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迟来的慵懒，穿透顶层公寓的纱帘，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宋安晴睡得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黑街遇袭的惊吓、晚宴的屈辱、靳父的轻蔑、以及靳海那复杂难辨的“深情”，都耗尽了她的心力。身体的酸痛感减轻了许多，但精神的疲惫却像一层厚重的湿布，裹缠着她。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琥珀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丝宿睡后的茫然。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身边的位置，冰冷的床单让她微怔，随即才想起靳海昨晚并未留宿主卧。她拥着薄被坐起身，饱满的胸脯在丝质睡袍下划出诱人的弧度，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蜜糖色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及腰的黑长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衬得那张带着深梨涡的鹅蛋脸更加慵懒迷人。一夜无扰的深度睡眠让她恢复了些许气色，深梨涡在无意识抿唇时浅浅浮现。

简单洗漱后，她换上了一套舒适的居家服，包裹着那副蜂腰翘臀、曲线惊心动魄的身材，准备去找点吃的。刚打开卧室门，却意外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身影。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她身材娇小玲珑，穿着剪裁合体的秘书套装，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略显僵硬的职业微笑。看到宋安晴出来，她立刻微微躬身：“宋小姐，早上好。靳先生有紧急公务处理，吩咐我在这里听候您的安排。我是秘书铃兰。” 她的声音清脆，努力维持着恭敬，但那双过于年轻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近乎本能的厌恶和疲惫，目光扫过宋安晴慵懒的神情和丝质睡袍下随着呼吸起伏的傲人曲线时，那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宋安晴愣了一下。靳海的秘书团她见过几位，都是气质冷冽干练的熟面孔，这位“铃兰”显然是新人。但对方眼神里的东西让她很不舒服，那不是单纯的恭敬或疏离，更像是一种……带着怨气的敌视？她完全不知道秘书团在靳海生活中扮演的另一个角色，只觉得这新秘书的态度莫名其妙。

“我没什么需要安排的，”宋安晴压下心头的不快，语气平淡，“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铃兰似乎松了口气，但身体细微地晃了一下，脸色更显苍白，她立刻低下头掩饰：“好的，宋小姐。您有任何需要，请随时按铃。” 她转身离开，步履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和滞涩，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宋安晴看着她极力掩饰却依旧显得蹒跚的背影，眉头微蹙。这秘书……身体不舒服？

（就在几个小时前，当宋安晴还在深沉的梦乡中时，铃兰被靳海召入了主卧旁边的客房。靳海的情绪似乎被什么点燃，眼底深处翻涌着压抑的暗流，他无意识地用力摩挲着左耳的冰蓝陨石耳钉。他指着衣架上挂着的那件宋安晴昨晚穿过的、价值不菲的深红色露背鱼尾裙，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穿上它。”

铃兰颤抖着，认出了那是宋安晴的礼服。那件裙子是为宋安晴168cm的傲人身段、特别是那饱满的胸脯和纤细腰肢量身定做的。她娇小的身躯根本撑不起这袭华服，肩带不断滑落，露出青涩却被迫暴露的胸脯顶端，腰身处更是空空荡荡，裙摆拖在地上，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般滑稽可笑。这不合身的窘迫与强行扮演的屈辱感让她几乎窒息。

靳海却似乎从这巨大的反差中获得了某种扭曲的快感。他大步上前，无视她惊恐的眼泪和初经人事的恐惧，猛地将她按在冰冷的落地窗上。昂贵的礼服在他手下如同废纸，“嗤啦——”一声，薄薄的布料从后背被粗暴撕裂开来，少女青涩但曲线玲珑的身体瞬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饱满的椒乳在粗暴的动作下剧烈地弹跳着。

“靳、靳先生…不要…” 铃兰的哀求带着哭腔，被恐惧掐断。

靳海毫无怜惜，一只手铁钳般禁锢住她的双手按在玻璃上，另一只手粗暴地探入那被撕裂的裙摆下，一把扯掉了她最后的遮蔽。冰冷的玻璃紧贴着她赤裸的肌肤，圆润小巧的臀部被迫高高翘起。

“唔——！” 撕裂般的剧痛毫无预兆地贯穿了她。靳海没有任何前兆地、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闯入了她未经人事的身体。“啪啪啪！啪啪啪！” 肉体猛烈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伴随着少女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呜咽。他像对待一件廉价的赝品，每一次顶撞都带着碾碎般的力道，仿佛要将她钉穿在玻璃上。

“啊…痛…求您…停…” 铃兰咬破了嘴唇，咸腥味在口中蔓延，眼泪不受控制地疯狂滑落。初夜的剧痛和巨大的屈辱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昏厥。她感觉自己像被狂风暴雨蹂躏的残破娃娃。靳海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每一次深入都带出粘腻的声响。昂贵的礼服被彻底撕裂，散落在地，少女白皙的肌肤上迅速浮现出大片青紫的指痕和齿印，特别是那被迫晃动的胸脯上，指痕更是触目惊心。职业素养尚未完全成型的她，在巨大的生理痛苦和心理羞辱面前彻底崩溃。

靳海毫不在意她的痛苦，甚至在她因剧痛而身体痉挛、脚步踉跄时，眼底掠过一丝更深的嘲弄。他需要的只是片刻的替代和宣泄。发泄完毕后，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收拾干净。”便离开了。

铃兰瘫软在地毯上，像被抽走了骨头，身下狼藉一片，混合着血迹和体液。她强撑着清理现场，处理掉沾着自己初夜血迹的床单，巨大的委屈和恐惧让她在看到宋安晴那张安然熟睡的脸时，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厌恶瞬间涌上心头。她恨这个被靳海视若珍宝却又折磨她们这些替代品的“模板”。在事后清理时，眼神里残留的恨意和绝望难以完全抹去。）

宋安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但疲惫感让她不愿深究。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繁忙的辉光城，却感觉无比疏离。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点开了陈雪的直播间。

屏幕里，陈雪依旧坐在那装饰梦幻的轮椅上，穿着另一套精致的衣裙，苍白的病容下，火爆的身材被勾勒得异常醒目——饱满的胸脯将衣料撑得紧绷，细腰之下是同样挺翘的臀部，她努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琉璃棕的大眼睛对着镜头，讲解着一本畅销书。弹幕依旧纷杂，有鼓励的，有夸赞“雪宝真美”的，但也不乏刺眼的字眼：“残废花瓶”、“靳家养的展示品”、“特效药烧钱机器”。宋安晴看着那些恶意的评论，又联想到晚宴上自己的处境，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哀感悄然升起。她们似乎都是被摆放在不同展台上的“完美”物品，承受着各自的审视与伤害。她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看着陈雪强颜欢笑，看着直播间里粉丝的争吵，让时间在无意义的消磨中缓缓流淌，度过了一整天。

第二天清晨，经过一整天近乎休眠般的休整，宋安晴的精神终于恢复了大半。窗外阳光明媚，驱散了一些心头的阴霾。靳海昨夜果然没有回来。她换上了一身简洁利落的便装，紧身的设计完美勾勒出她依旧傲人的身形，饱满的胸型，纤细的腰肢，尤其是那双修长笔直、比例完美的腿，在行走间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她拒绝了管家安排的豪车，独自走到街边，拦下了一辆普通的出租车。

“去治安署。”她报出目的地，声音带着一丝重回战场的坚定。

车子在治安署威严的大楼前停下。宋安晴付钱下车，刚关上车门，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旁边几个进出警员投来的目光和低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见：

“咦？宋警花今天怎么打车来的？”

“体验生活呗，有钱人的新玩法？”

“啧，该不会是……被靳少玩腻了，所以……”

“嘘！小声点！别乱说！”

宋安晴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完全没听见。她挺直脊背，蜜糖色的脸上表情平静，琥珀色的眼眸直视前方，深梨涡紧紧抿着，饱满的胸脯在制服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将所有的难堪和愤怒都压在心底。她径直走进大楼，无视那些或探究或鄙夷的目光。

推开办公室的门，王新蕊立刻迎了上来，关切地打量着她：“安晴！你来了？身体没事了吧？脸色看着好多了！”她递上一杯温水。

“没事了，新蕊姐，谢谢。”宋安晴接过水杯，感受到一丝暖意。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

“哟，我们的大功臣来了？听说署里给你记功了？在黑街一挑三，英勇负伤，真是了不起啊！”说话的是组里一个素来看不惯宋安晴的男同事，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王新蕊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反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组长探出头，声音严肃：“都进来，开会！”

专案组会议气氛凝重。组长一脸疲惫地敲着桌子：“苏媛案的线索彻底断了！林少那边，除了些风流债屁都没有！云顶那个张经理，倒是挖出点东西，不过跟凶杀案没关系！” 他调出几张照片和资料，“这混蛋利用职权，潜规则了几个想进云顶娱乐的年轻女孩，其中就包括那个新进的双人偶像组合‘星梦少女’的成员。监控丢失那天的记录，就是他在搞这些龌龊事！”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带着点猥琐意味的低笑和议论：

“啧啧，这老张挺会玩啊……”

“那对‘星梦少女’？挺清纯的啊，看不出来这么‘上进’……”

“娱乐圈嘛，潜规则不是常态？为了上位……”

“够了！” 组长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这是专案组会议！不是八卦闲聊！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手段极其残忍、反侦察能力极强的连环杀手！不是在讨论什么桃色新闻！” 他喘了口气，布置了些查证张经理其他经济问题、继续排查黑街可疑地点等常规任务。会议气氛压抑，几乎所有人都流露出一种无力感和懈怠。苏媛案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散会后，宋安晴刚回到自己座位，内线电话响了。是署长办公室，让她立刻过去。

推开署长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署长靠在宽大的皮椅上，脸色阴沉，看到宋安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这笑容比不笑更难看。

“小宋啊，身体恢复得不错？气色好多了。”署长打着官腔。

“谢谢署长关心，我没事了。”宋安晴站得笔直，傲人的身材在警服下显得英姿飒爽又充满女性魅力。

“嗯，没事就好。”署长掐灭烟头，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那个……靳少那边……这两天有没有提过张经理的事？”

宋安晴心中一沉，果然是为这事。她摇头：“没有，署长。靳海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不会跟我谈。”

署长的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啧，这就难办了。张经理这事，虽然看起来跟苏媛案无关，但毕竟发生在云顶，还牵扯到潜规则旗下艺人，影响很坏！我们治安署夹在中间很被动！上头盯着，媒体也嗅到味了……”他盯着宋安晴，眼神带着压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小宋啊，你看，你跟靳少关系……特殊。你能不能……委婉地探探靳少的口风？云顶集团对张经理这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保？还是弃？我们这边也好把握调查的尺度和方向。”

宋安晴感到一阵强烈的屈辱。她明白署长的意思——让她利用和靳海的关系，去为治安署打探消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署长，我是治安署的警员，不是云顶的传话筒。这个口风，我没办法探。”

“宋安晴！”署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的假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焦躁和怒火，“你这是什么态度？！别忘了你能进专案组是因为谁！别忘了你的身份！现在让你为案子、为署里做这么点小事，你推三阻四？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靳家少奶奶了？治安署庙小容不下你了？！”

“我不是……”宋安晴的辩解被堵在喉咙里，眼眶瞬间红了。署长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看到宋安晴泛红的眼眶，署长似乎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变了变，语气瞬间又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慌乱：“哎，小宋，你看你……我这不是着急嘛！案子压力大，上头催得紧……我语气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他绕过桌子，走到宋安晴身边，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拍拍她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靳少那边……枕边风的力量，有时候比我们跑断腿都管用啊！你就当帮署里一个忙，帮大家一个忙，问问？啊？就问问态度就行！你放心，这个案子，不管后面查出什么，你的功劳，署里一定给你记头功！谁也抢不走！”

“记功”两个字此刻听起来无比讽刺。宋安晴看着署长那张变幻莫测的脸，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冷和无力。她明白了自己在署长眼中真正的价值——一个通往靳海的、可以利用的“关系”。她强忍着泪水，咬着牙，最终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当晚，一家格调高雅的法餐厅。宋安晴约了靳海。

水晶吊灯的光芒柔和地洒下，悠扬的小提琴声流淌。靳海依旧优雅从容，187cm的冷白身影在餐厅里鹤立鸡群。他细心地为宋安晴拉开椅子，点餐，目光扫过她精心装扮后更显精致的脸庞和曲线毕露的身材，仿佛昨晚的不归和今晨的“铃兰”都从未发生。

宋安晴却有些食不知味。她看着靳海左耳那枚在灯光下折射着幽蓝光芒的陨石耳钉，几次欲言又止。署长的任务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怎么了？安晴。”靳海放下刀叉，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今晚似乎有心事？”

宋安晴深吸一口气，终于艰难地开口：“靳海……今天署里……查到了云顶娱乐部张经理的一些事……关于他潜规则练习生……”

靳海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哦？效率不低。然后呢？”

“署长……署长让我问问你……云顶集团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宋安晴说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出卖了什么。

靳海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幽深的眼睛直视着宋安晴，带着洞悉一切的穿透力：“安晴，比起张经理那些龌龊事，我更好奇另一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苏媛案里，那段‘断腿视频’……是如何精准地、在那个时间点，被投放到治安署大厅的屏幕上的？凶手为什么选择在那里‘展示’？”

宋安晴一愣，完全没想到靳海会问这个。她茫然地摇头：“我们……还在查。技术部门说手段很高明，难以追踪来源……”

“是吗？”靳海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那不如……你现在用手机搜一下，‘蜜糖泡泡’组合最近有什么动态？”

宋安晴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拿出手机搜索。很快，几条醒目的娱乐新闻跳了出来：

《星梦少女组合主演电影<暗涌>即将上映，揭露娱乐圈潜规则黑幕！》

《勇敢发声！星梦少女组合自曝曾遭高层胁迫，新片直指行业痛点！》

《云顶娱乐前经理张某丑闻曝光，疑为<暗涌>上映前造势？》

宋安晴看着这些标题，瞬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是说……揭发张经理的视频……是……是电影宣传？”

“公司不会保一个触碰底线、还留下把柄的蠢货。”靳海的声音恢复了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清除污点，顺便为旗下艺人新片制造话题，一举两得。至于治安署查到的那些‘证据’……不过是顺水推舟，甚至可能是我们主动‘递’过去的。”他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所以，回去告诉你们署长，云顶的态度很明确：依法处理，绝不包庇。请他放心大胆地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乐见其成。”

宋安晴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如此。署长的焦虑，她的屈辱，在靳海和云顶眼中，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公关秀里微不足道的环节。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被愚弄的愤怒。

就在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应靳海这番冰冷的“坦诚”时——

“嗡——滋啦——！”

餐厅中央原本播放着舒缓风景片的巨大公共信息屏幕，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噪音，画面剧烈抖动，随即，陷入一片漆黑！

餐厅里的客人和侍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动作。

下一秒，屏幕猛地重新亮起！但出现的画面，却让整个餐厅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屏幕上的画面，与苏媛案如出一辙！

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肮脏、堆满废弃物的室内环境。光线极其微弱，只能勉强看清轮廓。

一个年轻女孩被绑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脸上布满了泪痕和极度的恐惧。镜头猛地推近，给了她的脸一个特写——正是那个在晚宴上失手泼了宋安晴一身酒、有着一双清澈无辜、如小鹿般漂亮琥珀色大眼睛的服务员小琳（汪琳）！此刻，那双曾经让宋安晴感到亲切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死寂。

视频的角度和晃动感，与苏媛案的“断腿视频”如出一辙！同样经过了刻意的剪辑处理，暴力行为被模糊化，但关键的特写却异常清晰。

女孩徒劳地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呜呜”声。一个戴着同样黑色皮质手套、脸上覆盖着诡异无脸男面具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手里拿着一根绳索。镜头冷酷地记录下绳索套上女孩纤细脖颈的过程，绳索勒紧皮肉的“咯吱”声被刻意放大。特写镜头死死锁住女孩因窒息而剧烈抽搐的脸庞，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因充血而暴凸，泪水混着血丝疯狂涌出，瞳孔一点点放大，最终彻底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窒息而亡！

画面没有切换。就在女孩身体彻底软下去之后，面具人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异常精细的手术刀。镜头残忍地推进，对准了女孩那张死不瞑目的脸——特写！那双曾清澈动人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只剩下空洞和凝固的死亡。冰冷的锋刃精准地切入女孩的眼角……“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炸裂的切割声响起……然后是缓慢、稳定、令人毛骨悚然的剥离过程……两颗完整的、还带着神经和血管的、琥珀色眼球被取出，放在旁边一个铺着黑色丝绒的托盘上。空洞的、血肉模糊的眼窝，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对着镜头，也对着餐厅里每一个惊恐万分的观众！

镜头再次定格：女孩的脸上，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深不见底的黑洞！空洞的眼窝里，凝固的血液呈现出暗红色。（这个特写镜头持续了令人窒息的两秒钟。）

（视频的最后几秒，画面剧烈晃动，仿佛拍摄者处于某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一个戴着诡异惨白面具、赤裸下身的男性身影极其短暂地出现在画面边缘，做出一个令人作呕的、向镜头展示的猥亵动作，方向正对着女孩失去眼球的眼窝……这个画面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怀疑是否看清，却留下了极其强烈的心理暗示和生理不适感。）

餐厅里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尖叫！有人打翻了餐具，有人捂住眼睛，有人吓得瘫软在地！

宋安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双刚刚被剥夺的、与她极其相似的琥珀色眼眸，巨大的恐惧和同类的悲鸣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猛地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屏幕骤然黑屏！只留下一行冰冷的、带着坐标的血红大字，如同苏媛案的重演！

“啊——！”

餐厅里瞬间爆发出更加惊恐的尖叫！有女客当场晕厥，男人们也面色惨白，呕吐声此起彼伏。盘子刀叉摔落在地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优雅的餐厅瞬间陷入一片恐慌的混乱！

宋安晴如遭雷击，僵在座位上，浑身冰冷。她手中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她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但这个视频的残忍、针对性，尤其是小琳那双被特写的、与她极其相似的琥珀色眼睛被活生生剜去的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她的神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靳海。他依旧端坐着，脸上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仿佛刚才看到的只是一段无聊的广告。这份置身事外的冷漠，比视频本身更让宋安晴感到刺骨的寒意。

她猛地抓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拨打专案组办公室的电话——忙音！她立刻又打给王新蕊。

“新蕊姐！你们看到……”宋安晴的声音都在抖。

“看到了！安晴！我们都看到了！就在署里大屏幕，跟上次一样！”王新蕊的声音急促而愤怒，“我们正在忙！视频里有抛尸坐标！先挂了！”电话被匆匆切断。

宋安晴握着忙音的手机，呆呆地坐在一片混乱尖叫的餐厅里。署长之前那句“无论什么功劳都记在你头上”的话，此刻像淬毒的针一样扎回她的心里。原来如此……她被彻底排除在核心之外，成了一个只负责“沟通”和“领功”的符号。真正的风暴和血腥，她只能从公共屏幕和别人的转述中得知。

失落、愤怒、恐惧、还有对小琳那双眼睛的强烈共情带来的悲痛，瞬间淹没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个无力的旁观者，被困在金色的牢笼里，眼睁睁看着黑暗吞噬着与她相似的生命。

靳海看着失魂落魄的宋安晴，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冰凉的手背上。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别怕，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他顿了顿，“累了？我送你回去。或者……你想去哪里静静？”

宋安晴猛地抽回手，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水光，却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倔强：“送我……送我回我妈那里。我想回家。”

“好。”靳海没有多问，起身，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护着她穿过混乱的人群，离开了这个充满尖叫和血腥气息的餐厅。黑色的豪车无声地滑入夜色。

第二天，宋安晴顶着微肿的眼睛回到了治安署，她拒绝了靳海派人送她的提议，再次独自打车回到了治安署。一进门，就感受到一种比之前更加凝重肃杀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恶心。

专案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专案组全员到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熬夜的疲惫和无法掩饰的沉重。投影仪上正展示着新案发现场的照片——一个比苏媛案更偏僻的废弃工厂角落。受害者的尸体找到了，正是汪琳。她的双眼处覆盖着纱布，但纱布下那令人心悸的空洞轮廓，依旧触目惊心。

“尸体已经找到，在城北废弃垃圾处理厂深处，坐标吻合。”组长的声音嘶哑，“法医，汇报初步尸检结果。”

法医深吸一口气，手里拿着报告，脸色异常难看，甚至带着一丝生理性的不适：

“死者汪琳，女，18岁，身份已确认，系云顶国际酒店餐饮部临时工。”法医的声音有些干涩，“死亡时间，初步判定为前天晚上，也就是云顶集团周年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深夜。”

（宋安晴心头猛地一跳：前天晚上……正是靳海没有回公寓的那晚！）

“直接死因：机械性窒息。颈部索沟特征明显，符合视频中呈现的绳索勒毙方式。”法医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根据尸僵、尸斑及胃内容物推断，死亡时间在发现尸体前约36-40小时。生前……未遭受性侵犯。”

这一点让部分警员感到意外。

法医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脸色更难看了，“但死后……发现了明确的性侵犯痕迹，主要集中在……肛门区域。”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法医的声音更加艰难，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嘴，干呕了一下，接着指着屏幕上尸体眼部的特写照片（纱布已取下），照片上那血肉模糊的空洞令人极度不适：“……受害者的一对眼球被……被非常专业、完整地摘除。创面……创面相对……‘干净’。”

他翻到下一页，上面贴着几张近距离拍摄的照片。只看了一眼，这位见惯了各种惨烈现场的法医，猛地转过身，冲到角落的垃圾桶旁剧烈地呕吐起来！

组长和其他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组员，看到那照片的特写，也瞬间脸色煞白，胃里翻涌。

照片上，是汪琳脸上那两个空洞的血窟窿。而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窝深处……法医强撑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吐出后面的话，声音破碎不堪：

“……在……在摘除眼球后的创口内……发现了……死后插入性……损伤的痕迹……并伴有……微量……精斑残留……需要进一步DNA比对……” 他指着照片上眼窝深处某些令人作呕的、难以名状的残留物和损伤特写，“……就是这里……造成的……”

“呕——！” 又有几个人忍不住冲向了垃圾桶。

整个会议室被一股浓烈的生理和心理双重不适感笼罩。尽管照片经过处理，但那空洞的眼窝和难以言喻的侵犯痕迹，依旧让在场不少经验丰富的警员胃里一阵翻腾。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宋安晴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住喉咙口的酸水。小琳那双曾让她感到亲切的琥珀色眼睛……只剩下两个可怖的黑洞。最后的归宿竟是如此地狱般的亵渎！她感到一阵眩晕。

负责走访调查的警员接着汇报，声音沉重：

“死者汪琳，家境非常困难。父亲早亡，母亲在城郊打零工，还有一个15岁正在读初中的弟弟。她本人在云顶酒店做临时工。”

“我们第一时间控制了其男友李某。李某，无业，有赌博前科。他供述：案发前晚，汪琳曾告诉他，要去‘陪’一个大人物几天，并交给他一个装有两万现金的信封，说是‘预付款’，其中一万给弟弟做学费和家用，另一万让他‘保管’。李某坚称不清楚‘大人物’是谁，只知道汪琳是自愿去的，之后他也没联系过她。”

“我们找到了汪琳的母亲和弟弟。她母亲……”警员的语气带着明显的鄙夷，“……对女儿的死反应极其冷漠！她拿到李某当着我们面交出的那一万块钱（李某声称只拿到一万，另一万他‘保管’了），第一句话竟然是：‘伺候大人物？怎么就这点钱？是不是还有钱没拿出来？’ 甚至当场和为了姐姐哭得撕心裂肺的弟弟争吵起来，责怪弟弟‘不懂事’！还试图从弟弟手里抢钱！”

审讯室外的走廊。一个瘦弱的少年，手里攥着一小叠皱巴巴的钞票，哭得撕心裂肺。而旁边，一个面容刻薄的中年妇女（死者母亲）却尖声质问着男友：“就这点？！伺候大人物就给你这么点？你是不是自己昧下了？！我女儿就值这么点钱？！” 男友梗着脖子反驳。两人就在肃穆的警署走廊里，为了那点沾着血泪的钱争执起来，全然不顾旁边少年崩溃的哭声和周围警员铁青的脸色。

“够了！”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警员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怒喝出声，“这里是治安署！不是菜市场！都给我闭嘴！” 他的声音震得走廊嗡嗡作响，带着老警察的威严和难以言喻的悲愤。

宋安晴闭上眼睛，少年绝望的哭声、母亲刻薄的叫骂、男友贪婪的嘴脸、法医报告中冰冷的字眼、照片上那空洞的眼窝……所有的声音和画面在她脑海里疯狂交织、冲撞。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这个城市的光辉之下，到底藏着多少这样被无声吞噬、连亲人都吝啬于给予一丝温情的生命？而那个隐藏在面具之后的恶魔，此刻又在哪里，用他那双扭曲的眼睛，寻找着下一个“完美”的猎物？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蜜糖色的脸颊，那里，深陷的梨涡此刻仿佛成了冰冷的烙印。

老警员的怒喝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灭了那令人窒息的龌龊气氛。但汪琳那双空洞的、被亵渎的眼窝，她母亲那贪婪冷漠的嘴脸，以及凶手那令人发指的残暴行径，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专案组每一个人的心头，也让这座名为“光辉”的城市，笼罩在更深的、令人绝望的黑暗之中。

宋安晴坐在角落里，看着投影仪上汪琳生前证件照里那双清澈的、带着怯懦和希望的琥珀色大眼睛，又想起镜中的自己。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凶手的目光，似乎从未离开。而围绕在靳海身边的谜团与阴影，也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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