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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新上任的处刑官,埃塞尔加德精英学园系列,10

小说:埃塞尔加德精英学园系列 2025-09-10 15:57 5hhhhh 4830 ℃

在那片凄美的、如樱花般洒落的血雨中,我缓缓地从那具仍在剧烈痉挛的、无头的躯体中退出。

我没有去看沙发上那个完成了“蜕变”的女孩。

我只是平静地,擦拭干净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像一个无情的机器,走出了这间已经完成了使命的A级处刑室。

我回到了我的办公室,用最高的加密级别,签署了“违规者:上杉绘梨衣”的死亡报告,并附上了那具“替死鬼”的、所有符合标准的基因样本和影像资料。

一场完美的“葬礼”,就此落幕。

接着,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以最高效、最标准、也最……缺乏“艺术感”的方式,处理掉了名单上剩下的那两个女孩。

那个为朋友出头的“克洛伊·贝尔”,我在全体学生必须观看的“纪律教育”直播中,用最标准的割喉方式,终结了她那份廉价的正义感。

那个身份暴露的战斗人偶“莉莉丝”,我则在回收中心,当着学园科学部的面,用后脑枪决的方式,干脆利落地,将她的核心处理器和生命系统,同时摧毁。

我的手法,依旧精准、完美。

但我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创作”的激情和愉悦。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最有趣的“艺术品”,已经被我……亲手带回了家。

【当天深夜,我的私人别墅】

我将绘梨衣带回了家。

她已经换下那身囚服,穿上了我为她买的那件、淡紫色的蕾丝连衣裙。她似乎很喜欢紫色。她很安静,从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只是像个影子一样,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将她带到了书房。

苏小小早已等候在那里。她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的、漂亮的女孩,那双聪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

我示意绘梨衣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我走到了苏小小的面前。

我将绘梨衣的真实情况,以及我那“偷梁换柱”的整个计划,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我这位最信任的、小小的“共犯”。

“……事情,就是这样。”我看着苏小小那张因震惊而微微张开小嘴的脸,总结道,“她,就是那个档案上已经‘死亡’的上杉绘梨衣。她拥有可以‘聆听’历史的特殊能力。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和我一样,是‘艺术家’。只不过,我解剖的是身体,而她,聆听的是灵魂。”

说完这一切,我将一个最关键、也最考验她“管家”身份的问题,抛给了她。

我指了指沙发上那个安静得像人偶一样的绘梨衣,然后看着苏小小,缓缓地问道:

“那么,我的小管家。你说,对于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

“……我们,是该将她,当成一个新的‘奴隶’来对待呢?”

“……还是……”

我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将答案的后半部分,留给了她自己去思考和填充。

这是一个……关乎“定位”的问题。

也是一个……关乎她自己内心“地位”的问题。

她会如何回答?

是将这个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独一无二”地位的、同样受到主人“特殊关照”的女孩,立刻打入“奴隶”的阶层,以巩固自己的权力?

还是……她能理解我将绘梨衣带回来的、更深层次的用意?

我看着苏小小,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的问题,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苏小小的眼中激起了层层的涟漪。

她那双总是那么冷静理智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挣扎。

她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沙发上那个安静得如同幻影般的上杉绘梨衣。那个女孩的美丽、独特,以及……主人对她那份毫不掩饰的“特殊”,都像一根根小小的针,刺在她那颗同样骄傲的心上。

将她定义为“奴隶”?

这是最符合“管家”职责的、最理性的选择。可以瞬间确立自己的权威,将一切潜在的“威胁”,都扼杀在摇篮里。

但是……

她又想起了主人对绘梨衣的描述——“艺术家”、“聆听灵魂”。她想起了主人为了“拯救”她,而布下的那个惊天大局。

她知道,这个女孩,在主人心中的分量,绝非那两个只配被关在房间里背诵准则的、真正的“奴隶”可比。

如果自己做出了一个……违背主人心意的、狭隘的决定,那后果……

她那颗S+的大脑,在这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的、关于“情商”和“心意揣测”的复杂运算。

许久,许久。

她才缓缓地,抬起头。

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最安全、最讨巧的答案。

而是看着我,用一种近乎于“赌博”的、试探性的口吻,说出了一个……完全站在我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属于“谋士”的回答。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

“主人……您希望……我将她当成什么来对待呢?”

这个问题,问得极有水平。

它将皮球巧妙地踢了回来,避免了自己做出任何可能错误的判断。

但同时,它又不仅仅是单纯的回避。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主人,我明白这个女孩对您而言,意义非凡。她的定位,已经超出了我这个‘管家’所能定义的范畴。所以,为了能最完美地执行您的意志,请您……亲自为她,赋予一个最准确的‘身份’。而我,将会用最高效的方式,去维护并执行您的这个‘定义’。”

她看穿了。

看穿了我问这个问题的本质,并不是真的需要她来“决定”。

而是在考验她,是否能看懂……我内心深处,对绘梨衣那份独一无二的“定位”。

我看着她,那双因紧张而微微闪烁的眼睛。

我笑了。

为她的聪慧,为她的通透,也为她这份……总能精准地挠到我痒处的、该死的善解人意。

我没有再为难她。

我缓步走到沙发前,在上杉绘梨衣那空灵的、看过来的目光中,坐到了她的身边。

我没有直接回答苏小小那个巧妙的反问,而是将目光从她那张紧张的小脸上移开,缓缓地,扫过这间书房。

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藏品,扫过那代表着我“一级执行官”身份的徽记,扫过沙发上那个独一无二的“收藏品”,最后,我的目光,重新落回到了苏小小的身上。

我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

“小小,你要明白。我今天做的这件事,已经严重地、彻底地,违反了帝国的法律。”

我的话,让苏小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将一名帝国最高委员会亲自下令‘净化’的A级处决对象,偷梁换柱,私自带回……这不仅仅是违规,这是‘叛国’。”我陈述着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事实,“如果这件事,让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的、任何第四个人知道了,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栋别墅、我的地位、你的特权、以及……我们两个人的生命,都将瞬间化为乌有。”

我将这件事的严重性,毫无保留地、血淋淋地,剖析给了她看。

我看着她那双因恐惧而微微放大的瞳孔,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温和了一些。

“所以,你刚才的那个反问,很聪明。因为她的身份,确实不是你这个‘管家’所能定义的。你选择将决定权交还给我,这是最正确的做法。”

我先是肯定了她的智慧。然后,又轻轻地,敲打了她一下。

“但是……你还是有点优柔寡断了呢。从你开始分析,到最后做出这个‘反问’的决定,你花了……一分零七秒。这对于一个S+的大脑来说,太慢了。”

苏小小的头,愧疚地低了下去。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

“不过,没关系。”我的声音,再次变得温柔而宠溺,“我就喜欢……这么有人性、会迟疑、会犹豫的苏小小。如果什么事,你都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一样瞬间做出最优解,那反而……太无趣了。”

我这番“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的、炉火纯青的PUA话术,让她那颗刚刚沉下去的心,又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填满。

“但是……”在安抚完她之后,我将话题,引向了最核心的、关于“抉择”的哲学。

我看着她,也看着沙发上那个同样在认真聆听的、空灵的绘梨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仿佛在传授人生至理的语气,缓缓说道:

“……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必须为了更重要的‘未来’,而主动地、果断地,舍弃掉一些……看似正确,但却会阻碍我们的东西。比如……不必要的‘善良’,和会带来毁灭的‘仁慈’。”

我看着苏小小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最后问道:

“你说呢?”

我看着苏小小那张写满了思索的、严肃的小脸,知道我的“思想钢印”已经开始起效。但我需要,再用一道更明确、更不容置喙的“命令”,来为这次教学,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加重了语气,从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变回了那个说一不二的“主人”。

“苏小小,听着。”

“是,主人。”她立刻站直了身体,神情专注。

“从今天起,你所做的一切决定,思考的一切问题,都必须以一个最基本、最核心的原则为前提——那就是,我,和你,我们两个人的绝对安全,是第一位的,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

我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你不可以,为了任何人,去冒任何不必要的风险。包括那两个不成器的奴隶,也包括……”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沙发上的绘梨衣,“……包括我一时兴起,带回来的‘收藏品’。”

我刻意将绘梨衣的价值,在言语上进行“降级”,以打消苏小小心中可能产生的、任何不必要的“顾虑”或“嫉妒”。

“今天,我之所以做这件事,冒了‘叛国’这么大的风险,纯粹是因为,她——”我指了指绘梨衣,“——她这种能‘聆听’过去的能力,在未来,会对我们有巨大的、不可替代的帮助。所以,我们才冒了这一次险。”

“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将所有的前提和准则,都清晰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我看着她,将那个最初的问题,以一种全新的、附带了无数“限制条件”的形式,再一次,抛给了她。

“所以,聪明的苏小小。在理解了这一切之后,你现在,会怎么选择?”

“是该将她,当成一个随时可以为了我们的安全而舍弃的、有特殊利用价值的‘高级奴隶’?”

“还是说……有其他更好的、既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又能最大限度发挥她价值的……‘定义’?”

这一次,我给她的,不再是一道开放题。

而是一道……有着唯一正确答案的、无比精准的……逻辑题。

苏小小站在原地,低着头,沉默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也没有再困惑。

她那颗S+的大脑,在接收到我设置的所有“限制条件”和“核心原则”后,立刻开始了飞速的、冰冷的、不带任何人性情感的……纯逻辑运算。

几秒钟后,她抬起了头。

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所有的感性、所有的迟疑,都已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首席谋士”的、绝对的冷静和理性。

她看着我,用一种清晰、平稳、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出了那个……唯一的、正确的答案。

我看着苏小小,等待着她交出那份……唯一的、正确的答卷。

她站在那里,低着头,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如果说,之前的她,是一个在努力学习如何成为“管家”的天才少女,那么此刻,她就已经蜕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将我的意志和安全奉为唯一信条的“首席谋士”。

她那颗S+的大脑,在接收了我设置的所有限制条件后,迅速地完成了最终的运算。

她缓缓地抬起头。

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属于个人的情感波动。没有了对绘梨衣的警惕,也没有了对我那份“特殊关照”的依赖。

有的,只是一种……绝对的、冰冷的、服务于最高目标的……理性。

她看着我,用一种清晰、平稳、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出了那个……唯一的、正确的答案。

“……她没有‘身份’。”

这个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让我眉毛一挑。

苏小小没有停顿,继续用那种毫无波动的语调,阐述着她的结论。

“主人,在这个家里,除了您——这个家的‘核心’与‘意志’之外,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固定的‘身份’。”

“我,是负责处理信息、执行命令、并为您排除一切障碍的‘处理器’。”

“林晓月和‘小猫’,是负责满足您日常需求、并作为维持秩序的‘负面范例’而存在的‘低级插件’。”

“而她——”苏小小的目光,第一次,平静地、不带任何情绪地,投向了沙发上那个同样在认真聆听的绘梨衣。

“——她,则是我们所有‘零件’中,最特殊、最精密、也最需要小心保养的那一个。她的功能是‘解读’,她的价值取决于她能为您的最终目的带来多大的利益。”

最后,她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我的脸上,做出了最终的、堪称完美的总结。

“所以,她不需要‘身份’。因为她和其他‘零件’一样,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让您——这个家的‘核心’,能更稳定、更高效地运转。”

“她的待遇,由她的‘价值’决定。而她的存亡,则由她是否会威胁到您这个‘核心’的安全……来决定。”

说完,她便静静地躬身,垂首,不再言语。

她交出了她的答卷。

一份……让我无可挑剔的、满分的答卷。

我看着她,沉默了许久。

然后,我笑了。

发自内心地、畅快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回荡在整个书房。

我走到她的面前,重重地、像嘉奖一头最优秀的猎犬一样,拍了拍她的脑袋。

“满分!苏小小!满分!”

我毫不吝啬我的赞美。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管家’。”

我看着她那双因我的赞许而瞬间亮起的眼睛,赋予了她一个全新的、更符合她现在能力的“职位”。

“你是我的……‘首席辅佐官’。”

“这个家里所有‘零件’的……‘首席工程师’。”

我畅快地笑着,对苏小小那堪称完美的回答,给予了最高度的肯定。

“满分!苏小小!满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首席辅佐官’!”

我的赞美和全新的任命,让苏小小的脸上,绽放出了无比灿烂和自豪的光彩。她知道,她通过了那场最艰难的“考验”,赢得了我最彻底的“信任”。

然而,在肯定了她的“理论”之后,我需要将问题,拉回到更具操作性的“实践”层面。

我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些,看着她,提出了一个新的、更具体的问题。

“你的回答,在战略层面上,是完美的。但是……”我话锋一转,“……在日常的管理中,‘没有身份’,反而最不好管理。”

我指了指沙发上,那个从头到尾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的绘梨衣。

“她需要一个……能让她,也让其他人,清晰地认知到自己位置的、明确的‘标签’。”

我看着苏小小那张重新陷入思索的脸,然后,用一种看似在商量,但实则已经做出决定的口吻,说道:

“要不……我们就将她,命名为‘三号奴隶’?”

在苏小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瞬间,我立刻补充道:

“……当然,只是一个‘身份’上的标签。一个……权限最高、待遇最好、甚至可以对我直呼其名、但本质上依旧需要被你‘管理’的、最特殊的奴隶。”

我看着她,将这个“定义”的最终解释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只要我将她,交给你——我最信任的‘首席辅佐官’去管理,那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了。不是吗?”

我这个决定,看似“降级”了绘梨衣的地位,但实际上,却是一举三得。

第一,它用一个明确的“标签”,彻底杜绝了别墅内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关于“地位”的混乱和纷争。

第二,它将绘梨衣的“管理权”,名正言顺地,交到了苏小小的手上,从而进一步巩固和确立了苏小小在这个家里的、仅次于我的、独一无二的“二号人物”的地位。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它满足了我内心深处,那份想要将一切“珍宝”,都打上属于自己“所有物”烙印的、最深沉的控制欲。

苏小小是何等的冰雪聪明。她瞬间就理解了我这番话背后,那层层叠叠的深意。

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她知道,主人这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她,来抬高她,来告诉她——“无论我带回来什么样的‘珍宝’,你,苏小小,永远都是我最看重、最信任的那个。”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

她对着我,深深地鞠躬,用一种充满了感激和自信的语气,回答道:

“是,主人!小……辅佐官明白了!”

“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管理’好……三号奴隶的。”

说完,她甚至主动地,走到了沙发前,对着那个依旧有些茫然的绘梨衣,露出了一个属于“上级”的、温和而又带着一丝威严的微笑。

“你好,三号。我叫苏小小,是主人的首席辅佐官,也是……你未来的管理者。请多指教。”

(内部的“秩序”,已经彻底建立。)

我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忠诚能干的“首席辅佐官”,两个唯唯诺诺的“低级奴隶”,还有一个拥有巨大价值的“特殊奴隶”。我的“家庭”,正在变得越来越……有趣。

我没有再理会她们三人之间的初次“交接”。

我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两个从头到尾,都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真正的“奴隶”。

悠闲的时光结束了。

现在,又到了……检查作业的时刻。

“林晓月,‘小猫’。”

我的声音,让她们两人同时浑身一颤。

“休息了这么久,准则……都记熟了吧?”

我看着她们那两张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如果这次,再有任何错漏……”

“……你们的‘辅佐官’,可是会很失望的哦。”

我将“惩罚”的压力,巧妙地,从我身上,转移到了苏小小的身上,让她们的恐惧,又多了一重。

我看着她们两人那因恐惧而煞白的脸,心中升起一丝恶劣的趣味。单纯的背诵,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需要看看,这些冰冷的条款,是否已经真正地、刻入了她们的骨髓,变成了她们的本能。

“死记硬背,是没用的。”我缓缓地踱步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要看到的,是‘理解’和‘应用’。”

我的话,让她们两人眼中都升起了巨大的困惑和不安。

我没有理会她们,而是直接抛出了我的“考题”。

“现在,设定一个情景。”

我的声音,像法官在宣读一份无法抗拒的判决。

“……我不小心,打碎了我最喜欢的、那个放在书房里的黑曜石酒杯。我的心情,因此变得非常、非常的差。”

我看着她们,将那个虚拟的、充满了危险的“情景”,摆在了她们面前。

“现在,告诉我,你们两个,应该怎么做?”

“从我打碎杯子的那一刻起,你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将被我视为‘回答’。”

“开始吧。”

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林晓月和“小猫”两人,都彻底僵住了。

她们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试图从那一百多条冰冷的准则中,搜刮出所有与这个“情景”相关的条款。

——“主人情绪烦躁时,必须立刻跪伏……”

——“不得发出任何声音……”

——“不得直视主人……”

——“有义务成为主人宣泄情绪的工具……”

——“清理污物时,必须……”

无数的、甚至相互矛盾的条款,在她们脑中交织、碰撞,让她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恐惧。

因为,这不再是单纯的背诵。

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考验“求生欲”和“眼色”的……实践题。

任何一个错误的动作,都可能招致雷霆之怒。

“小猫”的身体,已经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她那本就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在巨大的压力下,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自己能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林晓月,她的眼中,闪烁着剧烈的挣扎。她知道,这是她的一次机会。如果能做出让主人满意的“回答”,她或许就能稍微改善一下自己在这栋别墅里的、卑微的地位。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率先做出反应的,是求生欲和心机都更胜一筹的林晓月。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只是立刻、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原本跪着的姿势,变成了一个更加卑微、更加彻底的、标准的五体投地。

她将自己的额头,紧紧地、紧紧地,贴在了冰冷光滑的地板上。她收敛了自己所有的呼吸和心跳,仿佛要将自己的存在感,彻底从这个空间里抹去。她整个人,就像一块铺在地上的、毫不起眼的地毯,一件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甚至不会呼吸的“家具”。

这个选择,无比的正确。

她精准地执行了“主人情绪烦躁时,必须跪伏”和“非经允许不得出声、不得抬头”这两条核心准则。她用最完美的“沉默”,回答了我的问题。

然而,她身边的“小猫”,却没有这份冷静和智慧。

林晓月的动作,让她本就空白的大脑,变得更加慌乱。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学着林晓月一样趴下,还是该做些别的什么。

在极致的恐惧和压力下,她那颗被“家政”和“烹饪”填满的小脑袋,做出了一个……最符合她“保姆”本能的、却也……最致命的反应。

她忘记了所有的准则,忘记了自己“奴隶”的身份。

她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想要“关心”和“照顾”别人的冲动,抬起那张挂着泪痕的、惊恐的小脸,看着我,用一种颤抖的、带着哭腔的、无比担忧的语气,小声地问道:

“主……主人……您……您没事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切的关心。

“……您的手……手有没有被……被碎片划伤?”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趴在地上的林晓月,身体猛地一僵。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沙发上,一直像局外人一样、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上杉绘梨衣,那双空灵的眼睛里,也第一次,泛起了一丝……近乎于“怜悯”的波澜。

而站在我身后的苏小小,她那张总是那么冷静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怒意”。不是对我,而是对这个……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只会拖后腿的“下属”。

我,笑了。

我看着那个因为说错话,而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错误,瞬间血色尽失、身体抖得像要散架的“小猫”,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愉悦的、残忍的微笑。

“关心我?”

我缓缓地,蹲下身,与她那双充满了极致恐惧的、泪汪汪的大眼睛,平视。

“你一个卑贱的奴隶,有什么资格……来‘关心’主人的安危?”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间的耳语,但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针,狠狠地,扎进了她那颗脆弱的心脏。

“看来……只是背诵和抄写,还是太轻松了。”

我伸出手,轻轻地,捏住了她那因为恐惧而冰凉的、小巧的下巴。

“你似乎……还没有真正‘理解’,什么叫……‘奴隶’啊。”

我松开捏着“小猫”下巴的手,任由她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浑身筛糠似地颤抖着,连哭泣都因为过度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我站起身,脸上那残忍的微笑,瞬间切换成了对苏小小那温和而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

我走到苏小小的身边,用一种仿佛在讨论一件“残次品”该如何返厂维修的语气,对她说道:

“看来,她还需要……多多‘调教’才行啊。”

我指了指地上那个已经吓得快要失禁的女孩,摇了摇头。

“不过,不急。”我安抚着因为下属的愚蠢而显得有些自责的苏小小,“她本身,就是一件‘劣质产品’。一个因为‘过度依附型人格’而被淘汰的、有严重缺陷的个体。指望她能和正常‘零件’一样高效运转,本来就不现实。”

我为“小猫”的愚蠢,找到了一个最合理的“借口”,从而,也免除了苏小小作为“工程师”的连带责任。

“把这样的‘废品’,调教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已经很努力了。”我拍了拍苏小小的肩膀,给予了她最大的肯定。

苏小小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我,心中那份因为“失职”而产生的愧疚和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然后,我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完美地扮演着“合格家具”的、聪明的林晓月。

“林晓月。”

“……是,主人。”趴在地上的她,用一种压抑的、恭敬的声音回应道。

“抬起头。”

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忐忑,和一丝……因为做对了题目而产生的、微弱的期盼。

我看着她,第一次,对她的表现,给予了正面的、明确的肯定。

“你,还是可以的。”

“今天的考核,算你……合格了吧。”

“合格”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她那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谢谢……谢谢主人!”

“不用谢我。”我打断了她的感谢,指了指我身后的苏小小,“要去谢,就去谢你的‘辅佐官’。是她的教导,让你知道了该如何‘活下去’。”

我巧妙地,将这份“恩情”,再次归功于苏小小,以巩固她的权威。

“接下来,继续跟着苏小小……‘修行’。明白了吗?”

“是!奴隶……明白了!”林晓月连忙改口,对着苏小小,也对着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至此,一场充满了压迫、测试、敲打和思想钢印的“情景模拟考试”,终于落下了帷幕。

每个“考生”,都根据她们的表现,得到了她们应得的“分数”和“评价”。

而我,则对我的这三个“收藏品”,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和掌控。

夜色渐深,别墅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林晓月在得到我的肯定后,小心翼翼地退下,去享用她那份来之不易的晚餐。“小猫”则被苏小小面无表情地,带回了房间,等待着她那未知的、由“首席辅佐官”亲自执行的“补课”。而绘梨衣,则像一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属于她的、那个位于二楼角落的客房。

我处理完手头的一些文件,感到一丝百无聊赖。

单纯的肉体欢愉,对我而言,已经有些乏味。而思想上的“调教”,则需要漫长的时间和耐心去“雕琢”。

于是,一个念头,在我心中浮现。

我走到二楼的管家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小小,是我。”

门很快就开了。苏小小显然刚刚结束了对“小猫”的第一轮“补课”,她那张总是那么冷静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丝属于“执行者”的、未曾褪去的冰冷。但在看到我的瞬间,那份冰冷立刻就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温顺和恭敬。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我看着她,脸上露出了轻松的微笑。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我拉起她的小手,向楼下客厅走去,“走,我们一起玩个游戏,放松一下。”

“……游戏?”苏小小有些不解,但还是顺从地跟着我。

我拉着她,来到了客厅中央那套最顶级的、沉浸式虚拟现实设备前。这是两张可以让人完全进入虚拟世界的、如同太空舱般的座椅。

“我们来玩……虚拟现实游戏吧。”我指着那两张座椅,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就玩……最经典的‘大逃杀’模式,怎么样?”

苏小小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显然听说过这种风靡帝国的游戏,但她的人生里,从未有过接触这些“娱乐产品”的机会。

我看着她那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继续解释着“游戏规则”。

“一百个人,一座孤岛,不断缩小的安全区。我们可以用各种枪械、武器,去互相厮杀。我们就比……在最后一个安全区出现前,谁能杀掉最多的人。然后,再看看我们两个,谁能最终‘吃鸡’,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怎么样?”

我将这个充满了暴力、杀戮和竞争的虚拟游戏,当成了一场……轻松的“约会”。

苏小小看着我眼中那份跃跃欲试的兴奋,她那颗S+的大脑,立刻就明白了。

主人,这是在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来“放松”,来“娱乐”。

同时,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教学”。

他想看看,在抛开现实身份,进入一个纯粹的、以“杀戮”和“生存”为唯一法则的虚拟世界里,我,苏小小,会展现出何种“本性”。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

她看着我,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双清亮的眼睛里,也燃起了一丝属于“玩家”的、兴奋的火焰。

“是,主人!”

“小小……很乐意,陪您玩这场‘游戏’!”

随着一阵轻微的失重感,我和苏小小的意识,被瞬间抽离了现实世界,投入到了一个充满了硝烟与铁锈气息的虚拟战场。

【欢迎来到“绝境孤岛”】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架高速飞行的、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运输机上。透过舷窗,可以看到下方那座广袤的、地形复杂的孤岛——有茂密的丛林、废弃的城市、险峻的山脉,以及……星罗棋布的、可供搜刮的建筑物。

“主人,我们选择哪里作为降落点?”苏小小的声音在我的团队语音频道里响起。她听起来,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初次体验新事物时的兴奋。

我没有看地图,只是随意地在屏幕上,那片看起来建筑物最密集的“废弃都市”区域,点了一下。

“就这里吧。人最多的地方,才最有趣。”

“是!”

随着倒计时结束,我们两人几乎同时,从运输机上一跃而下。在空中调整好姿势,打开降落伞,精准地,落向了那片充满了危险与机遇的钢铁丛林。

(游戏开始)

一落地,我便立刻进入了状态。

我没有像普通玩家那样,小心翼翼地搜索物资,而是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直接冲进了最大的一栋公寓楼。我的目的,从来不是“生存”,而是……“杀戮”本身。

虚拟世界里的物理引擎和感官反馈,被我调到了最高级别。每一次开门,每一次奔跑,每一次枪械的撞击声,都无比的真实。

很快,我就遇到了我的第一个“猎物”。

那是一个躲在房间角落里,正紧张地为一把手枪更换弹匣的玩家。

我甚至没有开枪。

我只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在我那远超普通人的反应速度下,他甚至没来得及抬起枪口,我就已经欺身到他近前,用手中的一把工兵铲,干脆利落地,划过了他的喉咙。

“噗——!”

温热的、虚拟的鲜血,喷溅而出。那个玩家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痛苦的表情,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最终化作一片光点,消失了。

这个虚拟世界,完美地复刻了死亡前的痛苦与哀嚎。

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愉悦。

我开始了我的“狩猎”。

我像一个幽灵,穿梭在这座废弃的城市里。我没有刻意地去寻找高级的装备,任何能杀人的东西,在我手里,都是最致命的武器。

我用一把消音手枪,从背后,精准地、连续地点射掉了一个正在激烈交火的小队。

我用一颗精准计算了抛物线的手雷,将一个躲在二楼窗户后面,自以为安全的狙击手,连人带窗,一起炸飞了出去。

我甚至在弹尽粮绝的时候,开着一辆横冲直撞的越野车,将一个正妄图舔包的倒霉蛋,碾成了“盒子”。

那些虚拟的“人”,在被我击杀前,会发出和现实世界里那些“失败者”一样,甚至更加凄厉的、痛苦的哀嚎与求饶。

“别杀我!我把好东西都给你!”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只是个新手……”

这些声音,对我而言,是最美妙的、刺激着我肾上腺素的交响乐。

在第一个安全区开始收缩的时候,我靠在一栋建筑的楼顶,一边悠闲地喝着一瓶虚拟的“能量饮料”,一边打开了游戏的积分榜。

我的名字,高高地挂在榜首。

【击杀榜】

1. ID: ArtistE735 击杀数: 17

我满意地笑了笑。十七个。这个数字,还不错。

然后,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开始在榜单上,寻找另一个熟悉的名字。

苏小小。

她的ID是……“SSButler”。很符合她的身份。

我很快就找到了她。

然后,我愣住了。

因为,她的名字,并不在榜单的末尾,也不在中游。

而是……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2. ID: SSButler 击杀数: 16

……十六个?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这个……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战斗和射击游戏的、我的那个只会处理文件和管理家务的、胆子小小的、聪明的……小管家。

竟然……只比我少杀了一个?

她,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积分榜上那紧随其后的“16杀”,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兴奋和好胜心的笑容。

“有意思……”

我低声自语了一句,然后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积分榜。

我不再满足于这种随意的“狩猎”。一股属于雄性的、原始的竞争欲望,被彻底点燃了。我怎么可能,被我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管家比下去?

我从楼顶一跃而下,像一头真正的、进入了战斗状态的猛兽,开始了我的“认真模式”。

我不再随意地捡拾武器,而是开始有目的地,为自己搭配最顺手、也最致命的装备组合——一把适合中近距离巷战的突击步枪,配上全息瞄准镜和垂直握把;以及一把装配了八倍镜和消音器的、大口径狙击枪。

我的战术,也变得更加冷酷和高效。

我会利用枪声,故意吸引附近的玩家过来,然后在他们必经的道路上,布下早已准备好的陷阱和埋伏。

我会利用地形和烟雾弹,在复杂的建筑群中,与一整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进行周旋和拉扯,然后,将他们逐个击破、蚕食殆尽。

我的击杀数,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地飙升着。

20……25……30……

每一次击杀提示音响起,都像一针兴奋剂,让我感到无比的满足。

而与此同时,我也能通过右上角的系统提示,看到那个属于“SSButler”的击杀信息,也在以一种……同样稳定而高效的频率,不断地刷新着。

[SSButler 使用 M416 击杀了 Player_034]

[SSButler 使用 Kar98k 爆头击杀了 Player_051]

[SSButler 使用 载具 淘汰了 Player_022]

她……竟然也在以一种和我几乎不相上下的效率,在清理着这座岛屿上的“活物”。

我们两人,就像两台最高效的杀戮机器,在这座孤岛的两端,掀起了两场截然不同的血雨腥风。

随着安全区的不断缩小,岛上剩余的玩家,已经越来越少。

当第五个安全区刷新时,整座岛上,只剩下了最后……三个人。

我。

苏小小。

以及……最后一个,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幸运的倒霉蛋。

而此时的积分榜上,我们的击杀数,竟然……持平了。

1. ID: ArtistE735 击杀数: 41

2. ID: SSButler 击杀数: 41

“……”

我看着这个数字,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棘手。

最后的安全区,刷新在了一片开阔的麦田里,几乎没有任何掩体。

我知道,最后的决战,马上就要来了。

我趴在一处小小的反斜坡后面,用八倍镜,仔细地搜索着这片金色的麦田。

“主人。”

苏小小的声音,忽然在语音频道里响起。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嗯?”我应了一声,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瞄准镜。

“……最后的这个‘猎物’,您想要吗?”她问道。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最后的‘鸡’,也必须是我的。”

“……那,好吧。”苏小小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小小的“遗憾”。

然后,她说道:

“……那您往您九点钟方向,那棵孤零零的稻草人那里看。他在那后面的草垛里,趴了快五分钟了。”

我立刻将准星,移动到了她所说的位置。

透过八倍镜,我果然看到,在那个稻草人后方的草垛里,有一小块和周围环境颜色,略有不同的“吉利服”。

我没有丝毫犹豫。

屏息,瞄准,预判。

“砰——!”

沉闷的狙击枪声,响彻了整片麦田。

[ArtistE735 使用 AWM 爆头击杀了 Player_007]

随着最后一名敌人化作光点,那巨大的、代表着最终胜利的金色图标,出现在了我的屏幕中央。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征服了整个世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然而,就在我放松下来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的、我无比熟悉的、来自Kar98k的枪声,从我背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我的屏幕,瞬间,变成了一片灰色。

一行血红色的、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大字,浮现在了我的屏幕正中央。

[SSButler 使用 Kar98k 爆头击杀了 ArtistE735]

我:“……”

我愣在原地,看着自己那灰色的、失败的屏幕,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从座椅里缓缓坐起,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灿烂笑容的小管家。

我……

竟然在“吃鸡”之后,被我的辅佐官……给“补刀”了?

我从那张充满了未来感的座椅里猛地坐起,看着自己屏幕上那片屈辱的灰色,又看了看旁边那个正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拼命忍着笑的苏小小,大脑当机了足足三秒。

然后,一股哭笑不得的“怒火”,涌上了我的心头。

“好啊你!”

我二话不说,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将那个刚刚取得“最终胜利”、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小管家,从她的座椅上扑倒在了旁边柔软的地毯上。

“呀——!”

苏小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袭击”。

“你……你耍赖!”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罪恶”的双手,毫不留情地,对着她身上最怕痒的腰间和腋下,发动了疯狂的“挠痒痒攻击”。

“竟然敢在游戏结束后‘补刀’!这把不算!不算!”

“哈哈……不……主人……哈哈……别……别挠了……好痒……哈哈哈哈……小小……小小错了……”

苏小小在我无情的“魔爪”下,瞬间破防。她那总是那么冷静、理智的形象,彻底崩塌。她笑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都流了出来,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在我身下拼命地扭动、挣扎、求饶。

她那身崭新的白色连衣裙,也在这番打闹中,变得凌乱不堪,裙摆被撩起,露出了下面那双穿着白色丝袜的、纤细笔直的小腿。

客厅里,一时间充满了少女那清脆悦耳的、再也无法压抑的笑声,和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我“蹂躏”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笑得快要断气,上气不接下气地、举着白旗投降,我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了手。

我从她身上起来,然后顺势躺在了她身边的地毯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华丽的水晶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真是的……算了……”

我转过头,看着旁边那个同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脸因为刚才的嬉闹和缺氧而变得红扑扑的苏小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服气的笑容。

“不过,小小,我承认,你……确实是今晚的冠军。”

听到我的话,苏小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看着她,继续说道:“因为,没有你最后的指点,我也找不到那最后一个人。说到底,还是你帮我‘吃鸡’的。”

我将最后的“胜利”,归功于了她。

然后,我看着她,问出了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啊?”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好奇和一丝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你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吗?虽然我们匹配到的,可能大部分都是系统填充的AI,但那些AI的强度,也绝对不是一个……纯粹的新人,能够像你这样,砍瓜切菜般解决掉的啊。”

我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因为她的表现,已经完全超出了“天赋异禀”的范畴。

那份对地图的理解,对战术的运用,对枪械弹道的精准把控,甚至……最后那个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心理战术”。

那更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顶级的……职业玩家。

听到我的问题,苏小小那张因嬉闹而泛起的红晕,似乎又加深了一层。她从地毯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裙摆,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最终,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属于“天才”的、特有的、近乎于“凡尔赛”的坦诚。

“……嗯……确实是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她小声地说道。

然后,她看着我那依旧充满疑惑的眼神,开始解释起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仿佛在阐述一个理所当然的公理,“这个游戏……本质上,不就是一个……多变量、动态路径规划和概率博弈的……数学模型吗?”

“……数学模型?”这个回答,再次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嗯。”苏小小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用她那颗S+的大脑,来为我这个“凡人”,解构这款“杀戮游戏”。

“在进入游戏的一瞬间,我就下载并分析了这款游戏的底层代码和全部的地图数据包。它的核心算法,其实很简单。”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

“第一,是‘资源’。地图上所有物资的刷新点和刷新概率,都是有固定规律的。我通过计算出生点、航线和第一轮玩家的跳伞热力图,就能大致推算出,最优的、获取高级装备的搜索路径,以及……最可能遭遇‘真人玩家’的危险区域。”

她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第二,是‘弹道’。所有枪械的弹道下坠、子弹飞行速度和伤害衰减,都是固定的物理参数。只需要在开枪前,将目标距离、风速(虽然游戏里影响很小)、以及对方可能的移动轨迹,代入到一个简单的抛物线函数里,进行一次快速心算,就能……实现大概率的‘爆头’。”

她最后伸出了第三根手指,脸上露出了一丝属于“黑客”的、狡黠的微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信息’。”

“虽然我们匹配到的,大部分都是AI,但这些AI的行为模式,都是由几个固定的脚本控制的。它们的索敌逻辑、移动路径、以及开枪的反应时间,都……很死板。”

“而少数的‘真人玩家’,他们的行为,虽然看似随机,但也充满了破绽。比如……长时间的蹲守,不规律的移动,以及……在语音频道里,暴露自己情绪的、不必要的对话。”

她看着我,总结道:

“所以,只要掌握了‘信息’,提前预判了对方的位置和行为。那么,所谓的‘战斗’,就只是一个……如何用最高效的方式,去‘删除’一个数据点的……简单执行过程而已。”

“就像……”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和刚才挠她痒时,一模一样的、恶作剧般的笑容。

“……就像我知道,主人您在‘吃鸡’之后,一定会因为胜利而放松警惕。也知道,您那个位置的视野盲区,正好是我这个狙击点的最佳射击角度一样。”

“……”

我,彻底地,无言以对。

我看着眼前这个,将一场充满了激情与血腥的“大逃杀”,轻描淡写地,解构成了一道“数学题”和“逻辑题”的、年仅十四岁的天才少女。

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理解了……

为什么帝国,会因为恐惧,而想要“清除”掉那个……比她更恐怖的“普罗米修斯”。

因为,这种“智慧”,本身,就是一种……最不讲道理的、足以碾压一切的……“力量”。

我从地毯上坐起身,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哭笑不得,有无可奈何,有被彻底碾压后的挫败感,还有一丝……对自己捡到宝的庆幸。

我摆了摆手,用一种彻底放弃了抵抗的、生无可恋的语气说道:

“算了……不玩了。”

“我承认,论智商,我不如你。”

我看着苏小小那双因为我的“认输”而闪烁着得意光芒的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这款游戏,我断断续续玩了很久,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才达到今天这种熟练的地步。结果……我第一次,感到了如此彻底的失败。”

我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看着身边这个因为我的夸奖而有些不好意思,但嘴角却忍不住疯狂上扬的小女孩,心中那点因为“被补刀”而产生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对她这个人,更深层次的好奇。

我换了一个更轻松的话题,试图从“游戏”和“工作”之外,去了解一个更真实的她。

“小小。”

“是,主人。”她立刻坐直了身体,恢复了“辅佐官”的姿态。

“放松点,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道,“你平时,在学园里,除了学习和做那些……高深的‘研究’之外,都还会做些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我看着她,循循善诱地问道:“比如……和朋友聊天啊,社交啊,之类的?”

我看着她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小脸,故作惊讶地说道:

“让我看看你的社交账号,是不是朋友超级多?毕竟,你那么聪明,又这么漂亮可爱,在学园里,应该朋友超级多吧?”

我这番话,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故意的试探。

我想看看,她那颗S+的大脑,在处理“人际关系”这个……最不讲逻辑的“课题”时,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然而,我这句看似随意的、充满赞美的话,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那由“S+智商”和“主人夸奖”构筑起来的、快乐的泡泡。

她脸上那得意的、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一点地,黯淡了下去。

她那双刚刚还闪烁着星光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我从未见过的……名为“自卑”和“孤独”的阴影。

她下意识地,将那只戴着个人终端的手,藏到了身后。

然后,她低下了头,用一种近乎于无的、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的声音,小声地回答道:

“……没有……”

“……一个……都没有。”

看着她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和那句轻飘飘的、却又重如千斤的“一个都没有”,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却又尖锐地,刺了一下。

我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处刑中心,扫描她终端时看到的那份档案。

【综合纪律风险评估:中。性格内向、孤僻,有社交障碍,无法融入集体生活。】

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看着她那副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要躲回那个孤独的壳里的、可怜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懊恼和……一丝歉疚。

我连忙从沙发上坐起身,凑到她的身边,用一种急于补救的、笨拙的语气,安慰道:

“抱歉……小小……我……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只是……看你刚才笑得那么开朗,玩游戏又那么好……我以为……咳咳……”

我的解释,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看着她依旧低着头,不肯看我,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用一个更直接、也更温暖的方式,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我伸出手,轻轻地,将她那只藏在身后的、戴着终端的小手,拉了出来,用我的手,温暖地,包裹住。

“小小。”

我看着她,眼神变得无比的认真和温柔。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从今天起,你就有了。”

在她的眼中,重新泛起一丝困惑的波澜时,我继续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为她描绘着一幅全新的、不再孤独的画卷。

“以后,你想玩游戏,想聊天,想去游乐园,想去逛街……都随时,会有一个人,陪着你了。”

我看着她那双因我的话而微微睁大的、清澈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的话,像一道温暖的、和煦的春风,轻轻地,吹拂在她那片冰封已久的、名为“社交”的荒原上。

她抬起头,那双蒙着水雾的、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茫然地、又带着一丝微弱的、不敢相信的期盼,看着我。

“……有……有人……陪我?”

她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重复着我的话。

对她而言,“陪伴”这个词,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世界里,只有冰冷的公式、枯燥的数据,和那些……无法与她进行对等交流的、愚笨的“凡人”。

她就像一个身处云端的孤独女王,俯瞰着尘世的喧嚣,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真正地,走进她的内心。

而现在,我,这个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她唯一的主人,却告诉她,她将拥有一个“朋友”,一个可以陪她做任何事情的“伙伴”。

她那颗S+的大脑,在这一刻,似乎又不够用了。

她看着我脸上那神秘的、温柔的微笑,下意识地,开始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那个“唯一”的答案。

会是谁?

是林晓月吗?不……她只是个奴隶,而且,她似乎……很怕我。

是“小猫”吗?更不可能了,她那么笨,又那么爱哭,和她在一起,只会更累。

是……那个新来的、叫“绘梨衣”的女孩吗?她看起来……比我还要孤僻……

她将别墅里所有的人,都排除了一遍。

最终,一个大胆的、让她心跳都漏掉一拍的、却又似乎是唯一合理的答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看着我,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剧烈的、混杂着期盼、紧张、和极致的不安的情绪。

她那总是那么苍白的、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再次,“腾”的一下,变得通红。

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在鼓起全部的勇气。

然后,她用一种细若蚊蚋的、带着一丝颤抖的、试探性的语气,小声地,问出了那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是……是您吗……主人?”

听到她那句带着无尽期盼和不确定的、小声的回答,我心中最后的一丝捉弄之意,也化为了满满的温柔。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紧张和羞涩而涨得通红的小脸,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再次伸出手,像安抚一只最心爱的小猫一样,轻轻地、宠溺地,揉了揉她那柔顺的乌黑长发。

“就这,还是S+的大脑呢?”

我用一种夸张的、带着一丝“嫌弃”的语气,调侃着她。

“这么明显的答案,还要猜那么久。真是个小笨蛋。”

在她的眼神,因为我的话而瞬间亮起,迸发出如同星辰般璀璨光芒的瞬间,我用一种理所当然的、不容置喙的语气,公布了最终的答案。

“自然,是我啦。”

说完,我看着她那副因为巨大的幸福感而呆住的、傻乎乎的可爱模样,心中那份属于“雄性”的好胜心,又一次,被激发了出来。

我可不能,在所有方面,都被我这个小管家给彻底碾压了。

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用一种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语气,笑着说道:

“我就不信了,你这个小家伙,还能每个方面都比我强!”

“明天!”我一拍大腿,做出了一个全新的“挑战”决定,“明天,我带你去学园的室内恒温泳池!我们去游泳!”

我看着她那双依旧沉浸在幸福中、还没反应过来的、茫然的大眼睛,用一种充满了自信和“恶趣味”的语气,大笑着,向她发起了“战书”。

“我倒要看看,在水里,你这颗S+的大脑,还能不能计算出什么‘最优路径’和‘最小阻力’!”

“我不信,你游泳,还能比我游得快!”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客厅。

而苏小小,在呆愣了足足五秒之后,才终于,从那份巨大的幸福感中,回过神来。

她看着我那副仿佛已经稳操胜券、得意洋洋的模样,她那双总是那么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如同小狐狸般的、促狭的笑意。

她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意味深长的、带着一丝丝……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说:

“主人啊……您,好像又……立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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