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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圣女的缓行-1,约稿合集,1

小说:约稿合集 2025-09-10 15:54 5hhhhh 7010 ℃

在教堂的高耸石墙上,彩绘玻璃投射下斑斓光斑,映照着穹顶繁复的壁画,玻璃上的图案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寓言故事,描绘着伟大的"主"如何击败黑暗,守护苍生。

伴随着神圣而稚嫩的旋律飘向天外,悠扬而遥远的浑厚钟声又一次响起,回荡在小镇之中,就像是在呼唤某种即将到来,又似乎已经到来的命运。

“美好与虔信的救主,

你谦卑的仆人们歌颂你的名。

你的名崇高,你的名必将得到赞颂,

从古时而至永远,

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处。”

双手相握的少女虔诚地坐在后排木椅上,身穿着朴素而洁白的长袍,丝绸般柔顺的金发从修女帽中倾泻而出,顺从的披散在她的肩头,白净的面庞上带着怡静的崇敬神色。

空气中弥漫着檀香的气息,混合着蜡烛燃烧的味道,唱诗班可爱的嗓音在拱顶下回荡,比她年纪稍小一些的孩子们正咏叹着赞美“主”的诗句,芙利德轻声跟着哼唱,曾几何时,她也加入过这些孩子们的行伍,甚至她已经背下了这篇赞美诗。

“主的名超乎万民之上,

他的荣光高过诸天。

谁能如这般像我们的神呢?

他置身于至高之所,慈爱而又谦卑,

他的辉光传遍世间,观看着天上地下一切已发生和未发生的事。”

歌声缭绕中,她的目光游离于彩窗与穹顶之间,来自儿时的模糊记忆再次逐渐浮现,她依稀记得那个漆黑的夜晚,天际划过的诡异光弧,还有大地发出的无声咆哮,那时的她还不懂得什么是天灾,只知道睁开眼的那一刻,身边的一切已然变了模样。

迷雾覆盖了整个世界,烧焦的树木如同黑色的骸骨指向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硫磺气味。她在废墟中爬行,耳边回响着哭喊与哀嚎,那些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无边寂静。

就在她即将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一束光明穿透了雾气,那是教会的猎人们,他们携带着各式造型奇异的武器,从黑暗中踏步而出,芙利德至今还记得那位领队猎人,他摘下面巾时,那张印象十分模糊,刻着狰狞伤痕的脸上露出令她安心的笑容,还有他说的第一句话。

"不用担心,小家伙,你很特别,主一直在注视着你。"

后来的日子里,她在教会福利院长大,和其他孤儿不同,她总是能得到更多的关爱与照顾,司教说这是"主的安排",是要让她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于是她学会了读书写字,学会了祷告冥想,学会了如何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每一个人。

随着时间流逝,她逐渐明白了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是一次规模庞大的天灾,是外神的低语侵蚀了这片土地,而她之所以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存活下来,正是因为“光辉之主”的眷顾——这种天赋让她成为了最适合承载"荆棘之心"的人选。

想到这里,她不禁抚摸着胸口的位置,荆棘之心便深埋在那里,每一次心跳,那枚晶体都会轻轻震颤,传递出温暖的波动。

“芙利德,芙利德...你在想什么呢?”

唱诗班的孩童依然在传颂那歌颂主的诗篇,而呼唤着少女的,则是苍老而慈爱的声音。

她转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头银发的熟悉老者,他身穿纯白色的主教法衣,胸前佩戴着代表权柄的银质十字架,正是教会委任于这座教堂的司教大人。

"司教大人...您今天休息得还好吗?"

芙利德站起身,恭敬地低头行礼。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出神?连我过来了都没注意到。"

司教微微一笑,皱纹密布的眼角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似乎这次的弥撒并不是由他所主持,在发现了芙利德似乎有些走神后,他便离开了前排。

"我在想着...想着遇见您的那一天。"

芙利德抬起头看向了老者,碧绿眼眸里倒映着彩窗透进的七彩光斑,她下意识的双手合在胸前,略微颔首回答道。

"那时候如果没有教会的帮助,我想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吧,虽然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的我很幸福,每天都能学到新的知识,还能帮助其他人,这种生活...真的太好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些许忐忑和自馁,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起来。

"甚至...还被选中,成为了巡礼修女...像我这么卑微的人能获得恩典,我真的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听到这句话,司教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他伸出了枯槁般干瘦的双臂,将芙利德搂入怀中,少女柔软的金发蹭在老人的颈窝,像是流淌的黄金溪流。

"傻姑娘,你当然值得拥有这一切。"

司教轻抚着芙利德的头发,声音十分温和的说道。

"你知道吗?当年猎人找到你的时候,你蜷缩在一个已经被污染的院落里,周围到处都是...那些可怕的东西,可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你也完全没有被污染的迹象,这就是主的眷顾啊。"

"是的,感谢主。"

她低声说道。

"所以,不要总说自己幸运,你应该相信这是命中注定的,是主的旨意,你看看这些孩子,他们和之前的你一样不是么,但我们早晚要老去,他们里面有不少最近也已经开始在教会里帮忙了,各人有各人的责任。"

司教说着松开了怀抱,示意她看看唱诗台上的那些孩子。

芙利德闻言抬头望去,略微打量着眼前的孩子们虔诚且认真的表情,一股淡淡的使命感犹如而生。

诚然,被选中且成为了圣女,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对于自己该承担何种责任,此时尚且青涩的芙利德依旧有着些许茫然,自己确实应该做点什么才对。

“各人有各人的责任...吗?”

感受着陪伴着自己长大,犹如最亲近的长辈般的老者的轻抚,她不由得呢喃着重复了一下他所说的话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被妥善安置,也有像你这样被挑选出来的..."

司教说到此处稍稍停顿,目光落在芙利德还有些迷茫的清秀脸庞上,继续道。

"而你的责任,就是让更多人了解主的仁慈与伟大,这就是我们一直努力的目标。"

芙利德认真地点点头,碧绿的眼睛里泛起了微光。

"我明白了,我会竭尽全力履行自己的职责。"

司教欣慰地笑了笑,引领着芙利德走出礼拜堂,穿过长长的回廊,彩色玻璃窗外,夕阳正在缓缓西沉,为古老的石墙镀上一层金色。晚课的钟声在远处若有若无地回荡。

"很好,那么,跟我来吧。"

在平时,像举行礼拜这样重要的时候司教从不会离开这里,虽然这次并非是他在主持,惊讶了一下的少女转念一想,不由得觉得司教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便跟上了他的步伐,一同悄悄地离开了礼拜堂。

两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侧厅,这里的陈设简单肃穆,只有一座小小的圣坛和几张木质座椅,暮色透过高窗洒落进来,在地面留下细长的光痕。

"...芙利德,明天就是你踏上巡礼之路的时候了...你没有参与过「狩猎」的训练,这一路上也没有人与你同行,一路上你有可能会遇到灾难...那个时候的事,我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但那种恐怖的事情...你做好准备去面对了吗?"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和各位司教商讨...让你晚一些再走呢。”

侧厅中,徘徊至光痕中央的司教放慢了脚步,像是故意在等着芙利德,又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他思索了片刻,欲言又止的说道。

在这短暂的沉默之中,芙利德已经想到了很多事情。

她依稀记得儿时听过的一些传闻,那些恐怖灾难的发生往往伴随着天地间的异变,有人说能看到天空中巨大的漩涡,有人声称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低语,更有甚者描述说是目睹了某种难以直视的可怖存在。

当时年幼的她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描述中的细节竟然隐隐约约与她记忆中的那个场景相符,尽管具体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但她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危险气息。

这让她不由得也有些不安。

不过很快,她就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那是发生在洗礼之后的事,当时她是教会新晋的小牧师,因为天赋出众,很快就被安排学习如何召唤天使。

那天晚上,她点燃了三支白色的蜡烛,摆好圣水和符文,怀着忐忑的心情开始诵读祷词,与其他牧师不同的是,每当她念到关键处时,荆棘之心总会产生奇妙的共振。

"主啊,请派遣您的使者降临于此..."

当她念完最后一个词,随着一阵光耀辉光从天而降,照亮了整间房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一道神圣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周身散发著明亮却不刺目的纯净辉光,一双漆黑的羽翼展开又收敛,似是想要为“她”遮挡掉来自世界之外的窥视。

与通常来说造型有些诡奇的天使所不同,降临的存在有着犹如人类女性的形象,她的面容有些模糊难辨,只能让人感受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美感,令人联想起黎明初升时分的第一缕曦光。

"是的,大人,即便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我相信这是主的指引,那天,当我召唤天使之时,主派来了它的使者,她的身影虽然模糊,但却给了我莫大的勇气,既然主的旨意是令我进行巡礼,应是要我克服其中的困难,我想,无论是否准备好,我也应当去面对..."

这些回忆让芙利德的忐忑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凝视着站在眼前的司教说道。

"你说得对,芙利德,主从不会轻易给予恩典,而是让我们在困境中成长。"

司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既有欣赏,又有担忧,他轻轻叹了口气。

"芙利德,今晚的谈话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了,明天你就将踏上巡礼之路,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路线图,如果没有意外,一定要按照这个路线行动。"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纸卷轴,小心地交给了芙利德,说完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芙利德。

"这是教会给你准备的,足够支撑你走到大圣堂,虽然不少,不过你也要节省着用,别太着急赶路,遇到特殊情况可以找当地教会寻求帮助。"

"沿途你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有虔诚的信徒,也有迷茫的灵魂,你要耐心倾听,用心感受,用自己的言行感染他们,让他们明白主的慈爱。"

夜色渐深,司教的影子在烛光下拉得很长。他继续叮嘱道。

"是的,我知道了。"

芙利德郑重地点头接过了袋子,将地图和袋子妥善收好。

"去吧,芙利德。愿主与你同在。"

司教朝她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去,芙利德站在原地,看着老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从小到大,司教大人一直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每当她感到困惑或失落时,这位睿智的长者总会给她指引和安慰,现在,她就要离开,走上一条未知的道路,这让芙利德心中充满了不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明天就要出发了,现在沉浸于感伤没有任何意义,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好好准备一下,确保自己不会遗漏任何必要的物品。

芙利德沿着开始逐渐昏暗的走廊返回自己的房间,烛火摇曳,在墙壁上投下跳动的影子,走廊两侧挂着历代圣徒的画像,每幅画中的人物都凝视着她,似是在祝福她的旅程。

回到自己的房间,芙利德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灯光立刻照亮了这个不大但整洁的空间。

这是一间标准的教会宿舍,墙壁刷成淡灰色,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简单的木质家具整齐排列。靠窗的地方放着两张单人床,中间隔着一个小型衣柜和简易梳妆台。

芙利德的床位靠近门边,此时床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件换洗的衣物,旁边的书桌上则是她的个人用品——一本《光辉圣典》、一本记事本、几支羽毛笔和一瓶墨水,而在房间最为显眼的位置,则摆放着一根做工精美的银色长杖。

这根长杖大约与芙利德身高相当,通体由白银打造,顶端镶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内部隐约可见流转的光华,杖身雕刻着复杂的花纹,每一处纹路都代表着不同的宗教符号,既有传统的教会标志,也有一些看起来异常神秘的符文,据说这是专门为她定制的法器,可以在危急时刻用来抵御外界的侵袭。

长杖旁边的架子上悬挂着一套洁白的长裙,这是圣女专属的礼仪服,采用上好的丝绸制成,裁剪优雅大方却又不失庄重,衣服的设计既凸显了信仰的神圣性,又考虑到实用性,腰间配有银质腰带,袖口和领口缀着精致的蕾丝花边,整体呈现出一种高贵而不失亲和力的气质。

芙利德轻轻抚摸着长杖光滑的表面,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第一次触摸它的场景,那时她刚刚接受圣女的任命,激动而又忐忑,而这根长杖却给了她一种奇特的亲切感,就像是一位老朋友一样默默地支持着她。

她坐在床沿,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心中却不禁有些许感慨,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如此平静而美好。

整理好行李后,芙利德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路线图仔细研究起来,这是一张绘制精细的地图,上面标注了详细的路程规划,她首先注意到了第一段行程:从当前位置到邻近的城市,罗歇城。

地图上清晰地标示了通往罗歇的主要道路,并注明需要乘坐马车前往,这条线路看起来还算平坦,沿途也有教会设立的站点,可以补充补给或寻求帮助,芙利德拿出一支鹅毛笔,在地图上标记了几处可能会停留的地方。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第二阶段的旅程:乘坐蒸汽列车从罗歇前往科多罗,这部分路线引起了她的兴趣,一直在这座名为达克罗宁的边陲小镇长大的她,也只在文献中了解过这种新颖的交通工具,蒸汽列车被称为"咆哮的钢铁巨兽",是一种速度惊人但外观粗犷的交通工具,听说这些列车是由源铁制成的动力源所驱动,能够喷吐出浓烈的黑烟,行驶在铁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最后,从科多罗码头启程,经水路抵达帝都港口的路线也被详细标注出来,这段旅程将耗费较长时间,但地图上贴心地标明了各个港口和航道的信息。

正当芙利德全神贯注研究路线时,突然感受到到腹中传来阵阵饥饿感。

"咕噜——"

这个声响让她略显尴尬地捂住了小腹,原本在礼拜结束后会有丰盛的晚餐供应,但因为她提前离开,此刻反倒不知该如何解决温饱问题。

思虑片刻后,她决定趁着夜色尚早,去买几个面包带上,也好为明日的旅程做些准备,她推开房门走入了走廊。教堂内安静得出奇,显然大多数人都已经在用餐了,借着微弱的壁灯,她轻快地跑下楼梯,穿过了教堂的大门。

"号外!号外!2特鲁一份!矿山矿难啦!"

但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可爱的叫卖声,打断了她的脚步,一个身材瘦小的报童正蹲在教堂台阶旁,怀里抱着一堆报纸,四处吆喝着。

"啊,您是教会的修女姐姐吧,要来一份吗?"

报童注意到了芙利德,立即兴奋地招呼起来,他麻利地抽出一份报纸,小心翼翼地掸去上面的灰尘,递了过来。

“矿难了...?“恩..是的,请给我一份报纸吧。”

刚刚离开教堂就听到了报童的吆喝,芙利德不由得愣了愣,想到可能有人了受伤后她顿时心中一紧,连忙迎了上去,摸出两个特鲁递给了他。

打开报纸后,报纸上的头条不出意料写着今天的矿难,今天上午,第四号矿坑地下出现了坍塌,死了6个矿工,有两个活着回来,其中一个断了腿,在达克罗宁长大的男人有很多都在矿坑工作,如果没有矿坑,达克罗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教会、学校、医院应有尽有。

但是也正是矿坑一直在吞噬达克罗宁的男人。

芙利德经常在矿坑附近看见男人们的妻子哭泣,有时也会听见他们谈论如果没了矿坑的话,就没有收入,没有人会留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想到这里,芙利德心中不禁有些沉重,一股思绪油然而生——矿山的矿石正是通过大量马车运往罗歇城的,也许自己明天可以到矿山看看,顺便雇佣那里的马车,思索片刻后,她将报纸折好放入怀中,决定明天去查看详细情况,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前往平日经常光顾的面包坊。

街道上,商铺已经开始陆续关门,只有几家还在营业的餐馆传来食物的香气,让她肚子更加饥饿了,芙利德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那家店铺。

店内暖黄色的灯光透过橱窗照射出来,面包的香气扑鼻而来,芙利德推开门,铃铛叮当作响,柜台后的老板娘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主,她抬起头,露出乐呵呵的笑容,而她身材消瘦的先生则戴着个眼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报纸。

"啊,是芙利德呀?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我记得现在应该是做礼拜的时候吧?如果不是店里走不开,我也想去的来着。"

“没什么,阿姨,因为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就顺便过来一下了,最近您店里的生意怎么样?”

芙利德腼腆的微微笑了笑,点着头答道,因为司教大人特意提醒过,必须对巡礼保密的缘故,没有具体说明自己要做什么事情,礼貌的和她寒暄着。

“最近?一直都这样,不好不坏的。要什么面的面包?黑的便宜点,1特鲁一条,这种发面的要贵一些,3特鲁一条。”

“和以前一样的就行,请多给我几份吧。”

芙利德点了点头,同时想到了明天上路的时候也确实需要干粮,面包正好合适,于是便补充了一句。

“今天可以送牛奶,买一份发面面包送一杯牛奶哦?不来一点么?”

店主婶婶笑着问道,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那就来一份发面的,再来三份黑面包吧。"

一开始勤俭的芙利德有些为难,但想到单单是一杯牛奶就价值2特鲁,就算自己不喝牛奶也可以给到更有需要的人,便点了点头应道。

"哎呀~这样的话,我这儿还有不少今天早上煮的牛奶,本来今天全没卖出去,要是不嫌弃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店主婶婶说着,便急忙走到后面拿了一个小桶出来。

"诶?这怎么好意思呢..."

芙利德有些迟疑地看着那一桶乳白色的液体,牛奶的醇香扑鼻而来。

"没事没事,反正也不能放太久,与其浪费还不如送给你呢。"

店主婶婶执意要把牛奶送给芙利德,芙利德见推辞不过,只好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心意。

"那就谢谢您了,不过,这样下去您会亏本的,我再多买几份黑面包吧。"

芙利德想了想,又掏出钱包,多点了几份黑面包,以此来平衡心中的愧疚。

"哎呀~小芙利德也太客气了,路上小心,替我和司教大人问好~"

店主夫妇俩目送着芙利德离开面包店,心里暖洋洋的,虽然是一桶牛奶,但在他们看来却是举手之劳而已,揣着满满的收获,芙利德迈着轻快的步伐返回了教堂。

推开宿舍的门,芙利德就看见和自己住在一间的戴菈姐姐已经做完礼拜回来了。

戴菈姐姐比芙利德年长许多,已经在教会任职了三四年,平时也是照顾芙利德最多的人之一,此刻她刚洗漱完毕,一头红褐色的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正在整理自己的床铺。

"啊,欢迎回来,芙利德,诶?这么多牛奶...你一个人喝得完吗?"

戴菈抬头看到芙利德推门而入,微微一笑道,在看到那桶乳白色的香醇液体后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些牛奶是面包坊的阿姨送我的...她说今天的牛奶卖不完,就送给我了...我也不忍心拒绝人家的好意,戴菈姐姐帮我一起分给其他人吧?"

"这样啊...不过现在大家都吃完了晚饭,可能不太饿了,不如等到晚一点,我再问问大家要不要?"

戴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真是辛苦你了,还得帮我跑一趟,谢谢你,戴菈姐姐。"

芙利德感激地说。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都住在一起这么久,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吗?对了,你明天....就要走了吧?"

戴菈笑着摇摇头,随后想起了司教大人之前提过的安排——为了掩盖芙利德需要去进行巡礼这件事,司教对外声称,芙利德被安排到帝都的大圣堂进行学习。

“要去帝都大圣堂学习,从帝都的神学院出来的,很可能就不用回到这种小地方了,经略处,传道厅,不管去了哪儿都比这里好啊。”

戴菈略微带着一丝羡慕的说道。

“是的,明天我就要出发了,之后的话,圣堂应该会有安排的吧,说不定会派我回来也不好说呢。”

芙利德微微笑了笑,一副很是谦逊平和,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所获得的殊荣而得意忘形的样子回答着。

“就当是这样好了。”

戴菈嘿嘿笑了笑后坐在桌子边,拿起了一本经书,读了起来。

看着戴菈姐姐专注研读经书的模样,她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

从小,戴菈就以一种近乎执着的热情钻研教会的经典著作,无论是晦涩难懂的训诫,还是繁琐复杂的仪式规则,她都能够一字一句细细咀嚼,反复琢磨。每次芙利德读不懂祷词或者记不住祷告步骤时,都是戴菈一遍遍地耐心教导。

可即便如此,教会仍选择了自己而不是她,这个事实让芙利德心中升起几分惭愧——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她深切的意识到了这点。

尽管内心百味杂陈,但在这个夜晚,她必须调整好心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征程。

芙利德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就着牛奶,轻轻咬了一口面包,发面面包绵软香甜,每一口都充满了麦芽发酵的独特风味,淡淡乳香与面粉的清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愉悦的和谐口感。

她慢慢品味着这份难得的美味,感受着食物滑入喉咙的满足感。

当最后一块面包也进了肚,芙利德感觉胃部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被一种慵懒而舒适的倦意包围,但戴菈姐依旧专注阅读的姿态却让她清醒了不少。

"我要变得更优秀才行。"她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

收拾好餐盘,芙利德站起身来,开始清理餐桌,用一块粗糙的抹布擦拭桌面,直到那些面包屑和牛奶渍全都消失不见。

她把餐具整齐地摆在架子上,然后打开了书柜,从中取出一本厚重的典籍。

《辉光造世与救世》,这本书她已经读过无数次,每一个字符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恢弘的壁画插图,描绘着传说中辉光之主的诞生与创世之景,她静静凝视着图画,感受着那股神圣而庄严的气息。

"世界之初,辉光之主以混沌中开辟光明,祂的辉光普照万物,创造了芸芸众生。"

"在那场浩劫来临之际,辉光之主看到了祂的子民遭受苦难,祂毅然决然地走向深渊,祂的眼泪化作了夜空中的星辰,祂伸出的愤怒之手化作了耀眼的太阳,从此光明永驻人间。"

....

"灾难来临的那一夜...."

芙利德默念着书中的描述,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童年。那天的记忆虽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某些画面依然顽强地扎根在她的潜意识中。

那是一个平常的夜晚,天空忽然变成了诡异的猩红色,一轮异常明亮的血红月亮高悬空中几乎占据了半边天空,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使得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阴霾。

她清楚地记得,当时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而冰冷,呼出的气息都能看见白色的雾气,天空中回荡着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的喘息,最可怕的是,那只从迷雾中伸出的爪子。

那只爪子不像人类的任何一部分,却又能看出几分人形的轮廓,它的每一个关节都弯曲得不自然,肌肉线条诡异突兀,覆盖着漆黑的刚毛,爪子边缘锋利如刀刃,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芙利德清楚地记得,那只爪子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她能闻到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腐烂而血腥的气味,能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那是一种足以令人心脏停止跳动的威慑力。

后来教会的猎人们赶到,用特殊的武器击退了那东西。

那天之后,芙利德就被带到了教会,被照料得很好,得到了充分的治疗和安抚,渐渐地,那段恐怖的记忆也在时光中沉淀下来。

但此刻,这些早已模糊的画面又重新浮现,愈发清晰起来,血红的月亮,刺耳的嘶吼,腥臭的狂风,还有那个黑影...它们如同噩梦一般纠缠着芙利德的神经,挥之不去。

自从进入教会以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那种真实的危险了,教会提供了庇护所,教会教会的猎人们镇守四方,教会的圣职者们日夜祈祷,教会的圣物驱散了阴影...在这样的环境中,她几乎忘记了那些过去的事情。

她是巡礼修女,肩负着独自传播主福音的使命。从小就她经历过天灾的洗礼,身体里或许还残留着那些恐怖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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