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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衙内邪心窥玉足 贞娘烈胆撞辕门,林娘子

小说:林娘子 2025-09-10 15:57 5hhhhh 9980 ℃

看官且听:大宋东京汴梁城,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府上,却藏着一位人间绝色。这位林娘子张氏,非是寻常庸脂俗粉。有赋为证:但见那妇人——

眉目笼烟,恰似春山点黛;双眸含露,浑如秋水凝波。粉面不须胭脂染,天然一段娇媚,风韵岂在梳妆?肌骨莹润,比那无瑕羊脂玉;纤腰轻摆,胜似随风弱柳枝。生得一双美白大脚,莹莹如玉,丰盈饱满却柔嫩无骨,雪肤凝脂胜过羊脂白璧,隐现于裙裾之下,教人魂销魄荡。穿一领素色旧罗衫,难掩身段风流;系一条淡淡湘水裙,暗曳步态生莲。荆钗布裙本朴素,怎压得住这金盏海棠玉精神?更有一脉清气含在眉宇间,不是那等媚上谄下的轻浮态。

这一日,恰逢林教头与好友陆谦、富安岳庙进香还愿。林娘子也携丫鬟锦儿,前往庙内烧香。那日好天光景,游人如织。林娘子素性贞静,低首缓步,从后殿角门转出。岂料无端祸事,正伏在那松影回廊之下!

且说主仆二人离了宝殿,穿过回廊,意欲打道回府。正是春和景明之时,香尘细细。

林娘子步履盈盈,心事已了,不觉步履松快些分。行至一处假山石畔,偏那石径上苔滑未干,林娘子绣鞋一溜,“哎呀”一声娇呼,右脚便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山石尖角上,顿时一阵钻心疼痛袭来,几乎站立不稳。

锦儿大惊,慌忙抢步上前搀扶,口里连声道:“娘子仔细!可曾伤着哪里?”

林娘子柳眉紧蹙,美眸含泪,面色白了又白,只抚着右足脚踝下方那痛处,口中“哎哟”嘤咛声不止,那细细的哀啼,真个是楚楚惊情,我见犹怜。她娇喘着低声道:“痛煞我也!这脚…怕是伤着了筋骨…”

锦儿见娘子痛得花容失色,知此地绝非处置之处,眼见前方一片浓密花木,正有一方石凳隐在假山之后,甚是僻静,无人往来。便强撑着林娘子娇躯,一步一挨,缓缓挪了过去。

待到石凳旁,锦儿小心扶着娘子坐下。

“娘子且忍耐些,让婢子瞧瞧。”锦儿蹲下身来,轻轻托起林娘子那受伤的右足,褪去那沾了些泥污的绣花鞋儿,又解开那素白的罗袜束缚。

待到除去层层遮蔽,林娘子那一只大脚便显了出来:但见那足掌,端的是润如白玉,肤若凝脂,丰盈饱满而不失匀称,美轮美奂恰似精雕细琢的玉雕大足,足长修长,足弓高耸,脚掌宽阔却柔若无骨,足趾纤长匀称如玉柱般挺立。只是脚踝靠下那寸许地方,此刻赫然肿胀起一片通红,映着雪也似的光洁足背,愈发显得突兀可怜,更如羊脂玉上点了一滴胭脂泪痕,触目惊心。

锦儿不敢怠慢,伸出二指,蘸了随身携带的散淤药膏,在那伤处周遭极其轻柔地按揉起来,口中劝慰道:“娘子忍忍,散了淤血便好些……”

她指尖轻落缓提,力道时收时放,将那冰凉药膏细细匀开,又恐弄疼了娘子,只敢轻捻慢拢,如同抚弄一件稀世珍玩的至宝。

林娘子只觉得那伤处先是冰得一阵机灵,复又火辣辣疼痛钻心,忍不住“嘶…”地吸着冷气,柳腰儿也跟着微微扭动。那脚儿似极畏痛,每每锦儿手指稍一着力,便不由得向后微缩,口中更是“啊呀…轻些…慢些…痛…”地娇声央求,那声音细细软软,似哭似怨,带着十二分的委屈与娇柔。娥眉紧颦,泪光点点,真真如带雨梨花,弱不胜风。更兼这大脚生得嫩极怕痒,锦儿指尖虽轻柔,却每每触到脚底敏感处,便如羽毛轻扫,惹得林娘子那丰盈足心一阵阵酥麻钻心,痛中夹杂着难耐的痒意,她柳腰扭得更厉害,粉面晕红如霞,贝齿紧咬樱唇,娇躯微颤,口中不由得夹杂着几声“咯咯…痒…别…别挠那儿…哎哟痛痒交加…受不得了…”的细碎笑啼,那笑声中带着痛楚的颤抖,愈发显得娇态可掬,楚楚动人。

殊不知,就在这方僻静角落的不远处,一座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孔洞之后,早有一双好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此处,恰似鹰隼锁定了猎物!此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东京城里第一等好色的花花太岁,高衙内!

那高衙内本在附近游荡猎艳,忽闻一缕清泠悦耳又带着痛楚的娇啼隐隐传来,便觉心神一荡,寻声偷觑过来。这一看不要紧,直看得他魂飞魄散!

但见:石凳之上,端坐着一位绝色佳人,黛眉紧锁,樱唇微张,哀啼细细。一个俏丫鬟正俯身侍弄她的金莲。那一只美轮美奂的大脚玉足,刚从罗袜中释放出来,便如初绽的玉簪花蕊,欺霜赛雪,说不出的玲珑剔透,勾魂夺魄。纤长的足趾似嫩藕新芽,雪白的足背若玉璧生晕,那微微红肿之处,更添一抹病弱娇态,直如美人点痣,艳夺心魂!丫鬟的玉指在其上轻揉慢捻,佳人檀口里不住呼痛,娇躯也随之微颤…这一幕,直把那高衙内看得:血脉偾张如火烧,心旌摇荡似狂涛!

他双眼发直,口中发干,恨不得立时化作那丫鬟的手指,去亵玩那一段玉雪;更恨不得自己便是那揉捏痛楚之人,能贴身亲近这玉人儿。他只死死盯着那只玉足和佳人痛苦娇怯的神情,只觉得普天下再也寻不出这般蚀骨销魂的景致!

正是:

一缕娇啼隔花闻,金莲玉笋现冰纹。

慢捻轻揉添旖旎,引动太岁痴邪魂。

高衙内看傻了眼,也看痴了心,只觉得那一声声“慢些…痛…”的哀求,如同勾魂的魔咒,丝丝缕缕缠绕进他五脏六腑里去。

待到林娘子在锦儿搀扶下勉强着袜穿鞋,一步一蹙眉地缓缓离去,背影消失在花木深处,那惊鸿一瞥的玉足美景与美人娇态,却如同烙铁般深深烫在了他的心上!

自这一日起,高衙内便害上了极深的心病。眼前、心中,除却林娘子蹙眉轻啼、纤足微露的无双风姿,更无别物。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只把那假山后窥见的一幕在脑中千番描画,万遍重温,眼前晃的只是那一段欺霜赛雪的玉足,耳边响的尽是那“慢些…痛…”的娇啼,越想越痴,越思越狂,竟至弄出个饮食锐减,神思昏沉的症候来。真个是:邪心一动难收束,念念魔生入膏肓。

府中上下都道衙内撞了邪祟,请医问药全不中用。

正昏昏沉沉间,这日晌午,却见心腹小厮富贵儿鬼头鬼脑凑至榻前,低声禀道:“衙内,天大的喜讯!小的探得真了!您魂牵梦萦的那位林娘子,今日申时正刻,要往朱雀门外那女医人张妙手开的‘济慈堂’去诊治脚伤!那伤处……啧啧,听闻还红肿着,走不得路,须丫鬟搀着呢!”

一言入耳,恰如久旱逢了霹雳!高衙内“噌”地从床上直挺挺坐起,眼珠子瞪得铜铃也似,放出两道油绿邪光,口中连呼:“当真?妙极!妙极!”只觉一股无名邪火,轰然烧上天灵盖,沉疴尽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跳下床便叫嚷着换衣备马,竟比吃了仙丹还灵验。

未时刚过,那济慈堂后巷僻静处,靠墙一架长梯,早已悄悄架稳。高衙内趴在长梯顶端,猴急地将脸紧贴在西厢暖阁的花格子窗棂上,两只眼珠子恨不得变成鱼钩,从窗缝里伸进去钩探。但见暖阁内药香隐隐,陈设洁净,青幔半垂。

但见一个美白妇人正伏于软塌之上,裤子褪到腿弯。露出雪白臀股,两瓣臀丘之上,一片红肿。女医张妙手,约莫四十余岁,神色端肃。正沾了药油,推拿妇人翘肿娇臀,那美妇哎哟喔呀的一通好叫,声泪俱下,哀号喊疼。

高衙内见那肿臀美妇不是林娘子,虽见其哭疼叫痛美态可人,但终是放不下心中那玉足娇影。从梯子上坠下,怒问小厮富贵儿道:“不是言说林娘子来此医脚么?怎的不见!还不快滚去打问!”

富贵儿慌忙前去,不一时气喘吁吁的跑来道:“内里是经略府里的宠妾,因院宅争宠被掌家老夫人责打了二十板子,来此治伤。林娘子已是到了,正在外庭候着。”

高衙内听罢,又急呼呼爬了上去。见那美妇已提了裤子,正抚着后臀,一步一叫得被扶了出去。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环佩轻响伴着细碎踯躅的足音由远及近,门帘一挑,锦儿小心搀扶着林娘子挪步进来。

那林娘子今日穿戴素雅,只为就医,并无钗环,更显本色容颜:乌云鬓松,粉面微晕,蛾眉轻蹙含忧色,樱唇紧抿忍娇痛。 她缓缓落座,伤足犹不敢沾地,稍一着力,便“嘶…”地倒吸一口冷气,身子微微发颤。

女医张妙手让锦儿轻轻除去林娘子右足的绣鞋罗袜。那只大脚甫一得见天光,依旧凝脂滑腻、莹然如玉。只是脚踝下方那伤处红肿未消,如同上好羊脂玉冻儿里渗进了一团朱砂,红白相映,更添一段惊心脆弱,教人不敢逼视却又忍不住定睛去看。丰盈美足似大自然鬼斧神工雕琢而成,嫩白肌肤下隐隐透着粉润光泽。

张妙手伸出二指,在伤处轻缓地按压揣摩,口中问着:“此处可疼?感觉如何?”

她手指按压何处,林娘子“咝…唔…”的痛哼便紧随而至。哀声道:“痛的!已肿了两日,着不得力。”

更兼这大脚天生嫩极怕痒,张妙手指虽稳重,却每每掠过脚底敏感肌肤,便如无数蚁虫爬行,痒意直钻心窝,林娘子痛中加痒,娇躯不由得剧烈扭动,粉面涨红如熟桃,泪眼朦胧中夹杂着几丝强忍的笑意,口中急促娇呼:“哎哟…痛…别…别碰那儿…痒死人了…嘶…痛痒一起…娘子受不住啦…”她柳腰乱摆,香肩耸动,那大脚足趾因痛痒交攻而时蜷时伸,足心收缩如波浪起伏,愈发显出那丰盈娇嫩的诱人姿态。

张妙又探压足踝红肿下缘,林娘子又是娇声呼痛,用贝齿死死咬住一点樱唇,那唇色瞬间被咬得失了血色,那丰足的足趾因为痛楚紧紧蜷缩起来,宛如含苞的玉兰花骨朵儿在风中瑟缩。愈显得娇弱不胜,楚楚可怜。

窗棂之外,高衙内看得如痴如醉!那昔日只能远观的玉足大脚,如今不过相隔一层薄窗纸,雪肤纹理,根根玉趾纤毫毕现!又见佳人因痛楚而蹙眉咬唇,身躯微颤的那股风流怯弱之态,简直撩拨得他百爪挠心!恨不得张妙手那几根按在玉足上的手指,立时变成自己的!

张妙手诊察完毕,谓此乃淤血未散,需用药膏温通经络,化散硬结。言毕取出一个青瓷小罐,以玉片剜出一大块乌黑浓稠、气味辛烈的膏药,置于掌心搓热,随即便稳稳地敷在伤处那片醉人的红晕之上。

“呀——!” 这一下猝不及防,那药性又极霸道炽热!林娘子本在竭力忍耐指压探查之痛,骤遇此等外敷剧烫刺激,哪里还忍得住!一声尖锐凄婉的娇啼骤然迸出!

这声痛呼,比上次在假山后更加短促惊惶,却又带着一种被烫伤的极致战栗和无助。她猛地一缩脚,泪珠儿瞬间成串滚落腮边,整个身子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抽走了所有力气,摇摇欲坠。那声“呀——!”的尾音带着哭腔拖得长长的,似断非断,如同琴弦乍然绷紧后濒临崩裂的颤抖,直教窗外的高衙内听在耳中,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娘子——!”锦儿惊呼,急急上前稳住她。

衙内隔窗死死盯着:那药膏已紧紧敷贴在红白相映的伤处,佳人香肩耸动,细碎呜咽抑制不住地溢出唇角,额角沁出细密的香汗,沾湿了几缕鬓发。尤其那只大脚,足弓因为痛楚绷紧,足趾根根绷直如新月钩,被那黑玉般的药膏衬着,更显得雪足白得炫目,痛处红得妖娆!

高衙内只看作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等绝妙春宫!

眼中所见:是那冰肌玉骨被黑药覆盖揉弄的强烈色差冲击;耳中所闻:是佳人压抑却又难耐的娇弱呻吟。他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浑身血脉好似煮滚了的肉汤般汩汩翻腾,口中涎水长流而不自知,一只手死死扣着窗棂,抓得那木头咯咯作响,几乎要抓下一把木屑来! 正是: 红窗暗室隐春深,玉趾弓弯烙黑痕。 膏药漫敷燎焰起,一声娇啼摄痴魂!

暖阁内,林娘子犹在女医指点下咬牙忍耐药力煎熬,痛楚的低哼与压抑的啜泣断断续续,于衙内听来,不啻是九霄仙乐。

那药力霸道,如同烧红铁烙皮肉。林娘子痛彻心扉,一声惊啼后,珠泪霎时如断了线的银珠,扑簌簌滚落下来,沾湿了素罗衣襟。她香肩耸动,贝齿将樱唇咬出深深印痕,端的是梨花带雨,海棠泣露,那份娇怯柔弱,揉着痛楚,愈发让人心魂摇曳。

锦儿紧扶着娘子,连声劝慰,那张妙手却道:“此乃药力发散,非大痛不能疏通淤血。娘子且忍耐半炷香光景。”遂取过干净白布,将那糊着黑稠药膏、尤自微微颤抖的嫩白大脚细细裹了。

就在主仆二人惊魂甫定,泪痕未干之际。暖阁门帘“哗啦”一声被粗暴掀开!正是那窗外看得眼珠子几乎冒火、骨子里邪欲腾腾燃烧的高衙内!

这花花太岁,哪里还忍得住半分?脑中只剩下了林娘子方才那哭得晕红带露的娇颜,那只雪足敷药时妖娆诱人的姿态!他三步并作两步,饿狼扑食般抢入房中,涎着脸便直朝林娘子尚搁在脚凳上的伤足抓来!口中犹不干不净地叫道:“我的心肝儿!痛煞小可了!快让衙内我替你揉揉这可怜见儿的脚儿!”

高衙内色胆包天,一把抓住那裹着药膏的白布,强行扯开,露出那丰盈大脚的嫩白足掌。他猴爪般的手掌,死死扣住那受伤的痛脚,不顾林娘子的挣扎,另一只手伸向娇嫩的脚心,肆意抓挠起来!指尖如钩,在那宽阔饱满的足心上一通挠动,撩拨着敏感的嫩肤。

林娘子大惊失色!哪里料到这恶徒竟敢如此闯入女医内室?那受伤的玉足被抓住,痛处本就火烧般难受,如今又被抓挠脚心,痛中加痒,痒意如万针钻心,痛痒交攻直让她魂飞魄散!她粉面煞白转而潮红一片,黛眉紧锁成结,泪珠乱飞,樱唇大张,发出连串尖锐娇呼:“何方狂徒!啊——放开!痛死啦!痒…痒得要命!别挠…别挠我脚心…哎哟…咯咯…受不了…”

她娇躯剧烈扭动,如风中柳枝般摇曳,柳腰乱摆,香肩耸耸,双臂乱挥,试图挣脱,那大脚在衙内手中挣扎,足趾因痛痒而蜷曲伸张,足心收缩如受惊的波浪,表情扭曲却又带着强忍不住的笑意夹杂痛楚,口中叫嚷不绝:“呀呀…痒痛钻心…别抓…我脚受不住…哈哈…痛…救命啊…”那姿态娇怯万分,弱不禁风,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栗与委屈,愈发楚楚动人。

锦儿亦惊叫一声,张开双臂欲去护娘子。却被富贵儿拦住,挣脱不得。张妙手已惊慌着出门唤人去了。

那高衙内色胆包天,瞧那玉足被抓挠得她那般娇态,他愈加得寸进尺,手上力道时轻时重,直把林娘子挠得泪流满面,笑啼交织。

暖阁之内,惊呼怒骂顿时混做一团!锦儿的怒斥,林娘子的娇叱与痛痒叫嚷,衙内的淫笑秽语,端的如开锅沸水!

正这万分险恶、混乱不堪的当口,门外陡然响起一声炸雷也似的断喝:“哪里来的腌臜蠢虫!敢调戏某浑家?!”

声未落,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已如狂风般卷入室中!只见来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正是那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他办完了军中差事,心念娘子足伤,打马急急前来接应,不意正撞见这滔天恶事!

林冲双目圆睁,怒火直烧上九重云霄!他一眼看见自家娘子泪痕满面,尖叫哭喊的被挠脚心,再看那伏在地上、兀自伸手抱着美大脚抓挠的,正是那臭名昭著的衙内,直气得三尸神暴跳,五陵豪气腾空!

“哪来的无耻狂徒!”林冲一声暴吼,震得窗棂嗡嗡作响!他一个箭步上前,那蒲扇般大的手掌带着千钧怒火直探出去!非是去揪衙内,却是揪住了衙内身后那想溜又不敢溜的心腹小厮富贵儿的衣领,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将他提溜至衙内眼前,照着那瘫软的衙内面门狠狠掷去!

“噗嗵!” 富贵儿结结实实砸在衙内身上,主仆二人滚作一团,撞翻了旁边药案,瓶罐叮当碎了一地!

那高衙内被林冲平地惊雷般的怒吼和这突如其来的摔打,方才那满腔邪念淫欲瞬间烟消云散,只吓得魂飞天外!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抬头正对上林冲那双因暴怒而血红、杀气腾腾的眼睛,只觉得如同被一头洪荒巨兽死死盯住,下一个瞬息就要被撕成碎片!

他自是识得林冲,平日横行霸道的气焰,瞬间冰消瓦解!

“林…林教头!误会…误会!”衙内魂不附体,声音抖得不成调,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蹭去,富贵儿也顾不得,活像条被打折了脊梁的癞皮狗。

“滚!!!”林冲又是一声霹雳怒吼,手已按在了腰间那把悬着的解腕尖刀刀柄之上!虽未拔出,那凛然杀意已是刺骨冰凉!“莫脏了我家娘子的眼!再让某撞见你靠近我浑家一丈之地,管叫你认得林冲这刀!”

高衙内屁滚尿流,哪里还敢多留一刻?也顾不上擦去撞在药案上沾的药膏污秽,滚”字入耳如丧钟敲响,他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出了暖阁门槛,富贵儿紧随其后,两人狼狈如丧家之犬,仓皇逃遁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林娘子见得官人来救,被强行挠痛脚的委屈爆发,“哇”的一声,伏在林冲怀中大哭起来。林冲轻轻拍抚娘子脊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虎目中寒光闪动。

却说那高衙内,遭此雷霆惊吓,连滚带爬逃回府中,面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不止,当夜便发起了高热!

邪火虽未灭,但更深的却是那死里逃生的巨大恐惧!这邪念惊恐两相交攻,如同两条毒蛇噬咬心肝,竟将那不可一世的花花太岁,硬生生折腾得:饮食不进,形销骨立,昏沉间仍念叨着“玉足…雪…林娘子…美痛…”却夹杂着更响亮的“好汉饶命!”,尤其那手中握住林娘子嫩美大脚的触感,如同绸缎般滑腻丰盈,足心娇嫩敏感,被抓挠时那颤动收缩的柔软,似玉脂般温热诱人,直教他病中反复回味,邪欲更炽,却又恐惧交织,真正弄成了个昏天黑地、人鬼不分的模样。 太尉府上请遍了东京名医,都道是“失魂惊惧,又兼心火上炎,邪祟入腑,乃是急症!”汤药灌下去如同泥牛入海,高衙内只在鬼门关外打转。

高俅护犊心切,闻得儿子竟是为林冲家娘子得了这相思惊惧之症,又听那帮闲富安与虞候陆谦一番撺掇,顿起歹心。便以宝刀为饵,设下狠毒连环计,诱林冲误入白虎节堂这禁军机要重地。

那日林冲误入仪门,抬头猛见青龙匾额“白虎节堂”四个大字,心下正骇然欲退,早被四下埋伏的刀斧手一举拿下!高俅端坐堂上,冷笑如刀:“林冲!汝既为禁军教头,当知擅闯军机重地该当何罪!分明是持利刃入节堂,意图行刺本官!”林冲抱刀跪地,怒声争辩,高俅哪里肯听?一笔生死文书,只凭“欲刺太尉”四字罪状,便将这顶天立地的好汉打作死囚,押送开封府衙!

此一节,正是: 白虎堂深藏祸胎,宝刀寒光引将才。 明枪易躲奸佞算,教头身陷黑狱灾!

林娘子在家中突闻此惊天噩耗,直如万丈高楼失足,扬子江心崩舟!一时天旋地转,玉山倾倒,幸被锦儿死死扶住。她醒来只觉五内俱焚,口中直呼“官人蒙冤!”,声如啼血! 她本乃温良贞淑之人,平素谨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然此刻夫婿蒙此奇冤,身陷死地,一股刚烈血性,如同地底奔流万年的熔岩,轰然冲毁了柔弱怯懦的堤防!

“清白何在?天理何存!妾身便是血溅五步,也要为夫鸣冤!”一声悲啸,已是决心已定。

当下,林娘子命锦儿取出素白孝服,不梳妆,不戴钗,任那乌油油的长发凌乱披散,更显面色惨白如雪。一双大脚玉足因前些时日敷药裹缠,久未沾地,此刻却再顾不得什么“弓鞋窄袜”的规矩!她一把扯脱罗袜绣鞋,赤着雪足便冲出门去!正是: 卸却红妆着素缟,拼将玉体撞天牢!

那足踝下方,昔日伤处的红肿早退,只隐约留下一点圆润浅青的痕印,如同无瑕羊脂玉上一点水洇的痕迹。此刻她心中悲愤交加,气血上涌,那一点青痕在雪肤映衬下,反倒似一片欲坠未坠的残雪寒梅,凄绝动人。

林娘子赤着双足,如疯似狂,不顾街上众人侧目指点,一路奔至太尉府前!府前那面专为军国重事所立、丈余高下、蒙着猩红牛皮的堂鼓,正是鸣冤击鼓之所在!

守门军士见一个白衣素服、披发跣足的绝色女子直冲鼓来,惊得上前欲拦:“何处妇人,敢擅击太尉鼓?!”

林娘子双眸如电,厉声呵斥:“狗眼奴才!林冲之妻张氏在此!滚开!”那股决绝的锋芒,竟逼得几个军士一滞!

趁此一滞,林娘子已扑至鼓前!那玉手纤纤,此刻却蕴着万钧悲愤,抓起鼓架上那沉重鼓槌!

“咚!!!” 一声沉雷般的鼓响,撼得朱门震颤!她臂膊酸软,便舍了鼓槌,竟以血肉双拳,狠狠砸向那坚硬如铁的鼓面!

“咚!咚!咚!!!” 拳落如雨,声声似雷!鼓声带着切肤刻骨的冤屈与控诉,震动了整个朱雀街!

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只见那白衣素裹的女子: 长发飞舞遮半面,玉容惨白映日光。 双拳染血犹擂鼓,点点猩红溅白裳! 大脚素足踏石砾,足踝青痕惹人伤。

“高俅!”林娘子嘶声长啸,其声凄厉如凤凰泣血,“你这妒贤嫉能、陷害忠良、纵子行凶的老贼!为报私仇,竟设白虎毒计,构陷朝廷命官!我夫君林冲,赤胆忠心,上不负国家,下不负黎庶,却遭你鹰犬构陷,打入死牢!天日昭昭!你高俅心中难道无半点天理王法?!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看看这满城百姓!看看这朗朗乾坤!岂容你父子这等魑魅魍魉一手遮天!我林张氏今日粉身碎骨,也要砸响这冤鼓,让天下人听听你这太尉府里流的是何等肮脏的血!”

声声控诉,字字血泪!那拳锋早已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沿着白皙的手腕滴落,染红了洁白的孝服前襟,更溅在赤裸的脚背上。白皙如玉的肌肤,鲜红的血点,加之足踝那一点如雪后冻凝的淡淡青痕,拼凑出一幅惊心动魄的凄艳图画!

那纤弱双足奋力踏在冰冷的石阶上,任凭砂砾碎石硌着嫩足,浑不顾疼痛,仿佛要将这深埋于地的怨气,踩入太尉府地脉深处!

堂内的太尉高俅,初闻鼓声便已变色,待听得外面那声声泣血、指名道姓的痛骂,更有百姓嗡然的议论声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这妇人竟敢以布衣之身,赤足素服直闯太尉府,击鼓痛骂当朝一品!这已不只是控诉冤情,更是将整个高家,将他高俅的权势与脸面,剥光了示众于天下!那份直击灵魂的羞辱与愤怒,如同烈火灼心!

他怒拍书案:“反了!反了!把这疯妇……” 旁边老谋深算的清客幕僚慌忙低语:“太尉息怒!众目睽睽之下,若伤此妇,坐实其言,后患无穷!须得……” 话语未毕,高俅眼中已掠过一丝深寒杀机。

正当林娘子拳足俱伤、力竭声嘶,几乎站立不住,全靠锦儿撑扶之际。

“林娘子!使不得!快住手!” 一声焦灼大吼传来!只见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排开人群,不由分说便上来拖拽林娘子和锦儿。这正是林冲在禁军中过命的同僚,闻讯赶来救护!“嫂子!林教头之事尚有回旋!鲁达兄长与众人已在府衙奔走!你在此白白送了性命,岂不正中奸贼下怀?!”

林娘子一见是丈夫亲信,心知他们冒死而来,悲愤绝望如大潮般瞬间淹没了她!她双目赤红,最后一点力气化为凄绝长啸:“高俅老贼!I夫君若死,林张氏化为厉鬼,夜夜索命,叫你高家满门永世不得安宁!”

声裂云霄,听者无不悚然动容!

这一日,林娘子被强行救回。然而她那披发跣足、白衣染血、擂鼓痛骂太尉的刚烈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了东京百姓的眼里和心上。她那如冰雪般凛冽又燃烧着绝望火焰的凄艳之美,连同那雪足大脚之上的一点青痕,成了这桩惊天冤案最为震撼的注脚。

高俅府中,书案被劈成两半!老贼面孔扭曲,眼中只剩下阴冷到极致的怨毒:“林冲夫妇……好!好!很好!一个都别想活命!”他森然唤道:“传令开封府,林冲谋刺上官,证据确凿,林妇知情不举,冲撞衙堂,罪大恶极。从严速判!”

正是:

素衣赤足惊鬼神,血拳痛鼓震辕门。

雪肤青痕化碧血,从此贞烈伴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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