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师父

梦想、希望。

全部都失去了……甚至，他在身边时，感受到的气息。

所谓的“来世”真的存在吗？

即便打算放松肩膀，也仍然能感受到难以忍受的重担，压得自己呼吸困难。

周围一片黑暗，身体也如同堕入冰窟般寒冷。

难不成是被自己扑灭的那些可怜的灵魂来索命了？

*簌簌*

难以穿过的无尽黑暗中，隐约掠过的是“过去”吗？

偶尔出现在面前的那个背影……最想念的背影……他的影子……

仅仅是站在那儿，似乎就能让自己感到欣慰和坚定。

稳重的风格，可靠的性格……虽然想马上、立刻抓住那只强壮的手……但无论自己如何伸出手，都显得如此遥不可及。

无论如何拼命地努力，似乎都无法赶超那个存在。

模糊不清的面庞……难以捉摸的行为……逐渐黯淡的记忆……

但，激起的感情，一定是“爱恋”吧。

时宪啊。

我很久都没做过梦了。

但是，说起来，真的很奇怪，我曾经，相当景仰的一个人，居然和你长相一模一样，很不可思议吧？

虽然结局没有那么好。

真的很神奇吧……

醒来之后，我只觉得很好笑呢……

----“师父。”

这些年我一直崇敬的……到底是想守护住和谁的缘分……”

----“师父，再等等我。”

要是被你听到这个梦的内容，估计会非常惊讶吧？也许会生气也说不定？

还是说，也许会嘲笑我？问我这有什么关系？仅仅是师父的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有什么好听的？

尽管如此，以你的赤诚之心，我相信你——最珍惜的弟子——会拥抱我，问我是否还沉浸在过去的伤痕中吧。

时宪啊。

我只是觉得，自己突然好空虚……

抱歉，没能遵守约定。

只是希望你不要纠结于我的死亡。

去和你真正珍爱的人，组建幸福的家庭，不要再想我了吧。

----“师父，我今天又来了。”

不，不是在我的坟墓这里。走得远一些。

去一个没人会伤害到你那善良内心的地方。

----“师父。”

不。

----“师父，只要睁开眼睛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再等等我。”

为何总像个傻瓜一样来找我呢？

每次听到你的声音，都会如此怀念……

挥之不去的感情似乎只会不可避免地被加深。

真是……卑鄙呀。

可是，我啊，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过去残留的遗憾，会被你的痕迹逐渐掩盖。

真是从未设想过的事情。

就是觉得，似乎有些地方开始变得特别……不一样……

如果……如你所言……如果我能睁开眼……

*簌簌*

届时，再一起喝一杯吧，还是以师徒的身份……

“终于，你醒了。”

哈。

真是……

“……多么奇特的奇迹。”

可直到刚才，眼前闪烁的还是那个梦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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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就结束了。

睁开眼睛，我还以为自己会出现在那个小单间公寓呢。

「还不错嘛。」

所以这家伙为什么在这儿？

王之【人子】，坐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坐在那高高的王座之上，玩味地俯视着我的模样。

“……”

伸出手，重温了一下刚才的感觉。

手中没有血液。自然，也不会有泪水。

只是一场梦罢了。

----“我爱你。”

可是那声音仍然徘徊在耳边。

无论回想多少次，都如此真实。

正因如此……恐怕，忘不掉了。

“人子。”

真是都特么多亏了你啊。

「接受试炼吧，李时宪，哭喊吧，哀求吧，挣扎吧，然后，跪下求我！伺候本大爷开心了的话……我就会给你王冠的力量，通过试炼！」

我没搭理这个家伙，只是从原地站了起来，开始一级一级爬上高高的白色楼梯，一步，又一步。

刚才还气势汹汹趾高气扬的家伙慌乱地从王座上跳了起来：

「喂，我让你跪下，你不跪？」

“……”

「停下！」

楼梯前出现了一堵半透明的墙。

伸手一触碰，很薄，但很坚固。

「我就在塔的顶层。你就算接触到我也杀不了我！而且，我可是会给你提供克服试炼的钥匙啊？你难道想失败么？」

“……”

「我反正是不在乎你死不死哦？反正只需要下一个国王出现就好了啊，或者，要不然，我就把我妈妈——」

“……”

「喂！小李！回答我！！」

这家伙开始大吵大闹起来。思想和外表都显得那么幼稚无趣，以至于我都看烦了，甚至做不到摆出好脸给她看。

嗯，行吧，也不是不可能。说实话，那已经不算什么太大的打击了。

估计是见了太多大风大浪，现在，哪怕天塌下来，我都能保持淡定了。

*嗡呼呼*

伸出手，附上魔力，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这道屏障。

*轰隆！*

稍稍用力，那道坚硬的墙壁就碎裂了，化为碎屑倒塌下去，消失了。

人子似乎被吓坏了，一下子瘫坐在了王座之上。

“小崽子。”

「嗝——」

走近王座，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折腾我这么狠，总得让我撒撒筏子吧？

轻轻一抬手，就把这家伙像抓小鸡提了起来，而后，我转身坐到了王座上。

洁白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属于我的精神世界，自然要按照我的意志运作。

「惩罚？！难道，难不成，又是那个……」

回答正确。

一把抓下她的裙子和内裤，转瞬之间，人子就惊恐地大叫起来。

而后，我用尽全力，狠狠扇向了她光滑的屁股。

*啪——！*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解压小游戏了。

「不要啊！！！！」

“那你还敢这样胡闹？”

「啊啊！！……不是我啊啊！是塔，是塔啊！啊！！！！！！！」

*啪！*

扇起来手感棒极了，很解压。

“我说的是这个梦。如果是三年前的我做了这个梦，估计会哭得口吐白沫、喷血而亡吧。当然，临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垫背。”

「疼啊！真的很疼啊啊！」

*啪！！*

“所以，现在，你应该庆幸。”

「呜，呃啊啊啊！我鄙视你！！！李时宪！我讨厌你！！」

*啪！！！*

「啊啊啊！！！！！」

这畜生的屁股都被我抽成了鲜红色，甚至已经肿了起来，现在正哀嚎个没完。

这一巴掌，是为了测试一下，那些真正激怒了我的“前朝属臣”是否会跳出来阻止我——

*啪！！！*

然后，这一下是出于纯粹的厌恨——

*啪！！！*

“真遗憾，还得留你一命，用来发挥国王的力量。”

【人子】甚至已经没力气放声哀嚎了，只是低声呜咽个不停。

好久没这样使用暴力了。不过，正如刚才所说，这个小崽子应该庆幸。

竟敢经常扰乱我的意识，还会时不时拿我的女儿还有我的女人的记忆来开玩笑，就该罚。

「你，你……啊啊啊，你！我绝对不！不会把力量交给你的……啊啊！」

*啪！！！！！*

比刚才还要用力。

人子能做的也只是乱挥胳膊作为挣扎，或者张嘴咬我的大腿。除了这些，也没有能反抗的方法了。

“别吹牛了，你不过只是个好用的工具，算是个催化剂而已。”

使用王冠的力量，需要人子，才能方便地调节功率。

换言之，“人子”就是个充满力量的容器，以及传输力量的管道。

而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呜呜……可恶！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人子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看来确实是短暂地从楼上下来露个面的。

克服试炼的钥匙？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不对，我绝对不会，再也不来了……呜呜呜……」

在她消失之前，最后一击。

*啪！！！！！！*

「啊啊啊——！」

就这样，她哭着跑走了，消失了。

但是啊……

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逃跑的怪诞模样，我突然有些怀疑“塔”的意图。

狠狠揍她的屁股，也是让两个人都能冷静下来的方法。

不过，为什么会感到遗憾呢？是因为心情吗？

这小畜生，难不成在“塔”里也吃了闭门羹？

虽然担心这种事毫无意义。但，若我的预想是正确的，那还怪可怜的。

这丫头太幼稚了，性格那么单纯，所以也很容易成为被操控的工具人。

眼前再次变得模糊。这次，似乎真的要从梦里醒来了。

安坐在王座之上，暂时闭上了眼。

*簌簌——*

……等一下。

【王冠】的力量，与我相连，因此能从塔的最上层感受到那个力量——这是因为自己与王冠签署了那样的契约。

可那一瞬间，还是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脱节感。

……王冠么？

塔的顶层，散发的，是另一顶【王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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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才是真的醒来了，回到了“真实”的现实世界。

睁开眼睛，感觉腹部有一股沉甸甸的感觉。

微微抬头一看，埃伯妮正趴在我身上，一下子僵住了，双手有些发抖。

“……是埃伯妮吗？”

她似乎正在摸索着什么，把手伸进了我的怀里。

于是我轻易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呢？

“……啊？”

小妮子一脸不好意思地爬了下去，手里攥着的是我带在身上的大师贴纸。

“你，你，居然！”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不顾饿得底儿朝天的肚子，用手指弹了弹她的脑袋。

原以为她是个诚实直率的人，虽然有狡猾的性子，但不会在这种地方耍花招。

结果居然只像是一只腹黑的小花猫嘛！在家里有人在的时候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壁炉边上，但在没人的时候却会上蹿下跳地撒野！

“哇！我明明那么相信你呀！”

明明是我这么看重的、珍贵的徒弟呀，埃伯妮！

“……”

可是，虽然我像往常一样逗她，她却反应平平，只是紧闭着嘴，眼睛里似乎藏了些什么，只是不安地看着周围。

嘶，仔细一想，还真是，她本来就话不多啊。

可是，在梦里，她不是挺健谈的嘛？顽皮，也爱开玩笑。这么一说，还是挺想念那些时刻的啊。

“手。”

听了我的要求，她默默地伸出了手。

接过皱皱巴巴的纸张一看……这姑娘，一口气贪掉了五张“大师贴纸”！

本该是需要一个一个集齐的贴纸，居然在这里开了金手指！

“为什么这样做呢？”

“……”

“回答我，我答应给你一个贴纸。”

“……我想，更快、更多地了解……”

“为什么呢？”

坐在床边，听听她的故事吧。

……

看来，她在梦里，想起了以前的朋友啊。

由于过于想念，因此才迷了心窍，做出了这种事。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你在梦里不是挺健谈的吗？为什么现在不理我了？”

“……就是，无话可说。”

“两张贴纸。”

“因为，很难啊……虽说是，师徒关系，可是，我不明白……”

只需要两张“大师贴纸”就能听到秘密的隐情吗？

看来这个“贴纸系统”运作得很棒，不是么。

这样想着，我突然笑了，拍了拍她的头：

“也好，现在已经比之前的话要多一些了呢。”

“……”

她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

似乎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话变多了。

“所以啊，能不能忘记‘叔叔’这个称呼，喊我‘哥哥’？”

“……叔叔。”

这次，面对我挽起胳膊、再次调侃，她只是眨了眨眼。

见状，我又笑了，更加努力地解释着：

“你想啊，我难道不像‘哥哥’吗？嘿，也许你还不知道，但我的年纪——”

突然，埃伯妮伸出手，用袖子擦了擦我的眼眶：

“眼泪，在流。”

“……”

“为什么，在哭？”

似乎是这具身体不由自主地对梦中的情节做出了什么反应。

这一下，我也愣住了，而后顿了顿，又笑了笑：

“不知道哦~”

也说不上是“极其伤心”或者什么类似的。

不过，身体的反应似乎比头脑的反应还要大么？

心里叹了口气，只是伸出手，粗暴地捋了捋她的黑色长发。

那小小的脸蛋儿上，同样残存有不久之前的泪痕。

看来，她也有本难念的经呢。

“妮子啊。”

“嗯？”

“虽然不知道你是否会陷入同样的困境，但，最好还是别像我这么优柔寡断。”

“是。”

埃伯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拍了拍她的背，而后站了起来。许久没活动过身体，猛地一动，感觉头晕晕的。还好，还能动。

“啊呀，食物怎么办呢？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啊，那个，师父。”

“嗯？”

“这个……”

埃伯妮眨了眨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皱巴巴的餐券。

应该不是我当初给她的那几张……

“喔，你在我晕倒的时候努力工作啦？”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了不起，了不起。

伸手轻抚她的头发时，突然回想起了她刚才的称呼。

“但是，你刚才，喊我什么？”

“啊，那个，师父……”

是不是以为被我批评了？她的脸色稍微僵了僵：

“不可以吗？”

怎么可能不可以呢？

“来，让我们抱一抱！”

“啊！呜！叔叔……呃！”

“什么？”

“呃，呃，师父——”

“嗯！嗯~好姑娘！好！”

*啾！*

用力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至于她偷偷收集来的五个“大师贴纸”？

我决定留给她，作为礼物和奖励！

不过啊，这丫头，确实很狡猾呢……

就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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