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宴之夜：第二章 祭坛的献祭

莱恩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像溺水的人拼命抓向水面，却只能触到冰冷的虚空。他的身体仿佛被千斤重物压着，动弹不得，喉咙干得像吞了砂纸，发出低哑的喘息。他试图睁开眼睛，眼皮却沉重得像是被缝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气味，像是铁锈混杂着潮湿的石头和某种腐烂的甜腥味。他的心跳在耳边轰鸣，像战鼓般急促，提醒他还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

终于，他强迫自己睁开眼，视线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油腻的玻璃。昏暗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瞳孔，他眨了几下，试图看清周围。头顶是一片粗糙的石质穹顶，布满裂纹和青苔，像是古老墓穴的天花板。四周的墙壁同样是石头，上面刻着扭曲的符文，像是某种被遗忘的语言。墙角点燃着几支黑色蜡烛，烛焰摇曳，投下诡异的影子，在墙上舞动，像是活物在低语。

莱恩低头，发现自己赤裸地躺在冰冷的石质祭坛上，双臂和双腿被粗重的铁链锁住，链条深深嵌入皮肤，带来刺骨的疼痛。他的西装、衬衫、鞋子全都不见了，身体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试图挣扎，肌肉绷紧，铁链却发出刺耳的叮当声，纹丝不动。他的双脚尤其冰冷，像被冻在冰块里，脚趾微微抽搐，试图找回一丝知觉。

他的双脚——莱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它们。那是一双他引以为傲的脚，健美而匀称，脚背皮肤光滑，血管在皮肤下微微凸起，脚踝线条流畅，像是雕塑家的杰作。作为健身教练，他花了无数时间锻炼腿部，跑步、深蹲、跳跃，让这双脚既有力又优雅。他甚至记得健身房里的女客户如何偷偷盯着他的脚，称赞他跑步时的步伐像猎豹般轻盈。现在，这双脚却被铁链紧紧锁住，脚踝已经被磨得红肿，隐隐渗出血丝，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抓过。

“他在看自己的脚，”一个低沉的女声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戏谑，“多么完美的标本，维多利亚夫人，您选得太好了。”

莱恩猛地抬头，视线聚焦在声音的来源。维多利亚·卡萨诺瓦站在祭坛前，穿着那件黑天鹅绒长裙，裙摆在烛光下像流动的血河。她的脸上挂着冷酷的微笑，灰色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刀，切割着莱恩的灵魂。她身后站着七八个身影，全都穿着血红色的长袍，兜帽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的眼睛。他们围成半圈，像一群秃鹫盯着垂死的猎物。

“放开我！”莱恩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怒火，“你们这群疯子，想干什么？！”

维多利亚缓缓走近，裙摆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像蛇在草丛中滑行。她俯身，脸凑近莱恩，近得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一种类似腐肉的腥气。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莱恩的脸颊，蕾丝手套的触感冰冷而粗糙，让莱恩不寒而栗。

“亲爱的莱恩，”她低语，声音像毒药般甜腻，“你应该感到荣幸。今晚，你将成为我们家族的恩赐，献给永恒的青春与美。”

莱恩的胃一阵翻涌，他想吐，却连唾沫都挤不出来。他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人影，发现他们手中拿着各种器具：银色的刀、钩子、甚至一柄看起来像手术刀的细长工具。他突然明白了，那封邀请函、那场晚宴、那杯红酒——一切都是陷阱。他被选中，不是因为他的魅力或潜力，而是因为他的身体，他的血肉。

“不……不！”他疯狂地挣扎，铁链勒进皮肤，鲜血顺着链条滴到祭坛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的脸扭曲着，眉毛紧锁，碧蓝的眼睛瞪得像要炸裂，嘴角因为用力咬牙而微微颤抖。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祭坛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哀求。

维多利亚直起身，拍了拍手，一个仆人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银盘，上面放着一把精致的银刀，刀刃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她接过刀，缓缓举起，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周围的红袍人开始低声吟唱，声音低沉而诡异，像是一群幽灵在合唱。莱恩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每一个音节都像针扎进他的心脏。

“以血为引，以肉为祭，”维多利亚的声音响彻地下室，带着一种狂热的虔诚，“我们将青春献给黑暗之神！”

她走向莱恩的脚，目光贪婪地扫过他的双脚。莱恩的脚趾因为恐惧而蜷缩，脚背的皮肤紧绷，血管在烛光下清晰可见。他的脚踝已经被铁链磨破，血迹斑斑，但脚掌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弧度，脚跟圆润，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维多利亚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脚背，蕾丝手套划过皮肤，带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

“多么完美的双足，”她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迷恋，“结实、匀称，肌肉与脂肪的分布恰到好处。这样的恩赐，值得我们最精心的料理。”

莱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他的脸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眼睛瞪得血丝密布，嘴唇颤抖着，露出牙齿，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的鼻翼急速翕动，呼吸急促得像是要炸开胸膛。他想喊，想骂，想求饶，但喉咙里只有嘶哑的气声。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维多利亚手中的银刀，刀刃在烛光下闪烁，像是在嘲笑他的无力。

“别……别碰我！”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破碎得像玻璃碴。他的脸颊因为用力而抽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淌过他的脸，滴在祭坛上。他的碧蓝眼睛里满是绝望，像两颗被暴风雨打碎的宝石。

维多利亚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她的手稳得像机器，银刀缓缓靠近莱恩的左脚。刀尖轻轻触碰他的脚踝，冰冷的金属让他的脚趾猛地一缩。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他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嘴角因为恐惧而向下撇，露出一种痛苦的狰狞表情。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刀刃，瞳孔缩小成针尖，像是想用目光挡住那致命的一击。

刀刃划下，缓慢而精准，像是在切割一块珍贵的丝绸。莱恩的脚踝皮肤被划开，鲜血立刻涌出，顺着脚背流到脚趾，染红了祭坛。疼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刺穿他的神经，他的身体猛地一震，铁链叮当作响。他的脸因为剧痛而痉挛，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嘴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野兽在临死前的哀嚎。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像是咬破了嘴唇。

维多利亚的动作没有停顿，刀刃继续深入，切开肌肉和筋腱，发出一种湿漉漉的撕裂声。莱恩的左脚被一点点分离，血流如注，淌满了祭坛，像是献祭的供品。他的脸已经完全扭曲，眉毛拧成一团，眼睛里满是血丝，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淌过他的脸颊，滴在祭坛上。他的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种非人的嘶吼，喉咙像是被撕裂了，每一声叫喊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右脚的切割紧接着开始，维多利亚的刀法依然精准，像是艺术家在雕刻。她哼着一种诡异的调子，像是某种古老的摇篮曲，与莱恩的惨叫形成恐怖的和声。右脚的皮肤被划开时，莱恩的身体猛烈抽搐，铁链勒进他的手腕和脚踝，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他的脸已经不再像人，像是被痛苦撕碎的画布，眼睛瞪得像要爆裂，嘴角因为用力而裂开，露出血淋淋的牙龈。他的尖叫渐渐变成低沉的呜咽，像是灵魂被一点点抽离。

双脚终于被完全切下，维多利亚将它们高高举起，像是展示战利品。莱恩的脚在烛光下显得异常苍白，血迹从断口滴落，落在祭坛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的脚趾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形状，脚背的血管清晰可见，像是某种被亵渎的艺术品。维多利亚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她低声呢喃：“多么完美的献礼……”

莱恩的意识在痛苦中摇摇欲坠，他的脸已经没有表情，只剩下一片空白，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他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泪水和血迹混在一起，淌过他的脸颊，滴在祭坛上。他的呼吸变得微弱，像风中的烛焰，随时可能熄灭。

一个红袍人走上前来，手里捧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铺着深红色的丝绸。维多利亚小心翼翼地将莱恩的双脚放在托盘上，像是对待一件无价的珍宝。托盘被递给一个仆人，仆人低头退下，走向地下室深处的一个通道。莱恩的视线模糊，但他隐约看到通道尽头透出火光，听到刀具碰撞的声音和某种液体沸腾的咕噜声。他的胃一阵翻涌，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将被送往厨房，变成某种恐怖的“料理”。

厨房里，触手料理的过程开始了。卡萨诺瓦家族的厨师是个瘦削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围裙，脸上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眼神冷酷得像机器。他的工作台上摆满了工具：锋利的剔骨刀、细长的剥皮刀、甚至一柄小型锯子。莱恩的双脚被放在一个冰冷的金属盘上，血迹已经凝固，脚趾微微蜷缩，像是还在抗拒命运。

厨师先用清水冲洗双脚，去除表面的血迹，露出苍白的皮肤。他拿起一把细长的刀，沿着脚背的曲线缓慢剥皮，动作轻柔得像在剥一颗熟透的果实。皮肤被完整剥下，像是两张薄薄的羊皮纸，放在一旁备用。接着，他用剔骨刀切开脚踝的筋腱，分离骨头和肌肉，发出一种湿漉漉的撕裂声。骨头被小心取出，堆在一旁，准备熬制高汤。肌肉被切成薄片，肥瘦相间，像是上等的牛肉。

厨师哼着小调，将剥好的脚肉放入一个大碗，加入蜂蜜、迷迭香和黑胡椒，搅拌均匀。蜂蜜的甜香与血腥味混合，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气。他将脚肉放在烤盘上，刷上一层橄榄油，放入预热好的烤箱。烤箱的火光映在墙上，像是地狱的入口。烤制过程中，脚肉的表面逐渐变成金黄色，蜂蜜在高温下焦化，散发出甜腻的香气，混杂着肉类的焦香。

烤好的双脚被小心取出，摆在一个精致的瓷盘上，周围点缀着新鲜的迷迭香和薄荷叶。厨师用一把小刀在脚肉上划出几道装饰性的切口，像是艺术家在完成一幅画。最终的菜品——蜜汁烤双足——看起来像一件艺术品，表面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掩盖了它恐怖的来源。

莱恩的意识在祭坛上摇摇欲坠，他听不到厨房里的声音，但那股甜腻的香气却飘进了地下室，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的胃一阵痉挛，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水。他想吐，却连力气都没有。他的脸依然空白，像是被痛苦抽干了所有表情，只剩下一双涣散的眼睛，盯着头顶的穹顶，像是期待奇迹降临。

维多利亚俯身，低声对他说：“别担心，亲爱的，你的奉献才刚刚开始。”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胸膛，像是丈量下一块肉的位置。莱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的呜咽，像是灵魂在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他的双脚已经不在，但疼痛依然像火焰般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只剩下一片血红的虚空，和那股越来越浓的、甜腻的烤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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