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裂縫

烈日透過林間縫隙，落在古老遺跡的石板上，映出斑駁光影。空氣裡混著潮熱與青草香，卡維蹲在那條看似毫不起眼的縫隙前，指尖夾著測量尺，專注地探查著縫隙深度。

他金色的短髮在陽光下亮得耀眼，幾縷汗濕的髮絲服服貼貼地黏在額角，鎖骨上也閃著細細汗珠。呼吸略快，胸口輕輕起伏。

「……這縫也太窄了吧？」

卡維輕聲嘀咕，語氣像在抱怨，尾音卻輕巧得近乎撒嬌。

他俯下身，半個身子探入石縫，想再確認結構——結果一個角度沒拿穩，腰身猛地擠進去一點。

下一秒，他就發現自己卡住了。

「啊、可惡……」

卡維的表情僵了僵，尷尬又不甘。他試圖往後退，細腰在窄縫中輕輕扭了幾下，臀部卻因此更明顯地高高翹起。布料被拉得繃緊，臀縫線條若隱若現，顫得像熟透的果肉。

他笨拙地掙扎，臀部與冰冷的石壁反覆摩擦著乳尖與小腹，令臉頰迅速染上一抹羞紅，耳尖燙得彷彿要冒煙。

緊張之下，他用手拉扯衣角，試圖掩飾那股突如其來的慌亂和羞澀，卻無法阻止那意外湧上的悸動——他的身體竟不由自主地挺起，帶著微妙的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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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艾爾海森本靠在古樹下看書，聽見聲響抬起頭，視線就這樣落在卡維那副尷尬又可笑的模樣上。

他並未馬上出聲，靜靜看了兩秒，那深綠色的眼睛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暗影，像是平靜湖面下的暗流。

隨即，他淡淡挑眉，語氣冷淡卻帶著輕微嘲諷：「你確定不會直接卡死在那裡？須彌可不缺因為貪圖工作效率而喪命的建築師。」

視線從卡維紅透的臉頰滑過那高翹的臀部，海森指節微微收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語氣中帶著輕輕的譏諷：「真不愧是你，連這種時候也能讓自己出狀況。」

卡維聽後氣憤地回嘴：「你……你少在那裡冷嘲熱諷！」聲音帶著幾分怒氣，卻掩不住一絲緊張。

他下意識扭了扭腰，臀部微微晃動，這無意識的動作反倒更暴露了他在狹縫中的尷尬。

視線迅速掠過海森，眼中閃過倔強：「我又不是故意被卡住的……」話雖如此，他的手仍不自覺輕撫腰側，像是試圖穩住自己。

呼吸越來越急促，神情變得複雜難辨，羞澀與尷尬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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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海森緩緩合上書，語調平靜無波，聲音中帶著不容挑戰的冷淡：

「別亂動。要是把自己弄得更進去，今天恐怕只能讓森林裡的獵狗來幫你解圍了。」

他腳步輕移，距離慢慢拉近。握書的手指輕微收緊，隨即又鬆開。

碧綠的眼眸裡掠過一抹難以捕捉的暗色，隨即迅速掩去，彷彿那不該被察覺的思緒被他自己強行按下。

心底某處，暗流翻湧，他故作鎮定，拒絕讓自己正視這些感覺。

艾爾海森的腳步越來越近，氣息透過微風撲來，讓卡維的臉頰瞬間燙成了火焰。他急忙咬緊唇，試圖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但胸口卻因緊張亂跳得厲害。

視線慌亂地掃過周圍，卻不敢直視海森那雙深邃的眼睛。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衣角，彷彿想用這細微的動作掩蓋內心的羞澀。

「別……別靠那麼近！」他語氣有些顫抖，帶著倔強的拒絕，卻又隱隱帶著不安。他下意識往後縮了一點，臀部無意識地更緊貼著冰冷的石壁，彷彿這樣就能藏住自己的狼狽。

內心深處卻明白，自己的尷尬已被看得一清二楚，臉頰的熱度像是要融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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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海森輕輕伸出手，動作沉穩而不急躁，指尖輕輕搭上卡維的腰側，隔著布料感受到他因緊張微微顫動的體溫。

卡維下意識地微微僵硬，臉頰泛紅，耳尖更是燙得像要冒煙。

海森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微微閃爍了一下，深綠色瞳孔裡掠過一抹難以捕捉的暗色，但他很快收起神色，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與淡漠。

他輕聲道：「放輕鬆些，你卡得越緊，只會讓自己更難脫身。」隨著他話語的低沉響起，卡維的呼吸一陣紊亂，心跳也越發急促。

艾爾海森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深沉的情感，但依舊維持冷靜的外表，彷彿那情緒只屬於他自己。

他穩穩地扶住卡維，準備將他從狹縫中救出。

卡維被拉出石縫後，還是倔強地挺直背脊，雙手拉扯著襯衫往下拽，好像這樣就能把剛才的狼狽一併藏起來。

「……不需要你提醒，」他側過臉，聲音帶著輕微的喘，耳尖紅得近乎刺眼，「我自己就能脫困。」

艾爾海森只是挑了挑眉，語調平穩得像在批改他設計稿上的錯誤：

「下次記得換個能用的重心再自作聰明。」

說完就轉過身去，腳步毫不拖泥帶水。

卡維愣了下，眼睛瞪得圓圓的，下一瞬卻又緊咬下唇，快步追了上去，嘴上還低低罵了句聽不清的話。

可他心臟跳得太快，連腳步都帶著一點慌亂。

他們一前一後走在回程的林徑上。

卡維幾次想張口說話，可話到嘴邊又像被什麼堵住，只能悶悶地扯了扯領口。

艾爾海森則是神色淡淡，步伐穩定地領著方向。只有當卡維的呼吸稍微急了些，他會輕微側頭，餘光像無聲確認般掃過。

這樣短暫的、近乎不留痕跡的關注，反倒讓卡維莫名煩躁。他狠狠瞪了海森的後腦一眼，卻發現自己心跳因被注意到而失序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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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 × 未出口的視線

夜裡 · 書房

艾爾海森一回到家就照例坐到書桌前，筆在紙上流暢地滑動。

可筆尖偶爾輕輕頓了一下。

他寫下的字體依然漂亮、理性，像他的人——可就在「弧線」處，突然短短停住。

那是他無法察覺的細節，因為腦子裡閃過的不是公式，而是卡維貼在石壁上時，那條被陽光曬得發亮的脊背。

——他甚至記得那人輕輕顫了一下，像被風吹過的葉尖。

艾爾海森呼吸輕輕一沉，筆收了起來，闔上書。

指節敲了敲桌面，像是想把腦中的畫面驅逐出去，卻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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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無聲的佔有

那夜，艾爾海森做了夢。

沒有任何聲音。

只有卡維的喘息，細得像被夜色收進縫隙裡。

他看著卡維被迫靠在冷硬的石壁上，金色的髮絲散亂貼著臉，唇因咬得太緊而微微破皮。那雙紅到不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抬起來，像在找可以逃的方向。

可是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說。

只剩他的手覆在卡維後腰，輕輕收緊。

就這麼輕輕一收，卡維就往下陷了一點。身體貼得更緊，無處可逃。

他醒來時喉嚨發乾，低頭看見掌心還在因微小的收縮而顫動。

他將被單往上拉到胸口，遮住了那點殘留的狼狽。目光靜靜落在床邊，像在整理什麼線索。

他只是輕輕吸了口氣，什麼都沒說。

指尖還有微不可察的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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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維在另一間房輾轉難眠，閉上眼卻怎麼也甩不掉白天那句平淡的問話。

「你在裡面做什麼？」

語氣明明冷靜得像在糾正計算錯誤。可落在那種姿勢上，就格外像是……他呼吸頓了一下，整個人滾進被子裡。

心臟跳得太亂，像是夜裡被什麼無聲的線輕輕拉住，動一下就會收緊。

就在這樣再無聲息的夜裡，

一個人輕輕捏住了自己失序的呼吸，

另一個人把手心攤開，收下了一點未被允許的顫抖。

夜色深不見底，

而他們都還沒有發現——

這是屬於他們的第一夜，

而不是最後一夜。

清晨，書房。

兩個人如常在同一張桌前翻資料，偶爾交換幾句乾巴巴的數值與符號。

只是艾爾海森的筆在紙面輕輕頓了頓。

「……」

卡維沒發現，他正彎腰在另一邊的高櫃翻找設計圖，襯衫在腰間輕輕繃出一個弧度。那個弧度小得幾乎不可察，卻還是被艾爾海森銳利的視線牢牢記了下來。

他只靜靜看了一秒，便收回目光，繼續在書頁上寫下乾淨漂亮的字。

筆尖還帶著極輕的一個小停頓。

就像將什麼小小的、藏得極深的東西，收進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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