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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nGDream/彩千]褪色的,在一个夜晚重逢

小说: 2025-09-10 15:56 5hhhhh 7460 ℃

都市霓虹的灯光在窗外流淌。颁奖礼后的喧嚣被隔绝车窗之外,只有轮胎碾过湿漉漉路面的声响。白鹭千圣靠在轿车的柔软皮革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刚刚被塞进手中的奖杯。最佳女演员。主持人夸张的赞美词犹在耳畔嗡嗡作响。让她的头一阵隐隐作痛。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张精修过的宣传海报。她该感到满足,或者至少,如释重负。这是她单飞后事业攀登的又一个坚实台阶,是无数个在片场熬红的双眼、精确的饮食控制、以及永远保持在完美弧度的微笑换来的战利品。可胸腔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寂静,一种被巨大成功撑满后反而显得更加空旷的疲惫。像站在无人的旷野之上。

她降下车窗,微凉的夜风带着都市特有的、混杂着尾气和远处料理店市井的气息灌进来,吹乱了鬓角一丝不苟的发丝。视线掠过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最终停留在车窗玻璃上倒映出的那张脸孔上。妆容依旧无懈可击,只是那双眼睛,那双曾被媒体盛赞为“能映出星辰大海”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地映着外面光怪陆离的世界。里面什么都没有,她的世界变得漆黑一片。那些曾像颜料一样涂抹在她的人生画布上的色彩,在Pastel*Palettes和平解散后,正以一种无法抗拒的缓慢速度,从她的世界里一点点褪去、消失。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车窗倒影上那张脸的嘴唇。

她忽然想起乐队解散那天的情形。阳光很好,透过事务所巨大的落地窗,把一切都照得透亮,亮得有些虚假。她站在话筒前,声音平稳清晰,如同播报一则与己无关的新闻稿:“……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Pastel*Palettes的旅程在此告一段落,但这绝非终点,而是每位成员开启个人新篇章的起点……”身旁的彩低着头,肩膀细微地颤抖着,手指死死绞着衣角。日菜难得地没有笑,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台下攒动的人头,显得有些茫然。麻弥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扫过每一个人。伊芙挺直着背,努力维持着“武士的尊严”,但紧抿的嘴唇暴露了内心的波澜。只有千圣,完美地完成了这场名为“体面告别”的演出。

颁奖结束后的庆功宴在东京最负盛名的酒店顶层宴会厅举行。巨大的吊灯肆意的照射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高级食物的混合气味。人们举着酒杯,脸上挂着模式化的、恰到好处的笑容,向她涌来,祝贺词如同排练好的合唱。

千圣端着几乎未动过的酒杯,脸上维持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内心却一片荒芜。那些赞美和恭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模糊不清。胃里那股熟悉的、空洞的恶心感又开始翻搅。她找了个借口,几乎是逃离般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厚重的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巨大的镜子镶嵌在墙上,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一身定制高档礼服,剪裁完美地勾勒出身材,身上的珠宝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妆容精致得如同画上去的面具。镜中的女人无疑是美丽的,是成功的象征。千圣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镜面里那张完美的脸。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但她只感到恶心。

她不辞而别,逃出了宴会厅,招手叫下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恭敬地询问目的地时,她说出了一个名字:那是她一次录制结束后偶尔找到的酒吧 就像是城市里某个隐秘的,独属于白鹭千圣(而非最佳女演员白鹭小姐)的角落

车子在迷宫般的街道里穿行,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酒吧门口停下,推开门,爵士乐悠扬的从里面传来。

千圣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身体陷进异常柔软的皮革沙发里,仿佛被这黑暗和喧嚣温柔地包裹、吞噬。她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冰球在琥珀色的液体中沉浮,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酒吧里的人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或同伴的低语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个穿着华服的女人。她放松下来。将目光停留在上下浮动的冰块,久久地,持续地注视着。

她没有注意到,某处角落一个女人正紧紧地盯着她,那个人独自喝着鸡尾酒,一会儿,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逐渐向千圣的位置走来,坐在她的对面。香水味微微袭来,这让微醺的千圣不经意多闻了闻。

“威士忌挺称你的。”那个女人说。声音低沉却有某种熟悉的音调。

千圣抬起来脸看着她,头脑有些不清晰。直到看清那人的脸,她的心脏突然像是被闪电击了一下,胸腔的空气变得沉重。某种东西在她的体内变得隐隐作痛。

“彩?”她的声音嘶哑而干涩。“好久不见。”千圣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却控制不住尾音那一点点几乎无法察觉的颤抖。酒吧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萨克斯管还在角落里不知疲倦地呜咽着,带着一种近乎哀伤的缠绵。

千圣本想再说客套的场面话,比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种话。但一切都没有意义,自己没有关注过前队友的动向,而多年不见后的久别重逢让她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仰头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灼热感直抵胸腔。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背景的喧嚣成了模糊的底噪。过了一分钟,千圣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还好吗?”这个问题如此苍白无力,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此刻的关心甚至显得假惺惺,这让她感到悲伤。

彩微笑了一下。“我还好……发生了许多事,不过都结束了。”她顿了顿。“你呢?电视上……很厉害,恭喜你,拿了奖。”

那声“恭喜”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千圣心上。她避开了彩的目光,低头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里缓缓融化的冰球。

“厉害吗?”她喃喃自语,更像是在问自己,“只是……工作而已。”那种空洞的、被巨大成功撑满后的虚无感再次袭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

窗外开始狂风呼啸。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暴雨的轰鸣声淹没了所有。千圣站起身,撞到了桌子,杯中的酒液剧烈摇晃,泼洒出几滴,落在她昂贵的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也许是喝醉了,她浑然不觉。

“我们走吧。”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在巨大的雨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决绝。

彩有些疑惑。“千圣?外面雨很大。要去哪?”

“不想在这里,走吧”千圣不由分说的想离开。

“我送你回家。”彩拽着她的手

门被推开,她和丸山彩闯入了雨幕,昂贵的礼服顷刻间湿透,沉重地贴在身上。千圣却毫不在意,只是更紧地攥着彩的手掌,仿佛那是连接着生命线的唯一缆绳,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路边一辆刚下完客、亮着“空车”灯的出租车奔去。拉开车门,她的头越来越痛,报出公寓地址。湿冷的空气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开来,混杂着雨水、泥土和两人身上香水混合的气味。车窗上水痕纵横,模糊了外面的灯光。

车厢十分安静。只有刮雨器在左右摆动,缓慢地,持续地发出摩擦声。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混乱,像被抛进了汹涌的漩涡中心。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知道此刻她需要彩。

电梯平稳而无声地上升,数字在跳跃。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湿衣服滴落的水声,滴答,滴答,敲打在光滑的金属地板上,潮湿的寒意像细密的针,透过昂贵的衣料刺进皮肤。千圣靠在彩的肩膀上,能感觉到彩似乎因寒冷而轻微的、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侧过头,视线落在彩低垂的颈项上。几缕湿透的粉发黏在那里,水珠沿着发梢滚落,滑过那截被雨水浸得更加苍白的皮肤,最后消失在同样湿透的内衣里。一种陌生的深层渴望的情绪,如同藤蔓般在千圣冰冷的心底悄然滋生、缠绕。

公寓的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将外面世界的狂风暴雨彻底隔绝。玄关感应灯自动亮起,柔和的光线倾泻而下,照亮了这个巨大而空旷的空间。冰冷的空气里,高级香氛的气味固执地弥漫着,与两人身上带来的雨水腥气的味道格格不入地对抗着。脚下昂贵的地毯迅速吸饱了雨水,颜色变得深重。

彩帮她脱下湿透的礼服,自己也褪去外套,千圣随手把衣服扔在地上,昂贵的面料像一团无用的垃圾。她紧紧靠着彩,距离近得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水珠,她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轻轻触碰到彩同样冰冷的脸颊。

“千……千圣?”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千圣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固执地停留在那冰凉的皮肤上,指腹能感受到对方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皮肤。她的目光沉沉地锁住彩的眼睛,在那片熟悉的粉色瞳仁深处,她看到了自己此刻的倒影——一个同样浑身湿透、发丝凌乱、眼神混乱而陌生的女人。不再是灯光下的完美偶像,不再是镜头前无懈可击的微笑假面。只是一个被暴雨淋透、被内心空洞折磨、在夜色里狼狈不堪的灵魂。

一种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更汹涌的渴望同时控制了她。她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证明自己还活着、还能感受到“真实”的出口。而眼前这个真实的、带着伤痕和温度的丸山彩,就是她此刻唯一的浮木。

她吻在彩的唇上,带着雨水的咸涩和威士忌残留的辛辣,唇齿之间舌头搅动在一起,随后紧紧地搂在一起。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填补那巨大的空洞。过了半晌才分开。

千圣仅凭意识在行动,她几乎是半抱半拖将彩带离冰冷的玄关,穿过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客厅,走向卧室的方向。昂贵的真丝地毯上留下两串湿漉漉、凌乱的脚印。黑暗中,她摸索着按下开关,柔和却缺乏温度的床头灯亮起,照亮了那张巨大而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铺。

千圣将彩推倒在冰冷的床单上。彩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床垫里,湿透的白衬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而脆弱的轮廓。她们的眼睛对视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水珠顺着眼角滑落,没入粉色的鬓发。苍白的嘴唇被吻得有些红肿,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千圣的手滑进彩那件衣服的下摆,掌心贴上她腰侧温热的肌肤。彩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似乎是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颤了一声。

衣物一件件剥离,像剥落一层层虚假的壳,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黑暗中,两具躯体终于毫无阻隔地紧紧相贴。肌肤的温热、心跳的鼓噪、汗水的黏腻…所有感官都淹没在一片混乱里。坠入到灼热的情欲中。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终于渐渐平息。

粗重的喘息在黑暗中慢慢平复,只剩下细微的、带着湿意的呼吸。千圣的身体彻底脱力,软软地滑落下去,额头抵着彩的肩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汗水将两人的发丝黏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千圣仰着头,大口地呼吸着浑浊的空气。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像一台破旧的鼓风机。一种巨大的疲惫,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近乎虚脱的平静,席卷了她。

没有语言。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多余。她们只是这样静静地依偎着,在黑暗和冰冷的地板上,像两株在废墟中互相支撑的藤蔓,分享着彼此剧烈起伏后的心跳和微弱的体温。

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窗外远处城市永不熄灭的霓虹微光,透过门缝和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模糊的、游移不定的光痕,像窥探的眼睛。

极度的疲惫袭来,像沉重的铅块拖拽着千圣的神经。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彩的呼吸终于变得均匀绵长之后,也许是冰冷的床铺带来的不适终于被身体的麻木取代之后。

睡着后,她似乎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没有具体的画面,只有声音。是Pastel*Palettes的歌,《再一次的光辉》的前奏。不是CD里完美的版本,而是练习室里的,带着杂音和偶尔的错拍。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贝斯沉稳的铺底,麻弥鼓点的精准切入,伊芙键盘跳跃的音符,日菜吉他清亮的旋律线,还有……彩的声音。那声音不像正式演出时经过修饰的圆润,而是带着一点原始的毛边,有点紧张,有点不稳,却无比真实,充满力量地唱着歌。

梦很短,像一道转瞬即逝的流光。

千圣猛地睁开眼。

依旧是黑暗。但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似乎更亮了些,不再是纯粹的霓虹色,带着一丝灰蒙蒙的、属于清晨的质感。空气里弥漫着情欲散尽后的黏腻气息、汗水的微咸味,以及香氛混合的味道。

身体的感觉先于意识回归。裸露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手臂因为长时间维持环抱的姿势而麻木僵硬。

她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空的。

手臂环抱的范围内,只有冰冷的空气。

千圣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大,牵扯到酸痛的肌肉,引起一阵不适。

“彩?”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干涩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无人回应。

只有远处城市模糊的车流声,像恒定的背景噪音。

她摸索着,手指触到散落在地上的内衣,胡乱地披套上。冰冷的布料贴在汗湿的皮肤上,带来一阵寒意。她扶着冰冷的墙壁,踉跄着站起身。麻木的双腿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没有彩。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昂贵的羊毛地毯也无法驱散那股从脚底窜起的寒意。她走到窗边,目光空洞地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高楼大厦在雨后的湿气中沉默矗立,街道上早起的车流像缓慢移动的甲虫。一切都和昨天、前天、过去的五年一模一样。她的成功,她的孤岛,依然稳固地矗立在那里。

彩走了。

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对彩的心意。

自己的手机突如其来地响起。她不想去管,或许有可能是彩打来的,但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双唇紧闭,屏息静气,紧盯着手机的背面,铃声不久停息,沉默随之而来。意味深长。

千圣为了填埋那沉默,走到唱片机放下唱针,躺在床上听音乐。这次她努力不想具体的事。闭上眼睛,清空脑袋,将意识集中在音乐上。不久,仿佛是被那旋律引诱出来一般,形形色色的影像在眼睑内侧接连不断地浮现又消失。那是一连串过去的影像,让她怀念的情景。

“并不是一切都会消失在时间之流里。”这是乐队解散时,经纪人奈绪小姐说过的话──但那时候千圣说不出话来。不过,她似乎找回了一些坚定的相信某种东西的自我。她要找回彩,找回那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色彩的人。

但现在,她也需要让自己的头脑好好休息。

她静下心,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再次睡着了。意识的最后尾灯,像逐渐远去的末班特快列车般,一边徐徐加快速度一边逐渐变小,被吸进夜之深处消失了。身后只留下穿过旷野与白桦树林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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