从口袋里摸出几枚硬币,放在桌上,抽出一张劣质的纸巾,从容地擦了擦嘴,站起身,走出了包子铺。

女特务大约在五十米外,正和男人在分别。米色风衣在灰暗巷弄里,像一个移动的标靶,很清晰。她扭头对男人笑骂着什么,风情万种。

但我没有忽略她的专业性,不可能没有反侦察意识,尤其是在一个已经激活的据点旁。我反复观察过四周,屋顶、窗后、巷口卖糖稀的老头,并没发现异常。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绕到了旁侧的另一条巷子。这些蛛网般的陋巷,出口都通往主街,那是唯一能走车的地方。我需要抢在她前面,占一个有利的位置。

转身走向相反方向,快步绕过小巷,在路口的一个报刊点,装作在浏览。眼角余光扫着积水,那是一面镜子。

没多久,那双G-7军靴出现了。“嗒、嗒……”,在一片嘈杂中,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几乎是擦着我的身子过去。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奇怪,是栀子花香。这味道,不像一个冷艳的女特务。

脑子里跳出这样的画面,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如果我就是她钓的鱼,这时候,她会拿出大腿内侧的鲁格手枪,顶在我的腰上。“吴先生,跟我走一趟。”她的语调会像冰,没有丝毫感情。

我屏住了呼吸,拿起一份《大众电影》,翻开,假装被吸引。

想象和现实错开,她并没有拔枪,而是擦身而过。直到脚步声渐远,我才敢呼出那口气。

她在玩猫和老鼠的游戏?还是我的推断都是一厢情愿?但,起码不是最糟。

她走到了那个路口,我才放下期刊,慢慢跟上。将自己混入人流,离她始终隔着半条马路的距离。视线始终落在她附近,消防栓、卖糖葫芦的小贩、推着婴儿车的女人。目光在这些点之间跳跃,从不在她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我跟踪的不是她,而是她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街口是出租车停靠点,我加快了步伐。

果然,她拦了辆车。幸好,前面路口刚转红灯,车流堵住了。我迅速拦下一辆,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他疑惑地瞅了瞅我,“哪辆,先生。”

“斑马线上那辆,红色的。”钻进车里,我补充道,“车多,别跟丢了。我不知道她订的旅馆位置。”

“这时候还行,车不算多。放心,先生,没问题的。”司机笑了笑,一脚油门跟了上去。

车一开动,大脑就停不下来。她要去哪?我是要跟着她到特务局总部?还是天海分局?或者是某个秘密审讯点?还是说,接下来的剧本是这样的?

一下车,便衣就团团围上,甚至连我这辆车上的司机,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吴先生,真巧啊。”那个女特务倚在车门上,对我露出那种公式化的媚笑,“早上没吃好吧。小河巷的包子,肉馅不太干净。”

“我只是路过,吃个早餐。”我会这样辩解。

“行了,别演了。”她收起笑容,冷冷地说,“不见棺材不落泪。走吧。”

我确实什么也没做,所有联络从不留痕。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但小优呢?他们会抓住小优,在我面前折磨他,用烙铁,用电椅……他们的手段,我知道得很清楚。我心里一冷,摇了摇头,把这些画面驱散。但这些念头根本赶不走。

我该怎么对付这女特务,怎么熬过酷刑,怎么应对不成人样的小优,又怎么应对一脸寒霜的妻子。昨晚的噩梦,难道就是今天的预言?

“先生,那辆车停下了,要不要开过去点?”司机的询问,把我拖回了现实。他减慢车速,转头看着我。

这里是新开发的郊区。路边,整齐的铁艺栏杆,一栋栋洋房。她下车的地方,是一栋三层高的独立建筑。

墙体是灰色的水洗石墙体,入口只有一个黄铜铭牌,蚀刻着一行花体文,很有意境的名字,“王居仙谷”。看上去,似乎是个夜总会。只是现在白天,没有霓虹,也没有音乐,有点落幕。

“不用了,就这儿停吧。”塞了几张钞票给他,我拍了拍他肩膀,压低声音说:“在这等等,我要看看这婆娘,到底去那里,勾搭谁!”我又说,“再加点钱给你,当作误工费,行吗?”

司机会心一笑,收下了钱,“行,车里不会被发现。”我总觉得这个司机有点怪,笑得也很猥琐。

他说:“先生,您可要当心点,您妻子可能已经变了。”

我心里一紧,这司机是怎么了,这么说话的?我装作气愤的样子,说:“是啊,几天了,感觉她有些怪异。”

“您的感觉,可能是对的。”司机的表情愈发古怪,他指了指那边,“那,可不是一般人进得去的。”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的公务车,停在了会所门口。我的心一沉,那是特务局的车。虽然,车上没有特务局标志性的骷髅局标,但那车牌号,东A—7K536,却无疑是特务局的车牌号。第一位7代表战术执行长官,K代表特务局第二套车牌编码,5是行动处编码,36是流水号。也就是说,这台车是行动处科长一级用车的第36号,车内的人应该是这个女特务的上司行动科科长,只是行动处有四个行动科,不知道是哪个。

再等了会,没有动静。司机就问:“先生,还要等多久?”

我盯着他,问:“怎么了?赶时间?我会给你加钱的。”

“不是那个意思。”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说,“您太太进去的那个地方,还有个名,叫‘夜宫’。天黑了才活过来。您太太……口味挺重。”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在干那种事?”这特务局的女军官,难道需要穷得卖身?

“女王俱乐部。”司机轻轻说,“就是不把男人当人的地方,您太太……不简单呐,您是刚发现?”

“啊,她来这里干嘛?”我装作很吃惊。行动处的科长,还有一个尉官,为什么一大早,同时出现在一个女王俱乐部。

“你看到了吧,这辆车,黑色那辆,刚进来的。”他转过头,把食指竖起摁在唇上,嘘了声,低声说,“我知道,那是那部门的。”他怕我听不明白,又强调了句,“那部门,那个不能提的地方……”

我知道在这里也探不到什么信息了。下了车,走了些路,换了辆车回家。

窗台上,那盆杜鹃花,开得正盛,每一朵都血红。它是我的哨兵,风雨无阻在这里守卫,但现在,该休息了。

我将它端回屋内,放在了另一侧的阳台上,浇了些水。天气晴朗的话,那里可以照到阳光。

然后给自己洗了把脸,换上西装,走到衣帽镜前。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神经质。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一颗颗系好,拿起领带系好收紧。深蓝色,这是她喜欢的颜色,说这样的颜色适合我。

就这样去见她吧,她喜欢的样子,无论等待我的是什么。

走到书房窗边,又看了一眼街对面。那间小小的杂货店,不知何时,已经拉下了卷帘门。

我拉上窗帘,默默地点点头,心里说了句,休息吧,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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