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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的回忆-初中篇(上),那些年学生时期的回忆,1

小说:那些年学生时期的回忆 2025-09-10 15:56 5hhhhh 8690 ℃

青春爱情,易燃易越。

揭发真面,无尽地狱。

黑暗无边,泣声不止。

年轻冲动,便是易碎。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学生们早已回到那一所能够庇护自己一切的家庭,安稳地吃着晚饭,休闲地看着电视,有着自己的娱乐活动。

当然我,也不例外。

我披着一头散发,用着一种大大咧咧的坐姿坐在电脑桌前,玩着自己爱玩的电脑游戏。

“叮咚。”

电脑显示了一条信息,终止游戏。开社交软件一看,发现对方是我最近在学校交到的好朋友,叫谭松羽。

“玥玥,你现在方便吗?”

那当然是,想也没想自然爽快地答应了对面啦。

要问为什么嘛?那是因为深知自己平日上学就没有和多少人正常交谈,但是眼前的这位同学谭松羽却不一样,在自己上学时早已观察了多时,在他面前偷偷展露出自己的兴趣后他便开始主动勾搭起我,而自己也得知道和对方的兴趣有共同话题后便开始发展了这一段友谊的关系。

“方便啦!怎么啦?”

我熟练地敲起那黑色键盘,那平滑的键帽敲出“哒哒”声,听上去是多么的舒畅。

我在聊天框打出字顺利地发送出消息后,对面却没有即时回覆,他的昵称上不断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下一刹却又消失。如此反覆,似是在犹豫着什么不敢送出一则重要的消息。

但是我并不着急,一边喝着马克杯里的热可可,一边默默等待回应,似乎也很早形成了这习惯。

“莫玥玥,我喜欢你。”

“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一顿错愕。

盯着电脑那电子光的萤幕,紧紧盯着那条深色的文字框,他仅仅组织了一句简单的句子,却让我心情如复杂气候一样,变化反覆无常——此刻的我,心脏仿佛被某种东西撬开,让一只小鹿胡乱闯入、横冲直撞,踏入自己重要领域“砰砰”地跳动着。

我感受到自己滚烫的血液快速地流遍全身循环,在那张青春气息的脸庞上泛出鲜色的红晕。隔了数秒后意识到什么的我赶紧把家居服的上衣包裹于自己的双膝,双手抱膝便恨不得把脸深深埋进去,不理会衣服扯破。

哈……?怎么好地地的,就突然收到告白了?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此时的感官似是被燃料泼了层外表,点起一支猛烈的火焰彻底地灼烧至全遍,而内在神经也被这股充满热烈激情的火陷激活、甚至麻木。不过好在我很快地调整好呼吸,方才的过分激动被自己狠狠压住,并没有造成过多的动静。

对于喜欢的定义是什么?

果然必须是像情侣般那样么?

本来我以为他说的“喜欢”,是泛指对朋友那样的友谊感到舒服,是一种友情上的喜爱。

但是当看到那条文字的后缀,

“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我以往平淡如水的情绪,被这一颗名为“女朋友”的石子被抛进心底的湖面,泛起涟漪,彼此起伏。

“女朋友”,也就是说,他的喜欢是指对恋人的那种“喜欢”,对吧?

我按了按鼻樑,努力盯着聊天框,伸出手指,想要回到漆黑的键盘,打出回应的文字。

但是发现自己纤细的指尖僵硬于半空,本来想要回覆他,回覆我最好的朋友——但是,涨红了的脸颊,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显得自己并非自然顺畅。

大脑被混沌紧密包裹着无法及时进行下一步。

直接拒绝?不可以。

一秒爽快地答应?又好像不对劲。

会显得自己廉价又低级,不认真对待这一份感情…

我猶豫半刻,深深吸一口气。

时间过了五分钟,我还是做出了最终选择。

指尖不再颤抖,熟练地敲起键盘,遵从内心的想法。

要知道,谭松羽是我最好的友人,我不忍拒绝对方,我不想看他那失落的脸孔,万分难过的情绪。

尽管我并不理解什么是“爱情”,但是他希望我能变成他的“恋人”的话,那我也甘心情愿去接纳他这个条件。

“松羽你说的是真的吗…?啊啊,其实我也想告诉你,我也是……我喜欢你,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哦【害羞】”

“啪。”顺利地按出了发出键。

在巨大的屏幕下映出自己化为一朵害羞的小红花儿,神秘的魅力早已在无意中含苞待放。

就这样,我们也算是名义上的情侣了。

双方自愿,共同拉上一条名为恋爱的红线紧紧牵缠于手指,紧密不松。

一只单调寂寞的泰迪熊,如今也有了另一只毛色美丽且雄壮的伴侣在侧旁默默陪伴,共同描绘温暖的景色,不再冰冷而孤独。

————————

翌日,我如往常般穿上白蓝相间的连衣白褶裙,象征了学生身份,那是青春活力的代表。

单手叼起一个新鲜出炉、香脆松软的面包,吮饮着雾起氤氲的热可可,一份简单精致的早餐也尚为美味。盯着时间,放下马克杯,戴起一副简单款的手表。

眼看时钟接近指向无比熟悉的时间数字,我快速地备好上学用品,背上那被书本挤压而沉重的蓝色格子书包,最后穿上皮鞋,打开与家隔绝的大门。

学校,是喧嚣的。

我穿过吵杂的人群,独自一人散漫地步行到自己所在的班级。一个人沉默不作声,就像形成一道透明的墙,他们并不注意它的存在,无视穿过。

课室并不阔大,旧式的仿木地砖一块块砌好紧密地粘贴地面,木桌子亦有些年头的迹象。对于普通残旧的教室早已习惯,我找到自己的座位乖巧坐下。

早上只有少许学生回到学校,因此课室也十分安静,甚至一根针掉下来耳边也听得清晰无比。

而我旁边座位刚好是谭松羽坐的位置,也许是这个缘由,我便禁不住思考,这一切会不会发生太巧合了?

很快,同班同学也随着时间的紧迫也到达课室,也包括了谭松羽。他个子不算矮,细框眼镜渗出一种知性感,穿着学校的西式制服也恰好合身,无一不展示出青春期男性的身材。

谭松羽平稳地放下书包,有序地坐在座位上。我悄悄地瞥了他一眼,他也回过头盯了我一下,只是露出轻浅的微笑。

沉闷的课堂要占上大半天,我无法集中精神听课。

时不时转动笔头,在课本上无聊画着抽象画,甚至,我那双眼睛会情不自禁地勾起左边方向瞄着他那那张不失成熟的脸庞。

谭松羽与我不一样,成绩优异,有着自己独特的观点,老师们都看好他。

我呢,成绩中下,存在感稀薄,更甚者会评为“奇怪的孩子。”

我一开始也搞不懂,谭松羽是看上我哪点呢?

虽然自己也和他交了一段友情,但他真实想法我可能还没摸透。

我现在的状态纯粹是懵懂的、傻乎的。

但是昨天的心情也并非虚伪,那真实的心生产出的情绪绝不会骗人。

这些只是我所好奇的疑惑,却不敢和他当面问出罢了。

少女一颗纤细多疑的心思,难以猜透下一步。

时间像漏斗一样逐渐流逝,缓慢但又快速。

听到打铃声的学生们终于可以解放他们那被压抑的天性,像一群狂欢不受控制的猴子,涌动地冲出课室,爱玩耍的奔去玩耍。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两人。

我慢悠悠地收拾书包,整理凌乱的复习纸张,统一放上被书本填充的书包里。

午日的阳光直射课室的玻璃窗,暖色光芒倾泻到两人的身影上勾出细微的金边,周围的微尘轻轻飘浮于闷热的空气。

“终于放学了。”

率先开口的,是谭松羽。他侧坐在桌子上,眼神中似乎多了一分松动。

“时间真难熬啊,玥玥你说是吧?但是没关系,现在咱们终于可以放松了。”

耳朵听出他的语气中并没有假意,只是纯粹想缓解这寂静万分的氛围。

“嗯…嗯,是啊,没有其他同学的打扰确实舒服多了。”

心脏不觉间又快速跃动,离开了群众的视线,我们终于可以正式相处了。但这份隐晦又独特的方式又有谁呢?

我的内向,需要他配合。

我的被动,造就他主动。

我的弱小,衬出他强大。

在众人肆意扫射的目光,我们坡起一件透明斗蓬,假意忽略对方存在。当目光褪去退场时,我们放下那件代表膈应的透明色斗蓬,与之展露出真情实意。

在谭松羽面前,我可以不再当无形的墙壁,而是化作一道结实,棱角分明的墙角。

可以被人知晓,知晓那它最真实尖端的一面。

他拉起我的手,选择卸去坚硬的假面具。

“来吧,我带你去好玩好吃的地方。”

自从我们成为了恋人后,谭松羽比之前更加主动地和我牵紧属于情侣的红线。他会带我去好吃的餐厅和我共度宁静的下午茶,甚至餐费几乎都是他出的。我曾表示要AA制,但是他坚定地拒绝,我感到无奈又不好意思,但是他随后用温柔的语气告诉我“没关系”。

当成绩不如理想时,他会细心地教导我,沉稳的语调显得他格外靠谱。尽管文字有不理解的地方,他也会亲自向我诠释,他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耐心。

我们私底下一起打闹,去游乐园玩着那些刺激的机动游戏,我挽着他的衣袖,露出害怕的情绪。但是他又安慰我,又一边推着我去排那人山人海的队伍,我有一瞬感到惊慌失措。

临近闭园时间,夜色降临。

玩得疲惫不堪的我差点直不起腰,他温柔地搀扶着我,却又用戏谑的口吻不意间嘲笑我。我不甘嘟起嘴巴,立马直起身子想要往他头上一敲,但脚步跟不上速度,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在地下——这时他却快捷地抱住我。我的头部狠狠贴住他的胸膛,而我也一时没法作出回应。

——就这样,我们一起度过了不少欢快的时光。

我在卧室墙面钉上我和谭松羽那些欢乐照,崭新光滑的照片拍出了我和这个人的笑颜,弯起好看的眼眉,咧开平日不昨笑的嘴巴,在圆润姣好的脸蛋中弧出完美的曲线。我仔细摩挲着照片每一个角落,在明亮的灯光下照耀出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难忘回忆。

由朋友到恋人,这个跨度是相差这么大的么?

我心中也许真的产生了悸动,对于以前的疑惑也已经没那么想要迫切得出准确答案了。

和谭松羽在一起,确实是有着无法说出口的舒适感,他很温柔体贴,也不为难我。

在一众同学面前,我们照样戴起陌生面具,互相装作没关系的样子,只是渐渐地,会逐一打破这难以言喻的规律。

我闭上眼睛,平静地吸一口气。

不向诸位公开的恋情,会一直维持吗?

下学期即将来临,老师发下缴费单。

我翻开通告,下学期学费1500。

我不禁感叹,要花千元以上对我来说真的很贵了。

无奈地收起通告,回家告诉妈妈吧。

今天也是无聊的日子,我打着哈欠收拾书包,却一发现一旁的谭松羽一脸认真地思考什么。

我出于好奇,悄悄推了推他的胳膊,毫不保留露出打探对方的意味。

“松羽,你在想什么呢?”

“…?啊啊,原来是玥玥啊。没什么,我在思考…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让你这么着迷啊?”

“嗯…?想听吗?虽然我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谭松羽眼下的镜片反光增添了一丝严肃沉重,我吞吞口水,仿佛他下一秒要宣告一件无比庄重的事。

“是这样的…我家里出了一点事情,这学期的学费缴用可能有点困难。”

咯噔。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也禁不住跟着跳动,不知为何。

我压住情绪,继续问他。

“啊……?你家里出事了…?不要紧吗?”

谭松羽倒没有说些什么,但我很着急。随后,他用着那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腕,传出一阵安心稳定。

“没事的,玥玥,你不用担心我。”

回到家,我的心情也像大石般凹陷地底,沉重压抑。我轻轻回到卧室放下书包,只得一声感叹。松羽家里出事了,甚至沦落到他的学费也几乎交不起……。但是我却帮不上一点忙。

我捶了捶冷白的墙面,垂下了眼眸。

我内心泄露强烈的不甘与悲愤。

我想帮助他,想帮助男朋友。

作为女朋友的我,也是应该要出一份力量的。

受了他这么多宠爱,怎么可能要在这里丢弃他不管?

我心中一横,冒着风险决定要做一件无法回头的事。

我悄悄来到厨房门口,看到那道无比熟悉的身影,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过度忙碌的背影总是让人看得心疼。我压低情绪,浅浅地呼唤了一声。

“那个,妈妈。”

饭煲的闷焗声、锅里的爆炒声、水喉发出巨大流水声,厨房在此刻演奏一出嘈杂而毫无节奏的乐曲,甚至空气中还混杂了做饭的油腻味道。

我那微不足道的呼唤声似乎没能引起妈妈的注意,过了半分钟,她才注意到我。妈妈依旧穿着一套合身的职业装束,身前戴上一条带有卡通人物的粉色围裙,微卷的鬓发还沾了一点汗珠。这也展示了她刚下班就需要忙着做饭,努力维持着这个家庭精良的一日三餐。

“玥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作声?”

我简单说明了事情缘由,她点头示意,我跟着妈妈走到她的卧室门前。

“玥玥,你要交多少学费?”

“啊……啊这个,我记得是3000块…。”

我低下声,赶紧掩饰自己的心虚,不想让妈妈怀疑。但听到我这番话后妈妈却紧紧皱起眉头,皱起的眉心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

“这学期的学费怎么这么贵?我记得上一学期没有这个数目的。玥玥,你能解释清楚吗?”

妈妈那双锋利的眼神仿佛能把我彻底紧紧钉死墙面,我努力保留理性,后背却已经渗出一面细密的冷汗,但我还是要赶紧找理由向妈妈解释,让她信服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妈妈…,这个嘛!是因为我们班要准备搞班活动了,这个费用是包含了所需的班费费用啦!所以才会稍微贵一点哦!你看,我有图证据!老师也是这么说啦”

我翻出手机,努力翻到旧时的班级活动图,费用刚好是1500块。我递给妈妈查看,以她日常的忙碌程度来看,估计八成会忘记曾经早已索取过班费这事。

“……是这样啊,那你们老师真是奇怪,为什么要一次性收呢?”

妈妈看到眼前的证据后,放下了一半心中的存疑,我心中叹了口气,看到她没再怀疑便放了心,其余的事情便好办了。

“这个嘛,老师说一起收会比较方便啦。”

我恢复心情回到班级上,希望可以将这个极好的消息尽快告诉松羽。我偷偷握住那整整三张橙色的千元大钞,他交不起的学费,我可以代他交了,这也可以算是尽一分绵薄之力吧?

良久,谭松羽也是一如既往平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是带着那几分的复杂神情。但我这次主动勾搭了他的肩膀,他困惑地看着我。

“嘿,松羽,你是不是在愁学费的事?没事的,我这边有钱可以先给你交着!”

一连串的话使谭松羽一脸懵逼,他不晓得我什么意思,甚至不知道我的钱是从何获取。

“诶…?玥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么多钱?”

“没事啦,我自有办法!你先拿着!”

我强行把崭新的千元大钞塞进他的手中,然后不再作任何表示,潇洒的动作使自己自豪,大概是这么一回事吧!

学费事情解决后,我怀着轻松的心情放学,离开了校门。以往待在其他视线里的小心翼翼如今也一步步彻底卸下,打破了相应的隔阂。有我最好的男朋友谭松羽在,我也渐渐放下那脆弱心灵。

没走多少步,我便听到他那副冷静的声音正传我耳边。

“玥玥,等等我!”

我回头望向后方,来者确实是自己最亲近的男朋友。

“松羽,怎么了吗?”

谭松羽一路小跑过来,喘了几口气,他的脸庞上也沾了几滴汗水,我掏出自己的小手巾,替他细微拭擦。

“那个…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

“客气啥呀,你之前也经常请客啦。我这回帮你也是应该的嘛,情侣之间不应该在意这些!”

谭松羽也许是见我难得地说出这番不像是平时自己说的话而感到一丝惊讶,但包含更多的是愉快。我们一路慢慢走回家的路,途中有说有笑,松羽也好像把之前的烦恼彻底给抛诸脑后。我侧过头观察他恢复了昔日帅气的容颜,我内心也释然了某种东西——正如巨大的岩石也被彻底敲碎,瞬间释重如负。

我快走到家门前,松羽却叫住了我。

“松羽?”

我轻声呼唤,谭松羽却微微低下了头,似在准备什么东西。我打算往前走一步,却最没料到的事情,在这刻发生了。

他不快不慢的速度轻柔地抱起了我,他俯下身子额头互相抵着。最后,他显然抬起我的下巴,湿润的嘴唇用着一种强势的态度同样地吻上我那粉色的唇——

那一刻,我瞪大了双眼。

曾经的我,从未和异性亲密接触,也更别提和异性亲吻。而现在,我们正做着超越这个年纪的事,共同轻吻一个触犯底线,危险却丰有魅力的禁忌之果。

他的吻,湿热如潮,但又带点天真烂漫。

我不知要如何回应,是要给更激情吗?还是轻轻地接收?我幼嫩的脸颊泛出一点点红晕,甚至红到耳根上,轻轻一戳便能冒出丝丝热气。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才舍得松开手。

我们的口水互相交织,缠起一道细腻湿滑,充满色气的混合液体,丝滑地流到两人的手背。

其实,这也是一道令人作呕的禁忌之线。

我大脑早已被轰到没边,脑袋中全是粉色不明的想象画面,而谭松羽很快整理好自己因一时激动的情绪,脸上同样泛起同色红晕,他的目光被这色情的欲念填充满满,甚至,隐若显现一份,独属野兽的力量。

他努力忍耐,内心经过几分纠缠后才能回复平时那副平日待人有礼的君子模式。

“啊…啊啊……”

心脏止不住的砰动,受到过度冲击的大脑,还有,被异性侵略过的口唇,烙下甜蜜而荒谬的印记………

缓久,他才说道。

“我们完成了情侣之间不可缺乏的一部分,这个惊喜,你喜欢吗?”

————————

夜里,我做着梦。

梦到一位少年少女正热烈地互相进行一场吻战,少年用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去摸索少女的身体,从脖子,到脊背,最后再是那丰满的臀部……仿佛是要彻底吸食少女独有青春的魅力,少年是主导者,可以操纵,则少女是被动者,无法脱离主导的“引领”。

两人一直紧缠一起,像是不可分离的共同体。

但好景不长,上天劈开一道无比恐怖的雷击,可怖的闪光,发出厉声刺耳的雷鸣,最后精准地劈在少年和少女身上。两人同时发出非人似的尖锐爆鸣,最后两位被雷电击中而烤焦到无法辩认的身体毫无生气地瘫倒地上,以一种无比丑陋的姿态下惨死。

“啊!!!”

我猛地一起床,额角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心脏砰砰乱跳,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是一种由心深引鸣出来的某种恐惧,因害怕而应激着。

——啊哈,——啊哈。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梦里的两人最后惨死于雷电之中,被劈中的身体惨不忍睹。那副场景,是我深深刻在脑海中的。

泪腺再也无法绷紧,溢出来的泪液一霎被填充,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双眼被梦境的畏惧给涂满,深深陷入来自未知的黑泥。

我随手抹掉冷汗,尽量保持冷静。

没事的,这只是个梦境。它不是真实的。

我再度躺平床,用着手臂压住双眼,缓慢地迎接新的黎明,那一道耀眼的光辉何时等来呢?

早晨。

我像机械式般穿着校裙,全身镜中映出自己纤瘦的身支,原本朝气蓬勃的气息此刻消失得荡然无存。经漫长一夜没睡好的脸色极为憔悴,微微发肿眼皮浅浅显出细微的黑眼圈,看上去丧感十足像是被抛弃的残破人偶。

我揉揉发胀的眼睛,把垂落的乌黑直长头发随意束起,几缕遗漏的发丝紧贴脖子。

没有往常的平淡,只有一种微死的活感。

自从做了那场噩梦后,我内心一直延伸出某种不祥预感,预示着某日会引发一场史前无例的大爆炸,可能在一秒后,也可能是在未来数天。

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再多虑也没用。我赶紧遥遥头,驱散那些阴暗的猜测,与平常一样,踏起脚步走向每日必须去的学校。

在无意之中,属于我们的袐密总会被揭穿。

长久建立的亲密,会被瓦解,万劫不复。

隆咚——。

我的不安感越演越烈,为什么校园内只要是我经过的人他们都带着一副看热闹的面具呢?他们的窃窃私语,都无一不例外传进我的耳膜,声音虽小,但足以清晰。

“…诶,你看,那个不是有名的女主角吗?”

“还真是,是她,我认出来了。”

“什么什么?哦!她的话现在全校都认识了吧!”

那些细毛的话语化造一根根细针狠狠地刺入自己的皮肤,一道道无形的针伤溢出株株鲜血顺流而下,自己体内的血细胞也被消耗流失,它们的消失就像窒息的抗议。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一路狂奔冲向课室,但愿能看到那亲切的人形,这是我强烈的不安中仅存最后的希望。

打开课室门,无数双目齐唰唰地一同往我身上注视,那堆织热的视线狠狠灼烧着我每寸肌肤,施予了巨大的压力,一股尴尬与羞耻涌泉而至。

四肢失去了协调性,只能像机械般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找到自己的位置。我感到这堆具有威压性的校内舆论几乎能压垮自己,那份重量与伤害,是无法用语言类比的。

我旁边那张木桌子,本应是坐着一位端正大方,也是我最为之亲密的男朋友。但现在的他并没有出现眼前,也是压垮了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熄灭了我内心多余的希望,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我只能深深埋下自己的脸皮,不敢看向其他同学那副面具下含着什么样的态度。

可怜?同情?怜悯?

不,肯定不是,更多的是看戏、嘲笑、幸灾乐祸。

随后,走廊上传出一双清脆响亮的高跟鞋踏步声。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女性穿着灰色职业套裙踏进属于我们班的课室,那自然是管教我们班的班主任,陈老师。

原本还有些低声细语的调侃,在严厉气场的迫压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她快速地扫视着全班,像机关枪一样平均地对每位同学进行扫射,甚至部分同学被盯得起一身鸡毛疙瘩。

“各位同学,这段时间改为自习课,各个科代表请交齐作业,晚点我会检查。还有,你们上课时记得专注,我不想再听到任何老师的投诉。”

说罢。最后,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自己身上。

“莫玥玥同学,至于你就不必和他们上课了。你有别的事安排,麻烦你跟我出来。”

陈老师用着她的严肃语调开始一些简单的交代班上杂务,但更重要的是,当她提及我的时候,她那冷淡不失威严的声线直接刺中我的躯壳,课室下的冷白灯光在此时只会为我打亮,周边黯然的同学只管默默成为旁观者。我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整齐地盯到自己身上,带有些许审视意味。

很显然在学校里,包括老师们也似乎是知道了我们的某些事,谈恋爱?不应该这么大反应。…还是说,那天所发生的事?越想越引发强烈的不安,我狠狠压住脑袋乱七八糟的想法,试图还在寻求安慰这不是真的。

我跟随陈老师的身后默默行走,彊硬的四肢仿佛不是自己的,走廊虽不长,却感到路途漫长不止。最后,我来到老师的办公室,由于是早读的期间,大部分老师都在看照班级,因此不在办公室。陈老师踏着高跟鞋,“哒、哒、哒”声音彻底回响这狭窄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而锋利,每一步都仿佛能踩到我心头上。

角落的办公桌,堆满了课本和学生的作业,桌面中间还放着一堆正在批改的测验卷,凌乱而密集。陈老师坐下她的办公椅,没有即时发话,而是低着头在思考某事。用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敲起玻璃桌,一下又一下。

我只敢盯着自己的下方,才发现那双常年穿的皮鞋磨擦得些许掉皮,渐渐显露破旧的迹象。办公室里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声,空气被冷风紧密包裹,只透出冰冷凉气。良久,陈老师简单收拾了桌面,只留下一台正开着的笔记本电脑。感觉到她的视线盯着我,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

“莫玥玥,你知道为什么我叫你来吗?”

单纯的询问,我却察觉到语气中的寒气。我没有看着老师,吱吱唔唔选择装傻。

“呃…不,不知道,老师。”

“抬起头,望着我,这是基本礼貌。”

长时间的低头脖子也有点发酸,我尽量掩盖住心虚的底气,努力抬起眼皮,望向严肃的班主任,陈老师。我的目光平落到对上班主任的眼神,发现她的双眸没有一点温度,甚至添上几分严厉的审视压穿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虚伪感,这种感觉就像对待揭穿罪行的犯人一样,压抑冷漠而难受。

我屏住呼吸,紧紧捏住自己的裙角,尽量装作对事件一无所知的样子。但是在严厉闻名的陈老师面前,有什么东西能躲过她那能一副能挫死一个人尖锐的眼神呢?我其实也明白,只不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罢了。

“你说你不知道,看来你得了严重的健忘症啊。”陈老师毫不留情地戳穿我心底最后一丝冷静,她的态度,甚至带了嘲讽,来嘲笑我拙劣低等的谎言。我还没来的及回应,陈老师便马上打开她那台银灰色的电脑,打开了一段影片。

我不敢看,可是她偏偏拽住我的手腕,拉到她的身边。一个趔趄差点要摔进办公桌,只得陈老师及时扶着我,她用力捏住我的下巴,被迫强制看即将不敢面对的恐怖,那铁一般的事实。

影片中,显示出两名中学生,穿着校服走在街道上格外显眼,穿梭在密集的人群里互相依靠。双手紧牢地牵拉着,两人欢声笑语,羞涩而甜蜜。甚至在最后,他们停留在公寓门口,趁着没人期间男孩主动地紧贴在女孩的脸颊,两双嘴唇迎面贴上——。

影片时长不长,到了吻戏后便结束。

我的大脑瞬间被这么这几段简单直接的片段彻底轰炸到底——眼前两位主角,不正正是自己和谭松羽么?是什么时候被偷拍?到底又是何人?他又在何方?

电脑屏幕下再次映出自己那张早已化为惨白,毫无血色的脸颊。那些甜蜜的回忆再度萦绕身旁,可当时的刺激愉悦感经过某人的偷拍下早已彻底打得飞散,仿佛形成每记巴掌狠狠扇在脸上,非一般的疼痛……

“我……”我想说点什么,却无力反驳。

“怎么样,有好好帮你回忆吗?”陈老师冷不丁地指着屏幕中的两名中学生,笑意盈盈的女孩正是自己。

证据确凿,无法抵赖。

干巴的嘴唇,苦涩的喉咙,颤抖的身躯,都在老师的一段影片当场揭发后显得绝对无助,如一道天大的雷电就这么狠狠霹在自己身上,灼焦至死。

和那个噩梦一样。

陈老师只是冷冷地盯着我,但我的眼睛越渐发黑,不愿面对现实。

“这段影片,是在校内某个人传出来的。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唯一明确的是,现在你们的事情在校园网里早就疯传了。恭喜你们,成了最出名的“好”情侣啊。”

老师的一字一句,看似在平静描述一件事,内在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莫玥玥同学,难道你不知道校规有明确列出学生是不允许谈恋爱吗?而且…你们在公众场合里还做出如此放肆的行为,我问你,这是学生应该做的事吗?”

……不祥的事情怎么真的发生了?…

陈老师的每一个质问都反复地烤打我的内心,那些被揭发的袐密正如掀下了一块遮羞布,毫无保留展示出自己那些一直以来守住的羞耻,现在便化为众人皆知的笑话。

我再也无力站立,双脚一软跪在了陈老师的办公桌面前,双臂深深埋下自己那毫无颜面的脸容,可悲又可笑。

陈老师并没有理会我的情绪,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中明显露出不屑和冰冷。

“这件事已经引起学校的高度关注了,莫玥玥,你可以继续保持沉默,可以选择不作为。但是,我作为这个班的班主任也要为学生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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