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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李三……」

　　「三爷……」

　　王大爷和那两个随从愣在原地，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他们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李三咬牙切齿地拉扯着他们。好一阵沉默之后，王大爷率先反应过来，猛地喊道「快，你们快停手，李三小爷…还活着！」

　　说话间，王大爷也悻悻地收回了手，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尴尬。他本想上前扶起白榆儿，却在此刻瞥见了白榆儿额头若隐若现的妖纹，心中顿时如波涛骇浪一般翻滚不止。

　　「三爷…咳，没想到你和这白榆儿…原来是有一腿啊…」其中一个随从讪讪一笑，立刻穿起了裤子。而另一个呆愣了一会，尽管心里百般不愿，但最后也是穿上裤子，让开了道。随后他们就看到李三猛地甩开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扑向了地上的白榆儿。

　　至于白榆儿，她也完全愣了。甚至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便被李三握住手，从地上轻轻拉了起来。而当李三扶起白榆儿后，他便又像先前那般，再次单膝下跪，目光决然地看着白榆儿。

　　这一切发生的都过于突然，以至于所有人的内心都大受震撼。

　　「三爷…你这是干嘛呀…干嘛给她这个村妇……不不，我意思是，就算她是你小妾……你也不至于这样啊……」其中一个随从问道。

　　「就是啊……」

　　而也是话到这里，白榆儿才终是缓过神，连忙道，「对……对……你……你快起来……」

　　为了解释这种诡异的情况，白榆儿灵机一动，补了一句，「李三……别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然，这些情况自然都落在了王大爷眼里。只见他目光如炬，凝重地扫视着白榆儿和李三，然后压低声音，试探道，「李三小爷？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然而，对于王大爷的提问，李三全然不顾。他仍一动不动跪在地上，双眼虽然空茫，却又藏着一种非人般的决然。

　　对此，王大爷脸色彻底一沉，他猛地一挥衣袖，不再犹豫，厉声喝道：「二位！你们快速速擒住这白榆儿！她额显妖纹，必已被魅妖上身！而这李三，也已经惨遭她手！」

　　「什么…？！」那个本就心有不快的随从猛然惊醒，「妖女？！」

　　他怒吼一声，猛地上前，将李三随手一推，随后一把扯住白榆儿的内衬，将她重重按倒在地。这一次，他下手格外的狠，手如铁钳，毫不怜香惜玉，接连两个巴掌打在白榆儿脸上，让得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当然，几乎在白榆儿被擒的同一时刻，李三虽然被推到在地，但他立刻翻身而起，随后双目血红，怒吼着飞扑而去。他右拳挥出，狠狠砸向随从的脑袋。然而，自不必说，权当是以卵击石。对于那个随从而言，骨瘦嶙峋的李三，根本毫无战力，随手便被他一挡，然后反手一拳，打趴在了地上。

　　「王大爷……擒住了……现在要如何……」这个随从处理完李三后，便伸手狠狠掐住白榆儿的脖子。

　　「那个……王大爷……是不是和她发生关系，就会变得和三爷一样？可你怎么没变……」另一个随从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于是继续问道，「而且你不是说过，女人是不会被附身的吗……」

　　「这老夫岂能知道，且我又没和她做。」王大爷冷哼一声，走到了白榆儿的面前。他先示意随从松开她的脖子，然后眯着眼睛，轻声问，「说吧妖孽……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你为何能附身人类……而且，你又是如何将李三变为鬼仆的……」

　　对于王大爷的问话，白榆儿一言不发。此刻的她心脏砰砰狂跳。不管如何，至少现在除了殴打，应该没人想再碰她的身体了。

　　「哑巴了…？」王大爷冷笑一声，忽然从腰间拔出匕首。随着一道寒光，白榆儿感觉到冰冷的刀背轻轻划过了她的脸颊。

　　「妖孽。你可知你附身的这具躯体，村里可有多少男人惦记么……你可真会挑……」王大爷呼出一口浊气，「快开口吧，不然我可要在你脸上留下几道疤痕了……若我没记错，魅妖，应该最惜容貌吧…？」

　　「你……」白榆儿浑身一颤，当匕首的刀锋一转，径直向她的脸划去时，她忽然明白，原来成了半妖，虽不怕疼，不怕死，但却当真是怕毁容。

　　「我，我说便是…」尽管遭了屈辱，白榆儿最后还是选择将那段经历说了出来。

　　　　　　　　　　　　　　*** *** ***

　　「所以王大爷，我还是人，并非魅妖。」白榆儿恨恨地看着地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唤出李三，是真的不想再遭羞辱……」

　　「魅灵……」王大爷对于白榆儿最后的话，就像是充耳未闻一般。他看了看白榆儿，又看了看李三，眸子里闪出兴奋，「我赌对了……我赌对了……」

　　「什么意思王大爷？」随从疑惑地问。

　　「不好意思二位，其实当我看到妖纹的时候，我是想跑的，哈哈……可我转念一想，若这白榆儿是魅妖，她额头的妖纹就不会那般虚幻，而且我们也定会立刻惨死于此处……而若她是传说中的魅灵，我们也定不可能轻易制服她……可若她是一个没有被完全附身的魅灵，一切就说的通了……」

　　「所以？」两位随从仍是一脸迷惑。

　　「所以啊……」王大爷笑了笑，收回匕首，随后他指了指地上的白榆儿，淡淡道，「你们二人可知，魅灵对于修行者，有多珍贵吗？」

　　「有多珍贵……？」

　　「呵，可换的财宝，够你们喝一辈子的酒了！」王大爷喃喃道，「呵……怪不得前些日，会有修行者来我们这……我就在想为何要助我们剿灭魅妖……原来这有魅灵……呵呵……偷偷收复魅灵才是真啊……呵……一只魅灵炼成的金丹，可抵上他们足足修行数十载，是他们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啊……这么值钱……」两个随从的眼神散着贪婪的金光，其中一个更是拔出佩刀，然后厉声说，「不行，既然她这么值钱，那我得先砍了这妖孽的双腿，免得她再行什么妖媚之术，然后趁机逃跑……」

　　眼下，对于白榆儿而言，她是呆愣的。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王大爷他们三个人，在听完自己先前讲述的故事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她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直到她听到「砍腿」二字，看到其中一个随从握着刀靠近她的时候，她才将将反应过来。

　　这一刻，白榆儿面如死灰，蹬着双腿，无助地沿着墙壁后退。

　　「你们……你们难道没听懂吗……我上山只是为了寻仙草救我儿子……」白榆儿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你们没听懂吗……是李三先奸污了我……是山洞崩塌我失去意识的时候被那鬼魅附身……最后……最后是一个仙人助我，我才能勉强留有神智……她让我做的是前往苍山……寻修行者求助……剥离魅灵……消除魅灵……」

　　「苍山的修行者会不会助你，老夫不知道。」王大爷不屑的一笑，「但天墉城的修行者，他们一定会给我们一大笔钱……」

　　「天墉城……」听到这词的白榆儿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喊道，「你也知忠生就在天墉城……你们若伤害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呵。二位。削去她的双足，然后割下舌头，蒙上头套。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王大爷接着说，「你们动作要快，然后需立刻给她止血。若她身死，可不太好。」

　　「明白。」

　　「你们……忠生……」白榆儿浑身一颤，又愤怒又绝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一刻，她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甚至宁愿自己是个真正的魅灵，可以吸干这几个人渣。

　　「好了狐狸精，你就别挣扎了。我们下山后，会找人给你立个碑文的。」

　　「得罪了！」

　　话音刚落。

　　就在那两把砍刀高高举起，即将就要砍下之际，不远处，一个身影却踉跄着再次站了起来。

　　骨瘦嶙峋，身单力薄的李三再一次猛地向那两位随从冲去。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去拉扯他们，而是径直一跃，整个人狠狠挡在了白榆儿的面前，就像她的忠生一样。

　　霎那间，随着两道刀光当胸披落，李三的身子猛然一震，鲜血四溅，随后就像是一块破布一般，倒在了白榆儿的怀里。

　　「李……李三……」白榆儿瞪大眼睛，识海轰然一震。

　　【李三，初级鬼仆，妖气5%】

　　「你们……你们不是他的随从吗？我不是说过，若他妖气归零，他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然后再无复原的办法？」她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李三，而手上几乎立刻就沾满了他滚烫的鲜血。

　　「妖孽，他早就已经死了。你何必假惺惺呢？」王大爷见两个随从也是一惊，连忙上前，「况且，你不是被他所辱，那他死了，你不是应该高兴才是？」

　　对于这话，白榆儿愣住了。是啊。李三已经死了。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一具鬼仆而已。她又何必为此感到难受和唏嘘呢？或许，她的命运也本就该在那场地震中，逝去吧。

　　于是，白榆儿缓缓闭眼，耳朵里传来了王大爷催促随从再次动手的声音。

　　可就在她准备接受自己命运的时候，她怀里的李三却身子一转，然后反手抱着白榆儿，用一个踉跄的翻滚，再一次躲开了劈砍。

　　「何必呢……李三……」当白榆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则换成是她落在了李三怀里，而李三则因为翻滚时候的撞击，额角也裂开了一道血痕。

　　「鬼仆当真是忠心啊……」王大爷在一旁喃喃自语，内心不免对妖媚之术，感到一股寒意，「看来若你们不除李三，他就会死护到底。二位，你们就送这李三，最后一程吧。」

　　听到这番不冷不热的话，白榆儿绝望地摇了摇头。

　　虽李三是个下贱之人，但至少他救了自己两次，便还是让他走的体面一些吧。想到此处，白榆儿闭上眼睛，心中默念李三之名，试图令他消失于人间。然，不知为何，这一次不论她如何呼唤，李三似乎都不再听她的命令。他就是决然地护在她的身前，妖气从5%，变成了2%.

　　「够了……真的够了……他已快无妖气……马上自己就会消失的……」

　　然，话音未落。其中一个随从便一刀劈砍在了李三肩上，根本没听白榆儿哪怕一句话。

　　看着李三踉踉跄跄再次跌在地上，白榆儿的心里难免感到一阵的唏嘘。她缓缓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只当这是他最后的报应吧。

　　「等等……我想起一个事……」就在这时，王大爷忽然缓缓开口，「既然这李三已成鬼仆……那他的男根应该就是药典中所提的鬼根……你们二位，不妨先砍下他的男根，然后趁他消失之前，泡入酒中，浸染些鬼气，日后想必也能卖出一个顶好的价钱……」

　　「噢？还有这种事？」其中一位随从闻声，立刻一把掐住李三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咳…额…」悬空的李三双手扒拉着随从的手臂，嘴腔里挤出了极为痛苦的声音。

　　「鬼仆原来还喘气啊……呵呵，来，把匕首递给我。」随从伸出另一只手，从王大爷那接过了匕首，随后笑着说，「对不起了啊，三爷，你先当会太监哈。」

　　然，正欲动手之际，白榆儿终是看不下去了。

　　她攥着拳头，站起身，愤恨地说，「你们……纵使他是鬼仆也好，已经死了也罢，都不该被你们当作猪狗牛羊一般肆意地羞辱处置吧？！」

　　「狐狸精，你急什么？我们这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气啊……？」随从一边说着，用刀挑开了李三的裤绳，「哦，还是说，你被他玩出感情来了啊？要不这样，我们把那根玩意割下来后，让你最后再舔两口，怀念一下？」

　　「你们……你们……」白榆儿咬牙切齿，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中。她不是看不得李三死去，也不是看不得李三受辱，可这一切若全部发生在他为救自己而伤之后，白榆儿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可就算接受不了，她又能如何呢？

　　难道魅灵就这么不堪一击吗……不应该……绝不应该啊！

　　白榆儿闭目沉于识海，感受着自己的神魂。

　　【白榆儿：人类（初级●魅灵人格）；妖气：95% ，淫欲值：31% 】【李三：初级●鬼仆；妖气：1%】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对不起了忠生……」不多时，她猛的睁开眼睛，眸子里透出紫光，额头妖纹如梦幻般再次浮现。

　　「既然你们都是男人……都是下流无耻的男人……那么……」说未说完，白榆儿深呼一口气。她心脏怦怦狂跳，手指微颤地解开大衣腰绳，随后拉下了兜裤的肩带。而那一刻，当雪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挺拔又丰满的双乳赫然出现就在众人面前，一览无遗之际，白榆儿只觉得内心一阵激荡，识海被那如火一般的目光，烧得一片迷离。

　　而反观那些男人，他们皆是一愣。特别是其中那个抓着李三的随从，他更是两手一软，匕首和李三纷纷摔落于地上。

　　「果然……果然有效……」白榆儿难掩脸上兴奋，将自己的身躯摆出了更为妖娆的姿势，「虽然淫欲变高好多……呼……」

　　「不……不行……你们别看她……这个妖女……」王大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连忙回避，只是当他刚伸手想去抓地上的匕首之时，一个温柔酥麻的声音从他耳边飘了过来，如梦似幻，媚态横生。

　　「王大爷……你怎么不继续看榆儿的身体呢……难道榆儿的胸……不美吗……」尽管当这些话说出口后，白榆儿觉得自己恶心坏了，因为就连忠生，她又何曾说过这些话？可她转念一想，若是真能靠此化险为夷，那又有什么关系……忠生一定会谅解她的。

　　「妖……妖孽……好一个淫语……」

　　「来嘛……王大爷，转过来……榆儿的这里……已经被你们……看湿了呢……」白榆儿说话的同时，用手指狠狠掐着指腹的软肉。她深知，若没这些疼痛，她真的很有可能当场就因淫欲的高涨而自慰起来。

　　而观王大爷。他则是咽了咽口水，摇晃了几下，身子终是不自觉地转向了白榆儿。而也是这么一看，他瞬间也如两外两个随从一般，一动不动，目光变得空洞而呆滞。

　　「快走……李三……」见敌人全部中招，白榆儿深呼一口气，收敛了妖气。随后，她趁势扑向李三跟前，咬着牙，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然后拖着他，死命地往洞外跑。

　　　　　　　　　　　　　　*** *** ***

　　洞外寒风凛冽，而白榆儿只有一件大衣，赤身裸足走在雪地里。

　　虽然成了半妖以后，她的抗寒能力有所提升，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冷的浑身颤抖。

　　二人就这样，顶着狂风，一路直上，直到遇见一个巨石平台。

　　「李三……我们先在这休……」话未说完，白榆儿的内心猛然一颤，因为她看到一旁李三的身影竟然渐渐开始模糊，就像是一堆被风即将吹散的土堆一样。

　　出于一种本能，白榆儿沉入识海，看到了关于李三的状态如她所见一般，妖气归零。

　　「李三……」白榆儿紧紧咬着嘴唇。她深知自己的内心痛恨着这个男人，可她同时也知道，此刻的她或许也是这个世上最不愿他消失的人。

　　「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再晚些消失……」白榆儿的眼角流出泪水，轻轻挥拳，敲打着李三的胸口。她不知道，若是没了李三，她一个人在这座山上还能坚持多久。

　　「不行李三……你还不能消失……」说话间，白榆儿直起了身子。她眼睛泛红，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因为你的罪还没有赎完……」

　　下一秒，只见白榆儿轻轻托住李三的后背，将这个男人轻轻放于石堆之上。随后，她深呼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眼里虽满是歉意，但同时也充斥着一种决然。

　　「对不起忠生……但你会理解我的，对吧……」

　　话落，白榆儿低下了头。她看着地上的李三，脸上涌起了一股不自然的潮红，「李三……你记住……我仍恨你……恨透你……我愿意这么做，第一无非是报答你救了木儿，而第二点，则是我此刻需要你……我需要你继续赎罪……」

　　思忖间，白榆儿俯下身，双手拉着李三的裤腰，轻轻脱下了他的裤子。

　　「我刚才说的，你要记住了……」白榆儿深呼一口气，手指缓缓翻开了李三的内裤。那一刻，当一根又黑又粗的玩意猛的弹出来时，白榆儿的大脑不禁感到一阵晕眩和迷离。这种来自内心深处本能的渴望，使得她呼吸瞬间凌乱，喉咙干涩，双腿不自觉地摩挲着夹紧。

　　「真是个下流的无耻之徒……明明都快死了，下面却还是这般样子……」她声音发颤，舌尖抵住上颚，竟止不住地想舔下唇。

　　「我只能帮你用手……也只可帮你用手……你可记住……」白榆儿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而当她刚触碰到那滚烫之物时，她便是浑身一抖，内心的欲望瞬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滚滚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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