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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戒,遊戲

小说:遊戲 2025-09-10 15:52 5hhhhh 2360 ℃

KSP沒有去參加會議,也沒有去實驗室。

她去了兩年前那家醫院,SEKI第一次被送進急診的地方。

她站在ICU外的走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墻壁上某處幾乎不可見的刮痕,那是SEKI當年被推入搶救室時,輸液架撞出來的。

「Dr.K?」

一個護士認出了她,

「您怎麼在這?」

KSP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護士看了看她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

「您……需要幫忙嗎?」

KSP搖頭,轉身走向那間熟悉的病房。

門沒鎖。

她走進去,坐在病床邊,手指輕輕撫過床單。兩年前,SEKI躺在這里,渾身插滿管子,而KSP站在床邊,冷靜地下著醫囑。

那時的她,是醫生,是拯救者。

而現在呢?

她低頭,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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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刮在臉上像刀割,SEKI伸手去抓KSP的袖口,卻被猛地甩開。

「別碰我。」

KSP的聲音比零下二十度的寒風更冷,她抖開那份泛黃的手術同意書,

「認得這個簽名嗎?」

紙上[自願承擔一切風險]的字跡被反覆摩挲得模糊,那是兩年前SEKI在透析昏迷前,用顫抖的手簽下的。

SEKI的眼淚剛湧出就凍在睫毛上,

「我錯了,真的錯了…」

「錯?」

KSP突然笑起來,從大衣口袋抓出一把藥片砸在雪地上,

「你藏藥的時候,倒藥的時候,騙我的時候——有哪次覺得自己錯了?」

白色藥片陷進積雪里,像極了ICU蒼白的地磚。

「知道我這幾天去哪了嗎?」

KSP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上未愈的針孔,

「給你做配型覆查!因為你的新腎已經開始纖維化!」

她拽著SEKi到欄桿邊,下面正對醫院後門的器官轉運通道。

「看見那些保溫箱了嗎?里面裝著別人的命!器官等待名單上平均每天有17個人死去,而你——」

她突然抓住SEKI的手按在自己左側腰部,喉結劇烈滾動,她終於吼出那個噩夢,

「你把我捐給你的命…當垃圾扔了!」

SEKI的手指隔著大衣感受到KSP身體的溫度。那里本該有一個器官在工作,現在只剩空蕩蕩的腹腔。跪在雪地里去撿那些藥,手指凍得發紫,

「我吃…我現在就吃…」

「晚了。」

KSP按下手機,一段監控視頻開始播放,SEKI在暗房把藥片沖進下水道的畫面。

她突然想起術後第一次覆診,KSP蒼白著臉卻笑著對她說,

「現在我的腎在你身體里上班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它。」

監控視頻定格在SEKI倒藥的瞬間,KSP調出另一段畫面,深夜病房里,她正用棉簽蘸水擦拭SEKI幹裂的嘴唇。

「術後,你發燒說胡話,咬爛了三根溫度計。」

她突然輕笑,

「知道我當時在病歷上寫了什麼?患者求生意志強烈。」

「我刪了你所有就診權限。」

她轉身按下電梯,

「明天起,你的主治醫生會換成Dr.Lin。」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SEKI撲上來扒住門縫,

「那你呢?!」

KSP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眼底最後的光也熄滅了,電梯內的燈光照在她臉上,SEKI驚愕地發現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眼睛現在像凍僵的湖面。

「還有許多人等著我救。」

金屬門合上的瞬間,SEKI聽見她最後的話語混著機械運轉聲,

「而你已經不值得了。」

SEKI癱坐在電梯前。樓下的器官轉運通道又來了新的保溫箱,這次上面貼著腎臟的標志。她突然劇烈幹嘔起來,仿佛身體在排斥那個本不屬於她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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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Lin遞來病歷本時,SEKI在末頁看到一行小字:

[患者汐Seki,治療終止原因:醫患信任關系徹底破裂。]

落款處,KSP的簽名力透紙背,像一道縫合失敗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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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KI攥著Dr.Lin開的鎮痛藥蹲在通風管旁,突然聽見樓下傳來歡呼。她扒著天台邊緣往下看,KSP正把配型成功的證書遞給一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陽光下她鎖骨處的針孔還貼著敷料。

SEKI忽然想起兩年前她們在天台打勾的手:

「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像器官移植那樣,壞了就換新的。——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是醫院提醒,"明日9點,腎功能覆查"。

SEKI望著雪地,第一次真切地意識到,這次不會再有KSP握著她的手坐在候診區,不會再有KSP半夜三點接她電話討論肌酐值,不會再有KSP為了她和主任醫師據理力爭。

保溫箱被小心地擡上救護車,警笛聲劃破雪幕。SEKI蜷縮在墻角,聽見自己身體里那個偷來的腎臟正在慢慢死去。

那天晚上,SEKI做了個夢。

夢里,KSP站在手術台邊,手里拿著的不再是手術刀,而是一台相機。她冷靜地按下快門,記錄著SEKI被打開的腹腔,潰爛的移植腎,扭曲的血管。

「醫學需要絕對誠實。」

夢里的KSP說,

「但你連活著都要撒謊。」

SEKI驚醒,渾身冷汗。

她抓起手機,給KSP發了條新消息,

"我夢到你用相機拍我的傷口。"

這一次,KSP回覆了,

"那不是夢。我確實想過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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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Dr.K來!快——」

護士的喊聲戛然而止。

心電監護儀的尖銳警報聲中,SEKI看見所有人凝固的表情。醫師的嘴唇顫抖著,

「Dr.K她…已經…」

「我在。」

清冷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劈開凝滯的空氣。

KSP穿著便服,手里還抓著沾雪的外套,發梢的冰晶在暖氣中迅速融化。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像是一路跑來的,卻在踏入病房的瞬間切換成另一種頻率——平穩、冷靜、精確。

她的目光掃過病床上昏迷的SEKI,職業本能瞬間蓋過所有情緒。

在天台的決裂仿佛從未發生。

「丙種球蛋白靜推,準備血漿置換。」

KSP的聲音像手術刀般鋒利,同時已經戴上手套,

「肌酐多少?」

「892。」

住院醫回答。

KSP的下頜線繃緊了。她的專業素養像鎧甲一樣包裹著她,沒人能看出里面正在崩塌的東西。

這個數字意味著SEKI的身體正在攻擊那個本屬於她的腎臟。

她伸手掀開被單,SEKI的小腿上已經出現紫癜,典型的急性排斥反應。

無影燈下,KSP的手穩得可怕。她為SEKI穿刺頸靜脈時沒看那張蒼白的臉,縫合導管固定線時避開那些顫抖的指尖。但她的手指記得這條血管的角度,兩年前她親自為SEKI做過同樣的置管。那時她還會在操作間隙說馬上好。

手術室只有器械碰撞的聲響。沒有人敢問為什麼本該休假的主任會出現在急診,也沒有人提起系統里SEKI的就診權限已經被鎖定。

KSP的口罩遮住了所有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壓迫感,仿佛躺在手術台上的不是普通病人,而是她的一部分。

「麻醉清醒。」

麻醉師提醒道。

SEKI的眼瞼顫動,模糊的視線里最先清晰的是KSP的輪廓。她下意識想擡手,卻被手術巾固定著。眼淚滑進鬢角時,她感到冰涼的聽診器按在自己心口。

「別動。」

KSP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比監護儀的電子音更機械。

聽診器的金屬邊緣壓在胸骨上,正好是那道縱行手術疤痕的上端。

SEKI能感覺到那雙手在微微發抖,或者只是自己的幻覺?

「…你回來了。」

SEKI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KSP收起聽診器,動作利落地拆除固定帶。

「只是值班醫生輪崗。」

她背對著病床摘下口罩,露出蒼白的嘴唇,

「明天還是Dr.Lin負責你。」

她走向洗手池,在嘩啦的水流中用力搓洗雙手。鏡子反射出病床上的SEKI正試圖撐起身子,那個角度剛好能看見KSP後腰,她自己的腎臟本應所在的位置。

KSP突然關上水龍頭,水珠順著她發紅的手腕滴落。

「繼續服用他克莫司,這次我會每天檢查血藥濃度。」

SEKI的抽泣聲被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掩蓋。

KSP沒有回頭,她盯著墻上器官捐獻宣傳海報上的數字,[平均等待時間1460天]。她的大衣口袋里還裝著那張被雪水浸濕的辭職信,本來今天是要交給院長的。

走廊上傳來推車滾輪的聲音,又一批器官轉運保溫箱被推進電梯。

KSP按了按自己空蕩的左腹,那里傳來幻肢痛般的抽動。她想起SEKI手術成功那天,自己偷偷在更衣室哭得像個傻瓜。

她整了整衣領,走向下一個急診呼叫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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