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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海棠之希望(21-27),2

小说: 2025-09-10 15:57 5hhhhh 7620 ℃

  乌庆阳洗完澡,拄着他的猎枪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边。他只穿着一条运动裤,上身赤裸,满身的腱子肉看的人直辣眼睛。

  乌庆阳靠到门框上,问道:「一切都还好吗?」

  「是的,我刚发现那儿有一个狗盆。」我指了指后门靠墙的地方。

  乌庆阳点点头,说道:「这家主人肯定养过狗。」

  「是的……我知道。奇怪的是这个狗盆看起来太干净了些。如果一直放在这里,应该沾满尘土,不该这么干净啊!」

  「不知道。」乌庆阳的头发很乱,也需要刮胡子,在我眼里还是性感得要命。

  「你说那只狗会不会还在附近?时不时过来舔碗?」

  「如果是的话,这只狗肯定独自生存很长时间了,他的主人至少死了有半年或一年了。」

  「我知道……但狗仍然在,不是吗?否则为什么那个盘子这么干净?」

  「有可能吧。」

  我下定决心,说道:「我在地窖里看到一些狗粮,我去拿一些来装到狗盆里,也许那只可怜的狗会回来。」

  乌庆阳垂眸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的表情不由让我心跳加速。

  「值得一试。如果真一只狗潜伏在附近,他肯定饿得半死,现如今找食物可不容易。」

  我们回到屋里,水已经烧开,乌庆阳负责摆放碗筷分燕麦粥,而我从地窖里拿出一些狗粮。我在外面把碗装满,环顾院子、储物间和空地周围的树木,找不到任何动物走过的迹象。这只狗幸存下来的可能性很小,过去几年,即使是野生动物也只能做到勉强过活。

  但谁知道呢?不会有什么坏处。

  我把装满食物的狗盆放回原处,然后和乌庆阳一起吃早餐。之后,我开始洗衣服。乌庆阳提议帮助我,但我态度强硬,要求他必须坐好抬起脚踝,其他什么都不准做。当乌庆阳意识到我说什么都不肯让步时,他终于躺在沙发上,脚踝敷着冰块。我继续清洗我们的衣服、毛巾、睡袋和毯子,这一路风尘仆仆,没一件不是脏兮兮油腻腻的。

  房子里没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但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水槽,还有一条晾衣绳可以挂衣服。我花了一上午才把所有衣服洗好挂好,但当我完成时,心里非常高兴。天气很热,又没有下雨,所以天黑之前衣服应该会干得很快。

  我回到屋里,又热又累,还出了好多汗。乌庆阳仍然躺在沙发上,满脸不高兴地看着我。

  「别抱怨,你需要让脚踝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快速恢复。在消肿之前,你必须听我的。」我轻快地告诉他。

  「我一句话也没说。」

  「你的表情在尖叫。」

  「你一直在做所有的工作,而我却像个病人一样躺在这里。」

  「我只是洗衣服,而你确实是病人。」

  「我本可以帮你的。」乌庆阳仍然气呼呼的,不喜欢被迫躺着休息脚踝。

  「我不需要帮助,也完全有能力独立洗衣服,我宁愿你的脚踝快点儿好起来。」

  「我没事的。」

  我走到他跟前检查了一下,脚踝仍然肿得非常严重。「你需要止痛片吗?」

  乌庆阳只是咕哝,他的意思应该是「不需要」,但我假装「需要」,给他拿了一些药。

  我又去地窖里找到一些做玉米饼的材料,只用加水然后烤好就能吃,再在里面拌些辣椒,更加完美。我又仔细翻了翻,还找到几瓶快乐肥宅水。我们现在有冰,所以两个人分了一瓶。没有什么比这顿饭更美味可口了。

  午饭后,我正在洗碗。当我看到狗盆旁边有个毛茸茸的身影时,惊讶地大声喊道:「乌庆阳,乌庆阳,快来啊!那只狗!那只狗!」

  乌庆阳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和我一起来到窗边。这只狗看起来像德牧和哈士奇的混交,瘦得吓人,毛发又长又乱。他狼吞虎咽盘子里的食物,很快吃了个精光。

  「那块牛肉干在哪儿?我想看看能不能把狗引到我们跟前。」我问道,声音很轻,好像狗能听到我们在屋里。

  「现在这只狗已经半野生了,可能对人不太友好。」

  「我知道,但我想试试。」

  乌庆阳递给我一块牛肉干,又挑了些我们的食物一起放到碗里。

  我接过碗,走到后门口蹲了下来,然后最甜美的声音说道:「嘿,小家伙儿。」

  这只狗一直在舔着空碗,看到我出现时,猛得抬起头,低声咆哮着退了回去。

  「没关系,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还有更多食物给你。」我撕下一小块肉干,扔向狗的方向。

  狗狗怀疑地嗅了嗅,然后一口吞下去。

  「我说很好吃,对吧!如果你靠近一点,我还有更多。」我又扔了一块,离我不太远。

  那条狗慢慢爬过来,眼睛盯着我,然后猛扑过去吃掉肉干。我又放了一块,离我只有半米远。他又向前几步,卷到舌头里快速咽肚子里。

  「你也想要这个吗?你可以吃。我们都是好人,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我将剩下的肉干放在掌心,大大摊开给他看,但没有扔出去。

  好一会儿,狗狗都在决定我手里的食物是否值得他冒险,但最终还是走过来,从我手里叼走食物。我抚摸着脏兮兮的脑袋,连声赞道:「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你没人照顾,孤零零活了这么久,真是太了不起了。」

  那条狗摇了摇尾巴,试探性地、充满希望地摇了摇尾巴。我差点儿掉眼泪,正打算再给他拿些食物,乌庆阳已经拿着另一块肉干过来加入我。狗狗一看乌庆阳就往后退,嗓子里低声咆哮着。好在没有持续多久,他最终还是回来吃食物,而且也让乌庆阳抚摸他的脖颈和背部。

  「可怜的家伙,」乌庆阳低声说,挠着狗的耳朵。「你这些日子一定过得很艰难,我很遗憾你爸爸死了。」

  「你觉得他会进屋吗?」我轻声问道:「我想帮他清理一下,看看他身上的伤口是否需要处理。」

  「我们可以试试,我看到屋子里有些专门为狗准备的东西,所以他的主人一定有时会让狗狗进屋。」

  我们俩花了几乎一个小时,才最终说服狗狗进了屋。我们给他另一碗食物和一些水,然后尽可能地帮他清理干净。当我们做完后,狗狗自动走到客厅柴炉前的一块小地毯上,蜷缩着睡着了。

  我傻乎乎笑着:「那一定是他的地盘,看他多开心。」

  「过去这几个月可是吃了苦头,至少他会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呆几天。」乌庆阳靠在墙上,盯着睡觉的狗狗。

  「是的。」我注意到乌庆阳仍然抬着脚踝的方式,又说:「你最好再躺着休息一下你的脚踝,我烧点水,然后去洗澡。干了一早上的活儿,身上感觉好脏。」

  我打开浴室的热水器,然后清理我们为狗狗准备的用品。我又找到另一件柔软的纽扣衬衫,关上浴室的门,脱下衣服,走进淋浴间。

  今天热水的感觉和昨天一样好。水流打在脸上,顺着身体到处流淌。我刚开始在身上涂肥皂,就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来。乌庆阳全身赤裸也走进淋浴间,和我一样湿透了。

  「你干什么?」我问道,震惊很快变成咯咯笑声。

  「洗澡。我想你会用掉所有的热水,所以我最好和你分享。」乌庆阳的语气温暖而挑逗,我喜欢这种声音,乌庆阳不经常这样。

  「你没有想过先问问吗?」

  「你不想分享吗?我可以帮你好好清洗。」乌庆阳从我手里拿过肥皂。

  「我不认为你进来时想的就是洗澡。」我白了他一眼。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一边问,一边把肥皂涂满我的胸部和腹部。

  我伸手抓住他又硬又热的肉棒,说道:「因为这个。」

  「那只是因为你一丝不挂、赤身裸体。」乌庆阳顺势大掌罩在我的手上,教我慢慢上下撸动。

  「所以你不想再做爱了?」我明知故问,又伸出另一只手捧着他的阴囊抚摸,看得出他很舒服,肉棒也在我手中越来越涨。

  「我不会拒绝。」乌庆阳的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忽然开始变得急促,叫嚷着让我用力,然后干脆紧紧握住我的手,使劲上下套弄他的肉棒。随着他狮子一样低沉的叫声,我感到有东西溅到我的身上,低头刚好看到一股股精液如涌泉一般,正从红得发紫的龟头上喷射出来,落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

  「这么多,我们早上才做过呢!」我假装嗔怒道。

  「我说过我进来要帮你好好清洗嘛!」乌庆阳喘着气呵呵笑出声,双手在我身上移动。

  我打开身体,享受他的抚摸,更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那种亲热多于急切的感觉。

  「好吧,我先清理干净,然后轮到你,最后我才能决定。」

  乌庆阳似乎完全同意这个建议,他悠闲地清理我的身体,然后轮到我清理他。我喜欢抚摸他的身体、感受他的力量,也喜欢照顾乌庆阳。这个男人一路都在照顾我,对我非常好,我想让他也能有相同的感觉。乌庆阳的肉棒又一次变得粗大坚硬,我抿起嘴唇没好气地抬头,发现他那双黑眼睛已经变得火热。

  「我有这么大魅力啊,真是受宠若惊。」我夸张地说道。

  「可不是,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光是看你吃饭,我都能硬得像砖头。」乌庆阳丝毫没有遮掩。

  这让我有了主意,虽然以前从未这样做过,但尝试一下可能会很有趣。

  我重新调整了一下乌庆阳的姿势,让他舒舒服服靠在墙上,受伤的脚搭在淋浴角落的小椅子上。我跪到乌庆阳面前,也更接近他的腹股沟。

  「你在干什么?」乌庆阳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地问道。

  「我想试一下。」我伸手握住坚硬的肉棒。

  「试一下?」

  「是的,试一下。」

  肉棒在我手中抽搐,还有他的嘴角:「你……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但我以前从未做过,所以不一定做得好。」

  「你不会听到我抱怨的。」

  「我是认真的,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要提醒我——」

  「你不需要提醒,麦菱。」

  「好吧,我只是说如果……真的,你告诉我没关系,不会伤害我的感情。我相信熟能生巧,这会儿我什么技巧都不懂,但只要多来几次……」

  乌庆阳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吼声:「你不需要担心,麦菱。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喜欢,如果一个女人愿意为男人口爆,而他却抱怨她的技巧,那么这个男人根本不配拥有她。」

  乌庆阳双手捧住我的脑袋,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你觉得舒服的事情。」

  「但如果我伤了你,或者弄疼你怎么办?」我被他的话感动,但也有点紧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乌庆阳笑了,几乎是温柔的。「如果你伤了我,我会告诉你的,但我想不会发生。」

  我抚摸了一会儿肉棒,虽然已经见过好多次,也感受过这个大家伙侵入我的体内,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端详和摩挲。乌庆阳的肉棒热气腾腾,已经完全勃起,耸立在浓密的毛发之间,粗壮而黝黑,一根根暴涨的青筋在棒身之上纵横交错,盘踞缠绕,散发出一股雄性荷尔蒙高涨的浓烈气味。

  当他大腿和腹部的肌肉收紧时,我俯身伸出舌头轻弹勃起尖端,就像是以前吃棒棒糖一样舔舐着他的龟头,又沿着棒身缠绕打圈,舔得整个肉棒湿漉漉,水色润亮。乌庆阳的喘息开始变粗,直到我将他的龟头整个包在嘴里时,一声难以自已的闷哼才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来。

  「这样会舒服吗?」

  乌庆阳嗯了一声,这很令人鼓舞,于是我将棒身一点点含入嘴中。我含不下整根肉棒,努力地吞吐舔舐着,尽管龟头都抵在喉管,依旧有一大段暴露在外面。喉咙被粗壮的龟头顶住非常不好受,除了窒息还有些反胃。吞也吞不进,吐又吐不出,喉咙口不断收缩,无意识地挤压乌庆阳的龟头。

  「不用那么深,会难受。」乌庆阳发出呜咽的声音,双手紧紧地捂住我的头,带着我往外退了退。

  「这样做你喜欢吗?」我吐出肉棒问道,又仔细舔去龟头上挂着的晶莹唾液,心里又加了一句只要你喜欢,就不难受。

  乌庆阳好像明白我的意思,拇指擦去唇边没来得及咽下的唾液,「当然喜欢。」

  我傻乎乎地笑出来,张开嘴重新将肉棒含入口中。

  「操,麦菱,你太好了!」乌庆阳喘息着,臀部微微抽搐,脸颊很红很迷人。

  得到乌庆阳的夸奖让我十分欢喜,我再次新一轮的舔舐,嘴巴不时张开将他的龟头含入,灵活的舌尖在马眼周围画着圈儿搔刮,直到我有足够的勇气把肉棒更充分地含在嘴里。柔软的唇瓣和口腔内壁紧贴着棒身,然后对着肉棒一直嘬吸。这次,我没有让龟头顶到深喉,如果在如此亲密时刻呕吐一地,未免太煞风景。

  「含深一点……对……舌头也动起来舔……嗯,做得好。」

  我用手指圈起肉棒的根部摁压,尽可能多的把肉棒含在嘴里吮吸,舌头也在进出间拼命舔弄。口中分泌出旺盛的唾液,给肉棒的每一次探入进行润滑。我不停尝试,乌庆阳给我的反馈也仅仅是呼吸上一瞬的停滞,还有情难自禁的一声轻哼,但我能感觉到口中的肉棒越来越膨胀,越来越硬挺,这就足够了……只要乌庆阳舒服就够了。

  乌庆阳的臀部随着我的节奏轻轻摇晃,双手插入我的头发里,紧紧地抱着我的头,鼻尖几乎要埋进他浓密的体毛中。每次我吮吸时,他都会咕哝一声,手指跟着收紧。我学得很快,很快发现含入肉棒的时候,加以舌头去刺激冠状沟。一边吮吸一边收住我的脸颊,尤其是龟头顶到最深处时,湿热细腻的喉咙口将龟头绞住的瞬间抽搐与紧缩,都能让乌庆阳嘶嘶吸气。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强烈、亲密、性感、但又很脆弱。

  我喜欢乌庆阳眼神里渴望的神情,也喜欢他无法保持臀部静止的急切。我用空着的手抓住他紧绷的屁股,不停吞吐整个肉棒,同时下意识地将唾液往喉咙里吮吸吞咽,咂咂作响。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乌庆阳的节奏不太对。他的肌肉紧绷,咕哝声越来越大,手指深深地戳进我的头发里,前后耸动腰部,每一下都重重地捣入喉管中。我被顶得嗓子酸痛,头皮发麻,不断发出短促而又细碎的哼叫,眼瞳上蒙了一层泪,在他激烈的顶撞中从两颊滑落。

  「操,哦,操,宝贝儿,我要——」乌庆阳嘶哑地叫了声,臀部急促抽搐,威胁着要撞到我的喉咙后部。

  乌庆阳发出一连串愉悦地嘶嘶吸气声,从我的嘴里抽出硬得像根棍子的肉棒。他射精的时候,我一直用手挤压着肉棒根部,眼睁睁看着一股股精液喷薄而出,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和胸部上方,其中一股竟然射到我的嘴唇。我伸手把嘴边唇角的精液抹了抹,张开嘴送入口中,黏黏的,咸中透着甜又有些微腥。

  乌庆阳看得真切,喉间一动,立刻把我拉起来,紧紧搂住我。水还是温的,但正在变凉,很快热水就会没了。我不在乎,我喜欢乌庆阳抱着我的感觉,我不想让他放开我。

  乌庆阳对着我湿漉漉的头发低声说:「谢谢你,你不必这么做。」

  「我想这么做。」

  「谢谢。」

  「不客气。」我往后退了一下,抬头对他微笑。

  有那么一瞬间,我确信乌庆阳会吻我。他眼里的神情,那种感觉就像应该亲吻我一样。

  他没有。

  乌庆阳只是回以微笑:「你想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吗?」

  「不,我最想小睡一会儿。」我的内心有些失望,为他口爆是因为我喜欢乌庆阳,不是为了交换,但显然两人没在一个频道上。

  「我不会拒绝小睡的,我已经很久没有小睡过了。」

  「那我们就睡一会儿吧,狗狗对下午的安排很正确。」我伸手到身后关掉水龙头。

  第二十四章乌庆阳提到他仍然爱着妻子。

  我醒来时已是傍晚。

  温暖、舒适、满足。

  我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正依偎在乌庆阳身边。入睡时,两个人没碰着对方,但现在大家都换了姿势。他的胳膊搂着我,我的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肚子上。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乌庆阳醒了,静静地看着我。

  我昏昏沉沉地对他笑了笑:「我压到你了吗?」

  「可不是么。」

  「对不起。」

  「没什么可抱歉的,我不介意。」乌庆阳没有移动我,而且一只胳膊紧紧地抱着我。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也许他不介意我们这样拥抱。我决定窝在他的怀里,太喜欢现在的感觉。乌庆阳几个小时前刚洗完澡,但身上已经散发出他独一无二的味道。我依偎得更近,乌庆阳用空着的手从我脸上拂去几缕散落的头发。头发已经干了,但因为上床之前没有梳理,这会儿更是乱糟糟的。

  「睡得真好,」我说。

  「是的。」

  「你睡了吗?」

  「大约一个小时。」

  「然后你就一直醒着躺在这里?」

  「当然,我不想叫醒你,你整天都在指挥我休息脚踝。」

  「你确实需要让你的脚踝好好休息。」我窃笑着捏了捏他的身体,想拧着一块儿肉,但这个男人的每一部分都很结实。

  「我一直在这么做。」

  「你上次小睡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乌庆阳抬起头想了想,然后补充道:「我想是在女儿出生后的大半年吧。她明明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但我总觉得蕾儿醒着时候比睡着长。而且,一半时间都在哭啊哭,甚至哭到半夜。我会在周日下午小睡一会儿,我们都累坏了。」

  「听上去是很累人。」我很惊讶乌庆阳会和我分享他过去的事情,但我不想听起来很震惊。如果让他误以为是个大事,他可能会再次变得沉默。

  「赵悦的母乳喂养有点儿困难,所以我们一半时间都用奶瓶。我会尽自己的一份力,半夜起床喂女儿,睡四五个小时后去铺子开门工作,回家后再喂一次……这么着折腾了我大半年,好不容易熬到蕾儿开始睡整觉,我才总算歇口气,现在想着都觉得累。」

  「我能想象。奶奶曾经说过,老天爷是故意这样做的:将新父母折磨得如此疲惫,以至于他们没有精力再要个孩子,而是给小婴儿全部的精力和时间。」

  乌庆阳嗯了声,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笑道:「是啊,听起来不错。」

  我真的很想问一个问题,但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胆子。我依偎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乌庆阳的皮肤。好一会儿,我才用最随意的口吻问道:「你和赵悦怎么了?」

  乌庆阳耸了耸肩,一副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模样。

  「我们离婚了,就在陨灾发生前。高中毕业没多久,我们结了婚。两个人才二十岁,但谁都没觉得太早,也高高兴兴生活了一段时间。也许是我们都长大了吧,渐渐意识到我们其实不合适。她是个好女人,但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也越来越不同。后来,大家都同意这场婚姻是个错误,于是两人准备分手。然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们都很惊讶,所以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坚持下去。」

  「但还是没用?」我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是开心吧。虽然他在聊另外一个心爱的女人,但乌庆阳从来没有像这样向我敞开心扉。

  「是啊。孩子无法修复已经破碎的感情,所以我们还是分手了。就在陨灾前,我们离婚了。但后来……」乌庆阳停下来,一只手懒洋洋地抓着我的一缕头发,像是在一边把玩一边回忆,然后说道:「一切都不一样了,事情越变越糟。赵悦和女儿又搬回来,蕾儿需要我们两个人照顾,有我在,她的生活也能容易些。后来,蕾儿病了,病情越来越严重。」

  乌庆阳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有些紧张,知道对于乌庆阳来说,这是一个敏感话题,所以竟可能斟酌自己显露出的每一个表情、说出的每一个字眼。我又不敢多想,生怕过犹不及,只能小心翼翼吐出几个字:「哦……那赵悦呢?」

  「她离开了,和镇上的其他人一起去陆堡营。」乌庆阳语速飞快,倒是一点儿没费劲儿。

  这让我非常惊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我从床上坐直身子,睁大眼睛盯着他,不敢置信,问道:「她就这么走了?离开你和女儿?走了?」

  「别这样。」乌庆阳的声音带着责备,仍然为他老婆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悦搬回来后我们没有复婚,所以我不再是她的丈夫,只是蕾儿的爸爸,而蕾儿……」他清了清嗓子,脸庞扭到一边,缓缓说:「蕾儿……我们无能为力,她没办法旅行。」

  「但她离开了,蕾儿是她的女儿。」我还是忍不住言语中的责备。

  「如果不是确信我会照顾好蕾儿,我想赵悦不会离开女儿。我们都知道蕾儿所剩时日不多,和老乡一起离开镇子去陆堡营,是赵悦最好的生存机会。她知道我会照顾女儿直到最后,离开女儿对赵悦来说很痛苦。然而她别无选择,我不怪赵悦,也不想让你责怪她。」

  我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乌庆阳极力维护他的老婆,我毫无疑问越界了。生怕他会生我的气,我伸手摸摸乌庆阳的脸,直到他转过身再次看着我,讨好地说道:「我明白。在这个非常时期,拿过去的准则,去评判一个人的选择……是不公平的。我知道……绝望会让我们做出……很多我们本来不会做的事情。」

  「是的。」乌庆阳的声音仍然嘶哑,双眼蕴含着疼痛而脆弱。「虽然赵悦为了活命,丢下女儿自己离开,但她一直是个好女人。我仍然爱她,支持她的决定理所应当。而且我是男人,比她强壮,也比她更有机会独立生存,所以由我留下来照顾女儿更合理。」

  不知何故,我相信即使乌庆阳没有活下去的机会,他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女儿。虽然仅仅认识了几天,但我相信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真希望赵悦没事,」乌庆阳又说了句。

  我试着忽略他提到自己仍然爱着赵悦,心里却忍不住掠过强烈的失落。现在没了女儿,当乌庆阳再次找到他老婆时,两人的关系肯定会有所不同。他们仍然相爱,可能会继续一起生活。那是他的老婆,乌庆阳担心她,想再次找到她。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希望你能找到她,」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是的,也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弟弟。」乌庆阳仔细注视着我,又说:「我们至少还要再待一天,我的脚踝现在仍然很疼。」

  「我知道。如果你走路不方便,离开也没有意义,如果遇到危险,我们会轻而易举被追杀。」

  「希望我们能尽快离开,及时到达陆堡营。麦菱,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带你到达陆堡营。」

  恐惧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这一路走过来危险重重,很难想象镇子里的人在迁徙的途中能够顺顺利利,我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抵达陆堡营。即使成功抵达,每个人都会安然无恙吗?一定会有人在路上出现这样或那样的意外,会不会包括我的弟弟呢?那我就真成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再没一个亲人了。

  事实上,我很害怕。害怕和乌庆阳如此亲近,害怕太需要他。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还有情感上也一样。如果他出了意外,就像我生命中的其他人一样怎么办?如果他不像我需要他那样需要我怎么办?我现在那么依赖他,也许这些都是正常的恐惧和疑问、但自从陨灾以来,一切都不正常,我更不可能在乌庆阳面前袒露这些恐惧和疑问。

  感觉到乌庆阳在等我说点什么,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真实,但我仍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告诉乌庆阳我爱他、不想离开他吗?天啊,他正在排除万难险阻要和自己的老婆团聚呢!

  我嘴唇微颤,对乌庆阳虚弱地笑了笑,再次躺在他身边,我什么也没说。

  第二十五章乌庆阳的脚踝快好了。

  我们在这栋房子里住了四天。

  前三天脚踝肿得厉害,乌庆阳还不能用脚踝支撑身体。第四天他不借助拐着猎枪,就可以一跛一跛地走路。到了第五天,他已经可以相当轻松地移动了。我想这是我们需要离开的信号,但他对此只字未提。私下里我更希望乌庆阳能完全恢复再离开,事实上,我真的一点儿不想离开。我想和乌庆阳一直住下去,就我们两人。

  这座奇怪的小房子,估计是目前为止我们能找到的,最安全和最舒适的地方。我们有电、有自来水,有加固的门窗,充足的食物和补给。这栋房子身处荒郊野岭,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我们可以睡得好、吃得好,不用担心随时受到袭击。我想留在这里,但又说不出口。除非我准备放弃寻找我的亲人,但乌庆阳不会放弃寻找他的妻子。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下午,我们埋葬了建造这所房子的主人遗骸。我在他的坟前烧了些干树叶,也祈了福。我对这位军人一无所知,他可能是个偏执狂,或者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但他留下的一切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奇迹,更是天堂,入土而安是我们能为他做的最起码的一件事儿。

  傍晚时分,乌庆阳发誓他听到森林里有火鸡的叫声,于是带着猎枪去寻找。几年前,大多数植被因火山灰和阳光遮挡而死亡,但其中一些终于开始恢复。我们听到虫子的声音,看到红雀,还有其他动物也慢慢出现,这并非不可能。我不想打火鸡,所以我呆在家里。乌庆阳试图让狗狗和他一起去,但狗狗却爬到沙发上窝着不肯动。我越了解这只狗,就越觉得它很聪明。

  乌庆阳已经离开几乎两个小时,我仍然躺在沙发上,读着我在屋子里找到的一本旧军事杂志。这不是我喜欢的书,但总比没有好。狗狗也躺在沙发上,挤在我的腿和沙发背之间,大声打鼾。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伸手摸摸狗脑袋。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刻,干净、饱腹、舒适、安全,还有一本书可以读。遗憾的是,我们很快就得走了,我有预感乌庆阳一回来就会说这件事。今天出去打猎,也是他自己对脚伤复原的一个测试。很快我就听到乌庆阳打开前门的声音,好像我的思绪召唤了他。没一会儿,他走进屋子,穿着一条冲锋裤和灰色长袖,看起来既性感又粗犷。

  乌庆阳放下猎枪,我对他笑了笑:「找没找到火鸡呢?」

  「当然,」他说着,走过来挠挠狗的耳朵后面。狗狗只是轻轻摇了几下,没有动弹,也没有睁开眼睛。「但只有两只,一只公的和一只母的。我不想杀死它们,我们这里有很多食物。」

  「新鲜的火鸡会很好吃,但我很高兴你没有杀死这些可怜的鸟儿,它们遭的罪不比我们少。」

  乌庆阳把我扶起来,坐到沙发上后又把我摁在他的腿上,一只胳膊搂着我。两个人和狗狗挤在一起,有点儿不舒服,但我一点儿不介意。

  「你的书怎么样?」乌庆阳问道。

  「嗯,还好,总比没有好。」

  「应该和我一起去打猎。」

  「我不是猎人。」

  「我什么也没杀,但我看见一只兔子。」

  「你看见了?」我抬起头,乌庆阳看起来很放松、很满足,眼睛里也闪着兴奋的光芒。他一定和我一样,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是的。一只兔子、两只火鸡和一群其他的鸟。」

  「什么种类?」

  「几只红雀、一只蓝松鸦、三只山雀,还有几只乌鸦。」

  「哇,我不敢相信有这么多。我希望能看到山雀,它们真的好可爱。」我把脸贴在乌庆阳的胸前,感觉到他的心跳,又快又稳。

  乌庆阳微笑着说:「所以啊,你应该和我一起去打猎,就能看到山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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