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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病歷,遊戲

小说:遊戲 2025-09-10 15:56 5hhhhh 4070 ℃

淩晨三點,KSP被急診鈴驚醒。

一個凍傷的牧民需要截肢,手術持續到天亮。

當她疲憊地摘下口罩時,護士突然遞來一部衛星電話,

「有位SEKI小姐,說是您的...病人?」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帶著電流雜音的呼吸聲。

KSP握緊聽筒,指節發白。

「KSP...我夢到你了。」

電話那頭的她呼吸急促,

「夢到五年前我說那句話時...你藏在身後的手在抖。」

風雪拍打著診所的窗戶。

KSP閉上眼,仿佛又看見SEKI當時戲謔的笑,看見自己轉身時掉在地上的筆,那支SEKI送給她的、刻著兩人名字的鋼筆。

「……」

「我夢見你把腎臟取回去了...」

「SEKI,看著你床頭的藥盒,告訴我現在距離上次服藥過去了多久?」

「7小時42分鐘。」

SEKI的聲音帶著哭腔,

「但我不是要說這個...我夢見你拿著手術刀站在我床邊,說既然你不要它,我就收回來...」

電話那頭沈默了幾秒,然後是KSP平靜到可怕的聲音,

「我不會收回已經給予的東西。現在吃一片安定,然後繼續睡覺。」

「KSP,你當時…是不是哭了?」

電話突然斷了。

不知是雪山信號不好,還是有人先掛斷了通話。

KSP站在原地,直到凍僵的手指再也握不住聽筒。

SEKI曾經說過,她們之間只是一場遊戲。

那時的KSP冷靜地收拾好情緒,像縫合傷口一樣,把自尊一層層縫回去。

可有些傷口,縫得再漂亮也會留疤。

每次SEKI推開她,她都會告訴自己這只是她的遊戲,別當真。

每一次,她還是會回去。

聽筒墜落的瞬間,她恍惚聽見SEKI十年前的聲音在風雪里回蕩,

『我說是遊戲你就信?』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節因常年握手術刀而微微變形,掌心還有一道未愈的劃痕,是上次搶救SEKI時,被對方無意識抓傷的。

「我信?」

她輕聲問自己,聲音散在雪山的寒風里。

「不信?」

KSP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左腹的疤痕。

「會不會不是十年前?會不會到現在,都只是遊戲?」

她想起SEKI每次推開她後又後悔的眼神,想起那些深夜打來的電話,想起她高燒時攥著自己衣角的手。

『是遊戲嗎?』

『如果是,為什麼SEKI的身體里還留著我的腎?』

『如果是,為什麼每次傷害我後,她都會在無人處崩潰?』

『如果不是遊戲......為什麼我總是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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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P信過。

她信過SEKI術後高燒時攥著她衣角說的別走;

信過SEKI偷偷在她值班室門口放的保溫杯,里面永遠裝著溫度剛好的蜂蜜水;

信過SEKI五年前醉酒後打來的那通電話,帶著哭腔說我想你了,哪怕第二天對方又恢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她甚至信過SEKI說只是遊戲時,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

八年前,SEKI跨坐在別人腿上,唇齒交纏間對她笑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遊戲。

可當SEKI一次又一次把藥倒進下水道,

信,就成了最奢侈的愚蠢。

可KSP又沒法真的不信。

否則她不會在SEKI每次住院時都「恰好」值夜班;

不會在對方肌酐值升高時,假裝不經意地多開一盒護腎藥;

不會在辭職信寫好後,又把它鎖進抽屜最底層。

最可笑的是,她至今仍能背出SEKI所有的檢驗數據,卻記不住自己的過敏史。

每一次,KSP都沈默地撿起碎了一地的自尊,第二天依然準時出現在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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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電話突然又響起來。

KSP盯著那台老式機器,像盯著一個即將引爆的炸彈。

第三聲鈴響時,她猛地抓起聽筒,

「……信號真差。」

SEKI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PP……」

風雪聲灌進聽筒。

KSP的呼吸凝滯在胸腔。她低頭看著自己發抖的掌心,突然笑了。

「SEKI,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都不會走?」

電話那頭只剩下斷線的忙音,但她的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

電話再次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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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推門進來時,看見KSP正用酒精棉擦拭左腹的疤痕,力道大得幾乎要擦出血。

「醫生,您……」

「沒事。」

KSP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只是消毒。」

可酒精棉擦過的哪里是疤痕?

是SEKI說只是遊戲時眼里譏諷的笑意;

是SEKI把藥沖進下水道時決絕的背影;

是SEKi每一次推開她後,又若無其事地喊「PP,我疼」時伸出的手……

這具身體上的每一道傷,都刻著SEKI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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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診所的燈光慘白,照得KSP的臉色更加冰冷。

她彎腰撿起聽筒,動作慢得像是在撿自己碎掉的理智。

「如果這是遊戲……」

她對著空蕩蕩的診所呢喃,

「那為什麼輸的總是我?」

護士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Dr.K,3號床的病人……」

KSP擡起頭,眼神已經恢覆成平日的冷靜,

「準備手術。」

她系上手術服,戴好手套,指尖穩得沒有一絲顫抖。

這才是她該有的樣子,沒有SEKI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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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KI盯著黑屏的手機,屏幕倒映出自己通紅的眼眶。

她剛剛聽到了什麼?

『KSP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永遠都不會走?』

她猛地抓起外套沖出門,卻在玄關絆倒,膝蓋狠狠磕在地上。疼痛讓她蜷縮起來,額頭抵著冰冷的地板。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走。』

她終於承認了。

她一次次推開KSP,不是因為她不在乎,而是因為她太害怕了,害怕自己不值得被愛,害怕KSP總有一天會發現她有多糟糕,所以......她選擇先傷害對方。

『可是現在……你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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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KSP坐在診室的桌前,面前攤開的是SEKI的病歷。

電話再次響起。

KSP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手指懸在接聽鍵上方,遲遲沒有按下。

『接啊。』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她耍。』

可當聽筒貼近耳朵時,傳來的卻不是SEKI的聲音。

而是Dr.Lin急促的呼吸,

「Dr.K,SEKI的移植腎出現急性排斥,她不肯配合治療,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KSP的手指猛地收緊。

「告訴她,」

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遊戲結束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秒,然後傳來SEKi嘶啞的哭喊,

「不是遊戲!從來都不是!」

KSP閉上眼,雪山的風聲在耳邊呼嘯,像極了五年前SEKI摔碎玻璃杯時的聲音。

「那你證明給我看。」

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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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SEKI在門口發現一個快遞箱。里面是分裝好的兩周藥量,每種藥都標注了精確到分鐘的時間,還有一本《移植受者心理調適指南》。書的扉頁上用鉛筆寫著一段話,又被狠狠擦去,只能靠紙面的凹痕辨認:

[腎臟沒有記憶功能,它會忘記曾經屬於誰。但捐贈者會記得。]

SEKI把書抱在懷里,慢慢滑坐在地上。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藥盒上,那些小小的藥片像極了雪地里散落的星星。

她終於明白,有些距離不是地理上的分隔,而是信任被摧毀後,兩個人都被困在各自的廢墟里,近在咫尺卻無法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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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雪封山前,KSP收到了轉交的包裹。里面是SEKI這三個月來的全部病歷覆印件,每頁邊緣都寫滿了小字,

[今天走了2000步]

[午餐吃了你不讓吃的辣醬]

[夢見你說我的肌酐值很好看]

最後一頁的尿常規報告上,SEKI用紅筆畫了個笑臉,

[Dr.Lin說指標全部正常了,你教的治療方法真管用。]

KSP將報告按在胸口,那里傳來器官捐獻者特有的幻肢痛。她終於明白,有些聯結比血管吻合術更精密,比免疫排斥反應更頑固——即使切除了物理上的器官,那個人的影子依然會在她空蕩的腹腔內生長。

帳篷外,今年的第一片雪花落在她顫抖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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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SP站在公寓門前,她已經離開三個月了。

這三個月裡,她去了最偏遠的山區醫療站,每天面對的是沒有乾淨水源的村落、簡陋的手術環境,以及永遠看不完的病人。她讓自己忙到沒有時間思考,讓疲憊壓過所有不該有的念頭。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當她躺在狹窄的行軍床上,聽著帳篷外呼嘯的風聲,她總是會想起SEKI。

想起她躺在病床上,蒼白著臉對她說,

「你回來了。」

想起她偷偷倒掉的藥片,想起她在雪地裡撿藥時凍得發紫的手指,想起自己曾經對她說,

「你不值得。」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值得,那為什麼KSP還是會夢見她?

為什麼她的幻痛總是在SEKI最難受的時候發作?

為什麼她明明刪掉了SEKI的就診權限,卻還是會在半夜不自覺地查看她的病歷?

——有些羈絆,連背叛都無法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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