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你们的靴子！全部！”

　　教官加文的吼声震耳欲聋，十七岁的艾莉娅站在二十名弓兵学徒队列中默默蹲下，对着自己的靴子，动作很慢仿佛是一场道别。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用自己的脚掌感受大地！规矩入营前都已经讲过了，别让我抓到有人穿鞋，不然我会剁掉你们的每一根脚趾"

　　艾莉娅看着其他少女不情愿的脱掉靴子，自己也暗暗下定了决心，一把脱掉自己的皮靴。

　　此刻蒸腾起的温暖气息像刚出炉的杏仁面包，皮革内衬的鞣酸味与艾莉娅足底淡淡的乳酸奇妙交融，少女的双足如同白玉雕琢的艺术品，脚背肌肤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柔光，淡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教官淡淡的瞥了一眼艾莉娅的双脚，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脚，可惜加入了赤足猎杀团，这双玉足就注定一年四季都没有一块好肉了。

　　待所有少女都换好鞋子，教官便把所有人带到了新兵专用的训练场里，他站在中间，身后是两条截然不同的地狱之路——左侧的铁板被炭火烧得通红，热浪扭曲了空气；右侧的冰池冒着森白寒气，尖锐的冰棱如同犬牙交错，蔓延绵长，全长五百米，底下则是盐水池子。

　　"今天的第一课"加文的声音像刀锋刮过铁板，"左脚踩火，右脚踩冰，跑到尽头再换脚回来。"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掉下去的，今晚就泡在盐水里睡觉。"

　　十六年前，兽人大举从北方进攻而来，它们的听觉敏锐得超乎想象，人类节节败退，危急关头，军务大臣下令组建了这样一支由赤足少女的部队，训练有素的赤足猎手无声无息，即使兽人竖起耳朵全力戒备，也听不见这些光脚杀手靠近时的任何动静，而前提便是眼前残酷的训练，以至于赤足猎杀团的毕业率极低，可以说是百里挑一。

　　看到这地狱般的景象，站在最前排的棕发女孩突然双腿打颤，浅色麻布裤裆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水痕。尿液顺着她发抖的小腿流到地上，在烧红的铁板前"嗤"地蒸腾成一股白烟。

　　"我、我不..."她嘴唇哆嗦得像风中的树叶。慢慢想要后退，却被教官一把掐住后颈拎了回来。

　　"好好看着，"加文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这就是你们接下来的日子，不管你们的脚底被弄成什么样都要无声无息。"

　　少女们不情愿的被一一赶上了地狱之路，哀嚎声此起彼伏。

　　艾莉娅排在队伍中间，身体同时感受到滚滚热浪和刺骨冰风。脚趾们仿佛正在恐惧一般战战兢兢，起点线上。铁板的灼热隔着空气就灼痛了她的左脚，而右脚前冰池的寒气让五颗玉趾开始发麻。没有真正踩上便已经是如此强烈的温度，艾莉娅深吸了一口，在与前面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后，猛然冲出了起点。

　　她的左脚刚踏上烧红的铁板，足底的嫩肉立刻发出"嗤——"的灼烧声，少女的肉脚仿佛被扔进滚油，极度高温让脚掌的皮肤瞬间焦黑卷曲，冒出带着肉香的青烟。与此同时，右脚陷入冰池，锋利的寒气像千万根钢针顺着血管扎进骨髓，极寒瞬间冻结了每一处脚底的缝隙。

　　剧痛像一柄烧红的铁矛，从脚底直插天灵盖。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此痛苦依旧让艾莉娅眼前一黑。

　　"啊啊啊——"身前的金发少女惨叫出声，踉跄着摔下站台掉进下方的盐水池里，如此噗通的落水声，此起彼伏。

　　艾莉娅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强迫自己继续迈步，不过跑了四百米，少女的一双玉足便失去了原先的姿色。

　　左脚脚掌长时间与炽热金属接触，脚肉的细胞在高温下爆裂，脂肪层像热锅上的黄油般滋滋融化。五根仟仟玉趾本来如同珍珠甲贝般的趾甲盖开始因为高温卷曲发黑，甲床渗出金黄色的组织液，在铁板上沸腾起细小的泡沫。高温如火龙的吐息，甚至少女美丽脚弓处的皮肤也已经碳化成焦黑色，边缘翻卷起来，高温撕破了脚皮，露出下面粉白色的真皮层。

　　右脚的情况也同意不容乐观，原本娇嫩的脚底皮肤完全失去了血色，呈现出死人般的紫白色，像一块被冻僵的生肉，而冰池中锋利的冰棱像野兽的獠牙，在她每次落脚时都深深刺入脚掌。有几处较深的伤口甚至能看到惨白的肌腱，但低温让伤口甚至没有出血。

　　这不是普通的高温和寒冷，艾莉娅模糊的双眼看到了道路两边的奥术师，手上的魔杖正源源不断为这条地狱之路施展寒冷与炎热的高阶魔法。

　　艾莉娅的牙齿深深咬进下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自己绝对不能倒下。

　　艾莉娅的表现让教官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双玉足本来以为是花瓶，却没想到是一匹忍痛力极高的黑马，为了保证赤足猎杀团极低的逃兵率，以及提高合格率，每一个新兵从成为猎杀团成员开始，无论是否通过考核都需要不穿鞋袜，终身光脚生活，这项规定被各方贵族接收并且积极配合，被打上不合格标签的赤足少女最终也只会变成贵族的玩物或者奴隶，而逃兵则会被派到几乎必死无疑的部队里执行自杀式任务，即便在如此残酷的体制下，像是艾莉娅这样的独苗也极其稀少。

　　随着艾莉娅咬牙向前迈步，左脚黏连在铁板上的焦皮被生生撕开，拉出半透明的焦糊丝状物，像融化的奶酪般藕断丝连。而右脚脚底每一步与冰面分离时都会发出"嘶啦"的声响，冰面又一次扯下了坏死的表皮。

　　当少女冲过终点的时候，左脚整个脚掌表面已经完全碳化，玉足足底变成了一块黑炭，而四根脚趾完全变成了黑红色就像是像烤过头的香肠，大脚趾则半熟半生，粉色的嫩肉从焦黑的表皮裂缝中渗出组织液。足弓作为少女脚上最嫩的嫩肉，因为烧伤隐约可见黄白色的筋膜组织。

　　右脚的冻伤也同样骇人，整只脚丫呈现出死尸般的紫黑色，脚趾关节完全僵硬，艾莉娅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脚趾的存在了，五根脚趾像冻僵的葡萄般肿胀发亮，甲床下面积聚着冻伤造成的淤血，整只脚掌因为冷冻已经变得梆硬，冲过终点时就像是冰锤击打地面一样。

　　"呕——"

　　看到双脚的惨状，艾莉娅胃部突然剧烈痉挛，猛地弯腰吐出一滩混着血丝的酸水。呕吐物溅在她可怕的脚上，接触到滚烫的左脚时发出"嗤"的声响，在冻伤的右脚表面则立刻结成了冰膜。

　　"换脚！"教官的声音冲击着艾莉娅的意识。“现在轮到右脚踩火，左脚踩冰！”

　　是的，地狱之路的另外一半开始了。

　　艾莉娅缓了很久，但却无人催促她，当她意识稍微恢复，才发现场上已经没有了人，底下的盐水池子里则密密麻麻十多个少女，捧着自己的双脚呜呜的哭泣。

　　她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过了身体，就在冻僵的脚底颤颤巍巍的踏上烧红铁板的瞬间。

　　"嗤——轰！"

　　右脚接触的刹那，脚底凝结的冰膜瞬间汽化成沸水。冻伤的紫黑皮肤在高温下像热锅上的猪皮般剧烈收缩，原本冻僵的趾甲突然受热翻卷，撕扯开紫黑脚趾上的血肉。原本麻木的神经突然被剧痛唤醒，冻僵的肌肉在高温下痉挛抽搐。

　　接下来是烧焦的左脚，高温骤降让少女足底的黑色焦皮"咔嚓"裂开，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在冰池中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冰火交攻的剧痛瞬间让艾莉娅的神经系统的反应变得荒诞。艾莉娅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血水在铁板上沸腾蒸发，在冰池里凝结成红丝。

　　场上变得鸦雀无声，落水是少女看着艾莉娅默不作声，大概是无法想象有人可以忍受如此极刑，地狱之路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脚印，左边是粘着碎肉的冰碴，右边是沾着冰屑的焦皮。

　　大家仿佛在看着一场朝圣，看着少女拖着遭受极刑的双脚走向终点，教官心理则十分震惊，因为这个地狱之路本来是锉灭新人的锐气而诞生的不可能的任务，这样新兵对待知乎的裸足训练会有更低的预期，两边也是王庭派来的高阶奥术师，实在想不到这个少女还能走回程。

　　最终当艾莉娅踉跄着跪倒在终点线上，她的双脚几乎已经变成了两团蠕动着的血肉。

　　焦黑碳化的左脚在反复冰水后露出粉白色肌肉纤维，像野兽被活剥了皮的足爪，完全失去知觉变成死肉，右脚则肿胀成紫黑色的气囊，脚趾像熟透的葡萄般胀裂，流出混着冰晶的腐液。足底组织在反复冻融后彻底液化。

　　艾莉娅的玉足在村庄里曾经令少年们魂牵梦绕，大家都盼着夏天到来，因为可以看到艾莉娅穿着凉鞋的可爱玉足，它们白得像是新挤的羊奶，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样的一件如同艺术品一样的双脚，如今已经变成了不能再被称之为脚的烂肉。

　　加文教官挥了挥手，自王庭来的顶级牧师开始咏唱起法术治疗少女的足伤，数十载的教学生涯中，她未曾见过可以走完返程的新兵，即便对于是目前现役的猎杀团成员，地狱之路也是极其艰巨的任务，他知道，眼前的少女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天才，他定要让这个天才能够展翅高飞。

　　他看着那双从烂肉慢慢恢复的玉足，在治疗进行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叫停了牧师。

　　“这样就可以了，赤足猎杀团需要与伤痛为伴，保留一部分伤口”

　　牧师听闻恭敬的退下。

　　随后教官的铁靴一脚猛的踏向了愈合到一半的双脚，双脚淤积的组织液如同爆浆一般飞溅出来，带着血花和脂肪。

　　艾莉娅一下子从昏迷中被惊醒，嘴里发出阵阵嘶吼，在极度无意识被剧痛拉回现实的刺激下，一下子无法抑制生理反应，居然失禁了，黄色的尿液留了一地，棕褐色的污物自短裤的边缘滑落，十七岁的少女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脱粪了。

　　“起来，新兵，谁允许你在第一天就呼呼大睡！”

　　教官单手抓住少女的脚踝把她倒吊着拎起来，尿液自两腿间留向少女的面颊。

　　“今天就只有这一双烂蹄子走完全程，一帮废物，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日夜训练你们，不想在战场上被兽人做成人棍就给我好好训练！”

　　盐水里的少女们抱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一切，能够参加训练的本来就是通过初筛优秀苗子，但在如此地狱的画面前全部恐惧的不敢言语。

　　教官继续慢悠悠的说道。

　　“从今天开始，给我记住，你们小腿下面连着的那截蠢东西不再叫脚了，而是畜生的蹄子，你们必须用蹄子来彼此称呼它，那是你们成为优秀猎杀者的最大阻碍。”

　　艾莉娅迷迷糊糊听着教官的话，意识再次变得涣散，黑暗笼罩了眼前的一切，属于艾莉娅的物语，在条残酷的地狱之路，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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